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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稿文】关于某位被伊比利亚小鸟脱光了捆绑的深海猎人,2

[db:作者] 2025-08-16 09:45 5hhhhh 3620 ℃

明明是从未见过的外形,但在它身上,歌蕾蒂娅嗅到了熟悉的味道。

……海嗣?这种形状?

察觉到猎人的视线,肉团上蠕动的眼睛几乎同时转向了她。

红光如利剑直射双眼。

“咳——!”

犹如一把无形的大锤突然砸中脑袋,呼吸戛然而止。恍惚中,长槊不自觉的支住身体,歌蕾蒂娅竟有些站不住脚。

意识仿佛在此刻被从体魄抽离,没等猎人回过神,腹部的剧痛又将她点醒。

“嘶……”

歌蕾蒂娅连忙咬住牙齿,这才没让声音就此变调。

明明连忙捂住的小腹安然无恙,衣着也不见任何划痕。但那股刺痛,却比任何感觉都要来的真切。歌蕾蒂娅甚至无法去形容那深入骨髓的刺痛。

——灼热,却又不带一丝温度。

……是那个海嗣?

她难以置信,忍不住再度与那沐浴于红光中的无数眼睛对视。

光芒溅入双眼的那一刻,这具笔挺的身躯,竟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犹如两把利剑刺入胸膛,歌蕾蒂娅甚至感觉有股甘甜从喉咙溢出。

短暂的停顿足以左右战场上的瞬变,岩蛛硕大的身躯未歌蕾蒂娅暂时挡住了那道红光,但随即而至的,却是白浪喷涌。

人偶士兵几乎同时出了手,捕获网从铳器里迸发而出,只会比蛛丝来的更加迅速。

恍惚间,歌蕾蒂娅只觉得浑身的肌肉突然绷紧,纤细的绳状物由上至下飞速缠绕,突如其来的力量差点将她摇摇欲坠,长槊“哐啷”一声砸倒在地。

等歌蕾蒂娅回过神时,这才发觉无数由金属球连接的绳索在身上交叉蔓延,一路顺向膝盖。

脊背被迫挺的更加笔直,双臂也在压迫之下紧贴身侧,膝盖亦是同然,贴合的密不可分。

为了保持平衡,歌蕾蒂娅甚至不得不努力向外绷紧腿部的肌肉,好让仅存的小腿成滑稽的八字形来支起这具仍未完全清醒的身躯。

——但迎面袭来的白浪未施于这个机会。两者接触的刹那,强大的冲击随即便将猎人按到在地。

蛛丝在身上层层叠加,犹如一张紧实的棉被,连同双足一同覆盖,唯有脑袋露在外面。这层“棉被”或许已在地上钉死,每个角落都尽可能的向下拽落。从锁骨直至双腿,再到一转直下的腰身,歌蕾蒂娅高挑靓丽的身材,被勾勒的淋漓尽致;双腿亦是如此,蛛丝尽可能绷紧,就连因并拢产生的腿沟,隔着那片白色依旧清晰可见。

岩蛛紧随其后,毫不客气的压在歌蕾蒂娅身上。

“搞清楚你们的立场,猎物……呜?”

她甚至来不及把话说话,一口粘稠的团状物便迅速从岩蛛口器中喷出,粘连上了还未及时闭合的双唇。

岩蛛张牙舞爪,步足在地上、在歌蕾蒂娅脸上投出锋利的阴影。那张类人的脸上不见笑意,但明显是在宣告着胜利。但它没有注意,这位被压在身下的猎人,眼神从惊讶,逐渐转向骇人的冷冽。

下一秒,“棉被”突然拱起,清脆的断裂声从下面络绎不绝。蛛网中央,透明的梭形逐渐清晰,飞速扩散至最上层的蛛网。

在步足落下之前,锋利的高跟鞋已冲出层层包裹,随即突进到岩蛛圆滚滚的腹部。强大的力量顿时让那个球体变了形,岩蛛应声而飞,随即化作漫天的粉尘消失殆尽。

一道轻微的哼声从蛛网被封住的唇中走漏。接着,是一对套着皮手套的双手破网而出。

歌蕾蒂娅站起身,断裂的绳索纷纷滑落,蛛丝虽藕断丝连的挂在身上,却丝毫不影响四肢的活动。

“这就对了……过早的结束只有无趣……”

歌蕾蒂娅倒是想冷嘲热讽几句,可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在经过蛛丝的过滤后只剩下模糊的“呜呜”声。

嘴唇被粘住的感觉不太好受,面部的肌肉时刻保持着紧绷状态。而且蛛丝波及的范围极大,不仅盖过鼻翼,甚至连着几缕发丝。歌蕾蒂娅有想过事先将它扯下,可套着皮手套的双手根本无法将其顺利拿捏。

冷若冰霜的赤色瞳孔先后扫过蹒跚上前的人偶士兵与岩蛛,她重新拾起长槊,又望向不远处的过道。

男人的笑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却始终不见踪迹。

胸口又是一阵钻心的痛觉,明明自己的视线有在特意躲避那团肉瘤,但从上至下的红光却真真切切的给予了伤害。

不应该。此前即使被那道光照到也安然无恙。还是说……

长槊毫不犹豫的再度挥出,在岩蛛与人偶士兵到达之前,猛烈的风暴便瞬间将其蒸发的不留痕迹——连同周遭的承重墙。

歌蕾蒂娅消失在了原地,覆于阴影下的过道传出一阵脚步声。

岩蛛从天顶滑落,时不时也有舞着长剑的人偶士兵突然窜出。强悍的深海猎人嗤之以鼻,只需一息,便可将他们抹杀的一干二净。

胸口仍隐隐作痛,但却再也没有那种突如其来的刺痛。歌蕾蒂娅的猜想完全正确,只要别沐浴在那道光下,或者说别被它看到,那么那些无形的利刃,便会无从下手。

升腾的雾气似乎浓烈了几分,围追堵截的人偶消失不见……空虚的长廊上只留下高跟鞋清脆的声响。

“猎人小姐,这副打扮挺适合你的。”

男人的声音有些突兀。浓雾中,顶着鸟笼的轮廓终于现身。

“可惜了,我还想再倾听你的声音。”

歌蕾蒂娅神色一冷,长槊的寒光在雾中跳跃。

这一次,不会让你跑掉……

只是一步,便将歌蕾蒂娅送出数十米远。再度落地的瞬间,双腿曲折的弧度更胜上回——但还未等脚跟离地,不合时宜的清脆异响突然从下方传来。

脚腕像是被什么东西突然卡住,两腿间的距离像是被某种东西迅速缩短。

在身体绷直的同时,强大的惯性直接让歌蕾蒂娅失去了平衡。浓厚的雾气瞬间将她吞噬,地上的碎石、金属片在身上来回撵过,一阵天旋地转。

她赶忙将长槊刺入地面,这才强行抵消了那阵惯性。

双脚轻轻一动,便会带起一阵清脆的金属碰撞声,而且两条分开的幅度也被什么东西限制住。歌蕾蒂娅忍不住抬腿一看,这才注意有一副铐链锁住了自己的脚腕。

金属的光泽从雾里透出,看似沉重无比。歌蕾蒂娅尝试着将腿向外分开,环环相扣的铁链顿时绷直,两腿的间距甚至不及肩宽。

该死……!

歌蕾蒂娅正想绷开铁链,却被一阵夺目的闪光吸引了注意。

男人再次出现在对面的过道上,双臂高举,光球开始汇聚,更加耀眼,也更加持久。

光芒随即破碎,化作不规律的流光奔涌而出。虽是四面八方而来,但目标却直指被定在原地的歌蕾蒂娅。

轰天巨响,地面粉碎,失去承重墙的天花板随之塌陷,猎人被扬起的灰尘彻底掩埋。

但停顿只是刹那,黑影突然掠出,比喷涌的流光更加迅速。

紧要关头,歌蕾蒂娅及时挣脱了束缚。但作为代价,却将靴子连同铐链永远留在爆炸的尘埃中。

在纯白的紧身皮裤下,已不在是将她身姿拉的更加笔挺靓丽的过膝长靴,而是一双修长而又饱满的纯白裸足,蜷缩着五趾。

歌蕾蒂娅有些狼狈,自己竟屡次被猎物捉弄。莫大的耻辱也催促着她尽早结束战斗。

长槊如预想的那般刺入衣袍,未等鲜血溢出,便轻而易举的将男人挑起。这个瞬间,双肩却突然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紧迫感,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箍住大臂,导致它们不自觉的滑向身后。

“呃——!?”

短暂的停顿足以让战况发生改变,男人的身形慢慢模糊,最终化作雾气散去。等脚步声再次出现时,他捂住胸口,跌跌撞撞消失在拐角。

“猎人就是猎人……呵呵。”

借助天顶透入的红光,歌蕾蒂娅这才注意,此前被自己斩断的触须,仍有少部分吸附在了衣服上。

那层触手不知不觉开始膨胀,如同胶质的流体,以着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身上蠕动。尤其是波及范围最广的衣领、胸口,扩散的触手已彻底将大臂覆盖,纵使凭借深海猎人的力量,一时间竟也被压制的不得不垂下手臂。

等等……红光?

歌蕾蒂娅后知后觉。由于此前的爆炸,过道的天顶已塌陷。那倒毫无温度的红光,正直直的射在自己脸上。

毫无疑问,自己踏入了那团肉瘤的视线范围。

“呃——!”

一如既往的刺痛伴随着头脑的晕眩直接让歌蕾蒂娅站不住脚。她很清楚,自己应该尽快找个阴影处躲藏,但那阵剧痛,却将歌蕾蒂娅因缺水造成的症状进一步加大。

胃里翻江倒海一片,双腿也是力气尽失,歌蕾蒂娅无法控制的跪倒在地。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在一座荒无人烟的孤岛上露出狼狈态,这很不符合自己一贯的坚持。

腹部、胸口接二连三的被无形的利刃贯穿,垂在身侧的左手抽搐一下,似乎想抬起,去捂住不存在的伤口,但最终又被缓缓蠕动的触手限制在原地。

——认真一点,废物。

顶着脸部肌肉的压力,歌蕾蒂娅咬紧了牙关。她突然后仰而去,白色的长发倾泻而下,光可鉴人。

天顶的裂缝中,依然能捕捉到一排排圆滚滚的眼睛,正蠕动着,争先恐后的看向自己。如同挑衅,又如同自嘲,歌蕾蒂娅的眯起眼与它对视。

那阵直击灵魂的刺痛无情摧毁着歌蕾蒂娅的意识防线,握紧长槊的手臂颤抖不断,皮手套的内层早已被汗水浸湿。但顽强的猎人不再摇摆,而是缓缓将身体撑直。

光芒再度涌动,几乎夺走了歌蕾蒂娅的视线。耳边是呼啸的风声,流光与炸裂的碎石将她完全吞没。

——但在扬起的烟尘背后,高挑的猎人屹立不倒。尽管抬不起双臂,肩膀向后靠拢的模样有些滑稽,但光是小臂的动作,便足以让长槊指向光芒涌动的源头。

“顽强。”

男人一抬手,膨胀的触手随即喷涌,连同地基一同粉碎——其中却不包含猎人的身影。

歌蕾蒂娅早早跃到了空中,一双白皙的冰肌玉骨的足弓拨开烟尘,结结实实的落在还未回收的触手上。

踏过柔软坚韧的桥梁,歌蕾蒂娅迅速缩短了两者的距离。

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踹中了男人的胸口。尽管没有鞋跟做辅助,但光凭借深海猎人的爆发力,便足以造成有效的杀伤。

龟裂的地板彻底破碎,男人嵌在正中心,套着鸟笼的脑袋歪到一旁,似乎没了生气。

歌蕾蒂娅甚至来不及喘上一口,便马不停蹄的风驰电掣起来。

身上接二连三的刺痛让她无法呼吸,歌蕾蒂娅只能被迫走在过道的阴影处。触手逐渐裹向小臂,纵使隔着手套,依旧能感受到那阵不快的粘稠感。而且那股将其带向身后的可怕力量也无法忽略。

歌蕾蒂娅已不是第一次试图将其绷断了。事实也证明她的力量完全足够。可就在触手发生断裂的下一秒,两侧的横截面突然吸附,强大的再生力不仅让它们完好如初,甚至更进一步的勒入手臂。

——幸好,小臂还保留着不少活动空间。她将长槊舞于身后,凭借身体的旋转划过石柱;又或者是干脆利落的一脚,将承重墙踢个粉碎。

趁着红光还没刺入,歌蕾蒂娅飞速逃离了现场。

她跑的有些趔趄,淹没于浓雾中的双脚不敢高抬,甚至每一步都咬牙切齿。在足底落地的瞬间,歌蕾蒂娅分明感受到一阵难以言表,冷中带刺的剧痛——像是通了电的冰锥刺入脚心,又酥又麻,寒意过后,便是一阵悠长的灼热。

但对深海猎人而言,普通的冰锥又怎会让她如此狼狈呢?她不可遏制的想起自己曾踏过的触手。

难不成,在自己裸露在外的双足上,也附着上了些许触手吗?

“寻常的手段无法限制你,我也得用点压箱底的手段才是。”

男人的声音毫无预兆的再度出现,回声在楼道内久久不散。

哼……果然还活着吗?

在一处无光的空旷地,歌蕾蒂娅停下脚步。

铁质的人偶纷纷站起,挥舞利器从四面八方逼近。对付它们,光凭小臂挥出的斩击绰绰有余,但歌蕾蒂娅依旧倔强的挪出一步。

“呃?”

就是这一步,让她不自觉咬紧了牙齿。

脚心依旧是那阵刺痛,但却明显加重了不少。那股痒感飞速传遍全身,甚至连意识都飘忽了一下。

歌蕾蒂娅曾体验过无数种痛,也受过无数的伤,但这种感觉还是初次体验。若非早有心里准备,这才让身体不至于颤抖。

人偶突然加快脚步,与身高不匹配的长剑已至眼前。但在此之前,长槊已将他们一一挑开,化作冷冰冰的金属沉入浓雾。

长剑脱手飞出,在歌蕾蒂娅的注视下,它们并未随着重力一同落下,反而在空中延长,软化。犹如一条条坚韧的缎带,开始诡异的游走。

没完没了!

长槊再次扬起风刃,那些“绸缎”,被一同卷入上旋的龙卷中。但失去金属坚硬特性的它们并未遭到破坏,反而顺着气流的方向飘舞。其中一根,更是直接缠上了刃口。

气流不再汹涌,更多的“绸缎”蜂拥而上,势必将风暴中心的白发猎人绳之以法。

秉承着阿戈尔的高傲,歌蕾蒂娅不会后退半步。一时间,长槊握的更紧,将席卷而来的“绸缎”一一挑飞。

“呵呵,我很期待……你被缠住手脚,倒在地上扭腰晃腚的模样——就和你提进门的人质一样。”

它们虽被抽的变形,但却无法斩断。飞,仅是扎眼的功夫,便又迂回而至。重新站起的人偶没有上前,只是挥出变了形的长剑,让更多的“绸缎”加入此列。

歌蕾蒂娅正犹豫,是否应该顶着脚心的刺痛转移阵脚,却没想就是这分神的刹那,竟让手腕被抓了个正着。

……该死!

手臂连忙发力,与这突如其来的力量形成对抗。歌蕾蒂娅再也顾不上脚心那种难耐的痒刺,毅然决然的跃出一步。

更多的“绸缎”擦肩而过,它们连忙勾住那道残影,却只扬起几缕发丝。如果它们有眼睛,想必能目睹一道披肩散发的背影消失在浓雾中。

唯独缠住手腕的那根“绸缎”依然健在,甚至得寸进尺的试图拽动手臂拉向后背,却被蛮力硬生生扯断。

歌蕾蒂娅持续奔走,下半身已完全隐入浓雾。她能听到身后呼啸的风声,正是成群结队追赶着自己的“绸缎”。看这模样,它们不将自己擒拿势必不罢休。

但比起这些,双脚的变化让歌蕾蒂娅更加在意。

那阵刺痛依旧持续,冷中带热的瘙痒感愈演愈烈。脚掌每一次着地,无疑会让那种感觉贯通全身。歌蕾蒂娅不得不垫起脚,仅凭脚尖驱动身体前行。

快一点……再快一点……!

一座年久的建筑,不断有地方化作碎石废墟,开始坍塌、沦陷。无孔不入的红光洒在上面,蠕动的眼睛时刻搜寻着乱窜的白色身影。

——哐啷!

突如其来的异响有些刺耳,就连汇聚的红光也摇曳了一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肉瘤上凸起的眼睛,不约而同的向上撇去。

拱形的金属顶棚失去了底下承重墙的支撑,开始摇摇欲坠,带动起悬着的这团肉瘤。

吱呀……吱呀……

眼球蠕动的不再规律,尽管没有发声器官表达情绪,但那几只硕大的眼睛开始颤抖。而在它没能目睹的地上,猎人踹出了最后一脚。

墙体彻底崩塌,肉瘤陨落,连带着破败的顶棚。

金属制的长条毫不留情的扎入肉瘤,红光伴随着喷涌而出的鲜血开始散乱,在顶棚与废墟将它彻底包夹之际,建筑彻底陷入了黑暗。

猩红的血液顺着碎石一路流淌,肉瘤已干瘪大半,唯独剩下几只凸起的大眼睛还在不停转动。

细微的闪光突然掠过,仿佛有什么东西越来越近。黑暗中,先是一双赤裸、修长的足板逼近,洁白无暇,饱满的脚趾几乎透着光。猎人的身影缓缓清晰。

——狩猎者,终将沦为被狩猎者。

白发的猎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傲。只是,她的状态也称不上好。

蔓延的触手不断收紧,化作密集的纤绳,杂乱的在猎人肩膀、小腹、甚至胸部上下勒过,只保留原本的惨白色;紧绷的肌肉先是将衣物撑的鼓鼓当当,接着从错综复杂的绳缝中挤出。

小臂也已经被顺利拢到身后,严密的绑法让她不得不昂首挺胸;手腕貌似被拘束的相当极限,从肉瘤的视线,甚至无法观测到那对被反扭到身后的小臂,究竟是以何种方式捆缚?

猎人的口腔同样糊着一团粘稠的蛛丝,她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很显然无法顺利挪动双唇。只是在身后的左侧方位置,一点微亮的寒光比她本人更富有存在感。

她突然侧身,将背于身后的双臂暴露。

修长的小臂已经完全贴合,并拢成一根肉棍紧挨着脊梁,紧的不见一丝空隙,唯在胳膊以上开始,大臂才开始出现肉眼可见的夹角。

搁在臀部上方的手腕并非无助的互相压迫,而是连接着那点寒光。

随着身位的移动,寒光被拉长,最终勾勒出长槊的形状。

猎人终究是猎人,纵使双臂已被完全捆缚,歌蕾蒂娅依旧能凭借过硬的身体素质,将武器最基本的性能发挥的淋漓尽致。

刀光闪过,好似有哀嚎传出。它看到那道高挑的背影被一分为二,随即又被涌出的猩红色覆盖。

溃烂的肉体迅速溶解,这团折磨了歌蕾蒂娅许久的生物,终于化作粉尘消散而去。

但猎人不敢多做停歇,狩猎并未结束。刺耳的破空声在黑暗中越逼越近,仿佛自耳边划过。正是那些“绸缎”穷追不舍。

哐啷!

天顶一声巨响。崭新的光芒如聚光灯般锁定而来,明明已是空无一物的正上方,狭小的鸟笼突然坠落。歌蕾蒂娅倒是想马上转移阵脚,可脚心的那阵刺痛又让动作慢了半拍。

金属的囚笼自上至下,被重力牢牢钉在了地上。狭小的尺寸甚至不及歌蕾蒂娅的身高。

脑袋被强行压下,膝盖也一同曲折;鸟笼同样很窄,容纳向后收拢的双肩都有些勉强,至于手里的长槊,其中一端恰好卡在了鸟笼的空隙位置,失去了动作。

该死……!

紧随其后的“绸缎”乘虚而入,竟开始关注起那对被迫踮起脚后跟的赤裸嫩足。像是一条条贪婪的舌头,想方设法的钻入闭合的趾缝隙,游走在脚踝处,甚至有一遭没一遭的调戏起内敛的足心。

猎人有苦难言,那阵刺痒变本加厉的刺激着自己的神经,身躯扭动不断,卡在缝隙处的长槊敲响清脆的音符。

“我们不该停下,但是,唉……”

男人的声音由远到近,像是双无形的大手,透过鸟笼的缝隙,摸向那张冰冷、面朝地的瓜子脸。

已经够了……

歌蕾蒂娅毫无预兆的抬头,鸟笼被撑的“吱呀”作响。帽檐下,那双赤红的眼眸正闪过从未有过的凶光。

下一秒,鸟笼应声而碎,化作金属飞屑四散而去——其实还夹杂惨白的触手碎段。

为了从中解脱,歌蕾蒂娅不得不事先强行崩开缠在身上的触手纤绳。尽管两端的横截面正飞速粘合,重新箍上自由的双臂,但这刹那的功夫,也足以支撑歌蕾蒂娅破开鸟笼。

歌蕾蒂娅消失在了原地,蠕动的触手却已经将双臂重新束缚——还是那副昂首挺胸、紧到极限的并肘缚。

那副模样已不再是狼狈所能形容,触手被绷断的同时,被吸附的衣物也自然遭到了破坏。

失去了衣物的折叠,双峰傲然挺立,上半身仅存的碎片几乎挡不住外泄的春光。而在紧身皮裤下,那对修长白皙的双足隐于升腾的雾中。

歌蕾蒂娅毫不在意,只是握紧长槊,静心聆听起周围零碎的声响。

男人阴险的笑声,金属的碰撞声,由远而近的海浪声……以及若有若无、好似皮带箍紧的闷声。

直到这时,歌蕾蒂娅才明白,缠上自己脚踝的“绸缎”依旧健在,甚至连上了另一只脚,组成铐链似的束缚。只是脚心的刺痛过于强烈,这才导致自己没能第一时间注意。

这已经不是单凭“大意”二字便能搪塞的疏忽了,歌蕾蒂娅对自己的状态很不满意,仿佛自己才是笼中的猎物。

身后的“绸缎”开始了重新的抓捕,就在这时,顶部一阵闪烁。

不规律的光点如星芒闪耀,勾勒着男人的身影。双手挥下的瞬间,无数光流奔涌。歌蕾蒂娅一咬牙,握紧长槊迎面直上。

身躯在空中完成漂亮的翻转,光流无一例外被切的粉碎,甚至连擦伤都未能造成。正当歌蕾蒂娅想再转身,将身后穷追不舍的“绸缎”击退几步时,大开的双腿竟不受控制的突然并拢!

“嗯!?”

两腿间再无缝隙可言,脚步的动作也因此打岔。

歌蕾蒂娅再也无法保持双脚踮起的姿势,在地上连蹦几下,修长俏丽的足弓全然落地。

身躯仿佛突然一抖,隐于帽檐下的俏脸浮现一抹不合时宜的酥红。歌蕾蒂娅抿着嘴唇,努力不让声音外泄。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怀疑自己会就此摔倒在地,被这紧随而至的“绸缎”包裹的密不透风。

紧要关头,歌蕾蒂娅膝盖曲折,强大的弹跳力将她送上半空——当然,双腿依旧是那副模样,被铁链牵扯的难以分开。

废墟之上,那张困在鸟笼下的阴森笑容近在咫尺,歌蕾蒂娅却已无心再将长槊对准她。

在那之前,她注意到周围坍塌的楼道内,金属特有的碰撞声。四面八方的人偶早已等候多时,在自己腾空而起的刹那,它们不约而同的举起了铳器。

无处可逃?不,这到底是……

环环相扣的陷阱让歌蕾蒂娅若有所思。她注意到在人偶举起铳器的同时,那些追逐自己的“绸缎”放缓了速度。

她想起曾过眼的一部炎国功夫片。画面中,与主角同屏幕过招的永远不超过两人。

可笑的拍摄手法让歌蕾蒂娅嗤之以鼻,与其说是以一敌百,倒不如说是一场滑稽的车轮战。而现在,这些轮番上阵的陷阱虽看似让人应接不暇,但却了歌蕾蒂娅如出一辙的感觉。

一场被无能导演构造的烂戏。

歌蕾蒂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抬头。

还是一如既往熟悉的星空,失去了顶棚的遮挡,毫不保留的映入眼帘,只是从未有空的冰冷。

哼……原来如此。

嘴角不自觉向上扬起,却又被蛛丝绷的难受。

铺天盖地的绳网已彻底封死退路,歌蕾蒂娅刚好处在半空,哪有借力点可言?在接连荡开三四张绳网后,一根铁链悄然破空,竟神不知鬼不觉的缠上了歌蕾蒂娅的腰肢。

长槊连忙向下划落,绷直的铁链顿时曲折成“V”字形,随即断开。

——但它们没有就此下垂,反而将中间开裂的那环吐掉,前后两端竟犹如拥有生命般重新扣在了一起。

另一边,铺张的绳网由远到近,那层铁网细密的甚至无法允许手指从空隙中钻过,张开了血盆大口。

歌蕾蒂娅已扭不过身,在与之接触的瞬间,因惯性而来的绳索只会包裹的更快。由金属球连接的绳索在身上飞速缠绕几圈,眨眼之间便将双臂囊括在内。

“嗯?”

长槊脱手而出,歌蕾蒂娅连忙双脚上抬,将其踢到了更高的天空。

与此同时,更多铺张的绳网蜂拥而至。被缚住手脚的猎人纵使有足够的力量挣脱束缚,但面对铺天盖地袭来的,她连最基本的喘息都难。

它们在上交织、缠绕,更进一步收紧着五脏六腑。歌蕾蒂娅没有落下,因为在那之前,飞舞的“绸缎”已将她捕捉个正着。

它们不再手下留情,缠上脚踝的同时,几乎螺旋着上攀而去,不留空隙的将双腿间仅有的空隙抹去。

一条条黑色越过腰身,勒紧的双峰摇晃一下,被触手与绳网捆的凹凸不平的双臂,也被不留余地的包裹在内,就连无伤大雅的手指,它们也不肯轻易放过。

绸缎”进一步收紧,更加用力的咬入皮肉。无论从侧面张望,还是从身后平视,这具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身躯,甚至看不出手臂的轮廓。

冷傲的猎人,此时唯有脑袋和双足露在外面。歌蕾蒂娅活像一条生于大海的鳞兽,“绸缎”在星光的掩映下波光粼粼,无手无脚的纤长身躯仿佛天生而来,被四面八方射来的铁链牢牢定在了空中。

“好了,猎人小姐。你是我的了……”

男人一跃而下,袖内无数触须膨胀射出。

那些白的瘆人的深海产物,本就足以和深海猎人平分秋色的可怕力量,尤其是在失去四肢的主动权后,歌蕾蒂娅被直接拎起,按倒在了墙角。

“哈哈哈哈……猎人呀,猎人。我是该准备一面镜子,好让你看看自己的模样。”

“不过,在此之前……我允许你留下遗言。”

其中一根触手开始蠕动,顺着歌蕾蒂娅的腰身缓缓攀爬,悄然吸附在了那张冷俊的脸庞。触手的尖端只是轻轻一拉,便将那团蛛丝撕下。

脸颊终于不必保持绷紧,确实是舒服的体验——要是没有那根被一同拉长的银线,就再好不过了。

“说吧,我们有的是时间。”

歌蕾蒂娅傲气的扬起头,仿佛理所当然。

“镜子吗……你随时可以做到。”

她甚至甩开头发,好让将长期被刘海盖住的半边脸露在外面。纵使手脚无法晃动半分,五脏六腑的近乎窒息的压迫感让脸颊憋的通红,歌蕾蒂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傲。

她动了动丹红的双唇,轻蔑的,又非常肯定的吐出几个字:

“毕竟……这里是您的梦。”

“你……!”

男人瞳孔一变,仿佛这栋建筑都在剧烈震动。

——毫无疑问,歌蕾蒂娅说中了。

“分析出这些并不难。您一开始有问候过,‘欢迎来到我的梦’,这并非比喻或是夸张,而是字面意思的称述。那些生物死亡的时刻,并未留下尸体。而且……我清楚记得,我登岛是在午后,不应该能看见星空。”

“先生,您那个套在鸟笼中的脑袋,想必不是装饰品。如果再稍微扩展一下,能让建筑所有的设计都能不留空隙的纷至沓来,或许我没那么快察觉——您的执行力还有待提高。”

尽管被按在墙角无法动弹,蔓延的触手即将吞没剩余的脸颊和双脚,但那双赤红的双眸依旧不屑一顾。

“想必,在梦里受到的伤,也会原原本本的返回给您本人吧?您虽然动不动的闪现到我面前,却总会躲闪我的攻击,甚至想方设法的拉开距离。而且之前留下的伤口也没愈合,这便足以。”

“——梦,该醒了。”

噗——!

“什,什么……”

还没来得及催动触手发力,男人突然感觉身体一沉,再抬头时,正好与猎人下瞟的视线碰撞在一起,以及向内蜷缩,略显褶皱又饱满的弓形足底。

她怎么被吊高了?不是被我拿捏在手心吗?不,不对,是……啊,对,是我在向下掉落……

后颈冰凉一片,闪着寒光的长槊与飞溅的鲜血同时斩断了两人视线的火花,接着,便是一具身着长袍的身体——肩膀以上平整一片,没有脑袋。

男人这才想起,那把被踢到半空的长槊。她本以为是猎人的垂死挣扎,却没想到竟是深思熟虑后留下的最后一枚棋子。

“啊……”

我输了……怎么可能?这里可是我的梦!?我的研究……我的一切,难道都要……!?

想起那具游离在梦境之外的真实躯体,男人按待不住,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哦——!不!我会醒来,会忘记这里的一切——!”

无论是脑袋,还是张牙舞爪的身躯,都开始随风化作沙尘缓缓散去,只留空荡荡的鸟笼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回声。

失去触手的支持,歌蕾蒂娅开始缓缓下落。

她本以为噩梦的主人逝去后,自己也应当被重新给予自由,可没想到无论是里层的触手与绳网,还是外层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绸缎”,都未曾出现松动的痕迹。

雾层在眼前放大,歌蕾蒂娅本想蜷缩起身体,却又受限于这密不透风的束缚,身躯始终被维持在一个双脚笔直、昂首挺胸的范畴。

幸好,也多亏深海猎人强健的体魄,纵使被绑住四肢,笔直的自由落体,但终究没对身体造成任何损伤。

歌蕾蒂娅直挺挺的趴在地上,视线被浓雾吞没,但依稀能观测到长槊的轮廓——正笔直的插在自己左前方不远处。

周围再也没有其他声响,挺立的人偶也重新化作一堆生锈的零件。

结束了。

她终于肯缓下神色,好让疲惫在脸上蔓延。作为深海猎人,歌蕾蒂娅并不习惯在陆地,尽管全程不为所动,但胃里的绞痛自从上岸以来便从未停止。

而且遍布浑身的束缚感也远比歌蕾蒂娅表现的更加难受。触手化成的纤绳几乎彻底挤入皮肉,向外挤出的又被外层的“绸缎”重新压回。

全身上下,无不紧绷,身材仿佛都缩水了一号。

——不过,这种程度的束缚不至于手足无措。只是需要点时间来恢复体力……

她闭上眼,开始迎接噩梦的崩塌。

没错,自己会醒来。然后,再一次去寻找失踪的小美人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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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里?

双眼无法睁开,明明意识早已清晰,却又仿佛置身于泥潭。炽热的液体从四面八方包夹而来,挤压着四肢,身躯在窒息中缓缓下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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