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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无节操》作者:白夜卍恩泽(未完结但作者已经封笔)(一),6

[db:作者] 2025-08-13 18:26 5hhhhh 5270 ℃

“嘿,就一句话就完啦?”他对我的回应很不满意,两手同样抱着我,由于体型差距太大,我像个大娃娃一样被他搂在怀里,差点被他的两块胸肌闷到窒息。

……

叙旧只是暂时的,他并不知道我喜欢他,所以我们很快松开了彼此,他站起来往沙发上一躺,那根挺拔的狼尾仍然在飞速摇摆。

“你怎么想起回来了?我记得你下一步应该是澳大利亚的。”我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坐在他旁边。

他用拳头在我脑袋上轻轻一砸:“嘿!你记得倒清楚!我回家看看不行吗?”

“……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呗,我刚到这儿一小时都不到呢,刚从你单位过来,你今天怎么请假了?”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扫来扫去:“话说,我怎么不记得你喜欢裸睡的?”

我这时才想起我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底裤而已,不过我和他大学同窗两年,也就不必表现的好像谁没见过谁似的。

“下了飞机不去看你爹妈来看我?”

听见父母二字,他撇了撇嘴,连摇动的尾巴都停了一下:“他们俩才不用我管嘞,肯定活的比谁都滋润!”说完,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满脸认真的看着我。

“其实这次回来很大原因还是因为你。”

……看到他如此正经,我居然小小的期待了一下他借此对我告白的情节,虽然心中知晓那种事的概率微乎其微,但是每个人都有在心中幻想的权利不是吗?

他一把抓住我,把我紧紧搂住,然后在我耳边轻飘飘的说了四个字。

“生日快乐。”

——————

生日快乐。很久都没听见这句话了,我五年前就不再过生日了,今天再次听见别人对我说这句话,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就为了这种破事,你从巴西飞了回来?”

“啊?哦!这里好歹是我老家,我寻思总是不回来看看也不是那么个事,”他把我松开,神情落寞的看着我:“……再说这不能算是破事,我就你这么一个朋友了。”他把那顶几年前看门大爷送他的古董破帽子摘下来随地一扔,我敢打赌他想起来这破帽子的时候肯定会心疼的捡起来,耐心的手洗五六次,当年看门大爷把这傻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最后送了他顶破帽子他还拿来当宝。

“谢谢。”我真的差点哭出来,强行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调整了一下声带,我平平淡淡的回了他一句感谢,他从沙发上跳下来,一脚踩中了那顶绿帽子,然后满屋子狂奔,活像犯病疯狗。

“我记得你家里有涮锅子的东西来着,今天咱们哥俩庆祝……咦?”这团大号的金色毛球冲进厕所之后突然没了声响,然后良久发出了一声疑问的声音。

“怎么了?”我找到我的睡衣快速穿上,然后只见他手里拿着两套牙具朝我冲了过来。

他把那两套牙具朝我一比划,然后指了指床上的两个枕头:“阿修,你谈恋爱啦?这都同居了哦?你小子不厚道!”

……

“跟我同居的是男的。”

“天哪你居然好这口!”

……我左右环视,最后发现离我最近的最坚硬的东西是枕头——还是以前好,以前随时都能找到烟灰缸之类的东西丢他。

见我开始找东西,他条件反射似的落荒而逃,逃到一半他才发现我现在根本找不到什么具有杀伤力的投掷武器,然后就贱兮兮的又走了回来……

“其实你在外人面前要是也能这个样子,那就完全不用担心找不到朋友了。”

“我要是能做到的话我还站在这儿干什么……”他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又满血复活似的打起了精神:“这几天我准备暂时住你家啦,欢迎不?”

我哈哈一笑:“只要食量别太大,我热烈欢迎。”

他呲着牙笑得很夸张:“没事,我体壮好生养,实在没粮可以不吃!——中午咱老哥俩涮个锅子吧,你家锅呢?”

……

……我大概是忘了点什么,最近记性不太好,总是忘事,为什么我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呢?

不管了,我一甩头,把这个问题甩出脑外,此时我跟他正架了个小桌子,涮着刚买来的羊肉片和各色食材,吃食之丰盛令人发指,只是我家现在已经变得跟刚被抄家灭族一样,为了找个锅我们俩简直把我家掘地三尺了——当然,大部分都是他干的。我一般不会把屋子弄得这么乱的。

不过既然是他干的,那么乱成什么样我都不会介意的。

——————

“阿修啊……”他拿着根牙签剔着牙,由于本就长相凶戾,所以看起来活像刚吃完人的丛林猛兽。

“啊?”

“你现在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妹子啊?比较有盼头的那种?”他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百无聊赖的问我。

“没有,城里大多都是庸脂俗粉,想找个过日子的难如登天啊……而且只要你有钱,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他突然坐起身,盘着腿拿起一旁的相机包掏出里面的相机,冲我摆摆手:“阿修你眼光高,帮我看看这个女人怎么样。”

我把头凑过去,顺势将身体靠在他的怀里,他也不介意,伸手一揽就把我拢到他的怀里,我坐在他的腿上,假装认真的看着相机,实际上更多的却是享受他的胸膛。我只能用这种方式去得到那么一丁点他的温暖了。

他熟练地操纵着数码相机,打开了顺位第一张,我看到了……一个喂鸽子的女人。

女人的长相并不算绝代倾城,至少跟婉莹比差了半条街,只是乍一看上去不让人讨厌,照片中的女人笑得很温柔,那具有十足感染力的笑容任何人看上去都会觉得心中一暖。

但我心中却是一疼,我实在笑不出来。

这个角度他是看不见我的,只要我抬头就能看到他的下巴,所以现在无论我是什么表情他都看不见。

“是个南丁格尔一样的女人呢。”我奋力调整着声带,拼死不让他听出半分端倪。

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死咬着嘴唇,想要把眼泪憋回去,但是做不到,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是啊,我在特拉法加广场遇见的,”听声音他在笑,他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相机屏幕,似乎那是他最珍爱的珍宝:“我想追求这个女人,我不想旅游了。”

“你说过你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周游世界。”我狠狠地控制着声带,狠到嗓子都在隐隐作痛,眼泪很不争气的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

我曾经挽留过这个男人,但是他为了梦想离开了我。

如今他找到了真爱,愿意为真爱放弃梦想。

我什么时候如此愚蠢了呢?为什么要对这个死心塌地呢……?

心脏不可抑制的疼了起来,只是这时他依然在笑:“我想娶她,然后问她愿不愿意同我周游世界,如果她不愿意,我就跟她在海边买一栋房子,等我拿到了父亲的资产,我要实现她所有的愿望。”

疼得没办法呼吸,但我不想让他知道,所以我忍耐,我一次又一次的忍耐,然后用微颤的,却平静的声音对他说:“那……你们已经恋爱了?”

“还没有,这次回来还是为了看你和我父母,”他把我搂的更紧了些:“下次启程,我会在英国定居,我会用我的一生来追求她,追求莉安,她就是我的全部。”

我隐约看到他的嘴角勾出一个温暖的弧度,温暖得令人不可抑制的疼痛。

“恭喜。”

他紧紧地搂着我,似乎是把我幻想成了照片中的人:“等到以后我们结婚了,你会遵守约定吗?”

……

“会的,你可得……”我的喉头有些微咸,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心疼得仿佛随时要碎裂开来,但就算如此,我也得说着这些违心之言:“……可得给我找个漂亮的伴娘啊。”

“一定。”说完,他哼起了不知名的英国小调,或许他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时就是听着这样的音乐。

我一次一次的告诉我自己,从今天起,我得忘掉对他的爱,他终于找到了想追求的东西,这是好事,我不该污染他的生活了。

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想忘却忘不掉,居然这么疼。

——————

“你在发抖?”他咋吧咋吧嘴,注意到了怀中的我的异样,于是他放下相机,松开怀里的我,我不着痕迹的抹去泪痕,强行压下所有的抑郁,我不想被他看见我难过的样子,所以我现在该笑。

我大概很久都没有笑的这么灿烂了。所以他看见我也是一愣:“阿修啊,我可是很久都没见你这么开心了。”

“哈哈,你终于准备主动出击了,我有什么道理不高兴?”我站起来弯着腰,食指在他下巴上一挑:“现在是不是该着手改一改你见人就变样的毛病了?”

“其、其实……”他偏着头,脸上有些微红:“其实在她面前……我还是放得开的。”

……

曾经能见到他这副模样的只有我一个。但现在,这副模样的见证者已经不只是我了。

我跟他现在离的很近,但我却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

他还是没有克服精神障碍,但是在信任的人面前仍然可以放开自己,曾经他信任的人只有我,所以我在大学生活里一直在开导他,虽然很失败,但是我没放弃过。

现在这项工作不只是我可以做了,在很久以后的未来,那位笑容令人安宁的女人将接替我,那是个可以与之度过一生的女人,我有预感那个女人不会是最完美的妻子,却将会是一个最好的妻子。

他不再需要我了。

我跟他走着走着,走散了。

……

“我去上趟厕所啊!”我快步走进厕所,插上门,死死地捂着喉咙不让这个器官发出任何一丝的声音,然后大开水龙头,在洗手池里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

喉头微咸微腥的液体再也压抑不住,在洁白的水柱中,突然添上了一抹妖异的红。

我关掉水龙头,用手去抓着那抹在我嘴角缓缓流下的红,眼泪决堤般的留着,我突然一阵恶心,喉头不受控制地影响着神经,我在手上吐了一大口,大多数都流进了洗手池,我的手掌已经满了。

仍是一大抹红,鲜红夹杂着暗红,在我手掌上,在水池里,在我心中反复的流动,融合。

泪水不知不觉间已经停止了,也可能是流干了。

我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笑声,冷得刺骨,似是在嘲讽我的愚蠢与迟钝。

镜子中我看到,笑的人是我。

镜中的我嘴角微微上扬,我摸了摸我的嘴角,它也在微微上扬。

我看到镜中的我又流下了一滴泪。

只是这滴眼泪不知为何,仍是一抹红。

我用干净的那只手抹去我脸上的眼泪,干净的手上也染上了一点残忍的血红。

我想忘。

忘不掉。

——————

冲洗干净洗手池和手上的血用了些时间,我又洗了把脸,用镜子确认我再没有丝毫不对之后,我打开洗手间的门。

这时他已经躺在了床上,拿着本从我书房里翻出来的小说看着,我打赌我的书房已经一片狼藉了。

“阿修你肠胃不太好吗?大号时间太长了吧。”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视线却一直盯在书上,活像亲戚家来串门还不怎么听话的倒霉孩子。

“我上厕所多长时间关你屁事。”我一边回了他一句,一边拿起我出门用的衣服,然后脱掉了睡衣。

他忽悠一下子从床上跪起来:“阿修你要出门啊?”

“嗯,刚刚有人给我打了电话叫我。”我已经穿好了衣服裤子,此时已经站到了门口。

然后只见他从床上一下子蹦了下来,光着脚丫子啪嗒啪嗒的就跑到我旁边一把把我抱住:“那你可早点回来……”

“嗯。”

由于他比我高很多,所以可以很轻易地把下巴搭在我头上,只见他用下巴在我头顶蹭来蹭去,问我说:“晚上咱们吃点啥?”

“你想吃什么?”我眯着眼睛,有些享受他在我身上蹭来蹭去的感觉。

他猛地一拍我的肩膀,叫到:“我想吃串!串!”

“本国的烤串吃了会拉肚子的。”

“那就买生的回来在家烤呗!”他又在我头顶来回地蹭啊蹭,死死抱着我不撒手。

我答应了一声:“行,晚上回来我给你买点生的,今天晚上在家烤。”

“阿修做的东西最好吃了!”他大力地一抱,我的脚顿时离地三公分,看不出来,这傻子旅游了一段时间以后力气也增大了不少。

也就是在这时,突然门口响起了钥匙插入的声音,那道声音流畅至极,连点反应时间都没给我,平时也没见那个破门锁这么滑溜,今天怎么就突然就暴击了呢。

于是半秒不到,我们家的房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然后我看到……

……

我看到小狮子就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袋烧麦,大概是给我买的,他看起来有点累,而且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很担心。

……我突然感觉抱在我身上的两只手臂一僵,身后的他动作仿佛凝固住了似的。

小狮子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后的那只金毛傻大个,神情变得有些愕然,愣在那里跟座雕像一样。

我突然感觉很不妙,具体是哪里很不妙……我说不清楚。

——————

“……”小狮子微微低了低头,脸上是一种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复杂神色,我身后的那位身体僵硬得跟个木头疙瘩似的,我不用回头就知道他犯病了。

他一直都患有很严重的精神障碍,遇见外人时表情和动作都会很僵硬,完全不能表达自己的意思,我知道他其实是在害怕,但是周围的人可不会这么想,再加上他长相本就很肃杀,所以会给人一种凶巴巴的感觉——这也是为什么他大学下来就仨朋友,而且还有一个是个老头子的原因。

最后还是小狮子先开了口,他伸出手,对着我身后那位说:“……你好。”

他把我放下来,也伸出了手,我回头,看到了那张让我熟悉的,表情冷得像寒冰一样的脸。

“你好。”他的语气也僵硬得吓人,伸手的动作仿佛机械一般,虽然僵硬,但是一丝不苟。

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军人。

“我叫方哲。”小狮子微微一笑,与那只手相握,两人象征性的晃动了一下。

“……”他侧过头,看了看我,分明是在求助于我。

我干笑几声,指着他对小狮子介绍说:“这位……这位是……你叫他雷昂就可以了。”

“外国名字吗?他是哪国人?”小狮子依然在微笑,只是我读出了一些莫名的感情。

“对……他是本国的人,只是不太喜欢自己的中文名……对,就这样。”小狮子给我的感觉怪怪的,似乎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似的,他将手中的烧麦放进厨房,瞥了一眼卧室里我俩吃完还没收拾的火锅,神色一僵,将那袋烧麦全部倒进了水槽里。

“会不会太浪费了……”我有些小心的问他。

“这东西很容易坏的,坏了招虫子。”他冲我又是一笑,灿烂得如同雨后彩虹,但是我却感到一种深深的陌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笑容。

……就在不久前,我也对雷昂做过类似的表情。

雷昂还是僵在门口,像是被人给固定住了似的,我绕过雷昂,走进厨房,小狮子正忙着收拾被弄乱的碗筷,他连那身黑色的工作装都没换下来。

他的笑容有些僵硬,笑得很勉强。

“他要在这里住上十多天。”

“嗯,那我去书房打地铺吧。”他背对着我,不假思索的回答。

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颤音。

“其实……”

“没什么,前辈好不容易跟他见面的,我得给前辈留些空间才是。”说着说着,他手上的动作停了。

…………

“我要出趟门。”

“嗯,早点回来。”

我从厨房退出来,他依然僵在门口,身板笔直的像是在站军姿,我冲他挥了挥手。

“我走了,拜拜。”

他用鼻音嗯了一声。

临走时我隐约感觉衣服被轻轻地拽了一下。

——————

“……身体挺健康个小伙子,胃部血管突然破裂,你这是情绪过度激动啊?”医生拿着化验单,瞄了瞄我,又不敢相信似的看了看化验单,突然又说:“这是老年人才能出的事啊,老年人血管脆弱才会因为情绪激动吐血,你这个……”

医生突然把头凑过来,很小声的问我:“冒昧的问一下,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大事……”

“父母如今尚在,本人身体良好,生活幸福美满。”我一摆手把医生哄走,这医生真是太招人烦了。

“嗯……这样,你在这做个止血治疗,然后这几天呢暂时就先喝粥,喝个几天不疼了就行了。”医生再次盯着化验单看,似乎很不相信的样子,我临走时还听见他喃喃自语:“这得是遇到什么事了能把自己祸害成这样……”

这人有毛病吧。

我拿着他开的单子,左折腾右折腾,吃了一堆药打了不少针,吐个血吐了能有两百块钱出去,妈的这吐得不是血,是他妈人民币啊!

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两百多块钱在医院愣是折腾了好几个小时,最后医生让我注意观察。

“忌辛辣刺激性食物啊!”临走,那个SB医生还挥舞着我的化验单,像小学生舞动校旗加油一样,那姿势跟要上天差不多。

临到家时我买了三包生羊肉串,就是不知道他们两个吃没吃饭呢,现在这时候小狮子应该已经下班了。

走进我家的楼道,找到电梯,点上我家的楼层按钮,当电梯开始缓缓上升,我就开始胡思乱想。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开了,霎时间我闻到一股浓浓的肉香。

谁家炖肉呢?

只见我家的门微微的开着,肉香就是从那里面传出来的。

……

……?

………………?????!!!!!!

我突然有了种很不好的联想,于是我飞也似的冲进门,然后就看到厨房里小狮子正在搅拌着一锅炖肉。而客厅里早已没有了那个金色的大毛球。

我靠!不会吧!

我走过去咔嚓一下把那锅炖肉端起来,我看了看小狮子有些木讷的表情,又看了看炖肉。

这才几个小时不见,一只傻大个就变成一锅傻大个了!

是我的错!我不该出门的!我千算万算怎么就没算到小狮子会下死手呢!临走的时候小狮子分明是满脸杀气和煞气啊!

不知道狄老先生在他儿子坟前哭的时候,是不是还得一边对天发誓要方哲不得好死,一边从自己儿子的遗骸里挑出茴香和八角……

我绝望的问小狮子:“肉、肉呢……?”

“什么肉?”

“他那么大个人,肉怎么可能这么少……”

——————

多新鲜呐,过几天头七时候要是狄然真的回来了,顿时满屋子红烧肉味,比方便面还清香扑鼻,就是不知道一块一块的该怎么走路。

哦,鬼都是用飘的。

到时候葬礼可咋整呢,总不能棺材里放一盆炖肉进去啊,一群人穿着丧服在那嘎达哭,周围还弥漫着肉的香味……说真的,那画面真他妈美,最后火化瞻仰遗体的时候狄老先生和他老婆就把着盆子在旁边哭,完了火化完了后才发现小狮子用的是高压锅,用炉子一烧渣都没了……

狄然你死的好惨啊……

正在我把之后丧事都脑补出来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卧室里的一抹金影。

……

小狮子在旁边双手抱怀,满脸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一脸哭丧抱着盆炖肉发神经,用手探了探我的额头,又摸了摸他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到:“明明没有发烧啊……”

“咳!”我清了清嗓子,站起身问到:“怎么想起来吃炖肉了?”

“今天是前辈你的生日,我蛋糕都买好了的,我唯一能做的好的东西只有炖肉了。”小狮子拿着抹布擦着手,冲着我勉强的笑笑,但是却仍盖不住那一抹落寞:“但是大概已经没办法让前辈有惊喜的感觉了,前辈今天已经很高兴了吧。”

我伸出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却被他挥手打了开来。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不需要这样的安慰。我没事。”他分明看起来很憔悴,但是还是不断地逞强。

就像以前的我一样。

我说,“对不起。”

他说,“没关系。”

然后他向前走了一步,揽着我的脖子,轻轻地吻了上来。

……

一吻结束,他突然把我推开,低下头,深深地喘息了几下,说:“其实,其实我喜欢前辈很久了!”

啊?这是搞什么?

我回过头,看到……看到雷昂僵在卧室门口,似乎是目睹了我们接吻的全过程。

“原本我就准备在今天跟前辈告白的,”他的眼中闪着泪花,我突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他想把我撇出去,以免雷昂误会,他不想让雷昂知道我跟他之间的事,小狮子冲过来,一下子抱住我的腰,我看到了由于速度太快而飞溅起的点点泪花,只听他大喊出声:“前辈,做我的伴侣吧!”

泪花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份,在慢动作的镜头下,这滴眼泪一定很美。

身前,这个孩子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趴在我怀里呜咽着,我不知道雷昂是个什么反应。

我现在不想知道。

我轻搂住他,问他,“何必呢?”

他用只有我能听见的呜咽声低语:“我没事,没关系,没关系……”

也是在这时,我才忽然发现,我欠他的东西已经很多很多了。

多到似乎已经还不清了。

——————

小狮子架好饭桌,将炖肉盛好装海碗里,然后鬼使神差的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了一块超大号的蛋糕——这小鬼似乎对大号的东西特别情有独钟,吃冷饮时如此,吃蛋糕也如此。

啧啧,难道是因为他某些东西比较大的缘故?

……日,我最近怎么越来越猥琐了。

雷昂依然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我看得出来他想跟我说点什么,但是碍于小狮子在场,还是没说出来。

大概是想问我跟小狮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吧,我不知道雷昂对于我们这类人的看法是什么样的,不过大概没有什么正面评价吧。

雷昂跟个木头似的,一步一步的走到餐桌旁边,然后找了个靠边的凳子坐下,小狮子则坐在了雷昂旁边,似乎是有意想将我跟雷昂隔开。

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啊……

我没考虑太多,坐在了剩下的那个位置上,刚一坐下,小狮子身下就传来啪的一声,这小孩子随后从身下拿出来一瓶开了盖的红酒。

我去?这是什么时候买的?

小狮子把红酒往桌子上搁好,起身关掉其他屋子的灯,只留客厅的灯还亮着,然后回身入座,手里攥着那个红酒的橡皮塞子,朝着客厅灯的开关一丢。

客厅顿时黑了下来。

雷昂还是那副想说点什么却懒得说的样子,一言不发跟个石像似的,若是初次见面肯定会认为他在装逼,但我很清楚这个傻大个只是个又腼腆又二还身兼严重社交精神障碍的白痴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从刚刚厨房里跟我【告白】之后,小方哲就突然沉默了下来,明明挺活泼的一个孩子,突然这样确实让人很心疼。

至于我么……反正没人理我,我也就不乱说话了。

方哲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打火机,随手点着了蛋糕中间的那个花一样的蜡烛,只见一道老高的火苗噌的一下喷了起来,然后整个花就全都散了开来,每一朵花瓣上的小蜡烛都被点燃起来,这朵花还开始放起了生日快乐歌。

“前辈,生日快乐。”小狮子冲我笑了笑,他笑的还是那么的勉强,我的心突然又开始疼了起来。

“谢谢。”我动了动面部的肌肉,组成了一个大概是笑容的表情回复他,雷昂张口欲言,喉结上下蠕动着,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现在的存在感跟空气差不多。

“前辈,许个愿吧。”

“嗯。”

我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在心中暗暗想着。

希望生活永远能如此的安逸平静,我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这就是我的愿望,一个不大,而且不难的小愿望。

我一口气吹熄了蜡烛,祈祷这个小愿望能实现,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愿望,我觉得我对它触手可及。

后来我才发现,我是如此的愚蠢,以至于我自己都没发现这个愿望有多么遥不可及。

——————

小狮子起身把灯给打开,客厅顿时亮了起来,雷昂双手放在双腿上,一副战战赫赫的模样让人看了发笑,我把那个还在放音乐的蜡烛拿掉,然后拿起刀,把蛋糕三刀切六块。

小狮子回到座位上,我拿起他旁边的小碟子,用刀子将一块蛋糕乘入碟中,小狮子说了句谢谢。

同样的流程在雷昂那边也来了一次,但是雷昂什么都没说,只是点点头,拿起了自己的叉子。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我突然有种山雨欲来的不妙感觉。

我盛了碗小狮子做的炖肉,这一锅东西闻着还是蛮香的,看来小狮子说的不假,他做的最好的东西就是这个了。我暂时不想吃蛋糕。

用勺子舀了点放进口中,味道确实很好,我能很清楚的感觉到那股热流流入食道,然后……突然一疼。

……唉。虽然已经止血了,但是还是没好透,大概不会出问题的吧。

“做的蛮好的啊,你这也不是什么都做不好的嘛。”我又喝了一口汤,然后吃了点肉,的确是非常棒的手艺,肉和汤的味道很好地融合在一起,整体的味道相当鲜美多滋,反正我是做不出这种效果的,在这方面他确实比我厉害。

“前辈喜欢的话,我以后可以常给前辈做的。”

“唔,适当做一下还是可以的,天天都是这个我可受不了哦。”我小心的喝着汤,每一口腔子里都会有一丝丝微痛,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小狮子看见我很喜欢这个炖肉,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发自内心的高兴的神色。

妈的,疼就疼吧,值了。

雷昂已经开始吃蛋糕了,他还是一言不发,小狮子皱了皱眉,大概是觉得这位客人真的太没礼貌了,一句话不说就算了,连起码的祝贺都不说实在是太过分了些。

他那知道,只要他现在穿上衣服上外面走走,这傻大个立马就能变成心智只有十岁的活爹。

我冲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介意,小狮子眨了眨眼,轻轻地点了下头,然后也开始吃他的那块蛋糕。

于是我的生日宴就这样沉默的过去了。

……

入夜,我们三人我在书房筹备明天上班时用的东西,雷昂在卧室躺着看书,小狮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手机,可谓是三足鼎立。

家里很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上一次如此安静……是在小狮子还没来之前。

很烦啊。

突然,小狮子放下手机,冲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个毯子,他告诉我他今晚在书房打地铺。

“前辈今天跟那位客人一起睡吧,我……没关系的。也就十多天而已。”

……我张了张嘴,却没想到该说什么,只能任他去了。

“你过来。”突然,我唤了他一声。

“嗯?”小狮子哼了一声,很听话的走了过来。

然后,我摁住他的脖子,让他低下身,我们就这样吻在了一起。

小狮子伸出手抱住我的腰,反客为主,将身体俯得更低,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舌头在微微的颤抖。

良久,小狮子抽出舌头,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

临熄灯睡觉前,雷昂很麻利的脱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很尴尬的发现自己没有睡衣。

“实在、实在不行我穿你的吧……”小狮子在书房已经睡下了,所以这时的他好歹能放得开一些,他小声的跟我提出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愚蠢建议。

开玩笑,我俩体型差了那么多,他穿完我还穿不穿了?再说了……

能跟他睡在一个床上这种好事,当然是穿的越少越好。

“滚滚滚,也不看看你多大个我多大个,咱俩谁没见过谁啊,腼腆你老娘。”我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让他滚蛋。

“……”他不再废话,乖乖躺到床上任我宰割……好吧并不任我宰割。

我把灯关掉,躺倒便睡,不过睡意却是丝毫没有涌上来的迹象,娘希匹的今天喝了不少红酒呢,怎么就一点后劲都没有?我还特意看了看那瓶酒呢,是国外的高级真货,难道我千杯不倒了?

……这个不太可能,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今天晚上他躺在我旁边吧,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腔子里面的什么地方在疼的缘故。

屋子里安静了一小会,然后我听见雷昂开口说:“你跟你的那个室友……是什么关系?”

“室友关系。”

“可是今天饭前我看见你们俩……”他咽了口口水,大概也是跟我一样睡不着:“他……喜欢男人?”

“嗯。”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我,声音控制在一个不大的范围内:“我不喜欢他。”

“怎么?他骚扰你啦?”嗬,要是这个预想成真那还真是喜事啊。

“他今天跟你、跟你告白了吧?”他的说话声断断续续的,大概是很纠结该怎么问这些事情,看来他终究不太能接受这种事情,说完他顿了顿,小心翼翼的问我:“你同意了吗?”

“你觉得呢?”

“没有……还是有啊?”

“你不会看上他了吧?”难得雷昂能对别人这么上心,我不调戏他几句简直对不起我自己。

我想着,等到一会他说累了睡着了,我就钻他被窝里去,到时候想干什么都可以……好吧也不是什么都可以,不过能做的事情很多,我……很想跟他再近一些,精神上不能太靠近了,肉体上靠近也可以的,我的要求从来都不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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