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莉克好像有些不认识她了一样，在黑暗之中极轻地皱了皱眉，偏头，良久唇边才如释重负般弯出一个浅薄弧度，松开她的手腕挠挠她的下巴，慵懒着嗓音道：“说吧，大半夜的把业师吵醒，是想做些什么？”

　　堇顺从地低低头，将额头凑向她的手心，合了合眼温声道：“我听见您喊我了。”

　　可可莉克一怔，脑中不可避免闪过方才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

　　……某一刻，过于深刻的感情，她太清晰地感受到好像要永远失去些什么，却不再可能改变，连挣扎也毫无作用的寂寞。

　　就好像自己的枝叶已经凋零，枯萎临死之前，也命中注定再见不到她最心爱的花朵。

　　愤怒一生，挣扎一生，灿烈一生，最终仍在阴沟里开败。

　　她确实不能更加明白，什么，是命中注定。

　　“……您好像有些不安。”

　　黑夜之中，堇的眼眸温和地望着她。

　　让她也有一瞬间收敛了攻击性，垂下眼眸没有回答。

　　“您在担忧什么？”

　　堇仍然没有放弃，只是轻声问询。

　　……在担忧什么？

　　她记不得了。

　　可可莉克试着回想，脑海中只有一片空白。

　　只有空荡的心里还回荡着那些激烈的情绪，好像刻印在了灵魂里一般激昂，还在清醒，还在叫嚣。还在告诉她，她到底是谁。

　　一切都陌生得让她束手无策。

　　直到她看见低垂的视野之中出现了堇的身影。

　　堇好像知道她不会回答自己一样，只是安静地伏下身，趴在了她的手边。

　　垂落的长发极轻地滑过她的指尖。

　　可可莉克忽然心中微动，抬起手轻轻抚摸她的眉眼。

　　而那人也像一只乖巧的猫儿一样，没有分毫要逃离的意思，反而歪了歪头，主动凑近了她的手心。

　　“干什么一副我好像死过的样子。”

　　可可莉克终于又笑了起来，尖牙半露唇边，扬起眉眼。

　　“我只是忘了点事而已，迟早会想起来的。就当是提前体验一把老年痴呆了。还是说……”

　　指尖轻缓摩挲耳廓。

　　——“你更喜欢之前的我？”

　　殷红的眼眸在黑暗中依旧灼灼，张扬肆意地浮着些揶揄调笑，由上至下低眸望她。

　　耳廓在控制不住地发烫，映在无声黑夜中却缓如一朵嫣然花开。

　　“……我没有办法回答您这个问题。”

　　堇的嗓音都带了些细微颤抖，语声尽力保持着平和镇静。

　　可可莉克弯了眉眼，倾身而去她嫣红的耳旁，娇软的嗓音深思熟虑似的，弯弯绕绕地送入她的耳中。

　　“你好像有些不安？”

　　原封不动的话，原封不动地送了回去。

　　耳旁湿润的气息拂来，带着熟悉又馥郁的花香。堇身子蓦地一颤，微红了眼尾，抬起眼眸有些朦胧又顺从地向她望去。

　　可可莉克笑弯了眼眸，不再捉弄她，双手捧起她的脸颊，娇软嗓音拖长了声调调侃。

　　“哎呀——怎么一副我在欺负你的样子？”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恶劣得有些过分了。

　　可那人只是眨了眨美丽的紫水晶眼眸，太轻柔太轻柔地。

　　额头抵上她的头。

　　那一刻，可可莉克终于颤了颤自己不安的手。

　　沉默着放下些许固执的执着，坦然阖了阖眼。

　　……她确实是有些累了。

　　（十一）

　　月黑风高。

　　局长趁着可可莉克晒月亮之时扒来她的身边。

　　“有空不？”

　　局长非常腼腆地为这场对话开了个委婉的头。

　　可可莉克瞥她一眼，嗤了一声，懒洋洋道：“有什么事求我？说吧。”

　　局长嘿嘿一笑，自然而然地溜来她的身边，开门问道：“你还记得怎么杀人不？”

　　可可莉克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沉默了一瞬间。

　　局长正色道：“很急，需要马上做掉。”

　　可可莉克叹了口气，托着腮望她，有些嫌弃地又撇开目光，漫不经心问道：“你为什么不找别人？”

　　局长也不生气，某一瞬笑得和善得有些渗人，片刻又收敛神色正经道：“因为感觉你的手段比较变态又很艺术，可以很完美地达成我的目标。”

　　可可莉克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脑勺，咬牙切齿恼道：“——你才变态！”

　　局长顺坡下驴：“错了错了……尊敬优雅美丽帅气强大的可可莉克大人——！帮帮我这一回吧！”

　　可可莉克面不改色：“你现在出去，去广播室，全开麦公放声情并茂说二十遍我就答应你。”

　　局长正襟危坐：“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个问题。”

　　可可莉克怀疑地上下瞥她两眼，嗤笑道：“得了吧，就你这全管理局最低地位，能帮我解决什么问题？”

　　局长高深莫测地望了她一眼，笑得呲开两颗牙。

　　——“情感问题。”

　　可可莉克一噎，扶着脑门恼怒连这个傻子都看出来自己最近在烦恼什么了，内心实在烦躁，毫不讲道理地一脚踹了过去。

　　局长哎呦了一声，没有防备差点摔了个灰头土脸。

　　“……好吧。答应你了。”

　　可可莉克看她那狼狈模样，哼哼了两声，也不再为难她地应下了。

　　（十三）

　　“花园……已经变成这样了吗？”

　　从阵法中出来之时，可可莉克望着眼前满地凌乱荒凉之景，低喃着垂下眼眸。

　　古朴的屏风破碎，装饰与器物散乱一地，碎的碎砸的砸。

　　风卷过满地残花败叶，血迹都干涸。

　　局长这个嘴也罕见地没有叭叭，只是和她一起沉默地望着遍地残垣。

　　“算了……”

　　良久，可可莉克嘲弄地一笑，重新抬眼抱着臂道：“你说的目标人物情报在哪？快点找，我可没太多空闲陪你磨蹭。”

　　局长也没说什么，找到一片材料堆蹲下身刨找了起来。

　　……好熟悉。

　　可可莉克有些怅然地望着四周，却寻找不到记忆中的残片。

　　抓着所有注定流逝的东西，像握紧手中的尘沙一样，越是抓紧就越是弥散。

　　——溅血的屏风，破碎的花瓶，散落的残瓣，如同被人轻蔑践踏踩踏过的一切。

　　——“业师，你比我更清楚，什么，是命中注定。”

　　头开始疼了起来，有什么记忆在疯狂闪回播放，伴随着当时自己心中剧烈的感情，一时之间差点冲垮了她的神智。

　　……还没等她喘息。

　　——“让我看看，这花园旧址里怎么还有两只鬼鬼祟祟的小老鼠？”

　　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局长蓦地抬头，向前一步站在了可可莉克身前。

　　——“原来是花园的业师大人？您可真是命大，还没死透呢？哦？还有MBCC的局长，可真是热闹。不知道你们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呢？”

　　黑衣人从残垣断壁中绕出，面具下是一个虚伪的笑容，看似谦和地微微一躬。

　　局长看见他，微微扬了扬眉，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地底的人啊。”

　　可可莉克扯着她的袖子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瞥她一眼：“你认识？”

　　局长和善呲牙，笑得阳光灿烂：“是我熟人。”

　　可可莉克看见那个熟悉的笑容，下意识恶寒地离远了些。

　　——“局长真是好兴致，不过我确实也不会动您，您对我们可是有更高贵的价值。但您身边这位业师……倒是给我们添了不少麻烦，有些人早就想清算她了。不过现在看来好消息是她目前实在是太弱小了，应该没有什么反击的力量了。”

　　黑衣人话音落下，抬手画出符号，黑雾笼罩之下，肉眼可见的不详力量正向着这方汇聚。

　　“哎，等一下。”

　　局长笑眯眯地打断了他的动作：“现在人在我手上呢，能不能别太粗鲁，咱们公平交易，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将她送给你，怎么样？”

　　说着，手腕上暗红色的光芒蓦地亮起，如同暗示一般，血红荆棘锁住可可莉克手腕。

　　可可莉克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懒懒掀起眼皮，语声满含嘲讽道：“我倒想看看今天你们两个怎么杀得了我。”

　　黑衣人不屑一顾，笑道：“那么局长，我可以回答您三个问题。”

　　局长也客气地笑着，问道：“您也辛苦，这一路迢迢跑来，不知道是为什么呢？”

　　黑衣人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如您的目的一样，我自然是来找些东西。”

　　局长恍然点了点头：“这可真是不容易，这趟事件，你们的损失还可以吗？”

　　黑衣人笑道：“多谢局长关心，损失自然在我们的可承受范围内。”

　　局长深以为然地点头，思考了片刻道：“好像也没什么要问的了，哦对您那边断梁比较多，我就不过去了，还是劳烦您过来一下，也更安全一点。”

　　黑衣人意外地扬眉，权衡了一下，抬步走来。

　　一步，两步。

　　野草覆盖的荒地之中。

　　可可莉克蓦地出手，狂厄凝成的尖刺瞬间铺满，顺地面猛地蔓延而去，锁住黑衣人的手腕脖颈，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一瞬将他卡死在原地。

　　与此同时，局长手中红光大炽，权能一瞬触发，烈火引燃。

　　随即，没用太久，空气中传来噼里啪啦一阵肉香。

　　可可莉克虽然收到了局长的暗示，但看到这个极其残忍的手段还是有些不忍卒看。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

　　业师大人忍住有些想吐的心，心中暗自无语这一点都不艺术。

　　局长看了半天，这才被问醒，呲开牙笑道：“熟人啊。”

　　“你看，这不是熟了嘛。”

　　“……？”

　　（十四）

　　“下雨了，一时半会好像回不去了。”

　　局长在檐下伸手接下掉落的雨滴，偏偏头。

　　可可莉克看着周围黑云压城的景象，有些烦躁道：“这地底的蠢货。什么术法引来这么多死役。真恶心。脏了我的花园。”

　　局长倒是乐观，在台阶上坐下，托着腮望着周围阴暗爬行的死役，感叹道：“这回真是丧尸围城了。”

　　可可莉克颇为无语，也找了个地儿坐下，望着周围雨景。

　　飘摇的雨中，那些还顽强开在路边缝隙中的小花被吹得颠三倒四，有一些再被死役的步伐碾压踩碎。

　　只余各色鲜艳的花汁被雨水冲刷，混入淤泥的浑浊土色中。

　　可可莉克看着这些大难后仅剩的鲜花出神。

　　……人世间的苦难没有尽头。世界就是这么个恶心样子。

　　“喂。”

　　局长忽然开口叫她。

　　“干嘛？”

　　可可莉克兴致不高，不想理她。

　　“别难过了，下辈子我再给你建个花园。”

　　局长裹着自己的披风坐在台阶上，脸上是熟悉的欠揍笑容。

　　可可莉克被气笑了，顺手凝出一朵全是刺的绯花向她砸过去。

　　“你有病吧？！天天是不是除了嘴贱没有别的事儿干了？”

　　局长跟碰到什么热油似的颠来倒去试图接住那朵花，又被上面的刺扎得龇牙咧嘴。

　　“我可受不住这朵花，到时候堇要是知道了非得把我头砍下来，还给你了。”

　　局长将那朵花又扔了回去。

　　可可莉克不置可否，那朵花在触碰到她时消融了所有锋利的刺，在她手中只是温顺地盛开着，散放着香气。

　　“要不要打个赌，你说堇和夜莺谁会先找过来？”

　　局长冷不丁又道。

　　可可莉克也习惯了她的突然犯病，懒得骂她，心情好了点也接话道：“那肯定是堇啊，本业师大人平常对她那么好，她也知道我们来花园这一趟，我们一直不回去，她不得心急如焚找来？”

　　本以为局长要反唇相讥了，等了片刻却没听见什么声响。

　　抬头看去，那人倚在门廊旁边，只是抬着头望着如珠帘一般落下檐边的雨出着神。竟然会让她觉得有些落寞。

　　不过那人很快嘴欠地回头打破了所有气氛。

　　“怎么可能！副官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我深陷险境，她要是知道了肯定飞快地赶来。我跟你说啊我们MBCC是个正规组织，里面所有公职人员的生命都非常可贵，我们的理想和信念呢就是……”

　　“闭嘴。”

　　可可莉克又把那朵花砸了过去，扎了局长头上一脑门包。

　　“嘶——”

　　局长欲哭无泪烫手山芋一样折腾了几下，又棘手地把它扔了回去。

　　“……你要是赢了的话，我就给你批你上次的超大浴池申请。”

　　“成交。”

　　（十五）

　　深紫的刀光划破所有污泥与行尸。

　　赌局已经落下帷幕。

　　远处的雨中影影绰绰行来的那个身影如落雨清冷，斩开路上所有阻碍，打着伞向她直直走来。

　　可可莉克心情颇好地翘着腿，抬手就给了局长一手肘。

　　“愿赌服输啊，我的豪华浴池。”

　　局长捂着腰子还在嘴硬：“万一夜莺忽然坐直升机先一步空降到我们这边。”

　　“你可拉倒吧。不见棺材不落泪。”

　　可可莉克满意地看着那个暴雨中行来的身影。

　　局长凝视了雨幕片刻，忽然站起身准备离开。

　　“怎么样？放弃了？愿赌服输了？”

　　可可莉克托着腮慵懒扬声戏谑道。

　　局长揽住自己的披风，背着身无声笑了笑。

　　“回去就批申请。愿赌服输了。”

　　可可莉克不打算轻易放过她，眯眯眼不依不饶调侃道：“刚刚不是还不死心嘛？不再等等你的宝贝副官了？万一她忽然坐着直升机出现先一步降落在我们面前？”

　　局长离开的脚步顿了顿，沉默了一瞬间，低低浅笑。

　　“不会的。她来不了的。”

　　“我根本就没有告诉她我们来花园了。”

　　随即抬步离去，将空间留给了已经到来的堇。

　　剩可可莉克愣了一下，反应了片刻，说不出地忽然有些烦闷，冲她的背影怒骂。

　　——“不是，你神经病啊？！”

　　（十六）

　　“您还好吗？”

　　堇敛去锋利气息，温和下眉目，走来她的身前。

　　可可莉克自然地向她伸出手去。

　　堇弯下腰轻柔将她抱在怀中。

　　“……我很担心您。”

　　可可莉克半眯着眼，拍拍她的背脊，蛮不在乎地道：“多大点事。你业师我虽然有点忘事儿，解决这些恶心的东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堇歪头：“可您在等我。”

　　可可莉克威胁似的轻拽拽她额前那缕白挑染，呲牙道：“怎么？胆子肥了翅膀硬了？小混蛋，连业师的话也敢质疑了？”

　　堇失笑，摇头柔声道：“没有。只是感觉不太符合您的作风。”

　　可可莉克沉默了一下，无奈笑了笑，揪着她的脸愉悦道。

　　“我马上就要拥有一个豪华浴池了！”

　　堇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眨眨眼看着她。

　　可可莉克伸了个懒腰，慵懒道：“以后好好想想要怎么伺候你们的业师吧！走吧，准备回去吧。”

　　堇解下肩上披着的绒衣，将打着哈欠的可可莉克细心拢住。任由可可莉克接过她手中的伞，攀到她的颈旁，温柔伸手接住了自家业师。

　　“您想起来了吗？”

　　堇将可可莉克稳妥抱在怀中，轻声问道。

　　可可莉克有些困倦地阖了眼，扬手将手中花朵插在了她的鬓边，指尖一路划过她的脸庞，满意地拖长了嗓音道：“嗯——一部分吧。”

　　堇随着那微凉指尖划过耳畔，微红了耳廓，虽然习惯了业师总喜欢撩自己的行为，却还是不可避免心动。

　　“听说第九机关要重建花园作为MBCC的下属机构辅助MBCC的工作，您会开心些吗？”

　　可可莉克怔了一下，松了眉目笑骂道：“这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得倒好，我才不给她们打白工呢！走吧。局长就让她自己找好要的东西自己回去吧。”

　　堇也舒展了眉目，花园附近已经被她排查完毕没有危险了，故而她也不是很担心局长的安危，点了点头，施展术式和可可莉克一起离去。

　　（十七）

　　“让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局长郁闷地继续刨找那些凌乱的资料。

　　“资料损坏成这样了，还有被伪造和转移的痕迹。怪不得可可莉克被气成那样。”

　　局长一通刨找，最终只收获了一些细枝末节的信息。

　　“……算了。”

　　抬头望向檐外好像下不完的一场雨。

　　“……已经达成所有的目的了，剩下的……没有什么必要。”

　　“走吧。”

　　她自言自语，没说给任何人听。

　　用枷锁的力量驱动术式，局长终于摆脱了那场狼狈的大雨，落汤鸡一样出现在了那个避风的天台角落。

　　正掏着衣兜里的烟盒怕被打湿，刚拿出来时却被一只手拎走。

　　“……啊？”

　　局长困惑转头，正撞进副官那双青翠色的眼眸。

　　而此时此刻那双眼中没有任何慈悲和笑意，只是冰凉又愠怒地凝视着她。

　　“我想——您需要花一些时间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您又、私、自进行危险的举动，置自己的安全于不顾。”

　　局长讪讪地，讨好性地呲牙笑了一下。

　　夜莺不为所动：“我现在给您十五分钟时间收拾好自己，再与我坐下来，详细谈、一、谈，您这趟行程的具体情况。”

　　局长知道挣扎无望，短暂发出了一声悲鸣。

　　“……所以我前几天的提案批下来了吗？”

　　局长在提出最后的疑问。

　　夜莺深吸一口气叹出。

　　“……第九机关已经批准重建花园了，您不必再担心这件事了。”

　　局长还想说些什么，被那双眼威慑了回来，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您现在还有十三分钟。”

　　“啊啊啊啊啊啊啊——！！！”

　　（后日谈）

　　“嘿！局长你怎么还活着呢？不是说下辈子给我修我的花园吗？我告诉你啊——我的花园现在可是已经接到新的第一单了，你什么时候也履行一下自己的诺言啊？”

　　可可莉克扒在局长办公室的外面，笑得百花齐放灿烂得不行。

　　而局长这几天被夜莺“禁足”在办公室，已经失去了一半灵魂。有气无力地抬头看了她一眼，怨念几乎要冲破天际。

　　“——你看我现在还像是活着吗？”

　　“啧啧啧啧啧。”

　　可可莉克摇头故作可惜。

　　“算了，这次就放过你了。别忘了我的豪华浴池——！”

　　局长拒绝了您的通话申请，并愤愤地拉上了窗帘。

　　窗外。

　　抱着自家业师的堇无奈地笑了。

　　“您就放过她吧，她已经被那位副官小姐严加看管，十天没出过办公室门了。”

　　“活该！”

　　可可莉克轻嗤，心情极好地勾住了堇的脖颈。

　　“——还是我的花儿们赏心悦目。”

　　轻巧一吻吧唧落在她的唇边。

  ————————————————

  给辰老师做的饭.jpg

  写得差点听心经，感谢阅读。

彩蛋：

　　（十二）

　　“我为什么总想……”

　　“？”

　　“嗯……”

　　“你怎么说话也磕磕巴巴起来了？”

　　“……为什么总想咬人。”

　　“……啊？”

　　“等一下，你先停一下，我觉得现在有必要离你远一点。”

　　“好了你继续说吧。”

　　“……”

　　“——哎呦！”

　　“我最近看见我那个……二女儿，总是很想咬她。”

　　“？”

　　“……”

　　“……”

　　“——铁暗恋！”

　　“？？？？”

　　“你最好是给我一个理由。”

　　“啊？你没有暗恋过吗？我有时候也会很想啃夜……”

　　“——？！”

　　“——夜宵！夜宵！我饿的时候也会很想啃夜宵。”

　　“我暗恋夜宵，自然而然。”

　　“……”

　　“你有时候真的疯得让我很无措。”

　　“有时候一个人和你聊天真的很无助。”

　　“呃……”

　　“你有没有从我的双眼中看出什么？”

　　“？看出你真的很欠打？”

　　“——看出我真的很无辜。”

　　“停停停停停——！！冷静一点！！不要动手啊——！！！”

　　“啊——！！！！”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