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流逝。时节已入隆冬，两人的生活也渐渐回归了平淡。

——“今晚不回家了，去找男朋友。”

“好的。”陈雨诺玩着手机，头也不抬地说道。

苏雅文离开后，陈雨诺赶忙跳下床，穿好衣服，抄起录像机便要往外跑。

点点喵喵叫着绕在陈雨诺腿边，陈雨诺只是象征性的摸了摸点点的头，然后就把它推到一边，冲出家门。

屋外飘着鹅毛大雪，白茫茫的雪雾包裹着夜光中的城市。陈雨诺一步一个脚印，在朦胧的雾中跟随着苏雅文的身影。她追着苏雅文挤进地铁，远远看着苏雅文在人潮中走出寒冷的地铁站。

苏雅文腿上穿着薄薄的丝袜，刺骨的寒风袭来，冷得她直打哆嗦。陈雨诺看得心疼，但还是一言不发，远远跟着苏雅文。

果不其然，苏雅文再一次来到一所酒店。风雪模糊了酒店的招牌，苏雅文揣起胳膊，走了进去。

这家酒店门口没有恼人的门卫。陈雨诺顺利的钻进去，尾随着苏雅文，很快就摸到了苏雅文下榻的房间门口。

不知是疏忽大意还是什么原因，房间的门居然没有上锁，留了一道小小的开口。陈雨诺接着门缝，朝里面望去，惊得睁大了眼睛——

暖黄色的灯光照耀着房间大床，而床上正躺着一个肥胖的老头，赤身裸体地支着丑陋萎靡的肉棒。棒子上套着淡黄色的安全套，苏雅文就跪在老头两腿间，俯身将肉棒轻轻叼在嘴里，一上一下地吮吸着。她闭着眼睛，像是享受似的伸出舌头，绕着棒子一圈圈的吸吸嗦嗦，然后整口含进口中。老头的脸上露着猥琐的笑容，乐得合不拢嘴，还时不时身上抚摸着苏雅文的发丝。

“满意吗？王局长？”

苏雅文说着，向老头抛去魅惑的眼神。她脱去衣服，弓起柳腰，将肉棒小心翼翼地滑进下胯，来回蠕动。老头伸手抓住苏雅文饱满的屁股，用力一捏，苏雅文便仰起头发出娇羞的“啊~”。伴随着阵阵吟叫声，苏雅文重复着前前后后的活塞运动，肉棒在甬道间滑动，湿漉漉的淫水流出胯间，一点一滴涂抹在床单上——

“——够了！”陈雨诺一脚踹开门，嘶吼着冲进门，“苏雅文！你......”

床上的两人吓了一跳，老头慌慌张张地起身，吼道：“哪来的小屁孩？赶紧滚！”

陈雨诺的全身都被怒火烧的通红，她瞪着跪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苏雅文，看着她无助且伤感的双眼，却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杨小姐，这是什么人啊？”

“我.....我不认识！”苏雅文看了看老头，转身指着陈雨诺大声叫道：“你谁啊？赶紧滚！再不走人我报警啦！”

“苏雅文？......”

“什么玩意？我他妈姓杨！”

苏雅文嘴上咆哮着，轻轻地摇摇头，就像是在对陈雨诺说：“快走，快走”一样。她的眼神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失落过，但陈雨诺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端起录像设备，吼叫着“你们都去死吧！”，转身摔门冲出房间。

“抱歉王局长......我也不认识她......也许是神经病吧......”

她一路冲出酒店，一边跑一边哭，狂奔到街上，最后不小心摔倒在雪堆里，眼泪滴滴答答地掉了一路。

鹅毛大雪应景地飘落在她身上，冷得她直打哆嗦。她一把一把地刮掉眼眶前的热泪，趔趄着地朝家的方向走去。朦朦胧胧的雪雾一层层模糊了她的视线，暖黄色的车灯化作团团光晕，聚拢在她的瞳孔中。

“下贱......下贱......”

她一遍遍地，无意识般重复着同一句话，一路摇摇晃晃地回到家中。

点点喵喵叫着迎上来，乖巧地坐在地上等待着今天的食物，一双蓝色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主人。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

陈雨诺突然一脚扫上去，直接踢飞了点点。点点惨叫一声撞在墙上，四条腿踢踹着挣扎，却再也支不起身。

她抄起一本书，卷成捆恶狠狠地朝点点砸去。随着几声凄惨的喵声，一时间，原本温馨的房间内便血肉横飞。猫血四下飞溅，到处是碎骨和支离破碎的猫肉。血肉模糊间，陈雨诺竟发出了咯咯咯的笑声，看得屏幕前的阿雷也不寒而栗。

“死吧！死吧！死吧！......”

陈雨诺狂笑着，一遍一遍地把破碎的骨架举起又重重砸在地上。猫血染红了她的半边脸，灯光中，她已如嗜血的狼人一样，露着狰狞的目光。

“——陈雨诺！听我......”

苏雅文不知何时打开了房门，冲进家中。陈雨诺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样，眼神瞬间缓和下来，放开手中碎成一团的猫骨，回头转向苏雅文——

“——啊！！”

苏雅文看着半张脸都是血的陈雨诺，吓得尖叫一声坐在地上。她紧紧捂住胸口，话都支支吾吾地说不连贯：“陈......陈雨诺......点点......陈雨诺......你把......你把点点......”

陈雨诺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惊恐万分地看着手中的碎骨，慌忙把东西全都扔在地上，起身站在角落里。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没有做.......我不知道！我真的......”

“滚出我家！滚！”

苏雅文尖叫着，抓起陈雨诺的个人物品就扔在她身上，指着门咆哮道：“快滚！”

她泣不成声地跪在地上，泪水一缕缕划过她颤抖的脸颊。陈雨诺站在一边，指尖的血液顺着大腿滴在脚上。

“......好的。”

陈雨诺回答得出乎意料的干脆。她说完，就拾起录像机，关掉了录制。

阿雷一脸懵逼——“你俩的故事这就完结了？”他自言自语着，继续跳到之后的视频。

接下来的将近一个月里，陈雨诺的生活已经回到了平常的样子：回到宿舍，上学，放假，回农村老家过年。满脸横肉的亲戚们围上来，坏笑着问她什么时候找男朋友，还说自己可以给她介绍一个帅哥。

她动手帮乡亲们宰了一头牛。割开气管放血时，她手起刀落，完全没有任何恐惧感，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她只觉得，血流出来的一瞬间，那种带着腥味的感觉似曾相识，勾引着她内心深处的某些东西。

——“我喜欢女孩子。我告诉他们我喜欢女孩子，他们都不相信。那怎么办？你们都去死好了。”

——“回云洲上学了。云洲还在下雪。”

——“......今天去了les酒吧，但是......我就是感觉，很没意思。我不喜欢她们......”

——“苏雅文出新书了，女主还是叫若雨澄......我给她留了评论，不知道她会不会看......”

——“真的很想她......”

——“......找到了之前留下来的钥匙，特别想回去看看她......但是不知道怎么说，微信都互删了......”

“她应该不会排斥我突然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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