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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花】毕业的春日(2013年1月-2月),4

[db:作者] 2025-08-12 10:22 5hhhhh 6390 ℃

4 渐渐溶解

我的思绪回到了现实。

之后纷杂事务接踵而来,我都没怎么细想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以总司的角度来看,他一定忍耐得很辛苦吧。过了二十天总司就向我告白了,那在JUNES时他知道自己的心情……但总司仍然选择暂时向我隐瞒,等一切尘埃落定后才谈论感情。

再以回顾的视角来看,我觉得那天的场景和气氛都挺到位,总司就算突然向我表白,我大概也会假装考虑后答应——由着他抱我那么长时间我不可能没半点胡思乱想,只不过足立是真凶这件事让我暂时忽视了心底的忐忑,将总司的行为解读成了需要坚实的友情来抚平他对牵绊的怀疑……

“抱歉菜菜子,是哥哥的不好……哥哥确实隐瞒了关于足立先生的事,和舅舅一起。”

想好该怎么说的总司终于开了口,他不急不缓地说着,语气平静,“足立先生犯下的错误是剥夺无辜者的生命;作为社会的一员,他必须遵守社会规则,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所以足立先生暂时回不来了。”

总司平静又坦诚的语调带着神奇的魔力,让焦虑的菜菜子安静了下来;她再次低下头,努力理解着总司说出来的复杂词汇,“……以后我们还能见到足立叔叔吗?”

“当然能,等菜菜子再长大一点,就能去探视他了。”总司不假思索地说。

——原来总司探视过足立啊?估计是怕我生气,没和我说过。

因为小西学姐之死,我一直对足立心怀芥蒂。就算他在后面P-1大赛里帮助了总司,那也是足立和总司之间的牵绊和信任,与我无关……我很感激他那时的出手相助,但想让我原谅足立,遗忘他曾经犯下的罪——根本不可能。

所以关于总司要带菜菜子探视足立这一决定,我只能保持沉默,不发表任何意见。

“那就约好了!”菜菜子又抬起了头,阳光灿烂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

——足立在菜菜子心里大约还是正面形象。

“约好了。”总司答应得干脆。

这时菜菜子和小熊同时看向了手机屏幕外的某一处,菜菜子向那处挥了挥手,“欢迎回家,又加班了吗?”

“叔叔晚上好。”小熊紧接着打了招呼。

画面外传来了堂岛叔叔低沉的声音,“哦,嗯……有点棘手事,回来晚了……你们吃过了吗?在干什么?”

“没问题,小熊和菜菜子吃了JUNES便当,”小熊夸张地拍了拍肚皮,“现在饱饱的!”

“在和哥哥打视频通话。”菜菜子指了指手机屏幕,仰着头解释道。

“让我看看……”

我一惊,先是坐直,又向远离搭档的方向歪过身子——当然,他也默默拉开了和我的距离。

——等会儿找个机会先去浴室吧,我可不想被堂岛叔叔看出点什么。

堂岛叔叔绕到菜菜子的身后。他一边整理脱外套时翻起的袖口一边盘腿坐了下来,看到屏幕上的我们弯起嘴角,“喔……这样就算视频通话了吗?有点看不清呢……喂,总司!”

“舅舅,欢迎回家。”总司的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爸爸是不是要得老花眼了?”菜菜子嘀嘀咕咕地说,“不过手机屏幕确实好小啊……”

“这已经是比较新款的手机了菜菜子,而且小熊的手机是阳介买的……小熊的钱都用来买零食了。”小熊悄悄地和菜菜子解释。

“花村也在啊。”

见堂岛叔叔看向我,我点了点头,将右手五指并拢放到眉毛上方,装出敬礼的样子,“是!晚上好,堂岛警官!”

堂岛叔叔眉眼神情很放松,于是我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准确来说是搭档在用我的手机视频通话啦……智能手机。”

“原来如此,现在年轻人的东西真是越来越时尚了。”堂岛叔叔第一次视频通话,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的尴尬。

——堂岛叔叔,你没有那么老!你只不过平常没空去接触这些时代前沿的脉搏!

“看着总司也没什么变化嘛……长肉了吗?”

“长了两千克。”总司老实回答。

——菜菜子微妙地瞥了一眼她的爸爸。

堂岛叔叔挠了挠后脑勺,又想到一些问题,“啊,之前看你自信满满的我就没过问,但到了这个时候还是想问一问……你打算考哪个大学?偏差值和分数怎么样?未来就业方向呢?都规划好了吗?”

堂岛叔叔说着说着就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

小熊似懂非懂地看了看他的师父,但菜菜子忍不住吐槽了堂岛叔叔,“爸爸,你又在审问哥哥了!真是的,好不容易菜菜子和哥哥打一次视频电话!”

堂岛叔叔想起不能在菜菜子面前抽烟,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间,笨拙地解释,“哎呀……不是审问,是替姐姐关心外甥的志愿……”

堂岛叔叔若有所指地看了眼总司。

总司习惯了堂岛叔叔的直截了当,无所谓地笑了笑,“月底等最后一场试考完我就回稻羽,让菜菜子久等了。至于说志愿,我选的全是东京的大学……”

见总司就要和堂岛叔叔没完没了地聊他的志愿,我抓住机会装作想起什么,看向总司,“水应该烧好了吧?”

“啊,”被我提醒,总司点了点头,“应该,你去吧。”

“好。”我又看向手机,向小熊、菜菜子和堂岛叔叔摆了摆手,站起身,“那我先失礼了。”

“啊——阳介跑了!”被困在堂岛家的小熊非常不满。

“笨蛋,我有什么好稀奇的,回了稻羽天天见;还不抓住机会多和总司聊会儿!”我一边说一边迅速远离客厅。

“啊哈哈哈哈……”我身后传来了总司透露出些许虚弱的笑声。

毛巾、牙刷和口杯总司都给我准备了全新的。

也不知道他们要聊多久……反正最坏情况就是把手机的电用光呗,也不可能拉着总司聊一晚上家常。

先在花洒下冲洗干净头发和身体,又泡进了放满水的浴缸。

眼前是萦绕的水汽,身体渐渐被热水的温度浸透,我享受地枕着浴缸边缘,发出了像是加班结束的中年人大口灌入冰啤的感叹,“呼啊——还是这样最爽了!”

连总司也不能舍弃的、犒劳身体的最佳手段,甚至都能感觉到绷紧的神经和肌肉一起慢慢松弛过程。

——我微眯双眼,看着不熟悉的吊顶,意识到未来的我会把总司家当成自己的家,经常在此处清洁身体,洗去疲劳。

“这倒也不坏……”我喃喃自语。

平常泡澡会用手机放些歌曲听,但现在手机不在我手里……该怎么打发泡澡的时间呢?

望着面前的不变景色,我的注意力忽然被百叶窗的细小缝隙吸引了。

似乎外面有白色的东西飘落?

我坐起身,掀开一点百叶窗,向外看去——

确实有零零星星的白色冰片从深邃的夜空中缓缓飘落,划出宛转的弧线,和我打了个照面,又优雅地离开。

“东京居然这个时候下雪了啊,还真是罕见啊。”见到雪,我的语调昂扬了,“——不知道会不会有积雪呢?”

察觉到自己想要玩雪的雀跃心情,我立刻拍了拍面颊提醒自己,“……专心,专心……我是来考试的……”

浴室门突然“咔哒”响了一声——打完视频通话的总司自顾自地摁下把手,推开了门,“在和谁说话呢?”

“哦,没什么……我看外面好像下雪了。”我重新躺回浴缸里,安分地握着手腕。

——就像是躺在棺材里保持祈祷姿势的逝者。

……什么奇妙的联想啊,我。

“预报没说会下雪啊……”总司没多看我一眼——他利索地脱掉线衣、居家裤和内裤,赤身裸体地走到我身旁的花洒下,“你的手机没电了。”

“哈……我就知道。”我毫不意外,“一会儿充上电。”

总司调整了花洒的角度,让它冲着外侧;他扫了我一眼,抬起出水开关,让头顶洒落的热水淋在脖颈和背上,“单独和舅舅聊了一会儿,我告诉他菜菜子知道了足立先生在服刑,让他注意点和菜菜子的沟通方式。”

总司闭着眼睛,将头伸进花洒下的水幕之中。连绵不断的晶莹水珠落到他的头发上,浸湿他的头发,汇合成一道道溪流;有些溪流从他的发尖离开了,有些溪流则缓缓舔过他的脖颈,沿着脊背的肌肉曲线行进,没入深不可测的臀缝,又流淌于饱满结实的腿上,最终艰难抵达他的脚踝。

——因为不会和总司对上视线,我才敢正大光明地看他淋浴。

不管怎么看都会觉得总司是从海报走下来的人,怪不得会被看惯了帅哥的偶像吐槽为“帅到令人不爽”……

“既然你这么说了……”

总司睁开眼,选择了有滋养修复功能的洗发露,挤在手上后双手合拢摩擦,“我还以为你会反对我探视足立先生。”

——细腻的泡沫在他的手中满溢,他把泡沫全都堆在头顶上,开始揉搓他那头别致的银发。

我假装生气地哼哼了两声,“我反对就有用吗?而且让足立那家伙见见菜菜子妹妹也好,看到菜菜子妹妹有多想着他,足立也会老老实实遵守规则,能尽早减刑出狱吧。”

“……阳介净说漂亮话呢。”

大概是一直低着头脖颈发酸,总司一仰头,将所有头发都用手拢到了脑后,变成大背头,继续揉搓发根。

——他很少见人的短眉就暴露了,惹眼的突起喉结和舒展锁骨也一并展现。

……就算是同性也得承认,他有一副英俊又不失精致的面容;再配上强健得恰到好处的肉体,可以说是绝美男色了。

如果要和总司竞争女生的吸引力……我的压力会非常大,或者说是干脆没有胜利的可能性;但如果和总司统一战线,或者说成为总司的恋人,那就只剩下养眼的愉悦了。

肆无忌惮地盯着总司看,下面就想抬头。

我挪动了一下身体,试图挪开粘在他身上的视线,但又忍不住偷瞟他,“……看在他是你的朋友份上。”

“朋友吗……那就感谢阳介的宽宏大量了。”总司闭着眼仰着头,将满头的白色泡沫带入水幕之中;干净的水流带走了烦人的泡沫,他的银发恢复清爽,在暖黄的灯光笼罩下反射出暗哑的金属光泽。

他清洗干净耳后,选中一款JUNES没有进货的护发素;大概擦了擦头发,将护发素挤在手心,推开后在发梢抹匀,“……虽然并肩战斗过,我也不能将我和足立先生之间的关系定义为朋友……但是,菜菜子喜欢足立先生,足立先生也喜欢菜菜子……而且舅舅也说足立先生有所改变,我想这就够了吧。”

“嘿——你是这么看待足立的吗?”我趴在靠近总司那侧的浴缸边缘,开玩笑地说,“那我呢?”

总司进了浴室后一直没往我这里看过的视线,终于落到我的脸上;他关掉花洒,有些纳闷地拿起了浴花,摁住沐浴液的泵头,乳白色的黏稠液体就落在了浴花上,“……你不是很清楚吗?”

“心里清楚的感觉和用言语表达的感觉不一样啦。”我摆出不高兴的态度胡搅蛮缠。

“难道你想听的是,”浴花打出了丰盈的大泡泡,总司拿着浴花擦着肌肤,雪白色的泡泡黏在他冷白色的肌肤上更显得白得耀眼;他吸了口气,望着吊顶,以困惑的语调说,“‘我爱你(爱してる),阳介’?”

——后面那个问号是怎么回事?一般情况下,“我爱你”这样郑重的情话后面不应该有问号吧?

等下,这是他第一次说“我爱你”吧!以前都是说些“喜欢”之类的吧!

——还是超出我的预想了。

本来我拟好的答案是“最好的搭档以及最好的恋人”,但我没想到总司用了最不日本人的表述方式!

说好的“月色真美”呢!难道说,总司的银灰色头发是因为他有外国人血统?!不会不会,如果他家里有外国人他早就告诉我了!

该怎么回答啊!该摆出像他一样随意地态度回答“是啊我也爱你”,还是继续纠缠着问“为什么是疑问语气”(我果然很在意他句尾的那个问号),或者是以一贯的夸张语气边抖鸡皮疙瘩边吐槽他“说爱也太肉麻了”?!

我抓着浴缸边缘,瞪大眼睛,咬紧牙关;被吐槽塞满的大脑进入宕机状态,想不出来这时候该做什么反应。

“……脸好红。”总司得意地笑了,擦拭着还没有沾上泡泡的地方,“要不是身上没冲干净,我就亲你了。”

错过最佳回答机会的我懊恼了一瞬,又抓住话机马上回答,“我可以等,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了。”

——虽然听上去很勉强,但这句话倒也出自真心。

能欣赏他在雾气包围里的淋浴就已经比之前只能通过手机联系的两地分隔强太多了。

总司若有所思地和我对视了一会儿;他重新打开淋浴,背对着我,要考验我的耐心似的,慢条斯理地冲掉身上的泡泡和护发素,“我应该举个镜子,阳介刚才看我的眼神可不像是还能等……”

他苦恼地歪了歪头,继续在水幕中逗我,“小狗崽饿坏了。”

——到底是谁让我过了一个荒诞又情色的高二寒假啊!每天每天每天!要不是在擦边色色要不就是真的色色!别用那种置身事外的语气假装性冷淡!

“唉……”我摇了摇头,决定主动出击。

从浴缸里“哗”地站起身,赤足迈出浴缸,只走两步就到了总司的身后——毫不犹豫地伸手搂住他的腰,紧紧贴附在他背后,唇落在他的肩头上。

啃咬、舔舐、亲吻。

——啊,从他的肌肤上淌过的水,被唇抿进来了……

头发再次被淋湿,热水顺着我和他的脖颈流进光滑的肌肤缝隙之间,触感奇妙。

“阳介?”被勃起的我顶着,总司发现了我的意图;他抓住我想趁势抚摸更下面一点的手,妥善放回小腹上,“这么着急吗?”

“总司要拒绝我吗?”我的唇贴近他的耳朵,鼓足勇气,说了引诱的话。

“不——”总司松开我的手,笑盈盈地转过身,一手挽住我的腰,“那就注意点,别滑倒了。”

他的唇上沾着水珠,透出饱满的红色,像是裹着晶莹透亮糖壳的红苹果——含在嘴里一定是又酸又甜的夏日风味吧?

在我刚从他的眼波里找到冲上夜空的绚烂烟花时,搭档空着那只手捧住了我的脸;他垂下眼帘,唇顺势贴到了我紧闭的唇上。

——见我没有开口和他接吻的意思,他的两片唇抿住我的下唇,疑惑地“嗯嗯”了两声。

稍微一撩拨总司就生气勃发的……根本就没变嘛!

“……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死死瞪着总司。

总司放过了我的唇,舔了舔嘴角,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下次能不能在挑逗我之前把话说完?”

“好好是我的错,是我太话唠了——”我吸了口气,让肺部被富含水汽的温暖空气充满;在他的视线压力下,继续消耗我所剩不多的勇气去回应我没来得及回应的那句话,“未来的日子,不管发生什么……我想和总司一直在一起(ずっと一绪),以恋人和搭档的双重身份。”

察觉到这句话的背后含义,总司郑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阳介。”

本来告白的话语到这里就刚刚好,但紧张到耳朵滚烫的我又控制不住嘴巴说起缓和气氛的废话,“当然了,可以的话我还是想考上东京的大学……这一年我也挺拼命地学了,万一考不上……”

总司的唇又重新压住我的唇,把我的丧气话堵了回去;他的唇摩挲着我的唇,湿热的呼气黏在我的鼻尖上;有力的怀抱也有所收紧,像是要把我揉碎。

“……够了,阳介,够了……不用再说了……”

他一直温柔平静的声线,染上一丝压抑的痛苦和情欲——

总司……应该也忍耐很久了吧?

——听话的小狗崽,对着恋人,吐出了舌尖。

“嗯……嗯唔……”我搂着总司的背,小声呻吟着。

没想到吐出舌尖的挑逗动作在总司眼里杀伤力那么强!

被总司压到布满水珠的墙上激吻,才隐约记起我和他的腕力差距——这个人,一身蛮力啊!能举起牛来也不奇怪的那种!

——背后的墙好凉!而且淋浴的水还没关呢!热水在哗哗地往外流啊!

总司像是要将这半年欠的亲吻都补上,不给我喘息的机会,灵活的舌尖连连进攻;膝头熟练地分开我不做防守的腿间,抵住我的胯下;手握住我硬挺的肉棒,拇指指尖摁揉着分泌出汁液的敏感蜜孔。

“哼唔……嗯唔……”

指尖陷入他的肌肉,我的喘息声里也夹杂了欢愉的闷哼。

不知道是浴室里的氧气耗尽,还是蒸腾的热气弥漫眼前,我的思考能力渐渐被窒息感夺去,肌肤湿黏,燥热沸腾,暖黄色景色模糊得失去边界,怀里某个人的存在感和下半身持续不断的甜蜜酥麻感让我止不住地战栗。

腰难耐地挺动起来,胯间摩擦着他的腿,肉棒在他紧握的手里抽送。

喜欢……好喜欢……

想要……想要更多……

哪怕只是暂时遗忘现实……

总司喘着粗气,唇缓缓抬起,他的下唇和我的舌尖之间牵着一条几近透明的细线;不知道在他眼里我现在是什么样的,但他眉头蹙紧地浅笑着,“……阳介,变得好色了。”

“……你以为是谁的错啊!哈嗯……我一个人超寂寞的……唔……”我又接上了话茬,不满地喃喃——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撒娇,“经常做和总司这样那样的春梦,可恶……啊嗯……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就更悲伤了……”

“深有同感……”总司吻了吻我潮湿的发梢,松开紧握的手,作势要离开我的怀抱,“阳介全身心投入的样子让人心动。”

“不做了吗?”怀抱又空荡荡的了,我的困惑混合着失落明明白白写在了脸上。

——诶?!我好不容易制造出来的浪漫气息!不是互相告白,情至深处了吗!当然接下来要好好亲热了吧?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

“做。”总司向后退了一步,伸展手臂摁下还在出水的淋浴开关,“不能浪费水。”

——啊,在奇怪的地方想到一块儿去了,这也算是心有灵犀吗?

他拉开橱柜门,拿出全新的润滑液,“我可以不戴套吗?”

扶着墙背对总司,有冰凉的粘滑液体落在了臀缝上;他的指尖沾上了润滑液,试探着在花穴附近打转湿润后,长驱直入。

“嗯——”我颤抖着闷哼一声,“啊……”

一手手指在紧绷的花穴里开拓搅动,另一手手指则也沾了沾润滑液,拨动揉捏我的乳头;见仅仅是手指的按压就让我挺起腰迎合他,总司好奇地趴在我的肩头,说出猥亵的话,“……莫非后穴很久没用?”

伴随一阵阵抵达脑髓的微痒,被总司开发过的乳头在他的拨弄下慢慢昂首挺立。

“那当然了吧?”屈起手肘,额头抵着冰凉的瓷砖,我咕哝着,“嗯唔……平时自慰又不会碰那里……”

他抓住了有趣的话题,观察着我的神情追问道,“……多长时间自慰一次?”

——为什么不直接进来?顶着屁股来回摩擦很好玩吗……他明明也硬得不行了……

手指……在慢慢抽插了……准备就绪,顺畅地进出,毫无阻碍。

我瞥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到地面上,“两三天……一次吧,嗯呼……不过,半个月没弄了……”

——所以稍受刺激就一柱擎天。

总司看出我有点羞涩,他的唇亲昵地蹭了蹭我仍然滚烫的脸颊,又捏着我的下巴让我转过头和他对视;他的眼眸如月牙一般弯,“既然小狗崽主动禁欲,那就把小狗崽喂饱吧。”

然后,从炽热的眼神中确认了对方的想法,发现彼此的步调一致,就闭上眼睛,让唇去寻找他的形状。

然后,他终于认真起来,脑海里再也想不到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那根在外徘徊很久的肉茎,就进入到守候已久的地方。

被梦寐以求的那个填得满满当当。

身体满足了,笼罩在心头上的寂寞也跟着消失了。

——那是种复杂的情绪:理智告诉我,就算一直异地没办法亲昵我们也是情侣;但感情则表示,做爱的热情更能证明我对他的爱意。

想见面,想拥抱,想接吻,想做爱……只有抵达最后一步,我才能从煎熬的思念里短暂解脱——

从交往的一开始,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的。

总司的耸动还没几下,我的腿就有点发软。

“呼……嗯啊……”

面对墙壁的喘息声,听起来就在耳畔,陌生又响亮;一边惊讶于我的喘息声似乎并不比那些成人电影差,一边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咬着唇压低了音量。

——只是无数次做爱中普通的一次,但太久没见面,我都忘记了我之前是什么表现……不知道有没有让他满意?

赤身裸体,可脑袋好热;热到刚洗完澡的我,背上又渗出了细密的汗水;汗水和没晾干的水珠混在一起,再也分不清。

再一次,又一次……总司以绝对主导者的姿态,以要贯穿我的力度撞击着。

不知不觉间,闭紧的嘴张开了,顾不上吞咽的口水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地;黏在脸侧、半干不湿的头发被我揉得不成形状;随着他的节奏起伏的喘息声更加肆无忌惮,变成了歌颂他一直以来努力的哼唱。

“阳介……唔嗯,喘得……好下流……难道又偷偷练过了吗?”

他搂着我的腰,柔软的舌尖扫过我的耳廓和后颈,用我想对他做的事报复了我——

“怎么可能偷偷练啊……啊嗯!”

我刚摁住他正紧握套弄肉棒的右手,他的左手就向上游走,玩味地抚摸我的胸肌,指尖在乳晕上转圈,又捏住了另一个还没开张的乳头,用指甲剐蹭着。

“呜!”

总司抓住我意志动摇的瞬间,右手不顾我的阻碍环握上下撸动;快感一下子从多点侵袭,让我无法兼顾应对——一旦让他开始,就只能朝着释放的必定结局大步迈进了。

我放弃抵抗,改变体态,去迎合他的进出。

“一下就好紧啊,呼嗯……好舒服……”总司饱含愉快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阳介的腰也动起来了。”

说完他又把下巴撂在我的肩膀上,摁住我的胯骨,持续顶入,像是要挤进更深的地方。

“啊——啊唔……总司……嗯……”

总司听到我陡然变细的求饶呻吟十分满意,手上套弄的速度和力度都变了;他对我的感受尽在掌握。

——总司根本就是冲着榨精来的!

发现总司不准备让我多享受一会儿,配合抽插的我没带多少好气,“哼嗯……不想射得……那么快啊……”

“……呼,刚才是你自己贴上来吧,怎么又变卦了?”总司紧紧掐住我的腰,进行直达深处的审问。

“嗯、嗯……贴上来是贴上来……”脑子一热就说出了不该说的话,“……结束太快会不过瘾!”

——总司这次挺进格外凶悍,甚至我都能感觉到他忍不住跳动了两下。

“唔嗯!”我浑身颤抖着耸起肩膀。

我和他之间的默契告诉我,他正因我的话得意洋洋——或者说,难以抑制的兴奋。

就算不回头也能猜到总司笑容满面。

“诶——”暂停腰上的摇动,总司这句感慨意味颇多,“原先阳介要求我帮忙打飞机还会羞得满脸通红……”

“现在也……觉得羞耻……”我轻声说,“在总司面前,不管怎么做心理准备……一想到你看得清清楚楚,就会觉得难为情……”

也许是因为正在和总司进行赤裸裸的肉体与心灵的双重交流,我的心脏跳得飞快,脸颊和双耳烫到要烧起来——没关系,已经让总司看到各种不够帅气的我了,再多一个做爱途中、羞到浑身通红的我好像也不算什么大事!

“……原来如此,一直以来辛苦你了。”总司恢复了平时令人安心的沉稳。

“……我没有说不喜欢这种羞耻感……”怕总司误会,我赶紧补上一句。

“我知道,阳介是M嘛!”总司笑盈盈地应了我的话。

这话语之流畅,语气之开朗,我怀疑他是不是早就在心里认定了我的属性,并且配合我表演出S的气质。

虽然明白我的一切都瞒不过总司的眼睛,但还是要在嘴上否认一下的,“谁是M——啊嗯!”

总司不等我的抗议完整说出口,就重新蛮横地顶入;扶在墙上的手被他穿过指缝扣住紧握,滚烫的脊背贴着他同样火热的胸膛,身上的水珠早就在反复的贴近中蒸腾;他的唇贴近我的耳垂,难耐的渴望从他温柔却急迫的声线里透露出来:

“我想射在阳介的里面……呼唔……想和阳介一起高潮……嗯……”

他故意放纵了自己的喘息——

“啊嗯、嗯……”

总司轻咬着我的脖颈,他呼出的气息掠过我的锁骨,吹拂过我的敏感乳头;从他的喉咙深处传出连绵不断的诱人低吟,清晰到要穿透我的耳膜。

被他的呻吟勾引着,本来停留在吐槽的情绪切换成了亲密的高昂;下身的快感浪潮让我不由自主地和他一起喘息着——肌肤碰撞的脆响,进入抽出的挤压水声,各种代表欢愉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浴室里的气氛一下变得淫靡醉人。

“总司……哈啊……哈啊……”

如他所愿,我没有十指相扣的右手握住吐露出更多汁液的肉棒,跟随他冲刺的节奏玩弄。

——在他曾瞪视阴影的锐利视线下自渎,罪恶感和羞耻心翻涌上升,几乎要吞没我……但是这样也挺好,总司喜欢耽于肉体欲望的我……

“要射了……呜嗯……”

我闷哼着歪过头,唇磨蹭着总司的下巴,含住了他的唇瓣,向他索吻;他托着我的后脑勺,灵活的舌头伸进我的牙关之中,勾起我的舌尖——

但他也不能专心在接吻上了。

我们的高潮几乎是同一时间到的,被他注入的搏动,和我释放的跳动,剧烈叠加在一起,大脑便一片空白。

“嗯!嗯、嗯……”

“呼……呼……”

射精的僵直过后许久,总司才慢慢悠悠地退了出来,把还没结束的亲吻以柔和的方式结尾——和濒临高潮时的狂躁判若两人。

我还紧紧抓着他的左手——难得有机会,我全身放松,任由自己靠在他的怀里。

虽然我是有点累,但没有累到必须依靠总司才能站住,这是长久没见面后需要温存的考量……激烈的做爱之后,无言的温馨时刻,是维系感情的重要步骤。

“你不难受吗?”总司叹了口气,捏了捏我的脸。

“什——么?”我拉长了回答的腔调。

“我觉得……我射进去不少……”总司弱弱地说,但很有行动力的手指已经在我滑溜溜的后穴附近待机了,“……要我检查一下吗?”

我转过身,环住他的腰,“不要用‘检查’这种会引起误会的说法,濑多‘医生’。”

总司将散落的发丝别回耳后,用他裸露的额头抵住了我的额头,“……那应该用什么说法,花村先生?”

我得意地“哼哼”了两声,“撩拨?挑逗?‘检查’也太欲盖弥彰了。”

我抬起了淋浴开关,水从喷头涌出,落在我们的头发上;被我们耽误了一阵,水没有刚才那么热了。

“请便——我好像射到墙上了……”

“一会儿再收拾。”

总司的手指抚摸着我的臀缝,能进到很深地方的它未加酝酿,直接插入了刚刚服务过他的肉棒的后穴;可气的是,他反而发出一声像是被进入的呻吟,“啊嗯——”

本来决定不发出喘息的我,禁不住开口抱怨,“嗯、嗯……你叫什么啊?”

“觉得有意思嘛,”总司坏笑着,“阳介喘得很好听,所以学一学。”

——能感觉到……他的手指在肠壁的包裹下蠕动摁压,刺激起刚刚给我提供了能融化理智的快感的地方。

被快感驱使,我的肌肉又绷紧了,浅浅哼喘着,“唔,你就是故意的吧……嗯唔……”

总司没接我的话,搅动几下,他抽出手指仔细看了一眼,“啊,真的好多。”

我撇着嘴角。

总司在水流下冲掉手指上的液体;他看到我的表情,再次插入时,将唇也温柔地贴了上来。

等收尾的清洁工作完成,我擦干身体,换上总司准备的家居服,给手机充上电——神经一放松,一个接一个的哈欠擅作主张地冒了出来。

“哈——啊……”我捂着嘴巴站在浴室门口,望着总司弯着腰勤劳打扫的身影。

总司看我困到要流出眼泪,停下拖地的手,“等会儿就睡觉吧?”

“同意。”我伸了伸有些发酸的腰,“明天再看书吧!到这时候也不差这一会儿了,太紧张会在考场上吐的……虽然已经考了好几场了……”

总司放下手中的拖把,嘴角弯起一点,“你过来。”

“啊?怎么了?”我不明就里地听了指示,走到他面前。

搭档拽下挂在毛巾架上的干毛巾,盖在了我的头上,“头发还没擦干。”

接着总司以他异于常人的力气摁住毛巾,以狂风骤雨的气势给我擦起了头发——我的脑袋根本就是在海啸中随波逐流的小船,跟着他的擦拭摇来晃去,搞得我头晕脑胀的。

“……总司!总司……”我拉住他的手腕让他停下,努力将模糊的视线聚焦在他的脸上,“下次柔和一点……你不会也是这么给菜菜子妹妹擦的头发吧?”

总司挑起了眉毛,一副才注意到原来我也需要温柔对待的模样,“……不是。”

我拿下沾了潮气的毛巾,扭头看看镜中的自己——经过总司的一番蹂躏,我的头发就像一团乱糟糟却又向往海面、蓬勃生长的海藻。

“哎哎……”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拿起梳子,仔细将没了发型的头发从中分开,梳理整齐。

钻进没有温度的被窝,我拿起手机准备看两眼今天更新的漫画,等被窝吸收我的体温变得温暖。

刚翻了两页,我就发现我的困意汹涌,无法顺畅地理解屏幕上纠缠在一起又扯不断的线条到底传达了什么内容——

而且枕头上、被子上和床单上都传来了总司那令人安心的气味,会让我不自觉地放松神经……

手中的手机滑落,眼皮沉重。

在总司上床前,我就陷入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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