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目 只想笑着活下去

洛可可在旧楼的隐秘角落中穿梭，先是屋顶，被锁住了，而且从玻璃窗往外看也没有人在那里，之后是各个厕所，楼道，还有收纳设备的那些地方，不对，怎么会都没有呢？难道她们从旧楼回新楼了？跑了一段时间，不仅呼吸变得沉重，连身体都开始出汗，体表温度上升，她打算去点温度低的地方缓一缓，要是没找到人却在冬天中暑脱水，这种怪谈也太离谱了。

走到旧楼后侧的庭院前，洛可可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哪里有自动贩卖机，这个旧楼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哪怕仅仅作为学生的社团活动室和多媒体教室，是不是也该有点基础的保障设施？甚至到了最后在庭院的一个角落，她才发现了一台直饮水机，出水口没生锈的那种。

「啊，冰水真是舒畅啊。」饮了一瓢水再盛一大把倾倒在脸上，体温才终于降下去，洛可可坐在庭院的中央开始思考接下来要去哪，回新楼的路太长，但是也没有尹匿或者海瑟薇的手机号，联系她们也不现实，刚刚打给了自己的朋友，尹匿确实不见了，真可怕啊。思考太耗费能量，体温又要升上来了，可可在学校从来不穿外套，一年四季都穿夏装短袖，要不是有碍观瞻，她甚至想穿运动内衣上学。再去洗把脸就上其他地方找找，她跳下了长凳，把头低到饮水机口前，刚开始还只是洗脸，后来就是放任水从领口流进上身，把本就轻薄的夏季衬衫打的湿漉漉的，在她感受着低温与寒风的美妙时，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低音。该死，芒果又掉下来了？

深渊中学的某任领导在绿化设计上选择了芒果树，且不说这些观赏用的芒果口感糟糕，掉到地上腐烂以后还会变成虫豸的窝巢，每年走在路上被飞来横果砸到脑袋的学生数不胜数，爬上去摘芒果摔成骨折的男生们更是多如牛毛。真好啊，校长是懂得选种的，这些芒果除了不好吃，什么本事都有，现在连冬季都能落果了？等等？这里又不是南半球，冬天哪来的芒果？

当看到地上的肉块时，洛可可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大概是什么死猫，但死猫怎么会穿着和自己同款的校服呢？直到，第二个，第三个，几十公斤的血肉坠楼的声音就像是高空掉下来的沙袋，砰的一生沉闷而低沉，比起下雨，这更像是冰雹。往上看，学生们像是在躲避什么一样，主动地从窗口跃入半空，地上的血窟窿越来越多，少女已经不能忍受了，中午吃得不多的意大利面全都吐了出来，直到呕不出东西。救命，到底怎么了，集体自杀？邪教?外星人？如果是平时，自己早就昏过去了，但不行，还不是时候，掉下来的家伙们都穿的长裤，而海瑟薇今天穿的是礼裙加丝袜，她说不定还活着，不能放弃，我还不能放弃。翻身进入旧楼后，洛可可从一楼飞奔向七楼，快点，再快点，只要赶得上，我发誓之后的体育课每一圈都尽全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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