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局莺】冰河滚烫(全),2

小说: 2025-08-16 21:18 5hhhhh 4720 ℃

  ——“第三个选择当然我会人性化很多,您也可以选择等她来到这里,不过接下来事态的发展就全由我来决定了。您不想看到的事情或许就会接二连三发生了。”

  ——“怎么样?您想好了吗?要选择哪一个?用什么来交换什么更好呢?人人都希望利益最大化……我也很好奇,在您心中,用什么交换什么,才最稳赚不赔。”

  ——“给您三十秒吧。”

  

  ……她没办法不对她有猜忌。

  但是,三十秒?

  ——倒也不必那么多。

  

  彼时彼刻,她被困锁在刑架,浑身伤痕累累,却近乎抑制不住地要笑出了声。

  手腕处传来的近乎要熔断一般的灼烫第一次给她带来无与伦比的安心。

  ——“我可,去你*文明狄斯*的吧!”

  话音刚落攥手抬眼的那一瞬,铁链传出不堪重负的颤抖声响,荆棘一般的刺眼红光刹那蔓延尽整个屋子。

  那人灰黑色的眼眸高傲暴虐如被激怒的垂死之兽,用尽最后一身血力发动最清醒而疯狂的反扑。引燃的权能发动到极致,瞬间引爆了地下埋藏的所有炸药。

  硝烟腾起一切崩毁之前的那一瞬。

  她在极致清醒理智下展露出疯狂的笑。

  

  ——“你活不了的。”

  ——“我说的。”

  

  

  ……但我不在乎,夜莺。

  ——我最亲爱的小鸟副官。

  

  

  ——————————————————

  身体差不多快好了,感谢大家关心

  反派:服了一个个的嘴都这么严全一起死算球了!都毁灭吧!

  局长:我可去你吗的吧!!!

  (评论区尽量别留屁股和纯表情,可能会埋了一些有意义的有趣评论,感谢大家。)

  (我屁话还挺多的,怎么还没写完。)

————————————————————————

(下)

  *下篇6.1k+,左右无差。

  *全文完结,推荐看一下彩蛋。

  *祝阅读愉快。

  

  ——如何化敌为友?

  

  这是一个问题。

  

  但不是醉鬼需要考虑的问题。

  现在的情况很复杂。

  但是总的来说就是,趁着药效消散前的最后一段时间,局长做出了一些……不是很理智的逆天举动。

  ——局长先是在车停下时醒来,回到管理局后如常拜托夜莺去帮自己接杯水,而那之后,找机会出其不意一把把夜莺铐在了自己的床头,然后洒脱地把钥匙丢出了窗外。

  局长此时此刻坐在床上,与夜莺面面相觑。

  小鸟副官低了低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深呼吸了一口气,咬了咬牙,压低的帽檐下表情管理有短暂一瞬间失控。

  ——虽然曾经见识过局长浑起来是什么样子,但是实在没想过还能给她带来这么“惊喜”的事情。

  离得近了,她闻到局长身上太浓厚的酒味,可不是一杯能喝出来的气息。

  能自由自在地出去,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甚至喝完之后还跑来自己面前转悠。

  ——那么局长现在把她铐在这儿的目的已经显而易见了。

  夜莺整理了一下心情,重新抬起头看面前的人。

  那双灰色的眼眸倒是亮堂堂的,惯常平静而坦荡地将她望着。

  暂时看不出醉到什么地步。

  夜莺面色不动,开口道:“局长,您把我铐在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句话敲开了酒劲翻涌下混沌的脑子,局长有些仓促地收回了望着她的目光,莫名有些狼狈地想要站起来,随即便被骨折的腿部传来的痛楚惊醒,龇牙咧嘴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控制不住地向夜莺踉跄去。

  夜莺一只手被铐在了床头动弹不得,没料到局长的忽然跌倒,本眼疾手快要伸手去抓住局长胳膊,下一瞬意识到局长与自己相对的那只胳膊恰好是受伤严重骨折的那只,手在空中犹豫虚握了一下马上果断地收回了,把自己当做垫子兜住了摔倒的局长。

  摔倒的那一刻离得很近,局长清晰地看见了那双眼中快速闪过的震惊担忧与果决。

  都好像清晰地浮在表面,没有遮掩。

  至于那双青翠色的眼眸里更深处其他的情绪,她从来看不分明。

  就像她实际上并不明白夜莺对自己这个突兀冒犯举动的真实心中所想,她是否生气?是否难过?是否猜疑?

  是否横亘在彼此眼前的现实,根本跨不过猜忌的河。

  但她此时此刻真的没有想过要试探她。

  她只是今夜解决掉一个心腹大患,然后喝多了,仅此而已。

  在那之后的一切行为举动……无关她本意。

  ……她本意不是如此。

  ——极其失礼地将副官从晚宴中拉走,跌入副官的怀里。

  局长的头开始疼了起来,捂住嘴难以自抑地在副官颈边不停地咳。

  不该……不该是这些。

  灾厄与狄斯城目前才应该是眼前大事,禁闭者、黑帮、帕尔马,一切都还没有得到一个妥善的解决,她要考虑的事情太多。

  不该做出如此幼稚的举动。

  她忍着疼扣住了副官欲伸出的那只手,将之高抵在副官耳边墙上。

  从颈侧旁抬起头来,皱着眉眼也皱着面色神情,倾身凝望进副官的双眼之中,不顾副官的仰身退后,一步步不依不饶地迫近,另一只手无意识地伸出,微微使力卡住副官的脖颈。

  指尖压迫却也缱绻地摩挲勾划过身下人颈旁急剧跳动的血管。

  某一瞬也像一朵艳丽到极致的花朵,配合着扼住花梗的那只手上纵横斑驳的伤口与其因使力而崩裂流淌的鲜血,美得惊人美到极致。

  ——又只手可以碾碎。

  很多时候,她不可谓不是一个疯子。也许和太多禁闭者狂暴的精神世界深度链接着的她,早就不再是一个正常人了。

  但那双灰色的双眼依旧透着刺骨的冷清、平静。没有感情。

  无动于衷得仿佛不会被任何人与事动摇,冷酷无情得近乎绝对的理智。

  不掺杂,也不存在任何个人情感。

  看似处处留情,其实空洞无心。

  因为无情,所以共情。

  她以绝对平静的眼眸自上而下审视着这颗埋在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引爆的炸弹。

  她多疑而反复,信任又猜忌,依赖却疏远。心中猜疑的骰子每天扔出几都如她最真实的态度一般阴晴不定。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她只是一个没有任何过去与未来的外客。

  她必须保持绝对的清醒,或许才能保得住自己的命。

  ……不能交到其它任何人的手中。

  副官纹丝不动与她相视,任由肺中的氧气逐渐减少,呼吸都困难。

  没有任何反抗与不满。

  一条绝对忠诚的狗,不管受到了什么样的对待,都不会有任何动摇。

  但最难区分的反而是,它到底忠于何物。

  局长太了解这些,因为她清楚,自己就是这样一条没有自己思绪的走狗。

  手臂与腿部传来不堪重负的剧痛,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在药剂效果所剩无几下疼得她难以忍受。

  但她看得入迷,根本分不出心力顾及。

  副官的那双眼青翠美丽,沉静而平稳,能平息一切怒火与躁狂。

  “我是在生气,夜莺。”

  局长的嗓音是命悬一线后的病患常有的病弱与沙哑,哪怕已经很用力也轻得让人以为下一句就要气喘着咳出血来。

  她知道自己已经很虚弱了……但前几天她收到了一封私人邮件,其上写的那些让她无法拒绝。她必须在今夜去到那场宴会,见到那个人,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彻底毁掉。这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如果更必要时,她也会考虑让那第二个人永远地闭上嘴。

  她是在生气。

  并且借着酒劲,陷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暴躁困境之中。

  “不如这样吧。我不想再猜来猜去。”

  局长忽然松开了压制着副官的双手,拿起休息室床头靠着的手杖,支住自己的身体站起来。

  向她摊开双手,展示出空空荡荡的掌心。

  “我什么都没有,没有记忆,没有武器,没有势力。我将真心摊给你,和你交换几个问题。仅有的规则是,彼此都没有一句谎言。”

  “你要与我做这个交换吗?”

  骨折的那只手臂疼得厉害,在新型材料与安和艾恩的努力下,虽然外表上不会有厚重石膏之类的东西,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样,但再好的药和治疗手段也抵不住她毕竟是个正常人。

  她没有那些异能,也本就比一般正常人的身体更加虚弱。一切的医疗只能让她外表看起来好像没有大事,实际上内在的伤依旧只能以缓慢的速度愈合。

  或者继续溃烂。

  她用尽全力了,还是伸不起那只手了。太过剧烈的疼痛让她从酒的昏沉中清醒,苍白的面色,额角因为难以抑制的疼痛忍落下几滴冷汗。

  酒劲就只剩下了冲动。

  夜莺看着她,抿了抿唇收回了到唇边的话,沉默着,将自己唯一能动的那只手送上,与她相合,对握。

  那人愉悦展眉:“好,那就由我提出第一个问题。”

  “——你是怎么知道我陷入陷阱之中的?”

  夜莺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坦然回答道:“……我对您的终端进行了一些改造,当您的心率太过……不正常,到触发了我提前设置的条件时,您的终端就会自动共享当前的音频到我的终端之上,那时我听见了‘他’的一些话,很快您的终端就被没收了,但足够我做出判断。您不必担心……我设置的条件经过很多考虑,并不普通。这只是为了您的安全。改造是我私自进行的,只有我可以收到。”

  局长垂下了眸,扶着手杖,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片刻,局长又笑着抬起头来。

  “到你了。”

  夜莺短暂地蹙了一下眉,犹豫了瞬间,问道:“他究竟提出了什么交换,让您如此愤怒,甚至不顾自身的安危?”

  局长听到这个问题难以抑制地轻声笑出了声来。

  “很简单。”

  苍白瘦弱且伤口纵横的手握紧了手杖端,虽然虚弱到用不出力,却也因为太过病态而绷出蛛网一般清晰而蜿蜒的蓝紫色静脉脉络。

  “他提出了三个选择,第一个是用你的命换我的命,第二个是用我的命换你的命,而第三个是我们一起死。他要选一个合作方,但不能同时是我们两个人。因为,你和我的立场是不一样的。”

  “——副官。”

  局长勾过椅子坐了下来,若无其事回答完这个问题,撑着手杖低了低头,强自提起些精神抵抗让自己脑子越发混沌的酒力,平息下几息,又重新以一双带笑的清明双眼与副官对视。

  “那么,是我的第二个问题了。我想问的是,他所言及的,你们背后的一部分‘共同立场’,所站的,是你的需要?还是你的想要。”

  那双浅灰色的眼眸带着好看的笑意,一如它的主人,哪怕问出这样步步深意的问题,也好像只是朋友间的关照爱护一般,亲切得令人如沐春风,粉饰掉一切存在且危险到锋芒毕露的攻击性。

  但这是一个坦白局。

  坦白局中,即使是这样的问题,她会给出的回答也只是实话。

  夜莺沉稳平和的语气一如往常。

  “局长,我想要的其实一直都是一份地点在天文台的工作。因为星空是人类的终极浪漫。但在群星晦暗不明的时代,很多时候人身不由己。我也是一样。我有所需要,也有自己的想要。但事实如他所言。我与他的立场在某些部分,确实是重合的。至少这件事之前,我是信任他的。”

  “……也正是如此,才会让您身陷险境。”

  夜莺垂下眼眸。

  局长摇了摇头,平静道:“没有关系。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第二个问题,你要问我什么?”

  夜莺沉默了会儿,道:“您今晚为什么一定要出门?”

  局长怔了怔,忽然捂住唇猛地咳了起来,平顺了会儿呼吸,才勉强着声线答道:“因为,前几天我收到一封私人邮件。有一个人告诉我,他手上有我一定会在意且必须要销毁的东西。随信附件是让我不得不相信的证据。作为交换,我需要在今晚来到……”

  局长被酒劲蒙蔽没有往常灵敏的大脑猛地惊醒,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也意识到夜莺问题里的圈套,顿了片刻,最终闭了闭眼无奈地笑了笑,继续说着。

  “在今晚来到那场宴会。与他当面详谈彼此的筹码与条件。而他发来的附件我确实无法拒绝。所以,今晚我必须出席。”

  “最后一个问题了……夜莺。”

  局长半闭上了眼,平静的嗓音逐渐低弱,最后也喃喃得好像气声。

  “我实在是太累了,我不再想思考那么多了。这个问题可能我只会问一次。”

  “——你可以接得住我的信任吗?”

  理智的坦白局中扯上情感,这是大忌。

  她无比清晰。

  却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她本意并非如此。

  可偶尔她也想做个纯粹的傻子。只听信所有听到的话。

  ……怎么会这么累呢?才能活下去。

  浑身被火灼烫一般疼得发慌,她也有一刻在心底自嘲,之前的自己犯了什么罪要被架在柴堆上火烤,来赎过犯下的错。

  呼吸都滚烫欲燃起一把火,带出浓重的酒精味。

  她等待着对面人的回答。

  夜莺却罕见地沉默了。

  长久的沉默。

  几次欲出口,都止住了字词,憋回肚子里重新措辞。

  直到身前的局长无意识吐出灼烫的喘息,疼得自己都不自知地再绷不住面上自在神情,咬牙皱紧了眉。

  在谈判尚未结束,对桌仍在局中博弈时露出虚弱的一面,这是局长最警惕自己犯的错误。所以哪怕是多么危险的应酬,局长哪怕已经连呕带吐几遍了,苍白的面色回到酒桌上时依旧神采奕奕。

  谈吐不凡。

  夜莺最终心猛地疼了一下,哑了些嗓音依旧平稳听不出异样地说道——

  “……您可以永远对我保持怀疑。”

  局长低低地笑了。

  半晌,不予置评。

  “你的最后一个问题呢?夜莺。”

  夜莺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个随信附件,您非常在意且一定要销毁的东西……是什么?”

  终于问到了问题的核心。

  局长倦怠地睁开了眼,一双浅灰色的眼眸,对视的那一刻竟然复杂地闪过那么多的情绪。

  悲伤,孤独,无奈,平和,叹息……

  最终小孩子耍赖一样回复道。

  “我不想说。”

  坦白局,确实也坦白了。

  夜莺先是怔了怔,随后如释重负一般无奈地叹了口气。

  “局长,您该去医疗部了……您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么胡闹一次,即使再发达的医疗也很难治好不听话的病患。”

  “可是我走不动了,夜莺。今天晚上喝了太多酒。强化药剂药效过了,伤口也很疼。”

  那人惨白着脸,还在风淡云轻地嬉皮笑脸。

  夜莺突然被提醒了这件事,又黑了脸咬了咬后槽牙。

  “出不去了,只有我们两个呆在这了。夜莺,那你为什么又要一个人来救我?甚至在来的路上自己都中了枪伤。”

  局长挑着眉毛呲着半颗虎牙笑。

  夜莺的答复也很冷静。

  “局长又收到了什么附件,让您这么在乎,即使这样的身体状况也要去拼命赴这场晚宴?”

  竟然是在针锋相对。

  ……看来小鸟副官这次确实气得不轻。

  局长垂落眼眉,闭了闭眼,想起未完成的坦白局。

  她本意是再绝口不提这件事了。

  已经被销毁的东西,不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但如果那第三个人,是其本人呢?

  谁会做先退那一步的人?

  她总多疑猜忌吝惜自己。失去主动权坦白自身的举动太过昏沉。甚至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刻让自己失去性命。

  ……值得吗?

  她的心底反复衡量,反复进退,反复无常。

  可是她又何必一个人只身前来?甚至中了一枪在瓢泼大雨中将自己救下?

  她背后的势力到底想要什么?她想要什么?说不定MBCC散了自己这个局长死了,她就能失业去找一份在天文台的工作了。

  陷入在漫无目的的疯狂猜忌之中。

  即使是一场坦白局,但最理想的结局彼此也许也只是做到了诚实,而并未多么坦白。

  就像她如果如实坦白前因后果,她就不需要再问出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本就该包含在她当时的坦白之中。

  只是她不想说,所以才粉饰了过去。

  醉酒的脑子运转着太多思绪,数条线一同发展,快要爆炸。

  这时,一声清晰的金属弹开声。

  副官用铁丝透开了手铐的锁。

  夜莺几乎立刻来到她的身前,皱着眉扯开了她紧紧捂住自己的披风。

  鲜红的血渗过纱布,渗透衬衫,染在她的手上。

  “您在失血?!”

  夜莺皱着眼眉惊怒道。

  “……怪不得头昏昏沉沉的睁不开眼睛,冷得裹着衣服都不暖和。”

  局长下意识道。

  没了刚才扶着手杖睥睨天下的气质,像借了大人的衣饰短暂嚣张了一下的孩子,靠在副官的怀里这才揪紧了副官的衣服显出几分难得的脆弱。

  不再有任何咄咄逼人的攻击性之后,一张白纸一样的局长,最终心底还是依赖着那个从醒来起就在自己身旁用命救过自己的人。

  即使矛盾反复无常的心底那么抗拒。

  “局长……您听话一些,我带您去医疗部。”

  副官急得额头上都现了冷汗,还是没有去伸手掰开局长虚弱地抓住自己手臂衣服的那只手。

  局长叹着气,胡言乱语。

  “夜莺,你竟然在和我生气。你怎么能和我生气……我知道自己太虚弱了我去不了也不能去。但我没想过他竟然能,有那一份录音。”

  “我信与不信,在那栋建筑里,他给我展现了太多证据。我没办法衡量,我也病重到暂时不想去多想。你和我的事由我自己判断,但还轮不到他插手。”

  “那些东西我听过,记在自己的脑子里,无论他给我的多么铁证如山我都会保持三分怀疑。因为那只是他告诉我的,我还没有听过你的陈述。但别人不一样……别人会相信。”

  “哪怕不相信,众人七嘴八舌人云亦云,也足以改变太多事实。”

  “……这不可以。”

  局长松开了手,被夜莺抱起,靠在她的颈侧呼出烫得近乎要着火的吐息。

  “即便是同僚……他怎么敢越俎代庖,来评判我的副官?”

  局长急剧地喘息着,咳着,断断续续地言语着。

  急头白脸的样子,是从未有过的暴跳如雷的愤怒。

  从脖颈边烧来的那把火,几近点燃了她内心的寒川。

  ……局长回答了她的最后一个问题。

  她听到了那个答案。

  “局长……您不要生气,我没有那么重要。”

  她抱着人急着赶往医疗部,一边试图安抚着怀中人大动肝火之下咳出血来的暴躁情绪。

  局长酒劲上头又失血过多没了理智压制在血管中肆意乱窜的酒精,狂得不行张嘴道:“让你说话了吗?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他*文明狄斯*的还让我选,选选选,有他*文明辛迪加*的什么好选的?*的,全都得死,大家一起死!!!”

  夜莺听话地闭上了嘴,看着这情态,加快了一倍赶往医疗部的脚步。

  ……局长这情况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那确实是很严重了。

  局长断断续续地咳着血沫,终于呕出了那句心底的话。

  

  ——“可你不行,我的小鸟副官。”

  ——“你要活着,看到我们的新天地,再去天文台找份工作,闲暇时带朵白菊花来看看我就好了。”

  

  ——“……这都不是我的本意的。”

  ——“但我实在管不了自己的心。”

  ——“我没有对你生气。我气的一直都是我自己。”

  ——“夜莺,我太过多疑……因为我想要活下去。不止是我自己,还有我在乎的人和东西。”

  ——“我这样的人,或许临死之前吻别之际都能从我口中尝出几分猜忌吧?”

  

  ——“所以,你要来吻我么?”

  ——“就当做,或许,这次我不能再那么幸运活下来的告别。”

  

  夜莺摁住额角暴跳的血管,紧咬着后槽牙让局长闭嘴。

  

  “……您会好好活下来的,这次也是。但是,您欠我一个吻,希望您以后一定——”

  “——‘好好’记得。”

  

  

  

  

  

  ——————————————————————

  “而是到了‘而事已至此’

  我不是不懂怎么活而是你赐死

  喉咙快喑哑吻别还能尝出猜忌

  你是我一生的疤还是下一代的胎记。”

  推荐一首歌:

  《朱砂痣》——by.因你而在的梦。

  (最好去B站看pv)

  (部分灵感来源)

————————————————————————

(番外)

  *全文7.7k+,左右无差。

  *竟然还有番外,厨力爆发自己都很惊讶。

  *依旧是阴间更新时间。

  *感谢喜欢,阅读愉快。

  

  局长最近气压很低,几个活泼的去找局长玩的禁闭者都打着哆嗦从病房钻出来,奇怪局长待着的这ICU病房还能冬天开冷空调不成?

  明明局长言笑晏晏的跟往常没什么区别,据说这几天都宅在病房进行什么机密的新型狂厄研究……但就是渗人得慌,瘦弱的身体罩在宽大的灰衬衫中,加上往日蓄积的青黑眼圈,愈发苍白的面容,手背突出的青色血管……明明在笑,但非常恐怖。

  对此,明白局长想要掩盖自身伤势的夜莺很快下令,以研究正达重要阶段为由,这几天拒绝了一切禁闭者的探望。

  而病房里只剩下局长一个人,温度也就更冷了下来。

  其实局长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情绪不对。事实上她也没感觉到自己情绪不对,事实上她好像一直没有什么感情。情绪这种东西她还在学习阶段。

  她只是费尽全力忍着疼从病床挪到了冰凉的飘窗瓷砖上,看窗外一片昏黑。

  ——毕竟MBCC埋在地里。

  重病卧床手还没好时连工作也没得做了。于是空空荡荡的脑子里只好揪着目前为止为数不多的记忆慢数。

  冷漠,阴郁,平淡,漫不经心。

  她看着玻璃上反射出的自己的模样,与那双毫无波澜的死寂灰眸对视。

  恍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这样一个人。

  有活儿的时候就积极投身角色,扮演好最适宜的模样。没事儿了也便露出些许不为人所知的本性。

  ——不得不说比起光风伟正时的样子确实丑陋。

  但是她挺喜欢的。

  她试图伸手去触摸玻璃上的自己。

  那双灰色的眼睛随着心绪变换也流露出些许愉悦。常时是自己喜欢的绝对理智,平静,缄默。对视时却因为自己的想法与那只触上脸颊的手而露出些无奈的温柔。

  是不曾粉饰过的无奈垂落些许眼眉的温柔。

  太过真实的,自然流露出的温柔。

  是自己也没有见过的,另一个陌生,却真实的她自己。

  局长有些发怔地与自己对视。

  于是那一瞬间的自己也转瞬消失,只剩下如出一辙的怔愣。

  呆呆的。

  反应过来的局长只好缩回玻璃上的手半握拳捂住嘴闷笑。

  笑得止不住地咳。

  玻璃上映出的五指修长骨节分明的一只手也好看极了。

  ……这么下去迟早自恋。

  局长暗骂一句,抱着膝笑得更大声了些,也咳得愈发厉害。

  却充斥在这空无一人的病房中,带来些许人气。

  “笃笃笃。”

  忽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传来。

  “局长?您还好吗?我进来了。”

  听到门外同样轻柔的嗓音,局长连忙伸出一条腿试图一步跨回病床上,然而实在受困于不断的咳嗽和粉碎性骨折的腿,龇牙咧嘴地停住了动作,与推门而入的人正好抬头相望。

  ——尴尬。

  是这样的。人生充满了尴尬。

  局长瞬间吓得止住了咳,边缘试探的一条腿僵在原地,大半个身子仍然坐在飘窗上。

  白皙纤弱一双脚。没蹬鞋。

  安笑意吟吟的面色好像只在一瞬间就黑了下来,随即露出了一副更加“温柔”的面容。

  “局长,难道您不清楚……”

  安语声危险地开口。

  局长立马举双手投降:“安——!我错了!亲爱的护理长小姐,我真的真的错了,我不该,我检讨,我已经深切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

  局长的话突然哽在了喉咙里。

  只因为她看见了那个跟随着安后一步进来的人。

  自家亲爱的翠绿色小鸟副官,此时此刻面色是毫不掩饰的阴沉。

  局长下意识向飘窗角落更缩了缩,心底一阵疯狂思考,意识到这两位经常监督自己衣食起居的“妈妈”论恐怖程度来说,还是安更温柔一些……总之千万别落到副官的手上,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总之……安,我最开始只是想看看外面,忘记了外面是黑的,过来拉开窗帘之后才意识到,但腿太疼了……回不去,只好坐在这里了。”

  她撒了个小谎,笑话,谁会相信她是专门过来把窗子当镜子照只为了看看自己的。太荒谬了。

  局长慢慢收回那条探出去的腿,重新缩成一团抱住自己的膝盖,苍白着面色弱不禁风地咳嗽了两声,环抱着自己露出一双可怜兮兮的灰眸望向安。

  “安……好疼啊。我回不去喔。”

  最后一个语气词拉低了长音并且加上渐弱,令人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多么娇弱的一个小可怜。

  将脑袋埋在手臂中,一直以来总是异常镇定强大的局长此时此刻幼稚心犯了,为了不落在“可怕”副官的手上,竭尽全力地向护理长装着可怜。

  而一向心软的护理长也确实做不出太残忍的举动,只能叹了一口气走来了局长身边,微微蹲低了身子无奈道:“您这是又要闹哪出啊?”

  局长根本不敢看夜莺此时此刻的面色,偷偷瞥眼瞧着护理长被自己打动的温柔样子,眼睛都亮了起来,向安的方向拱了拱,小声道:“我疼得动不了了,安。夜莺太凶了,救救我救救我。”

  护理长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后不远处副官阴沉着面色身形站得笔直的样子,想着局长现在身体太弱确实经不起折腾,虽然很想撒手不管找个人治治局长,但实在无奈,戳了戳局长的脑门低声道:“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随即像抱起一只小猫一样的,温柔地倾身将局长抱了起来,再小心地走到病床边放下。

  “局长,这次不可以再乱跑了哦。”

  安警告地替局长整理着被子。

  局长点头如捣蒜,非常乖巧听话地缩在被子里,但是拽着安不撒手。

  安有些疑惑地望来。

  局长飞快地瞥了一眼夜莺,幸好副官压下了帽檐没对上视线,但是看得出副官现在是气得磨后槽牙,面色愈发冷了几分。

  偷偷地看着她,眉目都放松几分,嘴上却语速飞快道:“有没有什么助眠的药物,安?那种一针下去马上就能睡着的,我……我最近睡眠很差经常做各种各样的梦然后惊醒,有些太累了想睡个好觉。”

  虽然但是,这话半真半假,主要还是为了赶紧扎一针晕过去就不用面对副官小姐了,但也不完全都是假话,她确实总做各种各样的噩梦,不过说法夸张了很多,实际没有到太困扰她的地步。

  聪明的护理长倒是很快意会到她的目光和言语了,试图和她用眼神交流。

  ——招呼都不打一个吗?

  ……救命,这谁还敢打招呼啊,要了我的命了。

  ——这么躲也不能解决问题。

  ……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反正我跟她之间也不差这件事儿了。

  ——唉。真是拿您没有办法。

  安只得无奈开口,偏头向那边一直垂着头的夜莺道:“夜莺小姐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来给局长输液了。”

  夜莺这才抬了抬头,深邃的目光短暂凝视了一瞬立刻闭上眼睛装死的局长,冷清开口:“倒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只是工作完成了来看一看局长,局长没什么事的话我也先回去了。”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