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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直 紙花竹馬皆殺,20

[db:作者] 2025-08-10 18:18 5hhhhh 5180 ℃

欢快的音乐声响起,禅院直哉美美地用手机各种自拍,对贯穿自身的牛郎织女的怨念眼神毫无所觉。

一曲终了,禅院直哉下来后正在精心挑选哪张最好看,突然有一个声音从身后叫住他。

“禅院。”会这么喊他的只有……

禅院直哉扭头看了一眼来人就继续低头看手机了,等到人走过来他才开口道:“怎么到哪你都阴魂不散呐?”

大宪纪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心情不好,也没做声。

禅院直哉发好照片后才抬头看他,正巧看到一幕,刚刚那对情侣中的男生正用看痴了的眼神望着这边,不止他,在场大部分男性都用那种刚睡醒的眼神看着清丽佳人,而他们的女伴大多露出那种懊恼的眼神,有几个还气愤离去,包括刚才和禅院直哉交涉的姑娘。

“你也不是没有用处嘛。”禅院直哉看着穿得格外漂亮从外貌看完全是女人的表哥,露出个赞许的微笑。

“承蒙夸奖。”

本来难得碰到了,就指使对方拎东西,谁知连大宪纪也放他鸽子。

禅院直哉很不满,问他去哪里。

“婚礼。”大宪纪言简意赅。

禅院直哉皱眉,“谁的婚礼?”

“圈外人。”大宪纪带着禅院直哉想找到一个安全说话的地方,但他这张脸实在太招人了,和禅院直哉走在一起相映成辉,当真令人心生向往,走哪都搭讪不断,两人索性躲到试衣间说话去了。

“直冬的术式是能看到对方的性经验,他和那个和尚见过几次,我们就顺藤摸瓜,想要搜集我‘母亲’的讯息,结果就查到那个和尚的所有炮友不是死了就是失踪了,只有这个活着,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了。”

“‘我们?’”禅院直哉抓到了关键词。

“对,他帮了我不少。”

说曹操曹操到,试衣间的门帘前出现一双男式皮鞋,一个不满的声音吵吵起来:“喂?你就这么对我?”

“我可是第一次参加婚礼没有带套。”

“我就接个电话的功夫,你就和人在试衣间鬼混?”

“你对得起我吗?”男子的声音泫然欲泣,充斥着浓浓醋意。

试衣间的门帘被从里面掀起。看到禅院直哉那张幸灾乐祸的脸时,男人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售货员惊恐地看着第三个帅哥走进了已经有一个美女和一个漂亮少年的试衣间。

禅院直哉倒也没有想去那劳什子的非咒术师婚礼,他就想看禅院直冬吃瘪的样子。

“算了吧,禅院,只是几个普通人,没必要你出手。”大宪纪有点担心禅院直哉去了场面会失控。

禅院直哉十分乐意看他哥哥那副不想他去又不肯直说的憋屈模样。

“而且我可不想被五条追杀。”

“嗯?什么意思?”

大宪纪脸色明显变了,变得不可说,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下禅院直哉,“我敢保证,只要你往屋里一站,一定会有人想着法子往你跟前凑,制造肢体接触,碰你屁股或者任何部位。”最后几个字加了重音。

禅院直哉愠怒地看着他,后者面色淡然,“我之前就是这样,你去了我怕闹出人命。”

“你还真是自甘堕落。”禅院直哉冷冷嘲讽道。

“只要能追查到我‘母亲’的线索,这算得了什么。”

“所以咧,查出什么了吗?”

“那和尚挺重口的,用直冬的话说,和他做爱的场景就是——撒旦的厨房。”

在御三家长大的禅院直哉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毛,“你是说……”

“老三现在还用女人的乳头下酒吗?”禅院直冬不耐烦地问。

这说的是禅院直秋,他醉心剑道,深受禅院扇器重。

禅院扇的剑法高超,红小豆为涎液版浓稠的汁液所包裹,得以粘在人的额头上,禅院扇一剑挥下,不伤人分毫,把涎小豆一分为四。

禅院直秋嫌用仆人练没意思,用自己的小妾做靶子,而且不是黏在额头,是乳头,练废了不少靶子。

最后终于能够做到和禅院扇同样的技巧水平。

他兴冲冲地领着爱妾去见禅院扇。

到了后,他迫不及待地命令爱妾褪去衣衫,展现成果,谁知禅院扇只看了一眼就摇了摇头。

禅院直秋不理解,坚称自己已经做到了。叔父示意他仔细瞧,禅院直秋顺着望去,只看到两颗因暴露在空气里微微挺的乳头,更加不解地看向男人,禅院扇指着女子的乳头,禅院直秋这才看到,在两颗乳头上各有一个不起眼的十字痕迹。

被禅院扇切开涎小豆的人,额头上可是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禅院直秋恍若雷击,呆愣片刻,陡然起身,气冲冲地离去,急匆匆拉好衣服想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女人被他狠狠甩了一个耳光摔倒在地。

最终禅院直秋有没有达到禅院扇那种水准也不得而知,因为所有能验证成果的证据都被销毁了。

家里的女人们,属他的最好辨认。

扯开衣襟,露出的乳房只要乳头不是完好的,就是他的。

禅院直哉碰过一回几个哥哥用女人的乳头下酒吃,还被邀请了,禅院直哉没参与,骂他们是野狗,对方嘻嘻哈哈毫不在意,旁边侍酒的女人哆哆嗦嗦,从衣领里半露的洁白乳房上还贴着白色的伤口贴,抖得像寒风里的花朵,簌簌凋零。

禅院直哉想起不好的回忆,皱了皱眉,他不甘示弱地讥讽道:“怎么?”

“女人满足不了你,现在改吃男人的了?”

“不是乳头。”大宪纪神情严肃,“是右臂。”

“整条右臂都没有了,我们怀疑他就是虎口逃生,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逃了出来。”

“禅院,你真的想和我们去吗?”

禅院直哉闻言露出个嫌弃的神色。

“鬼才和你们去。”

禅院直哉回去前还发动术式跑到350公里外的仙台买了毛豆泥鲜奶油味喜久福。

五条悟还是没有回他短信。

他回到宿舍后趴在桌上等五条悟,看着自己两只无名指戴着的圣诞老人戒指发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被人抱起来,还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禅院直哉想睁开眼,但是困意就像黏住了他的眼皮,而且被人抱在怀里的感觉特别舒服,暖烘烘的,禅院直哉还往热源蹭了蹭,听到一声轻笑。

禅院直哉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支起身体坐起来,喊了一声“悟君?”,没有人回应。

眼睛扫向桌子,喜久福没有了,桌上还有张便条。

禅院直哉再看向自己的两只手,右手的戒指不见了,左手的还在。

禅院直哉这才确定五条悟回来过。

静悄悄的寝室内,禅院直哉看着空荡荡的右手,小声道:

“什么嘛?回来了也不说一声。”

禅院直哉一个人待在宿舍,闷闷的,也不知道做什么才好。

想着御三家现在应该已经开始打扫了,干脆把宿舍弄得干干净净,这还不过瘾,又把走廊、楼梯、小厨房、洗衣间,整层宿舍的门都擦得干干净净。

趁着有阳光时把被子抱出去晒了,等悟君回来就能睡到暖烘烘的被子。

高专的学生除了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外,走得都差不多了。

五条悟留言说这几天任务多,比较忙,回来一定给他补上。

禅院直哉从高专的人那要到了很多贺卡,又从夜蛾正道那借到了毛笔和贺卡,还得了一句夸赞:“嗯,年轻人会用这个写贺卡的很少了,最重要的是心意,悟的那份叫他自己写。”写着写着,禅院直哉又高兴起来,这可是他们以夫妻身份共同寄出的新年贺卡。

禅院直哉把内容都写好,只留下落款给五条悟自己写。

可是,等禅院直哉写了百八十份新年贺卡后,五条悟还是没有回来。

眼看再不寄出去就来不及了,禅院直哉就仿照五条悟签字,让他深受打击的是,一眼就被夜蛾正道识破了。

还拿出师长的架势来,叫他不要惯坏五条悟。

禅院直哉委屈巴巴,说能不能给五条悟少派点任务,给他空出写贺卡的时间来。

夜蛾正道苦两个顽劣学生已久,家入硝子也不撒娇。咋一碰到禅院直哉这么撒娇讨饶的小辈,还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绷了半天只憋出两句表示会考虑看看。

也不知是不是禅院直哉的招数管用。

当晚,禅院直哉就见到了风尘仆仆归来的五条悟。

“我还以为要自己一个人听108下钟声了。”禅院直哉语气嗔怪,虽然他极力克制,还是掩不住话里一股淡淡的幽怨。

五条悟一把将他搂入怀里,语调温柔得能把人的心化开:“怎么会呢?”

“我还给你带了伴手礼哦。”五条悟举起手里的抹茶芝士蛋糕。

“京都风味~你肯定喜欢。”五条悟信心满满,挥舞手里的蛋糕都更用力了。

禅院直哉看他分明是自己想吃,故意说:“那我就全都收下啦~”禅院直哉边说边接过包装盒,“我会一个不留全都吃掉的~”

五条悟傻了眼,眼见禅院直哉没有一点分享的意思,可怜巴巴地看着禅院直哉,嘴巴都努起来了,活脱脱受了莫大委屈。

禅院直哉觉得五条悟好像只小狗,打开包装后,清新的抹茶香气扑面而来。

“哇,是辻利茶铺的。”总共三层,从底向上分别是抹茶戚风、抹茶芝士和抹茶牛乳。禅院直哉用叉子叉了一块,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真的奶香好浓郁啊。”

五条悟那委屈巴巴的劲更足了,禅院直哉看得更乐了,偏偏面上还不显,举着蛋糕的手送到五条悟嘴前,五条悟一扫颓废,张开嘴就要收下,谁料禅院直哉却收了回来,念念有词,“嗯,我想起这是悟君特意带给我的。”

“怎么能让悟君的心意被白废了呢?”

说着,就开始小口小口品尝起那块抹茶蛋糕,边说还边夸赞,“哇,和我小时候吃过的味道一样,真甜。”

禅院直哉津津有味,五条悟瘪着嘴看着。

“啊这么好吃……”禅院直哉看着还有大半的抹茶蛋糕若有所思,如果此时用种生物来形容五条悟,那就是柯基了,耳朵都立起来了,眼睛也放出光来。

“不如送给杰君一个,反正我一个人也吃不掉。”禅院直哉看向像是因为这话炸了的五条悟,无辜地问:“悟君不会不舍得吧?”

“不会吧?”

“杰君不是悟君最好的朋友吗?”禅院直哉长吁短叹。

五条悟再也忍耐不住,冲将过去,一口叼住禅院直哉晃动的勺子。

“不给。”

“是我的。”五条悟品尝到奶味、甜味和掺杂其中的抹茶的清香后,恶狠狠地说道。

“一个都不行吗?”禅院直哉虚情假意地问了一问。

“一个都不给!都是我的。”五条悟的摸向禅院直哉柔若无骨的腰,“你也是我的。“

禅院直哉目的达到,又挖了一勺抹茶蛋糕送到五条悟嘴里,“我才不稀罕什么抹茶蛋糕呢。”

“悟君回来我就一万个满意了,十万个抹茶蛋糕也不换。”

“真有十万个要吃到什么时候啊?”五条悟喃喃细语,嘴角还沾着抹茶的奶油,搂着禅院直哉的细腰,和他轻轻拥吻起来。

“哼,悟君就这点出息。”禅院直哉嘴上不饶人,身体倒很诚实,双手勾上五条悟的脖子,一只手去摸五条悟剃了后须发的脖子,有点扎手的感觉让人着迷。

勺子掉在地上,桌上的抹茶蛋糕无人问津。

原以为终于可以和五条悟补上圣诞约会了。

西餐厅都约好了,禅院直哉挽着五条悟走到半路。

五条悟看了眼手机,就说他去不了了。

禅院直哉不满,问他非得现在去吗,不能吃了再走吗。

五条悟也知道自己理亏,耐着心解释道,等他处理完手头的事,一定马上赶来陪他。

禅院直哉不放他走,气呼呼地抓着他胳膊,要他带自己一起去。

五条悟没法子,要禅院直哉听话才带他去,禅院直哉点头答应了。

谁想到,五条悟带他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后厨门口,说要禅院直哉先进去帮他查探,他会暗中掩护,禅院直哉信以为真,进去后没发现什么异常,再一出来找五条悟,人已经不见了。

禅院直哉气得跺脚,此时,从后厨钻出个领班,恭恭敬敬地请他上座,禅院直哉没给他什么好脸色,领班绘声绘色地描绘美食,恰巧后厨的香气飘来,禅院直哉有点松动,对方再接再厉,继续劝说。

当听到如果自己不去,座位就要让给其他客人时,禅院直哉抬脚进去了。

吃着白瓷碟里芝香浓郁的肉酱千层面,禅院直哉每一刀都切得很用力。

哼, 如果他长成个胖子,一定都怪悟君。

禅院直哉吃完自己那份,五条悟也没有赶来,他呆呆坐在位上看着对面的空座发呆。

到店家打烊,领班过来提醒,他才醒悟过来,脸像淬了冰一样。

当连着多日在外面奔波,终于在深夜回到宿舍的夏油杰,一抬头还和站在阳台的禅院直哉打了个照面。

虽然他的视力没好到能看清昏暗灯光下四楼的人的脸,但不知道怎的,他就是能感觉到禅院直哉那种不屑。

夏油杰安慰是自己多想,进了宿舍楼。

过了没多久,五条悟也回来了,隔壁的细碎说话声变成激烈争吵。

夏油杰没有听墙角的习惯,隔壁的声音实在太大了。

夏油杰和妈妈打电话时,妈妈都问他是不是有人在吵架,夏油杰无奈说是。

妈妈还关心了下夏油杰的归期,作为特级咒术师,总要比低级咒术师辛苦些,整个高专现在就他和五条悟两个还坚守岗位,真是感天动地,幸好薪酬也很感人。

五条悟不是在意酬劳的人,夏油杰倒是很朴实的打工人思想。

当时夜蛾正道能说动他,高专给出的丰厚报酬也是重要原因之一。

说起来,夏油杰作为高专特招的学生,夜蛾校长可谓重视至极,登门拜访,给夏油杰的父母科普咒术师的相关知识时,还被当成传销,要带他们儿子去什么可疑的地方。

最后还是夏油杰说服了父母,从小就能看到那些古怪东西的他,急需一个不会有人把他视作异常、有人和他一样的、能接受他的地方,他有预感高专就是那样一个地方。

夏油杰计划着等这几次任务报酬到账后,就给母亲买一套高级化妆品,给父亲买一套西装,还要搭配领带、皮带。

正和母亲说起最近自己的胃口好了很多呢。

这还得多亏大宪纪给他的那本食谱的手抄本,本以为上面一定记录着什么了不得的美食。

谁料拿到手后,发现上面记载的东西简直匪夷所思,但是夏油杰安慰自己,这都是前人的智慧。

可是等到成品做出来后,夏油杰尝了尝。

天呐,世界上还有比这更难吃的东西吗?

夏油杰尝了第二口。

有的。

夏油杰自认对厨艺还算小有所成,可为什么按照那本食谱上制作的菜肴却那么难吃呢?

夏油杰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全部吃完了,难吃得想哭。

当天晚上,出完任务在路边随手买的可乐饼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可乐饼。

大宪纪向他询问有没有效果时,夏油杰开玩笑说,他现在怀疑是不是那个菜谱的主人故意把菜弄得那么难吃,这样别人吃了后就会觉得其他东西好吃。

大宪纪说是啊。

夏油杰懵了,和大宪纪确认他不是开玩笑。

大宪纪一本正经地说,没有开玩笑,物极必反,吃了难吃的东西后会想吃好吃的东西,吃了顶顶难吃的东西后,吃普通好吃的食物都会觉得美味至极,夏油君,对你起到效果了吧?

夏油杰隐去了御三家那部分,和母亲分享了这段趣事,母亲笑着说也想尝尝那本食谱上的菜,夏油杰苦恼着说,这有什么好尝的,真的很难吃啊……我不骗你,正在说话,隔壁传来的一句高声质问让夏油杰没有心情再聊。

匆匆结束了对话。

“不就是死了几个非咒术师吗?”说这句话的是禅院直哉。

随之隔壁安静下来。

这种沉默反而让人心里发慌。

此时,夏油杰反而有点思念往日恩爱吵闹的小情侣了。

就这么过了半晌,一点声音没有,夏油杰都觉得自己担忧过度,正准备睡觉。

隔壁又传来声响了。

“哼,好啊,六眼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术式。”

“悟君真以为自己不可取代了?等悟君死了,我连给悟君守寡都不会。”

“加茂家的赤血,禅院家的十影,哪个不比六眼强?”

“再不济,我找杰君去,哦对,还有硝子酱。”

“作为女人总要有点用处的嘛?”

“哼,我一提他们两,悟君就急了?”

“那我偏要说。”

“也许杰君还能看在我是悟君的未亡人的份上主动帮我呢?”

“我巴不得悟君早点死。”

“对,我心里就这么想的。”

“到时候我想找谁就找谁。”

“悟君也看不到了。”

禅院直哉说完这些话后,隔壁又是久久的安静。

夏油杰等得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作为旁观者听到刚才那些话都觉得过了,他自己还好,但是涉及硝子,实在很难不恼怒。

就这么等了半天,有人先熬不住了。

“哈,悟君是又在控制自己的脾气吗?”这个作死的话一出,夏油杰才确定五条悟是真的没有出声。

夏油杰听得极仔细,确认自己没有放过一点响动。

没有大吵一架,没有摔门离去,更没有干出那些夏油杰脑中一闪而过的不好猜想。

夏油杰刚才都差点起身去隔壁确认禅院直哉安危了。

直到听到隔壁洗漱的声音。

夏油杰内心生出一种陌生感来。

他和五条悟相识不久,但是彼此投契,对五条悟这个人,他自认还算比较了解,可此时他有点不确定了。

他第一次在咒术以外的领域对五条悟生出些钦佩来。

五条悟的性格很差劲,他本人也没有改正的打算。

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

这是准备入睡了?

可是,现在,在大多数人眼里的混世魔王,此时就躺在枕边人身边。

五条悟没有说话。

禅院直哉也没有动静。

夏油杰不知道现在隔壁是怎么样的,但他仿若都能闻到空气中到那种焦灼。

如果五条悟这种情况还能睡着就是神人了。

夏油杰不由得回忆起平常和五条悟相处的点点滴滴,难道那个会和他嬉笑打闹的五条悟都是装出来的?其实他内心很痛苦,只是强忍着不说。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五条悟抱着剧本哭哭啼啼深情朗诵抑扬顿还挤了几滴晶莹的眼泪,夏油杰给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对对,这家伙是这种人设才对。

一阵手机震动声,夏油杰摸向床头柜的手机一看,不是自己的。

五条悟的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知道了。”

“好。”

“我一会就到。”

“你们先拖住。”

轻柔的关门声。

放轻的脚步声。

从副窗里透过的声控灯光灭掉。

四下又恢复成寂静。

突然从隔壁传来一声重重的捶墙声。

然后就没了声息。

夏油杰躺在床上,头发散在枕巾上,已经完全干了。

接妈妈的电话时吹头发真是明智的选择。

夏油杰一只手遮住眼睛,意识变得模糊时他隐隐约约听到了盥洗室的水流声,还有夹杂其中难以分辨的哽咽。

这都什么事啊。

五条悟结束任务后,先回了家。

他回到五条家没有瞒着谁,径直去了咒具库。

开启咒具库需要有家主的手书,五条悟什么都没有带,管理员战战兢兢问他许可呢?

五条悟没有反应,伫立在那,目光静静落在咒具库门上。

管理员心惊胆战,有种五条悟会把门轰了的错觉,身体自己动了,掏出钥匙给五条悟开门。

御三家都有各自的咒具库,其中禅院家收藏种类最丰富。

五条家虽然不如禅院家品种广泛,但是作为御三家当中历史最悠久的咒术世家。

自有其底蕴在。

五条家进去找了一番,没找到想要的东西。

这时五条家的人大多知道他回来了。

五条家主听说五条悟没有他的许可就进了咒具库,也没生气,但是为了堵旁人的嘴,面上还是要凶一凶的。

五条悟没有等五条家主着人来叫他,自己去见了父亲。

五条家主一看到五条悟样子,到嘴的话停了下来,露出疑惑的神色来,问:

“和直哉吵架了?”

五条悟没说话,此时的他在五条家主眼里就像只迷惘的小猫。

五条家主相貌清俊,当初五条夫人看中他也是因为他那张脸,实在好看。

这样的人笑起来杀伤力就更大了。

五条家主笑容亲和,“刚才你母亲还在问直哉怎么没一起回来。”

这招对上一般的小辈,足够撬开心扉了。

但对五条悟没用。

五条家主看儿子还臭着张脸,心里暗骂“这臭小子这难搞”。

五条悟语塞不光是因为五条家主说中的原因 ,更是因为,他刚刚意识到。

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找父亲要东西。

五条悟连早饭都没在家里吃,就回高专了。

路上碰到夏油杰,对方看他精神不太好,问他:“任务怎么样?是不是很难缠?”

五条悟认真地想了下,“杰你会记住吃过的每块蛋糕吗?”

“累不死你。”夏油杰笑骂。

“累得死,我现在就要累死了,杰,借我靠靠。”五条悟下巴就往夏油杰肩上压去,被对方笑着躲开。

接下来的日子很平静,平静得夏油杰都觉得不正常。五条悟每天和他说说笑笑该干嘛干嘛,这点很诡异。

但是五条悟什么都没和他说,所以他也不知道那场争吵是如何平息的。夏油杰不会主动去问,如果五条悟不想说,他不会强迫他。但夏油杰有种感觉,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自12月上旬开始在日本一些地区降落的大雪终于席卷了首都圈,这是一场罕见的长时间降雪,多地航班、电车被取消,汽车抛锚需要救援,那些因大雪影响耽搁了回家行程的人不止夏油杰一个,此时他正坐在开了空调的教室里看着外面的大雪发呆。

已经和家里通过电话了,交待了会晚点回去的事,还有特别叮嘱父亲一定不要自己上屋顶清理积雪,要等自己回去,得到母亲“会看着他”的保证和父亲“哼”的搭腔后才算放心,又细细叮嘱了几句,直到收获了母亲的揶揄“杰真是妈妈的二女儿啊”才羞窘地挂掉了电话。

窗外大雪纷飞,夏油杰思绪飞到家长,偏偏旁边有个不懂得看气氛的五条悟。

“暴风雪山庄模式开启~”

夏油杰都懒得吐槽他了。

两人默默坐了一会,夏油杰问:“悟,不回家吗?”

“不回哦。”

“为什么不回?凭你的本事家里人给你煮一杯热可可,你到家时还能喝上热的吧。”凭五条悟的术式是可以快速回家的,之前五条悟还想送夏油杰回家,被果断拒绝,理由是“不想被当作货物一样扛着走。”他是对五条悟的实力很放心啦,但是就是不想让对方再到自己家里来。总觉得又会重演去年的事情。

说起这点,夏油杰就不得不叹服,五条悟在大人面前尤其是母亲面前不是一般会装,去年把夏油杰妈妈哄得都不知道谁才是她亲生儿子了。

有一种喧宾夺主的落差感……

五条悟看着窗外鹅毛大雪,没有回答。

夏油杰也一起欣赏雪景,不再多问。

“那家伙找过你吗?”

“谁?”夏油杰扭头看他,是真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个。

“加茂。”

“嗯找过。”

大宪纪主动打给夏油杰询问他可否透露一些五条悟和禅院直哉吵架内容的事情。

每次和大宪纪谈话都能感觉十分正式,那种严谨的措辞都让夏油杰忍不住站起来回复,说到肯定处还忍不住点头,宛如面对面交谈。

不过当他用这种正式的口吻询问这种话题时,夏油杰就略感怪异了,不过大宪纪也有他的理由。

总结起来,就是禅院直哉主动打给他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因为情绪很不稳定、语速太快,大宪纪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几次试图插嘴都被暴躁地打断了,而且他很确定听到最后对方好像哭了,只是握着听筒听着电流声他就很确定对面哭了,这可是过去从未有过的事,在大宪纪最后轻声问“你还好吗?”得到的答复是:

“不好,一点都不好,死了算了……好想死啊,我要杀了他再死!”从极力压制的哭腔到充斥着恨意的语调,这变化太快,不等大宪纪说出点安抚的话语挂断了电话,之后大宪纪再怎么回拨也不接,发line也不回,本想亲自来寻他但是手头有事实在抽不了身,只好和夏油杰打听。

真正打动夏油杰的是那一句:

“因为他只有我一个朋友了啊。他打电话可能是发泄大于求助好,确实,禅院这个人不讨喜,我也曾很讨厌他,暗暗下定决心不在管他。但是不论我在家中地位如何,只有他对我的态度始终如一,有很多和我关系甚为亲昵的人在我失势后远离我,叫我十分伤心。只有禅院从未变过,他一直是“废物废物”地叫着,对我也没大没小,需要我时什么好听话都说得出口,用完后就弃之如敝,但是下次又会故技重施,让我不禁怀疑他是不是觉得我有健忘症,你可能会觉得我受虐,可是相较家里其他人,把喜恶写在脸上的人,我更放心,至少他不会暗害我。”

五条悟回过家的事是大宪纪主动告知夏油杰的,因为禅院精神好像不太稳定没敢告诉他,而且随意透露五条的行踪也很不妥,只能央夏油杰帮忙留意下,如果是发生了夏油杰都觉得不妥的事,那请务必通知他。

夏油杰因为没有向对方透露任何想要的信息有点过意不去,听到这个不算过分的请求就答应了,后知后觉这算不算监视,心里怪怪的。

御三家的人肚肠果然都九曲十八绕,禅院直哉例外。

如今五条悟问起,夏油杰索性就复述了对方的担心,包括禅院直哉的反应。

五条悟听着,突然开口说,肯定是加茂家主告诉他的,不会有差。

夏油杰奇怪五条悟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他不懂这些家族争斗,不免有点担心:“悟,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难道加茂家早就想对你不利?所以才留意你的一举一动?”

“不是。”五条悟失笑,“我是说他们父子关系好得有点过头了。”

“什么……意思?”夏油杰隐隐不妙。

“你知道,人只有失去后才知道那样东西的珍贵。”

夏油杰很想说“我不知道”,他猜不透五条悟想说什么也对他打哑迷的态度有点恼火。

“啊来了。”五条悟看着皑皑白雪出声,夏油杰顺着看去,过了几分钟才从风雪里走出个步履蹒跚的人来。

夏油杰认出那是大宪纪。

“新生是他?”夏油杰喃喃道。

“是啊,让我们一起欢迎新同学吧。”

禅院直哉看着从室外进到屋里还冻得瑟瑟发抖的大宪纪,脸带嫌弃,“你怎么冻成这样?真像落水狗。”

“他妈的我连夜从家里跑出来的,你闭嘴消停会!”

禅院直哉给他这句粗口惊得停顿了一秒,诧异压过震怒,脸色惊异地问,“你吃错药啦?”

大宪纪冻得茶杯都捧不稳,只能放到桌上,面色惨白,冻得。

禅院直哉等得百无聊赖,开始摆弄手机,又不想在好朋友明显有心事时表现得太漠不关心,只能放下手机,用那种巴巴的眼神看着对方,盛满了“我好关心你哦快点说吧”式关心,大宪纪等指头回暖了,能感受到茶杯壁上的烫了,才有重新开口的打算。禅院直哉充满热切地等着,那张娇嫩的脸在温室里更显得如春花般娇俏动人,连人心里的寒意都能驱散。

禅院直哉看大宪纪一脸郑重,自然也严阵以待。可是温暖的室内太舒服了,他忍不住睡在了大宪纪膝盖。

禅院直哉等得都有点困了,谁料大宪纪突然问他:“《脆梅公园》里一头小熊说想当林警后,他的饲养人嘲笑了他,并且用一个可能是取自他本人真实经历的例子取笑这个愿望,你还记得他说了什么吗?”

禅院直哉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奇怪,但他仔细思索了下,在大宪纪腿上脑袋翻来覆去,思索起那句话后,奇怪地望着面色庄重的男人:“记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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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让我们变得那么尴尬。”

禅院直哉愣住,过了一会立刻心领神会,脑子里的线团自己解开了,声音里充斥着不可置信,“真的假的?”

大宪纪不予回复。

过了一会,禅院直哉静静地说:“你可以在我这住,你干脆睡这里好了,把悟君挤走,谁让他老不理我的,让他和招财猫挤一张床上,挤死他!”说着说着变成了碎碎念。

“不用了。”大宪纪伸出一只手示意禅院直哉先不要说话,“我已经和高专申请了宿舍。他们同意我申请辅助监督的职位了。”

“御三家的出身帮了不少忙。”

大宪纪看禅院直哉明显不服,干脆捂住了他的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如果继承赤血的是我,也不用走到这一步。”

“我父亲说,如果我母亲活着,我能入学高专她肯定会高兴的。”

“我以为他走出来了。”

禅院直哉即使嘴被覆住还在小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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