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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花】毕业的春日(2013年1月-2月),3

[db:作者] 2025-08-12 10:22 5hhhhh 4630 ℃

3 落雪无声(11年12月4日)

特搜队集结于爱家进行案件讨论——意外卷入事件的菜菜子还在医院昏迷着,被一堆生命维持装置和体征检测装置包围,所以心神不宁的队长在案件讨论会上的发言比以往还要少,坐在角落的他只是低着头摆弄手里的钥匙串。

……那串钥匙之中,有一把能打开JUNES偏门的钥匙。总司刚被推举成队长时,他说可能会有紧急特殊情况需要他去电视机世界,请求我留给他一把备用钥匙。

当然我也说过“如果你把钥匙丢了JUNES发生失窃案,我就亲自扭送你到叔叔那里去”之类的玩笑话。

直斗阐述完毕她的观点,我注意到总司下定决心似的攥了攥拳。他将钥匙串挂回腰带上,站起身,匆匆忙忙地向我们道别后,不知道去了哪里。

——在总司拉开爱家的门一刹那,门外的寒风卷着雪花刮了进来,吹得在场的各位队员一阵瑟缩;而他的背影就在这几秒里被白茫茫的大雪吞噬了。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没来由地升腾起一股恐惧。

就像……那是能见到他的最后一面。

也许再也见不到他……也许再见到他,一切都不一样了。

JUNES闭店后,我仍然觉得案件讨论会上总司的表现有些怪异,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找了个借口支走小熊,取出藏在员工换衣柜里的苦无,待在只有应急灯亮着的店里——

如果总司想一个人去电视机世界做点什么,要连我也要保密……那只能选在JUNES闭店后的时间。

白天吹出暖气流的中央空调已经关闭,除了我就空无一人的店里在慢慢降温。我摸黑抓过挂在货架上的坐垫和毛毯,找了一个绝对不会让来者发现这里还有别人的、离那台入口电视机有些距离却又方便监视的促销摊位,缩了起来。

不知道要等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在这片漆黑里悄无声息地睡过去——

如果就这么睡过去,和小熊说想独自在街上遛弯的我有可能被爸妈当作离家出走了……估计会着急地拨打我的电话;发现他们的儿子只是在JUNES里睡觉,应该会一边责骂我出门不和家里说一边庆幸我不是和他们赌气……

近来我越发不信任自己的运气了——刚想到会不会睡着就困意上涌打了个哈欠;我只得戴上耳麦掏出手机,选一张喜欢的偶像组合专辑来听。

……都过去两小时了,总司还没有回我的邮件,我更加确信他是有什么计划瞒着我们。

跟着耳麦里的节奏摇头晃脑,我披上毛毯,消磨着等待的时间。

——以前就觉得,像学校、地铁站和商场这种白天人流鼎沸的地点,到了晚上就不见一点人气;花样繁多的商品在刺目惨绿的应急灯光照耀下,也变成了能引起想象的黑暗剪影……该怎么说,还挺瘆人的。

不过电视机世界里有比恐怖片里更恐怖的片场房间……就是那个我们依旧不知道主人是谁的空卧室,墙壁上贴满了被划烂脸的柊歌手海报,海报缝隙之间露出暗红色的泼洒痕迹;还有在正中央垂下的、挽成一个圈的红色丝巾,和摆在下方的一把椅子,是那房间里最不祥且惊悚的部分。

——那个……到底是不是山野主播的房间?

就在我漫无边际地想着我们经历过的冒险,面前的货架被忽然启动的电视照亮了。

我的心脏立刻提到了喉咙的位置,耳膜都因印证猜想的激动而嘭嘭直响。

千万——千万不能搞砸了!

小心翼翼摘掉耳麦,放回脖子上;我慎之又慎地转过身,扒住架子边缘,缓缓探出头顶。

搭档会穿的那件灰绿色厚外套我绝不会认错,他的半个身子都探入电视机了——尽管我已经在黑暗里待了太久,一下子不能适应他进入电视机世界时的白色与黑色交织的波纹亮光。

他就在我眼前,轻巧地跃进泛起涟漪的电视机屏幕里。

等涟漪渐渐平息,电视机屏闪了两下后自动熄灭,我眨了眨眼,确认到总司没发现我的孤独蹲守。

“……总司!”此时惊讶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商场一层里。

现在才想起来喊他的名字?我是不是太蠢了点!

他有什么事需要瞒着大家独自去电视机世界?

难道……他掌握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信息?

抓住搭档行踪的激动渐渐平复,变成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疑虑。

我重新戴上耳机,将征用来的坐垫和毛毯整理好放回原处,来到入口电视机前,指尖触碰漆黑的屏幕——

电视机感应到我“想要进入”的意愿,再次亮起白光。

——我的人格面具没有侦查能力,电视机世界那么广阔,就算我进入电视机世界也是白费精力。

既然搭档的主观意愿是想要对特搜队的大家保密,那我就先暂时替他保守秘密——但我的耐心只有一小时。

如果他一小时后还没离开电视机世界,那我就可以认定他在里面遇到了无法独自处理的麻烦,也就有了召集特搜队的理由——他的生命比他的秘密更重要。

打定主意,我收回指尖。确认过手机上的时间,我大大方方地靠在入口电视机旁,等着总司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总司的行动快得出乎我的意料。

在他进入电视机后二十分钟,入口电视机就又自行点亮,紧接着他就扒着电视机的边框翻了过来,回到现实世界。

他的侧脸被身后荧幕白光映亮,我清晰地看到镜框下他的眉头紧皱,眼神苦痛——看来事情不太顺利。

总司落地还没站稳,就发现了在一旁抱着胸口等他回来的我——转瞬间他脸上的阴霾都消散了,露出令人安心的微笑;但马上又变成了私自行动被发现的尴尬,眼神飘忽不定,大概在思考要怎么跟我解释,或者说撒谎。

……如果不是一直盯着他看,根本不会发现他刚才在电视机世界里经历了挫折——搭档的微表情还挺多的。

我挑起眉毛,摘掉耳麦,挠了挠被压塌的头发,叹了口气,想着该说什么话来打破这面面相觑的局面。

总司则有点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尖,摘掉眼镜,放进兜里。

“……嗨?”我蠢蠢地打了个招呼。

——等等,明明我是那个比较占理的人吧?明明是搭档先脱离集体搞个人英雄主义的!为什么我的声音听起来这么心虚啊!

……虽然总司经常独自行动,但一个人去电视机世界是头一遭……所以我担心他的安全也是很正常的!才没有怀疑他对我们隐藏了什么秘密!

“阳介……被你发现了。”总司笑着靠近我。

这时入口电视机闪烁两下,熄灭了——我们又回到一片黑暗里。

——被我发现了什么?他到底是去做什么了?就算我抓到了他的把柄,总司依旧不肯向我透露这些内容。

我沉吟了一下,将等待搭档时想好的说辞一股脑倒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你去里面干什么了……不过我想你也有你的考量……只是希望你能更信任我,和大家,一些……至少你以后单独行动前,试着和我商量一下吧?就是……最低限度的保险措施。”

“我知道了,以后遇到问题会给阳介打电话的。”总司站在我面前——比想象中的距离要近一点,是因为太黑看不清吗?

答应得太快反而更可疑了——到底他有多不想让我有机会追问里面发生的事?

听他重回轻巧又带着愉快的声音,刚才的挫折一下子变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事——在见到我之后。

算了……既然他都觉得无所谓了,那就随它去吧。

我伸了伸僵硬的脊背,迈开步伐,“唉……回家——”

“阳介能来我很高兴。”仍然站在原地、看不清表情的搭档平静地打断了我的话,“比我预料中的还要高兴。”

我走到一半的路停了下来,“……诶?为什么?”

“嗯……就像是玩捉鬼游戏,不管藏在哪里总是能被阳介抓住的感觉吧。”总司又笑了两声。

不知道搭档在打什么哑谜,我有些困惑,“这是什么比喻啊?”见他还待在原地,我催促道,“都快十点了,你不打算回家了吗?”

“呼。”总司无奈地吐了口气,“我晚点回去又没关系,反正家里没人。”

“啊,是哦。”经他提醒,我才注意到堂岛叔叔和菜菜子都在住院,总司确实不用着急回家了。

一想到原先热热闹闹的堂岛家变成只有总司一人在家,我不由得多问了一句,“要不我陪你回去?”

“……还是算了吧。路途是不远,但这么晚了叔叔阿姨会担心的。”总司婉拒了我的好意;但又像是有点难为情地提出了要求,“……我可以抱一下你吗?”

……诶?

抱我?为什么?

想到上次他在我丢人落泪时无言抱住了我,我还吐槽他应该去抱女生不应该抱我来着——

虽然与他拥抱时传递过来的体温确实抚平了我的悲伤和痛苦,不需要言语就能传达到的“有我陪着你”的事实给了我极大的慰藉。

——是不是总司现在很不安啊?

……当然会不安了吧,昏迷的菜菜子,骨折的堂岛叔叔,没有头绪的真凶……纷至沓来的压力就像紧追不舍的阴影,他就算疲惫也不能停下寻找真相的步伐——

唉,既然他都开口请求了。

我心一横,面向他,张开双臂,敞开怀抱,“来吧。”

也许是我的语气听起来太像是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总司又忍不住笑了两声;获得我的允许,他脚步飞快地来到我的面前,伸出手搂住我的肩膀,头抵在我的肩头——

他如释重负地轻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还没想好该把我的手放在哪个位置,总司就抱了上来——他很克制,并没有抱紧我,抱住我后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手尴尬地举在空中,犹疑着是放在他的肩膀上还是背上,或者是腰上——

不,腰是最差的选择;根据我的观察,一般只有情侣才会这么抱着吧?手会不由自主地沿着曲线往下走,进行一些带有暗示的抚摸……

况且我还没拥抱过女生……就先拥抱了搭档,还真是便宜他了。

想了想,手放在他的背上,像哄宝宝一样拍了拍,“乖,乖。”

不知道化成雕像的总司在想什么——但他被我的言行逗乐了,闷笑两声,“你在哄小宝宝吗?”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小宝宝。”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况且这是他自己说的。

我察觉到总司屏住了呼吸——他的臂弯突然发力,勒住我的脖颈把我扯到他的怀里。

我喘不上气了。

“……我!放开我!”我这条任人宰割的鱼面临性命攸关的紧急情况开始在案板上蹦跶了——眼前一阵阵发黑,我不断拍着那条坚如磐石的胳膊,一瞬间连死前的俳句都想好了。

——为什么此时才文思泉涌啊!平常写作文可是要痛苦地憋很久!糟糕再拖一会儿我就能看到走马灯了!

被搭档勒死在JUNES的坏结局也太惨了!如果有可能,我一定会读档重选刚才的选项!比如说,“我觉得这样做会让你安心一点”,之类的!

救命啊!

见我挣扎的幅度变小,总司松开胳膊歪过头,观察着我的反应——他的鼻尖大概离我的脸庞只有几厘米,热气都吹到我脸上了,“……还好吧?”

捂着被压迫到的嗓子,我沙哑地说,“……太危险了,会出人命的……”

大口喘气着向后退了一步,拉开和总司的距离——咽不下这口气的我,最终还是忍不住抬起手,往他的胸膛上结结实实地擂了一拳。

总司没有避开也没有格挡,而是任由我发泄怒火后揉了揉被我捶的地方,“抱歉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嗯……”

他忽然打断了自己的话。

“……很想什么?”我问。

“没什么。”总司摇了摇头,显出不打算继续谈论那半句话的决心。

——唔?很可疑。

以总司的性格,他不想谈论的事,不论怎么问他也不会说的——有这么个搭档还真是没办法啊。

所以我也没天真到期望从他嘴里知道他刚才做什么去了……我只是想保证总司的人身安全才执行了蹲守计划。

我认命地耸了耸肩,不想再在JUNES里耗着,好声好气地哄着总司,“抱也抱过了,回家吧?”

搭档的身影依旧一动不动。

总司的手插回大衣兜里,意味深长地吸了口气,幽幽地说,“阳介,假设有一天……我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杀了人,你会包庇我吗?”

孤独的蹲守过后,待在搭档身边的安全感让我的思维早就回到家里那张温暖的床铺上了——所以听到总司的问法,我猛地打了个哆嗦,有些困倦的脑袋瞬间清醒,揣测起总司话里的含义,并且第一时间脱口而出:

“你杀了谁吗?!”

——我的声音因为惊讶而十分高亢。

不……至少发生在八十稻羽的这三起杀人案与总司无关。

杀害诸金的是模仿犯久保;而警方没有头绪的主播山野和小西学姐……

山野发案的那天,总司刚抵达八十稻羽;连天城屋在哪里都不清楚的搭档,怎么可能在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去杀人啊?

至于说小西学姐……总司确实和小西学姐见了一面,但他有什么理由杀小西学姐?总司也不可能是什么心血来潮的随机杀人狂魔吧!

但总司的问法很奇怪,笃定的语气,要求我包庇他——像是在暗示什么。

——是来八十稻羽前的事?

堂岛叔叔都不知道吗?

如果总司曾犯下杀人的重罪,而他又掩饰得很好,何必向我透底?

——因为在我这里他就可以放松下来,敞开心扉?

这就是他能一直保持过人冷静的原因?见得多了?

……我宁可不知道他的秘密,就让他保持着我记忆里的那个彬彬有礼、温厚待人的样子……

尽管总司就站在我面前没有动过,但我的心底莫名生出了一些恐惧和疏离。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相信总司!阳介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就算他隐瞒了他的过去,至少这八个月里,和总司的友情是真的!

在脑海中的“相信总司”和“质疑总司”两种观点针锋相对地激烈争辩时,总司默然许久后终于开口,“……没有。”

为什么直觉在提醒我他刚才的沉默非常微妙!就像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真相!要不要告诉我,他曾经杀过人!

——我立刻想起拽着生田目衣领、一步步走向电视机的总司。

当时的搭档面色铁青,眼神冰冷……因为菜菜子的生命体征停止,他动了杀心。

——应该说在场的我们都动了杀心,也差点酿成大错,错失追查真凶的线索。

“那你这么问……”想到有可能踏入歧途变成共犯,我就没了底气。

总司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脚步。他再一次伸出手搂住我的肩膀,脸凑到我面前,在暧昧的黑暗中寻找我的视线;确定我在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他歪过头趴在我耳边,悄声说,“真凶……是足立先生。”

——足立?!那个……刚调过来没多久的刑警?!会去堂岛家和菜菜子一起吃饭的……看起来不太靠谱的脱线警官?!

太过震惊,我没注意到总司的胳膊还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反应了一会儿,才同样压低声音确认,“……你说的是那个刑警先……那个刑警?”

总司点了点头,下巴撂在我的肩头上;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我在里面见到他了——冲我开了枪。足立先生还有人格面具……不知道为什么,和我的很像。”

总司生龙活虎的,他与足立对峙后全身而退……

杀害小西学姐的是足立透。

我瞪大眼睛,心脏鼓动得要撞破胸膛,呼吸急促,大脑热血翻涌——在小西学姐含冤而死的八个月后,我们发现了真凶的踪迹!

虽然我想冲进电视机世界找足立好好“谈谈”,但早就有所准备的总司,他有力的五指就像钳子一样紧紧抓着我的肩头,生怕自己一松手我就会在他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阳介,冷静下来,现在去找他不安全。”

——冷静下来!

我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拼命呼吸,压住鼻酸,让激动的情绪平复——至少要控制在合理的愤怒范围内,不会做出一时脑热的傻事。

“……冷静点,做好准备再去。”

——听总司消沉的语气,他正前所未有的失落,就像离了家的狗狗,垂头耷耳的。

这时我才反应过来,不光我失去了小西学姐,总司也一样遭到了背叛。

我想起总司刚离开电视机世界时的眉头紧皱,心事重重。

那可恶的足立对搭档说了什么啊?下次见到足立,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他,我才不管他是不是刑警!

——正式拥抱过一次后,拥抱第二次并不是什么难事。

我一边回忆着与足立短短相处过的片段,想从中找出些可疑之处;一边挪动我的胳膊,将手轻轻放在了总司的脊背上,“……到底在里面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足立会去电视机世界?他在等你吗?”

总司被我的回应所鼓舞——他的身体贴近了,鼻尖有点焦虑地蹭着我的肩膀,断断续续地说,“……我只是在怀疑足立先生有作案的可能性,他的身份可以方便地接触到山野主播和小西学姐……再加上生田目说过,接线的警官知道那个世界的事并误导了他……本想是去最一开始的无名房间看看有没有能印证推论的线索,但我没想到足立先生也在……我怀疑他的时候,他预感不妙躲进了电视机……于是就碰上了。”

也就是说,经过对峙,搭档确认了足立的真凶身份,并没有把握能一个人处理足立的威胁,就暂时离开电视机世界了?

——足立会放总司走?这么自信吗?

……还是说,这场侦探游戏,足立想愉快地玩到最后?

“……那你打算怎么办?”听完来龙去脉,我问出了这句话——我相信总司早有决定。

果然,总司不再蹭我,语气也饱含决心,“带足立先生出来,让他认罪;就算用暴力制服足立先生也无所谓,我们必须要把真相还给两位受害者和她们的亲属。”

——这才是我的搭档嘛。

知道总司没有再次陷入迷茫,我的语气轻快了,“明天召集特搜队的大家开会吧?”

“嗯。”总司最后收紧了胳膊,把我又往他的怀里扯了扯,“阳介,你在这里,我就很安心。在医院也是,在这里也是……没有让我独自一人……”

说完他潇洒地放开了我。

黑暗模糊了他的表情——直觉告诉我,和上次不一样,他现在是笑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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