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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塔,6

[db:作者] 2025-08-12 20:06 5hhhhh 5180 ℃

“嗯……”

他又能听到雪豆奶声奶气的叫唤声了,声音格外小,可音调又格外高,他猜得出那是在表达什么,爪子便从内裤前端的开口伸了进去,里头湿得不成样子,光是抚摸就会发出粘乎乎的声响。就连他自己都觉得大脑有些过载,尤其想到他身下的小兽是谁的时候,他还是渴望得到这小东西的,毫无疑义。

内裤绷得格外紧,大灰的爪子再伸进去,里头就肉贴肉了,短胖短胖的肉棒微微陷在绵软的小腹里,他的爪子也覆了上去,滑溜溜的,要不是有肚子帮忙夹着,他都握不住。指头逐渐探向汁液的源头,那里还不能完全露出来,顶端的皮肤皱巴巴的,缝隙里盈满液体,轻轻一压便溢了出来。

能听到雪豆的声音固然很有趣,不过大灰已经不满足于此了,他趁机打开了壁灯,雪豆的表情一览无余。他从没见过这样的雪豆,嘴微微张开,凝结着唾液的小舌头吐出短短一截,爪子正揉着半边眼睛,另一只眼则半闭着,里头微微发红,还蓄着些许水汽。大灰还没看几秒,雪豆就赌气似的扭开了头,这让他想说点什么逗逗雪豆,不过最后还是没说出口,虽然难得有机会欺负欺负雪豆,但过头了说不定会被咬一口。

大灰无法抑制自己愈发过速的心跳,这样的雪豆好特别,多的一点点野性让雪豆显得无比真实,他总觉得一个人的内心世界不会那么单调,现在看来确实如此,雪豆平时不给他看罢了。

看不到雪豆有趣的表情,大灰便把视线转移到了他刚刚折腾过的小点之上,他记得这东西平常都藏在绒毛里,现下已经全然暴露了出来,还红扑扑的,颇为抢眼。他挺想再玩玩两颗小点,不过爪中捏着的东西也让他爱不释手,迟疑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先折腾下边。

雪豆穿着条卡通风格的米黄色三角内裤,很可爱,但也是一种警告。大灰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不过到嘴的肉他可不会放下,谁让这小东西硬往他嘴里塞?于是他把警告标志扯了下来。刚看到水亮水亮的小象,一只小爪子就干扰了他的视线,他衔住雪豆的小爪子,问——

“不想舒服?”

小爪子慢慢收了回去,很显然,雪豆还是馋的。大灰翘了翘嘴角,果然是荷尔蒙逐渐旺盛的年纪,怎么可能对这些事说不?

大灰用最直接的方式奖励雪豆的诚实,他轻轻咬住肉棒,舌尖顶开稚嫩的外皮,只稍微有点咸,看来一直以来都有仔细收拾。

“啊……还没洗澡……”

他听见雪豆低声喊,肉棒却直往他嘴里送,他想,这大概不算表里不一,只是无法拒绝快感。他当然不会这个时候放雪豆去洗澡,反而用舌头在里面到处舔,旁边的两条腿很快绷直了,爪子也揪住了他的耳朵。

种种可爱的反应都让大灰心痒难耐,他那玩意已经兴奋得贴到肚皮上了,要不是腾不出手,他也想给自己点甜头尝尝。

舌头每舔一下肉棒,大灰都能感受到身下小兽的颤抖,连声音都在上下起伏,没一会,连肉棒都开始抖了,至于那蓬松的犬尾,正飞速摇动着,毛梢在他胸口和手臂上蹭过来又蹭过去。一只狗狗摇尾巴说明什么?即使身为一头狼,大灰也能完全理解,他便把整根肉棒都吃了下去以示奖励。

“大、大灰……”

和平时不同,这奶气的声音里多了许多情色的意味,下一秒,整个房间都安静了。腥臊的味道从舌尖漫溢开来,很快占据了大灰的整张嘴,可惜他没闲心品尝,雪豆快把他的耳朵揪掉了。待到小象安静下来,小爪子才慢慢松开,灰狼抬起头,压在小狗身上,吻部紧贴着吻部,他想惩戒惩戒这小东西,不过最后还是没舍得,咕嘟一声全咽了下去。

哪怕大灰没张嘴,种子的气味依然泄露了出来,雪豆闻着那腥味儿,憋得满脸通红,可心底里又莫名高兴,大灰愿意这样做,是不是意味着什么……他不懂,只知道关系向他想要的方向进展了。

“不怎么好吃。”大灰咂咂嘴,说道。

雪豆没咬钩,就呆呆地注视着面前的脸,他说不出这张脸具体长得怎么样,但他喜欢,光是看着都觉得有安全感,只有他知道这种安全感有多重要。

鱼儿不上钩,大灰只好自己再下池子捞,这次的目标是脚爪,和他想的一样软,甚至比预期肉一点,粉嫩的肉垫也相当滑溜好摸,不像他的带着些许磨砂感。雪豆只觉得痒,没一会就哧哧地笑了起来,这悦耳的声音又把大灰扯了回去,雪豆也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很不寻常的事,他忙闭上嘴,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试图掩盖这一切。

“就这么不想给我看?”大灰撇着嘴问。

雪豆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是,或者不是,大灰不怎么在乎,他冷不丁地发起了偷袭,对着雪豆腰侧就挠,后者自是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却又笑不动了,有一样硬梆梆的东西就顶在他的大腿上。他既兴奋又担心,兴奋的是大灰对自己这么有兴趣,担心的是这东西个头真不小,起码是他的四五倍。雪豆有些不好意思,到底是第一次,但他还是把羞耻感压了下去,把爪子放在了上头,总不能自己一个人舒服,好自私。

大灰的呼吸一下子乱了,哪怕还隔着层布料,刺激感也足以让他燃烧起来,他轻轻按住那只软软的小兽爪,引导它拉开平角裤。雪豆照做了,于是又长又粗的狼肉棒弹了出来,爪子贴在上头,更是能感受到它的灼热。雪豆不知道该对它做什么,更不好意思做什么,大灰也不催,教一只小兽做这些似乎不怎么好,能帮他最好,帮不了他也不勉强——当然他不保证最后能忍住。没一会,大灰就发觉这姿势不大方便,他便自作主张把位置倒了过来,让雪豆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雪豆双腿蜷曲着,双爪撑着大灰的肚子,他发觉这地方没有想象中那么硬,跟自己的肚子差不多,倒是那根红得跟烙铁似的玩意很扎眼,他不由得撇开了脑袋,幻想中多没羞没臊都可以,真看见了却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雪豆微微张嘴,欲言又止,他觉得自己不大适合主动,不过这事儿也算他挑起的,说出来也没说服力。

雪豆还是把爪子放了上去。好热,好黏,一翘一翘的,光是轻轻触碰都能感受到它的兴奋。浊重的喘息声传入耳中,令雪豆受到了些许鼓舞,显然大灰也很喜欢这些。

咕啾——咕啾——

雪豆模仿着大灰对他做的一切,只是情况反了过来,他的肉棒还不够成熟,大灰握着不方便,而大灰的肉棒太过成熟,他得上两只手才行。他的视线慢慢被吸引了回去,赤色的龟头正汁水四溢,这是享受的表现,哪怕他才刚刚被启蒙也能够下这此结论。但雪豆还是不好意思去看大灰的表情,即使那可能很有趣。他如此爱抚着大灰的肉棒,过了会,脑袋上便多了只大爪子,奖赏般轻轻揉着他的发顶,之后又稍稍往下压了压。刚刚发生的事还未在脑袋里消散,雪豆立即会了意,这回他没有犹豫,毕竟大灰都帮他了,总该礼尚往来。肉棒越来越近,显得越来越大,乃至鼻子能清晰地捕捉到荷尔蒙爆表的气味,他的想法忽然有了变化,做这些似乎不该是为了回馈,而是因为喜欢大灰喜欢得发狂,那就该做这些才对。

下定决心的雪豆直接跳过了尝试的阶段,他一口把那滑溜溜的龟头吞了进去,有点腥,是那种会让他脑袋冒烟的腥味。舌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纠缠龟头之上摩擦、舔舐,几乎一刻不停。大灰感受着源源不断的快感,他想,他还是教坏了雪豆,但他很难不鼓励雪豆继续深入,实在是……很舒服,软软的舌头仿佛黏在了龟头上,一刻也不分离,每舔舐一下,肉棒都会刺激得往上挺挺。他不断抚摸雪豆的脑袋,从下巴到脸颊,再到耳朵与发顶,用一只小狗无法拒绝的方式促使雪豆再努力些。这很有效,雪豆一点一点地把肉棒都吞了下去,深到大灰都开始担心雪豆吃不吃得消了,他看着雪豆那短短的吻部紧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听着努力吞咽的咕噜声,心里愈发确信了——这小东西并非纯粹受到荷尔蒙的支配,而是当真很喜欢他。

大灰心中紧绷的弦忽然断了,他把雪豆抱到了近前,有些粗鲁地啃咬着这只小狗的一切,嘴、脖子、胸脯、肉棒、爪子、哪里都不放过,而小狗不仅没生气,还向他摇尾巴。他沉迷于如此黏人的雪豆,可爱得超乎想象,可爱到突破了他最后的防线。

他要吃掉这只小狗!现在!立刻!

大灰把雪豆放回床中央,俯下身去一边亲吻一边向尾巴根摸索,很意外的是,那里已经有些湿润了,滑溜得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从胯部流下去的液体,他不在乎,只知道省了事,要不然还得找点法子润滑,他是很急切,但这建立在不会弄伤雪豆的前提下,他如何舍得……大约连弄疼都不乐意。

“要是不舒服就告诉我,我会停下的。”他看着那双闪亮闪亮的眸子,又笑着补充道,“舒服也告诉我,我想听。”

雪豆摇头,他绝对一个字都不会说!

结果手指进去的第一秒,雪豆就低低地“啊”了一声,又是新的奇怪的触感,有点麻,有点痉挛,有点……他不知道,只能沉沦在大灰的亲吻之中,那根讨厌的舌头……又在舔他的虎牙和上颚了,好痒,还会抽走他所有的力气。

“嗯……”

雪豆慢慢夹紧了双腿,他都不敢放松半点,不然手指总是摸到很深的地方,害得他都不敢呼吸了,本来嘴就被堵着。不过他很快就发现夹腿也没用,大灰的力气太大了,就算近来他的腿变粗了许多,也架不住对方是只成年兽。他恼火不已,也开始咬大灰,用舌头笨拙地在大灰嘴里扫荡,只可惜没几下就被推了回来,旋即溃不成军。

在雪豆调皮的时间里,大灰已经把稚嫩的犬穴摸得一清二楚了,是个再好不过的去处,要不是有更重要的事得做,他连手指都不想抽出来。他把手收到近前看了看,上头裹满了透明的黏液,毫无疑问全都是雪豆制造的。小雄兽也会这样?大灰有些诧异。而雪豆就不只是诧异了,他紧闭着双眼,以免看到那些亮晶晶的玩意,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雪豆没能闭眼太久,因为两条腿忽然被抬高了,膝盖都快顶着胸了,即将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还记得我刚刚说什么吗?”大灰握住自己几近不受控制的肉棒,耐着性子问。

这回雪豆点头了,他还是怕疼的,到底只是只小犬兽,胆儿没那么肥。

“乖狗狗……”

大灰亲了亲雪豆的额头,扶着肉棒顶在犬穴上,缓缓深入其中。遇到的阻力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肉穴的弹性相当好,哪怕他的肉棒挺粗,龟头还是顺利地挤进去了。他仔细观察着雪豆的表情,既是想看雪豆的反应,也担心出什么意外,幸好,除开满脸通红还用胳膊挡着眼睛之外什么都没有。

既然如此……

大灰动了坏心思,趁着雪豆不愿意露脸,他盯上了胸脯那两颗毫无防备的小点,凑上去就一顿吸吮,嘬得雪豆捂住了不断发出声响的嘴,连肉棒插进去了大半根都没注意到。

“大灰……呜……”

结果还是开了口,胳膊也挪开了。大灰回问是不是弄疼了,却只得到一双蕴满水汽的眸子,还有一只剧烈张弛的黑鼻头。

大灰明白了,于是搂着雪豆继续深入,直到胯部和雪豆的臀紧紧贴合,迫不及待地退了出来,再缓缓深入,再退出来,再深入……

明明是简单至极的动作,却令大灰全身发颤,遑论身为小兽的雪豆。屋里很快就不再有交谈声了,只剩下湿黏的吮吸声,响亮的碰撞声,以及稚气未脱的叫唤声。

大灰抽插得越是快,雪豆就越觉得肚子热乎乎的,尤其稍微向上顶的时候,每次都会传来几乎忍不住的尿意,这让他有些恐慌,可不是该尿床的年纪了!可大灰仿佛吃准了这点,越来越快,越来越往上,他也跟着越夹越紧。

“啊……”

雪豆终究没忍住,他只觉肚子上突然黏黏的,大灰自然也感受到了,他稍微直起腰,便看到了肚子之间粘连的白色丝线,底下肥嘟嘟的小肉棒已经半软了。

这小东西……不会真是只小色狗吧?似乎也没什么不好的?于是大灰又压了下去,继续打磨又软又暖的小犬穴,他不在乎雪豆如何如何,反正是自家崽子,怎么都喜欢,而且他知道雪豆对他也是如此,不然尾巴怎会摇得如此欢快?

抽插愈发肆无忌惮了,大灰开始换着法子折腾雪豆,一会几浅一深,一会转着圈圈扭动,一会顶在最里头不拔出来,每换一个法子,雪豆都会搂得更紧,那奶音都会更动听。没过多久,大灰也被裹得吃不住了,他死死抱住雪豆,轻声呼唤这只小狗的名字,最后将蓄积已久的爱恋射在了最深处。

“呼……呼……”

两只兽都喘得厉害,大灰怕压着雪豆,便倒转过来让雪豆趴在自己身上休息,他轻轻摩挲着小狗汗湿的背脊,之后又摸起了那颗小脑袋,不出意外地听见了愉快的呼噜呼噜声。

“这下满足了?”大灰轻声问。

雪豆不答,只伸手关掉了壁灯,黑暗之中,他又把短吻凑到了大灰面前。

这不啻最好的答案。

“坏狗狗……”

大灰又给了相反的评价,但在雪豆听来这分明是同一个意思。两只兽又纠缠在了一块,继续体会最原始的快乐,不得不说这很耗费体力,对雪豆而言更是如此,可他一点不想停下,欲望仿佛无底洞,前一秒才被顶射,后一秒就忍不住摇着大灰的胳膊示意再来一次了。他无节制地索取着,他大灰也无条件满足他,平时规矩惯了,突然能如此放纵,他无法抗拒这种抛开一切的自由,简直比拿起板砖敲在那只恶霸熊猫的脑门儿上还爽!

雪豆晕晕乎乎的,小肉棒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没法立起来了,疲乏地趴在肉嘟嘟的小腹上,可他还觉得舒服,大灰的肉棒每每抽出去又送回来,他的肚子都热乎得不得了,尤其是大灰像此时这般面对面压着他操弄时,他总是会射出点东西来。

“啊……大灰……”雪豆的声音几乎嘶哑了。

“嗯?”

话音刚落,两只兽紧贴着的肚子就又湿润了,起初他们都以为是像之前那样顶射了,等肚子越来越湿,乃至敏锐的鼻子捕捉到一些骚骚的气味,他们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呃……”

大灰沉吟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他只好打开灯,好找点东西擦一擦,虽然床单肯定免不了要换了,可床垫他还想拯救一下,那玩意洗起来太麻烦。哪知道刚瞧见雪豆还在淌水的小肉棒,咔哒一声,屋里又黑了,显然有只小狗不乐意给他看。他思索几秒钟后又趴了下去,对着小犬穴一顿冲刺,好像洗个床垫也没那么麻烦。

“嗯……呼……呼啊……”

断断续续的叫唤声回荡在房间里,每有一声,被夹在肚子中间的小肉棒都会流出些许尿液,附近的毛发几乎一团糟,只是两只兽不在乎,反正屁股后面更糟,全是被打磨成粘稠浆糊的精液,每每臀胯分开都会拉出许多条丝线。

一想到雪豆被自己弄得尿出来了,大灰就脑袋发热,在冲刺之下,高潮再一次临近,他顶至犬穴深处,尽管那里已经全是他留下的东西了,但他还不满足,非得一股一股全射进去不可。

两只兽静止了,只有大灰毛茸茸的蛋袋在剧烈挛缩,最后他趴在雪豆身上,长长地呼了一口气。等喘完气,大灰马上又撑起了身子,他可不想压坏雪豆。

过剩的精力消耗完毕,雪豆一时间心情复杂,刚刚好疯狂,他们做了好多以前绝不可能做,甚至想象都不会去想象的事。他还有点惴惴不安,尽管已经确认过彼此的心意了,但他总担心大灰是在迁就他,把他当成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他只好拼命往大灰怀里拱,以求得一丝安全感。

大灰轻轻揉弄着胸前的小脑袋,轻声问:“有点过火,有哪里不舒服吗?”

怀中的小兽摇了摇头,大灰这才安心。

“那去洗澡吧?”

“嗯。”

得到回应的大灰打开灯,抱起雪豆下了楼。底下比楼上要冷一些,他动作利索地兑好热水,哗啦一下,从头浇到脚,雪豆总算暖和了。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一块洗澡,意外地寻常,雪豆就乖乖坐在小凳子上,让大灰为他抹去污浊的痕迹,不得不说这种感觉很好,仿佛被捧在手心里。等大灰给他洗完了,他又主动给大灰搓起了毛,后者虽然觉得没必要,却也欣然接受了。

烧灼的情欲被水流彻底浇灭,雪豆越搓越觉得不好意思,他不明白自己刚刚是怎么厚着脸皮要了一次又一次的,到现在屁股还跟火烧似的。

“我不知道弄伤你没,还是挺担心的,让我检查检查?”

听见大灰这么说,雪豆更难为情了,不过他也能理解大灰的担忧,便没出声,算是默认了。搓完毛,他便被抱起来抵在了墙上,体格差距如此悬殊,哪怕大灰并不十分健壮,也能单手支撑住他。通红的犬穴就这样展示在大灰面前,雪豆只能选择掩耳盗铃——再次用胳膊挡住脸。

“嗯,应该还好,都没肿的样子,但得收拾收拾,要我帮忙吗?”

雪豆点了点头,算是破罐子破摔,反正都让看光了,也不在乎再看两眼。在雪豆的应允下,大灰把手指伸了进去,啵的一声,粘乎乎的液体全流了出来。大灰不由得又起了反应,他得承认,在这方面,他很难拒绝雪豆,幸好现在雪豆消停了。

大灰耐着性子帮雪豆收拾干净了后穴,再大略擦干毛发,最后裹上浴巾,抱着雪豆回了房间。

身体是清爽了,屋里还一团乱麻,大灰叉着腰,无奈地叹了口气,开始一样一样地收拾。雪豆么,被死死摁在了板凳上,只能看着大灰忙前忙后。在大灰打开衣橱找床单时,雪豆又见到了隔板上掉漆的小狗玩偶,他还记得他第一次来时这东西就摆在那了,大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用毛巾擦拭几遍,他有时会好奇大灰为何如此上心,但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一直没开口。现下百无聊赖,他便挪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了玩偶,放到鼻子跟前仔细观瞻——质地很寻常,雕刻工夫也不怎么样,以至于小狗的五官都歪了,底座上也没有刻谁的名字之类的。

“只是个地摊货。”大灰见雪豆感兴趣,一边铺床单一边说,“只值二十一块五毛。”

或许标价如此,但很显然普通人不会如此上心,就像雪豆,休说许多年前,即使是上个星期他在路边文具店买的新钢笔,他也不记得具体要几块了。他又小心翼翼地把玩偶放了回去,免得不慎摔坏了,大灰当然不会责备他,可他也舍不得弄坏大灰的心爱之物。

终于,床重新铺好了,脏兮兮的床垫直接被丢在了过道里,再打开窗户,原本浑浊的空气立时被冲散了不少。大灰在窗前站着,在冷空气的帮助之下,他平静了许多,之前一直被雪豆闹腾得心扑通扑通狂跳,天知道他怎么会被一只小犬兽弄成这样。等屋内奇怪的气味散尽,大灰便拉上了帘子,回头说道——

“上床吧,就裹了条浴巾,别着凉了。”

雪豆鼓鼓两颊,两眼放光,他刚刚看只铺了一床被褥,还以为大灰是累了中途休息休息,原来他们俩今晚要睡同一个被窝!他解开浴巾,直接钻了进去,没过几秒,大灰也掀开被子挤到了他身旁。脑袋被大爪子轻轻抚摸着,雪豆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他太爱做白日梦了,以至于现实满足他的幻想之时,他会本能地怀疑。

“总觉得干了件坏事。”

他听见大灰说。

“但,我会等你长大的,如果到时候你对我还是一样的感觉。”

那就好……

“本来我以为要一个人过一辈子的,不知道现在的你能不能理解,独自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似乎和过去的一切不再有半点关系,但……怎么都忘不掉,哪怕是糟糕的记忆,也越来越深刻。”

他能理解,诚然,能在新世界重新开始不啻幸运,可过往就像在脑袋里扎了根,即使到现在,那一个个形象都还清晰如新,尤其是他回去时的景象,那血色夕阳,那习习微风,还有他的挚友,还有他的仇敌,以及物是人非的家。

“可能以前我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也认同,至少他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不过他不会评判大灰什么, 刚鬃说过,来到这的人大多会有不同寻常的过往,大灰鲜少提及,想必那伤口很深很深吧。就连他也不大跟大灰提起这些,并非不乐意让大灰知道,只是觉得会让人平添烦恼,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消化。再者,结合大灰以前不经意间透露的信息,他已经能猜出来了——湿透的羽绒服,沉入湖底,身上还带着重要的信物,大概和曾经的他一样,对生活失去信心了吧,至于原因是什么,似乎已经无关紧要了,这里是新世界,旧事就埋藏在地下吧,它依然存在着,但也仅止于此。

雪豆跟八爪鱼似的缠住了大灰,他希望这样能给大灰一些慰藉,顺便自己也能汲取到许多温暖。

“我们的事大概当作秘密比较好,本来就还和刚鬃有矛盾,说出去他可能会气死。”

“矛盾?”雪豆忍不住问,这件事他还是想知道原委的。

大灰捏了捏雪豆柔软的脸颊,这小东西又变得惜字如金了。

“他希望我去大城市发展,更有前途,我觉得待在本地比较好,一来我不太喜欢出远门,二来,他一个孤寡老汉,我肯定放心不下。结果他把我赶了出来,可能他就想我闯荡出点名头吧,但我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研究所的待遇也还不错。”

雪豆听得云里雾里,他还不能理解什么是柴米油盐,这矛盾的缘由甚至很荒谬,难道有人不喜欢被陪伴?

“我以后也要待在你身边。”他笃定地说道。

“好啊,不过我允许你反悔。”

“我不会反悔!”他不满地反驳,还咬住了大灰的脖子。

大灰并不躲闪,只摸了摸雪豆的脑袋。

“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了,毕竟我们是同类,对吧?”

“嗯……”

他们确实是同类,哪怕年纪差得不小,哪怕一只是狼一只是狗。得到了令人安心的答案,雪豆也松了嘴,他满足于今晚的一切,不仅仅是被大灰接纳的原因,也是因为了解到了更多关于大灰,关于刚鬃的事,他何其在乎这两人,甚至动了些不寻常的念头。

周末,在雪豆的极力要求下,大灰站在了他熟悉的建筑前,这栋略显破旧的复式楼装满了他少年时期的回忆。以前他每天天没亮就得起来做饭,因为刚鬃是决计不会早起的,为了不吃蜡一般的麦片,他只能自己动手,等煮熟了就上楼把那头懒猪从被窝里拖出来一块吃,他很担心这家伙患上胃病。平时打扫卫生也是他在做,他如果不打扫,屋里就到处都扔着没洗的衣服,有时候他很怀疑,到底谁才是监护人。

大灰看着掉漆的木门,不由得叹了口气,搞不好待会就要开始斗嘴了,只是他拗不过雪豆,而且本身这事儿一直搁置也不妥当,总要解决的。他们虽然不是父子关系,但同吃同住,互相照顾了十几年,感情也十分深厚。

咚咚咚!

雪豆见大灰一动不动,便自己上前开始敲门,他非得让这两只兽谈谈不可,或许这会让大灰觉得他幼稚,但总比两个人继续闹别扭好。

敲了许久门,那头都没什么动静,雪豆又从大灰兜里翻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结果好半天都无人接听。

“估计睡得太死,现在还早,应该晚上来的。”大灰挠了挠耳朵,说,“要不然先回去?”

想临阵脱逃!雪豆很是不满,不过他没表露出来,只小声说道:“会不会晕倒在家里了?”

“应该不会,他平时还挺健康的。”大灰嘴上这么说,却从腰带上取下了钥匙串,他好几年没用过这把钥匙了,“算了……进去看看。”

见大灰在那反过来倒过去地捅锁眼,雪豆不由得窃笑,两眼眯成了一道缝。嘎吱一声,门开了,七歪八倒的各式鞋子随之映入眼帘。

大灰用力喷出一道鼻息,弯腰开始收拾鞋子,雪豆一边帮忙一边往里瞧。屋子一楼大而空,一堆旧家具毫无规则地堆积在角落里,整体布局诡异至极。雪豆住惯了大灰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小屋,见到这种景象不免感觉来到了异世界,现在他能理解大灰为什么放心不下独居的刚鬃了,就连他都会担心。

两只兽整理好玄关的杂物,脱掉鞋子走了进去。空档的地板上全是灰尘,每踩一脚都会留下个模糊的掌印,沙发电视附近虽然没那么多灰,瓶瓶罐罐却丢得到处都是。大灰越看越头疼,今天免不了要大扫除了,但在这之前他得先把刚鬃找到。大灰领着雪豆从直角楼梯拐上了二层,卧室就在这边,近的归刚鬃住,远些的曾经属于他。他撩起帘子,卧室和楼下一样乱,人也没找着,大灰又拨了个电话,结果铃声从被褥里传了出来、

“算了,先帮他收拾收拾吧,不知道去哪鬼混了。”

“会在加班吗?”雪豆问。

“也许,但应该不是,哪有那么多掉水里的掉井里的?一个片区也就几个人要观察,他很少加班。”

雪豆不大了解刚鬃的工作,不过他还是觉得大灰武断了。两只兽利索地整理起了房间,整理着整理着,雪豆突然发现床头有个小相框,相片里的刚鬃还挺年轻,整只兽清爽而整洁,不像现在胡子拉碴的,时而透着些许痞气。刚鬃旁边站着只阴郁的驼背小狼,眼皮几乎盖住了瞳孔,显得无精打采。这是大灰?雪豆的鼻子几乎顶在了相片上,他很难把这只比他还矮的颓废小狼跟身边的魁梧狼兽联系在一块,但很显然事实就是如此。他一时间产生了浓浓的兴趣,便拉开抽屉翻了翻,果然找到一本旧相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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