（十一）

当然，被抓住的不只有约翰——根据卡尔自己的叙述，八名近几个月在乌萨斯和卡尔一起作案的人被抓住，其中两名和国外犯罪有瓜葛的直接“礼送出境”。

不过，作为这一切的“起点与核心”，卡尔并没有被送到哥伦比亚或是维多利亚这些已经对卡尔宣判过的国家。

不仅如此，甚至在抓住约翰之后，戴雨莲他们还依靠着卡尔摔断的雪橇，以及卡尔在坠崖后由柳德米拉他们收集的各种“卡尔去世”照片，为约翰上演了一出生动的“卡尔坠崖记”。

当然，整个故事栩栩如生，甚至详细到都有些假的地步——要不是柳德米拉在发现卡尔坠崖之后直接拍了大量能够证明“卡尔的确摔下来了”的照片，约翰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当然，所有的故事都是真的，除了卡尔没死之外——只能说某些人的“死相”过于逼真，给了柳德米拉“浑水摸鱼”的机会。

因此，在离开乌萨斯的时候，约翰便已经认定“卡尔已经死了”，并很有“职业道德”地没有将这件事供出来，自然也就没让维多利亚方面知晓“卡尔已经在乌萨斯‘消失’”这样一个事实——就这样，在一帮人的“逼真演技”下，卡尔算是成功地留在了乌萨斯。

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人真的准备把他“送出去”。

无论怎样，卡尔并没有闹出人命，甚至在乌萨斯之外连伤人都没有过，自然也就没有“必须交人”的必要。至于那些钱就更别说了，这种“无本万利”的好事儿干嘛要放给别人呢——讲道理，戴雨莲和柳德米拉这边巴不得把所有的“藏匿财产”一并“照单全收”呢，怎么可能把机会放给别人。

当然，以上理由并不是主要的，真正核心的原因，其实是出自“私心”——

现在生活在北德维纳和北希布里地区的人基本上可以由三部分组成：原先的北德维纳游击队及其家属群体；解体后的整合运动成员，包括其中的萨卡兹佣兵；还有就是他国流亡到北地群岛的感染者——这些人中的很大部分是在亚历山大-雅各布等“维多利亚无政府主义者”的帮助下来到这里的。

而这，就是问题的所在——在这几年中，上述的三个组织在这几年内从卡尔手中得到了大量的资金和物资支持，总额已经超过了1000万维多利亚金币，在各种方面上都帮助他们度过了最危险的时期。在这之中，除了整合运动方面由于和北德维纳那边的交流不算通畅导致没有能够持续性地得到支持以外，北德维纳游击队和“维多利亚无政府主义”运动都得到了卡尔提供的稳定现金流，给了他们撑下去的资格。

因此，于情于理，对于这帮“上位了的穷小子姑娘”来说，作为那个“雪中送炭”的人，卡尔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给别人”的——这是自卡尔被柳德米拉找到之后，整个“北方自治议会”全体人员的共同看法。

不过，在这之后对于卡尔的处理也让这帮人犯了难——

怎么说呢，“按原罪行宣判”肯定是没人答应的，包括柳德米拉自己都不答应，毕竟真这么干就是纯纯的“卸磨杀驴”了。

但与此同时，单纯就“放了”好像也不太行——因为这件事不是这就完了，卡尔在乌萨斯犯下的罪行还需要乌萨斯中央政府“交差”呢。

虽然相比哥伦比亚、维多利亚、莱塔尼亚这类“深受其害”的国家，卡尔在乌萨斯就算“没干什么”。但怎么说呢，那也只是在“和他自己比”的情况下，但论绝对数额可绝对不算小了——在回到乌萨斯之后，卡尔连续作案数次，总额也有将近40万卢布，已经相当于乌萨斯历史上很多银行大盗的水平了，因此真的就“不管了”那在乌萨斯中央政府这边是不好交差的。

一群人想了半天之后，最终决定，只对卡尔在乌萨斯犯下的罪行进行起诉。与此同时，名字也不用“卡尔-拉姆”了，柳德米拉直接将他的原名“卡洛-比安奇-拉姆”中的“卡洛-比安奇”当作卡尔的名字，规避了名字可能带来的问题，还可以在卡尔的事情万一暴露的情况下撇清关系（毕竟那时候直接说我们只查到“卡洛-比安奇”就行了）。

至于罪行裁定的结果——8起盗窃和抢劫成立总额共计39万卢布，外加三起故意伤害成立，共5名伤者，没有死亡或者致残案例。

同时，虽然是累犯但毕竟未成年，可以按照规则给予相关减免。

最后的量刑——合计3年整。

怎么说呢，对于卡尔、对于柳德米拉、以及对于乌萨斯中央，这都是一个可以接受的数字——毕竟，虽然卡尔的这些“大活儿”放平常人肯定无期起步，但乌萨斯对未成年的“减免力度”还是很大的，只要不跟感染者扯上关系。

至于整个审判流程，处于对未成年人的保护，也是在“秘密”的环境下进行的——实话实说，在卡尔的事情之前，柳德米拉从来没有觉得过帝国的法律居然这么“人性”过。

就这样，在卡尔放弃上诉之后，1098年4月末，白毛鲁珀正式被“北方群岛监狱”收押——他也是这座新建成监狱的第一位“正式住户”。

这次，还是安杰莉卡带着卡尔来到了这里，并在帮他办完手续之后，径直将他送到了自己的牢房。

打开铁门，映入眼帘的是个1米多宽的玄关，尽头是一个没有锁的木门。整个玄关的空间大致被中间的栅栏门均分，并设置有递物口，可以用于投递食物、衣服或杂物。

“好啦——”见卡尔站在打开的栅栏门那里发呆，安杰莉卡便推了他一下，差点让戴着镣铐的卡尔直接摔倒。

而进去之后，卡尔就傻了——

映入他眼帘的是两室两厅带厨房和卫生间的套间，有独立的书房和卧室，甚至还有露台。

里面各类家电和家具一应俱全，完全就是一副精装公寓的样子。

“你确定没有送错地方吗？”转了一圈后，卡尔直接愣住了，“这个水平真的不能叫牢房吧……”

“你的问题问得好——但很可惜，这个房间的确是‘标准囚室’……”一边的安杰莉卡摸了摸卡尔的脑袋，“只不过，是给你这种未成年人的。”

“可这根本算不上惩罚吧……”

“因为本来这也不算是惩罚——”安杰莉卡眯着眼睛看向卡尔，“放心，你就老实在这儿待着吧——等到你出狱的时候，我会回来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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