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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的孩子与34岁的御子地,5

小说: 2025-08-16 09:44 5hhhhh 7320 ℃

  

  夏季,是迦迪亚港口的开放时期,也是露天集市存在的时期。

  

  冬季,迦迪亚的河流与近海会结起一层厚厚的坚冰,所有的迦迪亚人都会依靠在地底储藏的食物度过这个季节,并暗暗等待春天的来临。

  

  春天,近海的浮冰化开,但由于春汛的存在,这个时节的河流变得非常不稳定,因此大家都勤于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耕作,极少外出。

  

  只有夏季,汇流的鱼类从海岸游到内陆寻找自己的故乡进行产卵,迦迪亚依靠船只穿梭在这片好不容易回复生机的大地上,捕获鲜美的河鱼,并在沿岸开起巨大的市场,这种市场的选地极其富有随机性,且基本依赖当年的鱼情。

  

  市场不仅仅是经济交流的枢纽,也是当地人互相沟通,表达情感的地方。

  

  “好热闹,好多人!”

  

  绿尾老把自己扫把似的尾巴缩在胯下,她小心翼翼地在人群中寻找着空余的地方,控制着自己的脚步以安稳地踏在地面上。

  

  “或许我们应该雇一支船……”

  

  “老大,忍忍吧,现在还找不到那么大的船呢。”

  

  昂骑在狼的头顶,拍拍后者的头皮,示意其放松下来。

  

  “抱歉,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

  

  我在孤儿院时,便相当喜欢来露天集市,以当时的我的大小来看,集市是很空闲的。

  

  真没想到会让老大陷入这种尴尬的情况,失策了。

  

  站在前头,我努力挥手以让周围的人群疏散开来,还好绿尾老的个头非常显眼,大家主动便让开了一条道路。

  

  “谢谢各位!”绿尾老高声叫着,然后看向我:“这是很经常发生的事了。”

  

  昂朝我笑笑:“是哦,老大在家乡时还因为个子太大了没法进入主城区呢。”

  

  “这样么……”我感受到她们话里安慰的意思,心里的紧张稍微消失了一点。

  

  “速战速决吧,老大你和我走,我们去采购食品,璃的话一个人可以吗?”

  

  “嗯,每年的集市基本都是大同小异,所以不需要担心。”

  

  不过,看来昂已经知道了绿尾老为啥宁可人挤人也要来集市了。

  

  我从绿尾老那张毛茸茸的脸上,看出一种尴尬的情绪。

  

  “可是……我想亲自看看——”

  

  “走啦走啦老大,我们可是要买好多好多东西呢。”

  

  昂拉着绿尾老的耳朵,转向散发着谷物香气的集市一角。

  

  “我们在集市口碰头。”绿尾老依依不舍地留下了这句话。

  

  我朝着集市更深处走去。

  

  鳇鱼是一种相当巨大的鱼类,对于这种产品,一般都会在集市内直接进行解体,随后现场卖出。

  

  我的运气不错,当我闻到那股鱼腥味时,鱼市内正摆放着数个鳇鱼块,它们的个体太大,以至于一眼便能看到。

  

  “能单买鱼皮吗?”

  

  我问那只水獭商人。

  

  “可以哦,不过你不是拿去吃的吧,只买鱼皮的话可不容易保存皮的完整度。”

  

  老板很精明,单去除了鱼皮的鱼肉卖相算不上好,留在那里是很有可能卖不出去的。

  

  如果是平时的话,我不会在意这点磨损,但这次要做的东西意义非凡。

  

  “那就把鱼尾的这一段给我切一块。”

  

  “好嘞。”

  

  利落的大刀之下,一整块带皮鱼肉从骨架上被卸了下来。

  

  “客人,送你一个带子,用来把肉绑在身上吧。”

  

  老板热情地把鱼肉切好,搬着鱼肉用带子牢固地捆在了我的背上。

  

  “谢谢你。”试了试重量,有点沉,但还可以接受,我跌跌撞撞地往集市口走去。

  

  路上有几次都要摔倒了,但每次都有一股莫名的力量从身后传来把我扶正,我想这可能是毅力所激发的。

  

  等到了集市口,除了绿尾老,我却发现了个意料之外的身影。

  

  白明。

  

  她正和绿尾老与昂争吵着什么,由于集市的喧哗,我只能零零碎碎地听清部分内容。

  

  “好的好的……我知道你是不小心来的。”

  

  “反正不要和……说啦!”

  

  “可是……听到会很……的。”

  

  “白明!”

  

  远远地,我朝她们招手。

  

  白明急忙跑过来帮我卸下了货随后背到自己背上,牵着我走到绿尾老那。

  

  “为什么你会到这里呢?”我问。

  

  白明挠挠头:“哈哈哈……为什么会来呢?”

  

  “是……看到这里热闹的情景所以就过来玩吗?”

  

  “对!就是那个!”像是抓到了关键词一样,白明大喊。

  

  “可是白明要修理磨损的器具吧,这样放下工作来玩真的好吗?”

  

  “唔……这点工作我一下子就能完成!”

  

  “对工作这样不严谨,不像白明的风格。”

  

  “小孩子别问那么多!”白明敲敲我的脑袋,打断了我的说话。

  

  这样一来,我也闭嘴了。

  

  就是嘴角却多了一丝笑容。

  

  好开心,为什么呢。

  

  看着白明微红着脸把鱼肉挂到绿尾老的口袋下,我这么想着。

  

  我的工作开始多了起来。

  

  鞣制好的鱼皮没有失去它漆黑的色彩,上面点缀的白斑也宛如星星一样耀眼,当我把成品交给绿尾老时,她欢天喜地地把我抛到背上,绕着森林兜了一圈风。

  

  那之后我的技术便得到了大家的认可,平时衣服的修补,基本都是由我来处理。

  

  不过我依旧会留出晚上的时间,和白明学习木工。

  

  “璃,你的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那是我们离开迦迪亚的第一个晚上,白明正磨着刀,突然朝我发问。

  

  “在孤儿院里。”

  

  “居然会是那种地方吗?”

  

  “孤儿院里,有位手艺很好的修女,是她教给我的。”

  

  “那你一定很喜欢那位修女吧,所以才把技术锻炼地这样娴熟。”

  

  “我很感激她。”

  

  我的视线凝视到远方。

  

  “孤儿院里没有那么多的替换衣服,作为里面最大的孩子,我可以凭借手艺这个给弟弟妹妹们多弄些衣服,这样冬季来临的时候就不会冷了。”

  

  白明的手微微一滞。

  

  “是……是吗?”

  

  “真是厉害!”

  

  “白明?”我觉得她的语气有点不太对劲,便看向她。

  

  “没什么没什么,抱歉问了奇怪的问题。”白明把脸朝向另一边,继续自己的工作。

  

  沉默了一会儿,白明又说:“你觉得桂这个地方怎么样?”

  

  “这里吗?”

  

  我回忆着来到这片新的土地的点点滴滴。

  

  这是一个翠绿色的国度,和我那遥远的故土不一样,它并不那么严酷,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靠着无数的巨木组成家园,这里的人很温柔,却也不失情趣。

  

  “宛如月下,随着微风飘扬的柳树一般的国家。”

  

  我跟着白明读了不少书,所以才能做出这么一番结论。

  

  “是啊,这里出生的人都非常懂得包容他人,且能有着一颗能够感受到他人情感的柔软心灵。”

  

  白明感慨一般点了点头,突然,她看着我自言自语着。

  

  “如果是她的话,说不定……”

  

  那之后的几天,白明像是有了心事一样浑浑噩噩地,就连吃饭也总是在发呆。

  

  一天,当我们走向下一个城镇时,一只飞鸟来到了我们的商队。

  

  “是白明女士吗?”

  

  从那只白鸟身上下来了一个怪人,他把一封信交给了白明。

  

  这之后,再过几天。

  

  白明把我叫到帐篷里。

  

  “请为我做一件披风吧。”

  

  这当然没有问题,正当我准备答应下来时,白明按住了我的肩膀。

  

  “请尽快。”

  

  我定定地看着白明。

  

  “为什么?”

  

  “因为我要离队了。”

  

  我没有回应,但一股温热的液体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良久,白明做出了回答。

  

  “抱歉,不行。”她擦干了我的眼泪。

  

  我不知道我是这么回到自己的帐篷,但当我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了。

  

  我以为那是梦,但白明却坚定地把缝纫工具塞到了我的手里。

  

  是的,原来那真的不是梦啊。

  

  铅石般重的针在我手中上下翻飞着,我沉浸在线的世界里,与那些繁多的思绪与情感做着对抗,那无数的灵感被我打碎,重组,再被灌注到指尖,轻轻地托起那件逐渐成型的披风。

  

  白明并没有对时间进行催促,但我每一天起来的时候,都对太阳的升起感到厌烦。

  

  我没有将那披风染上黑色,我把它染成月亮一般的淡蓝色,这样它在沙地上,在月影的照耀下,就会散发出美丽的光。

  

  我在披风的背面不停地绣上白明的名字,这样要是有人捡到它,就能知道白明出了事情,它就能帮到白明了。

  

  最后,我在角落里加上了我的名字。

  

  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占据白明记忆的一角啊,以至于贪婪到用名字霸占了这衣服的一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在即将远航的口岸,白明向我讨要这件披风。

  

  “怎么了,还没做完吗?”

  

  “是的,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用了,你看,这披风已经很美了。”

  

  “可是,它仍旧不够长,或许笼不住你的身躯不是吗?”

  

  “不,已经非常长了,足够我以后用了。”

  

  我还是交出了披风。

  

  白明抱住我,对我轻声道谢。

  

  她把洁白的信封放到我的手上,告诉了我接下来可以去的地方。

  

  “我相信那个人会与你好好相处的,当然,你并不一定需要去找她,这只是我自私的想法而已。”

  

  “哭吧,璃,我会一直给你拥抱,直到你停止哭泣。”

  

  “但在这之前,请允许我给你一个礼物。”

  

  “以后,请让我称呼你为——”

  

  “黎明。”

  

  ……

  

  我看着面前这个泪流不止,却始终没有哭出声的孩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我轻轻地把ta抱在怀里。

  

  黎明没有回应,或许是沉浸在回忆里了吧。

  “御子地,谢谢你。”

  突然,ta朝我道谢。

  “我有什么值得你感谢的呢?”

  “谢谢你,没有看那封信。”

  我愣住了,万万没想到ta会提这件事。

  “那封的纸张,用的叠法是母亲教给我的,有一些细微的地方别人无法发觉,虽然那封信有被动过,可是没有被拆开。”

  “总有些话是只能自己一个人看的,那不是我的,所以我没看。”我回答。

  “所以谢谢你,即使是我,也希望能有只属于我的东西。”

  “那天,要是我求着妈妈,她会不会就能留下来,而不是把自己献给大山,献给铁路,献给大家了呢?”

  “我只是希望,能有一点点也好,能让我保留一点点的自私。”

  “想要的东西只要坦诚地说出来就好了。”

  “我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想吃多少饭我就给你做多少,想要多少抱抱我就抱多久,这样能让你开心吗?”

  我感觉怀里的孩子蹭了蹭我,在胸口处闷闷地说了一句:

  “谢谢...”

  啊啊,谢谢你哦,白明。

  我稍微明白了,为什么你会把这个孩子交给我。

  你也知道了吧,我身上也有着某些需要去安放的东西,所以你就把ta交给了我。

  真是的,就算过了这么久还是瞒不住你呀。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白明正在某处偷笑,挂着一副早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抱紧了怀里的黎明。

  这个孩子还真是暖和啊。

  夜深,该睡觉了。

  “晚安。”

  我在黎明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黎明很快就在我的怀里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紧接着我也睡了。

  这个晚上没有做梦。

  等到早上起来,仿佛脑子在温水里泡过一样,一切都神清气爽。

  往旁边看看,黎明还没醒呢。

  我轻轻地起身,踮着脚从ta身边经过,拉开门,走过昨日那条长长的走廊,径直前往外头。

  今早空气清新,凉风习习,令人振奋。

  天尚且是灰蒙蒙的,我能看到远方的火车发出阵阵的长鸣驶向另一座山头,在隧道之中没了影子。

  慢慢地,路边行人多了起来,旅店内响起了打水烧饭的声音,枝头的鸟叫一次急过一次,仿佛在催促着某种事物的诞生。

  忽然,我的背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了我的身边。

  “御子地,早上好。”

  黎明来了,“早上好。”我牵着ta的手说:“睡得如何?”

  “很好。”

  我点点头:“中午的时候有返程的火车,咱们就坐那个回去。”

  “哦哦,御子地,我饿了,去吃早饭吧。”

  “好,走吧。”

  早饭是由旅店提供的,味道挺不错,尤其是放了碎虾米的粥,我喝了两碗还意犹未尽。

  千这次照例和我们一块吃的,不过她吃完以后就匆匆去了后厨,兴许是去看那个巨大的鱼骨了吧。

  饭后,我们便在湖边散步,这次肯定是不会钓鱼了,一来二去,便又到了山茶花那地方。

  和昨天一样,山茶花开得很热烈。

  黎明抱起一朵山茶花,用手刨去花药与花萼后把它戴在头上,小跑地到我的面前。

  “梨花。”

  我正疑惑不解时,ta突然这么对我说。

  “噗呲。”

  忍俊不禁。

  时间就在打闹中到了中午,我和黎明终于上了归家的火车。

  小海依然在这辆火车上,他看见我们便朝微微敬礼。

  火车内很宽敞,几乎没有什么人。

  我们照着车票上的位置坐下,因为是返程票,位置没有变化。

  中午的景色与傍晚的景色是不同的,湖水在阳光下亮的像一块水晶。

  黎明看的入了迷,几乎整个人都贴在了窗户上,经过我的提醒ta才恋恋不舍地坐回位置上。

  不过多时,火车便发动了。

  我最近有了午睡的习惯,就开始眯着眼睛打起盹来,黎明见我这个样子便不在说话,安静地在位置上看风景。

  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吧,我听到了小海的呼唤声。

  他看我醒来,笑着指向地板,我这才发现盖的毯子落到了地上,旁边的黎明现在也正睡着呢,所以没有帮我捡起来。

  我道了谢,把毯子了捡起来,这时候想睡反而睡不着,于是小海就坐在旁边和我说话。

  “这趟旅行还算满意吗?”

  “看到了之前没看过的东西,可以说把未了的心愿了结了吧。”

  这话是诚心实意的。

  小海听了后便开心起来,便和我说了更多这几年发生的事。

  这其中大部分都是关于铁路的一些知识,我全然不懂,只能微微点头示意。

  说着说着,他又忽然沮丧起来,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怎么了?”我问。

  “其实这条线路马上就要关闭了。”

  “啊,怎么会?”这个消息让我有点难过,难道沿途的那些风景,那些店铺,这些因为火车而繁荣的东西,要随着这条线路一并消失了吗?

  小海的表情可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你呢,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的话,可以继续做乘务员的工作,不过就不会在这里了。”

  他摸摸油光发亮坐垫:“这条线路上的景色,很美是吗?”

  “但是听说过去的线路更加美丽。”

  “经过亚卡滋山,据说能从高处眺望西科特地区的风景,而且这趟车离卡农卡的市区太近了,火车呼啸而过的声音经常吓到当地的镇民。”

  “于是在经过规划后,我们重新启用了原先的道路,因为新公路和公交站修建的缘故,即使不直接经过市区旅客们也能很快到达卡农卡。”

  “总之,在新的公路修好以后,我们就要和白拂号说再见啦。”

  怪不得这车明明是返程,但客人却这么少。

  或许他们早就去另一条线路了吧。

  “这算不算,物归原主呢?”

  小海哽咽地做出这样的总结。

  似乎是感受到现在的气氛太沉重了,他连忙整理心情对我说:“不过,这都是几个月之后的事了,所以客人您就不用担心啦。”

  “什么不用担心啊。”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声音的来源是我的背后。

  我看到小海的眼神立刻变得惊慌起来,他转过身一瞧,便立刻发出了大叫。

  “前辈,你怎么在这里!”

  “笨蛋,我要换班啊,而且我们的终点站不是一样么,在这条线路上不是很正常嘛,况且这条线要更快呢。”

  “我还以为您会乘更早的班次呢。”

  “你好,御子地小姐。”

  小海的前辈,一个金发单马尾,她皱着眉头从后面坐到了小海的身边,对他说:“不要说敬语了,明明都过了这么久。”

  “每次遇上许久未见的客人,你都会和他们说这件事,怎么都不厌烦吗?”

  被揭穿了事实,小海的脸颊立刻红润起来,他挠着手心不好意思地说:“总感觉不告知一下会有点不安呢。”

  “你啊你啊。”前辈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对我说:“与其说是取消线路,不如说是改道吧,毕竟白拂号能适应的轨道有很多。”

  “所以不必担心,白拂号和卡农卡线,无论哪个都没有离开哦。”

  “可是途经西科特地区的风景就要消失了...”小海小声地说。

  听到这里,我也总算反应过来了,原来只是小海一时的多愁善感而已啊。

  这时,远远地能看到那条河,还有那座小桥了。

  “从山上看过去,会是怎么样的风景呢?”我情不自禁问道。

  “不知道,但一定很有趣吧。”

  小海接过话茬,他此时差不多变成了平常的样子。

  忽然他说:“曾经遇到的那些喜欢铁路的孩子,应该会在新的线路上工作吧。”

  “真好啊,我也想看看是什么样的。”

  “休息日的时候不是也可以去吗?”前辈忍不住插嘴。

  “是哦,前辈,麻烦下次和我一起搭乘那条线路吧。”

  这次轮到这位前辈面红耳赤了,她马上拉着小海到了另一个车厢,走时还在喃喃自语:“真是的,你都在别人面前说了什么啊...”

  嗯哼。

  真是酸酸甜甜的恋爱啊。

  我满意笑了,随后就转头看向窗外。

  是的,这些窗外的景色马上就要消失了,所以为何不趁着还存在时再多看几眼呢?

  我暗暗感到庆幸,幸好我来了,因此无论是阴雨时的线路,还是晴朗时的线路,我都曾经见过。

  “再见。”

  我在心中对着面前的一切说。

  ...

  玛琪那塔这地方是会下雪的,而且下得不小,虽然没有到完全无法通行的地步,但人想要在地面上行进还是困难的。

  “黎明,等一下啊...”

  我踩在松软的雪地上,那些本来软和的雪在受到压力后会立刻在地面形成薄冰,而这就及其容易滑倒。

  于是在我又一次因为不稳而跌倒时,我向黎明发出了求助。

  走在前面的黎明马上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来扶起我,并拍去了我身上的雪。

  “我没事哦,黎明。”看见黎明关切的眼神,我摸了摸ta的头,随后看向仿佛无止境的山路。

  “在这样的天气出门,可真是不妙呢。”

  “不如我们回去?”

  “不了,毕竟这事得怪我。”

  我想起几个月前去蜂蜜馆的事。

  那时旋毛丸曾经我去再帮一次忙,虽然只是用开玩笑的语气,但他是认真的。

  而我只帮过蜂蜜馆两次,一次给他们研究出了一种酒,一次给他们做了裁缝。

  而这次,同样也是做裁缝。

  “他们最近几天才来信提起这件事,也有不对吧。”

  “没事的,其实几天的时间够我准备了,只是没有想到会在忌日当天下这么大的雪。”

  真冷啊。

  看着天空中飘散而下的雪花与呼出的白气,我担忧着能不能赶上。

  “明明都这样了,公交车居然还停运,可恶。”

  黎明焦急地走在我的身前,ta走过的地方道路明显平坦了许多,我们的行动速度快了不少。

  不过就这样,到底要走到何时呢?

  我不免有点担忧,又在雪地里行了半个小时,我的双脚感觉都要冻僵了。

  就在这时,我看到前面隐隐约约地透出一阵光亮。

  黎明发现地比我更快,ta抢先一步朝那阵光挥挥手,然后大声喊叫着。

  “喂!能过来帮个忙吗?”

  黎明的声音在雪中没法蔓延太远,不过那道光亮似乎是听到了,改变方向后,加快速度朝我们奔来。

  “是御子地小姐吗——”

  比对方更快到达的是声音,那声音暖绵绵的,听了感觉都要打瞌睡。

  不多时,一只胖乎乎的狸花猫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对,是我。”

  “太好了,幸好没有错过。”

  我才发现那声音的来源并非这只大猫,而是他的头顶,那里在说话。

  一只小鼠钻出了他头顶的兜帽,对我们说:

  “我们是蜂蜜馆的,我是卡露塔,他是呼噜。”

  他指了指身下的口袋,示意我们坐上来。

  “老大看今天的天气实在是恶劣,就叫我们来接二位了。”

  旋毛丸吗?

  我点点头说:“到时候我会亲自感谢他的。”

  “好,快上来吧。”

  卡露塔似乎非常怕冷,说完这句话后就立刻躲回了帽子里面。

  呼噜轻轻地俯下身,掀开了口袋。

  我和他道谢后便带着黎明一起进去了,口袋里是加绒的,因此非常温暖,我悄悄脱掉了自己的雪靴,把脚抱在怀里,好快点热起来。

  “不臭吧?”我尴笑着问黎明。

  “我也暖一下。”黎明看我不自在的表情,便也主动脱掉自己的靴子。

  路上有点颠簸,但比起之前的雪中行军,这点难受可谓完全没有。

  很快,我们便达到了蜂蜜馆。

  一下车,我们就被几个人围着到了临时搭建起来的裁缝铺。

  那里已经有了不少客人,正抱着准备好的布匹蹲在地板上等待着,看到我,都用一副激动的表情围了上来。

  “御子地小姐!先看看我的!”“喂,明明是我先来的好吗!”“我只需要缝补一下这件披肩就好,先弄我的吧。”“你是什么意思,别站在我的位置上!”....

  诸如此类的话大杂烩一般煮在了一起,扰得我完全无法工作,于是我用力砸向桌面。

  “轰!”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我清了清喉咙说:“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两名临时店员这时候才终于有机会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到柜台前。

  “御子地小姐,你总算来了...”

  他们像是看见大救星一样,激动地要哭出来了。

  “嗯,辛苦你们了。”

  我扎了个马尾辫以方便接下来的工作,随后清楚地给他们分布了工作:

  “笹波,你去布料处待命,怀恩,你去测量客人们的身体数据。”

  “是!”“好!”

  “大家往里走走,慢慢来——”

  正当我准备全心投入时,我突然想到了被我带来的黎明。

  我连忙往四下看去,发现黎明已经不声不响地跟着两位临时店员开始帮忙了。

  ta的动作熟练,做事又勤快,给两个人的加了不少效率。

  “这个,还有这个,必须全部加绒,真是的,要是穿着这个的话一定会被冻死的!”

  我正想着该用哪种布料的时候,黎明已经拿着某种料子跑过来了。

  “南部地区出产的蚕丝,一般只要两层就能很好地保暖。”

  “哦,这个确实很适合呢!我记得蚕丝该...”

  “用5号缝合法就行了。”

  黎明马上回答,语气中颇有些骄傲。

  “不愧是专业的,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好!”ta兴冲冲地拿着工具到了后面。

  蜂蜜馆的追悼会基本没有专门的服装,唯一需要遵守的规则便是身上必须有一件黑色的东西。

  帽子也好,披风也好,饰品也好,没有要求。

  但馆内人员的性格多随意疏懒,往往到了当天才会记得这茬,所以工作量也不可谓不小。

  这种情况下提什么条件的都有,幸好黎明之前有在裁缝店工作的经验,我们的想法经常能碰到一起,这才让一切顺利进行下去。

  不过晓是这样,工作也一直持续到下午。

  谁让我们来得太晚了呢。

  最后,四个人都累得瘫倒在这小小的屋内。

  我们在地面喘息,酒馆的酒保修卡小姐就像阵雾似的,端着托盘站在我们面前。

  “都累了吧,快来喝点茶水。”

  因为疲倦,大家都没怎么客气,接过杯子就开始牛饮。

  是茉莉花茶,里面还放了蜂蜜,又香又甜,还很温暖。

  两个临时店员喝完杯里的茶没忍住又来了一杯,还给我们两个人又续上。

  

  茶真的很好喝,不过这蜂蜜馆的人还是喜欢酒胜过茶的,喝饱了茶后,店员便问修卡:“茱莉普为什么还没有端过来啊,是还没做好吗?”

  他们所说的茱莉普,是一种由初代馆长所创,我改进的鸡尾酒。

  修卡小姐露出为难的神情:“一般要等到追悼会开始时才能供应茱莉普的,可是现在...”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要想开追悼会,怎么说也要有二代馆长的雕像,或者他的画像,照片这些其中之一吧,可是日垣无论哪个都没有主动留下来。”

  我们面面相嘘,又问:“那该怎么办?”

  “我们现在正叫馆内的画家按大家脑内的印象来画出他的样子,不过正吵得不可开交。”

  我和黎明交换了眼神,说:“带我们去看看。”

  修卡小姐就这么带着我们四人一同前往她的酒馆,我们推开门一看,便发现那些老顽固们正围着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很明显,日垣那家伙的脸本质上就是头发+眼睛+胡子,根本没有那么多特征。”

  “你在说什么啊,仅靠那点印象根本画不出来什么好吧。”

  “说起来,那家伙胡须下的面容是什么样来着,椿,你还记得吗?”

  “唔,他开始蓄胡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你现在问我我也...”

  “也对啊,叫蜂蜜馆的人记住事情本来就很困难。”

  “你是什么意思!再给我点时间,一定能够记起来!”

  “可恶啊,为什么这家伙就跟影子一样让人摸不着头脑。”

  “喂,旋毛丸!”

  一个长相男子气的白发女人朝酒馆的角落大喊:“你不是和日垣很亲近吗?也过来谈一谈啊!”

  角落,现任馆长,大蜥蜴旋毛丸正瘫坐在椅子上睡着大觉。

  听到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他揉了揉眼睛说:“抱歉,每到冬天我就没什么精神。”

  “你明明不管春夏秋冬都在睡觉好吧。”

  旋毛丸努力想从位置上站起来,可每当想要站稳时就软倒在位置上,看来他所言不假。

  “唉,毕竟莲华屋这个时期也完全醒不来...”

  “没毛皮的动物就是有着种种困难呢。”

  “不管他了,赶快把日垣的画搞定吧。”

  于是,他们就继续吵起来。

  我转头看向修卡小姐,她只能微微给我一个苦笑。

  看来这样的情景,反复发生过几次了。

  没办法...

  我摇摇头,朝着旋毛丸那边走去。

  他的呼吸很微弱,这是蜥蜴冬天都会有的情况,但现在他勉强维持着意识。

  我贴在他的耳边说:

  “真的没有和前馆长相关的东西了吗?”

  “唔...啊...日垣他,可比宇海要低调多了,在死前给自己塑像什么的,他可做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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