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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2 Protocol,1

[db:作者] 2025-08-16 17:33 5hhhhh 9780 ℃

「是卡蘿啊。孩子出外闖蕩到了第三天才想到要聯絡監護人,伊薩克的孝女變成數典忘祖的薄情人,實在令人心傷。怎麼樣,嶄新的站點主管人生,有什麼心得沒有?」

「若不是老在忙線,我剛來第二個小時就把你那破爛心電感應電話線路打爆。所以說——」

深吸一口氣,

「你們之中誰,有誰可以跟我說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那傢伙的處境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無線的老式電話話筒被卡蘿怒摔在桌上,她按著話筒,朝它吆喝。雖然是對著話筒怒吼,她要談話的三名對象卻已是在對面的長型會議桌並列入席——既然是面對面,何必使用心電感應?但是再仔細看,三人的人影微妙地閃爍,有時還左右平移——那只是虛有人型的立體投影,藉由當代機械科技鑄造的實時映像。

當卡蘿的通訊請求傳過來的時候,遠在西歐的三個人正巧在開會,儘速受理了卡蘿的通信。不想一接通心電感應,劈頭就遭怒罵,三名「基金會」藏鏡人紛紛面面相覷——男裝麗人率先懷疑她的長官又惹出了大事;協會會長轉而用眼神審問辦事不牢靠的藍髮妖孽;然後那女裝大佬自覺沒做錯什麼,可憐兮兮返回來向最有擔當的摯友求助。

愚蠢的,有如銜尾蛇閉環的究責食物鍊。最終,想明白過來並出言打破現狀的不意外是可靠的聖日耳曼,她坦然承認自己的失誤:「是我忘記和局長報告了,東京灣站點的事情⋯⋯舉薦妳去做主管,卻沒把非得找妳過去的原因在提案書裏一併附上。」

一向滴水不漏的人竟有忘記報備上級的情事,可見得她這段時間該是有多心力交瘁。下屬的小失誤,自詡超人一等的亞當並不會介意。

「東京灣三個月前被我們的小淑女砸毀、收容物件滿天飛。這個不必妳親自報告,我也早知道了。」

聖日耳曼皺眉;又或者更精確地說她的眉頭自影像出現以來就沒有鬆弛過,只有皺得較淺或更深的差別而已。

「會長,當然不是那麼久以前的事情。該收容站點意外之後換過三次主管,後來長期由代理主管經營,尋回遺失物件的計劃有S.O.N.G.的鼎力相助也一直在進度上。若只是如此,何必需要——而且在這個不上不下的時間點——派出最頂尖兵力的卡蘿過去接手。」

亞當聽了,略感驚訝。

「那麼是近期又發生了什麼?我可真沒收到消息。又,我們小淑女所——」

「立花 響。」

懶得聽男人廢話,卡蘿直接插嘴報上了名字。

然而出乎卡蘿意料,總一副高深莫測、無所不知的亞當,想也沒想竟是反問道:「是誰?」

立花響在特異災害業界也是頭等的名人了,亞當貴為全體鍊金術士的代表,也許未曾謀面也罷,怎可能一點概念都沒有。

但觀察他的表情不像裝模作樣,或許,卡蘿猜,他只是一時沒想起來。於是忍著本就寥寥無幾的耐心,卡蘿向他說明。

「Symphogear裝者,S.O.N.G.的成員,使用的裝備是岡格尼爾,不用武器,操著一手神明也會為之震懾的拳頭。」

亞當摸摸下巴,做了然狀,嘴裡吐出了似乎不怎麼光彩的事蹟。

「哦,那個不僅在我原型狀態的痛擊之下生存,還反用[[rb:黃金煉成>TESTAMENT]]把我痛毆一頓的小妮子是嗎。」

「⋯⋯你[[rb:也 > .]]被她揍了?你幹了什麼好事?」

卡蘿驚疑發問,絲毫不覺得直接假定責任全在自己長官身上有什麼問題。

以自律聞名男裝麗人也跟著訓斥自己長官:「現在有[[rb:小孩子>卡蘿]]在,您請務必戒慎。我希望您失去正氣,反過來襲擊協會的危機不要再發生了。」

沒想到,訓話人的卻被反將了一軍。

「就是妳沒資格指責我吧,聖日耳曼。」

「這個,是的,說來慚愧⋯⋯」聖日耳曼低下了頭,誠信反省。

接著發言的是安靜了小一陣子的卡廖斯特羅。難得聖日耳曼挖坑自跳,她當然不可能放過機會,定是要好好藉機嘲弄一番。老道騙子的話術果真高超,一句話把除了自己之外的人全都貶了個遍:「哎呀,小卡蘿,別誤以為被揍過是多『稀有』的事情哇!在場沒挨過那小傢伙拳頭的只有咱呢,反而是少數的一方。」

卡蘿詫異:「亞當就算了;聖日耳曼?我不過被禁足三個月內,世道就已經衰微到連聖日耳曼都能當反派了。究竟發生過什麼?」

「噢,妳錯過的可多了。會長他啊,上了低劣的騙術師的當,唏哩呼嚕把對方當成以前的老闆侍奉啦!真是拜託該去視力檢查,哪個地方的神明長得醜到天怒人怨*?」

[註:金色に輝く想い出]

被揭了糗事協會會長嚥不下這口氣,反過來也揭下屬的醜,明明這個下屬沒有惹到他:「那麼想必,聖日耳曼也敗下陣來的破壞衝動,對妳而言不算什麼了?那時何不代替她承受呢?*妳可知事後我們被日本方面以重建為由敲詐了多少經費。」

[註:アルケミックオーダー]

「嗚!請別再說了,會長⋯⋯」掩面。臉皮最薄的終究是這位,根本連帶遭殃。

眼見話題即將往無謂的方向奔去,卡蘿冷下臉,趕忙打住他們。

「要窩裡反你們之後自己去吵,怎麼吵我都沒意見。但現在,你們浪費的是我的時間。」

「請說,正在聽。」這位是同樣不曉得東京灣站點來龍去脈的亞當,他在聽有何屁用。奈何他職權最大,說左沒人敢往右,至少在他的視線底下的時候。

「回到立花響的事情。立花 響⋯⋯壞了我好事,卻也救了我一命的莽夫。在那(魔法少女事變)之後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上半句話,」

卡蘿雙手按著桌子,大吸一口氣:

「現在居然跟我說她他媽在受我管理的設施底下給怪物當妓女,『十九種收容物件,四十九次,將來還會更多』?這是在考驗我對荒謬事件的接受能力嗎?」

「準確來說是其他收容物件提供她性服務,而不是她服務他者。她是才買受人,應該稱她為女嫖客。」

聖日耳曼語調平穩地出言糾正,面色是一貫的嚴肅,波瀾不驚。無視全句大意,只挑小小的用詞失當來糾正,隱含之意是她沒打算為此荒謬事態做任何澄清或辯解。

倒是亞當垂下了嘴角。

「有這種事情啊。妳們(幹部三人組)拿我們的重要合作夥伴當非人道實驗的素材,這是要和新交上的朋友立刻撕破臉的意思?」

「不是的,會長,這並不是實驗,而是如假包換延命治療,並且所有的內容都經專業醫療團隊研討擬訂——包括常識改變藥劑的使用在內——亦是徵得她們的長官以及她們本人的同意後,才准予施行,我已經儘量做到了程序和道德上的高度標準,對方也有所理解,故此您毋需擔心S.O.N.G.因此和我方決裂。以上所言皆屬實,卡廖斯特羅可以作證。」

發言權被拋給了卡廖斯特羅。對呢,既然卡廖斯特羅也有牽扯進事件裡——

「卡廖斯特羅。亞當不說,是因為他的確沒接收到消息;你總不可能不知道了,事前妳為何半個字也沒提,放我一頭霧水去了東京?」

爆乳嬌女虛心一笑,笑得有些賤。

「咱以為妳很討厭她?她把妳的大計毀了欸。所以我想說那個女孩兒的醜態就當作驚喜,留待妳自行欣賞?」

「驚喜——妳把情商都拿去換化粧品了嗎,這叫作驚嚇!」卡蘿怒罵,並且接著補充,「還有,我可不討厭那傢伙。萬象默示錄大成遭殃的是整顆地球,有誰不想阻止我的?你們不也在其列。恰好,給出最後一擊的人是她罷了!」

「沒想到妳這麼看得開呦,小卡蘿。」卡廖斯特羅悻悻然說。

「閉嘴。」

「咱好歹是妳的煉金術導師之一,待妳不薄。狠心這樣吼咱?」

「——卡廖斯特羅,卡蘿小淑女要說話了。」

迫於權力結構,卡廖斯特羅憤懣住嘴。

這假女人有傾倒眾生的魅力,也有讓人想往她下腹來一記肘擊的欠扁,再跟她鬥下去就是著了她的道,詐欺師最擅長的模糊焦點、顛倒黑白。若想會議順暢進行下去就該封了卡廖斯特羅的嘴,亞當深諳此理——因為他自己也是不遑多讓的麻煩製造機——順手幫了卡蘿一把,穩住煩人精。這麼一來新手站點主管終於可以好好報告她遇到的經營困難了。

「就照時間順序來吧。按雪音克莉絲所言,立花響染上了足以致死的大病——極度嗜睡,一旦入睡則完全無法被喚醒,就這麼[[rb:一路睡到腦死 >......]]。基於以上病徵,莫非是西非流行的昏睡病*?但若只是普通(非超科學)的傳染病⋯⋯」

[註:由錐蟲感染而發病,媒介為嗤嗤蠅(Testse Fly)​。患者有發燒、頭痛、痙攣等症狀,末期甚至呈昏睡狀態而死亡。多發生在非洲中西部一帶。]

「是故當然並非病原體所為,她的病症可複雜多了。這件事的源起是《貝爾格米爾》的回收任務⋯⋯東京灣站點底下的物件R-01-0223,冰霜巨人《貝格爾米爾》,別看它好端端在收容單元裡,它直到十四天前都還在逃,並且被叛逃的鍊金術師所利用了。叛徒先是在東京引起騷亂,趁亂擄走了S.O.N.G.的裝者,風鳴翼,然後遠撤至他們的老巢。當時接獲線報,敵方據點的位置讓我們一度大感吃驚。*」

[註:双翼のシリウス]

聖日耳曼按著額頭艱難訴說。作為她個人魅力所在光潔的額頭*現在卻皺紋密佈,起因大概是憂慮過度。不是故意賣關子,她重重嘆一口氣,才開始講述後續。

[註:聖日耳曼的CV壽美菜子自認萌點是突出的額頭。我看聖日耳曼好像也繼承了這個萌點。]

「⋯⋯在北極。那些犯罪人等帶著冰霜巨人,狹持風鳴翼返回了北極,勞伊巴德北極基地——卡廖斯特羅,安靜,不要插嘴——[[rb:我們三人>幹部三人組]]遂立刻出發,同行的還有為搭救同伴而出動的兩名S.O.N.G.裝者,立花響以及瑪麗亞.卡登札夫納.伊芙。我們成功擊敗並重新收容了貝爾格米爾,不料敵方手中還有另一樣佚失已久的寶物:《玻璃琴(アルモニカ)》。」

卡蘿點點頭,表示她知道這個東西,不必深入說明。「《玻璃琴》。製作日福蒂城的音叉時我有參考過這號物品,二戰期間由德軍雇用外道鍊金術師製作的哲學兵裝,一架體積巨大、以普通玻璃琴為發聲原理藍本的樂器。若在合適的時間與地點進行演奏,它的樂音可以經由平流層氣象流動傳達到地球上每一個人耳裡;再結合特殊波段的催眠音樂,德軍曾一度計劃用玻璃琴使他們的敵軍全數陷入無法甦醒的睡眠——等等,恆久的睡眠!」

「沒錯,《玻璃琴》正是立花響嗜睡症狀的[[rb:起因>..]]。

賢者之石的浮士德法袍是鍊金術的最高傑作,抵禦這類攻擊不在話下。但是Symphogear裝備運作乃基於音樂,不可能因噎廢食阻絕掉外界聲音,在玻璃琴面前反而最是脆弱,立花響以及瑪麗亞.卡登札夫納.伊芙可謂正中下懷。

幸而玻璃琴的演奏需要消耗大量的Phonic Gain能量,又催眠效果、影響範圍都與能量投入成正比,而當時敵方存有的能量非常稀缺,似乎單單是啟動都不太足夠。故此,兩位裝者即使近距離被命中了催眠音樂,催眠的效果不至於立刻徹底停止中樞神經機能,而是緩慢生效,直到戰鬥結束、我方將敵人據點搗毀的時候,睡意才開始麻痹她們的大腦。

《玻璃琴》所致的睡眠是永眠。吾等都清楚其嚴重性,立時傳送回S.O.N.G.本部召集醫療團隊,但終究事發突然,手上也缺乏玻璃琴的音頻樣本,雖不說是一籌莫展⋯⋯睡意逐發加劇,無人能保證是破解玻璃琴在先,抑或她們意志力更快耗盡。恰逢彼時臨近日本時間午夜十二時,我提議先登記她們為『基金會』員工,作為最後一道生命保險:永眠不同於死亡,TT2協議是能挽救的,即使她們真的一睡不起,TT2也能回復她們的精神到入睡之前的狀態,等同為兩位裝者病患爭取到充裕的時間研擬治療方案。」

「不對吧。兩位?」反駁。「我才剛見過瑪麗亞.卡登札夫納.伊芙,姿態如常,活動自如,半點不像個負傷者。站點中患有怪病的僅立花響一人,而且她的身分該死的是收容物件,並非員工。」

勞苦功高的女幹部用指關節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頭腦低垂,彷彿在閃躲提問人的視線。能把她的完美肉體逼出頭痛,可見得事態究竟有多惱人。

「是一連串巧合接連運作的後果。如果能事先料想⋯⋯不,這事也不是單以疏忽(應注意、能注意而未注意)能夠解釋的,辦事再仔細恐怕也無能防範。我的提議在瑪麗亞.卡登札夫納.伊芙身上生效一如預期,她被登記為員工編號SONG01,並成功取得了TT2協議的庇護。少了未爆彈般緊張的時間壓力,普勒拉蒂聯手妳的人造人找到中和催眠腦波的療法不再是難題,結果不出三個小時,瑪麗亞.卡登札夫納.伊芙很快受到完全治癒,沒有留下後遺症。以上是瑪麗亞.卡登札夫納.伊芙的案例。」

「治好了?那立花響⋯⋯」

「自然也是如法炮製:授予新員工身份,掃描人體資料存入TT2記憶庫。然而匆忙中無人注意到一件異狀——其實,『立花響』曾早先就被東京灣站點收容過,並留下備份紀錄。」

瞪大眼睛:「已經收容過?」

「是的,菲尼的黑手,但知悉這件往事的人本就寥寥無幾,大多又隨人員調度調離了日本。日本機動二課時期,菲尼曾以櫻井了子的名義暗自攜立花響到東京灣站點進行檢查,並留下了一份備份檔案,即所謂『聖遺物融合症例第一號』。菲尼可能考慮過利用TT2協議的復原能力,掩蓋她在融合症例身上進行殘害性實驗的事實。

按『基金會』分類學的標準規章,融合症例視為『受物件感染、寄生』,立花響遂歸分為收容物件的[[rb:衍生物>...]],掛載在物件編號R-07-20404《SG-r03 Gungnir》底下。這個編號再往上追溯乃來自於已故裝者天羽奏的Symphogear裝備,是櫻井理論始有苗頭之時,『基金會』調查天羽奏所持之原型機專案計畫所遺留下來的編號。分明並非同一人,之所以立花響會直接沿用天羽奏岡格尼爾的編號,是因為嵌入她體內的聖遺物碎片源自於天羽奏的裝甲,乃一脈相承。」

「我懂了。『基金會』的收容物件勢必以聖遺物,也就是Symphogear裝備為主體,而非可汰換、頂替的裝備人;故此,在此案中,物件主體是與立花響融合在一起的岡格尼爾碎塊,立花響[[rb:作為一個人類> ......]]反而只是附加元件。主次有別,作為專注於收容危險黑科技產物的組織,如此分類十分合乎學理。」

「是的。這也是TT2系統的運行邏輯:《SG-r03 Gungnir》這塊碎片和立花響既然融合在了一起,那麼『融合症例第一號立花響』應視為一個收容物件,而不是職員。

是以,吾等這回將立花響帶來,指示TT2系統以『新職員』的身份錄入記憶庫——」

「——系統卻認為立花響應該是『收容物件』,從而產生了矛盾?」

嬌小的站點主管犀利發言,琉璃珠般的眼睛嚴肅而自信,直視站在會議桌對面同樣神色嚴肅的敘述人,一時之間忘記了它只是個立體投影人像,眼神根本震懾不了對方。

給卡蘿的自信冷水灌頂,聖日耳曼的虛影雙眼半閉,緩慢地搖了搖頭。隨後她開始了更進一步的研討。

「若只是『收容物件』和『職員』的身分衝突,這點矛盾倒也還好,『基金會』歷史中兩者兼具的人其實所在多有,廣義來說連卡蘿妳也是一例。更加引發系統嚴重錯亂的癥結在於——立花響非但不再是融合症例,作為收容物件主體的岡格尼爾Symphogear,前後也已經不是同一柄。」

卡蘿茅塞頓開瞪大了眼睛。

「妳是指,原先嵌入胸口的那柄來自天羽奏;而後來所用的裝備贈與自瑪麗亞.卡登札夫納.伊芙。兩柄岡格尼爾來歷不一,不該算作同一個收容物件,各自有各自的編號,卻又被同一個適合者給連繫,混淆在一起。誇張,這該怎麼分——」

「正如妳感到十分棘手,TT2系統亦然,情況之混亂可以俗諺『不會裁縫的廚師不是個好司機』做比喻——指令、紀錄、事實,三者本應相輔相成,這回互相竟無一對照得上,各說各話。如此離譜的異常輸入,TT2系統當然沒有設計相關的例外捕捉(Exception Catching)*,系統運行走進死胡同。『指令』由人工所給,『紀錄』不可篡偽⋯⋯欲破此局,它只能從它唯一能夠處理的部分下手。」

[註:電腦軟體工程用語。編寫電腦程式的時候,事先考量到各種情境下程式可能面臨的錯誤,並讓程式作出適當的額外處置。]

「『唯一能夠處理的部分』,此話怎講?」

「它修正了『事實』。『現實改變』,即是。」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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