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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中再掲]赤安短文3本詰め,2

[db:作者] 2025-08-16 09:46 5hhhhh 2520 ℃

Lone Digger

  這是個呼出的氣息都會化為霧氣的夜晚。

  淡金髮色的青年拉攏了外衣、將臉埋在其中。他穿梭在沒有燈光的黑暗街道裡,模樣像極了自己曾經看過的黑白電影內的反派角色,身著黑色披風趁著黑夜掩飾醜惡的身姿、穿越在霧都巷弄裡尋覓下個受害者。

  思至此,青年挺直了身體,將臉露出大大地吸了口氣,冷冽的空氣充滿了鼻腔與肺部,思緒瞬間清晰不少。

  電影總歸是電影。

  波本拐了個彎進入了大街上,馬路映著酒館與夜店的霓虹燈光,紫藍紅綠裡依稀可見醉漢腳步踉蹌。

  緊掩的門扉關不住室內爆炸的音浪,咚咚,乓乓,震耳欲聾的鼓音與暗巷鐵棒捶打肉體的聲音組成奇妙又詭異的即興樂曲。

  身負任務的波本略過那些大排長龍的店家,他經過了其一的隊伍,廉價香精的濃烈氣味,酒酸味與塑膠味不請自來,他不自覺皺起眉、屏住呼吸,快步走向目的地。

  象牙白石製階梯往視線前方延伸,他順著前行、繞過中庭的噴水池,打磨得光亮的黑曜石門柱矗立在前。

  一見到有人靠近,安管從門柱陰影處走出:「先生一位?」

  「是的。」想必安管早見怪不怪。

  「不好意思,入場前需要搜身。」

  安管趨前之際,波本拉開風衣用下巴指了暗袋位置。波本調整身體角度,外人看來是在搜身,卻看不見安管從暗袋裡摸出了一疊鈔票。

  安管不著痕跡地將錢收了起來,並用無線電通報告各入口人員。

  全身黑的安管向門伕使了眼色,門伕對波本行了禮的同時緩緩拉開巨大的玻璃門。

  「請往這裡走。」一踏進去,室內待機的人員迅速帶位,引領青年走至厚實的隔音門前。

  「請別忘了戴上這個。」工作人員從懷裡拿出一個有著精美雕花的黑色面具交予波本,下秒藏在隔音門後的光景總算映入眼簾。

  「祝您有愉快的夜晚。」

  波本笑了。

  目的地的潛入比預想來得簡單,波本環視了一圈,單面鏡隔開了一般空間與貴賓室。與外頭夜店內舞動身軀的客人不同,貴賓室的人大多身陷柔軟的沙發內抽著雪茄、眼神亦陷入一種難以言喻的頹廢中。

  往吧檯走的短短路程裡,波本了解為何需要戴上面具:在場部分的男男女女旁若無人地媾和,嘴裡發出的不是愉悅的喘息,而是盯著單面鏡的彼方笑著,好似彼端僅是搖動腰身的年輕男女不夠瘋狂。

  室內充滿了雪茄與什麼燃燒的煙霧,當煙霧稀薄時波本終於看清在那之下是如何的畫面。男人抽著昂貴的哈瓦那雪茄,而女人埋頭在男人的胯間,長髮的女人將自己不斷垂下的髮絲勾至耳後,男人像是看膩般地僅是瞇起了眼,即使不用明說都能明白現下是什麼情景。

  啊哈,孤單的情人節夜晚與不甘寂寞的男男女女們。

  他無視沙發區的荒唐,在吧檯前坐定。

  「情人節的夜晚自己喝著酒也太無趣了吧?」左手邊同樣戴著面具的女性轉過頭來,半昏黃的燈光下女人那搽著嫣紅唇膏的唇特別顯眼。

  「一個人的話才能遇到妳這樣動人的女子。」波本順應貴賓室的輕浮氣氛,拉過了柔荑般的手。

  戴著面具的年輕男女坐在吧檯前,鵝黃色基調的室內檯面燭火搖曳,宛如電影般的構圖卻因背景淫靡的畫面顯得詭譎。

  執著女性的手彷彿求婚姿態的波本正打算往嫩白的手背吻下時,酒保此時沉默地上將水杯放在他面前──酒保同樣戴著面具。

  而女人悄悄地縮回手、撥了一下頸邊的長髮。

  「一杯拉佛格三十年。」

  「誰是那可憐的黛妃呢?」女人笑瞇了眼。

  「這裡沒有查爾斯王子,當然也沒有黛妃。」波本看向用優雅的姿態撐起臉來的女人,她梵克雅寶的指間戒閃耀著,透亮的鑽石與粉紫色藍寶石反射微弱火光,竟讓人感到有些刺目。

  波本不禁猜測起女人的身分,對他而言眼前的女性只是引出目標的餌子,他得避免原先未在計劃內的棋子是否會出什麼亂子。

  酒保將裝有褐色酒液的鬱金香杯輕巧放在檯面,響起輕微的撞擊聲。

  「請調一杯呢喃給這美麗的女性。」波本以透藍色的眼盯著女人:「希望我有幸成為讓妳在耳邊低語的對象。」

  女人僅是輕笑幾聲。

  「她是我的。」身材頎長、穿著白色西裝的男子從另一邊走來,宣示所有權似地當著波本的面摟住女人的腰。

  目標輕而易舉地就出現在眼前,波本的眼不禁瞇成充滿笑意的弧度:「抱歉抱歉,看到如此尤物獨自坐在吧檯前,沒有不想出手的男人吧?作為賠罪──」一直在旁默默不語的酒保拿出三個一口杯倒入培恩,霎時龍舌蘭獨特的香氣若隱若現地飄來。

  「敬美好的情人節夜晚。」將倒滿酒的一口杯遞給對方後,波本率先喝完手中的酒。

  旁邊的男女亦重複了同樣的話語,接著輕碰酒杯一口飲盡。

  接下來的時間青年幾乎沒再碰過酒杯。他舉起手調整袖口的袖釦,趁機不著痕跡觀察身旁的目標。

  女人正以甜膩的嗓音誘使男人喝下第四杯酒,男人已經醉得必須單手撐在吧檯上身體才不會癱軟,女人這時扶著男人的手滑進敞開的西裝外套內。

  波本有種難以明說的不祥預感──這女人的目標也是他。

  他拿起水杯一飲而盡,假裝沒看到女人踩著細跟高跟鞋踏出貴賓室的背影。

  站起身的他被酒保的眼神挽留,他笑了笑:「嘿,你還好嗎?」他拍了拍上半身頹倒在冰冷吧檯上的男人的肩膀,另一隻手則掏出一張不屬於他的黑卡。

  他用卡片壓住了幾張鈔票,轉身走往阻隔一切的隔音門。

  波本在屬於外頭夜店的廁所找到女子,在她打算爬出窗口隱匿在夜色中時及時阻止。即使對方穿著貼合肌膚的宴會洋裝背對著他,他也不為所動。

  「希望妳能把那東西乖乖交出,只需灌四杯酒就能讓妳得手可要歸功於我。」波本卸下虛假的笑容,已懶得在同行兼競爭對手的面前偽裝。

  狹小空間瀰漫著刺鼻的尿騷味,濃烈到波本懷疑自己毛呢材質的西裝外套會吸附味道,他恨不得眼前的女子立即交出物品,省下彼此的麻煩。

  更別提為了追上女子,他將風衣忘在吧檯椅上。

  「怎麼可能呢。」所屬組織不明的豔麗女子對眼前面容姣好的青年所提出的要求一笑置之:「比起我,先注意你的身後吧?」

  聞言,波本對竟然沒察覺到背後有人靠近的自己暗自咋舌,他轉過身的同時迅速掏出隱藏槍袋內的槍時──

  刺痛感從後頸傳來。

  「別輕易相信女人的話呀。」

  意識與體力無關意志迅速流失,視線亦逐漸狹隘。

  波本努力穩住腳步,沒料到自己居然會犯如此可笑的失誤。

  女人踩著高跟鞋的聲音似乎近在身前,波本終究抵抗不了襲上腦袋的倦怠感而緩慢蹲下身子。

  「快十二點了,我們都該走了。」他只有一雙皮鞋,沒有玻璃鞋可落下。他掙扎想睜著眼卻力不從心,眼睫毛只是慵懶地搧了幾下,連映在視網膜上的女人唇上的那抹紅都抹拭不掉。

  「別這麼冷淡,一起度過情人節吧。」纖細的手指勾起他的下巴,波本僅能順勢看向對方。

  閉上眼前他意識朦朧,沒有倒在骯髒的地面上弄髒西裝真是太好了,他想。

*

  夢與現實的境界線在一聲尖細的尖叫聲後變得模糊。

  波本的意識在那之上徬徨,他身陷柔軟的觸感裡,槍響、叫罵、撞擊聲扯著他的意識,他的意識被左右拉扯,他不知道自己身處現實還是夢境之中,因為惱人的雜音很快上了淡出特效直到再無聲響。

  周遭終究恢復寧靜,波本沉浮於黑暗之海中就要睡著,一隻手驀地抓住他的手臂,強硬把他拉離水面。

  有人攙扶他一起行走。

  初始所能感知到的只有這種程度,漸漸地感受越來越深刻,而視線前方的迷霧亦完全散去。

  一雙使他憎惡的翠綠瞳眸突然霸佔他的視野。心底確實生出了厭惡的情感,他卻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揍上一拳抑或後退──是夢中夢,青年這麼說服自己。

  或者這是頑劣的虛擬實景?就像警校時期的模擬訓練,明明親眼看著眼前的一切,可總有隔了層東西的隔離感。

  意識遭隔離的青年眼睜睜看著『自己』伸出手撫摸赤井秀一的臉龐。

  赤井秀一和他都因這舉動而呆愣。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探員,他的嘴開合著,青年試圖讀出唇語卻徒勞無功。有著煙硝味的手掌覆住『自己』的,正巧遮住了赤井秀一吐出的煙可能比話語還多的雙唇。

  此時毫無聲響,只有影像赤裸無情地映在視網膜上。

  視線傾斜,『自己』的身體倒在柔軟的床鋪上。脫去的衣物墊在背後,布料與肌膚摩擦的觸感清晰得可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即使身處惡夢中,青年仍是打算從中找出邏輯性。

  腰間傳來酥麻的壓迫感,他了解到赤井秀一的雙手正掐在那上頭。

  軀體隨著男人的動作搖晃,難以言喻的疼痛與快感襲上腦袋,無論是哪個身份的青年皆未嘗品嚐過。

  實在是太過現實的夢境,夢裡的『自己』逃避地欲別開眼,卻被赤井秀一一把扼住下巴。

  從未讓獵物逃離的銳利眼光直勾勾地射向他,一道近似戰慄的預感竄過脊椎,之前無數的對峙都沒讓他這麼過。

  青年突然一陣耳鳴,赤井秀一無聲掀動的唇語擊破他腦海的雜音,像記重拳打在心窩上幾乎讓他心臟漏跳半拍。

  『……零(Rei)。』

  這是降谷零唯一接收到的聲音。

*

  「……零(Zero)。」一道艷麗女聲與夢中的男音重疊在一塊,背景槍枝上膛的金屬聲響讓床上的降谷零迅速坐起身。

  字詞彷彿咒語令他身體快速做出反應,然他腦袋渾渾噩噩,只能逼自己迅速恢復身為組織一員的身分——波本。

  「貝爾摩德。」他毫不畏懼地盯著直指向自己的深黑槍口。

  「任務期限快到了你還沒到指定地點,我來關心搭檔。」金髮黑衣的女性搭檔一臉無趣,將手中屬於波本的手槍放回床頭櫃上。「再不醒來就得往你頭上開槍了。」她聳了聳肩,坐在床鋪不遠處的單人沙發上。

  「別鬧了,妳是想說『好可惜沒一槍殺了你』吧。」全身上下僅有一件內褲的波本鑽出被窩,暖氣開得很強,室內一點都不冷。

  他很明白組織尚未完全信任自己,否則貝爾摩德怎麼找得到他。

  波本下意識拿出外套裡的黑色鐵盒,毫無預警地丟向沙發上優雅翹起腳的女人。「拿去,這下滿足了?」還不忘摸出黏在後領內的追蹤器,當著貝爾摩德的面捏碎。

  完美接下手掌大小鐵盒的貝爾摩德沒有離去的跡象。

  「還不快走。」現今的波本沒有餘力與貝爾摩德周旋,他還是想不起來自己身在哪裡。光是可以毫不猶豫從外套口袋拿出物品,就令他腦袋一陣發麻——他並沒有得到鐵盒的記憶,更別說昨晚落下的風衣居然就好好地掛在西裝外套旁邊,究竟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昨晚過了個悠哉情人夜吧?」貝爾摩德的薄唇彎起嘲諷的弧度。

  正打算穿起襯衫的波本順著對方視線察覺到了身上的異狀:齒痕、指痕與瘀青。

  「有興趣?」他放下手中的衣物,猶豫是否該洗個澡。

  「小夥子還是回家照下鏡子吧。」貝爾摩德輕瞥他一眼後不賞臉地將視線轉回手上的鐵盒,裡面放著小瓶與晶片。

  擦著鮮紅指甲油的纖細手指拎出試管大小的玻璃瓶,貝爾摩德玩賞了一番,驀地說:「昨晚試用的感覺如何?」

  「什——」浴室門口的波本愣在原地。

  「這個呀,『傑基爾與海德(Jekyll&Hyde)』,你昨天被打了一針了不是。」她開心盯著小瓶內奇異顏色的液體,見到青年慌忙遮掩後頸,她眼底總算浮現露骨的笑意。

  「妳怎麼會知道?」波本腦海一片混亂,不知要對昨日模糊印象並非夢境而震驚,或者該對組織擺了他一道的事情感到憤怒。

  將東西收回鐵盒裡的貝爾摩德神色滿意地站起身,終於有離去的樣子。「組織分配搭檔的用意不是僅僅為了互相協助。」語末不忘對兀自思考的波本拋去一個意有所指的眼神。

  貝爾摩德藏在話底的諷刺波本當然聽得懂,但是他沒有心力把它放在心上,單單目送那婀娜的身影離開就讓他想為自己鼓掌。直到自動門鎖上鎖的聲音迴盪在房間之際,他才無力地癱坐床邊。

  耳際異常發癢,波本明白那僅是昨夜的錯覺。他摸了摸耳邊,甚至把整張臉都埋進了手臂與膝蓋圈成的圓裡,以為這樣就能躲避彷彿仍存在上頭的氣息。

  「爛透的情人節。」青年緊握的拳摁在心口上,那裡有根無形的樁,赤井秀一如詛咒般打入的樁。

  零。

  ——似永不消逝的咒縛般沁入降谷零的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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