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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疾香残 上,3

[db:作者] 2025-08-10 18:14 5hhhhh 8080 ℃

三、在密林间

李、梁、郁、曲四女骑马行在林间小道上,鞍袋里装满了金银珠宝。

春光明媚,天高气爽,可四女默默无言。

李一一个劲地跑着马,时不时放慢步子等他人跟上。梁玉阴沉着脸,若有所思。郁霭只是优雅地侧身骑行着。曲盈道憋了一肚子话,但其他三女都一言不发,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李一掷出的匕首不巧正中曹伍胸膛,扎死了他。李一终于冷静了下来。可出了人命,梁玉正想着如何解释此事时,石林派掌门就到了。

出乎梁玉意外的是,掌门不仅不责备她们杀了自己的弟子,还夸她们杀得好,说这梁伍平日里祸害良家妇女,就是几名女侠不出手,他自己也会杀了曹伍,为民除害。

梁玉见这掌门如此道貌岸然,为讨好她们几个,完全不在乎弟子性命,说起谎来面不改色,令人恶心。

正当梁玉不知如何是好时,郁霭谢过了掌门。在收取了石林洞今年该交的贡品之后,四女速速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临走前,梁玉偷偷给那个之前伺候李一的年轻人塞了个银元宝,让他交给梁伍的家人,以表歉意。

“副使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苦恼?”

梁玉抬头,见郁霭上前来与自己并骑。

“是。”她点了点头。

郁霭低声道:“若是如此,你大可不必担心。此事虽不光彩,却无大碍。杀个无名之辈这种小事,宫里是不会在乎的。再加上宫里也知道圣使她喜欢胡作非为,绝不会对你有所责怪。”

梁玉苦笑道:“这我是知道的。”

郁霭不解道:“那你为何如此焦虑?就连那掌门,都不在意死了这么个弟子。我们又何必在意?”

“我知道这些掌门向来是对我们是又惧又怕,只是没料到他们会如此颠倒黑白。”

郁霭不以为然道:“这些在地方上开门立派的,能是什么好人。他们一不种田做工,二不教书育人,还放任弟子祸乱乡间,从各处搜刮来那么多民脂民膏。”

郁霭用白丝美腿踢了踢装着财宝的沉重鞍袋。

“这掌门清楚,自己每年进贡,换来宫里保护,这样就不会有别的门派盯上他这一亩三分地。因这关系,别说是一个小弟子,就算是亲儿子亲女儿被我们杀了,我看他连眼皮都不会眨一下,还夸我们杀得好呢。”

梁玉摇摇头:“按你这么说,我们享用着他们搜刮来民脂民膏,也不算好人了。这江湖上的是非黑白……”

“梁玉!你有什么资格讲是非黑白!”

李一横过马来,挡住了其余人的去路。尽管梁郁二女谈话声音极小,可李一耳聪目明,听了个一清二楚。听得她越来越气。

“不小心踩死只臭虫而已,有什么好唧唧歪歪的,还扯上江湖道义来了。”

梁玉本想退缩,可转念一想,还是与李一对峙道:“那人虽也不算什么好汉,可罪不致死。我们失手杀人,本就是错的。”

“这江湖上,哪有什么对的错的。他既打不过我,又没人给他撑腰,还挡在我匕首前面,他不死谁死?”

“这跟武功高低没关系……”

“自然有关系。若他打得过我,那就是把我杀了奸了,我也认了,不需要你这种外人来替我出头。”

梁玉低声道:“若是如此,我们跟山禽猛兽有什么分别?身为侠客,我们该……”

“惩恶锄奸,为国为民?”李一叱道,“我刚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满脑子这种没用的话。过了那么多年,还是那么幼稚。这江湖,大家不为名,便为利,不是我杀你,就是你杀我,哪有什么道义可言。”

见梁玉还想反驳,李一快快说道:“哎,烦死了。我先去也,你们慢慢跟上。”

说罢,她一拉缰绳,策马扬鞭,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唉,梁姐姐,你干嘛惹圣使姐姐生气呢。”曲盈道抱怨道。

“如果你不追上去的话,你的圣使姐姐可要没影了。”郁霭用讽刺的语调提醒道。

“哎,对了!李姐姐!等等我!”曲盈道拍马追了上去。

梁玉满脸阴云,沉默不语。

郁霭安慰她道:“李一她虽看起来满不在乎,内心也觉得理亏,才不敢与你对峙。”

“她心肠不坏,杀人并非她本意。”梁玉道。

郁霭点头道:“只是有点倔强。你们说得都没错。你讲的是仁义道理,她说的是处事方式。只怪世人都喜欢说一套,做一套,搅得这花花世界好不安宁。”

“可我来走江湖的,就不想做个言行不一的人。”梁玉轻声细语,两眼朦胧地说道,“我小时候家教很严,爹爹整天逼着我背唐诗宋词,四书五经,说是想把我养成个窈窕淑女,实则是因为知书达理的姑娘能嫁个更好的人家。我之所以偷偷从家里溜出来,便是不想活在那个心口不一的家里。”

郁霭叹了口气:“没想到副使身上竟还发生过这回事。”

梁玉微笑道:“那你今天为什么又那么健谈,平时的郁霭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是在说我平时很冷漠吗?”郁霭反问道。

“你不知道吗?师妹们都说你长得像个仙子,可这仙子是从冰雪山上,霜冻湖里出来的,不沾一点烟火味。不过,今天你安慰人的样子,可真有点仙子的样子了。” 梁玉笑道。

郁霭脸微微泛红。

“只是我知道李一小时候活得很别扭,感同身受罢了。”她说道。

“这是为什么?我只知道你生于个富贵人家,跟李一有些像。”

郁霭踌躇片刻,叹了口气,说道:“这事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待梁玉与郁霭追上去,李曲二女已将马拴在一颗大树边,李一正在树上歇息,而曲盈道不见了踪影。娇小的李一像只松鼠,稳稳地坐在树枝上,嘴里还叼着根草干,一双裹着白色紧身长裤的玉足随意地挂下来,不安分地摆动着,不时露出裙下风光。

郁霭与梁玉都小脸一红,出声提醒,李一却满不在乎。

“在宫里,温泉都一起泡过多少次了。浑身上下早被看光了,露点亵裤给你们看又算什么。”

梁郁二女无可奈何,只能询问她曲盈道的下落。

原来刚刚李一不停加速,把马跑得口吐白沫,不得不停下来歇息。歇息途中,曲盈道发现了一只兔子,便到林子里追兔子去了。

郁霭刚想责备李一对曲盈道过于放纵,却被梁玉拦住了。梁玉不想四女间再生矛盾,让郁霭顺着李一性子来。

李一注意到了梁玉在维护着自己,哼了一声,在树上打了个滚,用背对着二女。平日里,小队里属梁玉这个副使最不会惹麻烦,李一也不想跟梁玉闹僵。可要让她跟梁玉道歉认错,那是一万年都不可能。

更何况,她完全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梁玉与郁霭都知道李一的性格,不理她,栓了马,坐在树下聊起天来。

不一会儿功夫,曲盈道从树丛中探出身来,手里拎着一打兔子。见到梁玉与郁霭,她喜笑颜开,兴冲冲地提起手中的兔子:“你们快看啊!”

郁霭抿了下嘴唇,心想这打兔子哪是女侠该干的事,便想讽刺曲盈道两句。可梁玉给她使了个眼色,郁霭也就没说什么。

梁玉笑道:“李一只说你去追只兔子,没想到你把它的兄弟姐妹们全捉来了。”

曲盈道得意地说道:“可不是嘛!这里兔子比天山的雪兔们笨多了。雪兔见人来了,知道给朋友们报警,然后一起四散而逃。这些笨兔子一被我追就往它朋友的地方跑,想让我抓它朋友而不是它自己。这不,就被我一石子一个,一网打尽了。”

郁霭道:“你说得倒是轻巧,可你这伤是哪来的?莫不是被兔子给啃了?”

曲盈道的脸颊上有一处擦伤,飞燕服上也有好些小口子。

曲盈道摸了下脸上的伤口,说道:“哎,小事啦。一定是刚才穿过灌木时划的,放着不管,过两天就好了。”

话音未落,郁霭便弹了下曲盈道脸上的伤口,痛得这个小姑娘呲牙咧嘴了一阵。

“还在那儿逞强。”郁霭不屑道。

“姐姐欺负人。”曲盈道泪眼汪汪道。

“好了好了。”梁玉打圆场道,“伤口的事可大可小,我来给你上些药。”

梁玉从怀中取出药膏,曲盈道敷上。

郁霭接着说道:“你这捉兔子简单,我们想吃可就难了。去毛、剥皮、烹饪,这些脏活粗活可麻烦了。”

梁玉觉得郁霭这话虽不好听,可也有些道理。四女都是武家少女,平日在宫里不是习武便在消遣,吃得都是下人制作的佳肴,下山在外是在客栈人家就食,没一点烹饪经验。

谁知曲盈道拍着平坦的胸脯保证道:“这个没关系!包在我身上!”

她从马鞍袋里取出小刀,飞快地给死兔子们剥了毛皮、去了内脏,手法之娴熟让梁郁二女颇感惊讶。

少许时间,曲盈道将兔皮完完整整地叠在一起,兔肉挂在一边,全程丝毫没有伤到里头骨肉。

拨皮完毕,曲盈道便指挥起二女找地方,捡柴生火。郁霭哪受得了被曲盈道指挥,立刻出言讥讽了几句。曲盈道这次十分强硬,不像原来那样对师姐唯唯诺诺,告诉郁霭“不劳者不得食,这是在荒郊野外亘古不变的道理”。郁霭惊讶于曲盈道居然有勇气跟自己对着干,再加上梁玉的安抚,最终也一同去捡了些细枝碎叶交差。

曲盈道在林间选了块宽阔的空地,布好营火,设下烤架,在溪边洗好了兔子。不久后,在曲盈道娴熟地烧烤下,兔肉被考得外焦里嫩,散发着引人垂涎的香味。就连一直不好看这事的郁霭,也直勾勾地盯着兔肉,无法掩饰自己的想法。

曲盈道觉得得意极了。

三人围坐在火边,各自脱去了厚重的黑斗篷,除去了面纱,露出俏丽的脸庞与含苞待放的胴体来。梁玉温婉大方,郁霭高挑性感,确实都是别具特色的美人儿。

“哇,不管看几次,姐姐们掀起面纱的样子都好美丽。”曲盈道感叹道。

说罢,她摸了摸自己单薄的胸脯:“好希望我有天也能像姐姐们那样好看。”

“妹妹这个样子已经很好看了。很多人都喜欢像俊小子的姑娘。”梁玉道。

“真的吗?”

“是真的。”郁霭点头道,“我听说是有许多人觉得你很好看。”

“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喜欢你的也都是姑娘。”郁霭说完,与梁玉再也忍不住,一同笑了起来。

“啊!真是的!姐姐们总喜欢拿我开玩笑!”

“姑娘喜欢姑娘有什么不好的!”梁玉笑道。

三女有说有笑,听着营火的噼啪声,梁玉感到内心充满着前所未有的宁静,将与李一的不和抛之脑后。江湖道理什么的,该由那些武林名宿去讨论好了。

也许,她该向李一道歉了,就如过去一次次不合那样。

梁玉抬头看了看蓝天,感叹道:“若现在是夜晚就好了。营火配着太阳,总有些煞风景。”

“哇!梁姐姐是想要吟诗作对了吗?”曲盈道非常期待地问道。

“哪有。”梁玉脸颊浮现出红晕,“我才不会……”

“别骗人了!”曲盈道说道,“在我的同辈姐妹里,人人都知道,梁姐姐你是个大才女!来嘛!”

“啊,你们就喜欢看人笑话。”梁玉笑道,“好吧,实不相瞒。我确实有跟别人在琴楼里玩弄些文墨。我写的不好,怕你们笑话,所以都是一个人偷偷去的。”

“原来你去琴楼是干这个啊!”郁霭惊讶道。

“嗯?”

“没什么,没什么。”郁霭回忆起那些传言,面红耳赤起来,慌忙摇手道,“还是请你来作一段吧。”

“那我试试看吧。”

低头思索片刻后,梁玉拾起玉笛,吹奏了一曲《满庭芳》,调子古雅清新、悠然动听。郁曲二女眼前浮现出御花园里百花盛开、彩蝶纷飞、鸟语花香的景象。

然而,曲子吹到一半,猝然而止。

梁玉放下玉笛,轻吟道:

“山城三月暮,雨散草初生。

柳绿风枝弱,莺红露蕊精。”

等了半响,郁霭开口问道:“这五言绝句,为何少了底下四句?”

“同《满庭芳》一般,若是再接下去,就由盛转衰,由春入冬了,还是不作为好。” 梁玉说道。

郁霭陷入沉思。

曲盈道一边转着树枝,均匀烧烤着兔子的全身,一边说道:“我虽然不了解诗词,但梁姐姐写得很美。既有雨啊,又有柳啊。只不过梁姐姐的文采那么好,怎么不跟我们说呢。”

梁玉微笑道:“你也没说过,你的野兔做得那么好吃啊。”

“这算什么啊。”曲盈道不好意思地脸红了。

“只不过……”她的声音忽地有些哽咽,“我从没想过有一日能像现在这样,跟姐姐们有说有笑,吃着野兔。”

梁玉问道:“你是从哪学来的这门手艺?”

“从我爹那。”

梁玉看着曲盈道,平时这个姑娘总用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来向外人隐藏心里所想,眼神却很精明,现在眼里完全没了藏着东西的神色,是在真心说话了。

“我爹是个山民,整天都在山里跟树啊,动物啊打交道。他平时不喜欢说话。我虽是个女娃,可生在山里头,就肯定要会点东西。捉兔子也好,斗狼也罢。”

“他喜欢喝自己酿的酒,喝多了就会打我妈跟我。全家日子虽清苦,可也过得下去。有一天,他不小心从山上跌下去摔死了,只剩下我妈跟我。”

“若只有这样,种点东西、采点果子,我们一家也能过活。没了男人,便没了靠山。我妈还要给当地的帮派上贡,忍受他们的欺凌。”

“有一天,有名宫里来的圣使投宿我家。见我有点习武的禀赋,便打算收我入宫。”

“我不想去,可她摸出了两吊钱,我妈便允了。她说,我留在这儿也迟早被那帮主的徒弟们糟蹋,不如去个远地方。”

“爹教我做兔子那时,算是我比较高兴的时候了。”

说到这里,曲盈道擦了擦眼泪。她没流多少,因为该流的早就流过了。

听了她的故事,郁霭与梁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们本以为曲盈道只是门派里一个寻常的,有些野心的小师妹,没想到她还有这样悲惨的童年。

擦完眼泪,曲盈道见其他人都沉着脸,又喜笑颜开起来:“我现在可不一样了,在宫里面衣来张口,饭来伸手,舒服得很。现在还有姐姐们陪着我,我还从没过过那么高兴的日子呢。”

如果再上一层,能像李一那样对别人呼来喝去,可就更好了。曲盈道偷偷在心里补充道。

忽然,从树上飘来一个声音。

“突然说起那么以前的事情,真没意思。”

众人向上看去,李一正坐在树梢,晃荡着两条小短腿,拿着个白玉酒杯,正喝着里面的酒。

她微红着脸,似乎有些微醺道:“那是我第一次陪张圣使下山时候发生的事情。”

“第一次……下山?”郁霭惊道,“那时候你才几岁?十岁?八岁?宫中怎么会准许……”

李一自豪地昂起头:“哼,本小姐我人生得美,又是个武学奇才。我想干的事情,宫中哪有不准的。不说这个了,本小姐饿了,快给我扔只烤兔子上来。”

这下郁霭可有意见了,她生气地说道:“不劳者不得……”

曲盈道赶紧往郁霭嘴里塞了只兔脚,堵住了她的嘴。

“圣使姐姐!接着!”她殷勤地将兔子送了上去。

郁霭把咽下兔脚,生气地瞥了眼曲盈道与李一。

李一刚吃一口,眼里便放出了金光。

“嗯……这兔肉还真不赖!”她鼓着撑满兔肉腮帮子说道,还向曲盈道竖了个大拇指。

梁玉见李一竟露出如此滑稽的表情,不由地笑了起来。

“梁玉,你笑什么!”

“没有……不过你还是先把兔肉咽下去再说吧。”

这话一出,郁霭也注意到了李一的丑态,笑了起来。

“可恶!”李一咽下兔肉,灵活地跳了起来,在树枝上跺着脚道:“等回了宫里,我定检举你不尊重圣使!违反宫规!罚你两年内不得下山!”

“难道圣使这一路上,违反的宫规还少吗。”郁霭道。

“哎,别苛责圣使姐姐了。她一路上也不容易……”

“是整天睡懒觉不容易,还是听你拍马屁不容易?”

“姓郁的,别整天在这阴阳怪气!”

李一将白玉酒杯向郁霭丢去,浇了她一头的酒。

此举自然又引发了一场嬉闹,之前在石林派里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四女终于和好如初了。

众女酒足饭饱之时,路上传来了马蹄声。

“来者是一男一女。女的骑着马,一身黑衣,还蒙着面纱。男的穿着白衣,像个书生,正追在马屁股后面跑。”爬到树顶的李一观察道,“真是一对怪人。”

“我们还是莫管别人的闲事为好。”梁玉建议道。

“嗯。”郁霭点头赞同道,“我们还要赶很多路呢。”

“你们还真没劲。”李一是这样说,可身体已经老实地躺到了树枝上,懒得动弹。

“等等,一男一女……很可能是符圣使要我们帮着找的那对情人。”曲盈道突然说道。

梁玉问道:“你说是那对私奔的弟子?”

郁霭反驳道:“天底下那么多男女,怎会如此凑巧?”

“这可不行,我们得听命令。”曲盈道披上斗篷,蒙上面纱,拿出了自己的软鞭。

“再说,不去看看怎么知道是不是!”说罢,她便兴冲冲地冲向路边,也不顾中间有灌木阻挡。

“唉,慢着!刚刚帮你涂药的伤口还没好呢!”梁玉喊道。

曲盈道没停下来,一头扎入了灌木丛。

“这妮子……”梁玉边抱怨道,边从兜里拿出黑纱,蒙住一半的俏脸。

“你也要跟着她胡闹?”郁霭皱着眉头说道。

“总不能放着她不管吧?可不能让她胡来!”梁玉站起身,披上斗篷,“这里只有我懂点医术,能帮她处理伤口。这样横穿灌木,身上不知要多多少个口子!”

一边数落着,梁玉也向路边跑去,只不过她轻盈地一跃,腾起数尺,越过了灌木。

“嗯,吃饱喝足了。”李一稳稳立在枝头,伸了个懒腰,舒展着娇小的身躯,“既然她们都去了,本小姐也就活动活动筋骨吧。”

“连你也……”郁霭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郁霭,你不去?”李一叉腰俯身问道,若不是她如此可爱,可能这个动作还有点威严。

“你是圣使,你若发令,我当然不敢不从。”

“我可懒得整天指挥你们吃饭睡觉。”李一不以为然道,开始打理衣着。

李一的斗篷比其余三女更小更轻,因此一直没脱下,只需蒙上面纱,便完成了准备。

仔细一看,李一的面纱比其余几人看上去新得多。其余几女虽然常更换,但都遵守“弗示人面于外人”的宫规,只在吃饭睡觉时摘下,面纱上多沾了些口水杂物。而李一不喜蒙面,一来觉得蒙在口鼻前,呼吸不畅,好生烦闷,二是这黑纱单调沉闷,李一又对自己容貌信心十足,喜欢多给外人看看,让他们夸赞自己。所以她只在下山时装模作样地蒙了蒙,规避守山姐妹的检查。不过到了执行差事的时候,李一也懂分寸。若这对男女真如曲盈道所说,那确实不能让他们看清自己的脸。

蒙上面纱后,李一只剩一对敏锐的眸子露在外边,没了脸上的稚气与女孩感,完全是一副女侠的装扮,不负“锦毛鹫”之名。

见李一去意已决,郁霭只能道:“若并非命令。我可不想跟着曲盈道去盘问过往的每一对男女。”

“爱去去,不去拉倒。”

李一抛下这话,在树梢处灵巧地跃动几下,消失在了树林间。

“哼,你们去做无用功吧!”郁霭对着李一的身影轻声道。

没了姐妹们的陪伴,森林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有时不时的鸟鸣。

一下子从欢快的宴会到孤独一人,孤傲如郁霭也觉有些落寞。

就这样被所有人抛下,她的自尊心也受到了打击。

远方传来野兽的嗷叫,郁霭感到更加不安了。

“真麻烦。”她愤怒地跺了跺脚,“反正留在这里也没事好干,不如去探个究竟!”

说罢,她蒙上面纱,披上斗篷,拾起短钩,追向其他姐妹的方向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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