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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db:作者] 2025-08-16 09:46 5hhhhh 3660 ℃

回到巴倫比爾教堂,將月曇花交給修女製作成得以解除詛咒的聖水,緊接而來的便是第八章「保護巴倫比爾的騎士」。

整個故事的主線圍繞在城主被偽裝成人類的妖魔刺殺開始。

城主之子一方面為了要替父報仇,一方面要揪出身邊與妖魔勾結共謀的臥底,城主之子身邊的騎士團負責調查妖魔的底細,在一連串搜查過程後終於尋覓到妖魔的本營,然而妖魔似乎早已看穿了城主之子的行動,設下了足以吞噬掉這隻菁英隊伍的陷阱,並且在城鎮居民時常會去採集物品的森林放出妖魔,而城中也連接發生妖魔殺害鎮民的慘案。

身為騎士團中唯一歸來的倖存者,不幸的是,巴倫比爾的騎士愛德華身上仍殘留著妖魔的詛咒,普通的治療方式沒有效果,於是知曉此事的修女蘇南娜便主動告知玩家,在巴倫比爾城外西南區的鐵屑山脈裡,生長著一株能破除百咒的藥草「月曇花」,只是路途非常險峻且肯定會有許多妖魔阻撓。

但只要能取得那株藥草,蘇南娜表示她就有辦法製做出相對應的聖水。

而第八章說的正是在解除詛咒的過程,愛德華陷入深深的幻覺裡,玩家必須在不傷害到愛德華的情況下避免他做出自殘,或是傷害他人的行為,直到愛德華憑著自己的力量走出幻覺為止。

跟先前參與過的前兩章相比,第八章顯然單純且輕鬆了不少,至少不需要四處奔走收集物品或是花費體力解決怪物——直到真正進行任務之後我才知道我錯了。

這章一點都不簡單。是因為有雷瓦汀在才變得簡單。

鏘。金屬碰撞後清脆的鳴響落下,長劍在半空轉了一圈,最後以落敗的姿態躺倒在地。

「愛德華先生,請接受事實吧。」

教堂後花園被毀壞的石階、圍牆上深邃見底的裂縫,無一不顯示這場戰鬥有多麼激烈。雷瓦汀以肅穆的神情舉著近乎與他合而為一的銀白長劍,然而在其中一方的武器脫手後,這場激烈的對峙也隨之結束。

「您的同伴⋯⋯已經都不在了。」

西墜的夕陽最後的餘光照在愛德華身上,他如同自然年老的枯木緩緩墜地,隱約能從他遮掩住面容的十指中看到一雙恢復清澈的雙眼,接著湧出一層透明的湖水,並從指尖中滴落。

名為眼淚的雨水浸潤了石頭前方的一小塊翠草,也濕透了長劍上那塊象徵著巴倫比爾城的徽印,石頭的表面刻有一串刻印清晰的字體。

Chivalric order of the BaronBill,不管怎麼尋找,上面都沒有愛德華的名字。

我獨自回到教堂時,小勝已經坐在裡面了。對著祭壇發呆的小勝馬上就注意到我,並拍了下他身側的位置,連猶豫的時間都不想浪費,我立刻走了過去。

渾身被沈重包圍的氣息,在越靠近小勝後消失不少。

「⋯⋯小勝,你覺得這個世界有神明嗎?」

「誰知道呢。」

「愛德華先生的同伴,會不會在這個世界輪迴重生呢?」

「連現實世界都無法解釋的問題,就別拿進遊戲裡煩惱了。」

「⋯⋯說的也是啊。」說不上完全釋懷,但心情至少比之前好多了,我有些大喇喇地將頭靠上身後的椅背,目光移向屋頂看不出是什麼信仰的五彩玻璃。

不知為何,胸口在這一瞬間變得非常平靜。

是因為我接受了這個遊戲世界的設定,還是因此更堅定了想要離開的意志⋯⋯已經不是普通的是非題可以一概而括的。

「雷瓦汀那傢伙呢?」

「應該還在墓園⋯⋯」我腦中浮出與雷瓦汀分離前,他臉上的那張表情,「好像是他接觸的NPC也葬在這裡。」所以臉上才會露出跟愛德華先生如出一徹的哀傷吧。

「是嗎。」

小勝漫不經心地回應我。

「那個啊,小勝。我在想你之前說的——」

「兩位,今天辛苦了。」從我走來的那道門出現的銀白身影,後面跟著修女蘇南娜。

「時間也晚了,跟昨天一樣先回旅館休息吧⋯⋯綠谷?怎麼了嗎,你表情看起來不太好?」間接打斷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我的人,關心地問道。

「沒事⋯⋯」除了沮喪的低下頭,我不曉得還能做什麼。

「沒事就好⋯⋯?」彷彿掛著問號的雷瓦汀也不再多問。

一行人移動到教堂大門即將出去的時候,修女的NPC蘇南娜終於說話了。

「如果愛德華醒了,我會立刻告知你們的。」因為是接續著下一章的前置步驟,我們也只能乖乖地點頭,任務進度也發出「登」的更新音效。

本以為就這麼沒事了,沒想到蘇南娜再度主動地向雷瓦汀搭話。

「⋯⋯有空的話,就回來看看他們吧。我想他們也會很高興的。」年輕女性溫柔婉約的聲線,讓人感覺不出她只是個被數據與想像組合而成的NPC而已。

「嗯,我會的。」

如此對話的兩個人,說著我跟小勝無法理解的暗語。

時間已是晚上九點。我躺在屬於自己的地盤,等待著沒特別說明原因就獨自離開旅館的小勝回來,直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我催下柔軟的床鋪。

正要開門的瞬間我才想到,身為我室友的小勝並不需要我的允許才能進房,儘管開門後看到雷瓦汀時並不算驚訝,但他接下來的話還是讓我不由自主地瞠大雙眼。

「愛德華先生不見了!」

NPC要在非任務指示的狀況下擅自行動,照理來說是不可能的。

然而此刻卻是如實地發生,連雷瓦汀也未曾碰過的突發狀況,將我們炸成了一鍋火燒屁股的螞蟻,若是沒有小勝在發現很像愛德華的人溜出城外便機警追上,此刻的我們會更加六神無主。

「小勝的位置是在⋯⋯往這邊!」

夜晚的城外正如雷瓦汀說的那樣,幽暗難行且危機四伏,比白天還要多的數量,幾乎是每走半分鐘就會碰到擋住去路的怪物,令人煩不勝煩。即便我們卯足全力想要追上小勝,也花了足足將近一小時的時間找到地圖上已經變成靜止不動的點位。然而——

「沒有人⋯⋯?」放眼四周,除了兩盞微弱的油燈柱照亮眼前的一扇小拱門,其餘皆是荒涼的泥土地,若說是要躲著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看來是他們進到地下城裡面了,座標才會沒有動靜。」雷瓦汀仔細地盯著地圖說。

「地下城?」

「還無法肯定是不是有關聯⋯⋯等等,綠谷,你快看你的任務畫面!」

處於緊張狀態下的我立刻反應,叫出顯示著我們任務進度的視窗。

主線第九章「追隨」——在我們誰都沒有發現的情況下,早已開始進行了。

沒有多餘的心思欣賞人生第一次的地下城初體驗,和雷瓦汀一路往內部奔馳,便看到經過的路徑上偶爾散落著來不及被人撿起的金幣跟裝備。被設計成一本道的迷宮副本沒有太多的岔路,只是在這個每個房間至少長寬都有二十公尺,高至少一百公尺的地方裡奔跑,不知不覺會生出力不從心的錯覺。

「前面就是最後的Boss房間了!」又跑了二十分鐘,邊看著地圖的雷瓦汀終於喊道。

「裡面好像有聲音?」暫時停下腳步,率先靠近門板的我好像聽到人的爭執聲。

 

『你還想跑到哪裡去?!』

『放開我!我要進去為死去的大家報仇,請不要阻止我⋯⋯!』

「他們就在裡面。」說著的同時我們也藉由觸碰門板的方式,被傳送進了Boss房。

比適才經過的任何一個房間都還要來得寬大,彷彿有一座足球場大小的Boss房中間,躺著一堆由骨頭組合而成的巨大妖魔,已經見底的血量旁邊寫著「靈魂掠奪者」這樣的名字。而在距離死亡的Boss不遠處,則躺著兩個姿勢奇怪的人⋯⋯嚴格來說,應該是其中一方呈現著面部朝下的姿勢,手臂跟脖子被扣住後放倒在地。

「你們兩個也太晚了!」

作為行動自由的那一方,看到我們出現的小勝,並未像我們一樣露出欣慰的鬆懈表情,而是一如既往地破口大罵。禁錮著巴倫比爾騎士的雙手似乎也更用力了一成,使他發出難受的呻吟。

「我們也是一路馬不停蹄地想要追上你啊,沒想到竟然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但多虧爆豪先生有發現愛德華先生的異狀,才沒釀成大禍。」雷瓦汀一邊說,一邊指著進入房間之後就被忽略的盡頭。

被黑暗近乎吞噬的盡頭裡,隱約能看到一扇大門。

「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我問。

「這個開放式的地下城地圖,原先並沒有那道門。」雷瓦汀舉起手臂指向深處,彷彿回應著他的行為,延伸往大門的兩側火把一個個自動點燃,進而照出那扇大門上頭由猩紅的色澤撰寫而成的幾個文字

「Heidis Dungeons」,海地司地下城。

在地圖之中又有一個新的地圖,而且看起來是難度截然不同的副本。

「看來是因為愛德華先生的關係,這個地圖才會出現。」

雷瓦汀慢慢走至愛德華的眼前後蹲下。

「愛德華先生,你跑到這裡來是為了替自己的同伴復仇,也就是說⋯⋯裡面就是妖魔的本營?」

「⋯⋯啊啊,沒錯。」陷入自暴自棄的情感中,巴倫比爾的騎士解除忍耐已久的崩潰,對著我們大吼。

「其實我也知道,就憑我一個人是對付不了他們的。可是我沒辦法⋯⋯一想到死去的夥伴們,我便沒辦法繼續做著安穩的美夢,心裡想就算是死在妖魔身下也好,至少可以抬頭挺胸地去見他們⋯⋯」

從NPC口中吐露出來的豐沛情感,令人難以用任何理由責備這個人的行動,但在一片沈默中。驀地有人抱持著與我相反的意見。

「但是⋯⋯愛德華先生您這麼做,不也是辜負了自己的夥伴嗎?」

我瞪大雙眼,一直都是好脾氣的雷瓦汀第一次在他人面前說出重話。

「您奄奄一息被人發現躺倒在城外的時候,雖然渾身是傷,卻沒有任何一道危及性命的重傷。我猜那個時候⋯⋯是因為有人替您擋下了致命的攻擊對吧。」

「受同伴保護而逃過一劫的你,卻以這種魯莽的方式尋求解脫,會不會太過自私了呢⋯⋯?」

沒有回應,但跪倒在地的身軀卻劇烈顫抖,愛德華大張著嘴錯愕地望著雷瓦汀。

良久,他就像是放棄反抗的人偶垂下頭顱,被放開之後也不再掙扎著要衝往敵軍本營。

「你說得沒錯。我被復仇蒙蔽了雙眼,忘記作為一名騎士應該要有的責任⋯⋯騎士本應勇猛無畏、不怕犧牲⋯⋯但也必須信守承諾,絕不背叛夥伴。」咬著牙說完,愛德華將他的愛劍放置身前,單膝向我們跪下。

「謝謝你,雷瓦汀先生;也謝謝你們,及時阻止了差點犯下大錯的我。」

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我的雷瓦汀,與我同時露出欣慰的微笑,於是毫無防備的我,差點被小勝突然襲上背後的力道拍得向前翻滾。

「喂,現在道謝還言之過早了。」

「好痛⋯⋯小勝?」

「不好,快散開!」

反應最快的兩個人,分別抓著還摸不著頭緒的我跟愛德華猛地朝後跳躍至左右兩邊,待我的眼睛看清颶風過後留下的殘影,鋒利的鐮刀已經「唰」地沒入我們幾秒前還身處的位置裡。

「喂喂喂⋯⋯這是傢伙不是掛了嗎?」隨手將我丟到地板上的小勝握了握拳頭,「而且還不太對勁喔?」也意識到不對勁的我趕緊起身,戒備地觀察著重新恢復行動的地下城Boss・靈魂掠奪者。

「游標是黑色的⋯⋯等等,這不是不能攻擊的狀態嗎?」我錯愕地大喊。

受到我的聲音吸引而轉過身來的靈魂掠奪者,不具有肌肉依舊可以轉動的眼珠掃過我們,一會就像是確認到我們不是他的目標,隨即轉向雷瓦汀的那一邊,不如說是⋯⋯

「Boss的目標是愛德華先生——唔哦?!」

和上午碰過的中型Boss・高扁相似,靈魂掠奪者揮舞著他高大的武器,在封閉的空間裡刮起的猛烈氣流,在空曠無物的魔王房間裡幾乎毫無招架之力。

「快保護愛德華先生!」風聲裡傳來雷瓦汀著急又斷續的吼叫,「NPC死亡是不能復活的!」

「嘖⋯⋯廢久,你有帶藥水在身上嗎?」擋在我面前的小勝,艱難地回頭問我。

趁這一小段風壓變小的時機,我快速地看了一下行李。「⋯⋯還有三瓶。事出突然,我沒有時間準備藥水。」

「那就只能撤退了。等等聽我指令,你就帶著愛德華往出口跑。」

「我知道了。」

「三、二⋯⋯」蹲下身的小勝像極了匍匐在地的獵豹,他的倒數與我的心跳聲合為一體。

「一!廢久!」

立刻衝出去的我沒有被強風阻撓,很快地就跑到倒地不起的愛德華身邊,身後密集的金屬碰撞聲,讓我不需回頭也能知道小勝跟雷瓦汀正在替我們爭取時間。

「我們趕緊走吧⋯⋯呃,愛德華先生⋯⋯你的腳!」扶著他走了幾步,我才注意到他一拐一拐的步伐。

「⋯⋯剛才對付怪物不小心扭傷的,不要緊。」嘴上這麼說,額頭都隱隱冒出冷汗了。

「你看起來不像是不要緊的樣子啊⋯⋯來,快把手放到我肩上。」

「抱歉⋯⋯。」事態危急,愛德華也不知道現在不是在意面子的時候。

以我的體型要背起一個全身穿著重盔甲的成年男子應該是很困難的,但幸好在遊戲裡沒有這個現實的困擾,雖然比一人行動時還要慢了一些,但在半分鐘內摸到通往出口的門板應該不是問題。

我是這麼想的。

「廢久,快避開!」什麼?

感覺到宛如一輛新幹線高速從身後衝撞而來的氣息,我的直覺告訴我向右側撲倒,然而一陣與地面親密接觸的碰撞後,眼前一度黑了幾秒的我忽然感覺有哪裡不太對。

於是恍惚的視線緩緩往左下飄去⋯⋯本應連接在我肩膀上的左手臂,已經整個消失不見了。

「唔⋯⋯!」

沒有痛感,只有精神衝擊使我暫時失去判斷,更重要的是因為失去了手臂,我的血條直接掉到了七成以下,進入紅色並閃爍的警戒狀態。而且受到Boss攻擊的麻痺效果影響,我無法動彈。

「愛德華先生⋯⋯」

藥水。閃避。反擊。NPC。

我的腦中閃過許多破碎的念頭,能辦到的一個也沒有,而我拼盡渾身每一塊肌肉的力量移動自己,壓住最近的那個人身上,成為他的人肉護盾。

「綠谷!」

在我變得狹長且模糊的視界中,兩道絢麗的色彩急速地靠近,那份美麗甚至讓我忽略掉了更為接近自己的危險氣息。彷彿光與火燄交錯的幻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我告訴自己。

只是,即便是失去意識的我,卻對最後一眼發出撕心裂肺呼喚的雷瓦汀,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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