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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直 紙花竹馬皆殺 贰,9

[db:作者] 2025-08-10 18:17 5hhhhh 7920 ℃

禅院直毗人的话犹在耳边:“如果你真能杀了他,记得破坏他的脑子。

高专有个会反转术式的女人。”

伏黑甚尔看着地上鲜血横流的惨景,心情很好地吹了个口哨:

“好险好险♪”

在五条悟一行抵达高专前,一个男人慢慢走在长长的台梯,穿过宛若长龙的百鸟居。

抵达与其说是学校更像是寺庙的建筑群入口时,他抬头看了看牌匾上“东京都立咒术高专”这几个大字。

还是老样子啊。

顺利进入了高专的结界。

正值咒术师最忙的时候,所有人都忙疯了,整个高专除了恼人的蝇头看不到一个活人。

但是有一个地方肯定有人。

男人走向了他的目的地。

高专医务室。

家入硝子正忙着治疗伤者,听见敲门声,她头也不抬:“请进。”

进来的人头缠着绷带,进来后默默关上了门,等候在一旁。

等家入硝子终于抬起头,才看清来人。

“你头怎么了?”

“这个啊……”大宪纪抬起手,食指对准自己脑门上绑着的绷带,饱含歉意,笑着说:“开车不小心撞到头了。”

“把绷带拆了我帮你看看吧。”家入硝子招手叫他过来。

“那真是再感谢不过了。”大宪纪边笑边开始拆绷带。

当看清大宪纪脑袋上那圈伤口时,家入硝子沉默了。

“你这……不是开车撞的啊。”

大宪纪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在极力压抑什么,但是他失败了,相反,越笑越大声。他抬起头来,脸上是一种极其怪异的笑容,眼里都溢出了泪花,再次用那种充满歉意的声音说:

“对不起,不论多少次我都想看看你们这种表情啊。”他说着,自下往上掀开了那条,明显是用刀割开的齐整伤口。

“没用麻药哦。”那枚露出来的大脑上长了张嘴,那张嘴还有两排牙齿,它说话的时候,大宪纪的脸混合着流出的脑汁微笑着。

从京都到东京这段禅院直哉以往一眨眼就到的路,今天变得那么长。

他跑得比新干线还要慢。

禅院直哉不禁想起,小的时候,二姨抱着他去马路边看汽车,禅院家从不让他出去,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外面的世界。

他看见那些穿梭如飞的钢铁巨兽,惊讶得眼睛睁得老大。

那时他刚觉醒术式,二姨抱着他,边颠边哄,“以后我们直哉能跑得比那个还快哦。”

“真的吗?”禅院直哉惊喜地望着笑吟吟的女人。

“真的。”

为什么……突然想起那么久以前的事……

高专怎么那么远啊……

都怪悟君……怎么不来京都高专上学?

禅院直哉一步步走在上山的参道上,他的咒力已经用尽了,只能靠走的了。

他所过处,台阶上落下一滴滴鲜艳的红色。

他走不动了,好想停下来,再也不想走了。

腿好酸,肚子好疼。

原来宪纪君说的是真的。

“女人生孩子,不打麻药的情况下,你就想象把1吨碎玻璃从体内挤出。”

好疼啊。

为什么那么疼啊……

“一定要去医院啊,听医生的,你在说什么傻话啊?!”得知禅院直哉打算在家里顺产后的五条悟很生气地吼他。

“切,我哪有那么娇气。”禅院直哉不屑。

“这不是娇气不娇气的问题。禅院你的情况只能做剖腹产,不做其他考虑。”

“你想老子担心死你吗?!”五条悟又在吼他。

悟君,我真的要痛死了,你在哪里?禅院直哉捂着肚子一步步往上爬,他疼得好想侧卧着,不伤到肚子,抓住每级台阶一点一点往上爬,会不会好受点?底下像有玻璃碎片扎着,他每动一下,玻璃碎片的感觉就更清晰。

“禅院,如果你选择剖腹,到时候你会问我:

‘欸,你怎么把茶泼到我肚子上了?’”

那么舒服吗……疼得冷汗直冒的禅院直哉靠想着那种舒服的感觉,凭着意志支撑往上爬。

他走得东摇西晃,好几次差点就这么晕过去。

真想就这么晕过去。

脑子里不断出现糟糕的假设,一一否定掉。

不敢往身下看,袴变得好重……衣服凉凉的……

不要看……

禅院直哉只望着眼前那仿佛没有尽头的鸟居。

快到了。

还差一点点就到了……

解决完咒灵操术后,伏黑甚尔踢了一下他的脑袋,感慨了句:“受了父母的恩惠啊。”

又看了看地上被爆头死不瞑目的星浆体,再想想躺在血泊里的五条悟。

那种被杀掉时露出的吃惊模样一样蠢啊。想到就忍不住笑。

“不过受惠了的你们,也会败给我这种咒术都用不了的猴子。”

洋洋得意的他甚至没忘记炫耀起自己给儿子取的名。

“说到恩惠啊,是我取的名字哦。”

而听着他自夸的几人没有一点反应。

带着星浆体尸体,路过女仆的尸体。

啊,果然是杀了。

伏黑甚尔搭乘回到地面的电梯,回到地面,恍若隔世。

接下来就是趁高专的人发现之前赶紧撤离。

快到门口时,伏黑甚尔看到刚才那个被五条悟轰出的大坑,架不住想再欣赏欣赏的心态作祟,往里看了看。

这一看可好,尸体旁边多了个人,从穿着看是御三家的人。

伏黑甚尔没忍住又凑近瞧了瞧。

从背影看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跪坐在五条悟的尸体边,沉默不语。

伏黑甚尔被胜利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换作往常,他绝不会做出这么不成熟的举动。

他把星浆体的尸体扔一边,下到坑里,走到那少年身边,忍不住卖弄起来“是自己杀掉的”这件事的伏黑甚尔,对那个看都不看自己的少年说:

“喂,你是五条家的人吧?”

只要对方发问,就会说出“是我干的哦”的伏黑甚尔兴奋得像个等待夸奖的孩子。

对方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眼睛仍然紧紧盯着尸体。

伏黑甚尔有点不悦,也顺着少年看向五条悟的尸体,头脑被刚经历胜战的喜悦冲昏,只想得到对方一点反应,“他被我刺穿喉咙的样子很吃惊哦。”

“没想到我能杀了他。”伏黑甚尔想起就忍不住开怀大笑。

“嗯我知道。”少年终于扭头看了过来。

“能杀掉悟君的只有甚尔君。”这亲昵的称呼让伏黑甚尔不禁审视起对方。

那少年和五条悟看上去差不多大,脸色惨白,神情平静,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伏黑甚尔冷冷地看着他半晌,“你是禅院家的人吧?”

“我是禅院直哉,甚尔君的堂弟。”

“哦……是你啊。”伏黑甚尔用大拇指按了按自己额头,降降温,有点气恼自己言多,在禅院家的人面前像个邀宠的小丑一样。

“甚尔君根本没想起我是谁吧?”禅院直哉自嘲地笑了笑,“我是家主的嫡子,禅院家公认的继承人,在惠君回来前我以为是这样。”

“哦。”伏黑甚尔完全没有心虚,而是好好打量起对方,他记忆里,是有个小鬼很喜欢跟着他,都长这么大了。

“是我父亲让甚尔君杀了悟君的吗?”

“算是吧。”伏黑甚尔思索了下,“是禅院直毗人让你来的?”

“不……”禅院直哉惨笑了下。

“那你来干嘛?”

“我来找悟君。”

“你……”伏黑甚尔到此时才注意起禅院直哉那和身材不符的过于发福的肚子。

“是悟君的孩子,现在是遗腹子了。”禅院直哉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笑得很虚弱。

伏黑甚尔不禁感慨起老叔的好手段,一面把儿子嫁给五条家的得到优秀术式的孩子,一面想办法除掉孩子父亲。

禅院家啊。伏黑甚尔嘴角露出嘲弄的笑意。

禅院直哉跟着笑起来。

“你笑什么?丈夫死了你这么开心?要不要我安慰你啊?”伏黑甚尔有点不爽,故意用扎心的话刺激对方。

禅院直哉还是傻笑。

傻了吧。伏黑甚尔不理对方,转身准备离去,忽地听到身后咒具出鞘的声音。

果然呐。他佯装无知又往前走了几步。

他记得老叔最疼的就是这个小儿子,术式好像也是投射咒法。

走了半天,仍没声响。

这下轮到伏黑甚尔不耐烦了,他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看去。

却看到,那个少年两只手握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肚子,正要往下刺。

伏黑甚尔的身体比脑子快。

他想也不想,就冲过去抓住了对方向下刺去的手腕。

“你干什么?!”伏黑甚尔吓得吼他。

少年的手腕被他攥住,咒具掉到地上,另一只手抓着伏黑甚尔的裤管,仿佛说出这几个就要用尽他全力,一字一顿:“甚尔君,帮帮我……”

“帮你什么?”

“帮我把肚子剖开,把孩子取出来。”

伏黑甚尔惊得手都松了,愣愣地望着他,想要从其中找到一点作伪的痕迹。

禅院直哉脸色痛苦,额上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伏黑甚尔看向他身下,那里不知何时汇聚了一滩血泊,还在越流越多。

“帮帮我甚尔君……”禅院直哉两只手抱住伏黑甚尔的膝盖,哀求地望着他,“我生不下来……宝宝要死了……”

“帮我……”禅院直哉的双手松开,脸也顺着伏黑甚尔的小腿滑落。

在他快要摔到地上时,一双手接住了他。

伏黑甚尔仅有的接生经验有二。

一是在吉原看妈妈桑帮被公公奸污的儿媳接生。

他叫醒快要昏死过去的禅院直哉,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肩上,跪好,一只手探入他身下,找到宫口的位置。

竟然只开了二指。

伏黑甚尔实在没法想象让这么娇滴滴的小少爷经受那种暴力催生方式。

别孩子还没拽出来,他先死了。

第二种其实一样。

在牧场看壮汉帮难产的母牛接生,戴着橡皮手套把两只手伸进产道,配合母牛努责,一起用力,从又滑又腻的产道里往外拽出一只血淋淋的冒着热气的小牛犊。

*努责:分娩时腹部用力。

伏黑甚尔把禅院直哉摆好躺在地上,解开他的和服,打算按照记忆里那样处理。

等等……为什么就陷入了这种境地?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帮他?

伏黑甚尔反应过来。

他刚想收手,看见地上禅院直哉看着自己的眼神,又心软起来。

“你试试自己往外挤。”伏黑甚尔真不搞清楚自己到底在这干嘛!

禅院直哉依言照做,他曲起双腿,用力往外挤,伏黑甚尔给他打气,但他这么努力的后果就是血崩了。

眼见禅院直哉身下的血像泉水一样喷出。伏黑甚尔慌了。

“你你别用力了!”伏黑甚尔慌乱地脱下自己的T恤,去堵禅院直哉大出血的地方。

脸色煞白的禅院直哉感觉下一秒就会死去。

伏黑甚尔绞尽脑汁穷思竭虑,终于想起他见过那么一起剖腹实例。

那是1988年3月18日,伏黑甚尔那天正好在爱知县名古屋中山区的一栋公寓。

住在楼上的男人哭喊着敲打伏黑甚尔金主的家门,借电话叫救护车并且报了警。

伏黑甚尔在金主的要求下,陪那个精神崩溃的男人返回家中查看情况,等候救援。

还没进到男人家,就听到猫一样的啼哭,走到起居室的门口时,伏黑甚尔看到了一副地狱的景象。

一个孕妇仰卧在桌旁,脖子被电话线缠着,双手被缚,满身是血,看上去已经没了生命气息,从下体到心窝处被开了一条长长的伤口,一个满身血污的婴儿从那里被取出后,侧躺在她的双腿之间,脐带还连在母亲身上,那啼哭声就出自他。

那孩子被送到医院抢救后活了下来。

既然凶手能做到,那他应该也能做到。

“喂忍着点。”伏黑甚尔叫醒意识不清的禅院直哉,忽然又后悔,“你还是睡会吧。”

禅院直哉配合地笑笑,笑得都很勉强,肉眼可见地快死了。

“等你醒了就好了。”伏黑甚尔的刀落在禅院直哉的下腹处,他选择比凶手落点高点的位置。

妻子是自然顺产的伏黑甚尔并不知道,剖腹产大多数是选择横切,如果是纵切,医生的做法是由上往下切。

伏黑甚尔下刀飞快,咒具在他手里就像他身体的一部分,他下刀是那么自然。

一层层地切开皮肤、皮下脂肪、筋膜、腹直肌、腹膜、子宫……

伏黑甚尔不是没干过给任务目标剖腹的买卖,但那是一刀切,哪像现在这么麻烦。

当切开那层层叠嶂后,伏黑甚尔终于看到了里面的胎儿,他真想立刻把那孩子拉出来。

他手伸进去小心地把孩子和胎盘都取出来,解下禅院直哉和服的腰带,在脐带上打了个结后,干净利落地切断脐带,把孩子放在铺好的衣服上,草草裹住,放到禅院直哉头旁边。

这一切只花了15分钟。如果此时有一个医学专业的人在场,他一定会大呼不可思议。

把大肠、小肠等那些乱七八糟的内脏器官统统都塞回去后,伏黑甚尔又看了眼禅院直哉,发现他正扭头望着那个血呼啦几的小猴子,眼神和妻子抱惠的时候很像。

伏黑甚尔安慰他,“你忍着点,马上就好了。”同时从咒灵口中取出医疗包,动作飞快地下针穿线,缝合伤口,他从来不备麻药,天与咒缚没有必要。此时只能寄希望尽快了事,让禅院直哉来不及感受到痛苦。

“真像悟君……”禅院直哉喃喃。

伏黑惠刚出生的样子,伏黑甚尔还记得,全身包满胎脂,不知道还以为是从面粉糊里抱出来的。

伏黑甚尔是没看出来那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东西哪里像了,但他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说出来,相反,还附和了一句:“是啊”。

禅院直哉又在喃喃什么,伏黑甚尔专心缝合,手上不停,耳朵仍能捕捉外界信息:

“甚尔君真厉害……”

伏黑甚尔手一顿,扭头看了一眼,说出这句话的人已经闭上了眼睛。

不需要去确认,靠这行吃饭的伏黑甚尔确定人已经死了。

伏黑甚尔望望他,又望望他旁边那个裹在衣服里不知是生是死的婴儿,再看看躺在他另一边的五条悟。

伏黑甚尔低下了头。

片刻后,站了起来,大步离开。

伏黑甚尔所不能接受的是,他从一个陌生人那接收到的善意都比在禅院家的这些年加起来的多。

可是,刚才那算怎么回事?

他走了几步,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就看到了非常恐怖的一幕。

禅院直哉脑袋边上的襁褓空空如也。

那个本该在禅院直哉脑袋边上的小婴儿竟然爬到了他的肚子上。

除非现在躺在地上的两个人有一个在装死准备吓自己一大跳,不然血呼啦几那么一小团,就这几步路的功夫,是怎么爬到那里的。

伏黑甚尔慢慢走了回去。

从禅院直哉脸边到肚子边留下的那一路血痕,又告诉伏黑甚尔这就是事实。

伏黑甚尔因为这强悍的生命力而震撼的档口,那已经爬到母亲快要缝好的肚子上的孩子,忽然睁开了眼。

苍蓝色的眼眸。

他看着已经死掉的母亲,小手徒劳地拍了拍母亲的肚皮,小脑袋也拱啊拱。

好像很想钻进去。

看着孩子睁眼的刹那,伏黑甚尔就动了杀心,不由自主地抽出了咒具。

不会错的。

六眼……

他自己是没什么所谓。

但他还有个儿子。

为了自己的儿子杀了别人的儿子。

这对伏黑甚尔来说从来不是什么选择题。

禅院家已经得到了惠,但是新的六眼如果被五条家接回去……

人在紧张的时候脑子会疯狂运转想起一些不相关的事。

伏黑甚尔猛然记起曾经接手的一个任务。

一个富家千金失踪,父母苦苦寻她,终于在某个偏僻的村落找到她。

那时她已经被洗脑成为一个名为“山姥教”的邪教信徒。

那个教主原本有很多信徒,很多人都忍受不了他的变态离开了他,也有很多人离奇失踪,最后只剩下六个忠实教众,都是女性,都疯狂地相信自己是教主最爱的人。

教主对她们的要求各不相同,依次是不看、不听、不言、不露面、不准用非惯用手即左手、不走。

而且教主每晚都会挑选一个,与她欢好,对不同的信徒舔舐禁止她们使用的不同部位。

千金是不言,教主舔的是她的嘴。

信徒们不会争风吃醋,秩序井然地遵守教主安排的侍寝顺序,每个人都对“教主大人最爱的是我”这件事有种狂热的自信。

父母苦劝女儿无果,动了杀念,于是,伏黑甚尔就接了这笔肥单。

到底不是咒术界人士,对于杀人这种事还是很犹豫,在磨磨唧唧半天后总算同意伏黑甚尔下手。

可是,等到伏黑甚尔得知指令动手时,那教主已经被他的五个信徒分食了,不露面因为无法接受这种事当场退教。

这……虽然和预想的不太一样,但是委托人夫妇还是支付了全额的酬金,这倒让孔时雨过意不去了。

千金总算同意和父母回家了,她的四个好姐妹也一起跟了回来,纵使她们当中,有的人的亲属找了过来,那些女孩也不愿意回去。

富豪家大业大,养得起这么多人,也就随她们了。

即使教主已死,五个人仍然坚持着教主给她们定下的苦行方式。

富豪夫妇也试过让她们去看心理医生,可是,她们对教主的忠诚已经深入骨髓了,根本无法撼动。

而且,过了一段时间后,富豪一家发现了很恐怖的两件事:

1. 不言和她的好姐妹们每人各自私藏了教主的一部分骸骨;

2. 不言怀孕了。

不论富豪夫妇如何苦劝,闺女都不愿意打掉这个孩子,而且四个姐妹表示只要孩子能平安出生,她们就各回各家不再打扰,富豪夫妇只能同意了,当然,那孩子一出生就会被送走,这是他既定的命运。

说来也奇,不言的肚子相较正常的孕妇要小很多,明明已经怀孕8个月了,肚子还只有5个月大小。

不言的父母还抱着侥幸心理带闺女去不同医院看过,精密的医疗仪器打破他们的幻想,孩子很健康。

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的时候,不言和她的四个姐妹突然说想去教主的坟前祭拜,父母当然不同意,但是不言跪在地上苦苦相求,父母拗不过女儿就同意她们去了。

教主因为创立这种耸人听闻的邪教,他的家人也不认他,是不言求父母帮心上人寻块埋骨之地,富豪嫌晦气,特意让人把教主的衣冠冢埋在深山里,现在真有点后悔埋那么远了。

说实话,经过这八个月的相处,不言的父母觉得自己也变得很奇怪,每次看到她们五个,都会觉得她们仿佛是一个人,如果她们五个没有一起出现的话,就会觉得缺了点什么。

好像只有她们五个一起出现时,他们才能看到一个完整的女儿。

那种感觉太诡异了,在富豪夫妇的心头挥之不去。

富豪本来想安排保镖陪同,但是女儿坚持不肯,富豪只能让人暗中跟随。

女儿迟迟不归,派去的人也联系不上,富豪一家坐立难安,正在这时,警察找上门来。

在教主的衣冠冢前,不言的肚子被剖开,孩子被取出。

女儿惨死,和她同去的四个姐妹人间蒸发,富豪派去的人一个也没回来。

富豪夫妇精神崩溃,但他们更不能接受的是……

根据法医的尸检报告,不言的肚子是被从里面破开的。

孔时雨说起这件事的时候,伏黑甚尔没当真,还嘲笑地问他:“那些失踪者是不是被跑出来的胎儿吃了呢?”

孔时雨像见了鬼一样望着他。

伏黑甚尔看着他这个表情,没再问下去。

伏黑甚尔天生有着野兽一样的直觉,这种直觉帮助他无数次趋利避害,逢凶化吉,也在一次次实战中得到强化,可惜这种直觉在赌博上半分用没有。

现在,曾救了他无数次的直觉就在告诉他:

离那孩子远点。

内心深处涌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杀了他。

趁现在就杀了他!

而那个趴在母亲肚皮上的婴儿因为低温和贫血变得面青唇白一动不动,而且,他至今没发出一声啼哭。

听闻五条悟刚出生时也没有哭,人们没有把这视为不详,反而觉得是这浊污的世间不值当神子大人为之啼哭。

伏黑甚尔做出了一个鬼使神差的举措:

他上前抱起了那个身体冰凉的婴儿。

伊地知洁高,这位原高专一年级生,听从了前辈半劝诫半威胁的建议后,成功转任辅助监督的候补生,在接到天元大人指令后,以最快速度奔向了医务室。

“家入小姐!”伊地知洁高狂敲医务室的门,“高专遭到入侵了,现在薨星宫有伤者需要您救援!”

医务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不慌不忙的家入硝子出现在眼前。

“家入小姐!请你立刻前往救援!”伊地知洁高心急如焚,不断催促女性。

“知道了,现在正要去了。”家入小姐对他笑笑,这是一个非常有成熟女性魅力的笑容。

十万火急的档口,她还笑得出来。

伊地知洁高是如此腹诽的。但他的脸却不争气地红了。

家入硝子看了看他,伊地知洁高这才想起赶紧让开,医务室的门被家入硝子带上。

家入硝子走出去后没几步,伊地知洁高忽然叫住她:“您头上那道缝合线怎么回事?”

女生回头好奇地看着他,像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伊地知洁高有点窘迫地小声解释:“因为您不是有反转术式吗?所以我想……”

家入硝子笑了笑,解释说:“这个啊,是我的‘束缚’。”

“‘束缚’?”

“是啊。”家入硝子不想多谈,就要离去。

“请等一等!”本该就此罢休的男生却再次叫住了她。

家入硝子脸上没有出现不悦,而是静静看着他,这时倒有点平时的慵懒模样了。

“您……真的是家入小姐 ?”伊地知洁高不确定地发问,眼神里有种狐疑和戒备。

“为什么这么说?”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您没有抽烟。”而且她从不会那么对我笑。

伊地知洁高此时已经有几分确认,手伸向口袋里的手机。

“那个啊……”家入硝子好似不在意他的小动作,随意挥了挥手,“我抽不惯,我只抽烟袋锅子。”

伊地知洁高愣愣地低头看着自胸口穿出的血刺,握着手机的手松了开来,被家入硝子轻松地抽走。

“您果然不是家入小姐……”

他说完这句话就倒了下去。

胳膊夹着一具女尸、怀里抱着个婴儿的男人走在通往盘星教本部星之子之家的路上。

耽搁了不少时间,快要抵达教团本部时,手机响了。

伏黑甚尔把婴儿往肩上一放,贴心的咒灵主动帮主人缠住。

“喂,你还没好?”

“嗯得手了,5分钟就到。对了,盘星教有教祖大人的私人飞机对吧?”

“嗯?有啊。你问这个干嘛?”

“帮我联系最好的儿科医生,黑市也行。诊金就从报酬里扣好了。”

“……你干嘛了?”

“到了说,我可是捡了个……”伏黑甚尔欢快的声音戛然而止,回头望去:

满身是血的男人站在那里。

“喂喂?你还在吗?”孔时雨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伏黑甚尔直接挂断了电话。

“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么?”伏黑甚尔把星浆体的尸体扔到地上,孩子改成抱在怀里,手搭在咒灵口中吐出的天逆鉾把柄上。

“不好意思啊 ……”天逆鉾留下的伤口还在那里,但是多了道穿插而过的缝合线,仿佛从地狱爬回来的男人脸上带着歉意的笑容,伏黑甚尔注意到他用了敬语。

“能不能把那个孩子给我呢?”

夏油杰醒来给自己做了简单的止血,路过黑井小姐的尸体时停顿了下,从薨星宫出来后,回到和五条悟分开的地方。

在那里,他找到了禅院直哉的尸体,肚子被剖开了,孩子已经没有了。

而除此以外……

尽管成为咒术师后见了那么多血腥残酷的场景,见到这种惨象,夏油杰还是忍不住干呕起来。

被打开脑壳、大脑被随意丢在一旁的家入硝子静静地躺在禅院直哉旁边。

而在两人中间是一滩人形血迹。

从血迹的形态看,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离开的。

“如果我说不呢?”从看到对方的刹那,伏黑甚尔全身的肌肉就紧绷起来,不祥的预感深入脑髓,一再地警告他,小心眼前的男人。

五条悟露出个友好的笑容,他这么一笑让伏黑甚尔毛骨悚然。

“我对你没有恶意,只要你能把那个孩子交给我,我马上就走。”五条悟笑得格外真诚,“其实你还算我的恩人呢,我也不想对恩人出手。”

“你是……”伏黑甚尔也笑了,天逆鉾从咒灵口中彻底拔出,对准五条悟蓄势待发,“什么东西啊?”

“真是的……”五条悟的笑意更甚,眼里透出一股可惜。

两人谈笑的样子不像要决斗,倒像是好朋友在聊天。但一个是在认真聊天,另一个则充满警惕。

“这样吧,我数到三,只要你在这之前放下孩子离开,我保证不会对你出手。”

“你以为你有什么谈判的……”伏黑甚尔话音未落,五条悟做出了个伏黑甚尔此前从未见过的手势。

“赫。”

巨大的冲击波擦着伏黑甚尔的耳边,开辟出一道夸张的道路,直到将建筑物轰穿。

是孔时雨所在的教团本部。

“但其他人我就不敢保证了。”

“刚才给你打电话的是你朋友吧?”五条悟露出个恶魔的笑容,“如果我把这里所有人都杀光,一定能杀到你朋友吧?”

只有耳朵擦伤到一点的伏黑甚尔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怎么样?”五条悟还在努力说服。

伏黑甚尔脸上露出一种讨价还价时的常用笑容,商量地问:“你真的会放我离开?”

“当然。”五条悟摊手,无奈地笑,“我看上去那么不可信吗?”

伏黑甚尔慢慢走到一边蹲下把那个婴儿放下,而下一秒,套上天逆鉾的万里锁链就向五条悟的面门袭来。

“禅院家的天与咒缚,不管哪个时代都这么让人……”

“不……”五条悟字还没吐完,伏黑甚尔的攻击又到了。

但是五条悟只是躲开,并没有反击。

他跳开后,对着杀性大起的伏黑甚尔开玩笑道:“被我说中痛心处了?”

“我啊……”伏黑甚尔面对眼前的男人有种附骨之疽的恶心和发自心底的寒意,和之前的感觉差太多了。

被对方的话一激,更有种说不上的愠怒。

“最讨厌的事有二:一是禅院家;二是……”

“天与咒缚?”五条悟歪头问,脸上有着孩子般的好奇。

“就是你这种人啊!”伏黑甚尔的万里锁链又重重挥了过来。

这次五条悟同样闪过,而且飞到了空中,完全不把伏黑甚尔放在眼里。

他那陶醉的样子叫人说不出的火大。

这感觉真是太好了。

我曾面对过许多自封天神的六眼,最强大的这位却长着一副孩童的面孔。

五条悟对着被他晾在地上的男人介绍道,“这一招我只看朋友用过,能不能用出来我也不知道呢。”

他说着,摆出了一个似曾相识的手势。

左手握拳,右手中指曲起弹射。

“茈。”

被贯穿了左边肩膀以下到大腿的半个身躯的伏黑甚尔呆呆立在原地。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五条悟缓缓走近已经接受自己败局的颓丧男人。

“虽然用反转术式能治好你,但那对我没什么意义。”

“所以……”五条悟右手双指并拢,在额头前面比划了下,摆了个告别的手势,“最后有什么想说的吗?”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伏黑甚尔脸上挤出嘲笑,“天逆鉾也杀不了你,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五条悟露出个果然如此的笑容,叹息一声,把手放在额头上,正将掀开时。

“加茂……宪伦!”

一道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五条悟的动作。

他回头看去。

站在那里的男人,或者说是怪物,除了长在脖子上的脑袋。

他脖颈、胸腹、腰上、腿上还长了大大小小许多头颅,在那些头颅间两条胳膊都显得多余了。

仔细看还有一只被挖空了的脑壳挂在肩上,因里面空荡荡的,不能立着,只能那么有气无力地挂着。

他整个人就是由头颅组成的。

就像是一颗树上结满了脑袋。

如果带上那只被掏空的,不多不少正好九个头。

每张脸都显得那么美艳,单独看是大美人。

但是组在一起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那八张脸都充满憎恶地看着五条悟。

而被它们盯着的人却露出惊喜的笑容。

某处安静的民居。

“嗯,火候正好。”看着灶上的火苗,烹饪小能手里梅赞许地说道。

闻着锅里冒出来的香气。

里梅没忍住掀开锅盖,舀了一小勺汤,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快好了。”里梅看了一眼砂锅里咕嘟嘟煮着的大脑,不舍地盖上了锅盖。

“真是可惜你不是女人。”自从知道宿傩大人要复活后,里梅就为宿傩大人能吃上嫩滑入味的人脑精进厨艺。

“宿傩大人不吃男人。”孤独的料理人养成了对锅内的食材说话的习惯。

昨晚帮同伴“搬家”后,同伴突然说要去高专一趟,然后就从“新家”翻出一本红色小笔记本,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里梅问他话也没反应,等到他看完,里梅询问原因,就得到了宿傩大人即将复活的消息。

“就凭一个小孩写的幻想故事?”正在把新鲜大脑冰封的里梅持怀疑态度。

“哈哈哈。”驾驶座上美丽异常的男人笑得分外好看,“如果有这么一本笔记,它把你将要做的每件事都分毫不差地列了出来,就像你的计划簿一样,你相不相信?”

锅里传来的异常唤醒了里梅。

他扭头看去,沸腾的水快把锅盖顶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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