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澡堂的故事,15

小说: 2025-08-13 08:20 5hhhhh 2810 ℃

大大把书放在一边,冲我招手。

我坐在床边,看着大大没有穿鞋子的脚,又黑又瘦,干瘪得只剩青筋和骨头,一双脚,要走过多少路才会变成这样?

不禁心中感怀。

前两天,董美军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不想回来了,澡堂的日子,过够了,想踏踏实实回老家,买一块儿地种。

随便他吧,人各有志,我本来还想他聪明,能把澡堂这一摊子事儿都交给他,是我高看他了。

大大老了,有些事儿特别想做,可已经力不从心。小轩,以后就拜托你了,好好帮帮大大,这澡堂这么多年,早就不是一个澡堂那么简单了。

要是没人撑着,会乱。

我隐约能明白大大话中的意思。我生活的这座小镇,澡堂就好像一个归宿,在小镇生活的同 性 恋 者们的归宿。

我一直都没有提及,其实,除了我们几个搓澡工会提供服务,几乎整个小镇的同 性 恋者都会约在澡堂做 爱。或以兄弟的名义,或以邻居的名义,总之,两个人来到澡堂,开一个单间,说是洗澡,在里面干了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如果澡堂不在了,或是出了问题,对这些人来说,就好像有一个家,被毁了。

而这一切,跟澡堂的经营者无关,他们只负责赚钱,至于维护好这一个归宿,一直是大大的责任。现在,他是要把这一切交给我吗?

好像一个守护者,守护着这座小镇上所有同 性 恋者们的秘密,我不想做这样的人,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大大,找个别人帮你吧,我只想搓澡,挣点儿钱,随随便便把日子过了。

我看到大大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好一会儿,大大才说,行吧,这澡堂,是该再找个新人来了。

离开大大的休息室,去澡堂门口抽烟,夏天不知什么时候坐到我旁边,问我,没事儿吧?

我转过头,突然问,你跟郭老板是什么关系?

夏天听到郭老板三个字,脸色一下子变了,好像那是一个不能触碰的禁忌。

什么郭老板,我不认识。

夏天嘴上这么说,他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

算了,难道我真想知道夏天跟郭老板的关系吗?既然追问会让两个人都不愉快,何必多此一举……

下午,想给叔叔打个电话,看看他怎么样了。电话握在手里,半天也拨不出去。

昨天晚上的画面又出现在脑子里,叔叔在床上各种扭曲的丑态,实在让我没勇气再跟他对话。

顺其自然吧,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还要生活在一个屋檐下,拆穿了实在太尴尬。

无聊,又去澡堂门口抽烟。

经过大大休息室,发现里面坐了一个人,正在跟大大说话,那个人……竟然是刘文爽!

难道大大要找的新人是刘文爽?这个人为什么阴魂不散,总出现在我的身边?

守在澡堂门口,一直等,等到刘文爽跟大大聊完,从澡堂出来,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特别用力。

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碰我叔叔,如果让我知道,我会杀了你!

我咬牙切齿,刘文爽转过头,一脸春风得意,竟不回骂我,而是笑着说,别耍横了,小轩,你根本什么用都没有。自己惹的事儿,要让你姘 头帮你搞定,人家为了你都快死了,你还在这儿耍威风逞英雄,真是笑死人了。

什么意思?刘文爽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

你以为上次尧哥的事儿,那么简单就完了?要不是小西……就是你那个姘头在床上被尧哥折磨个半死,你早倒霉了!

刘文爽说完,甩开我的手,冷哼了一声,大摇大摆走了。

小西……

我像疯了一样冲回澡堂,冲到大大休息室,声嘶力竭地问,小西根本就没有走!你告诉我,小西到底怎么了?!

大大看着我,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儿才说,小轩,那是小西自己的选择,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只想知道他怎么了,他现在在哪?!

再一次大吼,不管不顾门外的人怎么看我。

如果小西……真的为我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小轩,你别激动,我真不知道小西在哪儿,不过,他受了一点伤,去医院吧……有可能找到他。

小西受了伤,为了我……尧哥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刘文爽说,尧哥在床上把他折磨得快死了!

简直不敢想下去,从澡堂出来,直奔医院。

一路冲动,直跑到医院门口才冷静下来。我这样着急莽撞,是找不到小西的。他要躲着我,就不会那么轻易被我找到。

医院这么大,不可能一个科室一个科室的去查,就算查也不可能查到,小西看病应该不会用真名。

唯一可行的办法,也是最笨的办法,就是守在医院门口,一直守着。

我给大大打电话,要请几天假。

大大好像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对我表示失望。

所以,我不应该来找小西吗?在大大的心目中,我已经是一个麻木冷血到那种地步的人了吗?

医院门口,有一个水果摊,很多来医院探病的人,会在这里买水果。

我跟老板借了个小凳子,坐在水果摊前,一直盯着医院门口的方向。

阵阵水果的清香钻进鼻子,不知怎么,突然又想到小树子。想到在大连的那段日子,只要我不开心,就会让小树子帮我切半个西瓜。

跟小树子无忧无虑地聊天,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转眼,一天过去,小西并没有出现。

我不敢离开,怕小西晚上来,继续守着,守到半夜,知道小西不可能来,才在医院旁边找了间小旅馆睡觉。

躺在床上,翻手机里的照片。

有一张,是小西洗澡的时候,我偷拍的。小西每天上午在澡堂的洗澡秀,从脱衣服的姿势,到莲蓬头下撅起的屁股,小西总能找到撩动人心的那一点,并把它发扬光大。

曾经,小西是澡堂里的一道风景。

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道风景失去了颜色?

睡不着,收到夏天发来的微信,是一张窗户的照片,就是我跟他一起擦过的那面窗户,没有配文字。

若是换了别的时候,会因为这照片各种幻想吧,只是此刻,实在没有心情。

第二天,继续在水果摊等,又是一整天,小西没有出现。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等到第六天的时候,夏天来了,从水果摊买了苹果,削皮,递给我吃。

还打算等下去?夏天问。

我点了点头。

夏天再没有说什么,陪我坐了一会儿,走了。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这样盲目地等下去,也许到最后什么都等不到。可我能怎么办呢?我不能放弃。

终于,第七天下午,小西出现了。

他穿了一件灰色的大衣,非常长,把整个身体全部包住,走路的时候,有些摇晃,眼神恍惚,径直走进医院。

我想追上去,立刻把他抱住,又担心这样会把他吓到,耽误了他去看医生。

继续守着,直到小西出来,悄悄跟在他身后。

小西并没有察觉我,事实上,他现在的状态看起来很不好,根本无暇关注身边的人。

就这样一路跟,跟到一个工厂的后院,这里竟有一排破旧的平房,红色的砖墙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这些天,小西就住在这儿?

看着眼前这一片残砖破瓦,眼泪差一点儿掉下来。

小西……

我再也忍不住,唤小西的名字。

小西愣了一下,停在那儿,好半天才回头,我分明从他的眼中,看到一汪清亮的泪水。

你怎么来了?

先别问,快进屋,让我看看你的伤。

我走上前,把小西搂在怀里,小西竟然在发抖,先是轻微的颤抖,后来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小轩,那尧哥简直不是人,他用两只拳头……把我后面撕裂了……

第五季

我叫小轩,是澡堂的一名搓澡工。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没有朋友,也不需要朋友,可是澡堂的另外一名搓澡工……小西,改变了我的想法。

我得罪了一个人,叫尧哥,在这个小镇上,有一些地位。

小西为了我,去跟尧哥上床,结果……

裤子脱了,让我看看。

小西住的这个房子破得几乎都不像一所房子,屋里面,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老式的炉子,还没有生火。

别看了,脏。

小西突然笑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听话,把裤子脱了,我帮你上药。

那你先帮我把炉子生好,这么冷的天,让我脱裤子,你要冻死我啊?

还有心情跟我开玩笑,他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难过。

这种炉子,对我来说并不难,念小学那会儿,我们教室里都是这样的炉子,每天早上,要有一个学生提前来,把炉子生好。

我喜欢干这事儿,就跟老师说,不要轮班,我愿意每天都来。

刮风,下雪,从来都不耽误,每天都是我第一个走进教室,把炉子生好,然后,看着同学们陆续进来,把手放在炉子边烤火。

炉火把每个人的小脸儿都烤的通红,看上去特别可爱。

我像小时候那样,先在炉子里放了几团纸,纸上面再放小木头块,纸从下面点燃,火苗一点点窜上来,紧跟着,小木头块也烧着,这炉子就算生好了,接下来,不断地往里添木头块就好。

本来是应该用煤块的,可是小西这屋子里,哪里有煤呢?

屋子暖了起来,小西终于被我说服,让我看他的伤口。

那一幕,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曾是我经常进出的世外桃源,干净,鲜嫩,没有一根毛,软软的包裹住我的机巴。可如今,那里就像是一团烂肉,已经找不到洞口,满目疮痍。

小西见我愣在那儿,知道我是被吓到了。

打趣说,以后肯定再也不想跟我做了吧,菊花残,满地伤啊……

别说了,我先烧点热水,用盐水帮你擦擦,再上药。

幸好,家里还有一个水壶,可以用来烧水。

小西不能坐,只能趴着,我就让他把头放在我的腿上,用手轻轻摸着他的脸。

两个人就这样不说话,静静看着炉子上的水壶,有热气,从壶嘴冒出来。

今晚跟我回家吧,以后我来照顾你。

小西为了我变成这样,我为他做再多,都不能弥补。

如果你是因为内疚,还是算了吧,自从离开老家,已经习惯了做每件事都有目的,精打细算,习惯了做一个自私的人。

这一次,就让我做一个没有目的的人吧,好吗?

小西抬起手,摸着我的脸。

他是爱我的,我从来没像现在这样确定过,他是爱我的。

可是……我真的不爱他。

水烧好了,我在开水里放了一些盐,用棉棒蘸着盐水帮小西清洗伤口。

疼吗?

小西硬忍着,一声都不吭。

这么瘦的身体里,竟然住着一颗这么坚强的灵魂。

伤口清洗了一遍,然后把医生开的药膏涂上去,想帮小西把裤子穿好,发现他内裤已经脏了,脱下来,给他换上新的。

壶里还剩一些热水,倒在盆里,拿来洗内裤。

小轩,你是第一个给我洗内裤的人,我到死……都不会把你给忘了。

我跟小西说,跟我回家吧。

小西拒绝了我。我们认识这么久,每次我说什么,他都说好啊,每次我需要站队,他都会站在我这一边。

可是今天,他拒绝了我,态度特别坚决。

一个人往家走,眼前怎么都挥不去,小西屁股那里绽放出来的伤口,鲜红,触目惊心。

尧哥到底用什么手段,把小西折磨成那样,连想都不敢想。

突然有了一个念头,要为小西报仇。尧哥伤害小西的,我要加倍还给他!

快走到家的时候,收到夏天发来的微信,问我,等到小西了吗?

见面说吧。

反正离夏天住的地方并不远,走几步便到了。

夏天正在洗内裤,坐在一个小凳子上,裤腿挽起来,性感的腿毛还是吸引了我的目光。

最近风大,玻璃又脏了,什么时候来帮我擦?

夏天说,他很喜欢站在屋里看窗外的风景,总觉得,隔了一层玻璃,外面的世界看起来干净了好多。

我想起那次跟夏天一起擦玻璃,一个在里边,一个在外边,那几乎是我这些年最快乐的时光。

腻了,不想干了,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哪怕是送外卖,也比在这个澡堂要好。澡堂,有时候像天堂,有时候更像地狱。

帮夏天把盆里的脏水倒掉,又换了盆新的。

夏天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

你走了,大大会伤心的。

伤心?大大从来都不会在乎我们的死活,他在乎的只是那个澡堂,只要澡堂里一直有人,一直有交易,就够了,至于被他利用的那个人是谁,他才不会关心。

我冷笑着,对这世界看得太明白,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加冰冷。

夏天没再说什么,起身,把内裤拧干,晾在烧热的暖气片上。

看着内裤躺在那里不断冒热气,又想起小西住的破房子,那里根本没有暖气,只有一个又老又破的炉子。

我走了。

我说。

累了那么多天,就睡这儿吧。

夏天从后面把我抱住,刚洗过东西的手搭在我的手臂上,还有些凉。

算了,我回趟家。

出门,没有回家,而是直奔小西住的地方。沿路看到有农民还在摆摊,就买了几根红薯。

烤红薯给你吃吧,小时候,我经常这么干,把红薯放在炉盖上,烤出来可香了!

小西见我又跑回来,嘴上不高兴,可脸上还是带着欢喜。

这样也行吗?我们南方没有炉子,我都不知道还能这样。

当然行,你就等着吃吧!

把红薯放在滚烫的炉盖上,坐在床边,跟小西一起看着红红的炉火。

好像一下子又回到小时候,跟几个小伙伴守在炉子旁边,一边烤火一边等着红薯冒出香气。那是任何高超的烹饪技巧都比不过的最原始的香气。

热腾腾的,钻进鼻子里,好像全身每一个细胞都跟着变暖了。

红薯烤好了一面,拿起来,再换另一面烤。

别烫到!

小西担心地说。

没事儿,可热乎了,给你暖暖。

我把刚拿过红薯的手放在小西的脸上,小西抓着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放下。

要是能一直这么热就好了,给我当暖炉。

小西的声音很轻,听上去让人心疼。

这一刻,突然想带着小西逃跑,逃开这个小镇,逃开澡堂,这世界会不会有一个地方,给我们新生活?

当晚,睡在小西那里。

小西紧紧缩在我的怀里,睡着的时候,身子还有些颤抖。

他是做梦了吗?又梦到尧哥了吗?

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小声说,没事儿了,没事儿了,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颤抖才停了下来,呼吸慢慢变得均匀。

我下床,给炉子里添了一些木头,一夜温暖。

第二天,去外头买了早餐,陪小西吃。

吃到一半,小西说,你别管我了,该干嘛干嘛去,你对我太好,反而让我觉得不舒服。

我跟尧哥的事儿,是我自己心甘情愿,没想着靠这个换你点儿什么。

小西的嘴角,挂着不容置疑的倔强,

我烧了些水,又帮他清洗了一下伤口,涂了药,便走了。

没有回家,直奔澡堂。

说起来,已经有一阵子没进澡堂了,站在澡堂门口,竟觉得这地方陌生,好像跟自己无关似的。

哥,你终于来啦,小西找到了吗?

刚进澡堂,迎面碰上一张笑脸。

是刘文爽,只穿了一条黄色短裤,上半身裸着,身上没有一丝赘肉,如果我是第一次见他,说不定,还会被他的身材吸引。

大大说过,澡堂会来新人,他说到就会做到,自然不会在意我的感受。

我盯着刘文爽,没有说话,只是冷笑,然后,从他身边擦过去,径直走到大大的休息室。

大大躺在床上,正在看一份报纸,样子看起来认真,只有我知道,他根本就没有在看,而是在等我。

我不想干了,这澡堂……已经变样了,不是我当初来的时候那个澡堂了。我腻了,想走了,大大,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希望我走后,澡堂会越来越好。

并不是赌气,这念头已经有了好一阵子。

澡堂,就好像一个欲望纠缠的漩涡,每个人在里面都会迷失自己,最后沦陷。

我累了,想过简单一点的日子,哪怕是穷,哪怕是孤单,也好过这里的虚伪,尔虞我诈。

大大把手里的报纸放下,冲我招了招手,让我坐到他身边。

就像一个慈祥的老人,疼爱自己的孙子。

我就问你一句,想不想替小西报仇?

如果你愿意留在澡堂,我可以安排你见尧哥,到时候,你想干什么,随你的便。

到底是在这世道上混了几十年的老狐狸,只要一句话,就让我建立起来的所有坚决土崩瓦解。

小西的仇,我一定要报!

尧哥在小西身上留下的伤,我一定会加倍奉还!

为了小西,我只能听大大的安排,留在澡堂,哪怕是每天要面对刘文爽,也没有办法。

大大,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出去干活,尧哥的事儿……希望你不要骗我。

走出大大的休息室,去更衣间换衣服。

夏天从后面走过来,拍着我的肩膀,说,来啦?

嗯。

那个人你看见了?

嗯。

我帮你对付他,不会让他有好日子过。

夏天说这句的时候,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完全不认识他了。

难道,澡堂真的有这样的魔力?把一个原本单纯的人变成妖怪!

我还记得初识他,在广场上踢毽子,傍晚的灯光下,他的眼神那么清澈……

澡堂,还是原来的澡堂。

迎来送往,赤条条的,各种裸体。

一个人隐藏起来的所有不堪,在这个澡堂,都变得放肆,理所当然。

我还坐在原来的位置,看着一个满身赘肉的男人在我对面不远处,一边冲澡一边撒尿。距离他不到五米就是厕所,但他仍然选择在众目睽睽之下撒尿。

很快,就有人穿拖鞋,淌着他的尿从身边走过,若无其事。

这几天,大部分活儿都交给了刘文爽,新来,喜欢出风头,随他去吧。

只有部队里那个胖班长,指名要我给他搓澡,还上了二楼。

我这辈子,算是让当兵这事儿给害了。

没来部队之前,我还有个女朋友,处得可好呢,本想着当完兵,回去就跟她结婚。

现在得了爱男人的病,怕是也治不好了。

小轩,你知道吗?上个礼拜我去了长途汽车站旁边那个小理发店,听说那里有好多鸡,我挑了最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一丝不挂坐在我身上,我他妈的就是硬不起来!

我摸着她的奶子,越摸越恶心,最后,给了钱,匆匆忙忙地逃了。

这辈子,就算是完了,家里老母亲还指望着我传宗接代呢。你说我都没法儿跟女人玩儿,还怎么传宗接代啊?

胖班长自己在那儿说了半天,我始终没有接话。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悲伤,听听也就算了。

谁还指望着能被谁拯救吗?

我把添加了薄荷成分的牛奶沐浴液抹在胖班长的两腿之间,他的机巴像是受了刺激,一下子站了起来,特别坚挺。

那样子,就像一个随时准备冲锋的战士。

你到床上,弄给我看。

胖班长的声音变得嘶哑,这是大脑被欲望塞满后的症状。

仿佛刚刚的感叹,不能传宗接代……都成了屁,烟消云散。

我坐到床上,把自己弄硬,上下来回地撸,胖班长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每一个动作,好像在看一部真人版的涩情电影。

没过一会儿,他就发出咿咿呀呀的呻吟,然后……射了。

这可都是我的子孙啊,真作孽。

胖班长用手抹了一把射在肚子上的米青.液,苦笑。

我用温水把他肥大的肚子冲干净,好像那里什么都没有过一样。

从二楼下来,到门口抽烟,大李子刚好也在。

听说了吗?大大病了,好像是肾出了问题,没多少日子了。

别胡说,大大身体好着呢。

岁月不饶人啊……都那么大岁数了,身体能有多好呢?

大李子最后这句,不像是幸灾乐祸,言语间透着伤感。

人这一辈子,机关算尽,最后还不是斗不过岁月吗?

下班后,去小西那儿坐了一会儿,给他清洗伤口,抹药,又陪他聊了会儿天。

小西的状态还是不好,能感觉到,硬撑着,强颜欢笑。

换了是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坐着,躺着,走着,就连拉屎都疼,怎么会不烦躁?

快好了,炎症消了就快了,到时候,我请你吃正宗的四川麻辣烫。

安慰小西,小西把头放在我的腿上,不说话。

我知道,那个风骚婀娜活泼的小西,再也回不来了,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逃避也没有用。

从小西那儿离开,去了大大家。

大大见到我,显然有些意外。

好久没来陪您了,今晚让我住这儿吧,陪您说说话。

大大伸出手,在我脸上掐了一下,算是疼爱。不知是不是我太敏感,总觉得大大掐我的时候,手上已经没劲儿了。

我睡在大大的床上,大大这一夜,睡得不安稳,总是起来上厕所,来来回回冲马桶的声音。

人老了,连一个安稳觉都得不到,也是可怜。

都落上灰了,该洗洗了。

我指着大大窗前那一串贝壳做的风铃,还记得第一次来大大家时,便被吸引,风铃摇晃,发出悦耳的声响,仿佛灵魂跟着飘到了海边。

你拿去吧,留个念想儿。

大大把风铃摘了下来,递到我手上。

好像在跟我告别。

难道大李子说的都是真的?大大……快不行了?

回到澡堂,把风铃放在水龙头下面,一个贝壳一个贝壳冲洗,这些贝壳,曾保护着一个又一个生命,后来,生命消失了,它们留了下来。

是要送给我吗?

夏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像往常一样,拍着我的肩膀。

我想拿给小西,他一个人……太寂寞,有点儿声音陪着也好。

夏天没再说话,脸上也看不出有什么表情。

我把风铃冲洗干净,挂在更衣室的柜子里,换衣服,开工。

中午吃饭,大大破天荒把我们聚在一起,说要吃顿好的。

这不符合澡堂的规定,因为就算中午,也会有人来搓澡,我们不能同时离开,必须轮流吃饭。

管它什么规定,这上上下下三层楼,还不是我说了算?

大大都这样说了,众人也不好说什么,跟着大大,去了澡堂旁边一家川菜馆。

想吃什么就点,大大请客。

谢谢大大,大大真好。

刘文爽又露出他一贯阿谀奉承的嘴脸,虽然看过很多次,还是觉得非常恶心。

点好了菜,大大又说要喝酒。

还是别喝了,下午还要干活呢。

夏天拦着,大大有些不高兴。

我在旁边捏了捏夏天的大腿,打圆场,大大说啥就是啥,少喝点,别喝醉就行。

看着大大又露出笑脸,不知为何,心中特别难过。

这是一个将死之人的强颜欢笑吗?不能痛哭着说我不想死,只能假装那一天还有很远,肆无忌惮地开怀大笑着。

而我们,只是无能为力的旁观者,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他疯陪他闹,陪他走完最后一程。

说是不要喝醉,其实喝到后来,大家都醉了。

我感觉头晕乎乎的,还有一些理智,夏天的脸红得好像要爆炸了一样,转过身,特别用力抓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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