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诓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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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证通过……验证通过……”

一丝丝甜腻的血腥味，顺着夜风消逝。

女人穿着黑色丝袜，踩着一双6cm的高跟鞋，在狭长的金属回廊里走的风姿绰约——微卷的金色小波浪在消毒灯下熠熠生辉，锋利而明艳的细长狐狸眼警惕地扫射四周，弥漫着生人勿近的肃杀气质。

密如荆棘的红外线已经消失，只余下抽风机的声音，以稳定的频率重复着。

“放轻松，寻常任务，我们只是为了把那家伙名声搞臭。”

高大的白人男子松开拨弄着尸体瞳孔的手，嚼着口中的泡泡糖，耸了耸肩。

代号“银狐”的女特工带着森然寒意凝视着同伴，只维持了一瞬，旋即轻笑道：“我也没想到他们还在使用这种上世纪谍战片里的老旧装置。”

“你说的没错，或许他们还用印度人做水果捞的容器当培养皿呢！”男人又讲起他在印度执行任务时的那些见闻，气氛陡然活泛起来。

银狐随意地摩挲着手中的柯尔特左轮，指了指房间中的最后一道防线，

“接下来就是你的节奏了。”

男人取出笔记本，接上数据线，麻利地掏出那张开发者磁卡，在卡槽中划过，“没问题宝贝儿，明天早上这些蠢猪一定会看到我留给他们的大惊喜！”，他的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游走，巨大的中央屏幕暗了下去，硬盘灯、主机频率指示灯等繁多的红绿灯飞速跳闪，愈来愈快。

她没来由的心悸了一下，俯低身体，站在黑暗中侧耳倾听了一会儿。

身为CIA的顶级特工，机敏的银狐格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这种心悸的感觉总能让她在刀尖上行舞后死里逃生。

表面的平静往往酝酿着巨大的危险。

“蝮蛇，你早上吃的那个花生酱什么牌子的？”

“蝮蛇”还在敲击着键盘，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面前的代码，“隔壁本杰明老爷子做的，至尊美味！你不是讨厌花生酱吗？你嫌弃的表情总让我感觉自己吃进肚的是一坨狗屎。”

“非要讲的话我只讨厌三样东西，”银狐抬起手臂，“受潮的枪管、过期的罐头，”

“还有活着的叛徒！”

发热的枪口有一缕火药残留的烟气。

砰！子弹瞬间灌入蝮蛇的脑袋，这个硬汉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倒在了血泊中。

同子弹一同响起的，并非保险柜打开的“咔嗒”声，而是暗门铁皮缓缓升起的刺耳声响！

该死的！真的有埋伏！银狐轻咬贝齿，对准天花板上的消毒灯开了一枪，同时抓过身旁的木椅当作遮掩物——敌暗我明，彻底把场面搅乱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她定住心神，对着铁皮门处出现的来袭者连开三枪，每次点射都是精准无误。

子弹袭来，爆裂的木屑飞溅到银狐脸上，在生死之间，身经百战的顶级特工反而更加冷静。

还有一发子弹，还剩两人！一发流弹嵌入她的左肩，银狐顺势在地上翻滚一圈，找到掩体继续射击！来袭者应声倒地。

性感的女特工杀气全开，忍痛甩手用枪托砸在最后一名来袭者脸上，同时将绑在大腿根的折刀抽出，刺在对手的腹部疯狂搅动。

“Checkmate！”她深吸一口气，直到那人抽搐着彻底没了气息，才缓缓拔出折刀。

蝮蛇被收买了——联想到搭档这段时间妻子病危的消息，还有他刚刚的异样表现。银狐在电光火石间得出一个恐怖的推论：保险冷柜里放着的，绝非生化武器的培养皿，而是KF-32的制作秘方！

松懈的防守只是做局引自己上钩吗？

暗道里不知道还有没有埋伏，还是抓紧时间离开现场比较好。

银狐当机立断，决定返回回廊，从窗外利用逃生绳跳下。

心悸的感觉再次袭来——

“还真是抓到大鱼了。”清甜冷冽的声音出现在回廊另一头，

两个人彼此打量。银狐纤长的上肢笼罩在黑色的作战服中，左手微微低垂，紧贴双腿，右手把玩着还在滴血的折刀。来人身高大概一米七左右，身着米色的袖口绑带衬衫和卡其色长裤，背着黑色链条小方包，气质灿如云锦，这身装扮更像是刚刚下班的都市丽人。

“可以让我把包和鞋子放下吗？不然待会儿打起来很不方便的。”轻熟气质的女白领侧了侧脸蛋，语气略带俏皮。

银狐心中一凛，缓步逼近，压缩着距离，一旦突破安全距离，她就会悍然出击，在一瞬间了结这名看似娇弱的女白领。

她飞身跃起，牵引着那柄刀直指对方胸膛！

近乎窒息的浓郁杀气并没有吓倒对方，那女人将背包猛地投掷出去，使出一手金丝缠腕。

剧痛和麻木感几乎同时传来，银狐再也握不住手中折刀。即使在如此劣势的情况下，她仍旧可以使用肘部和膝盖来精准攻击。

“别妄想这次还可以逍遥法外，银狐！”被强行震退的银狐酿酿跄跄，心沉到了谷底。她终于认出了面前的女人，擅长擒拿和巴西柔术的华国王牌，代号“白露”。

这场厮杀到了地面阶段，而站立技更为突出的银狐，早已不被胜利女神青睐……

裸绞成型，无法呼吸的银狐皱起秀雅娥眉，涌现出近乎病态的潮红，她眼角噙着泪水，再也不复之前的冷艳嚣张，丰满粉唇急促地呼张，间断着作出“please”的唇形。

白露见状，猛力将这洋妞的身体翻转，用膝盖狠狠抵住她的后脊。

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反而是受难的根源——通体的疼痛和窒息感让银狐死命抓地，血肉混合着泥尘嵌在已经快要劈断的指甲里，匀称有力的小腿亦是无助地踢蹬，就连高跟鞋都甩飞了一只。意识逐渐模糊，脑海里走马观花，浮现着生活的点点滴滴。想到自己死后会像块破布偶一样被人玩来玩去，毁尸灭迹，她又悔又怕，恨自己一步步落入了敌人的圈套，恨自己在蝮蛇的诓骗中掉以轻心。

口水四溢，不知是空气还是自己的身体炙热了起来，就连身后女人的呼吸都让自己的汗毛舒展开来，嗅着女人散发出的雌性荷尔蒙，银狐的心脏和阴蒂极其同步的跳动着，深邃的双眼近乎迷离，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不受控制的呻吟起来，腰椎绷得直直的，膨大的阴唇和阴蒂反复在内裤上蹭来蹭去，后脑一阵战栗，史无前例的快感袭来，连同两三股阴精和骚尿喷涌而出——银狐，卒。

事发匆忙，白露连刀具都未带，只得保持着这个姿势，防止对方只是深度昏迷。

直到怀里的娇躯渐渐冷去，她才站了起来。

“两面夹击！这次一定不能让这个狡猾的家伙逃掉！”一脸正气的国安局局长王国栋坐在车里亲自发号施令，他握着手中对讲机，神色紧绷。

希望被策反的蝮蛇能成功打开暗门，跟A组里应外合吧——被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女娃子接连挑衅后逃走。三年又三年，银狐的名字仍旧挂在国安通缉榜上，这位局长，老脸多少有些挂不住。

“A组在干什么？座山雕！能收到吗？”——对讲机传来的“沙沙声”让王国栋有股不祥的预感，他“噌”的一下打开车门，和白露撞了个对脸。

“首长，幸不辱命！”白露握着一枚银制徽章。

徽章上是一只毛皮蓬松的狐狸，正是“银狐”的标志性信物。

“好！好！好！明玥同志！辛苦你了！”王国栋捏住苏明玥手指，方正的国字脸上满是宽慰。

“我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首长更应该关心那些沉冤谍海的无名英雄吧？”苏明玥低垂着眼眸，不着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我还有一些情报工作需要收尾，如果可以的话，还请局长叫我白露。”

王国栋微怔，“没错，是我考虑不周了！”

望着苏明玥远去的背影，他脸上浮现一丝阴鸷，拿起对讲机，再次发号施令：“胡狼听令，带领C组同楼内B组汇合，搜寻伤亡人员，做好善后工作！”

“妈的，你是没看见，那臭婊子鼻孔都快到天上去了，跟局长说话都敢甩脸色。真是好一个甩手掌柜，耍完帅走了，凭什么脏活累活都让我们干！”

“香吗？”胡狼单手握着方向盘，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什么？”这样一打岔，沙虫愤恨的情绪倒是消散了不少。

“香不香？”

沙虫这才明白胡狼问的是什么。

曾几何时，飞扬跋扈的洋妞还在嘲笑着华国特工们的懦弱无能，转瞬间就像个倒头葱一样被人折放在后备箱里，晶莹小巧的足尖在颠簸路途下，轻轻抚弄在沙虫的后颈上，软肉配合着15D轻薄黑丝带来的触感显然让他非常受用。

“的确很香，”沙虫嘴角一咧，难掩兴奋。他一只手微微发力，让这性感摩登女郎的小腿搭在自己肩膀上，另一只手观摩着女郎的资料——像审视战利品那样。

Karina Miller 代号“银狐” 年龄：32岁

身高：170cm 佛蒙特州人 擅长……

沙虫将资料揉成一团，决定亲自了解卡琳娜更为隐私的数据。

他娴熟地解开那只黑色高跟鞋的扣带，卸下鞋底刀片，掐住主根，向下摇晃。刚脱下一点，成熟女性运动后特有的费洛蒙便飘散了出来，袜底还是湿润的，边缘处有一圈浅白色的涟漪，看起来是刚风干的尿渍。

鞋子上皮革的味道、浓郁的汗酸、尚未挥发的香水和淡淡的尿骚混杂在一起，像毒品一样，令他欲罢不能。

“操！这骚鞋也太香了！妈的！”口鼻全数埋在鞋子里的沙虫体会着卡琳娜的每一寸气息，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大力揉捏着那只未被尿液打湿的右脚——趁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一会儿可就没那么柔软了。

38码的瘦削尤物落在沙虫宽厚的手掌中，倒是显得小鸟依人了。足筋和韧带也乖巧地蛰伏在男人大拇指的按压路线上——骨节分明的修长玉足在他手中不停变换着形状，呈斜线式排列的娇嫩脚趾缓慢回弹，明目张胆地传递着勾引的信号。

光洁脚背上的血管在黑丝衬托下，“有种犹抱琵笆半遮面”的神秘感。

战损勾丝的足弓就更香艳了——覆盖着薄薄脂肪的足底简直是触感最佳的部位，难得碰到极品美足，沙虫当然要用嘴巴好好享用一番。他咬住勾丝的部位，品尝着汗液咸香，抽丝剥茧般剥去美足上最后的遮羞布。

大抵是体内有拉丁裔血统的缘故，卡琳娜的脚丫呈现出妖艳的浅褐色，沙虫只需要用嘴唇嗦住足缘，小口轻噬女人的脚心，就可以感受到对方的热辣奔放。日积月累的锻炼让这只脚肉质滑嫩弹牙，从未接触过美国妞的底层特工，竟第一次产生偷偷切下这只脚，腌渍后放到烤箱里转上几十分钟的欲望……

胡狼通过后视镜望了一眼，并未说话。

蜿蜒崎岖的山路向来难走，尤其是在夜晚。

后座那个血气方刚的愣头青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消磨。

“下车吧。”胡狼猛踩刹车，还在享受性爱的沙虫一头撞在女特工奶子上，一脸迷茫色彩。

暗淡月光映着周围影影绰绰的山头，像极了扎堆的坟包，不由得让人后脊发凉。

秋后的蛐蛐儿也不那么好斗了，稀疏的鸣叫就是夜晚唯一的主旋律。

“泄完火了？”

“嘿嘿！”沙虫意犹未尽地摸了摸脑袋，“真是好差事，好差事啊！”

“各司其职罢了，你能想明白就好。”胡狼弹了弹烟灰，顺手把烟头捻灭在尸体的屁股上，“我们是分解者，也是刀。做刀呢，还是别把自己要切什么考虑的那么仔细，糊涂一点不是坏事。”

“明白明白，狼哥通透！”沙虫收起嬉皮笑脸的样子，反问道：“我们把她埋哪？”

“埋狗肚子里。”

卡琳娜仍旧是玉体横陈的姿态，整个人呈倒U型，柔韧的腰肢紧贴车后座靠背，上半身无力地耸拉着，颀长脖颈侧在后备箱里，凌乱长发遮住半张脸，倒也看不出神情如何。

右腿上的长筒丝袜被彻底撕碎，结实紧致的长腿利器被掰成羞耻难堪的弧度。显露的肉缝还残存着一层浓厚的勾芡，挂在油光发亮的棕色卷毛丛旁。包裹在短包裙中的美臀也得到了解放，两坨美肉饱满挺翘，丰润圆滑，在车内昏黄的氛围灯下泛着暖光，好似绝品暖香玉。

尸体已经有些僵硬了，不再像刚刚那样绵软到任人摆弄，这倒是给胡狼和沙虫的搬运工作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胡狼粗暴地踩着女人的纤腰，只听“咔叭”一声，略带佝偻的身躯便又成了安详的躺姿。

倾国倾城的混血美人安静下来，只剩甜美明艳。不似传统白人的刻薄雕塑感，她挺翘的琼鼻恰到好处，嘴型也无可挑剔。无论是哪国男人，恐怕都难以抵抗这样的浓颜系美女——也难怪她在色诱渗透时总能第一时间获取情报。

此刻，卡琳娜眼眸微张，迷醉而深情，默许着男人的冒犯。

“这婊子的确诱人。”他用斧头挑开女人的上衣——32C的乳房生长在轻盈美人身上，倒也算相得益彰。不受束缚的水滴型奶球微微颤动，不知是为主人鸣不平，还是因自己将要面临的遭遇而焦躁不安。南半球的颜色是稍淡的柘黄，显然没有日光洗礼过的痕迹。这里的肌肤要更加娇嫩，丝滑得像加了焦糖的红茶布丁，颇有些吹弹可破的意味。

享受着片刻温存的胡狼突然发力，抬起斧头便劈。

沙虫一脸心疼，“这也太暴殄天物了。”

血液流动来的稍缓——胡狼只是象征性地把女人身体剁开几个口子，就停止了动作。

“走吧。”

“就这样走了？真要喂野狗啊？”沙虫烧掉卡琳娜的贴身衣物，跟在后面还想再说什么。

“走吧，那些杂种獒犬会替主人擦屁股的。”胡狼头也不回。

卡琳娜的谢幕演出还在继续。

被血腥味吸引来的獒犬围成一圈，眼睛发着幽光，凶狠地盯着地上赤裸的肉尸。

这种动物在野外，社会结构倒是和狼有些相似。毛色发亮，身形矫健的头犬率先上前，锋利前爪瞄准尸体小腹上那道裂痕，顺着斧子砍下的痕迹硬生生撕开女人的腹肌。

花花绿绿的脏器和肠子从被剖开的肚子里流出来，充盈着油脂的内脏能量丰富，头犬向来有独享的资格，它大口咀嚼着内脏，毫不怜香惜玉，被人奉若至宝的子宫也被胡乱嚼烂，犬牙刺破两颗汁水充盈的卵巢，瞬间卵黄四溅，女人最后的精华就这样囫囵吞枣般地进了狗肚子。

头犬吃饱后，其他獒犬也争先恐后，撕扯着女人身上的鲜肉。娇嫩的皮肤根本抵不住犬群的啃食，整具尸体被咬得皮开肉绽。心急的家伙们显然对肥肉更有兴趣，开了膛的娇躯上可以清楚地看清乳房断面处金灿灿的脂肪，它们贪婪地舔舐着外溢的油脂，轻而易举的用臼齿把乳腺连同乳头一起摩擦成肉汁和奶渣。卡琳娜的小屁股它们也没有放过，猩红的血肉和浅褐色的肌肤粘连在一起，无言的控诉着悲惨现状。

一只狡猾的独眼獒犬把女人的髋部当作目标，摇晃了半天才把那条腿扯了下来。它死死盯着半片带着绒毛的阴唇，似乎在思考这个部位为什么能发出让自己心仪的信息素——终究是智商受限，这畜牲在食欲和性欲的双重刺激下感官已然紊乱，它大口大口地咀嚼着被尿液和淫水腌渍过的肉鲍，粗壮狗屌也渐渐挺立。

急着泄欲的独眼叼着被啃剩下的大腿骨，把女人残肢拖到一旁，灵敏的嗅觉这才使它将注意力指向那只浸泡过尿液的小巧左足。它兴奋地嗷嚎一声，一边享用那节小腿，一边把腥臭狗屌对准卡琳娜的足窝，快速地抽插进攻，直撞得玉足入土三分。顷刻后，狗腰一阵激灵，一股又一股的蛋白质挥洒在女人足底上……

仅此一顿，堪堪百斤的性感女特工就被吃得七零八碎。脖子上的关节粉碎，一同消失的还有头皮和一袭金色秀发。独眼的“性玩具”也被啃去一半，徒留半截露着骨头的脚掌。

头骨、脊骨和粗壮的大腿骨也被摩擦得咔咔作响，留下齿痕和裂缝。不出三天时间，这名王牌特工最后的残骨，亦会化为齑粉，不复留存……

第二章：迷雾

酒足饭饱的客人们时不时往东南角那张餐桌望去，不知是惊叹于那桌的“战斗力”，还是觊觎美女的颜值——仿佛多看一眼，这群汉子就能在桌上吃下更多东西似的。

一桌年轻人认出了女人，用胳膊肘了肘同伴，似乎想要拍照，“这个美女看着面熟啊？她是不是宋茹玉，那个某音上有名的健身网红。”

摞起来的餐盘像小山一样高，那位丰媚美女却还在全心全意享受着面前的美食。

她戴着一次性手套轻车熟路地剥开小龙虾的皮，

红亮酱汁滴落在上扬的唇角，美女被辣得发出嘶哈嘶哈的喘息。

灵活细长的舌头舔弄着酱汁，莫名有些性暗示的味道——周遭男同志都是这么觉着，盖因女人的身材和着装过份“慷慨”了。

乌黑浓密的秀发梳成单马尾，尽显干练。光洁额头上还残留着细密汗珠，一副刚运动完的样子。轻薄白色外套搭在肩上，微微透光，浅灰色的连体瑜伽服勾勒出魅惑的完美曲线。傲人的36D呼之欲出，没有一丝赘肉的水蛇腰连接着肥硕丰臀，再加上肉感紧致的大长腿——这样的娇美丽人，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然而，大多数目光停留在另一位美人身上。

美女双手捧着一杯海盐柠檬水，长相十分养眼。杏眼秀丽、樱唇水润，莹白标致的脸颊曲线柔缓，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又带着优雅成熟的知性气息。英气的眉眼聚敛时自带一股清冷。黑曜瞳仁似夜空繁星，望进去的时候，再坚硬的心都会如化作氤氲弥漫的雾，升起呵护爱怜之情。

“啊？你说什么？”苏明玥愈发头昏脑胀。

从一进门开始她就被好几个男人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然有些不适。

何况这里环境嘈杂，并不是保持专注思考的好地方。

“什么什么！”心直口快的宋茹玉看到闺蜜只是咬着塑料吸管，一脸心事重重，不由得拿刚剥完小龙虾的油手蹭在对方脸上，“苏明玥你干啥呢，一进门就呆愣着脸，东西也不去拿。又是工作上的事？是不是被你老板PUA麻了？”

“三十岁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苏明玥一脸无奈，嫌弃地用湿纸巾擦了擦脸，“我的工作不像你那样自由，新项目的宣传推广方案只做了一半，没什么胃口。”

“难得咱们见一次，你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宋茹玉又拾起一块抹茶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表达着不满，“三十了就不可以年轻了，按这个说法，你也不会年轻太久咯？公司又不是你家的，不要整天忙来忙去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好不好～永远不知道变通一下，天天端着，事业心又那么强，哪个男人敢靠近你啊？”

看到闺蜜连珠炮似的吐槽自己，苏明玥立刻转移话题，“你今天这是欺骗餐？最近减脂塑形还算成功吗？”

“那当然，体脂率掉了不少呢，代谢有点慢了，干脆放松一顿。”女人不太过瘾，索性将红烧肉拌到米饭上，继续暴风吸入，“我得保持身材才能把我的健身课卖出去呀。虽然我的本意是帮助小姐姐塑形，可直播时吸引的总是那些臭男人们……”

“你真不吃吗？肉眼可见的憔悴了呀大小姐。”

苏明玥摇了摇头，插起一块水果沙拉，“看你吃饭也是一种幸福。”

“记得明天出来，陪我选礼服。”

“礼服？”

“对啊，大小姐，你不会下周聚会还不去吧？咱班男同学好几年没见你，年年念叨呢。”

“你以为是名流聚会啊，”苏明玥噗嗤一笑，

“如果别人都穿的很正常，那你不是要羞死了？”

“找老公啊，我有什么好羞的～”宋茹玉理了理头发，又掏出小镜子补补口红，“三十岁的人了，玩够了当然要想好自己的退路在哪里。那些打榜的色狼见一个爱一个，一点都不可靠，与其便宜他们，还不如嫁给知根知底的老同学喽。相夫教子，做个富家太太也不错！”

苏明玥的心微微抽动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来，流出酸楚的水。

她突然不知道讲什么比较好，

她不知道当初的选择究竟是否正确，连轴转让她深感疲惫、危险的工作让她几乎无法享受生活，以至于连亲近的人也关心不到——是何时跟自己印象中落落大方的样子大相径庭的呢？

宋茹玉的拜金和滥情让苏明玥感觉有些陌生。

“别端着了，回避型依恋是行不通的，女人也要主动出击懂不懂？我看你从高中就和苏哲拉拉扯扯，怎么还在纠结？你还想找个更值得托付一生的钻石王老五不成？”

“我……”

“女人呢，还是不要太孤芳自赏比较好。我真觉得你和苏哲特别般配，你要是和他结婚以后都不用困扰孩子跟谁姓了。他家里条件很不错，待你又真诚。”

“对啊，苏哲人很好，绅士又大方，他的眼神很干净，从不油腔滑调，而且……”

谈起苏哲这个人，苏明玥的语气怯懦羞涩。

谁又能想到，这位坚毅勇敢的高岭之花，还会有这样一面呢？

“要知道，有些时间点错过一次，就好比错过一生。”宋茹玉认真地凝视着苏明玥——

惊蛰后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一道闪电划过，春雷乍动。瓢泼大雨淹没了城市的霓虹灯，涌动在商务楼的玻璃窗上，像是用光编织出来的牢笼。苏明玥觉得自己像只被约束的飞蛾，只能使劲地向前奔，寻找着出口，始终无法抽身。

再有三个月，苏明玥才能彻底、体面地结束特工生涯。

“带上伞，路上小心，最近失踪的人可多了。”

“我只是不想太复杂，我觉着爱情还有额外的衡量标准。”

【而且，我也不想你太复杂】——苏明玥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这句话。

“好啦，小磨叽精，别纠结了，赶紧回家。”宋茹玉叹了口气，看着闺蜜的背影越来越远。

【但我正是这种复杂的人啊。】她转身离开，张着双臂，昂首融入声色犬马的十里洋场。

凌晨两点，屏幕荧光一直亮着。

坦白来说，苏明玥的确有些在意那封从蝮蛇身上搜到的密信，其中有一段晦涩难懂的内容：

“所谓永生，是指身体的无痛苦和灵魂的无纷扰吗？”

“当然，他们不再饥，不再渴；日头和炎阳也必不伤害他们。因为宝座中的羔羊必牧养他们，领他们到生命水的泉源；上帝也必擦去他们一切的眼泪……”

“愿主赐予她真正的安息，迎见光明灿烂、喜乐平安的应许之地。”

身为威科罗生物的市场总监，她亲自操刀设计了KF-32的营销方案——以告别为主题的微电影令无数人潸然泪下，尽管价格并不亲民，药物一经上市还是备受好评，人们更喜欢以“回光返照药”来称呼它。

药物可以有效提高交感神经所控制的皮质醇分泌水平，刺激肾上腺素绵长持久的分泌，延缓器官和组织的衰竭，加大血脑屏障渗透性。进而改变细胞外离子环境，促使神经元释放谷氨酸，优化内循环，保障大脑对能量的高需求。

无论是虚弱到何等程度的绝症病人，KF-32总能帮他们成功续命四到五周时间——不受控制的极化抑制如海啸般蔓延，使病人减少痛苦，更好、更清醒地同亲友道别。

当药物的功能过于强大时，西方人就纷纷开始抱怨：安乐死留给他们的时间太短了。

华国有了这项史无前例的医学成果，自然要卡其他国家脖子，严禁KF-32的出境。

或许是蝮蛇的家人或朋友需要此药，他不想留下遗憾，才会被局长以保证KF-32供应的名义束缚住？的确有这种可能，有限的资料表明：蝮蛇随性洒脱，是个极度浪漫主义的人。

妻子海瑟薇，半年前检出晚期癌症……果然。

可蝮蛇与银狐本就是针对KF-32展开行动的，我方情报网也未能捕捉到他们的计划。

本来有很大概率成功的任务，他为什么全盘托出？

“永生”又是怎么一回事？交谈对象是一名神父？

苏明玥剥茧抽丝，却又被奇怪字眼拖入了更深层的迷雾。

一场头脑风暴展开，她一丝不苟地筛选着信息，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明玥，下周聚会你去吗？需不需要我开车接你？”

“宋茹玉应该也会去的，你要是担心尴尬，可以跟她坐一起。”

似乎是不放心，苏哲又补了这样一句话。

看着手机上传来的讯息，苏明玥梳理着语言，修修改改，删了又删，始终找不到得体的回应。

宋茹玉的箴言还萦绕在耳边——自己也是女人，又何尝不想有个人可以依靠呢？

“对不起，苏哲……”她轻声呢喃，“再给我一段时间……”

怀揣着对平凡生活的美好幻想，女人盖好棉被，蜷成一团，沉沉睡去。

第三章：暗面

银灰色的阿斯顿马丁飞驰在高架桥上，略过一片片绯红火烧云。

“苏明玥又几天没搭理你了？”

苏哲精神恍惚地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

“当真是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姜俊感慨一番，调开了车载音响。

“游遍了天下 前路的风景 盖着了烟霞

蒙闭的双眼 未明白拈上你是何代价

彼此亦另有他”

是容祖儿的《烟霞》——淡然忧伤的女声略带沙哑，反复揉搓着苏哲破碎的心。

“难道我别无异心完全没好感

都可以跟你散心装作假天真……”

“你能不能别放这种乱七八糟的伤感情歌。”苏哲眼皮子狂跳，赶紧把歌点了暂停，

“不颓了？”

“嗯。”

“好像并没有那么触景生情吧？人容祖儿唱的是对旧爱的念念不忘。”他揶揄道，

“你和苏明玥是双向奔赴吗？我看还是谢安琪那首'钟无艳'更适合你。”

“确实。”

“一直没抓过东西，猛然有个东西可以抓牢，哪怕不值得也要紧紧抓到手里，非得被刺的手破血流才明白合不合适，是吗？”姜俊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教，“虽然常说女人现实物质，但女人实际上是情绪动物，你情绪价值给的不到位，只是一味砸钱给她，自然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你说的没错，在苏明玥眼里，我只是条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臭狗。”苏哲突然释怀，整个人轻松了不少，“当够备胎了，该放手了。”

“走吧，带你去个好地方涨涨见识，看看什么叫人间极乐。”

九州商贸城还是破败不堪，门可罗雀——政府规划出了问题，偏远的郊区一直没发展起来，导致这里并没有什么商业价值。早在二十年前老板跑路的时候，就成了烂尾工程。

待到那豪车林立的地下停车场，姜俊的阿斯顿马丁倒也没那么突兀了。

“请问两位有预约吗？”电梯门口的迎宾小姐拦住了二人，细声询问。

姜俊闻言，掏出一张黑底的烫金色卡片，“我有预约，身边这位先生是头一次来。”

“好的，”一位迎宾小姐恭敬地接过卡片，验明来客身份后，充当起二位的贴身引导员。

“先生，请出示手机。”

大功率的激光笔照射了几秒，摄像头就完全失去了作用。

苏哲恼了，刚要说话，一旁的姜俊就捏紧了他的手。

“什么情况啊，神神秘秘的。”他嘀嘀咕咕，在迎宾小姐带领下，走进富丽堂皇的大厅。

香魂俱乐部——只听名字也可以猜测到这片土地上存在何种邪恶贸易。

苏哲的瞳孔骤然缩成麦芒大小，他用力拽住姜俊的胳膊，悄声质问，

“你他妈认真的？这里搞尸体贸易？奸尸？！”

“别大惊小怪，你小子就闷骚吧，上次喝醉酒说的怪话我可记得，”姜俊也把声音压得极低，“小学的时候，邻居家小妹妹溺水死了，去灵堂上乱摸尸体的是不是你？人小孩儿她爸还以为你是中邪了，拿柳条抽你屁股、给你喊魂，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喝酒误事啊……苏哲擦了擦头上的汗，“我还说啥了？”

“也没什么了，就是炫耀你手机里那一堆少儿不宜的R18G漫画，说想把苏明玥先奸后杀，宰了以后按漫画的玩法全来一遍。”

被人发现性癖着实是件窘迫的事情，苏哲脸色涨红如猪肝，“你这疯子！”

“天塌下来有高个的顶着，你是高个儿吗？”姜俊不耐地甩开苏哲的手，“冰恋只是有钱人的寻常怪癖而已，你并不特殊。好好放松，别那么较真，一般人想进还进不来呢。”

“玩得可真花。”苏哲沉默半天，生硬地憋出这么一句话。

“行了，别丢人了，”姜俊潇洒地把金卡塞到苏哲手里，“今天我做东。”

“我才不买。”

两万平米的商贸城在二十年前也是偏小的类型，若把它当会所看，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前两层是休闲娱乐区，恒温泳池、健身房、网球场、高尔夫球场、咖啡厅、红酒雪茄吧、影视厅、SPA馆……甚至还有医疗诊所，面面俱到，说它是国内最顶级的会所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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