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莎伦番外：主，请赐予我怜悯

我的父母是谁呢？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也许我只是一场一夜情的产物吧，我的母亲生下了我，然后在一个下着大雪的日子里，把尚在襁褓之中的我像丢垃圾一样丢在了路边。所幸，一位修女看到了我，动了恻隐之心，便将我带回教堂收养了我。

当时的教堂远没有现在的规模，并且也不叫圣之大教堂。教堂里的修女们过着清贫的日子，但大家也其乐融融。不论是年纪轻一些的修女姐姐，还是上了年纪的老一辈修女妈妈，她们都对我极好，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吃，还会凑钱给我买好看的衣服。

我从小在教堂长大，修女妈妈们为我起了一个名字：莎伦，意思是被神眷顾的少女，有着很好的寓意。我很喜欢我的名字，在修女们的抚养下，我度过了一个不幸却也幸运的童年。

可惜，上天再次和我开了一个玩笑。

教皇来到了这里，他是整个教派里地位最尊贵的人。我不知道为什么教皇会对我们这个小教堂感兴趣，但他的出现，是我噩梦的开始。

自从这位教皇来后，这座小教堂开始变得车水马龙，几乎每天都有无数达官显贵、富商政要来到这里，这座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教堂也被修缮得越来越奢华。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教堂所在的贝隆市要选市长，教皇因为政治因素才来到了这座城市，并把这座小教堂作为自己的根据地。与其说他是教皇，不如说他更像个政治家与野心家。

有一天，一位和我很要好的修女姐姐被叫去陪一个老头子祷告，教皇声称那个老头是位忠实的信徒。可是，姐姐上了那个老头子的马车后就再也没回来了。现在想来，一定是该死的教皇和那老头达成了什么协议，姐姐就这样被当成一件商品一样被卖给了老头……

渐渐地，那些抚养我长大的修女们要么是被扫地出门，要么被调动到其它教堂，要么……就是像那个修女姐姐一样，不知下场。

而我因为年龄尚小，就这样留在了教堂里。教皇把自己的大量亲信都调到了圣之大教堂，同时教堂中多了一些陌生的年轻女孩，她们根本不信仰主，只不过是为了家里的政治任务才来教堂当个“临时修女”，给自己和家族镀金罢了。她们穿着奢华的衣服，还有专门的佣人侍奉，根本没有一个修女的样子。而我和她们格格不入，处处受到排挤，干着全教堂最苦最累的活。

在这其中，教皇和他的夫人伊丽莎白的女儿——艾莉婕，和我尤其不对付，她对主毫无敬畏之心，总是骂我“杂种”、“没父母的野种”，我全然当作没听见，一句话都不想和她多说。

种种原因，也让我决定离开这所教堂。可在我16岁生日那天，伊丽莎白夫人却突然把我叫去，还给我准备了一个大蛋糕。她拉着我的手，说我这几年受委屈了，还说什么让我当艾莉婕的妹妹，以后会好好待我。现在想来，这个毒妇的演技还真是精湛。我千不该万不该听了她的鬼话，放下了警惕，喝下了她递给我的酒。

酒里下了迷药，在我晕倒后，教皇和伊丽莎白立刻就把我送到了一个男人的床上。呵呵呵，16岁，那一年我只有16岁啊，我最珍贵的东西就这样被一个陌生的男人夺走了。

主啊，您看到了吗？

您的代言人，所谓的教皇，就是这样残害您忠实的信徒的！

主啊，请赐予我怜悯……

我洗了澡，洗了又洗，洗了又洗，可那股恶心的味道怎么样也洗不掉，下体撕心裂肺的疼，还在不断流血。

我绝望了，我好想杀了那个狗教皇和伊丽莎白，可他是教皇，并且信徒之间不可自相残杀，我的信仰不允许我这么做。我是个，已经失去贞洁的女人！在那之后，我选了一座美丽的山崖做我的坟墓，决定在那里结束我的生命。那天，同样是一个下着雪的日子，可两个孩子的出现打消了我自杀的念头。

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穿着破破烂烂的布衣，抱着怀里的一个小男孩，两人裹着一条旧棉被在寒风里瑟瑟发抖。

也许当年，修女妈妈看到的我也是这样的吧？

我收留了这对可怜的姐弟，一如当年的修女妈妈。姐弟俩跟着我在教堂虽然同样也受到排挤，但起码比在外面流浪强，至少有了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我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也许是那无聊的同情心作祟，我想把这对姐弟健健康康地抚养长大成人。

后来，教皇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树立自己的形象，收留了一些战争孤儿，照顾他们的任务自然落到了我的头上。这些孩子叫我“莎伦姐姐”，他们乖巧懂事，年龄稍大些的还会帮我干活，在我心里他们就是我的亲弟弟妹妹，我们就像家人一样。

日子就这样过着，我依旧留在了这座熟悉却也陌生的教堂里，一是孩子们太小还需要我照顾，二是为了留在教堂学习圣属性的战斗技能，这样就不会再被人欺负了，就算以后不做修女了也有一技傍身，以后去当个冒险家什么的，起码填饱肚子没问题。

那天，我做好了晚饭，十几个孩子都到了，唯独我最先遇到并收留的那对姐弟不见了。即在这时，教皇派人前来，说是有事找我，我心里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带路的人把我带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随后打开一道暗门，带我向下走去。我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有地下室，这肯定是教皇的手笔了。

“欢迎你的到来，莎伦。”地牢里潮湿阴冷，教皇坐在椅子上，消失的姐弟被分别脱光了衣服吊在处刑架上，身上满是狰狞的伤口。教皇的女儿艾莉婕冷笑着，拎起一桶冷水就朝男孩伤痕累累的身上浇去！

“老东西，我杀了你！！！”

我顺身到教皇面前直取要害，但他的圣光术造诣远在我之上，只交手一瞬我就被弹飞。

“亲爱的小莎伦，你忘了我们的教义吗？我们都是主的孩子，信徒之间要互爱，不得自相残杀。所以……我要和你做个交易。”教皇冷冷地笑着。

“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先把他们放了！”

教皇冷笑了两声：“一位尊贵的客人看中了你的姿色，指名你去侍奉。仔细看看，你也确实算得上美女了，所以我想和你做的交易是：你需要不断陪一些大人物上床，好生伺候他们，不得反抗。把他们伺候开心了，有赏。当然，作为交换，和你亲近的那群小孩都会获得最好的物质条件，不会有人再欺凌你们，你们也不用再去干那些粗活了。”

“当然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交易嘛，本来就是自愿的。看这些小孩，男的为奴，女的为娼，应该能给教堂带来一笔不菲的收入吧？哦对了，至于你莎伦，余生恐怕就要作为暗娼在这地牢里度过了。”

“呵呵呵…………老畜生，我没有拒绝的权利，对吗？”两行清泪从我眼角流了下来。

………

………

………

教皇给我的身体下了一种邪门的诅咒，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每隔一个月就必须要吸收异性的体液，不然全身就会奇痛无比。

自那以后，教皇履行了他的承诺，我们的生活条件确实肉眼可见地变好了。同时，教皇时不时地就会把我送到那些达官显贵的床上。那些可笑的男人就像发情的猩猩一样，疯狂地贪恋着我的身体，一次又一次用恶心的液体玷污我。我彻底绝望了，被上了一次是脏的，被上了十次也是脏的。如果能用这具污秽肮脏的肉体为弟弟妹妹们换一个光明的未来，我甘愿如此。

……

……

……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呢？我不记得了。我依旧麻木地每日对主祈祷，但早已不抱希望，我知道，主的目光并没有注视着我。我把几个年龄稍大一点、并且已经有了谋生技能的孩子送了出去，并把教皇给我的钱分给了他们。

这天，教皇又让我去服侍一个叫塔尔的男人。这个男人又肥又臭，还有一个跟他一起的猥琐男。他们根本没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把我当成一个发泄性欲的飞机杯。我的身体被粗暴地蹂躏，虽然他们给我灌了春药，但剧烈的痛感远远超过了快感，我的意识逐渐趋于模糊。

隐隐约约间，我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小姑娘的声音。啊！那孩子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更要命的是，我听见塔尔说：“咦？这个小女娃看起来也不错嘛，水灵灵的！”

我用尽全身力气对她喊：“姐姐在和他们玩游戏，咳咳咳咳……快走……快走啊！走啊！”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男人突然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了塔尔和他的跟班，血溅在他的脸上，宛如修罗。他看着我的眼神，没有色欲，没有嫌弃，反倒更像是……愤怒？我很不解，为什么他会对我感到愤怒？

他为我治好了身上的伤然后就走了，我甚至没能知道他的名字。杀了塔尔一定会给他带来大麻烦的，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若到了最后的地步，我一定会为这位善良的少年顶罪，他的人生还很长，不应该止步于此。

至于我嘛，烂命一条，就算死了又会有谁在意呢？恐怕也只有那些孩子了吧？

主啊，若您真的爱您的子民，就请您赐予世人怜悯，庇佑良善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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