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9】

“妈妈，我带皆实先生来了！”

“打扰了。初次见面，我是皆实广见。”

泉隔天下班后去酒店接皆实回他家练习打拳。

透过响指的回音以及触摸到的高级家具，皆实知道京吾家很气派辉煌。

汐里与皆实打了招呼，并让泉好好招待客人。

“看来我送泉先生的恋爱御守奏效了。

上了二楼，来到泉用来锻炼身体的房间，这里四面都是镜子，有沙袋和各式各样的健身器具，换上各自打拳用的短袖短裤后皆实一边暖身一边说。

泉问皆实这是什么意思。

“吾妻有纪，我猜你提到的同事是她，她几年前学过以色列格斗术，还有证书可以作证。”

“她这么厉害啊……但我没有喜欢她啦！那你的奏效了吗？我看你那天买很多呢！”

“我不信这些，不过日本有桃花运一说，所以奏效好像是奏效了……”皆实淡笑着。

暖身完毕之后，皆实便开始教导泉。

“以色列格斗术的核心理念之一是要降低自身的受损，并对敌人做出伤害最大和最精准的攻击。”

人类最脆弱的几个部位，皆实伸手在泉的身上比划着。

“手指、脚趾、关节处、喉咙、膝盖甚至生殖器官等地方都是攻击了会立即见效的部位。”

“我明白了！”

“身为刑警的泉先生想必也受过不少训练，所以我会跳过基本动作。”

皆实让泉掌心朝上伸出双手，泉照做。

顿了一会，皆实使出五分之一的力量向下敲了泉的手肘，手肘无防备地拱起了，皆实的右手又迅速摸到泉的背用手和身体控制住他。

“到这里，我如果直接抬起膝盖往泉先生的下面攻击，再用我的手肘敲你的喉咙，你就会失去任何进攻能力。”

泉抬头往上看着皆实：“吓死了！皆实先生的速度比吾妻还快……”

皆实松开泉笑道：“但泉先生刚刚采取了防御姿势，很好。”

皆实跟泉进行了约半小时动作的训练，之后泉便累得趴在地上，剩皆实状态还不错地在打沙袋。

“你跟我叔叔吵架了对不对？他很难过哦！你们怎么跟小孩子一样，三天两头就吵？”

皆实没有回应，泉抬高两脚往前一蹬后跳起身走向他，两人不停用拳打和用脚踢沙袋。

几组动作下来，皆实突然重重地打下最后一拳。

泉抱住晃来晃去的沙袋，看向坐下休息的皆实：“皆实先生真的要这么早回美国吗？我记得美国人可以免签待上三个月……”

“泉先生了解得还不少。”

冲过澡再下楼时京吾带心太朗回来了，他们在客厅，还邀请皆实一起共进晚餐。

这都是皆实来之前料想过的，他没料到的是这一家子都知道他跟心太朗睡过，却还能这么淡定地跟他说话。

皆实礼貌笑回：“谢谢护道次长的邀请，但是非常不巧，我跟黛博拉约了今晚一起吃饭。下次一定，我还会跟泉先生切磋武艺。”

皆实更没料到的是，心太朗居然一句话都没说就让他走了，跟以往有过的那些男人不太一样。

门关上了，心太朗鼓起的胸膛终于得以松懈。

后来跟京吾他们一起吃晚饭，心太朗甚至也没心思问泉是如何跟皆实认识的便离开了。

对皆实只是短暂的迷恋，心太朗如此解释着。

皆实如此优秀，长得又好看，床下是那样秘不可测还透着一股恰到好处的温柔可爱。而无论他跟谁做过，在只有他们的床上他是那样只对着他一个人发骚，会迷恋也不无可能。

所以利用就利用，在皆实回去之前，他们只维持着利用关系就好了。

“你喜欢他，对吗？”

在酒店内设的华丽的餐厅里，皆实和黛比也在吃晚饭。高贵的吊灯、有序为他们服务的服务生以及桌上由金箔色包装的火烛似乎与这对离了婚的夫妻都不太符合。

“我是喜欢。对他的渴望、热情和喜欢从第一天开始就没变过。”

“我说的不是那种喜欢。皆实，你那久违的困惑脸告诉了我，你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皆实许久后扬起脸道：“Alright.是，他是困惑了我。所以与人陷入爱情的恐惧再次狠狠向我袭来了。”

黛比放下刀叉，温柔地盖着皆实的手。

“皆实，我也因为对你做的事而得到了报应。所以别因为我而停止你想做的事，这样很傻。”

皆实抬起黛比的手吻了她的手背：“我不想伤害心太朗先生，虽然泉先生提醒了我一件事。无论如何，黛比，我对你的爱不曾变过。”

黛比笑着收回手。

“我说过了，让你把你的‘我爱你’留给别人。”

案件终是会在结束后又来一个新的，心太朗这次接手的是纵火案，没多久他也收到皆实发来说要协助他的消息。

皆实现在在东京一座叫“日场”的人工岛上。心太朗想，应该又是黛博拉告诉他的人气观光地。

【是你协助，还是黛博拉女士？】

【我】

【但这是纵火案。】

【谢谢护道先生，但那与我想协助你的心情是两回事】

【嗯，那就这样吧。】

【我会向京吾先生请求调查许可，明天我会亲自到现场一趟，我们分开行动比较好，我现在在日场逛街，晚上会在那里住宿不会回来】

心太朗跟佐久良那一组去了案发现场，取完证，他们一起入内。遗体因为无法辨识被转交给法医确认，这里味道很可怕，眼睛所及皆凌乱。

心太朗不知道皆实该如何在这种环境下待着。

心太朗一整天很心焦，而后下午离开现场，他一直在用GPS确认位置。

“护道警官，请原谅我的多嘴。这是经过我改良的警用GPS，虽然我不知道你在监视谁，但长期使用的话也会增加你位置暴露的风险。”

现在在等绿灯，心太朗回头，是吾妻探头到车椅的缝隙间提醒他，他愣了下后立刻收起手机。

“监视？GPS？什么意思阿心？”坐在副驾上的泉问。

“没什么！”

想到泉瞒着他认识了皆实，心太朗就觉得现在凡事都得很小心。

“话说回来，泉，你那天跟皆实先生一起打的拳的是什么？”

“以色列格斗术！皆实先生今天好像出门了，但他说他明后天都还会来哦，阿心，你要来观摩吗？吾妻，你也可以来！”

皆实最期待的便是日场的夜景。

虽然对盲人来说无论白天还晚上世界都是黑的，但是能通过温度以及人们的声音分辨出不同，从而找到乐趣。

今晚日场得彩虹桥上的观光客就很多。

皆实拍了很多照片，他将今天拍的发给了黛比，至于心太朗，直到回房间准备洗澡休息了他都还在犹豫发不发。

皆实无法完全猜透心太朗在想什么。

心太朗表现出了疏离。当时没有挽留，回复消息也冷淡许多，甚至跟他说他今天要去哪里他也只是读过没回。

不想伤害心太朗跟想知道心太朗在想什么，两方心思让皆实很迷茫。

会夸他可爱好看吧？会以为他还在外面，让他要注意安全吧？会饶有兴致地问他今天买了什么吧？还会说他眼睛很漂亮吧？

这些心太朗曾说出的，但是现在可能不会说的话都让皆实身的心很热。

心太朗是这趟旅途意料之外的人。

皆实选取了今天拍的照片，正打算发过去给联系人里的“Godo”时，手机却先响了。

“你回去了吗？我是说日场的酒店。”

皆实换了心情回道：“回来了，谢谢。”

“嗯，那就这样，我只是打来确认你的安全而已。”

“护道先生。”

确认安全不过是幌子。不过只是想听到皆实的声音，想知道房间里有没有他以外的男人。但是他没有半分事前、事中或者事后的喘息，电话也接得算快。

“我知道我的请求很无理，但今天我玩得很开心，Debbie很少回复我的消息，即便照片发过去了她也不太会说什么。所以，如果可以的话……”

“那么照片发来了，皆实先生希望听到我说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

心太朗继续说：“皆实先生很可爱、很漂亮、很帅气……这种话我都不能说了吧？”

皆实觉得这样的遥远，比看不见还要难受一些。

“护道先生说我的眼睛很漂亮是真的吗？”

心太朗浅浅地叹了气。

“是真的……”

皆实发现自己的眼眶有点湿了：“如果有机会，护道先生还会吻我吗？没有sex，只是单纯地吻我。吻我的脸、我的身体、我的全部。”

“……”

没听见回音，皆实说：“是我失礼了。”然后匆匆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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