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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直 紙花竹馬皆殺,12

[db:作者] 2025-08-10 18:18 5hhhhh 9030 ℃

大宪纪把另一个箱子也打开,同样装得满满一箱避孕套。

不管夏油杰瞠目结舌的反应,大宪纪把手伸进箱子里,哗啦了几下,示意底下没有藏东西,还示意夏油杰也过来看看。

高专,食堂。

“所以……五条学长、禅院先生…………“灰原雄看着坐在五条悟旁边颜色艳丽眉目柔和的男子,“还有约翰先生,你们三个是表兄弟啊?”

“对。”大宪纪低眉顺眼地答道。

“哦哦。”灰原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抱着神情恹恹不想吃饭的禅院直哉、正耐心哄劝的五条悟,感慨道:“真奇妙啊。”

“我还是第一次碰到表亲结婚的例子呢~还是我身边人~”

虽然日本法律不禁止堂表亲结婚,但现今近亲结婚在日本已经比较罕见了, 甚至在某些人看来,这是一种近亲通奸的行为。

“这有什么?”五条悟搂着憔悴的人,稍一低头,用下颌碰碰禅院直哉的病歪歪的小脑瓜子,“他们家还能堂亲结婚呢。”

禅院直哉马上就辩驳道:“悟君怎么只说我们家?”

“悟君的爷爷不就是娶了自己的堂妹做妻子吗?”

“是啊。“五条悟随口就答应了,灰原雄等高专的人都瞪大了眼睛。

五条悟哄禅院直哉喝了点粥,像讲故事一样,徐徐开口,“以前,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御三家只能和同姓的结婚,我们这都算冲破传统了。”他用下颌抵了抵禅院直哉的头顶。

禅院直哉很享受五条悟的服侍,在他怀里换了种更舒服的姿势,“就是嘛~”

他眼波流转,看似无意,“听说悟君的爷爷和奶奶十分恩爱呢~都说悟君的爷爷在外面威风八面,在家里却对悟君的奶奶一个人言听计从。”

“嗯,是有这回事。”

禅院直哉眉飞色舞,越加起劲,“而且生前死后都只有妻子一人,对别的女人都不假辞色,有人给他进献女子还会被斥罚。”

“啊?不是哦。”五条悟直接就否认了,“我奶奶去世后他就养了外室,只是藏得比较深,岁数大的比较在意脸面。”

“那个外室后来学人私奔,被追回来后,老爷子把她的皮活剥了下来,做成一面鼓,心情不好时就敲一敲,我小时候不懂事,玩坏那面鼓,老爷子发了好大的火,我才知道有这回事。”

五条悟津津乐道,“这么一想,他对那个外室是真爱了。”

禅院直哉和大宪纪还好,其他非御三家出身的人听到这等家族秘辛脸上都有点不太好,夏油杰还留心周围有没有在偷听的。

因为大宪纪的外貌,他们这一桌吸引了不少眼球,在带大宪纪去宿舍的路上夏油杰就充分感受到了,灰原雄跑来兴冲冲地问他是不是女朋友来了,学长们都传疯了,家入硝子也一脸怀疑地问夏油杰是不是交女友了,好多学姐找她打听。

在七海、灰原和硝子见到夏油杰的“绯闻女友”并且听到人说话后,脸上露出那种错愕的表情,夏油杰脸色平静,内心实则疯狂os:“对吧!不止我一个人这么想!”

听完五条悟的“自曝”后,禅院直哉讷讷,“竟然是这样……”而后又有些扫兴。

五条悟用下颌碰了碰禅院直哉低下去的小脑袋,关心道:“怎么又不开心了嘛?”“我没有……”禅院直哉低声否认。

“明明就有嘛~”五条悟委屈地求证。

“说了没有!”

“吼……你凶我……”

“没凶!”

“现在就在凶我……“五条悟猫猫眼可怜兮兮。

旁人看不下去他们这番打情骂俏,主动转移话题,“这么看近亲结婚也很普遍嘛哈哈哈……”

五条悟突然加入话题,“他们家亲兄妹也能生孩子呢。”用眼神示意了下坐在自己左手安静喝汤的大宪纪。

大宪纪拿碗的手纹丝不动,对众人的注目视若无睹,包括禅院直哉那双瞪圆了的狐狸眼儿。

大宪纪喝完后,放下碗,用说起今天天气不错的语气说,“这汤不错。”

对五条悟的同窗而言,禅院直哉的到来让他们见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五条悟,和五条悟关系最亲密的夏油杰感触尤为深刻。

有次夏油杰看到五条悟蹲在宿舍楼底下狼吞虎咽。

夏油杰问他是不是钥匙忘记带了,五条悟咬着大福,回答不是。

原来是禅院直哉不许他吃太多甜食,一周只准吃两个甜点,五条悟出任务带特产已成了习惯,这次正好赶上活动,他买得有点多,回来的路上已经消灭了不少,现在还剩两个抹茶大福,没想到禅院直哉还是不准他吃,还要丢掉,五条悟没法,装作自己要扔,打算找个地方偷偷吃了,但是禅院直哉限他5分钟内回来。

夏油杰又问他干嘛蹲着,五条悟回道因为自己个子太高了,太扎眼,怕禅院直哉看到。

夏油杰腹诽,你竟然也有吐槽自己身高的一天。

夏油杰叫五条悟去他宿舍吃,五条悟笑嘻嘻起身,“杰你最好啦”。

两人刚走到夏油杰宿舍门口,夏油杰拿钥匙开门时,隔壁门开了,禅院直哉探出个脑袋。

说时迟那时快,夏油杰只感觉怀里被塞了个东西,下意识接住,一看是装着甜品袋,再一看去,五条悟嘴边还沾着抹茶的奶油,义正言辞地对自己说:“杰,我说了我不能吃!”

夏油杰愣了半晌,五条悟发出那种只有他二人才能读懂的心灵感应,“杰,帮帮我嘛~”

夏油杰接收到这种信号,,满脸写着“高兴”,咬牙切齿:

“怪我咯?”

还有一次,夏油杰觉得禅院直哉看自己的眼神有点奇怪,悄悄问五条悟,禅院直哉为什么要用那种好像看败类的眼神看他。

五条悟回道,“啊,大概是因为我跟他说你带我去看脱衣舞的关系吧。”

他们还真去看过,夏油杰不想去,主要是五条悟不知道从哪听说有这东西,极力撺掇,他才抵不住诱惑,硬着头皮一起去了。

夏油杰脸红心跳地看完脱衣舞后,五条悟又说要去见识见识新东西,夏油杰到了店里才发现是泡泡浴,羞红了脸打死不肯去试。五条悟还跃跃欲试,却被店家告知,“不好意思,这位黑发小哥哥可以,白毛小哥不行。”

五条悟大怒,“凭什么?”

夏油杰也大为好奇,用手移开了脸。

“万分抱歉……”对方看着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白发青年,哆嗦着开口,“我们家是不接待外国人的。”

“啊?”五条悟气得把墨镜摘下来,“老子是纯正的日本人!”

包厢内安静若鸡。

事后夏油杰才从店家那得知真相,因为外国人的size太大了,小姐姐们试过吃不消,把身体搞坏就不值得了,是亏本买卖,像小哥这种一看就是东亚人的就完全没问题呢,能玩得很happy呢~

五条悟不是真的想试,神子什么没见过,就是图个新奇,可是这事他当个乐子一样说出来后,禅院直哉的反应大不相同。

五条悟花了老大力气都没把人哄好,被赶出宿舍无家可归,跑到夏油杰宿舍蹭床,两人打闹时,隔壁的禅院直哉听着吃醋半夜就爬起来穿好衣服就要回娘家,上演了五条悟追妻这种八点档戏码,夏油杰作为唯一看客,在关门前信誓旦旦地对着把禅院直哉压在墙上不让走正回头望自己的五条悟说:

“放心吧,悟,你就是把门敲烂我都不会给你开门的。”

“Good night.”

大宪纪吃完饭和五条悟单独聊了会,五条悟说家里有点事就回去了,没有带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带着大宪纪在高专里晃悠,边走边聊,禅院直哉走着走着觉得夜风有点凉,像小时候一样想把手放在大宪纪手里,手牵手一起走,大宪纪避开了,张口就有种浓厚的御三家风味气息:“禅院,你我虽是表亲,但你已和五条成婚,我既是你表哥,也是你丈夫的表哥,理应避嫌,不能再像儿时一般无拘了。”禅院直哉笑他迂腐,转而问起他和五条悟说了什么。

大宪纪开口道:“外公去世了。”

禅院直哉一愣。

“现在那边挺乱的,如果有人叫你回去你就说五条不让你走。”

禅院直哉愣了好一会子,“外公怎么死的?”

“酒后失足落水。”

禅院直哉有心点评几句,想起这是自己外公,憋住了,转念一想禅院直毗人有次喝多了睡在家里种了荷花的小池塘里,第二天才被仆人发现,心里不由多了几分挂念和后怕。

“你知道我母亲的术式是什么吗?”大宪纪突然问。

禅院直哉没有犹豫,“言灵。”

三姐妹里,禅院直哉的母亲和二姐长得最为相像,有次互换衣服后,禅院直哉在外面野完回来扑到母亲怀里撒娇,“二姨”一直在旁边笑,他气呼呼的,不想理她,把脑袋埋在“母亲”怀里黏了半天,直到大宪纪拉着他袖子怪他:“你干嘛老抱着我妈妈?”,他才发现被骗了。

“错。”大宪纪缓慢地摇头,“它真正的名字是‘祸口’。”

“那是什么?”禅院直哉看着大宪纪变得凝重的脸,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三人的母亲被称为‘乌鸦三姐妹’吗?”

这个禅院直哉倒是知道,他小时候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有个大点的孩子当着他面说他母亲坏话,气得他当场就和人干起来,被仆人分开时还大声骂着对方的母亲,用了一系列恶毒的词汇,难以想象是出自孩童之口。

这事情大宪纪也记得,他劝诫禅院直哉,“禅院,遇事不要那么急躁,搞清楚因果,先思考再行动……”

“你说不说啊!”禅院直哉不耐烦了。

“我母亲,如果咒某个人死,那个人可能就真的会死,就算不死也会生病,口吐白沫全身痉挛、上吐下泻,送到医院去也查不出病因,生不如死。”

禅院直哉呆住,“你说真的?”

“我们的外家每隔几百年就会出一个‘祸口’,而且传女不传男。”

“这个术式的真正效力即使在外家也是保密的,她的嫡亲姐妹只知道我母亲能咒人,但是她们却不知道这个术式有多阴毒。“

“我母亲每次咒人后,她自己不会有事,但是她的至亲会遭反噬。”

“这个术式的代价就是举倾族之力兴一人。”

“如果咒的是简单的事情,比如咒别人‘当心走路崴到脚’,施术者的至亲最多就是财运不济、遇人不淑、逢赌必输、戴戴绿帽,如果咒的是”断子绝孙“,那就真的会应验。“

“二姨这么咒过人吗?”

“嗯,那个人的孩子全都死了,后来不论他多努力,没有一个孩子能平安降生,即使生下来也夭折了。”

“那……”禅院直哉犹疑着,大宪纪解答了他的疑问:“我们外公其实总共有5个女儿,另外两个,听说有一个是突然失明了,还有一个是被男人骗了后想不开投河自尽了,一尸两命,还有我们最小的舅舅就是那个时候接了单大生意,他没事,但是他的同伴帮他挡灾死了。”

“那……!”禅院直哉紧张起来,但他不愿承认那份担心,“大姨不是很危险吗?”

“经过几代人的探索,应对‘祸口’的反噬有一个作弊的方法,只要家里女儿出嫁了,从了别人的姓,和‘祸口’不再是同一个姓氏,就能免受影响,只有女儿出嫁有用,儿子入赘别家,照样会被殃及。”

禅院直哉急了,“那我老妈已经和我老爹离婚了,她已经改回原来的姓了,她怎么办啊?”

“只要出嫁过就算数。”

禅院直哉还有些不放心,但是看到大宪纪正含笑看着自己,马上按捺住不安,冷冷地说道:“哼,算她命大。”

大宪纪依然眉开眼笑,宛如初春,温和明朗,“说到大姨的术式。”

“你知道我们外家的初代家主的夫人为什么被尊称为‘梦夫人’吗?”

禅院直哉不屑一顾,“哼,不就是那个女人梦到天降霣石山崩海啸并告诉了丈夫,全族不顾周围人的嘲笑,迁离故土,逃过一劫。”

禅院直哉看向大宪纪,“你是说,大姨的术式也是预知?”

“对,你母亲的术式顶多是预感到某人会发生不好的事,具体是什么却不能参透,五条的母亲能看到具体发生的事情。”

禅院直哉对这种比较很不爽,但他不想维护那个女人,所以闷不做声。

“大姨的术式叫怀梦,除了预知吉凶之外,有的时候还能梦到将死之人。”

“将死之人?”

“对,上次我母亲、这次我外公,她都梦到了。梦见我母亲小时候的样子,甜甜地喊‘姐姐’,然后就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梦见外公一人走到河里,怎么叫也叫不回来。“

大宪纪省去的部分是,在梦里五条夫人踩着水追了上去,脚下却踩到了什么,她后退几步,一张被水泡得浮肿涨白的熟悉的脸淹没于水中,那双凸起的眼睛正往上看着她,她再一抬头,父亲已经不见了,河里站满了她伯叔兄弟侄子侄女,他们全都站在河里,抬头望着她,她眼睛一黑,昏厥了过去。

“这种预警还救过初代家主的命,据说梦夫人梦中见到有女人在和丈夫欢爱时行刺他,醒后对现实中第一次见到的女人扇耳光,不顾丈夫的嫌恶和周围人的不解坚持要他们杀了那个女人,被误解为疯子关押起来也一直在说那个女人很危险会害她的丈夫,最后有同情梦夫人的丈夫的部下不懈调查,终于找到了证据,梦夫人也得以重得丈夫宠爱。”

“后来随着外家融入本土,能继承本家这种天赋的越来越少,更多的是本土的咒术师术式,直到这一代的家主的三个女儿诞生,长女继承的术式让她的父亲看到了打破御三家联姻被内部垄断的可能。”

“听说当年五条家那么执意求娶大姨,就是因为她说自己梦见了生下六眼和无下限的神子。”

大宪纪看向脸有异色的禅院直哉,“怎么了?禅院。”

“我想起来了……”禅院直哉呼吸急促,“我想起来我梦到的是谁了。”

大宪纪直觉他要说很重要的事情,静静地看着他。

“我梦见她来了我房间,她化了外头的妆、换了新潮的衣服,头发没有绾起来,所以我没认出她来。”

“我好像梦见你母亲来过我房间。”

“问题是。“禅院直哉扭头看向大宪纪,“如果那是她的话,那她牵着的小孩是谁啊?”

“为什么我对他有种很熟悉的感觉?”

“好像我们以前就认识?”禅院直哉喃喃自语。

“禅院,把你做到的梦详细和我说说。”

禅院直哉就一五一十说了。

大宪纪听完后,顿了顿,“禅院,你还记不记得你和那个说你母亲坏话的小孩打架时,我在干嘛?”

“你在……”禅院直哉想了下,“你在和我一起揍他啊!”

禅院直哉停下来,看向眼前温文尔雅的男人,“说起来,你小时候可讨厌了,老是欺负我,还拽我头发,不许我找悟君玩,和我小哥哥一起作弄我。悟君是一直对我冷冰冰的,你以前可坏可坏了,后来才变好的。”

禅院直哉用挑剔的眼神看看他,“你那个时候可比现在有趣多了,那个小混蛋被你揍得满地爬你还压在他身上狠揍,就那一次,我觉得你也没那么讨厌嘛。”

大宪纪定定地看向他,“那个不是我。”

他看着禅院直哉迷茫的双眼,“你认识的那个和你一起揍人、爱欺负你的加茂宪纪不是我。”

大宪纪把自己的身世告诉了禅院直哉。

“她在自杀前和我说了她和咒灵做交易的事,那只咒灵是加茂宪伦遗弃在加茂家的,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包括她的丈夫,她和那只咒灵的相遇就是她丈夫一手策划的,加茂家那群长老也脱不了干系。”

“他们让一个女人背负了所有,自己则毫不知情,让她一个人承受所有,她发现真相的那天,确实想过诅咒他们所有人去死。”

“她最后和我说的话是‘你不是我儿子’,我亲眼看着她把脑袋伸进了绳套里。”

“我知道我应该阻止她,但我没有,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只要她死了,就没人知道这件事了。”

“我一直很后悔没有阻止她自杀这件事,我逃跑了。”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接受自己的新身份,也想过从此脱离咒术师的世界。”

“可我看到那个怪物的那天,她就那样大摇大摆用着我母亲的遗体,混在人群里,站在阳光下,对我笑。”

“那一瞬间第一次体会到恨的感觉,是想千刀万剐挫骨扬灰那种。”

“自尊也好、未来也好、献上一切,也要把她找出来。”

大宪纪小心地把胳膊收了回去,禅院直哉还僵硬着站在原地。

“禅院,凡事想清利害关系再行动,你的性格太急躁了,迟早会吃亏。”

大宪纪说完就走了。

禅院直哉一个人在操场站了好久,直到有个男生戳了他一下问他刚刚那个美女的联系方式,禅院直哉才傻傻地回去了,别人在后面喊他也没反应。

禅院直哉回到宿舍后,收到五条悟说会晚点回来的短信。

禅院直哉想问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但一想到六眼有什么看不出来?

禅院直哉觉得自己很可笑。

禅院直哉又做了个极诡异的梦。

他进到一个积满灰尘的地方,那里面黑得出奇,他手里端着个烛台,用手拢着微弱的烛光,独自在黑暗里往前摸索,猛然发觉有个东西悬在面前,相距自己很近,再往前走都快撞上了,他后退几步,用烛光照去,看到一双洁白的腿,他抬头往上一看,房梁之上,吊挂了一个披散长发的女人,双脚悬在半空。

悬吊在房梁上的尸首穿着白色OL制服,长发直披下来挡住了脸,落满了积灰,有只高跟鞋掉在了地上。由于持续下坠,尸首被抻长了许多,四肢奇长,又披散了长发,冷不丁在乌漆嘛黑的老宅里看到,真能把人吓个半死,禅院直哉刚才还差点撞到她。

禅院直哉就那么静静地抬头看着她,烛油滴到手上都不曾移开目光,突然那个女尸被绳索勒住的脖子断了,尸身掉了下来,坠落在地,徒留个孤零零的人头挂在绳索上,在上面晃了几下,才掉下来。

禅院直哉的眼睛眨也不眨追随着那个人头, 有头发丝扫过他的脸,他也没有惊叫,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长发裹住的人头。

在死一般的寂静里,只有禅院直哉自己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就这样看了不知道多久,那个一动不动的人头突然自己动了,它晃了几晃,脑袋向后仰去,露出一张笑意盈盈的女人的脸,就像活人一样,“哎呀,真是奇怪啊?”

“你看得到我?”

尽管脏乱的头发掩映住大半面容,禅院直哉还是认出了她。

小时候亲他、哄他、抱着他上街去看汽车的二姨。

作为咒术师,遇到咒物的第一反应是摧毁,如果无法摧毁则应封印上交给高专,如果无法带走,也应藏在隐秘的、不易为人发现的地方,回头再来取。

但即便知道自己在做梦,他也醒不过来,还要和这种诡异东西面面相觑。他小腿肌肉颤抖不停,他控制自己蹲下身来,和那种饶有趣味的眼神对视。

可是那双眼睛很快就没有那种看好戏的余裕了,因为禅院直哉将手中烛台对准了她的眼睛,微微倾斜,一滴、两滴……滚烫的烛油滴进了对方的眼睛,那双犹如黑葡萄一样的眸子疯狂眨动,泪流不止。

禅院直哉不紧不慢地说:“喂,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着把烛台移到了女人另一只完好的眼睛上。

那女人脸都扭曲了,还笑嘻嘻地说:“逼供前不该先问问对方问题吗?”

禅院直哉笑了,一个轻薄、残酷,不该出现在少年人脸上的笑,“区区容器,也敢这么和我说话。”

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禅院直哉这才发现有人,连忙扭头看去,一个女人站在黑暗里,看不清面容。

禅院直哉抬手去照,一张惊恐万分的脸出现在烛光的照映下。

“什么人?”禅院直哉警惕地问,突然他感觉有人在拉他衣角,猛然回头,一个七八岁年纪的男孩紧闭着眼,站在自己身后,禅院直哉往地上看去,男孩脚边空无一物,那个女人不见了!

“妈妈,我们还没到吗?”

禅院直哉愣了片刻,他就着烛光仔细地看男孩的脸。

虽然感觉到有烛光靠近,男孩还是紧闭着眼睛,带着撒娇意味地抱怨道,“妈妈,我没有睁眼。”

禅院直哉看得心惊,如果不是刚好聊起,他也想不起男孩是谁。

禅院直哉自己可能没什么感觉,他的兄长们却体会颇深。

他小时候样貌顶多算清秀,回来以后禅院直哉调侃他生了张女人脸。

大宪纪拜访禅院家那天,很多人都认出了他,但他们都把他当成了另一个人,借用禅院家老仆的话说是“真如夫人当年”。

禅院直哉看着烛火下稚嫩的男孩面容,再一想到他刚刚所说的话,顿时明白这可能是他的原装表哥,心里五味杂陈,他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喊对方什么,“你……”

突然,一股熟悉的烟味钻入禅院直哉鼻内,禅院直哉感觉身后有人在看着他,他再一回头。

那个惊恐的女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叼着烟的齐耳发女生。

“你……!”禅院直哉没来由地觉得愤怒,这个女人竟然敢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即便是在梦中也不行!

禅院直哉想用烛光照得更清楚,一只手也反射性往后摸去,想牵住原装表哥的手,却摸了个空。

禅院直哉心中一凛,他回头望去,男孩已经不见了。

他脚下一软,不是错觉,地面塌陷了,他所站的地方突然凹陷下去,禅院直哉想跳起来,那塌陷下去的地方仿佛有吸力,还在不停蠕动。

禅院直哉再一细看,哪是什么大坑,分明是张血盆大口,那一层一层的褶皱就是毛细血管,现在那张嘴正在慢慢收缩,试图把猎物吞噬进去。

禅院直哉想要发动咒力爬出来,但这个怪物好像能吸收咒力,他越强行催动,身体变得越无力,陷得更深,他只得对没有受到波及的家入硝子求救:

“喂,笨女人!别……傻站着,快……救……救我!”禅院直哉快被勒死了,他拼命将手伸向家入硝子,后者只是淡然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

禅院直哉快气死了。

他宁死不肯向女人求饶,拼着最后一点力气威胁,“你……等着!出来就……”因为缺氧他已经说不出话来。

到他的脑袋都被怪物嘴里软肉吸附进去,仅有一只求救的手留在外面,他还做了个竖中指的动作。

直到他彻底失去意识。

当他再次醒来时,那种黏腻、压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燥热,他感觉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只有腰间一双大手支撑着他,尤其是私处紧密潮湿,好像在迎接外物的冲撞。

他被困意打得睁不开眼,只感觉自己里面被人一次次撞开,而且每次那个东西离去,他都会觉得一阵空虚,女穴的软肉痉挛着,欢呼着、催促着那个东西再次进入,禅院直哉被撞得“嗯嗯”,似乎是察觉到他不舒服,对方温柔了许多,禅院直哉自然而然地贴近了一些,闻到了对方身上皂荚的味道,他舒服地贴得更紧,嘴里喃喃:“悟君……”

话一出口,禅院直哉睁开了眼,穿着和服的五条悟正温柔地对自己笑。

禅院直哉被五条悟这个笑俘虏了,傻傻地笑起来,看着他恬静的脸,一只手抚上,轻轻唤他的名字:“悟君……”

五条悟低头与他接吻,待一个长到让人窒息的舌吻结束后,禅院直哉才理清现状,他正衣衫不整地坐在五条悟身上,以女上位的姿势和他交媾。

御三家的议事堂,有条形议事桌挡着,他坐在五条悟的阴茎上,这份可耻的姿态没有落入人眼,那些在会议上嘲笑过他的长老们则围坐在两边。

禅院直哉觉得羞耻,想要起身,但是五条悟轻轻按住他的腰,禅院直哉就觉得身子软了,又把自己楔入五条悟的阴茎,还因为过于顺滑发出一小声惊呼。

五条悟好笑地看着自己,禅院直哉既羞且气,恨恨地看着五条悟,可是五条悟笑得更无辜了,还挺了挺腰,禅院直哉没想到他会来这一出,被晃得又泄出几声“嗯嗯”。

意识到自己又叫了的禅院直哉连忙用嘴捂住了自己的嘴,反观五条悟笑得更开心了。

禅院直哉羞耻到不敢看别人的反应,他偷偷瞧旁人的反应。

稍一瞥眼,他愣住了。

他又望去,不加掩饰地扭头看去,所有人脸上都是同一种木然的表情,仿佛对自己身边发生的糜烂情事浑然不知。

禅院直哉觉得有点不对劲。

那些在御三家的会议上大放厥词的老古董们现在一个个就像木偶。

那种表情禅院直哉见过。

有年冬天,有个仆人犯了错,他某个兄长就叫仆人把手放在火上烤,他不说拿开就不许动,那个仆人就乖乖把手放在火上烤,直到闻到肉香味都一动不动,脸上就是那种表情。

现在,他们所有人脸上都是那种表情。

他有心和五条悟说,一对上五条悟那张温柔的脸却哑言了。

太诡异了。

他不知道是周遭的死寂,还是五条悟一反常态的温柔,他们就这样当着众人的面做这种有违礼道的事。

整个房间里只能听到他和五条悟交媾时发出的水声,还有禅院直哉自己捂住嘴也流淌出来的细碎呻吟。

空气里弥漫开那种情欲的味道。

禅院直哉想他怎么可以和五条悟做这种事,还是当着御三家长老的人,他们回去该怎么说他?

禅院直哉心都快给五条悟撞碎了,对方却还不尽兴,换了个姿势,把禅院直哉压在桌沿,把他的双腿打开,架着他的双腿,狠狠地冲撞进来。

禅院直哉给撞得感觉桌子都在晃动,桌上的茶杯都跟着震动。

禅院直哉觉得自己快完了。

可他还是只顾着搂住身上男人的脖子,耽溺在欲海里,随波逐流,心想就这么死掉也可以。

突然,他感觉有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压在身上的热切体温也不见了,他睁开眼。

脸色臭臭的五条悟正趴在床边,阴阳怪气:

“做了什么美梦啊?”

禅院直哉看着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嘴里怯怯道:“悟君……?”

他这种举动落在五条悟眼里完全就成了做贼心虚的表现。

五条悟脸色更臭了。

禅院直哉此时才反应过来,傻傻地问:“悟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五条悟怪叫了几声,禅院直哉一开始没听懂,然后明白他在学自己,脸色通红。

五条悟“嗯嗯啊啊”模仿完,结语,“从你这样开始。”

禅院直哉羞耻得要死,他怎么样也说不出“我在梦里都是与你交欢”的话语。

不论五条悟如何追问,禅院直哉都不肯说出“奸夫”的身份,反而还质问五条悟“悟君为什么要为一个梦吃醋?”

两人就这么冷战上了。

以往五条悟拖禅院直哉上床跟大尾巴狼逮小白兔一样,现在晚上不到熄灯不回宿舍,回来也是一句话不和禅院直哉说,洗漱完毕躺床上就睡了,第二天禅院直哉起床,身边空荡荡的,虽然以前五条悟出早晨的任务也会提前走,但现在两人共处一室却宛如陌生人一样,连对方躺过的痕迹都显得如此寂寞。

禅院直哉试过跟他搭话,都被五条悟无视了,禅院直哉气得再也不理五条悟了。两人就这样冷战了好几天。

第一个发现端倪的是家入硝子,那天,五条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夸她:

“哇,硝子,你今天穿这身衣服真好看!”

穿着校服的家入硝子缓缓吸了口烟,吐到同级脸上,“你痴线啊?”

换做往常,五条悟早要嫌弃了,此时却使劲睁着那双被烟熏得都睁不开的卡姿兰大眼睛,夸赞道,“硝子,你抽烟的样子真迷人。”

家入硝子不想和脑子不正常的人说话,无视他。

五条悟锲而不舍,花言巧语,“硝子,你不理人的样子也很让人心动欸。”

家入硝子忍无可忍,从嘴里取下香烟就按到五条悟开了无下限的额头,能看出来是真的想按下去,“你脑子瓦特啦?”

夏油杰看不下去,正要劝两句,禅院直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他快速走过五条悟和家入硝子,走向夏油杰,脸上还是那种对五条悟以外的人惯用的高傲表情, 突然用那种从未听过的甜腻语气说:“杰君~”

夏油杰愣了两秒后,反应过来是在叫自己,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喜笑颜开的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又用那种齁到人的语气喊,“杰君~我和你说话呢~”

夏油杰沉默了两秒,转头对好友说,“悟,我们不是你们吵架的工具。”他说得正儿八经,可是五条悟根本不鸟他,还在那跟家入硝子尬聊,什么“硝子你手老举着酸不酸?”“哎呀硝子你踮脚的样子真可爱~”

家入硝子是真的想揍他,奈何五条悟的无下限开着,脚也踩不到裆也踢不到,还要忍受五条悟的言语骚扰。

夏油杰看到这一幕,还没来得及为五条悟祈祷,就感觉有个人黏了上来,扭头一看,禅院直哉直往他怀里钻,还非常不妙地把他一只胳膊搂在胸前,配上那种楚楚可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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