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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ve the Last Dance For You 為你留下最後一支舞,5

[db:作者] 2025-08-11 09:24 5hhhhh 727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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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亞瑟·格蘭威爾其實擁有當時的記憶。雖然身體受本能驅使,大腦卻也誠實地記錄著感官。

  他記得浮士德眼眶中那對長年藏于墨鏡下的紫色寶石如何附上水膜,他記得浮士德的腰握起來讓他愛不釋手的觸感,他也記得那不屬於自己的或屬於自己的腹腔之中,如同火焰一般的滾燙熱度。

  隱忍喘息與「本能」的浮士德,就連為克制自我而咬碎的唇與其傷疤都是那樣美麗,而當時亞瑟的頭骨內側就像是灌滿了未經處理的蜂蜜,思考也好指令也罷,什麼都在之後的工序裡被攪作一團,最後緩緩流動著下墜到胸腔。

  早已歸巢的理智在他耳邊嚴厲地說道,不該沉溺!那本並非你所該觸及的東西。歲數比自己年長四百餘年的那位魔法使,本不應會屈居于你的身下。可又有什麼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究竟是來自自己的腦海還是胸腹呢?總之它向亞瑟悄聲細語:好好看看他的臉,好好聞聞他的味道!他是屬於你的命運,你有權抓住這隻手。

  他當時能操控的理智不足以他調動肌肉說出完整的話語,他於是只能呼喚對方的名字,開始只是希望哪怕一點點也好能夠讓對方安心一些,後來漸漸的,呼喚的意義便自己變了味道。粘稠地輕聲喚道「浮士德」的嗓音,讓他自己都幾乎會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自己發出來的。

  亞瑟批閱公文的手因為加速的呼吸不得不停下,雖然昨天才發生了那種事情⋯⋯不如說正是因為昨天發生了那種事情,今天的他需要處理的問題才會成倍增加。他抬頭看了看桌子上絲毫感覺不到減少的文件數量,深深呼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的話,他也非常想要端坐在浮士德的床邊,於他醒來時第一個向他道歉,為並非出於對方本意的這一夜,為自己的疏忽,為隨便哪個出了錯而導致最終發生了這一切的環節。但他不被允許那麼做。作為一國王子擁有權力的同時,也有著應盡的義務與責任,他不可能拋下因為王子被人算計而亂成一鍋粥的城堡不管,也不可能只因為自己的任性就放下手中必須完成的工作。

  幾位重臣都一致認為,必須嚴肅處置這件事情。如果被加入那杯紅酒的不是媚藥而是毒的話豈不是要大亂,亞瑟殿下,您要入口的東西還請再多多檢查啊。幾個滿臉皺紋的老年人一把年紀了還有著十分優秀的洪亮嗓門,七嘴八舌地在會議上對他說教一通。

  說實話要是毒的話就會更早發現了。亞瑟的身上有奧茲施加的守護魔法,出於費加羅的建議,那魔法也能夠檢測出任何接近亞瑟的帶有「毒」的物質,當然,媚藥沒能被劃分到其中,畢竟最後操作這個魔法的還是奧茲而不是費加羅。再說起,除了亞瑟本人的疏忽,也要清查從端盤的侍者、開酒的女僕到城內的倉管、運貨的商人……一整連串有可能將帶藥的酒送到他眼前的人都必須仔細調查才行。不能禍及無辜,但也不能輕易放過任何一個知情的涉事者。

  也有希望他能夠處理掉與他共度一夜的幸運又倒霉的omega的人,但那是沒打聽到具體對象究竟是誰才能講得出口的提案。如果搬出浮士德的名字,寫了這種東西的文件可能就會直接被撤回,然後連夜改成希望立刻迎娶這個omega為王妃來安撫民心的奏折,再從今以後直到達成目的為止,每天都堅持送來一份內容萬變不離其宗的廢紙吧。但浮士德是不會希望如此的,所以亞瑟向大部分臣民隱瞞了前一夜的另一個主角究竟是誰。除了當時就等在房間門口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的多拉蒙多與庫克羅賓,人類這邊幾乎沒有誰知道昨夜王子究竟是與什麼人同衾共枕了。美其名曰是保護受害者的隱私,也有為數不多的屬於他自己的私心。

  他並不希望因為自己的問題而打擾到浮士德,即使事情走到這個地步浮士德實在很難置身事外。

  要說他對那位年長的魔法使是否本就擁有好感,實際上答案是肯定的。他對浮士德起初懷抱的是純粹的好奇心,對於對方是否便是自己所通讀的歷史中處處可見的那位傳說中的魔法使這件事。不久之後他便開始更為純粹地被這位魔法使本身吸引,他雖總是整日房門緊閉,卻永遠會在必要的時刻出現並為事態負責,與他漆黑的衣裝截然相反,他本身擁有的是不亞於太陽的光輝。

  這般充斥個人魅力的魔法使,能引來無數人追隨毫不奇怪。只是自己也偶爾會覺得困擾,因為在浮士德的面前,自己總會過度緊張,甚至在有些時刻會產生不該有的衝動——這一切在昨晚得到了解釋。亞瑟從未猜到過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如此簡單卻意料之外:浮士德是個omega,還是自己的命運之番,因此會對自己的生理情況產生影響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關於命運之番的內容,白、雪、奧茲、費加羅與皇室的教育都曾強調過。那是會動搖alpha的某個特定對象,是可能會被利用的棋子,是需要留意的惡緣,是會上癮的毒藥。全然不似民間所傳唱的那般浪漫。位高權重的alpha的命運之番,通常不是被關起來成為一生的禁臠便是直接被暗地處死,他也曾被這樣教導過,一旦遇到了自己的命運之番,喜歡就抓起來關在讓它只能看自己一個人的地方,不喜歡就在成為威脅之前殺死。

  他是喜歡的呀,但是他不可能把浮士德關起來。雖然想是想了那麼一下下啦。浮士德他⋯⋯。浮士德他還是適合自由的。他雖不似鳥類,卻是無比適合藍天的。

  他又回憶起在遊行的那一日,浮士德身穿純白的衣裝站在陽光下的模樣。亞瑟盯著他看的時候,他正望著不遠處的希斯克利夫與希諾,露出溫和的、褪去了防備的微笑。他背後有人群,有城堡,有漫天飛舞的彩帶花瓣,還有遙遠的藍天。

  是否是在那一刻有所心動呢,又是否是氣氛正好的一切使然呢。當時的亞瑟,望著那樣的浮士德,覺得心臟漏跳了一拍。

  亞瑟將手肘撐在桌面,心想,時間早已過了午後,浮士德或許已經醒了。但他無法抽身,在這一番拉扯後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浮士德。見面的第一句該說什麼?總之必須道歉。然後呢?要補償?這對他來說是否是一種不尊重呢?這比眼前沒有盡頭的公文更讓他抓耳撓腮,生怕踏錯一步,才無比困擾。

  想要去見他,至少必須處理掉最緊急的一疊。那或許會超過今天的深夜,亞瑟看著標紅的一疊的高度,心想深夜也不行,會打擾到他的休息。

  ⋯⋯而且費加羅大人也說,最好能稍微等浮士德緩一緩再去見他。

  王子反復旋轉著手中的鋼筆,心中的焦躁不安讓他十指底下的工作幾乎沒有寸進,想到自己和那個人之間的距離很可能只會因為這滾燙的一晚而越發遠離,他就感到無法名狀的焦躁。

  啊啊,如果能再清醒一點,就能更溫柔地擁抱他了。

  亞瑟想起自己清晨醒來時所見到的,躺在自己身邊沉睡的那個人的模樣。那時大災厄還遙遙掛在天邊,天空蒙蒙亮而結界尚未散去,自己睜眼時眼前便是另一個人的脊背,而自己的手正搭在對方的腰間。他的腦海中即刻警鈴大作,在藥勁堪堪過去的大腦裡試圖翻找出關於在此之前發生了些什麼的記憶。他的視線正對著的位置便盛放著一朵漆黑的百合花,亞瑟尚未能在昏暗的光線中分辨出對方的髮色,就立刻明白過來了眼前的人是誰。

  同為賢者的魔法使,過去曾同住在魔法舍中的浮士德·拉維妮亞。他僅有一次見過他的紋章,那左肩後比所有人都巨大的黑百合與少見陽光的膚色對比鮮明,當時的畫面衝擊到一度讓他數日之間每每閉上眼那黑白分明的肩頭就會再次浮現在腦海中。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才會⋯⋯

  亞瑟緊張得繃緊了全身,維持原本的動作胡思亂想了數十秒,入睡之前的記憶便趁此機會開始自動自發地湧入腦中。他一邊動作小心地將搭在浮士德腰上的手抬起、拿開,一邊緩緩坐起身來,確認周圍的情況。似乎是因為熱源的離開,浮士德發出輕聲的夢囈後,縮了縮脖子。

  剛剛在拿開手時就察覺了,在對方以男性來說相對纖細瘦弱的腰側上,留著清晰的手指抓握的痕跡。⋯⋯都不用特地去核對,那個毫無疑問是自己留下的吧。還有他的脊背、胸膛、鎖骨乃至脖頸,四處散佈著或青或紫或紅的色塊,有些看起來像是吮吸留下的,有些是牙印,亞瑟一時不敢多看,但又移不開眼睛。他最後強迫自己轉過視線替對方將被子蓋好,沒有再坐在床上發呆。就算是這夜以前還從未親身經歷過,他也完全能猜到現狀究竟是如何發展而來。

  被堆放在沙發上的禮服十分好找,只有自己的外套是隨意丟在了床下,亞瑟翻看回憶想起只有這一件是自己脫的。他將外套撿起來擱在椅背上,也不打算現在就再穿上身。

  簡單地將儀表整理妥當,他把落在一旁的浮士德的眼鏡撿起來放在桌上,又坐回到沙發。

  結界是浮士德都無法破壞的東西。自己雖然被評價為前程可期,但卻還沒有成長到能夠憑藉一己之力超過他這樣年長的魔法使的程度。但神奇的是現在他覺得體內的魔力詭異地充盈,是與以前薔薇古堡事件時奧茲在他手心畫下魔法陣后相似的感受,如同是體內混雜著某個其他魔法使分給他的魔力,且他可以自由地指揮它們起舞。

  ⋯⋯原來如此。是喝下了浮士德的血的關係吧。他突然察覺了原因。

  記憶中他啃咬了浮士德的頸項又與他交換了帶血的吻,攝入量雖然不會很多,但確實是有屬於他的血液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他眺望自己的掌心,溢出一縷的魔力在他攤手時劃出一道火痕。那在半空中曇花一現的紫色火焰不是屬於他的東西,但魔力親暱地在他的體內來回旋轉,這次是要邀請他一同起舞。

  啊,他立刻明白了,這是浮士德的魔力。

  火焰在他的手掌周圍飛舞一周,他忍不住抬手親吻這不具實體的紫色光芒。

  它會很快被自己同化、消失吧。但這一夜發生的一切卻不會被時間沖刷走。

  究竟是該把那一夜當做幸運女神僅有一次的眷顧,還是聽從惡魔的低語挽留住那隻會將雙方點燃一同燃燒殆盡的手呢。沒有因為意外而標記浮士德,不得不說是幸運的。他不能想象要是因為事故標記了他事後一切要如何收場,雖然並不是完全不想成為他的那個對象,但亞瑟希望那是在雙方清醒、同意的前提下。如果因這一場意外而咬下那一口,他覺得他與浮士德之間將留下永遠無法填埋的溝壑。

  收緊眼前的五指,亞瑟決定回到工作中。太陽西斜,撒入辦公室的橙光打在對側的墻上,框中初代皇帝的畫像被強光遮掩,只剩一片金黃。

  ——

  深夜的魔法舍。賢者的魔法使還尚未到齊,本就對二十出頭的人數來說格外空曠的建築物此刻更顯寂寥。

  安靜一片中,亞瑟從電梯離開,踏上階梯。他停在二樓的轉角,糾結於是否要繼續往上。

  再拾階兩層,就會看到那個人的房間。好不容易處理完必要的緊急案件趕來,亞瑟卻因時間實在不合適而躊躇不前。

  正認真思考著要如何做下決定,他察覺視線邊緣的遠處有一道身影閃過。那是走廊的另一端,而那個身影確實是——

  他於是緊追而上,不顧禮儀地奔跑過那個轉角:

  「浮士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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