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风味的餐食品质很好，在招待所住过一夜后，每个人都精神饱满。俱乐部的丁主管亲自接待了这批访客，雷总等人看来司空见惯，杨谋却是第一次参与，所见事物都觉十分新奇。

“我们俱乐部的运营模式：豪掌财、神花墨、人妖鬼，九门各司其职。多来几次，你们就都能见到了。”丁主管指着大门外的“柔心俱乐部”霓虹招牌说道。

“鬼门？”杨谋诧异地问，这个名字听起来十分令人疑惑。

“有一些类型的演出啊，不给演员一点压力，他们光靠自己是练不出来的。”丁主管语焉不详地回答。

杨谋没有听懂，只好摸不清头脑地继续跟在队尾参观。

此刻“人门”正在吃早餐，一排排年轻靓丽的演员端着餐盘在食堂排队，他们的肤色、容貌、体型各异，看不出是具体经过了怎样的选拔机制。

“他（她）们都是未来的柔术明星啊！”丁主管大方地介绍着，所谓“人门”都是正在练习当中的柔术学员，见有如此丰富的人才储备，各人对俱乐部的好感又多了几分。

经过“墨门”，一台台电脑都在卖力工作着，屏幕上流转着精彩的柔术画面，一些十分新奇或露骨的情节，杨谋从未在网上见到过。想来要么是私人订制的作品，要么只在暗网流通。许多程序或是白领一样的工作人员布满了工位，他们有些正在修图或做着视频剪辑，有些正在码字，看来文章创作也是柔心俱乐部产出的作品类型之一。

“你们经常读的一些柔术小说，许多作者大大本尊都在这里！”丁主管说，他的手搭在一位美女写手的肩上，对方嫌弃却自然地抬手将它推了下来，看来双方的关系并不陌生。“这位是鹤介子，你们看的《柔术奇谈》系列就是她的作品，她可相当高产！”

身旁肥胖的中年人“哦”了一声，似乎恍然大悟。可杨谋并不喜欢阅读文字，他总是需要视觉和听觉上的感官刺激，因此并不知道这位写手的名气到底有多高。

穿过整个园区，终于来到了一片空气清新的户外场地，场地中央耸立着一架巨大的马戏帐篷，众人即将观看的演出想来就在帐篷里面。杨谋十分兴奋，心脏仿佛也随着情绪加快了跳动，来到柔心俱乐部中所见到的一切，都太符合他心中的期待了。那个素未谋面的网友说，在缅甸湄公河沿岸有这样一家俱乐部，大家平日里共同的爱好——柔术，正在这里发扬光大，不仅在技艺上有所传承，还在商业上做到了极致，正在等待着广大同好加入。很快杨谋就收到了邀约，下载了手机软件过后，还幸运地得到了现场体验资格，这一切都令他感到十分愉悦。

人生的意义不就在于追寻自己的欲望么？忽略掉所有的怀疑，杨谋义无反顾地报名了团组。

帐篷中是一片沙土地，看台座椅根据远近，用不同颜色做了标记。杨谋等几个人被安排在了最靠前的红色座位，并被收走了手机，以防盗录视频。各个批次的访客融汇到了一起，雷总等更多的人却被带到了后排的绿色座位，两片不同区域之间很快被人用铁链隔开了。这是针对自己幸运获得现场体验资格的特别安排？杨谋不得而知，他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到了演出之中。

第一个节目开始了，五位穿着清凉的女孩赤着脚走到沙土地中央，她们穿着一模一样的比基尼，说是比基尼，但其实好像都只是几根勉强系到一起的草绳，半遮半露着身上的敏感部位。从稍远的地方看去，她们都仿佛赤身裸体。杨谋在最前排的位置看得十分清楚，沙土很快就陷满了女孩们的脚趾缝，可她们浑不在意，微笑着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女孩们一定经过了精心挑选，因为她们都长着东亚人的脸孔，有着与彼此相近的身材——微胖、健壮、性感，这样类型的女孩一般在蒙古国的柔术视频中比较常见。女孩们的每个动作都经过了仔细的编排，她们动作整齐，而且十分到位。

杨谋吞咽了一下口水，离他最近的女孩，俯下身子用胸部着地，贴在地面上，双足从身后抬起，直到后弯成元宝团，足底踩在自己脸颊旁的土地上，一些细微的沙尘被扬起到她眼角，激起了她角膜的自我保护，她却兀自含泪继续做着柔软的动作。停留几秒钟后，她将膝盖伸直，手臂摊开到身体两侧，其他几个女孩款步走来，纷纷支撑在她的身上做手倒立。

两个女孩首先分别握在她贴着地面的两只手掌上，她们掌心对掌心握在一起，上面的女孩用一只手压在自己的另一只手背上，双腿打开悬空做出超过180度的一字马，仿佛固定住帐篷四角的钢钉般将她按在了地面。

待支撑在掌心的两名女孩立稳，又一名女孩走近，扶在她的大腿上做出了同样的手倒立，她很快在下面被压成了标准的“坐头”姿势，由于受力点在膝盖上方，她的双腿可见地超伸了，小腿反折过来，膝盖内侧被死死地压在地上。最后一名女孩终于走了过来，压在她的脚背上撑起了倒立，场上的情景像极了传统节目“滚灯”，区别是立在女孩身上的是同她一样身高体重的人，受力的位置都在她的关节紧要处，令她全然动弹不得。

唯美的画面持续了很久，直到最早做出倒立的两人支撑不住，四个女孩才陆续从她的身上下来。地上的女孩良久才做出下一步的动作，她用手扶着僵直的腿缓缓举起，回到身下放平，逐渐恢复了正常的体态，趴伏在地上，她的后腰处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弯痕。

谢幕时，那个女孩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不知有多少细沙进入了她的眼里。

后面的节目是钻桶、肩上芭蕾、玩偶表演，都是杂技中呈现柔术技巧的节目。参与演出的演员有未成年的小孩，对手表演的一男一女，还有深藏在皮套下的小丑与玩偶，每个节目都精彩至极，在杨谋见过的所有电视节目、杂技团演出里，都没有见过技巧如此精湛的演员。似乎这里的每个柔术演员，无论年龄、性别、分工，都有着世界最顶尖的柔术水准。

当真不虚此行，杨谋心想。

“这轮演出的最后一个节目，我们来一轮互动，邀请大家参加柔心俱乐部的‘新秀选拔’，有请各位客官！”台上的主持人突然走了下来，半推半就地将前排区域的观众都带到了场上，杨谋一头雾水地看着身边的人，发现大家好像也都不太清楚情况。

“今天的各位新秀，是否有着成为柔术大师的潜力呢？我们将在这里对大家进行考核，请大家配合我们的工作！”主持人回到了场中，卖力地向场地上的众人介绍说。

一共有十几个观众被带到了场地中间，杨谋留意到同团组的中年男人也同他一样被带了上来，红色区域的座位已经被清空了，雷总等绿色座位的观众却仍旧端坐在场下。不知何时，一些拿着枪械的陌生人也走到了场地旁边，他们都威胁似将枪口或弹夹朝向场中的访客。片刻之后，丁主管拿着话筒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各位被选中成为了今天的新秀，请大家听我的指挥，不要紧张。”丁主管讪笑着命令道。

“第一个动作，横叉！”

没有人配合他的指示，众人面色紧张或尴尬地笑着，都有些不知所措。

“好的，我们一个一个来。”丁主管左手拿着麦克风，右手从身边的陌生人手里接过一只手枪，走到了那个中年男人面前。“你是赵立先生？”看着他的铭牌，丁主管故作轻松地打着招呼。“赵先生，请做个横叉给大家看看，看你是否合适成为我们的新秀。”丁主管再次命令。

“你，你别开玩笑了。”男人在飞机上是杨谋的同座，此刻已经吓得抖如筛糠。

“砰——”丁主管对着地面开了一枪，众人尖叫起来。“安静！安静！赵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第一个动作是横叉！”随着丁主管挥舞手枪的动作，场上重新安静了，可男人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只是捂着耳朵，惊恐地看着面前的枪口。

“你总不会不知道什么是横叉吧？”丁主管适时地开了句玩笑。“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我。”

你买了门票吗？——门票的价格是20万美金。

你可以补票吗？——补票价格要加倍。

“砰——”名叫赵立的男人始终颤抖着沉默不语，离他较近的杨谋见到，此刻男人的裤裆已经湿了一片。丁主管问过几个问题后，没有再说什么，直接当着众人的面，一枪击中了男人的心脏，这个肥胖的中年男人就这样倒在地上死去了。

“你买了门票吗？”陌生人问杨谋，杨谋摇头。此刻人群已经散开，持枪的陌生人如丁主管一样，“一对一”分头向场上的访客问话。

“这家伙还可以，我早就留意到他了。”几个问题问下来，杨谋都无法回答，陌生人正欲动用武力，丁主管却主动走了过来。杨谋害怕极了，满眼恐惧地看着对方。“你看你，年轻，身体不错，长相也乖，是个好学生吧？”丁主管说。

“我估计除了这几两肉，他身上也榨不出什么油水，送到鬼门去打磨打磨，以后为俱乐部卖力吧。相信我的眼光，会有客户喜欢他这一款的。”

没等杨谋明白话中的含义，陌生人得到命令，猛地用枪托击在了他的脑后。杨谋眼前一黑，当即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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