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孤灯伴足作棋盘 】

少女搬来一个蒲团，坐在少年对面。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就是他被草枕高高抬起的一双裸足。足底缺少运动有些苍白，但也因此更加细腻敏感，少女伸出手指去触摸，光滑如凝脂，细腻若海沙，只要在脚心或脚掌处轻点，这双脚丫就会像含羞草一样微微蜷缩起来，警惕着，或松了口气似地舒展开。

虽然这种反应少女已不是第一次看过，可总有些羞赧与刺激。她抬头去看这双脚的主人——他靠着山壁，从地上拾一本书低头去读，好像对将要发生的事似乎毫不在意，可他通红的耳朵早把一切都暴露了。

少女心道：这个时候你还看得进去书？哼，装模作样，我倒要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她用手指轻轻撩了一下少年的脚心，又沿着他的五根脚趾仿佛拨弦一般缓缓滑过，一边轻咳道：“小兮，你在读什么书啊？”

“什么...什么书啊...”少年笑得停不下来，下意识想将脚缩回来，可脚踝被少女握在手中，又哪里动弹得了。他也是真的怕痒，即便少女此刻已经停下对他脚趾的作弄，可从趾端传来酥麻的感觉又怎是一时半会能平息的。

“好啊，书不就在那里，你当我傻不成？”少女佯作恼怒，在他的脚心上反复画着圈儿，眼前的这只脚如遭雷殛，剧烈颤抖着，修长的脚趾也舒张开来。

“哈哈哈，你，你哈哈哈先别挠，哈哈哈哈，我看看，哈哈哈，等我看一下哈哈，哈哈哈，看是什么书！呵呵呵哈哈哈哈！！！”

黛发如霰，少年强忍着脚底一波波袭来的痒感，笑着去翻那本书。他方才不过是装装样子，哪里真看得进去呢？

少女还在自己脚底没完地作怪，脚掌被触碰的痒感沿着小腿大腿一路蔓延上来，激得他笑个不停，心跳得也愈发快。

挣扎一下，带动他身后的铁链哗哗响着，连着背部也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好在暂时压住了脚底的麻痒，也让少年有机会去沉下心看书。映入眼帘的头一列字就是“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他立刻笑着回答道：“是，是《庄子...停...呵呵哈哈...”

少女停下在他脚心作弄的手指，好奇道：“咦，这本书你是从哪翻到的？”

少年更诧异，喘息道：“......什么哪里......自然是你，你的书柜里。”

少女心道：不可能啊，师父留下的书这些年我翻了不知多少遍，可从没见过这本。她自少年膝上捧过这本书，小心翼翼地翻阅着，书上确实是师父的笔迹，[[rb:不过却是把 > 庄子]]誊抄了一遍，没什么特别。

她将书放在一旁，玩心复起，笑道：“小兮啊，我书柜里的书你应该都看过了吧？”

少年似笑非笑望回来，却不回答。

少女道：“今天呢，正巧我也有空，不如我们来比试一下吧？嗯？”她将指尖点在少年的脚底，若有若无地逗弄着，为少年白皙的脚弓留下一道极短的红痕，或在脚掌上沙沙划出几道白印。

少年的脚丫在少女指尖下颤抖着，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变化，只是温顺笑道：“呵......求之不得，你说怎么比？”

少女道：“比试嘛，规则就定简单一些。由你我轮流发问，若谁答不上来，就要受到惩罚。喏，惩罚的内容我也已经想好了，如果是我答不上来，你就可以保全自己双脚的一处不被我惩罚......可如果是你答不上来，你就要接受我的，咳，教导，来督促你更加努力地读书学习。”

少年笑道：“这么说来，你还真是我的益友良师——那提问的范围呢？是天文地理，还是经史子集？”

少女恋恋不舍地抚摸着他的脚背，头也不抬道：“自然选生僻晦涩地来问咯。”她挑眉轻笑，一对异色眸子倒映着点点烛光，“看来你很有信心嘛。”

“以文会友，以友辅仁，试一下又有何妨？只是我才疏学浅，勉力相争，只求不败，更不敢称胜。”少年颔首谦逊道，五官藏在阴影中，却不知他心里究竟是怎样的想法。

“就从医学先开始吧。”少女端坐，略加思忖，发问道：“按药有五味论，若心火内炽，热邪下移，当如何用药。”

少年答道：“《素问》有云，若心火盛，当择苦味药，忌辛而补温，以泻心火。”他虽答了上来，脸色却有些怪异。那边，少女望着他，眼中流露着威胁，似乎在说：这题不算难，我可是给足你面子了，且看你怎么出题。

可她显然低估了少年对挠痒的畏惧，只听他沉吟道：“嗯......在下就出一道最简单的，八股破题吧。‘皆雅言也叶公’，当作何解？”他呵呵一笑，道：“挪用前年科举的一道开放题，言之有理，即算答对。”

少女气得脸都白了——简直无耻啊！她自小在山中长大，读过许多杂书，可毕竟不参加科举，学这劳什子八股做什么！她咬牙切齿道：“哼，让你一局。”

少年笑道：“承让承让，赢得侥幸。在下的脚心，现在是不是可以完璧归赵了？”

少女笑得更假，道：“你说的是哪一只脚的脚心呀。”

少年道：“哪一只都好。请快出题吧。”

两人再不相让，[[rb:自 > 黄帝内经]]、《西方子明堂灸经》的用药针灸开始，[[rb:一直问到 > 太平圣惠方]]、《灸甲乙经》、《千金方》里蝇头小楷的注解，连诸如“如何将一个人的天灵盖取出却不致其死亡”的刁钻问题都被提了出来，可就是谁也难不倒谁。

提问的范围很快就被扩大到山河地理，风物人文，少女虽在书里读过等等这些，却终究没有亲眼见过，被少年问得节节败退，溃不成军。少年也如愿赢回了自己双脚的脚趾、脚心、脚跟。

少歇片刻，少女看着这双近在咫尺的脚底，偏对它无可奈何，无奈赞叹道：“这些乱七八糟的知识你倒是学得不错。”

少年含笑道：“多读书总是没错的。”

少女摇头道：“且听这一题，你能否答得出来——”她决意在自己最擅长的算学方面拿下一局，[[rb:可想到不论孙武的 > 孙子算经]]，[[rb:汉代郑王的 > 易经]]论著、《九章算术》、《五曹算经》、《张丘建算经》，[[rb:乃至祖冲之的 > 缀术]]，里面的陈年旧题只怕都给他看过，更难不倒他，便选了一道老师曾给自己讲解过的“鬼谷子问徒”题出给少年。

望着少年思忖的模样，少女心跳又快了几分，一是......他思考时的模样确是有点好看，二是，她还真怕他将这道题解出来。

还好，这道题到底不算简单，何况少年仅仅是心算。他叹道：“这位鬼谷子精通百家学问，当他的弟子一定很不容易。也难怪苏秦、张仪、吕不韦一生短命，庞涓、商鞅死无全尸。唉，与天争势，终难善终。”

少女终于赢了一局，脸上也如雪后初霁，笑道：“听你的意思，他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你喽。”

少年笑道：“其他不说，我肯定比他们活得久。毕竟这山洞里冬暖夏凉，又有你照顾，我活个两百岁也不是问题啊。”

少女虽还想和他扯闲，可现在最要紧的事还是——她在少年白嫩的脚底倏地长长划了一道，“答不出来吧？你认不认输。”

“唉，来吧。”少年认命。

“来就来。”少女早憋了一肚子怨气，一手将他右脚的脚趾向后扳住，用另一只手在他绷紧的光滑脚底长长划了一道。

忍着笑，少年连忙叫道：“别！方才我可是将脚底全部赢回来了，你自己定的规矩，挠归挠，可不能越线犯规。”他本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难得这次将规矩挂在嘴边，更显得天真地可爱。

少女嘴上讲着抱歉是我记岔了，心里却道：就先按你说的做，反正最后你的一双脚丫都是我的。

她将少年的一双脚丫抬起，换自己坐在草枕上，然后将少年的双足放在膝上，用手轻抚着他的脚背道：“好啦，我只是摸摸而已，你也别担惊受怕啦。我们接着来——这次是轮到你来提问了？”

这次少年思考的时间格外长，不过少女也不着急，只是用自己的尖指甲描画着他白皙脚背上若隐若现的血管。

少年方才被一道算学题难住，此刻自然是要用一道算学题找回面子。他现算现编，抛给少女一道又臭又长的“粜四谷图”。这道题涉及天、地、人、物四元高次，少女如何心算地出？可等少年将答案一说，两人稍作合计，却发现这题目出得有误，如此说来，少年倒是又输了一局。

且不说少年如何懊悔，这边，少女已迫不及待地握住了少年的脚掌，不依不饶道：“可以放我挠你的脚心了？还是说脚趾？”

感受着她手掌心的温暖，少年不得已屈从道：“就脚趾好了......”话说出口的一瞬间他就后悔了，看少女将指甲逐一探进他的脚趾缝里，轻搓着其间的嫩肉儿，还不时用小嘴往里呼呼吹着气。

“嗯哼哼哼......”少年尽力忍笑，可对方花样百出的挠痒更不只是说说而已。当少女粗暴地掰开他的脚趾，用指甲一遍遍在他的脚趾间锯着，他终于忍受不住笑出声来：“呀哈哈哈，好痒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少女的指尖温凉，灵活地调戏着少年脚底最怕痒的地方，“这样很舒服吧？被我分开脚趾，一直挠着脚趾缝，却连一点反抗都做不到——还是说，你很享受被我这样欺负？”

“呀哈哈哈...才，才没有哈哈哈哈！！”

少年矢口否认，一对脚掌却一蜷一挺，欲拒还迎，十只嫩葱般的脚趾也随着少女灵巧的手指一张一合，又磕头似地求着饶。

“嗯，乖，不要动。”少女索性松开他的脚掌，用全部指甲在他的脚趾肚上轻轻搔弄着，感受着来自他趾端的颤抖。

少年心惊胆战地笑着，脚掌和脚趾在痒感的推动下不住后缩，脚跟却依照着少女的命令下一动不动。他却没想那么多，只是心里不住埋怨自己——为什么自己当时选的是脚趾呢？如果当时选的是脚跟，哪怕是脚心，也绝对比现在好受得多！

少女看着有趣，又在他的脚趾间胡乱挠了片刻，终于收手，调笑道：“两年啦，为什么小兮你还是这么敏感呢？要说常人早该习惯了才是，你怎么会越来越怕痒啊？”

“真的吗？”少年的声音已经笑得有些沙哑。他一边平息着喘息和无奈的神色，一边强颜讽刺道：“我也不信有人会连着两年挠同一双脚，若是常人，只怕看到这双脚都会腻味地想吐吧？”

少女有些得意道：“哼，我自然不是常人。看到你这双脚丫，我不仅不会想吐，还会想......”她脸上忽然飞红，抿唇莞尔，然后樱唇微启，将少年右脚的大脚趾含在了嘴中，用舌头啪哒啪哒地舔舐起来。

少年仿佛一处隐秘的机关被触发，说不清的奇妙感觉化作暖流，自大脚趾向全身流淌开来。他感受到少女细弱的鼻息，青丝垂在他脚背上的感觉——当然还有少女口腔的温润潮湿。他脸更红，一对小鹿似的眼睛泪水汪汪，吞吞吐吐道：“你，你......啊，你就算饿了也有排骨......不要乱吃东西啊......”

少女吮吸着他的脚趾，脸上像着了火似得发烫，心里亦是震惊莫名，她却不愿松口。情迷意乱之下，索性闭上眼睛，把他的脚趾一口含进去，当成一块饴糖来吃来咬。

若脚趾仅仅是被含着或还可以忍受，可现在少女一会儿用粗糙柔韧的舌头来舔，一会儿又换做牙齿咬着脚趾肚来回摩擦，有时甚至牙齿和舌头一拥而上，快感和剧痒仿佛喷泉一般咕噜咕噜涌来。少年捱不过，痒得眼泪都流下来了，更是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求饶：“啊哈，停呀哈哈......不要咬啊哈哈哈，好痛哈哈...”他双脚脚掌紧绷，雪白的脚弓间已沁出了冷汗，可见已全力挣扎，可少女不过左手在他脚踝处一握，右手拿住他的脚背，嘴里嘬着，抬眸浅笑涟涟地望过来，似是在说：你不是怕痒吗？有本事自己挣脱啊——还是说，你喜欢被人挠痒呢？

少女和他不过惊鸿一瞥，仿佛被人在要害处戳了一指，胸脯里心跳得厉害，她嘴中含着脚趾，不知为何反有甜丝丝之感，下口不自觉更温柔许多。

少年却像是全无所觉，只告饶道：“哈哈哈不来啦....哈哈，我，我认输哈哈哈，呀!不要舔啊哈哈哈.......”

心情无人响应，少女也觉得无趣，最后用牙齿刮擦几下少年的脚趾肚，她终于放过了嘴里的小东西。少年更怕她没听清，喘息着重复道：“我认输......我认输了......”他趁少女一时疏忽，蜷起双腿，将自己一双“饱经折磨”的脚藏在身下。

少女看他惊怕的模样，不知为何手脚冰凉，满腔的热情都化作气愤与委屈。她凑过去揪住他的鼻子，扯耳朵扇巴掌，啐道：“不准认输！”又摁住他的脚腕，不容抗拒地拉将出来，用食指顶在他的脚心上，顺着脚心与脚掌相连的痒肉，一丝不苟地挠了起来。

“嘻嘻呵呵呵......我错啦，错啦!求妹妹，哈哈哈哈，求姐姐饶了弟弟吧！！”少年的脚掌向下皱起，自欺欺人地用脚底的其他部位来掩护自己的脚心，可少女来者不拒，只是用指甲一点点挠过，连他足底一处痒肉都不想放过。

“饶了你？好啊。”少女气极反笑，“你乖乖带上这个，我就饶了你。”她自身后掏出一个颜色冷艳斑斓的铜环，双手相交一扯，只听“叮当”一声，这铜环竟被分扣成了两个。她也不等少年回复，强行握住他的脚尖，自趾尖到脚跟，将这铜环套在了他的脚踝上。说来也奇怪，少年本挣扎着想说什么，可脚踝一箍上这对铜环，竟好像被点了穴道一动也不动。

少女贴近他耳边，极温柔地呵着气：“我还记得上一次你戴上这对‘四肢酥’，足足花了一个时辰才可以动弹，不知这次怎么样？不过呢.....事先说好，在你可以反抗之前，我可是会一刻不停地挠下去哦。”

她坐回少年脚边，自他的脚跟起，缓缓勾勒着他脚底的纹路，沿着脚心，前脚掌......向他的脚趾若即若离地靠近，眼看就要落在脚趾缝里，少女又忽然垂腕，将尖锐的指甲自前脚掌飞快划下，重新停留在脚跟。一遍遍恶意的挑逗，一次次往复的折磨，酸麻的痒感自少年的脚底源源不绝地反馈上来，他想要反抗，更妄图求饶，可自己的舌头就像坠了铅，成了浸泡在涎液中的一块烂肉——不只是舌头，脑海里也昏昏沉沉的，唯有身体的感觉越发敏锐。

他能感觉到少女在自己脚底的逗弄，恍惚中，又好像自己在用脚底去迎合少女。他又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一张云朵般轻柔厚实的大床上，四肢深陷，连背后的疼痛也消失个无影无踪。昏沉的睡意仿佛一片馨香的轻纱，笼在他的脸上......突然，脚底的挠痒好似山崩海啸似地袭来，他透过眼皮，看到自己身体越来越小巧，直到被少女毫不费力地完全含在口中.......

“嘻嘻，你有像这样被人欺负过吗？”

无力地扒住她丰腴的小嘴唇，却终究被湿热温润的触感包裹住了全身。

“不要！”也许是被当做食物吞下的恐惧作祟，少年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四肢更不可思议得充满了力量。他将胳膊搭在少女的嘴唇上，脚底努力踏踩住少女软绵绵的舌苔，想要翻身爬上去。

“呵，不可以哦。”

脚下伴着她的话语落空了，少年绝望地向她的嘴中滑落，好在下一个瞬间，她的嘴唇再次合拢，将少年的身体抿在唇间。同时，脚底再一次与舌头有了接触。粗糙的舌苔大面积地舔舐着脚底，连着双腿一起沾满了湿漉漉的津液。少年埋首在她的唇间，仿佛蚊蚋一样尖细地笑着，一边竭力蜷起双腿，让自己的脚底尽可能地远离她的舌面。

“跑不掉的呦，放弃吧我的小兮~”

她的舌尖却如影随形，更不失灵巧地探到少年双腿间，像响尾蛇的尾巴一样飞快地拨弄起来。又将少年的下半身裹在舌中，愈发粗鲁地舔食着。

“不乖乖将双脚交出来的话，我可不会罢休哦。”

腋下，肋骨，腰腹，膝盖......身上除脚底之外的所有敏感部位，几乎同时遭到了袭击。仿佛被硕大而潮热的刷毛擦过全身，少年竭蹶地惨笑着，无助地挣扎着，可他越想动弹，就越力不从心。少女的唇的桎梏根本无处借力，全身的挠痒又在飞快地剥夺着自身的体力。终于，他绝望了，挺起脚底，主动向少女的舌尖触碰过去......

“其实，小兮也是喜欢被我挠痒痒的吧？不然的话......明明已经可以从这里离开了吧，为什么还是听话把小脚丫交出来了呢？”

少年一窒，手心脚心已冒了冷汗。可下一刻，他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脚跟，脚掌，脚弓，再到每一根脚趾，柔韧的舌头轻拭过他的双脚，舌尖簌簌地轻舔他的脚心，带来愈发悠长的快感与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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