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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用情人,10

[db:作者] 2025-06-23 08:41 5hhhhh 7070 ℃

  帮王家行提上裤子,拉好被,丁邵狼狈的跑了出去,回到自己屋里关上门,呼呼直喘气,天哪,刚才一定是疯了,说话不经大脑,王家行要是知道自己天天在梦里侵犯他,还不得吓得掉头就跑?这些天的功夫白费了。

  王家行没跑,不是因为他不介意,而是最近学业挺忙的,晚上还去网吧兼职,两个人根本就没交集。丁邵是忙得不可开交,要考研,报备,查资料,准备东西,王家行课程也修得差不多了。

  有一天两人在学校里碰了头,王家行在自习室里刚睡醒一觉,见有同学在旁边等位置,不好意思的站起来擦擦脸,收拾东西出门,正巧碰上丁邵去借资料,在门外碰上了,丁邵劝他辞职,他没说话,其实他也想过要辞掉,这样奔忙太累,但是终究没有下定决心,一个原因是零花钱多了用着方便;并且,在网吧上班,确实挺有意思的,不仅能玩游戏,还有看见形表色色的人;最重要的,是躲开丁邵这颗定时炸弹,比什么都好。

  那天晚上的事儿让他只要一想就心有余悸,他现在是不敢和丁邵单独相处。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可不可以一直都不说话?应该可以的。半年时间眨眼就过,王家行没和丁邵说过一句话。他想这都是丁邵对女朋友们冷处理的招儿,他拿过来用一下,两个人应该再也没交集了吧?他现在等于是半撤离状态,除了东西没拿走之外,已经很少回那个地方了。

  周末白天要么回家,偶尔去补觉也看不见丁邵人影。丁邵也不像以前那么粘他,偶尔晚上去找他,王家行全装没看见。热情是会被冷淡熄灭的,尤其是像丁邵这种三分钟热血的。

  快考试了,丁邵找茬和王家行说话,又劝他辞职,王家行也有这个心,指着最后这个月复习功课,想了想,晚上他便准备去说辞职的事儿。

  丁邵不知道王家行怎么打算的,出门的时候交待他,“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开车送你上班,我有话和你说呢!”怕的就是你有话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王家行根本没等丁邵,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系上围巾,两手往裤袋里一抄,就往网吧走。

  天冷,风大,王家行后悔应该多穿件衣服,还不到七点半,天都黑透了。

  正缩着脖走,听见丁邵大喝一声“王家行~ ”吓得王家行一激灵,他现在只要是听到丁邵的声音就条件反射,一侧身,回头向后看,就感觉有块砖头擦着耳边就打了下来,一张人脸面目狰狞,放大得近乎恐怖。

  王家行本能的一闪,躲了过去,那人见一击未中,丢下砖头转身就跑,丁邵赶紧跑过来,一声大喝“别跑~~”然后扶着王家行肩膀把他拖了起来“你怎么样?”王家行瞅着他身后,瞪大了眼睛,张张嘴,声音卡在嗓子里说什么也出不来。

  一块更大的砖头冲着丁邵的后脑往下砸,王家行来不及喊,两手搭着丁邵的胳膊把他往旁边一带,砖头砸歪了,正拍到丁邵后背上,打得丁邵生疼,回头一看,是一伙儿的,这人是放风的,听见丁邵大喊别跑,以为是要追他同伙,操着砖头过来就砸,还好拿的是砖头,这要是刀,他俩都得玩完。那人打完以后也跑,气得丁邵大骂,要去追。

  王家行怕他吃亏,一把拽住,关切的看向丁邵,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样,想了想还是没跟他说话,丁邵有点寒心,自己为了王家行挨打,他连句问话都没有。刚才那么危险,就瞅着王家行在那儿张嘴,连喊都不愿意,看来他真是恨自己,恨不得自己死。

  “快过年了,打劫的不少,你那工作该辞就辞了吧。”王家行点点头,丁邵习惯了和没反应的王家行打交道,猛一见他有回应,原本还灰暗得不得了的内心世界啪的一下,又点上了盏明灯。

               第33章

  其实王家行也后怕,他们的那个小区临街,一楼开了门,都是小饭店之类的,来来往往的人特别杂。没多久就过年了,抢劫的比例也呈攀升趋势,如果丁邵没喊他,那砖头肯定就是砸在他头上,看那力度不轻,不开花也得流血。

  再说,网吧的那些小姑娘天天问他“丁邵怎么回事儿啊?最近怎么不来了呢?什么时候来啊?”他也烦得不行。还有一个女孩昨天又和他表白了,说挺喜欢王家行的,王家行是抑郁得不行,别说他的性向和别人不一样,就是一样,现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都堆在一块儿,他也没那个心思啊。

  辞了网吧的工作以后,考试,过年,有一个多月没见到丁邵,王家行也乐得在家窝着,丁邵不来烦他更好,过年的时候丁邵给他打电话拜年,王家行也没说话。他现在避免一切能和丁某人接触的机会。

  去年在离学校几站远的地方,有一家台资超市开业,挺大的,寒假还没放,就贴出启示,要招收一批储备干部,老二老四他们都填了表,也圈拢王家行去。储备干部都是些在校还有半年毕业的大学生,先轮流在各岗位实习半年,然后按照表现往各个课分配。王家行现在正闲着,也填了简历。

  年前老二老四都被录用了,开学一个礼拜后,王家行才接到通知让他去面试,他还挺奇怪自己不是没被选上嘛,怎么又来通知了呢?王家行长相斯文秀气,人也随和,初试复试特别顺利,人事让他拿着简历去找楼层经理时,王家行看到了陈生。

  陈生讶异的问王家行“你也是来应聘的?”王家行灿然的呵呵一笑“真巧!”陈生心想,是啊,真巧,那天去人力办事,其实是想要个助理的名额,人事经理忙得脚翻天,让他自己翻简历看人选,要不是看到王家行的照片,还找不到这个人呢。

  办了例行手续,正好是午饭时间,陈生请王家行去食堂吃饭,王家行推辞了一下,陈生就说“反正也是要熟悉环境呀,一起嘛!你明天来上班吗?”王家行兴奋得直点头。太顺利了,真好。前两天,老二老四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请客吃饭,席间讲到单位的福利政策,薪水待遇,企业文化还有人际交往,听起来真是让人羡慕。王家行高兴的想,从明天开始,我也和他们一样了。

  陈生看着王家行开心的小样,心里十分高兴。真想问问他和那个小男生到底怎么样了?想了想,没问,过段时间再说吧,慢慢来。

  王家行不是和大家一起进来的,自然也没有一个礼拜的培训期,直接开始实习,老二老四直说他命好。王家行命是好,新来的储备干部一般都要在每个部门每个课的每个岗位上实习一段时间,他第一周去的是百货部的家用课,正赶上会员日前一天换POP,王家行操起笔来刷刷几下,写得有模有样,被课长分配了任务,专门写POP,一叠写下来,个个都好,被陈生看到,问了几句,知道他是设计专业,便推荐到DM组做宣传单。

  命好的王家行不用去封包没收过银也没苦命的到处拣“孤儿”(顾客本来想买中途又后悔丢到各地的东西叫孤儿,需要收集起来重新摆放。)直接到DM组报到。

  每周都要出印刷品,王家行照相技术又好,软件操作也熟练,电脑、打印机、复印机出了毛病还能当半个机修使,没用多久,就混了个好人缘。

  这家超市是台商独资企业,运行的是做五休二的机制,陈生的助理一直没着落,他也不着急招新,王家行每周借调给DM组2天,剩下的3天就跟着陈生跑腿。说实话,他在心里挺喜欢和这个香港人相处的,陈生既随和又风趣幽默,从他身上总能学到很多东西,尤其是处理突发事件,擅长和人打交道的陈生自有一套运营手腕,让王家行佩服得五体投地。

  还有陈生时而开的半荤半素的玩笑,似有若无的暗示,办公室人很多,来来往往的走动极其频繁,陈生却总能在一转身之间或者别人的视角死角里给他扔过来一个近乎暖昧的眼神,那些是是而非的小动作都让王家行心襟荡漾。

  王家行有想过,对于丁邵,他可能根本就没有喜欢过,当初和他交往,不过是缘于内心的寂寞,是孤寂中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丁邵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依靠的人,这他早就知道,从见丁邵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鸟。

  因为和丁邵有过冒似爱情的生活,就总幻想着某一天,或许就碰出了火花,好像那个夏天水房外面的亲吻,会怦然心动会在某一瞬间心灵相通。

  但是,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那些好感,也被去年夏天恶梦一般的假期打断了。他可以假装无所谓,但是他必须承认,现在的丁邵于他,再不是什么可以憧憬爱情的假像,不是什么幸福的倒影,而是一种痛苦的存在,只要看到那张脸,就是折磨,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个人才好。

  陈生曾开玩笑说像王家行这么任劳任怨的员工,能当1。5个劳动力使,给实习工资太吃亏了,要加薪才好。王家行以为他真是在开玩笑,没有认真。结果三个月后,王家行竟然转正了。

  王家行上下午倒班,晚班10点多下班,回去基本上就是睡觉,上午班下班就直接回家,和丁邵极少碰面,丁邵也因为考研复习功课和一帮同学好友忙得不亦乐乎,两个人交集越来越少。

  王家行觉得日子不一样了。工作开心,学业顺心,还能和一帮同学在一起上班,又碰上个好上司,日子真是如鱼得水,优哉游哉。等丁邵发现王家行有些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因为表现好,王家行的实习期提前结束,大家都吵着让王家行请客,王家行便在楼下老羊头开了一桌,老羊头的红沙发大家都喜欢,盘子大菜量足,滋味儿又美。

  王家行一行正热闹的时候,丁邵黄育友他们碰巧也来吃饭,黄育友和丁邵都跟他打招呼,他含糊的点了点头。老二老四他们一看丁邵那边才四个人,就问王家行要不要拼桌,王家行自然是不愿意,假装没听见不接话。

  黄育友知道丁邵和他别扭着,有心撮合,硬挤着过来凑了一桌,王家行也不好意思反对,盯着黄育友无耐的看,丁邵嘿嘿直笑。以前王家行多少会觉得这笑容阳光里带些痞气,现在只觉得恶心。没办法,他对丁邵实在是非好感。

  王家行轻度精油过敏,平时滴酒不沾,上次为了勾引谢瑞涵,硬撑着喝了几罐啤酒,身上痒了好几天,这次无论谁怎么劝都不喝,自然也就没和丁邵碰上杯。

  席面上丁邵知道王家行涨了工资,当时没说什么,回家以后就开始教育他,有钱也不能乱花啊,你这大手大脚的哪儿成啊?王家行不愿意跟一个醉鬼一般见识,自顾自的洗脸刷牙,丁邵扒着卫生间的门框红扑扑一张脸跟他说“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我们是两个,日子当然要一起过,你的开销要注意噢。”王家行一嘴牙膏沫子瞅着镜子里的丁邵直犯愣。

  人家却一拍门框,把铝合金门框拍得啪啪直响,然后自做主张把王家行钱包掏出来,抽出工资卡,装到自己钱夹子里,给没收了,“你花钱没算计,这样不行,我帮你攒着,你要零花钱我给你。”塞了四百块钱在王家行的钱夹里,气得王家行要吐血。

  书生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尤其这个丁邵根本就不是兵,他就是一强盗,向来强词夺理惯了,懒得理他,王家行打算跟人力资源的人商量一下,就说工资卡丢了,再补办一张,重新打款。

  这机会没用上。没过几天,王家行受伤了。

  那天家用课的订单下得有些乱,好几个厂家同时进货,人手忙不开,王家行收货去库房支援,丁邵去找王家行,听老二说他在库房,一转眼珠说自己是厂家的,随便编了个单位填了表单交20块押金戴着个胸牌就进了库。

  东拐西拐,竟然看到王家行和陈生站在一面墙那么高的卫生纸旁说话,两个人眉开眼笑的,如果那人是别人,丁邵也不能这么气,他从没听王家行提过,那个泡豫园的香港人竟然和他在一个公司。

  他也不想想,王家行犯得上和他说话吗,血就直往上撞,觉得王家行是骗了他。丁邵冲过去,冲着陈生就是一拳,陈生条件反射性的一推他,两个人起了争执。王家行急了,丁邵这死人,怎么还到他上班的地方来闹事儿啊,这是探班还是砸场子?太无耻了。仓库里有摄像头的,这无赖就知道给他添麻烦,王家行赶紧过来拉架,本来是推丁邵的,忙乱中,也不知道是谁推了他一把。

  王家行**几步正靠着后面的货品垛上,成堆的卫生纸砸了下来。

  丁邵和陈生回头一看,王家行就像动画片里的卡通人一样,屁股陷在货堆坑里四肢露在外面,丁邵嘴角撇了撇,强忍住笑,这样的王家行真可爱,他记得情趣店里有个沙发,是和家里那副手铐配套的,那沙发是黑色充气的,长得像轮胎,人要是坐到里面就是王家行现在这个样子。

  那卫生纸看着一提一提的都挺轻巧,一堆砸下来冲击力和重量都不小,确实能砸伤人,王家行同学成了家用课本月第三位被卫生纸砸伤的员工,只是他伤的重一些,左脚踝和右手腕都都扭到了。

               第34章

  陈生灰头土脸的给王家行放了一个月的假,仓库里摄像头的角度不好,拍得不是很清楚,在防损实习的老四看见了,紧张的来找王家行问怎么回事儿,也让他三言两语打发回去了。陈生不想追究也没法追究,像丁邵那种,既不要脸也不要命的无赖,谁也不爱惹他。

  养伤期间丁邵热情周到的忙里忙外,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扎着小一号的围裙转来转去,气得王家行直想笑。排骨汤、猪脚汤、牛肉汤,王家行也不知道丁邵怎么什么都能做,还做得有滋有味儿的,反正他现在是手脚不灵便,送过来就吃,拿过来就喝,吃完喝完赌气的就睡,全当丁邵是个透明人。

  王家行想好了,等伤一好他就回家,再也不跟丁邵鬼混了,拖拖拉拉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哪怕他再打自己一顿呢,早打早结束。

  王妈妈有一天来送换季衣服,知道王家行又受伤了,忍不住话里话外就透着暗示的味道,有些埋怨丁邵又欺负他家行行,丁邵说王家行这是工伤,带薪休假,四两拨千斤的瞒了过去,王妈妈对他的印象却与日俱下。

  平时王家行都是挑丁邵不在家的时候去厕所,这天丁邵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不去学校,就在客厅摊开了资料复习功课,王家行忍了一上午,终于拐着脚进了卫生间,丁邵一见他一瘸一拐的样子,赶紧过来扶,王家行怕他趁机占便宜,使劲推他,结果一激动右脚踝又扭到了。

  气得王家行想喷血,没廉耻心的丁同学却说“你看你,好好的四肢残了三个,还逞什么能啊?我来吧”掏出王家行的东西,扶稳他,“你吧,也别成天窝着,伤是得养,可是适当的活动也是必不可少的啊,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这么窝着三个月,就该变成猪了。王家猪同学,我不是嫌你懒,这为你好。你别不好意思,有我在呢,我就是你的拐仗,想干什么想去哪儿,我扶着你。”

  王家行忽然想起老羊头厕所里那锈渍满满的水龙头,第一次在这方面的遭遇,丁邵懵懵懂懂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原来他们的人生从来就没有交集过,不过是自说自话的两个傻瓜偏巧对上了台词偶尔凑到了一起,这是个错误,需要改正,必须的。

  王家行已经完事儿了,见丁邵还在那儿自说自话,便动了动想把拉链拉上。丁邵发现他有异样,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王家行垂下眼皮不与他对视,丁邵的嘴便贴上王家行的后颈,亲来亲去,手也不安分的开始沿着分身别有意味的抚摸起来,另一只手也加紧了力度把王家箍在怀里。王家行挣扎了一下,他搂得更紧,心里激动,便使劲动了起来,啊~ 右脚裸又扭了一下,疼死了。

  “啊,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丁邵赶紧蹲下身揉了揉王家行的脚腕,抱起他到沙发上,找出药酒一通擦“对不起啊,行行,我不是故意的,是我不好,你别生气,我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下次我一定注意,对不起啊。”王家行垂下眼皮不说话了,丁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说对不起的?他以前从来不说的。

  王家行直到毕业也没去过超市,听说陈生高升了,大连开分店,他去做了店长,人力资源曾通知过王家行去办理离职手续,王家行也没去,办不办有什么区别啊?

  这段时间,他一直过着猪一样的生活,吃了睡睡了吃,早晨起来以后丁邵就不见了,他是去自习室学习,桌上留着还温热的早点。

  中午丁邵回来的时候,王家行一般都在睡回笼觉,等他晚上回家,不出意外,一定会在沙发上看到王家猪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用唯一的一只好手握着遥控器换台。

  王家行照毕业像的时候,戴着学士帽,拐着好得差不多的双脚,努力站得笔挺笑得灿烂,其实拿着毕业证的那只手酸疼酸疼的。

  在丁邵天天猪骨牛排大补的情况下,王家行恢复得还算不错,而且长了十斤重量。丁邵抱着他里里外外进进出出的时候,还说,“你天天除了沙发就是床,走路都省了,过得还真是猪一样的生活啊”王家行拿眼皮夹了他一下,我让你搬啦?多事!“不过,你还真长了不少肉,摸起来感觉很好,你以前太瘦了”其实王家行现在还不足130斤。

  毕业后的某一天,王家行翻着从人才市场拿回来的报纸,丁邵坐到他旁边,十分愧疚的忏悔,“都是我不好,挺好的一个中层管理人员无缘无故的就被我弄失业了,真是让我惭愧得无地自容”王家行看都没看他一眼,咬一口丁邵买的大香蕉,继续圈圈画画。吃完香蕉吃芒果,湿淋淋的一只手握着笔弄得报纸都脏兮兮的,王家行还像没知觉似的边吃边画。

  丁邵咽了口吐沫,把要说的话忍了下去,拿着手纸一点点的给王家行擦。王家行现在是纯心恶心他,成心让自己讨厌他。

  前天炖的脊骨,王家行也不知道在哪个抽屉里翻到的某任女友留下的口红,自己抹上了,张着一张血盆大口唆噜唆噜一通吃,弄得丁邵一点儿食欲都没有“行行,那嘴擦一擦吧,多脏啊,再说了,那口红可能都过期了吧?吃到肚子里也不卫生啊!”王家行翻给他一个白眼仁继续该干嘛干嘛,结果吃完饭,这哥们就捧着马桶一通吐,估计他也把自己恶心得够呛,丁邵再不敢说他什么,他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吧,他现在的德行,用句话讲就是“死作”。

  拜王家行所赐,丁邵现在看到那张零食不断的嘴,确实也没有要亲的冲动。前些天王家行下方便面吃,方便袋撕不开,就特别暴力的用牙咬,丁邵看到那一瞬间皱到一起的眉眼鼻子,确实有点儿穷凶极恶的派头。

  王家行切了点儿肉片、黄瓜、西红柿,和着方便面一起煮,看着他捧着滋味十足的饭碗坐在沙发上,一只脚踩着沙发沿贴着大腿根,悠然自得的边看电视边吃面,让都不让丁邵一下,丁邵有点伤心了。他也没吃呢,他也会饿啊,再说,昨晚做饭就晚了一小会儿,王家行就玩绝食,这跟供个太子爷有什么区别啊?

  哎,这也就是他,有着钢铁一般的意志,一般人早就气馁了,王家行就是想让他死心,想回头都没得可能。随便,我丁邵奉陪,还就较这个劲儿了,依旧天天媚笑着换着法的做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行行,我爸有个义兄,我跟你讲过没?”讲过,在香港混的一个黑**,小的时候在你家吃饭,坐在院子里,露出后背的彩色纹身,是条张牙舞爪的龙,让你羡慕了好久,这话你都讲一千八百遍了,我都能背下来。

  那是你偶像嘛,和你爸喝酒喝高了,说在这边儿根本就混不下去,喝多了都不敢打架,只有人家打他的份,他怕一出手就伤人,说着说着,伸出两根手指头就在墙上抠出个洞。那会儿正演一灯大师,电视里都是二指禅,生活中你从来没见过,还不知道这是硬气功,都看傻了。那老哥们,身无分文闯香港,一个内地佬,后来混成有钱的大亨,还有什么?开始讲发家史?别介,那我也听八百六十多遍了。

  王家行撇撇嘴,不搭话。

  “去年不是和我爸一起开了个百货公司嘛,连锁型的,运营挺好,上海有家分店今年春天开的业。其实像你这专业,除非进电视台或者广告公司,要不然的话,哪儿都不算真正的对口,电视台有多难进你知道吧?有路子的都得排号,广告公司,不是我说,你瞅咱们这边儿有几个正规的?你不是挺喜欢做商超嘛,去呗,我跟我爸打过招呼了,没问题,真的。”

  王家行一开始真没当回事儿,后来听丁邵一说那公司的名字,就有些向往了。那是单位个商业神话啊,经济报上成篇累犊的报道运营轨迹,他们的展台陈列营采模式让许多商场超市纷纷效仿。再加上丁邵那三寸不烂之舌,口吐莲花的本事,一副赎罪的诚恳态度,王家行动摇得很厉害。

  丁邵一见王家行那神情,便猜了个十之八九,“真的,去吧,行行,全当我赔不是了。有机会去上海玩,也有个认识的同学在那边儿。等我研究生毕业了,找你玩,你可别装不认识我啊。”

  听丁邵那意思,似乎在本校考研十拿九稳,再说,丁邵很久没耍流氓了,又把他一杆子支到上海去,或许就是分手的前奏呢。更何况,这份人情他根本就不必还,是他应得的,而且能离丁邵远远的,最好永不想见,王家行转转眼珠,有点开心。

  “那这样吧,行行,这周末,我爸让我回家吃饭,你和我一起去,跟我爸谈谈,你就知道了,我说的不假,再说,我爸也挺长时间没看见你了,前两天还念叨呢,我爸说了,这两年净吃你家的酸菜和棕子了,也不见你来玩,让我带你去呢。”丁邵找茬和他说话,王家行有些不好意思,毕业典礼上丁邵他爸和王家行爸妈谈得还挺投机。

  丁邵他爸这些年挣了不少钱,产业范围也很广。有自己的加工工厂,有自己的宾馆饭店,还有自己的百货公司,前不久又选上了市人大代表,没事儿总搞个捐助在电视上露个影儿什么的,在**上的口碑也很好。他爸正寻思着进军房地产,正巧王家行他爸是行家,自然谈得投机。王家行真纳闷,丁邵他爸怎么瞅怎么是一个人格魅力极强的大老板,丁邵怎么就一身匪气呢?

  王家行偏着脸瞅丁邵,想自己的主意。

  周五晚上,王家行非常意外的没有回家,丁邵见他踌躇的样子,知道他心动了。拉了王家行回家吃饭,一路上丁邵仍然在说他的单口相声,王家行心里小鼓不断的敲。

               第35章

  丁邵父亲很慈祥,可能是单亲家庭的缘故,话里话外神情举止间对丁邵是极尽溺爱,王家行有点儿明白丁邵那些霸王习气是怎么来的了,纯是让他爸给惯出来的。

  丁邵爸爸对王家行的事也很关心,在上海那边中层管理人员一般都给安排宿舍,对王家行会特殊照顾,让他不用操心住的问题,随时可以去报到。又打听了一下王家行父母的事儿,便去安排人准备晚饭,丁邵见他爸一离开,便坐到王家行旁边,王家行坐的是单人沙发,丁邵坐在把手上搂着王家行肩膀说“怎么样?我就跟你说吧,没问题。”王家行瞅他一眼,不爱搭理他,刚才丁邵他爸跟王家行说话,丁邵总插话,王家行当着他爸的面不好不接话,冷战了一年多的关系终于有点缓解,丁邵乐不可支的搂着他肩膀晃来晃去,晃得王家行直拿眼皮夹他。

  丁邵他爸正让保姆给做饭,讲了几道菜往这边瞅了一眼,便愣住了,丁邵笑得像花似的用胳膊拐着王家行,盘着一条腿膝盖搭在王家行腿上,像是要把王家行压到沙发里一样,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屁颠屁颠的,丁邵他爸愣了半天,小保姆见他不说话了,叫了两声“丁总,丁总”“啊?啊!那个,剩下的你看着办吧。”丁邵他爸撸了撸头发,转身进了书房。

  吃过饭已经九点多了,丁邵父亲和丁邵都留王家行在客房睡觉,以前他也留宿过,经常趁丁邵他爸不在的时候瞎闹,现在拒绝反而不好,便答应了。王家行见丁邵回屋里去看书,没什么异动,便躺在床上弹了两下,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丁邵家的客房,这床真舒服,什么材料做的?比席梦思都软,弹性又好,像跳蹦蹦床一样弹了几下,王家行兴奋不已,连晚上做的梦都很开心。  他梦见自己和丁邵逛商场,好像就是丁邵他爸那家商场。丁邵他爸说丁邵前两天被砖头砸过,怕丁邵被绑票,给丁邵一块糖,说这种高科技武器。丁邵打开糖纸一看是个榛仁味儿的巧克力,要给王家行,王家行就说那哪儿行啊,这是一种威力挺大的炸药,你爸给你防身的,那你要是不要的话,就放商场里吧!商场一个人都没有,两人放好炸药后,躲到隔壁商场看热闹,结果没过几分钟,这边的商场就像放礼花一样被炸到了天上,王家行呵呵直乐,他觉得自己在梦里都笑得特别开心。最可笑的是丁邵他爸带着人把丁邵押走了,说是要大义灭亲,把他送到牢里去蹲监号。  王家行开心的冲丁邵挥手说拜拜,然后一路往家跑,半路上蹦出一条小哈斯奇,蓝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王家行从来没养过狗,但这是在梦里,不用暗示他就知道这狗就是他家的,抱着小狗在怀里跑,小狗伸出舌头在他脸上湿哒哒的舔舔得一脸都是口水,王家行不介意,开心啊,呵呵直笑。终于把丁邵甩掉了,真好。

  忽然,小狗跳到地上,变成了丁邵,四肢着地,可怜巴巴的看着他,王家行正在诧异,丁邵就用嘴解开了他裤门,把王家行的分身含在嘴里,王家行用手推他,可丁狗狗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王家行不忍心推开他,感觉自己的东西在他嘴里膨胀。

  “嗯哼~ ”王家行惊醒,他确定,刚才那声音,确实是从自己嘴里面发出来的暖昧呻吟,赶紧用两只手捂住了嘴。

  哎,真倒霉,做春梦都能梦到丁邵。

  王家行半睁着眼睛望着黑夜里的天花板,他记得,以前丁邵问过他,什么时候最舒服?王家行说,刚进来的时候和出去的时候。那会儿丁邵正在他身上,就盯着他瞅了好半天,说“我明白了”,然后开始大力的抽插,全根进全根出,顶得王家行要死的心都有。丁邵是成心误解他的意思,但是那个时候的丁邵匪气里多少还带些可爱,尽管好多时候都在勉强他,但是王家行承认,自己也确实有快感。和丁邵的关系他理不清楚,也想不明白,如果不是出了刘明洋的事儿,恐怕他会这么凑合着和丁邵一直好下去吧。

  只要一想起刘明洋,一想起那个别墅,王家行就恨得心怦怦直跳,他恨死丁邵了。  住的楼下有个下水道,井盖没盖,前阵子有人骑车摔进去过,王家行知道这事儿以后,脑子里第一反应就是丁邵大头栽下去的画面;路上遇见车祸现场,他也第一直觉丁邵躺在地上口吐鲜血;听到别人放魔术弹崩伤了眼睛,他就想象着丁邵捂着脸哀嚎的样子,忍不住心里一阵畅快。有一次看动物世界,鳄鱼吃河马,王家行就感觉那是丁邵在里面扑腾挣扎,最后沉底,忍不住嘿嘿干笑了两声,吓得丁邵直问他“行行,你怎么了?怎么笑得这么阴啊?”他总是在想象的世界里找平衡,无论是事故还是不幸,丁邵一次也没遭遇过。

  王家行恨得直磨牙,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想了一下,才发现自己下边的欲望膨胀得厉害,急需一个宣泄的渠道,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的,往下看了看,夜色里正对上丁邵黑乎乎的眸子,可怜巴巴的像狗一样盯着他直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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