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III-27

by 醸卯

　　呼——

　　一輪明月，安靜的斬斷兇猛無眼猴的尾巴，碰！碰！巨大的無眼猴爬上山壁，牠失去了尾巴，因而放棄狩獵、慌張逃走。

「⋯這尾巴能吃吧？」

　　墨色裝甲的奧森扛起黑白二色的大鐮，另一手拿出貓頭鷹貼紙、貼上長約兩公尺的斷尾。

　　看著斷尾發出白虹光輝散去，奧森也收起封印武器，嘆口氣。

「真兇暴的猴子，相比之下喝醉酒的萊莎真溫柔。」

　　奧森確認自己的傷勢，墨色裝甲損毀了四分之一，圓扁斗笠也在剛才的無眼猴噴出的尿酸下完全壞了。

　　肉體也有些擦傷，可是無大礙。

「⋯⋯採收紫橘之後，就回去吧。」

　　奧森走向由紫色藤蔓編成的果樹，伸手搖動幾下，掉下許多大顆紫橘。奧森迅速的全部接住，然後放到大背包。

「好了。直接回去會造成上昇負荷，這裝甲已經負荷不了⋯讓魔女館長來接我吧。」

　　但是，就在奧森準備聯絡魔女館長來接應時，奧森的身後冒出黑霧，走出一身黃金鎧甲的不動將軍。

「⋯？」奧森望向不動將軍的背影，也注意到不動將軍身上還殘留些小洞：「⋯⋯你的身體還沒恢復？」

　　⋯⋯

　　不動將軍回過頭，對奧森開口，然後指向紫橘樹後方的倒塌遺跡。

「你⋯來過這？」奧森走近倒塌遺跡，發現了一個隱密的洞口。

　　⋯⋯

　　不動將軍的聲音只有奧森聽得見，祂要奧森跟著進去。

「洞真狹窄⋯⋯等我一下，你是靈體能穿過去，我得小心才能不擠壞這洞穴。」

　　昏暗的隧道裡有些蟲子，奧森不在意，只是跟著不動將軍繼續前進。

　　沒多久，他們抵達一處破舊的圓形廣場，周圍有幾座爬滿青苔的詭異石像，都有被外力破壞的痕跡。

「⋯這裡是⋯？」墨色裝甲的奧森打開探照燈，謹慎的觀察四周。

　　⋯⋯

　　不動將軍開口，然後指向圓形廣場的中央。

「你說⋯是你與深淵魔女的開始⋯？」

　　奧森走向圓形廣場的中央，她注意到一具木乃伊化的遺骸被一根細劍插在地上。

　　這座木乃伊穿著朱紅色斗篷，奧森先是聯想到了魔女一族。

「是魔女⋯？還有這把西洋劍，是遺物⋯嗯？旁邊有塗鴉，而且散發著白煙⋯」

　　奧森注意到一旁的地面上有奇怪的塗鴉，扭曲的線條似乎畫出⋯⋯畫出⋯黑色的大球？只是黑色的大球？是什麼黑色的動物嗎？

「⋯⋯深淵魔女真的不擅長畫圖⋯」

　　奧森望向不動將軍一眼，看到不動將軍催促的笑容，奧森才從手中釋放出白煙，去碰觸深淵魔女在過去所殘留的痕跡——

＊＊

　　一頭漆黑的小牛縮成一團，他張大的赤瞳滿是恐懼。

　　而在他面前，一位身穿朱紅色斗篷的魔女，興奮的咧嘴而笑，說出悠遠語言。

『（哈⋯哈哈！成功了！成功將米諾陶洛斯的幼崽召喚過來了！紅光魔女以前用米諾陶洛斯的靈魂所做出的祭壇遺物，真的能召喚出米諾陶洛斯的幼崽！沒枉費我捕捉了大量無眼猴去做祭品！）』

　　朱紅色魔女拿出鋼筆和紙，瘋狂的振筆疾書。

『（紅光魔女死後，那個自稱是魔女館長的白虹魔女企圖將我們魔女一族關起！哈、哈哈！別傻了！等我研究好這座祭壇遺物！我將會成為下一位紅光魔女！也將會擁有純紅魔女任我使喚！然後！一起擊敗那白虹魔女！哈、哈哈哈哈！首先！先讓我來研究研究這頭幼崽⋯）』

　　朱紅色魔女剛回過頭，一頭體積龐大、四目的武裝皎月貓頭鷹，已經一腳將她踩在地面上。那頭皎月貓頭鷹一身白銀胸甲與頭盔，飄散著金色紋路，猶如神鳥般的神威，嚇得朱紅色魔女一時發不出聲音。

『（哼⋯晚了一步。）』冰冷的聲音從武裝皎月貓頭鷹後方傳出。

　　一位魔女跳下地面，她身穿墨黑色斗篷，一頭半透明長髮，肉體顏色完全褪色。

　　是深淵魔女，她一臉冰寒，無情的藐視朱紅色魔女。

『（這星辰祭壇⋯只能用一次，紅光魔女捨不得用，我本來打算改造一下，看能不能把外來生物給召喚進來⋯⋯這下子，不就壞了我摧毀深淵世界的計劃？）』深淵魔女說著，似乎不太開心。

『（⋯褪色魔女⋯！殺了紅光魔女和純紅魔女的⋯兇手！）』

『（嗯⋯？）』

　　深淵魔女突然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接著，又一臉冰冷的瞪回朱紅色魔女。

『（對，我殺了一千五百二十四名魔女，而妳，破壞這座深淵大穴的環境，殺了二萬二千六百八十一隻無眼猴，還有其他上萬隻原生生物，妳用這座深淵大穴的血肉靈魂去滿足私慾，這可比我兇殘，而且，妳無腦，不曉得召喚出米諾陶洛斯幼崽，會引來抓狂的阿斯特里翁，這也是紅光魔女放棄使用這祭壇的最大理由。）』

　　深淵魔女釋放出白煙，化成一把細劍，取代大型武裝皎月貓頭鷹的爪子、刺進朱紅色魔女的胸膛。

『（⋯！⋯⋯！）』朱紅色魔女瞪大眼睛，刺入胸膛的細劍使她無法呼吸、無法言語。

『（開心吧，這是妳崇拜的紅光魔女做出的特級遺物，能吸收生物靈魂去強化自身，而我，稍微改造了一下，這東西現在能吸收靈魂，並且將之化成養分力場擴散出去。魔女一族的靈魂能量相當龐大，相信就算是無腦無能的窩囊廢魔女的靈魂，也夠這深淵大穴重生。）』

　　深淵魔女轉過身，不顧身後傳來多淒洌的慘叫哀號，她面無表情的直接走向祭壇角落的大黑球，武裝皎月貓頭鷹跳動的跟在後方。

『（⋯阿斯特里翁肯定已經抓狂的四處尋找幼崽下落，被發現在這，這深淵大穴恐怕將淪為地獄，周圍也難逃一劫。哼，那欠缺理智的神祇。）』

　　深淵魔女自言自語的說著，她彎下腰，試著從大黑球中找到小牛頭。

『（殺了也非上策，不如放到奈落果核的更深處，讓阿斯特里翁去破壞深淵世界⋯⋯不，那魯莽的神祇辦不到⋯）』

　　深淵魔女繼續自言自語的說著，她蹲下身，伸出手去撫摸大黑球、找尋小牛頭。

　　察覺到大黑球正害怕的顫抖著，深淵魔女心想著，身後的朱紅色魔女已經被劇烈折磨給失去意識，現在相當安靜，所以應該不是在害怕朱紅色魔女。那麼，是害怕褪色的自己？還是⋯⋯

　　深淵魔女轉頭，望向身後神威顯赫的大型武裝皎月貓頭鷹，她伸出手，將武裝皎月貓頭鷹化成白煙、收回手掌心中。

『（⋯這樣可⋯）』

　　深淵魔女回過頭，卻與比自己頭大的小牛頭撞上。

　　呀！輕喊一聲，蹲在地上的深淵魔女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哞⋯』漆黑的小牛發出聲音，張口湊近深淵魔女。

『（啊，住手。）』

　　深淵魔女知道漆黑小牛打算做的事，可卻來不及阻止，漆黑小牛用大舌頭舔舐了深淵魔女的臉頰。

『（⋯⋯算了⋯反正不會傷到我。）』深淵魔女放棄掙扎，無奈的任由漆黑小牛用大頭蹭臉。

『（⋯謝⋯謝謝⋯）』漆黑小牛發出稚嫩的混濁聲音。

『（怎麼，原來已經懂悠遠語言了？）』

『（哞⋯謝謝⋯謝謝⋯⋯）』

　　漆黑小牛用雙腳搖搖晃晃的站起身，雖然是幼崽，但身高體積已經比一般人高大。漆黑小牛伸出大手，嘗試開口說出話。

『（妳⋯⋯是⋯⋯善良的⋯魔女⋯）』

　　聞言，深淵魔女面無表情，她站起身，拍拍髒掉的墨色斗篷，抬起頭，瞄向比她高大的漆黑小牛。

　　接著，深淵魔女轉過身、走向失去意識的朱紅色魔女的位置。漆黑小牛跟在後面。

　　朱紅色魔女雙眼翻白，整張臉痛苦糾結。她還活著，只是靈魂被掏空，剩下等待死亡的肉體。

『（哼⋯看來遺物運作正常。）』

　　深淵魔女望向四周，對身後好奇的漆黑小牛開口。

『（不幸被召喚過來的小牛啊，看到周圍的力場了嗎？）』

『（⋯哩⋯力場⋯？這些⋯飄飄⋯？）』漆黑小牛伸出大手，撥弄自己看到的一層層薄布：『（力場⋯這是⋯⋯力場⋯⋯很乾淨⋯⋯）』

『（那是用這魔女的靈魂能量化成的力場，充滿養分，能讓外頭受傷的動植物療傷，也能讓燃燒殆盡的環境在短時間內復興吧。）』

　　深淵魔女望向上方，一邊思考一邊開口。

『（接著，就打破上面的天花板，讓力場流出去，或是旁邊的牆⋯）』

　　碰隆！！轟！

　　瓦礫碎片大量落下，深淵魔女冷靜用白煙將之彈開，也吹散濃厚沙塵。

『哞。』在被怪力揍破的大洞最上方，漆黑小牛探出頭。

　　接著，碰！漆黑小牛直接跳下來，沈重的落在深淵魔女身旁。

『（⋯天花板距離地面的厚度少說有二十公尺吧，好一個怪力亂神的民族。你沒有觸發上昇負荷？）』

『哞？』

　　漆黑小牛伸出大手，指向牆壁，然後發出稚嫩的混濁聲音。

『（下一個⋯⋯牆？）』

『（不用了。你開出的大洞已經夠了。）』深淵魔女望向四周的石像，開口：『（那你⋯幫我打破那幾根石像吧，而我，去完全破壞這座祭壇遺物的核心，確保不會再有人嘗試使用這玩意。）』

『（好。）』

　　轟隆！轟！轟隆隆隆！

　　漆黑小牛一拳又一拳，簡簡單單的破壞了巨大石像，接著，又聽從深淵魔女的指示去破壞了刻有文獻資料的石牆。

　　完成之後，漆黑小牛手腳並用的跑回到深淵魔女身旁，露出笑容。

『（⋯⋯那身怪力真方便。）』深淵魔女伸出手，用手指搔搔漆黑小牛的寬額頭。

『（魔女⋯接下來⋯破壞什麼？）』

『（不，這裡已經沒事了，我帶你離開吧。）』

『（哞，去⋯哪裡？）』

『（嗯⋯我想想⋯⋯）』

　　深淵魔女面無表情的與漆黑小牛對望，看那純粹的眼睛與笑容，深淵魔女也勾起了嘴角。

『（從這裡消耗魔力送你回星辰迷宮，我的壽命大概一口氣會縮短幾千年吧。不如，我用雙腳帶著你走向星辰迷宮，順便想想下一個毀滅深淵世⋯⋯）』深淵魔女止住嘴。

『（毀滅什麼⋯？我可以，幫忙⋯）』

『（沒事，別在意。對了，要是抵達星辰迷宮之前，先被阿斯特里翁發現的話，會很麻煩呢。）』

　　深淵魔女從白煙化出一份契約，她簡單的解釋給漆黑小牛聽。

『（用魔女契約來藏著你，是最節省魔力的方法。怪力亂神的小牛啊，我保證安全送你回星辰迷宮，作為代價，期間你不得回覆阿斯特里翁的呼喚，而且，你得為我打雜。）』

『（和魔女⋯一起的話，我願意⋯）』

　　漆黑小牛露出笑容，伸出牛頭，去蹭一蹭深淵魔女的臉。

『（因為⋯妳是善良的⋯魔女⋯）』

『（⋯⋯契約成立，我們走吧。胡言亂語的小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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