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只站在原地么？”她仰头看着对方。

“谁和你这么说了？”天山反问，“这是精灵和精灵之间的竞技，可没有时间闲暇来给你吟唱。而且你的那一招‘黑玉’完全可以用‘快捷施法’来跳过吟唱阶段直接释放，你真是没有一点点的技巧，蠢货！”

希里乌斯再度艰难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她。

“怎么？用你的实际行动来反驳我啊！”

“请你给我示范一遍……”她用谦卑的语气低着头，将那断掉的右手重新接回去，等待着愈合。

天山一时不知说什么了，她想不到希里乌斯竟然会如此谦逊地低下头来。

“示范一遍……”她捏着下巴，从未预料到自己也会有要教人的一天。

天山尬住了，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这个技巧。

“看好了，我只示范一遍——”她举右手与脸齐平，往下挥击的同时打响指，最后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去！”

希里乌斯仔细看着，在她打出响指的那一刹，一个透明曲折射小球从她的手心发出，而在拍在她大腿的那一瞬，那小球凭空炸开成一个直径一米有余的黑色球体，弯曲的金色视界便是“黑玉”最显著的特征。这正是最标准的投掷型的黑玉。

希里乌斯缓缓走了过去，离得很远，那炙热的扭曲与吸引感，这就是一个“黑玉”，一个微型黑洞。

黑洞因为辐射没有持续多久便坍缩消失了，她回头看向天山。

“我要怎么凭你那几个动作学？”

“什么？”

“讲解呢？”

“蠢蛋！”天山颇不耐烦地抽出长剑来抵住对方喉咙。

希里乌斯看着那剑，瞥着天山，“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明白，更不用说在未来和你一战了！”

天山想了想，这也的确不是办法，她无语，收起了剑。

“今天的，就到此为止。”说完，天山转过身就要走，她缺乏教人的知识，她需要走了。

“什么？我们才过了两招！”

“点到为止——”她说，“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会在这里等你。”

“慢着——”希里乌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是变成了我的私人教练了么？”

“我已经把我的联系方式传送到你的腕带里了，有疑问就摇我。”她回过头说，“上课的时候别打给我。”

“啊？”

过了许久，希里乌斯才回过神来。

“你可真幸运。”阿兹赫敏凭空出现吐槽起来，“幸运到让我眼红了。”

“难道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就要一直被她训练么？”

那之后，天山扎起了头发，慢慢地，一路走向派遣队的基地。

这路线上很少有其他精灵，对她来说，也轻松一些。

即使没人会明说，天山也知道，那些精灵都是用着一种异样的眼光看自己的。

气息不一样——人类躯体与精灵躯体有一种微妙的气息的差别，天山自己也可以体会到这样的差别。

歧视，一种深深烙印在那些精灵骨子里的歧视。她们毫无疑问地嫉妒着自己，并憎恨自己在短时间内完成这些学阶的考核，若是自己没有妮娅的这层关系，她不知自己现在能做到什么地步。

这么想的间隙，她已经来到了基地门前。

门的另一边，有她赖以生存的精神支柱。

“哟，这不是天山么？又来找妮娅了？”基地里的精灵向她打招呼，她点头示意。

她知道，妮娅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这是无上的恩情，为此，她需要付出一切去回报。

如往常一样，她叩门，“是我，天山。”

话音刚落，房门便打开了——那是妮娅的私人卧室。

“来的真早——”妮娅正坐在床上，保养着手中的武器，看向了对方。

她点了点头，站在原地，不语，只是看着那武器。

那是妮娅的专属的武器，也是她的法杖——一把长近两米的半透明的棱光水晶剑，那剑细而多彩，表面毛糙，在灯光下产生了奇异的漫反射光，那或许是一把刺剑，无护手，三棱而多峰，其他的不必多说，光是这一体化的铸造技术便要让当今的工匠惊叹好久了。

“妈妈……”天山每每见到那武器便要欣赏好一阵，“怎么又在保养武器了？”

“哦？”她收起的擦拭布，竖起那剑，看着那锋芒，“这把剑可擦得漂亮？”

这问题让天山一时没能反应过来，“什么？”

“过来吧，孩子。”说完，她站了起来，那长剑在她单手挥舞之际在一阵光芒中逸散。

她点了点头，慢慢走过去。

“妈妈——”

“怎么了？”

“可以告诉我，怎么才能教导别人吗？”

听到这问题，妮娅先是一怔，接着又笑了出来。

“妈妈？”天山很是不解，难道自己方才讲了什么笑话吗？

“天山——”妮娅笑着走过去，两步并一步，抱住了她，“我的傻孩子——”

天山不知她为何突然就亲热上来了，但是她还是相当享受着拥抱的。

“你真的去找了希里乌斯，想着帮忙提升她的能力了？”她轻拍着天山的后背。

“嗯……”

“我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你真的就去做了。”她送了手，看着天山，“你不用真的对我一直那么言听计从的。”

“是妈妈让我成为精灵，想要帮着我融入到这个社会里的，这是应该的。”

妮娅笑着说，“你想过为什么要那样做么？”

“为了完成目标——妈妈让我要在决赛中战胜希里乌斯。”

“我从没这么说过——若是她都不能挺到决赛，那是她的无能，你无需去教导她的……

不过，你若是真心要教，要有一场足够尽兴的比赛，我也不会阻拦你，教便是了。”

妮娅说完，她抬头思索了一会，点了点头，“术式是无法被直接传授的，但是技巧却可以，至于她能不能学会，便要看她的造化了。”

天山点了点头，继续依偎在妮娅怀里。

“今天又要奖励了？”

“我都亲自来到这里了……妈妈真是明知故问——”

妮娅溺爱地笑了。

“真是不让我省心呐——

我的血肉。”

另一边，希里乌斯在那训练场里仍未离去。

“真他妈的邪乎！”希里乌斯学着她那样打着响指，一边骂道，“她到底是怎么‘啪啪’两下就完成一个术式的？”

“去！”她甩手指向前方，却没有一点动静，“去！快去！给我去！”

见无用，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大拇指，“难不成我和她身体的构造不一样？”

“多想想是不是自己的错，别怪在这身体上。”阿兹赫敏凭空出现了，“这身体肯定能快捷施法，是你的‘姿势’不对。”

她听着，不禁有些怀疑，“你不是每天能控制一会会这身体么？给我示范一遍，说不定我可以依靠肌肉记忆做出来呢？”

她被问住了，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或者……你告诉我诀窍呢？”

“不行！”她回绝到。

“‘不行’？什么意思？你不想教我？还想不想大赛获胜了？”

“不……”她知道自己方才说漏嘴了，一时也慌张起来。

希里乌斯察觉出了一些端倪来，“哦——我明白了……”她忽地得意起来，“你不是不想教我，而是不能教我——现在的你已经不能再度掌控这副身体了，我说的对么？”

她说的千真万确，如今的阿兹赫敏已经不再对这身体掌权了，要说的话，她现在就是盘旋在希里乌斯头顶的一只苍蝇，已经日暮夕山了。

见对方不语，希里乌斯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测，“若是往常，你会处处干涉我，但是现在情况变了，你只能继续躲在你的‘梦境’里稍微拖延自己的死期了……”

希里乌斯更乐了，这一时的胜利让她有些兴奋，“想不到是我先把你耗死，看上去你不会再夺回你的身体了。”

而阿兹赫敏只是看着，面不改色，“你嘲讽够了么？”

“嗯哼？”

“事到如今，这副身体现在是谁，未来又是谁已经不重要了。”

“怎么突然这么豁达？”

“我早就和你交代过我的事情了，我要复仇，但是未成，现在延续生命才是第一任务——将来那神是被谁所杀，都无所谓，有没有我，都一样。”

见她如此没有竞争心，希里乌斯反而有些不爽了，“我凭什么要去报你的仇？我也从未答应过会要延续生命！”

“这是你的选择。”她说话越来越轻了，“我要……‘小憩’一会，来让自己延续地足够久。这副身体还记得一些招式，你大概会用上……”说罢，她打了个哈欠，自此，消失地无影无踪。

“喂！给我慢着！”希里乌斯有些气愤地喊道，她向空中伸手要抓却扑了个空，她又连连的捶打自己的胸口，“阿兹赫敏！阿兹赫敏！给我滚出来！不然我让你这平胸被我锤成飞机场！”

她接连的捶着，好像那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直到捶地她生疼，要连连咳嗽之际，她这才真正明白，阿兹赫敏已经离她而去了。

“该死！”她骂道。

她把训练用长棍仍回了架子上，走出了训练场，天色渐晚，偌大的学院大道上空无一人，夜灯慢慢亮起来了，莫名的晚风吹得她脑门生疼。

早知道就不说了。

她再也感受不到了。

希里乌斯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精灵的身体本是不需要睡眠的，但是白日的疲劳感还是会促使精灵入眠，若是稍微‘活化’一些不死术式，这样的疲劳感也会消失，希里乌斯平日里是不会这么做的，她想要像人类一般作息。

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太过兴奋了，她终于耐不住了，起了身，脱了衣裳。

进了浴室，她抚了抚面，开始淋浴。

随着自动花洒的启动，她站了进去，一场淋漓的冷水雨汹涌而下，刺激又转而麻痹着她的感官。

这是自他还是人类是便养成的习惯，每每他遇到让他难过又或是遇到挫折时便会洗一场刺激到可以让他可以忘记一切的冰水浴。

豆大的水滴无情的打在她麦色的肌肤上，又贪婪地冲下去，又接踵而至。她的臂膀为之颤抖，她打着牙战。

待她的每一个毛孔都为之麻痹之后，她便能抬头梳理她的长发了。

如此的苦痛可以让她觉得自己依旧活着。

原先自己总能时不时听到阿兹赫敏的低声呢喃，大多数时候只是无意义的叹息——她到底在为什么而发愁呢？

平日里，她总能感受到某种微妙的不自在感，而这感觉在阿兹赫敏‘小憩’之后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异样的活力，来自于术式的活力，这样的闭塞不出感让她觉得有些窒息了。

想到这里，她关停了花洒，施咒甩干了水，穿上白日的那身衣装，出门了。

“今天，就不住这里了。”

一番云雨过后，妮娅两人也沐浴完毕了，妮娅已经上了床，但天山却穿上了衣服。

妮娅相当好奇，“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我想……”她说着一抖脑袋，马尾便散了，发簪化作了两只光点环绕上了她的手心，“再多练习练习，毕竟不知道对手会有多强。”

妮娅先前可怜的表情也变成了释然，她知道自己已经留不住天山了。

“你可要小心呐——我日后大概会忙起来……”妮娅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

她心中有着一个真相，一个可以救赎自己却会伤害许多人的真相，尤其是她的天山。

“嗯……”天山微笑点了点头，“等妈妈有空了再来找妈妈。”

看她把话接下去了，妮娅便将这心事放了下去，“别受伤了。”她嘱咐到。

天山没有回答，只是转身后点了点头，出了门。她只是把这当成了一次再寻常不过的离别。

另一边，希里乌斯循着夜灯，回到了学院，这是她第一次在夜晚出门。

而那场景令她意外——夜晚的学院并不是空无一人，反而要比下午的时候人更加多一些。

来到训练场，每一个被分割开的场地都有精灵在活动，甚至还有三三两两的精灵在一旁静静等待。

这些家伙都不睡觉的吗？虽然精灵不需要睡觉，这些家伙都不想着去歇息么？

希里乌斯怀着鄙夷的目光慢慢走了进去，她扫视了一圈，那些精灵的衣装五花八门，就连武器都不合常规——爪刃、机械弓、火枪……火枪！？

希里乌斯定睛看着那个用着一人长的重型枪械的精灵，那枪械通体灰色，火红的子弹从枪管射出，枪体每每发出红光，那枪管几乎于击发装置同长，口径也要如手腕一般大，更加可怖的是，这样的重型精钢全自动狙击重炮，竟然被一只娇小的精灵单手压枪，不断对着射击场另一端远处的靶子扫射爆头。

“这样的精密武器也是法杖？”希里乌斯深表疑惑，至少在教科书与上课时，教师都是用的冷兵器做的演示，而如此性能优越的热兵器她还是第一次见。在她被灌注的“常识”里，精灵的文明里有“火枪”，但是“火枪”形态的法杖，她也是第一次见。

如此好奇的不止希里乌斯一人，在那精灵的靶场围栏线外，也有几个精灵在观望。

希里乌斯带着疑问走了过去，此时连发的枪声震耳欲聋，她朝着一个望向里面的精灵，问，：“ ？”

那精灵没有听见，毫无反应，希里乌斯便又碰了一下那精灵的肩膀，那精灵依旧没有察觉，她只好拍了一记那精灵的后背，那精灵才有些气愤地回过头来。

她看见了希里乌斯，见她嬉皮笑脸的样子，相当不爽，一面恶狠狠地看着她，一面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那圈的透明轨迹即刻成型化作了一道屏障，那枪声的巨响霎时间便没了。

还有这种术式……希里乌斯感叹着。

“喂，你打我干什么？”那精灵质问到。

“哦……”希里乌斯见状一边摆手一边后退，“我——有事想要请教你。”

见她不是有意，那精灵的气也消了大半，"请教我？请教什么……“那精灵看着她，忽地发觉了什么，”慢着……你是那个早上被挂在天上的暗精灵？”

什么？黑精灵？我还有这个名号？

”希里乌斯——“她提醒道。

”对，希里乌斯！“她拍手叫好，又转身把一旁的另一只精灵拉过来，”快看，这是那个被挂起来的大名人！“

”谁？“被拉过来的精灵一脸疑惑。

难道我这个名字容易被人忘记？

那精灵说了许久才解释清楚，那两只精灵便急忙要签名。

”签名？”希里乌斯连忙摆手拒绝，她不明白其中含义，“你们难道是我的粉丝么？为什么要我的签名？”

那精灵笑了，“粉丝？哈哈，别开玩笑了。”她从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了好几张被折叠的纸，上面都有精灵的签名，“选手的亲笔签名是专门的债券啊。”

“什么？债券？”

见希里乌斯似乎毫无头绪的样子，那精灵也没心思解释了，“你说要请教我来着？”

“那家伙用的也是法杖？”

“嗯，也是。”她点了点头，“那是‘机巧法杖’，很少有人用这样的‘火炮’一样的‘法杖’，因为设计极为精密，所以维护起来也很麻烦。”

希里乌斯一边听一边看着那边，重炮射个不停，没有停过，就像是无限子弹一般的作弊。

“那是什么子弹——外壳好像是红色的，但是枪气又是蓝色的……”

“魔力子弹。”她回答，“只要魔力不枯竭就可以一直射——不用买子弹了，挺方便的吧？”

希里乌斯看着那东西心里千思万绪——这东西也他妈的太无敌了。

这不就是那了一把枪闯入了中世纪刀战里么？无限子弹，还有这完全超模了的射速与口径，以及那精灵的超强压枪能力。在那东西面前，剑技屁用没有。

这个时间点还在练习，想必也是无限制竞技的参赛选手，很难想象她的对手会遇见怎么样的一场噩梦。

希里乌斯这么想着，没有多说，一想到之前委托那工匠也为自己打了一只铳枪也不禁得意了起来。

她一边低头走着，一边不做声地傻笑，在旁人眼里，她大概是疯了。

另一边，天山也来到了这训练场了。

她是从训练场的二楼的外部通道进来的，四下无人，她启用了私人竞技场，做了记录，从二楼走下来了。

天山每每看到精灵扎堆的情景便会紧张起来，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她总觉得底下的那群精灵正散发出一种别样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事实上，因为这种原因，她也很讨厌上课，不论文武她都讨厌，但是为了妮娅的愿景，她还是撑下来了，她平日三缄其口，更少和人对上眼，仅仅在四下无人或是单独相处时，她才会自在一些。

又缘得此，她的考试都是自己亲自填上好些多单子，在腕带上完成一个又一个申请与审批，让自己可以在一个独特的时间在一个单独的考场进行。她的书面语言慎之又慎，用词可谓恭恭敬敬，起初那些长官还会刁难她，但是见她成绩如此优异，便也不多说了。

她的社交能力，为零。

天山披着灰色的兜帽，低头小步，从台阶上靠边缓缓往下。

而此时，希里乌斯正怀着参观的态度也要从那阶梯上去。

希里乌斯往上走，边走边四处瞧，好似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孩子。

“希里乌斯……怎么在这里？”天山透过兜帽的缝隙看见了希里乌斯，但是碍得人多，她又没敢开口相认。

希里乌斯却只是把上方的兜帽少女当成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背景，眼见希里乌斯要就这么擦肩而过，天山终于开口了。

“希里——”

天山紧张到咬了舌头，几乎破了音，如此怪异的叫声成功引起了希里乌斯的注意，还有附近人的。

希里乌斯转了头，看不清面容，”你是……“

该死！她们都看过来了！

此时天山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起来：希里乌斯是个大名人，方才自己已经吸引到别人的注意了，若是叫完了名字，会有更多人拥过来的……

于是，一个精妙的结论在她脑海里呈现了。

她抬腿转身一脚踢在了希里乌斯的面门上，她防备不及，被这一脚踢倒在地上，狼狈地滚下了楼。

抱歉了，希里乌斯！

”搞什……“希里乌斯已经相当抗揍了，在这样的冲击下她艰难地要撑起身子来，不等她发问，披着兜帽的天山从那阶梯上一跃而下，落在了希里乌斯的背上。

”呃啊——“希里乌斯发出了一声惨叫。

”她们在……“一个精灵暗自疑问道。

”肯定又是在斗殴了，别管别管，别连我们也一块打了。“

那些精灵们都产生出了这样一致的结论，无暇顾及这两个精灵，选择了无视。

希里乌斯方才听到了接连的断裂声，自己应该断了不少骨头。

她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莫名其妙地对自己发出攻击来。

”但是，现在的我可是不一样了！“希里乌斯嘶吼着起身，剩下的几个还在观战的精灵甚至为这转折而兴奋起来。

”给我——“天山高抬右脚，脚后跟如剑一般直直劈了下去，砸在了希里乌斯脑袋上，”安静点！“

到了竞技场再说！

希里乌斯刚要爆种却立即被天山打了下去，她再也没力气发怒了。

见希里乌斯终于躺在了地上没了动静，天山环顾四周，看见了那两个还在看着的精灵，那精灵也识趣地转过头去。她将希里乌斯抱起，抗在肩上，进了私人竞技场。

真可怜呐，希里乌斯。

你还要受多少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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