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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文】关于某位被伊比利亚小鸟脱光了捆绑的深海猎人,1

小说:明日方舟的约稿文 2025-08-16 09:45 5hhhhh 2640 ℃

“呵……这就是你们阿戈尔人自诩为傲的礼节吗?”

长槊的刃口直抵喉咙,致命的锋锐让人难以喘息。阿玛雅揶揄着,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

房间已是一片狼藉,家具坍塌,纸张横飞。还有那破了大窟窿的墙壁,地上淌血的、不断痉挛的碎肉,无不按暗示着此前那阵狂风暴雨。

白发赤瞳的猎人面不改色,只是握紧长槊,缓缓向上挑动。阿玛雅跟着一同抬高头颅,皮肤被溅射的寒光映的更加苍白。

“别误会。”

她终于舍得开口,冷淡的语气仿佛比长槊的锋芒更加让人心头一紧。

“呸。陆地的杂碎……阿玛雅女士,我可以这样称呼您吗?”

“自然。”

礼貌的措辞并不掩盖言语中的厌恶,歌蕾蒂娅只是眯起眼,居高临下打量起这个年轻的黎博利女性。

盖过耳根的乌黑半卷短发梳理的整齐,搭配着同样颜色的蕾丝礼帽;纤瘦的体态似乎并不足以将这袭带着刺绣的华服撑起,就连内搭的衬衣也是平整的不见褶皱;开叉的长裙没过膝盖,裙边甚有流苏装饰,清凉的高跟鞋并不唐突,反而显得体态更加修长。

那身打扮,甚至能让一向挑剔的歌蕾蒂娅啧啧称赞。优雅、端庄,却偏偏是位该死的邪教徒。

最终,她冷傲的视线在阿玛雅向上扬起的嘴角定死。正欲开口,却没想到捷足先登:

“你只身一人来到格兰法洛,让我猜猜……势必要找回你的睡美人?”

“不错的判断。那么——她在哪里?”

迫于长槊的压力,阿玛雅没能摇头,只是苍白的挤出几个字:

“……我不知道。”

这个答案,并没有超出歌蕾蒂娅的预料。她轻挥长槊,将刃口对准地上的那团碎肉。

“女士,这并非交易。您想凭借不对等的信息试图隐瞒或是欺骗,对您并没有好处。”

“这是事实。劳伦缇娜……那个可爱的睡美人。”

阿玛雅缓缓闭上眼,仿佛又见到在那片如雪的沙滩,以及身负重伤躺倒在礁石上的的阿戈尔。

“我没能再见到她,离开我们以后,她过的还好吗?我们彼此间的第一印象并不差,我们曾无话不谈。多年不见,我也甚是想念……真的。”

“请不要自作多情,阿玛雅女士。”

歌蕾蒂娅的声音变得冰冷。

“还是说,非得有什么东西抵上你的咽喉,才能将你从自我陶醉的独角戏中解放出来?”

歌蕾蒂娅上前一步,赤红的双瞳不比长槊锋锐。

“您对自己的谈吐极为自信,认为能拖住我多久?十秒?还是五秒?拖到您口中的‘同胞’将您救走?等待它们的无私奉献?在这柄长槊之下?”

“不,这很愚昧。”

阿玛雅干涩的动了动嘴唇:

“它们敌不过你,无谓的牺牲也只是笑柄。”

“而你呢——歌蕾蒂娅女士?深海猎人本该血脉相连,你自持阿戈尔人的傲慢,可最终还是落到得用最原始的方式来获取情报?”

“搞清楚你的立场,阿玛雅女士。”

尽管白发的猎人尽管波澜不惊,但声音已有了明显的怒意。

“你的挑衅毫无价值可言,在此处浪费时间也毫无意义。”

“哎,我本还期待,你会怒不可遏,野蛮的将我吊起,抽打的皮开肉绽。”

“管好你的伶牙俐齿。我留你一命,只为我的队员。”

歌蕾蒂娅单手擎住长槊,对着脚边的碎屑轻轻一挑,通红的信封随着扬起的尘埃一同跃入视野。

——准确的说,是一张邀请函。

从撞破墙壁进屋的那刻起,歌蕾蒂娅便已经注意到了它的与众不同。

“没有人会将舞会的邀请函压在桌底,不是吗?”

她敢确信,隐于里面的文字,并不单纯。

“——难得的宴会。您喜欢跳舞吗?阿玛雅女士?”

“哎呀,你想代替劳伦缇娜,来陪我共舞一支?”

阿玛雅咧嘴而笑,尽管笑的毫无温度。

“可笑。”

就像阿玛雅来不及对歌蕾蒂娅唐突发言做出反应,她同样看不见这位冰冷的深海猎人不知何时起,便将邀请函收好,取而代之的则是几捆崭新的棉绳。

“请转过身,双手背后。”

“这……”

她不可思议的盯着棉绳,一阵沉默。

“刚刚只是玩笑话。不认为这些有些多余吗?在你手上,我想我应该无处可逃才是。”

歌蕾蒂娅没有说话,只是轻描淡写的编出一个绳圈,将它套在阿玛雅胳膊上。

咯——

是绳圈收紧的声音,宽松的衬衣与外套顿时变了形,突如其来的窒息感让阿玛雅脸色一变,差点跪到在地。

大臂与身体的隔阂消失不见,绳圈越收越近,带着小臂一同滑向身后。在深海猎人强悍的力量面前,瘦弱的黎博利怎有反抗的权利?

“咳咳……我是该问问,这是你过于慎重的行事风格,还是单纯的个人兴趣?”

“不要误会,只是顺从某人的提议罢了——自掘坟墓的女士。”

歌蕾蒂娅的动作有些粗暴,先是扣住阿玛雅的双肩,迫使她背过身,这才将套索的延长线仔细缠在手腕上。

阿玛雅有些无奈。自己虽是他人口中的邪教徒,但对这位突然来访的深海猎人,也是毫无头绪。

盐风城的消息阿玛雅已有耳闻,昆斯图被三位上岸的猎人斩杀,身后这位高挑的女子自然参与其中,同时,那个陪伴自己无数日夜的睡美人,也现身与此。

——只是,从歌蕾蒂娅的神色和话语判断,劳伦缇娜仿佛又失踪了。

哎呀,我成了那个替罪的卡普里尼了呢……

那双套着皮手套的双手,正在阿玛雅手腕上来回翻转。两腕被交叉相扣,套索的延长绳赤裸裸的咬入皮肤,正不紧不慢的在上面缠出漂亮的十字。

她试着扭动双臂,果不其然,交叉在一起的手腕除了小幅度的左右横移外,只会带来一阵钻心的绞痛。

棉绳继续翻飞,出乎意料的向上攀走。阿玛雅那头靓丽的短发,正好将白皙的玉颈展现的淋漓尽致,歌蕾蒂娅的目标正在此处。

绳头兵分两路,先是在颈部留下圈圈白痕,接着才向两边发散而去。

双肩缓缓被勒紧的绳索带都身后,歌蕾蒂娅只是轻轻一拽,便将双腕向上吊起。肘关节“咔咔”作响。

“嗯哼……”

纵使阿玛雅故作镇定,依旧免不去韧带撕裂般的痛苦。脊背被迫挺直,甚至弯成弓形,由那双被交叉捆缚的手腕顶起。

握拳的手指开始抽搐,阿玛雅的脸色有些难看。

她能感觉到,大臂与小臂正尽可能的互相夹紧,互相挤压的肌肉颤抖不已;倘若仰头,后颈甚至还能触到自己的手指。

——只是,对歌蕾蒂娅而言,这仅是一个开始。

她捋开另一捆棉绳,继续拢上大臂。漂亮的绳结很快便在华服上开花结果。

两组平行的绳圈从胸部上下绕过,外套不自觉内敛,里层的衬衣反其道而行。阿玛雅的身材有些贫瘠,被这么一捆勒,竟也出现了小有规模的起伏。

肩膀更进一步向后打开,大臂仿佛也不再紧贴身侧,而是缓缓向后聚拢,将交叉的手腕顶起半分。

为了防止松动,歌蕾蒂娅甚至将绳圈多余的部分则从大臂与身体的夹缝里穿插而过,胸部上下各有一组,风别迂回身后,绕出巨大的绳结,将阿玛雅那对因为吃痛而握拳的双掌一同囊括在内。

那十根纤细的有些骨感的手指,被歌蕾蒂娅一一展开,勒紧的绳索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缠起的绳结恰到好处的压在了掌心。

呵……至于绑成这样吗?

老实说,阿玛雅的状态有些不妙。相比未完成的交叉缚,歌蕾蒂娅此刻展现的后高手缚,无疑将绳索的联动发挥到极致。阿玛雅甚至不敢再晃动肩膀或是扭动腰身,缠在身上的绳索并非摆设,她甚至能感觉,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会让绳子的紧绷感更上一层楼。

因为吃痛,双手又不自觉的开始握拳,只不过两手间分别多了一块粗实的绳结。难以言表的酥麻感由双臂开始,很快便蔓延至浑身。

双腿自然没有理由放过,白色的棉绳并未将长裙撩开,而是在外侧交侧横过。就和对待上半身的捆缚一样,歌蕾蒂娅依旧严谨。

首先遭殃的是脚腕,收紧的绳圈直接将裙摆一同拢入其中,它们无法从裙子中间穿过,自然缺少了纵向的加固部分。于是歌蕾蒂娅在连着缠上四五圈后,便牵着左右两端的绳头,交叉的向上攀走。

在深海猎人恐怖的力量面前,绳索轻而易举的咬入小腿肌,鼓出饱满的肉丘。

没一会儿,宽松的长裙开始紧贴皮肤,黑色的薄幕勾勒出双腿的轮廓。尽管阿玛雅从始至终保持着并腿状态,但长腿纤细的依旧叫人惊叹。棉绳均布分布此处,大腿小腿间各有三圈,黑白相间甚是好看。

——只是,作为当事人的阿玛雅就没那么轻松了。

坚韧的绳索无时无刻给予她莫大的苦难,双腿瑟瑟发抖,垫起的躯体也在摇摇欲坠。自己虽昂首挺胸,但为了保持平衡,身体又不得不前倾而去,只得依靠撅起的臀部贴住墙面。

很狼狈,也很滑稽。

那双细跟的高跟鞋,阿玛雅也无法将其脱下。白色的绳圈在脚面勾过,又从鞋底迂回,被歌蕾蒂娅甚至非常贴心的绑在一起。

说实话,非常多此一举。

光是上半身的束缚,就足以让阿玛雅不得动弹。那牵扯全身的束缚,甚至让她有理由怀疑,

倘若自己跳出一步,酥麻的肉体便马上回被一股自脚心贯穿大脑的电流支配,最终倒在地上狼狈的挣扎起来。

看的出来,阿玛雅依旧想保持那副风轻云淡的高雅模样,但五脏六腑的压迫感愈发明显,呼吸开始急促。她曲折膝盖,仿佛在寻找一个舒适的姿势。

“呼……容我再冒犯一句,这真的不是你的个人兴趣吗?”

白发的猎人面不改色,只是收起长槊,将落难的黎博利提到半空。

“请保重,这是你生命最后的倒计时了,女士——”

——————————————

邀请函记载的孤岛离格兰法洛甚远。

船舶驶离岸边,海风变得刺骨,卷起黑黢黢的海浪;天空灰蒙蒙一片,仿佛透不得光。

歌蕾蒂娅独坐船头,将长槊倚在怀中。帽檐被吹的摇摆不定,冰冷的海水时不时溅上脸颊。周围的异象仿佛同她无关,只是端庄的屈膝,垫起笔记细心翻阅。

——浪花在加速。风在胆怯。珊瑚绘于天际,铺满银光。

——我们会恨自己没有翅膀。

凭借刚掌握不久的陆上语言,歌蕾蒂娅勉强解读出了笔记的内容。上面那几个漂亮的娟秀小字,和自己想象的内容截然不同。

于是,她将系在船头的棉绳拽起。

海面翻涌,浪花里又多了“咕噜,咕噜”的搅水声。下一秒,漆黑的活物打破了海的薄膜,被连接的棉绳抛到半空,随即又砸在船舶。

——脸先着陆。

海水倾泻而下。歌蕾蒂娅收好笔记,只是伸直右脚,轻轻的踹动活物。

“该起床了,阿玛雅女士。”

这一脚刚好踹中小腹,本该僵直的黎博利,身体顿时曲折。

“咳,咳咳……”

海水从鼻腔中喷洒而出,阿玛雅止不住咳嗽,双眼也是溅的刺痛一片。好在失重感已消失不见,身下是让人安心的木质平层。

浸湿的衣裙紧贴在身上,瑟瑟发抖;那头乌黑的短发,被海水浸的失去形状,如棉絮般贴在额头或是脸颊;溺水造成的缺氧也让她本就白皙的皮肤更显不健康的惨白。

海水从发梢、皮肤、衣角缓缓渗入船体。她张开小嘴,贪婪的呼吸起难得的空气。

身上紧绷的白绳纹丝不动,在深色调的衣裙中极为显眼。高吊的双手紧紧抵住背脊,让她只能侧躺在船上;双腿自然而然的蜷缩,均匀分布的绳圈只多不少。

为了能让这位向往海洋的黎博利能早日归入大群,歌蕾蒂娅在她并拢捆缚的脚腕上,又新添多一捆与船头相连的绳索。

吸水的棉绳只会收的更紧,黎博利纤瘦的肉体,竟也被勒的凹凸不平,尤其是暴露在外的几节手指,已有发红、发紫的迹象。

阿玛雅早已心力交瘁,倒灌而入的海水还未及时排出,积蓄在胸口极为难受。而且刚从海里被打捞上来,突如其来的重力也让她难以适应。

她试着睁开眼,却没想到海水随着睫毛顺流而下。

“这样会不会让你更好受一点?”

无论什么时候,歌蕾蒂娅都是那样一副清冷的神情。她挑动长槊,将礼帽重新盖在阿玛雅的脑袋上。好在,她有足够的耐心,只是让时间缓缓抚平黎博利湿透的羽翼。

“咳,咳咳……咳咳咳……”

“我真该说,真是独特的乐趣……歌蕾蒂娅。”

“我想我们没有亲密到可以这样称呼。”

“呵……还真是尖酸刻薄。”

阿玛雅试着挤出一丝微笑,但紧贴船体的脑袋,却连支起的力气都没有。

“能扶我起来吗?又或者给我松绑,我逃不走的……这么长时间,我想我的双臂已经骨折了。”

“阿玛雅女士,您是那种有求必应的人吗?”

歌蕾蒂娅皱了皱眉,她很少用如此复杂的方式表露情绪。

“我记得,您和鲨鱼生活过一段时间。您听到那声撕心裂肺的悲鸣时,又是否愿意给予一丝怜悯?”

话罢,她拽动绳索,将阿玛雅朝着自己这边拉扯过来。

曲折的双腿率先绷直,阿玛雅侧躺的身位,也变成仰躺。身体被迫前挺,酸麻的肩膀终于得到解放,但搁在身后,被全身重量压住的双臂被迫顶起全身的重量。

“您是位作家?”

歌蕾蒂娅翻阅着手里的笔记,一本正经的说道。

“哎呀,我本以为你会向我打探那个孤岛的情报……”

“我想您应该没有转移话题的权利。”

“我是一位翻译家。不瞒你说,在你破墙而入的时候,我正在翻译一本乌萨斯的著作。关于种族、国家与历史。把它翻译成伊比利亚文,维多利亚文。”

阿玛雅讲的很细心,尽管肉体上的折磨已让她不堪重负。

“你看那边——”

顺着阿玛雅的视线,歌蕾蒂娅下意识的望向海洋。

漆黑的海。乌云密布,压抑,但隐约能看见星空。

“即使是阿戈尔人也不常在海面上眺望海洋。种族、国家、大地被划分成一块一块,斗争永无止境。”

“可在这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你能看见象征着那些隔阂的界限吗?”

“所以您就崇拜起了那群垃圾——”

歌蕾蒂娅难得的发出一丝讥讽。

“你认为看透了陆上人的丑恶,对所有人在星空下活过的证明嗤之以鼻。”

白发的猎人站起身,只给阿玛雅留下靴子的残影。纤细的鞋跟在眼前放大,等她再度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自己又一次被提到了半空。

衣领被掐住,水分顺着刚好触地的鞋跟滴落船体。不得不说,绳子勒的很痛,尤其是向上反扭的双臂,韧带的作痛无时无刻提醒着自己不该乱动,这具本该不留体力的躯壳,竟不受控制的开始挣扎。

“歌蕾蒂娅,尽管你不愿承认,但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她对上了那双赤红色、仿佛不夹杂任何情绪的双眸。

“你体内的血正在欢腾。迫使你尽快回归海洋。你的后颈……不就是最好的证据吗?”

咔!

耳边突然想起鞋跟不合时宜的摩擦声,阿玛雅甚至看到,与自己相对的那双赤瞳明显动摇了几分。

——正如她所言,这也是歌蕾蒂娅自己都在极力回避的话题。可这个狡黠的黎博利,竟赤裸裸的将这层面纱揭开。

下一秒,直挺挺的人棍垂直落下。鞋跟触地的那刻,倒是勉强保持住了平衡,但疲软的膝盖却根本无法支撑身躯。阿玛雅连着蹦上几下,顿时前倾倒来。

歌蕾蒂娅没有搀扶,甚至主动避开身,让其重重的摔在船上。

“咳……咳咳……”

全身上下,无不作痛。以率先磕在地上的门牙为首,刺痛过后的酥麻很快传遍了全身,让她不自觉的蜷缩起身子。

——但是有什么东西要比身体的条件反射来的更快。

臀部突然传来刺痛,迫使动作中道而止。歌蕾蒂娅一言不发,单纯凭借体重便将阿玛雅踩在地上。

“你该管管那张毫无遮拦的口嘴。”

“咳咳……多谢你的建……呜?”

没等虚弱的鼻音完整流露,泛着光的皮手套便闯入了视线。

歌蕾蒂娅揉搓着泞湿的手帕,径直塞入阿玛雅的口腔。

“……呜?”

失去深海猎人怪物般力量的压迫,原本恰好塞住口腔的棉球,顿时胀大了一倍。阿玛雅甚至来不及撵动舌头,上下颚便被这团庞然大物撑的吃痛。

“呼……呜!?”

呼吸仿佛都在这一刻缓上不少,下巴的疼痛愈演愈烈,“咔咔”作响仿佛即将脱臼。

歌蕾蒂娅并不管这些,而是牵动了脚腕上的绳索。湿透的躯体并未向后拖动,反而是并拢的小腿单独翘起,与大腿折叠在一起。

哈……还绑我?

很快,被一节节绳圈勒出的肉丘开始互相挤压,歌蕾蒂娅非常贴心在外层又捆上了几圈棉绳。

被就被浸水长裙包裹的双腿并不好受,此时驷马的姿势更是让这层不留余地的压迫感更上一层楼。

歌蕾蒂娅捆的很紧,也很用力,甚至将多余的绳头与后背那巨大的绳结绕在一起,让上半身都缓缓翘起。

“呜……呃……”

膝关节仿佛撕裂般疼痛,小腿总会本能的回弹复位,可外层勒过的绳圈俨然让大小腿化作一个整体,根本动弹不得。

驷马的姿势让浑身上下的束缚有了完整的联动,哪怕双脚因为船体的颠簸而摇曳,都会牵动高吊的手腕。

——近乎致命的疼痛。

连接手脚的棉绳成了最好的握把,失去羽翼的黎博利被猎人提在手心,对着翻滚的海浪掷出。

“暂时回归您向往的海洋吧,那片没有边界的海洋……悲哀的小鸟。”

咕噜,咕噜……

她第一时间屏住呼吸,可与海面接触的剧烈冲击又让一切化作徒劳。脊背几乎折断,海水顺着鼻腔倒灌而入,阿玛雅睁不开眼,任凭身体缓缓下沉。

意识仿佛在此刻变得虚无缥缈,僵劲的手脚却不能动。她明白,纵使披上教会的外衣,依旧掩盖不了自己身为陆地生物的瑕疵……

————————————

蹬上那座孤岛,已经第二天的午后。

歌蕾蒂娅未曾设想,在这个岸边怪石嶙峋的孤岛上竟有楼宇林立。

不符合伊比利亚风格的建筑伫立在高大的山坡上,陈旧而破败;两侧宽阔的峡谷覆盖着叫不出名的植被。

“我们到了。”

她晃了晃提在手里的黎博利,加快了步伐。无色的液体蔓延一路,有的来自鞋跟,更多的,还是出自手里的那团不作声响的活物。

阿玛雅刚被从海里捞起,甚至来不及作任何喘息,便被歌蕾蒂娅带上了岛。

这无疑是最痛苦的时间。猎人并不肯放过自己,两天以来,绳索依旧如初咬住四肢,动弹不得;海水涌入,胃里翻江倒海一片,呼吸道灼烧般疼痛,手脚总会不听使唤的开始挣扎乱挥,这恰好让身上的束缚起了作用。

绷紧的绳索逐渐将这股痛觉转成麻痹,将意识尽数剥夺,仿佛随时随地会被脱离这具残破的躯壳。

——而现在,猎人为了方便行动,更是直接将自己提在了手里,而是随着步伐颠簸摇曳。

阿玛雅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这几根棉绳上,下坠的身躯让脚腕、胸部两侧的束缚更加用力的咬入皮肉,手腕也随之向上吊起。浸湿的衣裙无疑让处境雪上加霜,多亏她的身体早已异于常人,不至于让四肢就此坏死。

同样吸水的手帕衷心的履行自己的职责,被迫顶开的上下颚早已失去知觉。海的气味随着呼吸缓缓从手帕淌入胃中,湿咸的叫人难受。

真是糟糕,再不挣脱束缚的话……

歌蕾蒂娅走的很急,也很稳。数次呼吸间,便踏入了楼道。纵使走在高耸的楼道上,凭借身高优势,依旧保证手里的黎博利免于台阶的摩擦碰撞。

建筑内寒气逼人,是大海特有的味道。发光的浓雾充斥着整片楼层。再抬起头,八足圆腹的陆上生物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黄里透红的光从囚笼形的天顶透入,随着光影的流淌,映红的丝线无处躲藏——那根从腹部延伸而出,连接着天顶的透明丝线。

歌蕾蒂娅曾在荒野见过这种名为岩蛛的陆上生物,只是眼前的那些个体,明显要比夸张的多,将步足展开,甚至能超过自己的身高。

诡异的光将雾气都浸上一层光晕,由耀眼的黄,转变成刺目的红。直觉正告诉歌蕾蒂娅,在入口无法观测到的天顶之上,有着某种不同寻常的生物存在。

不远处,铁质的人偶在雾中直起身子,挥舞着长剑踉踉跄跄而来。

“垃圾。”

长槊只在半空划过一条银色弧线,人偶应声而碎。歌蕾蒂娅甚至不愿挪动脚步。

“啊哈——欢迎来到我们的梦。”

毛骨悚然的声音开始在雾中回荡,犹如萦绕耳畔。不远出,一道影子缓缓直立。

歌蕾蒂娅仍伫立不动,泥泞的脚步越越来越近。

雾气勾勒出他的轮廓,一袭宽大的长袍,脑袋却诡异的罩于酷似鸟笼的铁匣之下。走的近了,歌蕾蒂娅才看清,那是一张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庞。

“你瞧,是谁来了?一个深海猎人,哦——是猎人走上岸了。”

“——午安,先生。”

礼貌的修辞无从掩盖歌蕾蒂娅言语的厌恶。在这个男人身上,她嗅到一股刻入骨髓的味道——那独属于海嗣,叫人不悦的味道。

“我很荣幸,没想到真的会有深海猎人拜访我的简居。嗯?这位是……?”

直到这时,男人才注意到歌蕾蒂娅提着的肉块——那团裹着漆黑衣裙,不断淌水的肉块。黑发的黎博利抬起头,与他对视。

阿玛雅悬在半空的身躯晃晃悠悠,被高吊捆缚的双臂,向上反折的双腿分别从不同方位展示的淋漓尽致;尤其两侧鼓起的腮帮子,看的不免让人起了恻隐之心。

“阿玛雅主教,真是幸会。”

男人单脚后引,自以为优雅的鞠了个绅士礼。

“一直以来,你都对我的研究嗤之以鼻,认为我是叛徒,甚至将我逐出门外。而现在,你成为了最好的见证者,我会向你证明,我才是最正确的那位。”

歌蕾蒂娅有些失望。她意识到自己找错了目标。队伍里的小美人鱼,兴许还在另一片礁石上沉睡。

“哦——猎人。梦想终将成为现实,我们将被赐予眼睛……”

说话间,视线转移到歌蕾蒂娅身上。老实说,那双眼睛并不尖锐,甚至有些木讷,尤其是凸出的眼球,更显怪异。

“我们窥视的,将不是深海,而是——”

男人双手指向天顶,赤红的光芒如聚光灯般将他的身形拉长。

“那片星空!”

“没错!天空才是真正广阔无涯的!海洋终究还是与陆地有交界线,纷争总会存在!先是对海浪发起冲锋的骑士,后有张牙舞爪的猎人上岸!唯有天空——永远永恒!”

嗖!

长槊尖锐的破空声打断了男人的独奏——但没有命中的手感,歌蕾蒂娅清楚的看到,在剑光转瞬即至的那刻,那具身形竟化作雾气四散而去。

“猎人,你太心急了……”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男人又出现在十米开外。

“这不好……暴力从来都解决不了问题,女士。”

“冒昧问一句。先生,您套上滑稽的鸟笼,日夜在此,就是为了尝试和星空取得联系?”

“自然。我、你,还有她——”

男人甚至指了指悬在半空的阿玛雅。

“大家都是一片星空的友人,何必仰仗干戈?海洋将给予我们眼睛,我们得到进化,向着那边飞升而去。”

“——疯子!”

歌蕾蒂娅忍无可忍,索性将阿玛雅掷于一旁,长槊卷起凶猛的风暴。

男人依旧顺利躲开了攻击,只是没有同上次那般化作雾气消散,而是转身便跑。

毫无技术含量的撤退方式着实让歌蕾蒂娅楞了神,等她反应过来时,男人的身影已消失在转角处。

——但是,在深海猎人面前,儿戏般的周旋毫无意义。

下一秒,歌蕾蒂娅消失在原地,转角的石墙轰然崩塌。尖锐的长槊从碎石中挑出,直接了当的在男人面前横穿而过。

“什么玩意!?”

“你很幸运。”

歌蕾蒂娅依旧波澜不惊。

“我以陆上人的极限脚力来计算距离,您比我预想的要慢上一步。先生,您把脑袋封存在囚笼中,貌似没有让它得到应有的成长。”

长槊横扫而来,锋锐的寒光直逼囚笼下的脖颈。男人诡异的笑了。这刹那间的神情变化,被歌蕾蒂娅捕捉个正着。

白光随即迸发,刺眼炫目。腹部突然遭到猛烈的冲击,毫无防备的猎人从撞破的窟窿里倒飞出去,成个“大”字形嵌在对面的墙壁里。

“不要太快……”

男人的低喃犹如嘲讽,歌蕾蒂娅再次抬起头时,甚至还能从石墙的窟窿里窥探到那个鸟笼中的脑袋。那张毛骨悚然的脸,正隔着围栏露出微笑。

大意了……

在那道转瞬即逝的白光中,歌蕾蒂娅嗅到了某种威胁。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从男人的袖袍中飞溅而出,将自己击飞;又或者说,是他的手化作了某种极具攻击性的物质。

嵌入墙体的正欲动弹,歌蕾蒂娅却察觉到了某种异样。

——双臂没有立即抬起,反而像是被紧紧咬住那般难以动弹。再定睛一看,歌蕾蒂娅惊讶的发现,那些四散的碎石,并没有随之落下,而是诡异的悬在了空中。

源石技艺?不,不是……

她侧过头,找到了其中的奥秘。

无论是自己张开的四肢,还是细碎的石子,都隐隐约约看到交错的反光。自己虽嵌在墙中,但实则真正限制自己动作的,反而是那些纤细的有些微不足道的蛛丝。

红光下,张牙舞爪的岩蛛们缓缓落下,不约而同的朝着歌蕾蒂娅方向迈开了步足;浓雾中,细碎的金属块重新排列,化作一列列人偶士兵入队。

“来吧……猎人,加入我们!星空才是我们真正的归宿!”

男人的声音依旧让歌蕾蒂娅分辨不出来源。但就是这样,让屡次失手积攒的怒火越发强烈。

咔,咔咔……

双臂开始发力,那股力量随着纤细的丝线导向石墙。仿佛要将整栋建筑连根拔起,地基出现了明显的震感。

咔,咔!

丝线纷纷断开,白发的猎人一跃而下。

长槊划出一道弧光,以歌蕾蒂娅为圆心,周围的石墙轰然崩塌。

“这……犯规!这明显就是犯规!不带这么玩的!呃……!”

剑光转瞬即至,在男人脚步出现动作之前,便已经对准了脖颈——论速度,纵使在陆地上,歌蕾蒂娅也颇有自信。

白光果不其然再度涌现,歌蕾蒂娅早有准备,双持的长槊以挑代挥,架在身前。

成群的触须从袖口喷涌而出,与刀刃撞在一起,四散出华丽的烟火。歌蕾蒂娅连忙侧身闪过,尽可能的避免与其直接接触。

“真是厉害,不愧是猎人……”

男人的身影消失不见,留下一阵余音绕梁。身后,窸窸窣窣的嘈杂声让歌蕾蒂娅不得不警惕。不光周围潜在的生物,这个看似滑稽的敌人也要比预想中的要难对付。

巨大的岩蛛跃到身前,高举的步足犹如索命的镰刀飞速落下。歌蕾蒂娅这才注意,这些个头异常的陆上生物,竟纷纷顶着一副类人的五官。

扭曲、狰狞,青面獠牙,丑恶的难以置信。在大张的口腔中,丝线如白浪涌出。

“——恶心。”

歌蕾蒂娅毫不吝啬粗鄙之词,长槊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挥出。

刀光一闪而过,步足顿时短了一截,与它们一同飞出的,还有一块绞成棉团的白线。她刚想给予这个诡异的陆上生物致命一击,却发现握紧长槊的手臂无法顺利收回,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的向前伸紧——宛如受到了某种牵引。

流淌的赤光中,绷成直线的银色悄然划过视野。

真没想到,此前被挣断,仍粘连在手臂上的蛛丝残骸竟随着自己的动作缠上了岩蛛的步足。它们被斩断飞出的同时,也拽动了自己的手臂。

白发的猎人依旧波澜不惊,手臂只是绷直片刻,便又调转长槊重新挥下。那只比她要足足大上四倍的巨型岩蛛,随之拦腰折断。

——没有血水飞溅,那具巨大的躯壳,伴随着哀嚎化作白色的粉尘飘散。

歌蕾蒂娅已无暇再顾及其缘由,因为在手臂停顿的刹那,一道道小巧的身影已跃到空中,人偶们互相交叠的身体遮住了漫天的红光。

“咔嚓”一响,是铳器上膛的声音。一道道绳网遮天辟日般盖来,完全将所有退路封死。

猎人的举动依旧如初。那把以陆上不存在的合金打造的长槊,只在空中留下无数刀光,便将绳网连着人偶一同歼灭。

金属碎屑如暴雨落下,也是在这个时候,歌蕾蒂娅终于目睹到,那道红光的真相。

屋顶的拱形承重结构下,一团难以言状的肉瘤悬吊于此,犹如太阳般散发着诡异的赤光,耀眼的难以直视。

那绝非是正常的生物。肉瘤表面凸起的鼓包犹网状结构横生,其中不乏有触手挥动。而占据了绝大多数面积的,却是眼睛。

那是独属于人类的眼睛。大大小小,从鲜红的龊疮中挤出。浑浊的眼白中血丝清晰可见,甚至还有眼波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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