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顾清寒的脑子，已被操成一脑壳豆腐脑般的浆糊，又仿佛刚刚熬好的粘稠粥汤，并不烫，些许温，不断从脑后碎洞、操通的耳道、流血鼻孔、溢着精液的嘴巴，乃至两个喷满白浊的眼眶里汩汩流出。

　　七窍流血，大抵就是如此了。

　　“我操我操…嘶啊~啊~啊嘶！我操！妈的！真是……臭婊子！”

　　在男人粗重的喘息与咒骂中，磅礴精流涌入顾清寒脑汤，仿佛墨晕开在水中。

　　再看顾清寒，耷拉着头，早就咽了气，也许是刚插进去时就死了，也许是射精时才死，也许是爽死，也许是疼死……没人知道，没人在乎。

　　她微不足道，只是人彘玩物。

　　这位尊容的帝国公主，飘逸的寒冰飞影，神秘的藏雨阁主，与赤练命运相织的冰雁……就这般潦草死去。

　　寒冰消融，泪水消失在今年第一场雨中。

　　【尾声·天海·永劫无间】

　　世有事业五应，合阴阳之无间炼狱也³：

　　一者、日夜受罪，以至劫数，无时间绝，故称无间。

二者、一人亦满，多人亦满，故称无间。

三者、罪器叉棒，鹰蛇狼犬，碓磨锯凿，锉斫镬汤，铁网铁绳，铁驴铁马，生革络首，热铁浇身，饥吞铁丸，渴饮铁汁，从年竟劫，数那由他，苦楚相连，更无间断，故称无间。

四者、不问男子女人，老幼贵贱，或龙或神，或天或鬼，罪行业感，悉同受之，故称无间。

五者、若堕此狱，从初入时，至百千劫，一日一夜，万死万生，求一念间暂住不得，除非业尽，方得受生，以此连绵，故称无间。

　　天海漫步扶桑古树残存的根须下，思索破除永劫的方法。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不会再有威胁了。

　　顾清寒死于淫奸，已为人彘的尸体被灌注铁水定型，放在皇家宫藏，做了帝王藏品。

　　宁红夜死于虐杀，做了金乌部落祭祀阳极真神的器具，对尊严的羞辱远胜肉体。

　　沈妙死于机关阵，零碎的尸体勉强拼出人形，被他亲手挂在神机营门口。

　　但这只是开始。不朽面中，封着三女与所有威胁之人的魂魄，他们将在烛龙的阴影下经历无尽折磨，永世不得解脱。

　　天海捻动佛珠，每转过一珠，都映出三女一幕轮回：

　　某一轮回，是晚冬梅园。诸般梅妖花仙架着顾清寒，剥其皮，断其筋，于血肉的紧密包裹中，一寸寸抽去其骨，直至玩出一具瘫软女相。

　　某一轮回，是青铜炉场。沈妙困在机关中，被高温铁水灌了喉，无法言语的炙烤下，她密封的颅骨与腹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胀起，最终噗嗤爆开，肠脏脑花崩喷一地。

　　某一轮回，是阴暗的山洞。宁红夜躺在碎石中，分叉双腿，还未来得及分娩，便被剖腹取子，经历丧子之痛，可那婴孩，不过是她中的幻术。

　　又有某一轮回，三女美丽的尸体躺在盛绽的返魂花海中，随日月论闪，承九相之苦⁴。

　　一相，死尸逐渐胖胀，是为胀相。

　　二相，表皮坏死爆裂，是为坏相。

　　三相，浓血外流在地，不净之象显明，是为血涂相。

　　四相，黄脓流出，皮肉坏烂，蛆虫翻涌，是为脓烂相。

　　五相，尸体于变色中溶解，滋养大地，是为青瘀相。

　　六相，飞鸟走兽争食腐烂尸肉，是为啖相。

　　七相，烂尸身形破散，散烂一地，是为散相。

　　八相，皮肉湮尽，唯留森森白骨，是为骨相。

　　九相，白骨归于尘土，不著残痕，是为虚无之相。

　　……

　　诸般轮回，无穷无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永劫将至，在这无尽的痛苦中……颤抖吧。”天海怅然，收起佛珠，不再去看。

　　而后他戴上不朽面，迎着阴阳，大步向前走去，心如磐石，步不可移。

　　【完】

　　■■注释：

　　¹引用自《大方广佛华严经》，略作修改，原句为“往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本文仅作字面意思的理解，用来为天海装逼，不涉及且也无能涉及任何佛学/宗教方面的解读，下同。

　　²引用自《长阿含经》卷十九“世记经地狱品”，略作修改。

　　³引用自《地藏菩萨本愿经》观众生业缘品第三，因五种事业感应，故本地狱名为“无间”。略作修改。

　　⁴引用自《九相图》，略作修改。据传为 江户-明治时代的浮世绘师兼画家小林永濯为檀林皇后所作。感兴趣的小伙伴可自行搜索原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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