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あなたにあげるものは,5

[db:作者] 2025-08-10 18:16 5hhhhh 8320 ℃

HiMERU搅动着锅内的切片水果,呈现出浓重色泽的红酒就像她看不透的内心一样。这一点在二十分钟之后,杏吻在了他的杯子上打破了平静。杏坐在沙发上被他按住时他还想尽量维持平时的状态,但是杏还是像刚才一样主动地吻在了杯子的边缘,模糊的薄红,几乎像是遵循着施虐心一样,HiMERU情不自禁地倾斜了手里的杯子,醇香的热红酒流入她的喉咙,有一些从嘴角溢了出来,她用力地攥紧了HiMERU的衣服,呜咽不清的声音里没有制止。HiMERU把杯子放到了一旁,她还在调整着呼吸,领口已经浸湿了。HiMERU这才发现她外套下面穿着米白色的露肩毛衣。

“抱歉,HiMERU会洗干净的。”

“没关系。”她仍然攥着他的衣服,轻轻摇了摇头,似乎是微醺的状态让她没有了脾气,“……我带了替换的。”

HiMERU感觉到自己触碰到她浸湿的领口时喉结蠕动了一下,他解开了第一枚、第二枚的扣子,从中露出了那条送给她的项链,他用手指拈了拈这枚带有她体温的橄榄枝。

“你很喜欢吗?”

“嗯。”她慵懒的声音像是快要睡着的猫一样。

HiMERU卸下了心,越过了领口轻轻地搂住她,大概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希望HiMERU能安慰她,这次要怎么做才好。虽说是他递了红酒给她,但是她似乎对于自己的酒量也没有数,明明只是红酒而已。HiMERU在心里这样想着,杏的手也从背后抱住了他,不知道是否还是清醒的状态,HiMERU原本想查看一下她的状况却被她咬了一下没带耳环的耳朵。疼痛感让HiMERU没有进一步做什么。

“是……有点醉了吗?真糟糕,HiMERU对于你的酒量并不是很清楚。”HiMERU拍了拍她的背,总觉得不太对劲。

“不知道……唔。HiMERU君……”她笑了起来,没有松开的意思。

“啊,HiMERU在这里。”

“HiMERU……”

“能听到哦。”HiMERU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

“唔嗯……HiMERU君……”

“真是的,一直在喊HiMERU的名字。是想撒娇吗?”HiMERU有些无奈地问道。他实在是不清楚该怎样回应她的话,似乎有所求,但是他不确定自己的回答是否正确。如果只是名利场上的事情只需要衡量彼此的得失,但是触及精神心理方面的事情HiMERU就无计可施了。

“HiMERU……HiMERU君……不是这样的。” HiMERU看不到她的表情,听到了些许略带哭泣的发音,随后又低哑了下去。

“去房间里可以吗。这里太亮了。” 她蹭了蹭HiMERU的脖子低声说着。

HiMERU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了起来。客厅里关掉了一半的灯,房间里却是昏暗的,只有敞亮的窗户让房间弥漫着朦胧的光。坐在床上的杏拉住了他的衣服,注视着他,蓝色的眼睛里颠簸的绝对不是渴求那样简单,HiMERU的右手拇指蹭掉了她唇上的红,她侧过脸咬了他,HiMERU为她幼稚的行为笑了一下,她向前凑近了身体,HiMERU吻了下去。柑橘的涩和红酒的甘,融入血液般让吻染上了诱人的色泽。她不擅长接吻,至少在此之前HiMERU的记忆是停留于此的,意料之外热情的吻意犹未尽似的,她的胳膊缠了上来,HiMERU也没有拒绝,他抚摸上她的腰,宽松的毛衣没能描绘出身体的线条,从裙子的边缘将衬衫抽了出来,她似乎吓了一跳,没有逃开。

她起伏的胸口正在调整着呼吸,HiMERU吻了她的额头、脸颊,撩开她的头发时发现她的耳垂上穿着银针,他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泛红的耳垂,已经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害羞。

“杏さん打了耳洞。”

“嗯……前段时间打的。因为想戴耳环。但是还没有选到合心意的……又担心它会愈合,所以穿了银针。”她摘下了耳垂上的银针,像两枚银色的利器躺在HiMERU的手心里,HiMERU把它们安放在了床头柜上。他吻了她的耳朵,舔舐了一下穿孔的地方。

“HiMERU也觉得耳环很适合待在杏さん的耳朵上。下次HiMERU为你挑选一副可以吗。”

HiMERU脱下了她宽松的毛衣,没到脚踝的长裙也解开了纽扣,从腰际抚摸到背上时HiMERU才明白刚才的异样感的来源是什么,下面是空的。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停顿,杏先开了口。

“我已经很主动了……求你不要再问下去。”

她一下子抬起胳膊挡住了脸,用尽了力气似的说出这句话。之后没等HiMERU回应她,就像是索性将残缺的月亮一起沉入潮汐,勾住了他的衣领拽了下去,失去重心的HiMERU压在了她身上。

HiMERU支起身体时第一次在自己的房间里如此清晰地感知到月亮的光度,她蓝色的眼睛溢出了泪水,又安静了下来,似乎平时掩藏在她胸腔里的话已经倾吐殆尽。HiMERU吻了她的眼睛,像海水里颠簸的天空的碎片,食指从脖颈向下到胸口、腹部,抚摸她敏感的皮肤和软肋。毕竟不是第一次触碰她的身体,手指没有那样生涩,轻而易举地就被她的腿根浸湿了,HiMERU低下头轻吻着她发热的肌肤,扶起腿弯让手指钻入了更深的地方,她小声地喘息着,似乎是在极力适应着HiMERU的爱抚,间或确认他的存在一样呼唤着他的名字,HiMERU吻在她的锁骨上,感受着皮肤下的颤抖。如果是深夜里踏寻潮汐里的游鱼大概也是这样,只是凭借着指尖、关节、指根的触感来感受流水缠绕的绵密,即使是及时勾起了手指,泡沫般的鱼也会滑走,只能听到樱红的尾摇动的底噪。

HiMERU抽出手指的时候手心也完全湿透了,他取下了遗留的中指和小指上的戒指放在了她的银针旁边,笑了笑:“杏さん很喜欢吗?”

“HiMERU君……是指什么。”她用力地呼吸着恍惚地反问道。

“不知道……可能只是HiMERU想听你说这句话。”HiMERU捧起了她的腰,吻了一下她起伏的腹部。

“喜欢……是的……很喜欢……呜!”她偏过头思考了一会儿说出了这句话,随之而来的侵入感让她叫了出来,无意识的发言被顶到支离破碎。

“啊、呜呜好过分……怎么这样突然!呃!”

一点一点侵蚀进她的身体,情欲占据了感官的主导地位,大大削弱了疼痛信号的传递,深处仍然瑟缩着,顶到的地方应该是子宫口。她咬住唇隐忍着慢慢放松力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拨开杏被汗水湿透的头发,细心询问她的情况:“……杏さん,还好吗?”

“呜啊、呜……没、没事、请、继续下去。”粗粝的呼吸声反复磨蹭着他的耳畔,床单如同波浪,起了一层一层的褶皱,漩涡的中心是她的手。杏攥住了床单,皱着眉颤抖地喘息着,不适应和强烈的刺激让感官反应变得迟钝。

“……HiMERU刚才虽然是那样说了,但是你不用勉强自己。”

不知道是痛苦还是愉悦的反应让HiMERU有些怜爱地抚摸过她的脸,像是被月光灼伤了一样发烫,虽然是对方的邀请,但是自己也是没有控制地跟了上去,今夜她什么也没有说,似乎只是单纯地想享受着性爱带来的慰藉,银针似乎不仅仅是穿过了她的耳垂,也在HiMERU对她的印象里留下了重重的痕迹,不过如果一味地推进只会给她留下不好的回忆,做到这一步也足够了。HiMERU苦笑着,但是得到的回应却是意料之外。

她固执地摇了摇头,声音却弱了下去:“没关系。我没关系……今天……是我想和HiMERU君做……”

她似乎很少会袒露心扉,究竟在想什么呢,这双温柔的眼睛望向他时,在思考的是什么呢。如果说不是爱意未免有些妄自菲薄,不知道起源也不知道积累到了何种地步,如果不能冠以爱的名义那现在的她又太让人怜悯了。不过这种时候还去追根溯源就太不懂情调了。

“……真抱歉,HiMERU到这么晚才领会到你的心意。那就继续下去好了,等得很焦急了吗。”HiMERU笑了起来,低下身体拥抱住了她。

HiMERU左手按住了她的手腕,慢慢挑开她弯曲的手指填补了指缝让她松开床单,索性交叠起她的手腕按住。意识被一层一层地剥落,如同夜晚欣然盛开的昙花被采撷走插在了容器里,究竟要怎样摆布才会呈现出更加瑰丽的景象,花艺师也会坐在案前冥思苦想。或许应该装点上冬青和月季,花期相悖的花盛开在一处就和日食一样不可思议。在她似乎是苦痛的呜咽声中HiMERU咬在了她的肩上,已经没有力气的胳膊从他的肩上滑下来,但是当他要抬起身体的时候杏一下子勾住了他的脖子。

“杏さん、手松开一点。”HiMERU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她慌乱地更用力勒紧了他:“呜啊!不行!不行……”

“现在这个样子被看到……很羞耻。”她吞吞吐吐地补充道。

“啊……因为已经湿得一塌糊涂了所以不好意思看吗。不过HiMERU已经习惯了,之前你也是这样紧紧地抱住了HiMERU……呵呵杏さん的反应总是比HiMERU预想的要热情。”HiMERU笑着故意把事实说了出来。

“呜、呜……不要再提了,那个时候的事情。ひ、ヒメル!啊、等一下……呜呃……”

HiMERU拉下了她的胳膊,在她想要撑起身体的时候就像她一开始对他做的那样,被挑起兴致的HiMERU按住了她的肩,压制了她的动作,从背后伏在她的肩上,似乎仍能感受她急促的心跳声。

“总是说着‘不行’‘等一下’,HiMERU也想对你说同样的话‘不行哦’,现在也不可能收手……还是说希望HiMERU像之前一样慰藉你,杏さん敏感的地方HiMERU应该还没忘记呢。”

“嗯、嗯呜……”

匍匐在床上的杏用胳膊勉强地支撑着身体,摇摇欲坠。HiMERU将遮挡视线的头发撩到耳后,吻在了她的蝴蝶骨上,白皙的皮肤包裹的骨骼呈现出本人相悖的坚硬,她柔软的声音缠绵悱恻,HiMERU的食指滑过她的脊背,总觉得不知何时会突破这层皮肤绽开出潮湿的、纤薄的蝉翼一样。支配欲驱使着,HiMERU吻在了她的颈侧,诱导她说出更淫靡的话。

“来,杏さん自己说说看,现在是什么样的感受。”

像是失去了辨识能力一般,她呜咽不清地顺从了HiMERU的意思:“……在紧紧地纠缠着HiMERU君。”

像是打开了内心隐藏的开关一样她更进一步地说了下去:“因为HiMERU君在里面……呜、手指也是、很温柔地在抚摸。明明再随心所欲一点也没有关系。呜呃……然、后被吻的时候心脏跳得很快,腹部的深处也是……黏糊糊的、好色情……”

她转过头看着停住动作似乎在等待她还会说些什么不可思议的话的HiMERU,一下子缓过来:“呜……啊、明明!明明是HiMERU君让我说、的……不要这样看着我呀!”

“抱歉……只是没想到杏さん真的会说这样的话。”HiMERU低低地笑了出来。

“好过分……”

“很惹人怜爱呢,杏さん。”HiMERU埋在了她的颈后吻在了散落的头发上。

*

“之前我就想说了,HiMERU君的房间采光很好。就算是现在也能看到光亮。”她放下吹风筒的时候这样说道。HiMERU拉平了刚刚铺上去的床单走到了她的身旁,他必须要坐下才能看清已经升到中天的月亮,他看了看近乎透明的月亮,似乎是要隐隐没入云层了,目光下落到了她身上的薄纱,这是HiMERU想要送给她的圣诞礼物,是一条适合夏天穿的裙子。是在客厅里她吹头发的时候看到了HiMERU还没有打开的袋子,她问他是什么,他说是一束花,还有一份礼物,她把花拿了出来,对HiMERU说还需要一个花瓶,HiMERU点了点头说明天再找也不迟,不如先打开那份礼物看看。她久久地看着这条适合夏天的裙子,停顿了好几分钟她才问,现在可以试试看吗。

当然可以。HiMERU笑着避开她回到了房间替换床单。现在她就站在窗前穿着这条不合时宜的裙子,如果是夏天,一定是非常美丽,让人驻足的魅力,只是现在是冬天,尽管开了暖气HiMERU还是有些担心她会着凉。紧闭的窗户关不住外面的光线,平整的雪让散漫的月光更加的明亮。

“真希望能快点到夏天。”她似乎心情很好,嘴里哼唱起了第二圆舞曲的旋律,放在身后的手不知何时舒展到了右前方,脚向旁边跨了一步,交替着转着圈,似乎已经沉醉进了自己的世界里。HiMERU不由自主地附和着她的曲调,哼唱着副旋律,他站起来慢慢地走在她的旁边,跟上了她的步调,直到她转了个圈向他伸出了手,音乐声顿时消失,HiMERU笑着伸出手做出邀请的手势勾住她的手腕,将两个人的距离拉近,她笑了起来,又唱起了圆舞曲余下的乐章。

他们轻歌曼舞,好像完全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直到杏撞到了床边两个人一起笨拙地摔了下去,仿佛是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傻事,对视了一秒之后笑出了声。她仍然很高兴,她说着自己其实刚才唱错了曲调,她其实不记得圆舞曲的下半章,因为她通常不会看别人跳舞跳这么久。他说,HiMERU虽然记得,但是并没有发觉,只是不知不觉两个人交换了位置,变成了她在轻轻附和着慢半拍的曲调。

究竟是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样,HiMERU已经完全没有去整理的意图。她看向这边的时候,HiMERU只记得外面在下雪,或许每每看向这双眼睛的时候就会想起那片不会冻结的海水,无时无刻不在流动,仿佛它的心也是永远含情脉脉。但是他永远不会像电影里的人一样对着大海诉述衷肠,水里的生物不应该承担这些,这些话应该说给石头、枯木,一些永远听不到的东西才对。

HiMERU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喜欢这样近距离地欣赏她。如果现在杏对他说明天我们去旅行吧,去江之岛或者九州,出国也可以,去哪里都可以,去哪里怎么不行。他不想搭上明天出国的航班,也不想去考虑明天会是下雨还是下雪,就和她一样先跨出门,然后再考虑之后的事情。如果下雨了就躲起来吧,如果下雪了就让雪淋湿了衣服,如果什么都没有就趁着月光正好拥抱彼此。她琉璃唐草般温柔的眼睛望向这边,仍然微笑着,HiMERU抚摸过她还有些湿的头发、发烫的脸颊、留下吻痕的肩,喉咙里像是难以吞咽的冰块磨平了棱角慢慢滑入食道,冷却了热情,拼凑出理智的全貌。

“HiMERU……不对。我有重要的事情想告诉你,不过还请你再耐心地等待一段时间。”

她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一只手撑在床上抬起了身体,另一只手捉住了他的手凑了过来。她轻轻地笑着,似乎已经知道HiMERU想说什么,但是她仍然是安静地听着。或许她比自己想的还要聪明,就算再怎么掩饰,她大概也察觉到了蛛丝马迹,HiMERU的手指穿插在她的发间,慢慢向旁边松开,漂亮的长发散在了她的胳膊上。

“我还没有告诉过你除了‘HiMERU’之外的名字不是吗?等那天到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希望你也能在之后用那个名字称呼我。”

“所以,在此之前我还想再珍惜一下作为‘HiMERU’的机会。”HiMERU梦呓般说出了这句话,拥抱住了她。晚香玉的芳香萦绕在颈项,如同缓慢生长的藤蔓深深地嵌进了心脏。

Part C

*

第二天早上HiMERU在门口送别了她,她借走了那把红色的伞,这次是当面说的,她说等下次见面的时候再还给他。HiMERU向她道了别,等到门关上之后他开始整理行李,看到桌子上的山茶花和冬青,想起来还没有安置好它们,他从架子上拿来了一个玻璃瓶把它们简单地装了进去。粉白色的山茶花、红色的冬青,因为太晚了,长久的水分缺失让它们呈现出郁郁寡欢,但是HiMERU也没有时间了,距离预计和七种茨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他必须要出门去机场。临走时他不知怎么向公寓也道了一声再见。

HiMERU赶到机场时七种茨已经在那里了,一见面他就是热情洋溢地敬礼致辞,他似乎也是极力地想洗刷掉这次海外出差的压抑感。HiMERU叹了口气将刚刚在旁边买的咖啡分了一杯给他。

“稍微喝点热的东西吧,七种副所长。”

“啊啊真是太感谢您了,竟然连在下的份都有。”七种茨喝了一口热咖啡,继续说道,“前些日子感谢您送的礼物,在下已经把那枚胸针用上了!您要看看吗。”

“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

“哦呀?在下刚才的发言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吗?”

“抱歉,只是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事情。”HiMERU笑了起来。

很快听到了广播,他们拖着行李箱上了飞机。过了十二个小时后飞机抵达了目的地,他们按照地图找到了所谓的聚集着神父的子嗣们的街道,他们投宿在了一家旅馆,信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说着希望大家能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度过这一年最后的时光,如果可以彼此见上一面也无妨。他们怎么都觉得这封信应该反着理解,或许是神父察觉到了流散的血缘关系里有碍事的人,想要趁此聚集的机会处死几个人,或者全员死亡。还年轻的他们不知道神父有多少手段,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到了这个地方。

“HiMERU要去外面走走。”待在这里的第三天HiMERU决定在晚上去外面走走,七种茨还在房间里监视股票的动向,据说他在某一只股票里投了很多,所以现在寝食难安必须要等待开盘。他和他的叔父只有刚开始的两天联络过,之后七种茨就再也没收到过叔父的消息。

“了解!不过HiMERU氏还请你小心一点。”

HiMERU点了点头离开了旅馆,异国的街道上似乎还沉浸在节日的氛围里,他小心地绕过了集市来到了人行桥上,宽阔的桥面上还有移动摊贩。HiMERU走在了靠近河流的一边,四散的人群里他好像看到了谁,黑色头发金色眼睛,学生模样的人蹦蹦跳跳地钻进了人群,几次看到了那个人,但是HiMERU的潜意识里让自己不要靠近,毕竟他不知道这里的人有哪些是卷进这次事情里的。

他转过身看向了河面,河上有挂着彩灯的船只在漂流,尽头有乳白色的月亮流淌下来,似乎还散发着晚香玉的芬芳。HiMERU蓦然想到自己走在那座天桥上时的场景,在那一年巧合地看到她之前,自己大概不知道天桥很长,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尽头,月光晒在背上,仿佛又镀了一层雪。这里的横跨河面的桥上并没有雪,地上是斑斓的污泥,白色的痕迹一点不剩。HiMERU走走停停,等到夜市差不多结束的时候才回去,呼吸够了冰冷的空气,该回去了。他在回去的时候又看到那个学生,这次那个人是站在那里似乎是在自言自语,HiMERU仍然决定径直绕开。

这里的雪一连下了四天才有停的趋势,这几天无事发生让他们都有些不安,直到要返程的那天问题出现了。三十一号当天终于他们收到了匿名邮件,简单的祝贺之外是安然无恙的侥幸心理,但是当七种茨查阅机票余量的时候发现可以选择的只剩两张。

“所以说这里的两张机票是不同机场的。我等要在这里做出选择。”

“是的!为了防止您不信任,所以请您先选择其中一处吧。” 七种茨向他展示着订票窗口。

“那么HiMERU选择关西国际机场。”

“您没有丝毫犹豫呢。”

“因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说不定等一会这两张机票也没有了。而且越是犹豫越是容易产生担忧,随意一点才更能证实运气。当然HiMERU希望什么都不会发生。”

“啊哈哈哈原来如此!HiMERU氏的谋略在下也要学习一下。”七种茨又抬起手做出了标志性的动作。

从旅馆告别到机场没有花多少时间,不过沿路上他们回忆起这几天却越发觉得空虚,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七种茨在出租车里用力地叹了口气:“没想到鄙人白白浪费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早知道是不是应该像其他人一样到处游玩才更好,这样子四处留下行踪也不会轻易被抓住。”

“HiMERU认为之后还会发生什么,所以反而不用太放在心上。”HiMERU看了眼车窗外就收回了目光。

七种茨的出发时间比他要早一些,所以他要先走一步。他们拖着行李箱进了候机大厅,很快七种茨搭乘的航班序号从广播里传了出来。他走出去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道别。

“敬礼!我们等之后再见吧!HiMERU氏。”

“那么之后再见,七种。”HiMERU向他挥了挥手等待广播的传唤。

*

出差的第四天他们在晚上出了门,神父的信函里指名让他们去参加集市活动,参加当地节日庆典的事情以前做的并不少,但是这次他们没有那么轻松,HiMERU提前准备好了站在旅馆楼下,他看到了七种茨的叔父也经过,他们对视了两秒对方先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威胁,HiMERU礼貌地颔首目送对方离开,看样子目的地和他们不一样。等到七种茨出来他们才结伴往灯火通明的地方走去,一开始他们还尽量让自己隐藏在人群里,但是耐不住热情的人簇拥彼此,把他们挤到了游行队伍前面,他们站在前面近距离地看着节日游行队伍从眼前走过,善良的灯光让眼睛几乎睁不开,七种茨的眼镜还被魔术师的乌鸦恶作剧地叼走了,他们又跑了好远才追上了眼镜,HiMERU又看到了那个学生,气质和上次的不一样了,对方向他们挥了挥手,但是HiMERU很快推着七种茨走远了。

热闹的氛围持续到很晚,不知不觉就融入了进去。等到散场的时候他们才意识到今天应该是要避免和其他人接触过多。回去的路上他们思考着,回忆着,最后彼此相视一笑。走到桥上时HiMERU发现今天的河水很漂亮,漂浮着一些冰块,仿佛被打散的月亮游弋在波澜里,但是一抬头天空中仍然挂着那轮月亮,七种茨也停下脚步看了看,不经意地说着,刚刚在集市上鄙人听说最近要发生日食了。HiMERU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旁边的商业街,装饰着景观树的商业街上仍然有店铺亮着灯,他的目光停留了一家挂着“Lunaire”的珠宝店,门口仍然悬挂着冬青和槲寄生。他突然觉得很亲切,就像是潜意识在暗示他应该去那里。

“怎么了?HiMERU氏。”

“抱歉,可以稍等一下HiMERU吗。”

HiMERU走进了那家挂着月亮标识的珠宝店,一眼相中了一组对戒,店员原本要帮他包装一下,但是他拒绝了,而是直接将戒指放进了口袋里。店员看着他的行为哑口无言,大概觉得真是毫无浪漫可言,可怜的戒指就这样待在衣服的口袋里。HiMERU走出了珠宝店,七种茨就站在对面的街道等他。

“HiMERU氏是看中了新的首饰吗?”七种茨看了一眼就转过了头,“您还真是享受着节日氛围。”

“话虽如此,七种刚才也在集市上忘记了自己还身处危险吧。在打靶游戏上展现英姿。”

“啊啊那种事情……鄙人只是没想到游戏会这样简单。轻而易举就得到了特等奖。”

“呵呵,大概因为是节日,所以都设置的简单了一些。”HiMERU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没错,是这样的。这也是商业手段。”他推了推眼镜怀里还抱着巨大的包装袋,十分没有说服力。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走回了旅馆,七种茨手里抱着的特大号吉祥物玩偶大概之后能托运回去了。回去之后,他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HiMERU陷入了长久的昏迷,恍惚从回忆中醒过来时发现机舱已经裂开了一条缝隙,强烈的风夹杂着雪吹了进来,他呛了几口,没有想到会在最后的环节出现问题,就在飞机起飞没多久突然广播里传来了尖叫声,之后是从经济舱里传来的叫嚷声和嘶吼,据说是有人携带了危险品上飞机,不知道是这么带上来的,但是确实引发了暴动。经济舱的门锁住了不让人过来,尖叫和血腥味瞬间让恐慌弥漫了整个机舱,控制室内在紧急联系地面,后面的混乱像越滚越大的雪球向前面碾压,很快商务舱的透视窗上模糊上了鲜红的液体,接着是中间发生的轰鸣,剧烈的振动让胃部几乎要吐了出来,有人急急忙忙地要拿着东西离开,可是这里是高空无处可躲,在一片混乱中HiMERU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撞击到了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是因为从缝隙里刮进来的风。

不是因为和谁搏斗,也不是因为保护了谁,而是被慌乱的人用东西砸晕的,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流血不止,没有比这更差劲的死法了。他突然想到如果这是包含暴力血腥的电影,那么自己其实并不是主角而是被顺手拿来挡枪的路人,从头到尾自己只是一个旁白视角在讲述着主角的故事,最后他的视角会结束,镜头重新定格在主角身上才宣布落幕。他忍不住笑了起来,干哑的笑声在机舱里显得格外突兀。

天空慢慢暗淡了下来,他想着大概是快要到日食了,他原本想站起来却不知道侧腹什么时候被捅进了尖锐的东西,因为一直是坐在地上的姿势压住了血管才没有那么强烈的痛感,一旦意识到了伤口疼痛意识就让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HiMERU勉强回过头看了一眼前后,暴动人员已经被制止了,但是飞机已经出了故障不可避免地要坠入太平洋了。哭泣和悲哀很快掩盖了刚才的惶恐,一不留神机舱被打开,那个人跳了下去。随后又是尖叫。但是HiMERU无心关注这些,他颤抖着想找到手机,但是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屏住呼吸用力往前够到了一部其他人遗落的手机,幸好没有设置密码,他打开了通话界面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他从来没想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突然的就像是他当初收到的让他回日本的信函一样。他抬起头擦拭了脸上的血迹,好让视线更清楚一些,白色的太阳冰冷得如同夜晚,慢慢升起的月亮从边缘开始吞噬。

“你……可以去能看到月亮的地方吗?”他听到了打开窗户的声音。

“你可以把手抬起来吗?”电话没有挂断,大概是听到了。机舱失去了平衡刺进他身体里的利器扎的更深了,缝隙被撕裂得更大,几乎感受不到究竟是因为血液流失还是风雪侵袭才导致的寒冷,HiMERU抬起手描摹着太阳的轮廓,慢慢被月亮蚀成了尖锐的形状,如果捧在手心里一定会被割伤,他似乎能闻到海水的咸腥味。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一点都不风雅。

“这是我想要送给你的……”

求婚。防爆玻璃裂开之后被风吹了进来,HiMERU感觉到自己的脖颈处温热的液体流了下来浸湿了他的领子,赤红色的、如同绸缎一样黏着在他的呼吸里。他轻咳了两声让声音还是像平时一样,他笑了笑将刚才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他的手颠簸了一下,稍微倾斜让残缺到只剩下一弧的太阳落在空缺的无名指上。

“……戒指。然后……我还想说的是……”

他又停顿了一下,对面没有声音,是没有听到吗?也难怪,现在这个状况信号一定很差。太平洋上空的风寒冷地在耳边叫嚣着,视线变得恍惚,HiMERU将举在半空中的手又向上抬了一些像是要抓住那轮浮出海面的太阳一样,他摊开掌心温柔地触碰着太阳的轮廓,然后将它捏在手心里。机舱猛烈地颤抖了一下,已经不知道是钢板还是脊骨断裂的声音,HiMERU失去意识之前只记得自己最后是低下头凑在了掉在一旁的手机听筒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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