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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能力犯罪。”陈泉沉吟，黄色的柴犬警员有些抗拒地沉入懒人沙发，他有些抗拒地沉入懒人沙发，他并不想接受自己这莫名其妙的遭遇，但不得不说不得不说朱烨那一手操作说服了他。

他现在很疲倦，不只是肉体上的困意，还有精神上像是被抽离了某种精气，这遭遇让他生气了，愤怒之火出自于厌恶，也出于一种天性的正义。

警察厌恶邪恶，他想起来起来自己与那几个嫌疑人的交往，无声笑了起来，不是平时阳光开朗的笑，而是下意识地露出牙齿，虽然并非找到了找到了某个特定的人，但是能够感受到他的怒火寂静燃烧着，好家伙，真的好家伙，犯罪还对着警察冲？

“你看起来很愤怒。”朱烨抚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点评，“愤怒很好，能够帮你稳固自我认知。”

“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陈泉小声询问，他小声询问，他努力维持着自己表面上的冷静，但止不住颤抖的手掌出卖了他的躁动不安，他好像有一种预感，莫名的预感，也许说出这句话，他将不得不正视一个被自己忽略的事实。

“当然是因为这座城市，”野猪侦探摊手，他的戏谑似乎微微收敛了起来，“你知道我们这些稍微懂点道的人，如何称呼这座城市？”

“我们管这里叫‘堕兽城’。”

“这座城市的犯罪率很低。”陈泉深呼吸一口气，反驳，反驳道，“怡荆市是联邦文明城市中的首席，科技、工业、自然和谐共存，是全联邦最令人向往的地方。”

“那我现在告诉你，它的犯罪率数据是假的。”朱烨嗤笑出声，“正经人谁信那玩意儿啊，嫌变肉便器不够快么？。”

“超能力犯罪，性侵案件层出不穷，97%的同类案件都都被捂死在黑暗里，甚至这里没有官方的有官方的人敢说真话！因为这座城市自身就在狩猎，这才是‘堕兽城’！一个看着光鲜亮丽的堕落都市！”朱烨摆摆手，似笑非笑，“那些被洗脑的，被恶堕的受害者甚至会反过来保护罪犯！这就不是个正经地方……来，你再念念这座城市的名字。”

陈泉被那嘲讽着的侦探吓到了一瞬，但还是默念起来，“怡荆、怡荆……遗精？”

柴犬警官面色一僵，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也不是没吐槽过这名字，但为什么分配的时候他还是自愿选择这里？过去一个月朦胧的记忆让他后怕，甚至对来这座城市当天的旅程产生一种莫不是虚假的猜测，他有些郁闷的喃喃，“至少这里的风景真的不错。”

“那确实啊，晚上堕落的男人们排成一排全裸大游行的景色更不错，”朱烨乐呵呵的乐呵呵的离开沙发，走到工具柜边翻翻找找，像是叹息般劝说，像是叹息般劝说，“别想太多啦，我会出手。”

“你身上的遭遇基本可以确定是某种洗脑型异能力的变体，下眼睑黑色条纹存在，意味着精神力洗脑，对方手段十分残忍，明显不打算保留受害者的人格感知和自我意志。”野猪摆动身体，从工具架上抽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他摇摇头，他找的并不是这件。

陈泉有几分后悔，他在回忆之前一个月的生活时，下意识地摸向自己口袋，那里面有片区警局的对讲机，还有一个小小的锦囊袋，“对了！我同事叫我交给你一件东西。”

“谁给的？”朱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的表情忽然有些拧巴，“那个谁还是林善？”

“是林善让我给你的……”陈泉如实回答。

朱烨像是松了一口气，点点头微笑着对黄柴犬说，“你打开吧，然后放到茶几上，那王八蛋不死心呢。”

“什么？”陈泉不解，打开锦囊，里面是一颗软润的圆形红色糖果。

“这是兽灵丹，一种能帮兽人激发异能的丹药，你可以用，口服可以，从肛门塞进去效果更快，”朱烨瞄了一眼就脱口而出，但是紧接着他语气变得有些奇怪，顿了一阵，又继续说，“但它激发异能后大概率会让人控制不住身体里淫荡腐败的那一面。”

“那家伙一直对我的‘另一面’很好奇。”

“啊。”话听了一半就把丹药放嘴里的柴犬警官瞪着那个还在四下翻找的侦探，他现在很后悔，就真的很后悔，这是要吐掉还是不吐呢？

“你直接吃喽？”野猪侦探转过身来，面色也不是很惊讶，他手上拿出一本古书，“嚯，真有勇气，不过要我说，你现在的状态其实债多不压身啦，觉醒个能力反而有助于你自己抵抗，加上你这会儿需要休息，正好把时间利用上。”

“拿着，细细读一遍再睡觉，醒来时能大幅减弱你目前因为模因污染造成的精神衰累。”

陈泉面无表情地把含在口中的药丸吞了下去，接过书一看，上面写着《清静经》这三个大字，细细看来倒不是什么真的古书，字迹十分清晰，纸的边缘明显有做旧的假货痕迹。

但里面的字却很不一样，是真手写的，摸着有种粗糙的磨砂感，方方正正却又不显得机械生硬，柴犬警官慢慢扫了几眼，这薄薄的本子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墨臭，嗯，不香，但却有几分暖意，那规矩的字迹似乎让他的心里有股能抹平人精神创伤的奇异感觉，陈泉下意识的开口。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

如有清风一丝一拂而过，水波涌来在周身化作涟漪，沉入清澈又温暖的夏日傍晚溪流，陈泉读完察觉到自己刚刚的恼怒，恐惧和疲惫正如他心灵上的一层灰，在经文的作用下褪去消失，倒是肉体上的劳累依旧很清晰。

“还很累的话那就是生理上的疲惫喽。”朱烨掐着时间解释，“模因污染是认知上的。”

“举个例子，我挑选出来的三个人，他们一个是你的大学校友，在市里的大学当体育教练；一个是你的房东兼多年以来的游戏网友，爱好健身；一个是你的初中同学，在市中心经营着一家餐馆。”

“他们中的一个，是假的，他的资料是对你施加了精神系能力后扭曲出来的，在这座很容易就能欺骗所有人的堕兽城，多出来的人的存在就像一种污染，只要你真的认为他存在，认可了‘他是存在的’这一条规则，那么当你和认识的人交流，这种污染就会传播。”

“于是，他就真的存在了，而且不止你一个人认可他存在这条规则，这就是模因污染在你身上具体表现的一种。”

“也就是说，这三个人里面有一个盯上了我么？”柴犬警员看着朱烨给他圈出来的三个人，结果他得相信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天的人，然后在记忆里认识了很久的人中，找出一个假货。

“你的疲惫和性取向歪曲也是你身上污染的具现之一，全看你接不接受这些东西，如我所说，认知恢复是很困难的，你别太在意，好好生活就是。”野猪侦探拍了拍肚皮，啤酒喝干净了，他摇晃摇晃啤酒罐，有些无聊的将它放下。

“好好生活，遭遇了这种事，我……”真的还能好好生活么？陈泉有些低气压，其实他不是很喜欢东想西想的人，但是意识上的扭曲让他思维也活跃了起来。

“别东想西想了，等你醒来之后，我们就去一个个调查，争取揪出那个家伙。”野猪侦探伸了个懒腰，然后是一个漂亮的扣篮，铁皮罐头在空中形成一条完整的抛物线，嘭地落入垃圾桶。

“你还有一件事没有说。”陈泉平静地阐述他刚刚想到的事，一件有些悲观的事，“这个人盯上的，是我的身体，而这些模因污染，会在同化周围环境的同时，一点点加深，扭曲我的人格。”

“我现在，甚至不清楚自己还是不是刚刚来到这座城市时的陈泉，因为很明显，我的意志和认知已经被扭曲了……我开始对男人起反应，开始品味男性的气味，我最后……会变成那个人的傀儡肉便器。”

“没错吧？”陈泉深呼吸，他感觉自己的视线正在上抬，从对面，变成顶上的天花板，事实上他累了，肉体上真的很累了。

“你睡你的。”朱烨眯着眼睛，笑容不再，“我只是不想给你太多负能量。你生气了么？”

“没有。”陈泉摇摇头，强撑着的柴犬躺在另一个懒人沙发上喃喃，他的思绪飘忽远离，那几个熟悉的面容在他面前掠过，谁是假的？然后自己要变成谁的性奴？啊……脑子已经对这种事情感觉厌倦了。

但是啊，无论如何也会想到，想到那样的场景，自己赤身裸体，那个人为自己戴上项圈，然后在深夜的公园里散步的场景，明明警察的帽子还没有拿掉，鸡巴却硬了，自己的鸡巴硬得好厉害，然后在两腿间一次又一次的射精，射得好厉害得场景……

……妄想么，还是说……陈泉失去了恐惧，表情时而纠结，时而木然，偶尔还会流露出一丝丝奇怪的，舒适的惬意，那样淫荡的自己也是，不，不应该存在。

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交出去自己的一切，绝对不可以！好吧，好歹要让自己来挑，挑中某个人，某个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喊对方老婆。可是三个人里，他要选谁呢？

说起来要是让他选的话，他也不想在这几个人里面选，毕竟有三分之一得概率选到罪犯未免也太糟糕，委身于罪恶的警察也太可笑了。

不过这三个人，特质倒是和朱烨侦探差不多啊，都是骨架宽大，然后看着很有力气的类型，性格上还偶尔有点小恶趣味，或许……如果能选朱烨的话，会是什么样子？

至少他不是罪犯。陈泉一下子有些释然，那样的话，那副温暖的身体就很有吸引力了，虽说野猪的话，背上的毛会很坚硬，但据说他们腹部的毛很柔软，而且很干净，他能想象得到那套白T恤下面软而温热的毛茸茸的腹部，柴犬小警察深吸一口气，然后继续遐想。

他要是和这样的在一起的话，肯定会把脸埋进对方的肚子蹭上好几遍，然后再顺着腹部的毛，一下一下的往下面揉，嗯，小腹的毛大概会比较硬，但是那是因为最后，应该会有根粗大梆硬又肥壮多汁的家伙……

在那股清爽的咸风之下，雄性的味道会不会比较浓烈呢？真期待啊，想着想着他好像都闻到朱烨身上的味道了……不对！

这就是被污染的效果么？陈泉侧过身然后睁开眼睛，却发现朱烨蹲在沙发另一边看着自己，两个成年兽人男性彼此对视，一时间气氛变得有些尴尬，只有淡淡的咸味标志着刚刚的嗅闻不是幻想。

“我看你不像睡着了的样子。”朱烨看着陈泉，那双很精神的眼睛现在变得有些柔和，“还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问题……啊。对了，侦探先生，你是怎么确定的那三个人的呢？”陈泉喃喃着发问，他的思绪已经不在这场案件上面了，因为他感受到一种莫名的无畏。

大不了就和男人性交，他看开了很多，就是又那么一点怕痛，也不知道能不能做上面的。

“嗯？这个啊，我收到你要来的消息，就入侵城市监控把你过去一个月接触过的人列了一个表，毕竟在堕兽城侦探也不是低危职业……然后分类了一下。”朱烨平静的叙述，“在得到你的那些浏览记录后，我又按照特质在那些人里面进行了系统筛选，最后选出了这三位。”

“所以你也很在意我吧。”陈泉扯出一个虚弱的笑脸，“唉你为啥这么帮我呢？”

“只是因为你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跟我一起工作，我总不能看着我的朋友我的手下遭罪……你别慌，这种事只要没别的罪犯搅局我能很轻松地解决。”朱烨拍了拍胸脯，爽朗的说。

“嗯，我信任你。”小警察深呼吸，他的脑海中有某种一直憋着的情绪正在越放越大，他纠结，他忍受，他忽然开口，“对了先生，你接受和男人做么？”

空气刹那间恢复成冰冷的感觉，像是有一层薄薄的冰壳立在两人中间，让两个男人同时打了个哆嗦，尴尬，刚刚才缓和的，现在更尴尬了。

“啊不是我不是说你能不能跟我做我是说你如果不想做下面的话我也可以啊不对我是说你是直男所以能不能对男人硬或者说我给你口你接受不……”陈泉开口，但是他发现自己无助地越描越黑，最后他打住，懵逼的看着朱烨。

“哈……是兽灵丹的效果，只不过我没想到你淫荡的一面会这么直接。”朱烨看起来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下意识地挠了挠脸，恐怕只有这件事是真的超出了他的预计，野猪侦探于是小声回应了一句，“我不怎么排斥，不如说，我想谢谢你这么喜欢我。”

柴犬警官感觉自己的尾巴正在胡乱晃动，幅度太大，他感觉面红耳赤，“虽然一开始没什么想法，但刚刚想到你的时候，我有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他好热，热得不得不吐舌头，他甚至没有想到朱烨真的回答了。

“嗯。”朱烨伸手在他的手上按了按，颇为无奈的轻声回应道，“我……呃啊……稍微给我些时间吧小子，你就先，做个好梦？”

陈泉听话闭上了眼睛，这一次他不希望自己胡思乱想。

但在沉入梦乡前，他忽然想到，要是自己问的问题再赤裸裸一点，比如问问鸡巴有多大之类的就好了，朱烨先生会不会也回答呢……然后他的视线开始陷入漆黑。

一觉无梦。

谁知他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事务所里空无一人，陈泉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自己被压皱的便装，该死他居然一次性睡了整整九个小时！现在都已经晚上六点了！

夕阳刚刚落下去，淡紫色天光落幕下街灯一盏盏亮起，陈泉忽然感觉自己的精气回来了，那些已经被压制了好几天的灵敏感觉都回来了！他听见有人在接近。

他起身，不像一只狗，倒像一只猫，或者说一名狡猾的猎手，他轻灵的踮脚过去，一个侧身抓住对方的手，接着就是一连套的体术瞬间将对方压倒在地制服，“别动！”

“嘶——是我。”朱烨把另一只手上的毛巾扬了扬，“喏毛巾，去洗脸吧，我们该动身了。”

“啊，抱歉。”陈泉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有点草木皆兵了，他赶紧把朱烨扶起来，接过毛巾，解释说，“我现在还有点敏感，不过我会尽量注意别误伤你的。”

柴犬小警察阳光的笑容倒也没能让野猪侦探瞬间恢复，可怜的朱烨拍了拍灰，摁着自己悲惨的胳膊扭了两下，猛地一声，“嘶——虎口泄力口猛抬上肢？你小子身手本事倒不错嘛哈哈哈。”

“但是七步之内枪响者胜。”陈泉耸耸肩进了卫生间，“先从谁开始查？”

朱烨笑了笑，摇头，“不，先去吃饭，警察小子，我们有很多时间，而堕兽城的夜会比你想的漫长。”

说完朱烨发现陈泉已经把洗过脸的毛巾拧干叠成整整齐齐的正方形豆腐块码在架子上了，不得不说陈泉在追查罪犯这件事上，表现出一种天然的激情，就好像这个小伙子就是为了这行而生的一样，他或许对此有种执念，这样很好，朱烨在心里评价。

每一个执念都有助于那些遭受了模因污染的人稳定自身，就像船锚一样。

两人离开事务所，朝着市中心过去，从边缘的住宅区到市中心，要绕不少地方，但是朱烨没有选择打车，而是抄了条近道。

因为他想确定一件事。

陈泉灵敏地察觉到有人在附近，周围一片漆黑，越来越黑，路灯好像都消失了，而朱烨也莫名从一个他没有注意到的角落离开，只剩自己留在这条散发着怪味的巷子角落。

是那个要他做性奴的罪犯来了！陈泉暗想着闭上眼睛，等待十秒，犬科兽人拥有一定夜视能力，他似乎闻到空气中有个热源……应该是那里！他伸手一抓。

奇怪的触感，似乎有点熟悉，但是又没那么熟悉，等他睁眼，柴犬警员惊讶的看见，自己手中正抓着一根肥大的鸡巴。

那是一个躺在垃圾桶上呼呼大睡的全裸流浪汉的，只有件破了洞的斗篷被他枕在身下。

“咕噜”，陈泉听见自己的喉咙莫名发出一声怪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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