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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的孩子与34岁的御子地,6

小说: 2025-08-16 09:44 5hhhhh 3140 ℃

  “我们讨论的是画像的事...”

  “画像那就更没有了。”

  旋毛丸摇摇头,掀开眼皮看向争吵不休的众人。

  “他们去年就在吵这件事情了,可到了现在也没有解决,或许今年也解决不了了吧。”

  “那怎么办?”

  “管他呢,我们也不在意这个。”

  “那旋毛丸你为什么不干脆睡着了呢?”

  一直默不作声的黎明突然问道。

  “对你来说,在冬天保持清醒是很困难的吧,就好像叫我一直不准眨眼睛一样。”

  “你在期待着什么吗?就像坐在观众席上看精彩的戏剧,即使眼睛红了也舍不得眨眼的看客那样。”

  旋毛丸很久不说话,然后才做回应:“你是御子地的孩子?叫黎明是吧。”

  “这个样子让我想起了某个人。”

  他眯着眼睛,用一副怀念的表情说着:“哈哈,有趣,真有趣,让我都有了点精神。”

  “现在想想,日垣那家伙真不简单,居然能把宇海的东西复现到那种程度,还能发现那样厉害的人。”

  “所以宇海才跟我说‘日垣的手段可比我高明许多’这种话吗?嗯,真有趣。”

  他自言自语了一阵,看向黎明。

  “我之所以不睡,是因为我没见到日垣那家伙的死状,所以睡不着了。”

  “谁知道那家伙居然在我睡觉的时候就死了呢,等到我醒来时,莫名其妙就被人叫做老大,叫做什么第三代。”

  “那家伙,在死前跟别人说第三代馆长就是我这种事,我可是不能放过他。”

  “我从来都不想做什么馆长,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所以我要看着大家为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好好地报复他,就是这样。”

  旋毛丸从嘴里吐出一股白气:“这个答案能让你满意了吗,小鬼?”

  “不太满意,我觉得你没说实话。”黎明不依不挠。

  “啧,果然是个麻烦的小鬼。”

  “...日垣似乎给我留了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屋子里,不过我从来没去看过。”

  “你要是有兴趣就自己去找吧,别打扰我!”

  旋毛丸头一扭,就再也不说话了。

  不过,黎明倒是喜滋滋地看向我。

  找到线索了!

  我满意地摸了摸ta的脑袋,然后跟修卡小姐说:“带我们去吧。”

  修卡小姐当然不可能拒绝,她高兴地领着我们到了更深的楼层,最后在一个小小的储藏室般的地方停下了脚步。

  前馆长日垣,就住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跟初代住的地方完全不同啊。”

  “初代研究新酒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很久以前是很方便他们二人来往的。”

  “二代他死后,我们就再也没动过这间屋子了,虽然已经挂了出租的标志,不过这种地方也没有什么租客。”

  修卡小姐扭动门闩,只听咔嚓一声,房门便开了。

  根本没有上锁呢。

  把手里的油灯往里面一照,这个房间的全貌就展现在我们面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整块木制的红色矮桌,上面放着些酒杯和半瓶威士忌,一侧还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上面插着树叶制成的签,桌的两侧摆放着有扶手的木椅,上面有因为久坐而留下的凹痕。

  旁边是各类书的书架,我能看到这些书都按照内容分门别类地一一放好,方便阅读。

  如果不是面前的一切都落满灰尘,仿佛这里的主人不过是去图书馆借了本书,正在回来的路上。

  “我带你们去储物室。”

  修卡小姐对眼前的一切熟视无睹,她进去后打开左侧的一个小门,皮鞋在向下的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想不到这么小的地方居然有个像酒窖似的储物室。”

  我惊奇不已。

  “二代的习惯就是这样。”

  这下面的空间就宽敞多了,储物架一层一层地摆在空地上,上面或是放着各种酒瓶,或是奇珍异物,纸张手稿之类的,不过要说值钱的东西,恐怕没有。

  “画像的话,我们去年有来这里找过了,但怎么都没有发现。”

  “没事,慢慢找吧。”

  日垣是个稳重且细心的人,所以他把自己的东西都整理地清清楚楚,虽然数量很大,但找起来并不费心。

  我拿起那些纸页看了看,它们都是些歌词诗句一般的东西,上面还有着孩子的涂鸦,实际上,就连诗句的语言也非常孩子气。

  这些诗,会是谁写的呢?

  我放下这些诗句,怀着疑惑继续找起来。

  哭泣的蟑螂玻璃雕刻,装了水后会慢慢把水漏光的杯子,蒸馏器,玛提那塔故事集...古怪的,有趣的,平常的,这些东西被好好地放在架子上,颇有些奇怪。

  忽然,黎明取出一个信封,惊喜地说:“好像就是这个!”

  我们马上聚集到ta的身边,把油灯靠近,上面确有“给旋毛丸”四个大字。

  看来没错了。

  我找来工具把这封包装严密的信拆开,里面放了一张纸,还有一个纸条。

  纸条上到处是看不懂的符号,我看向修卡,她也是一脸迷茫。

  那就先看纸上写了什么吧。

  “看这封信的人,大概不是旋毛丸吧。”

  修卡小姐忍不住笑了。

  “或许是修卡?御子地小姐?甚至是白明小姐?不过谁看到这封信都无所谓,你们应该是为了找我的雕像或是照片画像一类而来的。”

  “很可惜,我并没有拍过照或是被画过像,但我的好友宇海说过要给我塑像,不过这家伙貌似只雕了自己的。”

  “他那种性情随意的人总是口出狂言,因此早就忘了也说不定,在他的晚年我曾问过他一回,结果他却说:‘我的确给你塑像了哦。'这种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他是个说谎难以被揭穿的人,不过若是对此抱有希望,或许能够找到什么塑像。”

  “因此我把雕刻宇海雕像的石匠的地址放在这里,你们要是需要就去问问他吧。”

  “毕竟,旋毛丸很擅长找东西。”

  署名-日垣。

  这张纸上就写了那么简单的几句话,日垣对于旋毛丸这个三代馆长貌似非常放心啊。

  “总之,先回酒馆吧。”

  我们带着疑惑回到了修卡小姐的酒馆,里面还是那样在大吵大闹,于是我们径直走向旋毛丸。

  “你认识这个地址吗?旋毛丸。”

  我摇醒他,把那封信交给他。

  他读完,便露出一脸的不屑:“这个老爷子,在玩什么呢。”

  “我走不动了,你们自己去。”

  他在那纸上加了几笔,然后把那封信丢给我们。

  “居然用这种暗号,哼。”

  经过旋毛丸的破译,这地址已经清晰可见了,距离我们这还算近的呢。

  我们立刻赶去石匠的家,那是一个看上去总在酒醉的老人,我们见了他便把来意告之。

  听了我们所说的,他先是艰难地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才把一张更加陈旧的纸条拿上来。

  “宇海说过,有人要是来找日垣的雕塑,就拿这个给他。”

  “他嘱咐过我,不能乱说话呢。”

  这次纸条上的标记更加看不懂了,我们只得再次去找旋毛丸。

  “又来?”

  他一副懒惰的样子,不去看我们,直到修卡小姐答应给他下次的酒钱半价才提起精神。

  “嗯?这个东西...”

  旋毛丸露出狐疑的表情,随后动笔写下新的结果。

  正当我们想要动身时,旋毛丸叫住了我们:“这次我和你们一起去。”

  “要是还有要破解的东西,再带回来不就麻烦了么。”

  他勉强支撑起来:“带我去吧。”

  看他这副模样,恐怕没法拒绝了,我们就叫了几个老手来扶着他和我们一起走。

  等到了下一个地点,却什么都没有。

  我们正着急呢,旋毛丸踢开一处雪堆:“在这。”

  上面又是一个谜题。

  “这种奇怪的比喻..哼,原来如此嘛。”

  旋毛丸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吧。”

  我们这样接连破获了好几个谜团,最后跟着旋毛丸到了中庭。

  旋毛丸在中庭的雪堆里到处翻找着,我们连忙上前,与他一起在茫茫大雪中挖了起来。

  最后在一个雪坑中,露出了与之前一样的符号。

  旋毛丸慢慢地上前,蹲下身慢慢地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旋毛丸一脸不敢相信,他看向我们。

  “这上面居然写了,整人大成功。”

  ?

  看着我们不明所以的表情,旋毛丸继续说:“整人大成功,就是这个意思,我们被那个老家伙耍了。”

  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看着中庭内那个老人的雕像。

  “回去吧,果然又是白忙活一趟。”

  旋毛丸打了个哈欠,甩甩尾巴离开了。

  大家无一不带着失望的表情跟了上去。

  经过这么几番折腾,时间早已剩余不多,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黎明依旧站在原地,ta可能是所有人中最失望的了。

  我没有说话,向修卡小姐借了一把伞,和ta一起站在雪里。

  过了好一会儿,ta摇摇我的手。

  “回去吧。”

  “现在的话可能没法回家了。”

  雪越下越大,如果这个时候回去可能真的要遇难了。

  “先去酒馆吧。”

  酒馆内,所有人都不大关心了,该喝酒的喝酒,该聊天的聊天,他们不是一群会被悲伤裹挟的人。

  “小黎明,这是我请你的。”

  修卡小姐端上一杯热牛奶,朝ta笑笑:“感谢你今天能这么努力帮助我们。”

  这话听得黎明难以接受,ta只是拿起这杯奶,却没有喝。

  “大家,都这么不关心吗?”

  ta忽然问。

  “怎么会,如果不关心的话也不会聚集到一起了。”

  修卡的话说的不错,除了画像,当季的鲜花,香粉,还有一些礼物,这些可都是准备好了堆在这里的。

  “我们只是觉得,比起因为他而伤心,不如表现我们开心的样子,让他好好羡慕一下更有趣。”

  “你们觉得他还能看到吗?”

  “嗯,一定的,或许现在他正在天上,看着我们忙得不可开交,笑嘻嘻地喝酒呢。”

  修卡小姐的表情只是有着怀念,却不见半分悲伤。

  “这样啊,这就是蜂蜜馆。”

  黎明像是认命了一般无意识地看向天花板。

  慢慢地,又把视线转向蜂蜜馆的地图。

  “我们今天真是把蜂蜜馆逛遍了呢。”

  去了这里,那里..诶?

  黎明皱起眉头。

  “能借我张纸,还有笔吗?”

  “谢谢。”

  从修卡那里接过纸张,ta就开始在上面画线。

  画完后,是个奇怪的符号。

  黎明立刻去找旋毛丸,骑在他的脖子上问他:“这是什么意思啊?”

  “嗯?小鬼,你也会写暗语?”

  旋毛丸看了看:“是个帽字,怎么了,该不会...”

  他和黎明心有灵犀般对视了一眼,接着就立刻推开门跑到雪中。

  “喂小鬼,你是怎么发现的。”

  旋毛丸不在懒散了,他晓有兴趣地问头上的黎明。

  “地图,答案就在地图上。”

  “哦~那个家伙居然玩这种游戏。”

  他们的终点,是中庭。

  面前是那个雕像。

  黎明立刻爬上那冰冷的雕像,对着帽子处研究起来。

  “看上去没有机关..唔,到底在哪里。”

  “我来看看。”

  “哦,在这呢。”

  旋毛丸帮雕像扶了扶眼睛,只听其内部发出一声细小的嘎达。

  雕像帽子的上部突然打开,一个弹簧装置跳了出来,而在那顶端,一个小小的雕像在转着圈。

  “哈哈哈哈,原来日垣的雕像是这样的,怪不得他不敢自己去找了。”

  旋毛丸只看了一眼,就笑得跌坐在雪中。

  原来,那座雕像的样子,是日垣喝醉酒后弹着月琴给宇海唱歌的模样。

  “他也有这么奔放的情况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旋毛丸在雪中打着滚,留下一道道印记。

  最后他擦擦因为笑得过猛而留下的眼泪,重新站起来。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把这个家伙找到了啊。”

  黎明轻轻一旋,就把雕像拆了下来,交给了旋毛丸。

  “干得好,小鬼,我们回去吧。”

  黎明扶住旋毛丸,刚刚那么多的运动搞得他有点脱力。

  不过他嘴上仍旧不放松:“别这么关心,今年的雪很温暖不是吗。”

  “我不会睡着的!”

  “嗯,走吧。”

  黎明全部接下。

  等到他们回到酒馆展示那个雕像时,整个酒馆都被笑倒了。

  “快快快!把它摆到酒馆的最高处,让每个人都看到!”

  “笑大声点,我要让日垣那家伙在天上也好好被为难为难!”

  “二代居然有这种时候...”

  “果然,这么久了宇海那家伙还是能给我整点活。”

  ...

  “好了好了!等画家画好了,追悼会就开始了!”

  笑够了,修卡开始维持秩序。

  “椿,你还能做诗吗?”

  “那当然。”

  比起上次给宇海题诗,在这种大家都放开的情况下,椿的心情更加自然。

  她吸了口烟杆。

  “...

  发黄的纸片里夹杂的 是孩童的碎语。

  从斑白的头顶落下的 是吃剩的鱼骨。

  不再言语的酒杯 流泪的书页 奔跑的火星 焚烧着的青金石全部都被扫到角落。

  仿佛在吟唱的 悲鸣的琴弦 滑下近凝固的音符。

  发黄的纸片里夹杂的 是老顽固的笔记。

  那些字迹 已被完全磨灭。

  但我的心中 已存有你灵魂的形式。

  ”

  “就这样吧。”

  “那么,祝蜂蜜馆,尽情欢乐吧!干杯!”

  “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哦哦!”

  大家好似置身于某人的婚礼一样,老顽固们开始往嘴里灌酒,顺便把玩那个小小的日垣雕像,以康居为首的新人们临时搭了个台子唱歌,而那些近几年才加入蜂蜜馆的新新人,则是在一边搞着什么新把戏。

  黎明像是使完了全部力气一样坐在角落,旋毛丸不着痕迹地走了上来,给了ta一个杯子。

  “谢谢..唔,这是什么?”

  “是酒啊。”

  “我恐怕不行。”

  “喝吧,度数很低的。”

  “我试试,味道不错啊。”

  “对吧。”

  旋毛丸歪嘴笑了笑:“喜欢蜂蜜馆吗?”

  “蜂蜜馆,很好,喜欢。”

  “那就好,日垣知道了也会很高兴吧。”

  “毕竟大家和往常一样,自由自在着呢。”

  “嗯。”

  黎明斜眼看向窗外,外面此刻星光闪烁。

  “啊,雪停了。”

  银白的光与雪白的地面仿佛连成了一片。

  “真美。”

  ...

  黎明最近总是呆在门口。

  当然,ta平常也经常坐在门口。

  不过最近的不一样。

  以往的话,黎明坐在门口只是等我回家,顺便做做木工,因为在外面做事省的收拾。

  而最近在外面总是傻傻的,要我叫ta才进门。

  就连吃饭也呆呆的,这是怎么回事。

  于是我问了ta:“怎么了,感觉你最近有点心不在焉。”

  ta犹豫了一会儿,给我一封信。

  白明的信。

  “白明她问我,想不想一起去旅行。”

  “如果想的话,就搭上一个月后的船,去姆喀库。”

  哦,这样啊。

  “想去吗?”

  ta没有回答,只是低下了头,呆呆地看着桌面。

  这样么。

  我表情不变,继续吃着饭,聊着平日的那些话题,好像刚刚说的没有发生一样。

  吃饭,洗碗,洗漱,睡觉。

  第二天大早,御子地离开了家。

  我今天照例去了去了师傅家,同样也被师傅说了我心不在焉。

  于是我就把这件事讲给师傅,他愣了一下,就说:“既然你今天不在状态,那就回去吧。”

  我还想着多待一会儿,师傅直接摇头拒绝:“分神是没法干好工作的。”

  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走不行。

  我便收拾好包袱,慢悠悠地走回去了。

  “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

  我认识这声音。

  “乌莉,你怎么在这。”

  她总是神出鬼没的,虽然我去找过她,其实多是她找我,有的时候走到半路,她就忽然冒出来了。

  所以这话不过是随便问问。

  “我会不会没家了。”

  我看她接近,突然就冒出这句话。

  乌莉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拉着我到块石子上坐下,摸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

  “发生什么事啦,说给我听听呗。”

  虽然这人看起来总是很不正经,但我能明白这种是她想认真听的表现。

  于是我就把昨天到今天发生的事和她详细说了说。

  意外的,她听完后和御子地一样陷入了很久的沉默。

  “你要走吗?”

  她抱着膝盖,斜过头看我,语气中竟然包含着些微的怯懦。

  “说实在的,我没有想好。”

  “答案只有两个,有什么好犹豫的。”

  “也是。”

  “怎么,你想好了?”

  “不,还没有。”

  “真是个犹犹豫豫的人。”

  “...”

  “如,如果你没有地方可去,我家也不是不能收留你...”

  “你还记着那句话?御子地不会把人赶出家门的,刚刚只不过是我脑子不对劲而已。”

  “当然知道!你不会当真了吧!”

  乌莉马上否认,然后又蹩脚地试图转移话题:“你要走的话就走呗,反正玛提那塔没了你也不是不转了。”

  “可我还没有准备好,一想到要离开你,御子地,哈库优小姐,师傅,蜂蜜馆..我就非常难过。”

  “而且,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和我说现在还不是离开的时候。”

  “什么嘛,原来你并没有那么犹豫,那还和我说什么啊。”

  “走了。”

  她起身,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道路尽头。

  我又不犹豫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见四下再没人来,我就回去了。

  当晚,我把水热了多遍,御子地才终于回来。

  至此,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先洗澡吧,洗澡水正暖和呢。”

  “嗯。”

  御子地轻轻地点头,把满是泥泞的靴子放在玄关处,再把帽子放到架子上,匆匆去了浴室。

  “要我把你的靴子刷洗一下吗?”

  “啊,麻烦你了。”

  御子地在浴室里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今天真是太累了。”

  “小事一桩,饭就在灶上,热一热就能吃。”

  “黎明做的饭吗?真期待啊。”

  “味道或许没有你想象中那样好...”

  “没事的,我不挑食。”

  刷靴子不是什么难做的事,当我把靴子处理干净后,正巧御子地正对着镜子擦拭那一头的长发。

  “做完了?黎明,饭吃了吗?”

  “嗯,已经吃过了。”看样子,即使我没做完,她也不打算让我继续做了。

  “好嘞,马上来尝尝你的手艺。”

  我听得这话有点紧张,轮料理,我从来只会家乡的那几套,而家乡的手艺其实并不是那么可口。

  吃这些东西的人还是那个御子地,希望她不要吐出来就好。

  “嗯,很棒的罗宋汤,特别是里面的酸奶的味道,混合地很出色哦。”

  “好喝吗?”

  “好喝,感觉能吃下好多面包!”

  “嘿嘿...”

  御子地的话里全无虚假。

  应该只是她太饿了,才会这么说吧。

  即使我这么想,也很难不高兴。

  “那,我以后经常做。”

  至少在那个声音催促之前,我想再多给你做汤。

  “那就拜托你了,黎明。”

  这话与脑子里的搔痒声一同灌入耳中,更显得模糊不清了。

  那声音到底是什么?

  我的日子像流水般过去。

  师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地开始减少了训练的量,把更多时间花在了与我交谈,或是见识工地现场上。

  师母也是,经常会打断我们练习的时间,给我拿些小零食,或者干脆带我在玛提那塔疯玩一圈。

  旋毛丸,他后来主动见了我一回,但并没有说什么话,倒是康居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

  乌莉,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

  奇怪,他们似乎都感受到了,一些东西,一些不被观测就能够意识到的东西。

  我能感受到的是,那阵阵的声音好像越来越清晰。

  在被呼唤着。

  在玛提那塔的街上,我找到了一个灵谋师,向他问起这件事。

  “哦,那是来自自然的灵的声音。”

  他闭着一只眼笑着说:“总会存在着无法在一处地方停留的人,因为他们失去了根,来自父母的血缘被断绝,不知来历的人,土地也无法知晓他们的来历,因此无法固定住,就只能像风滚草一样被风吹动。”

  “没有能抗拒风的风滚草,只要大风吹起,那它就会离开。”

  “而且,它本身也向往着这一切,因为这是它的希冀,是祝福。”

  “是让它不在悲伤的礼赞,它会在旅行中找到根的,所以不用恐惧,接受它就好了。”

  “就是这样,盛惠100元~”

  原来如此。

  于是,我用这些日子打零工挣到的钱给师傅买了一小支烟杆,给哈库优小姐买了一把新的刀具,给康居买了新的琴弦,给旋毛丸买了关于毛茸茸动物的书。

  给乌莉的礼物,因为我找不到她所以没送出去,而给御子地...

  我到底该拿什么才能表示我的感谢。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某天,只是普通的一天。

  我起床了,伸手向已经准备好的行李。

  走吧。

  一切我都做的静悄悄地,直到换好衣服推开门,御子地都在床上睡觉。

  我只敢看我们一同居住的房间一眼,然后关上门走了。

  路上走来寄报纸的蟋蟀,他见到我和我打着招呼:“黎明,起这么早,要出门买菜?不如我直接把报纸给你吧!”

  “抱歉,今天不行。”

  “哦,这样啊,那要加油哦。”

  我走过蟋蟀先生。

  迎面走来两只老鼠,他们看到我对我叫道:“喂,小子,想不想买点好货。”

  他们把提着的篮子掀开给我看,里面是沾着露水的野果。

  “今天不行哦。”

  “这样啊...真遗憾。”

  往常坐的公交车来了:“黎明,今天这么早就去师傅家了?要坐上来吗?”

  “今天不去师傅家。”

  “好吧,祝你一路顺风!”

  我经过了很多人,终于在一个相识的人身前停下。

  乌莉在路旁坐着,好像在等我。

  “是今天吗?”

  “就是今天。”

  “是吗?”

  她咧开嘴笑着说:“没有什么要和我说的?”

  “有东西给你。”

  那是一根羽,有着柔软的绒毛和闪亮的光泽。

  “就这个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她收下了,把它放在胸口的口袋里。

  忽然,她坦荡地笑了。

  “再见咯。”

  “嗯,再见。”

  我忍不住抱抱她,这时我才发现,她的肩膀一直在颤抖。

  我拍拍她,就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往前走出很远的路,终于到了长途的公交站。

  我开始等待。

  可又开始遐想。

  不知为何,我的脑子里浮现出的不是往日的点点滴滴,也并非熟识的人的脸,更不是白明给我的那些回忆。

  是在我脑子里回荡的就是这个声音,现在它清晰,原来它只是一阵开门声罢了。

  于是我害怕起来,我开始盯着来时的那条路,生怕有什么人过来。

  或许害怕的东西总会实现,有人来了。

  啊啊,是她。

  她在喘着粗气,是累得吗?

  那她身上是不是出了很多的汗,我应该去擦擦不是吗?

  我的背包里有水,应该给她喝一口。

  但我没有动作。

  “黎明。”

  “...”

  “果然在这里,原来是今天啊,太好了,赶上了。”

  “不..不要..”

  我感受到属于她的那片阴影在朝我靠近,她的靴子的节拍打得是那样清晰。

  我在害怕,如果她摸了摸我的头,或是给我一个拥抱,可能我再也没有离开的勇气了。

  “请稍微保持一下距离...”

  她停住了,在我头顶看不到的地方,她整个人向我倾斜。

  然后,一个帽子套在了我的头上。

  “是有点大,但是以后你的脑袋还会变大吧,所以会慢慢合身的。”

  “这是?”

  “这可是不一般的帽子哦,虽然和我脑袋上的不一样,但是有玛提那塔的特色在。”

  “提早了一个月定的,终于勉强赶上了!怎么样,喜欢吗?”

  “...黎明?”

  我努力遮住自己的面容不让她看到,但“喜欢”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一直堵在喉咙里。

  “谢谢你。”

  这句话后,一切的感情全部抑制不住了。

  “可是我,不知道能不能收下。”

  “那天夜里,其实我就已经来了。”

  “那天是?”

  “就是你见到我第一天的前一天。”

  “我怎么敲门,都没有应声,那时,其实绿尾老的商队仍然在郊外等着我。”

  “他们和我说‘如果没有人要你,就跟我们走吧。’,所以一直到深夜,他们都在。”

  “那,为什么?”

  “因为那天,御子地在哭。”

  “为什么这个人会哭呢,在这样的地方,一个人在房子里哭,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无论怎么样,那个人一定在寂寞着吧。”

  “这样想着,我就在门外睡着了。”

  “抱着这样轻佻的想法的我,只是个无处可去的家伙,有资格接受你的礼物吗?”

  “黎明就是我的宝物。”

  御子地把我头上的种子帽轻轻放好,压实。

  “那天见到你,可能只是出于好心让你进来。”

  “但我渐渐地,渐渐地被你改变了。”

  “孤独好似一团无形的烟雾,它不可捉摸而无处不在,虽然我能够忍受,但无法适应。”

  “但现在,即使一个人,我也能感受到属于你的温暖,现在的我就是这样。”

  “因为你来过了,所以我又一次不在害怕未来了,是这样哦。”

  “你给我的,就是这样的礼物。”

  “所以,收下吧,黎明。”

  轻盈的,白色的种子帽,牢牢地固定在我的脑袋上。

  这下我怎么能脱下来呢?

  “可以抱抱我吗?”

  “好哦。”

  我被抱住了,御子地的脸紧贴着我的额头,她的发梢落到我的脸颊上,脖子上,有点搔痒的感觉,还有香皂的气味。

  “我的怀抱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虽然是这样..”

  “但至少现在再等等,再等等,好吗?”

  我伸出手反抱住御子地。

  “好哦。”

  ......

  港镇 阿拉比 小骨休息站

  店长麻耶一如既往地喝着咖啡坐在吧台旁,因为早上没什么客人,所以她此刻颇有种无所事事的感觉。

  不过突然一阵进门的铃铛声把正沉浸在报纸中的她叫醒了。

  “欢迎光临!”

  对着门口这么说后,她又忽然放松下来:“什么啊,是你啊,好久没来了不是吗?”

  “要喝咖啡吗?现磨的哦。”

  “不喝?”她一脸奇怪:“你不是最喜欢喝我的咖啡了吗?”

  “哦哦,有人在港口等着你啊,那就没办法了。”

  她在柜台下四处寻找后,丢出一个密封的杯子。

  “诺,我新尝试的咖啡,用的是哈鲁汗的咖啡豆哦,虽然只是冷的,但可以提神。”

  “钱?那种东西你有付过吗?”

  “走吧走吧,船要开了是吧。”

  店长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那名客人就轻笑着转身离开了店内。

  一切不变,店长继续喝咖啡,看报纸。

  哦。

  店长看向柜台的一角。

  “什么啊,这次居然给了钱么。”

  要再来啊。

  店长无奈地想,随后走出柜台,打开了店铺的大门。

  门外,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再也看不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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