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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百顆星星以後〈15〉★,5

[db:作者] 2025-08-10 14:22 5hhhhh 9080 ℃

​[海布拉大化石 PM 7:30 -43°C]

  林克坐在洞窟門口處的石門上,默默地等了許久,才等來了熟悉的鎖鏈和四足移動的腳步聲。

  ⋯⋯來這招?

  他無奈地抬起頭,看見熟悉的巨狼朝他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那對毛絨絨的耳朵無力地垂著,表情也有幾分沮喪的樣子,但至少不是之前那種了無生氣的模樣。

  「想通了沒?」他面無表情的問。

  前輩哀哀地嗷了一聲,那模樣實在十足可憐,讓他不自覺地就心軟了。他長嘆一聲,撓了撓那掛著藍色耳環的狼耳朵,突然靈機一動,俯下身在那對豎起的耳朵邊輕輕吹了口氣。

  「下一次,我們回家好好做一次⋯⋯讓我們一起來研究一下,你既可以好好享受,又不會失控的方法吧?」

  前輩猛地向後一跳,渾身的毛都炸了開來。林克大笑起來,覺得心情總算好了一些。

  「好了,還剩下最後一座神廟,找完就可以離開這個冷得要死的地方了。」

  他伸了個懶腰,帶著前輩走出了巨鯨骸骨所在的大石窟,開始往最北方徒步行進——尚未開啟的最後一座神廟就在地圖的最邊緣處,也是整座海拉魯大陸的最北端。

  入夜以後視線變得晦暗不明,希卡之石的地圖也是一片尚未點亮的漆黑,林克頂著風雪向北方持續前進,沿著峭壁小心翼翼地行走,前輩以狼的姿態繞著他轉,一會兒跑去偷吃路邊的生命松露,一會兒又跑去咬路邊的野生雪狼,讓他又無奈又好笑。總覺得這傢伙只要一變成狼,似乎就會被某種動物本能給制約,比如說對路上的野生動物攻擊性異常的高⋯⋯。

  「對了。」

  跳下了一處山壁,林克突然喚了狼一聲。

  「我說要對你誠實的——剛剛才想起來我有一件事還沒有告訴你。」他小心翼翼地走在峭壁邊緣,一邊對著努力跟上的狼說話:「是關於影子的⋯⋯之前我疑似喪失記憶那件事,似乎也是他們搞的鬼。」

  狼歪了歪頭,好像在問說:他們?

  「他們。我也有遇上我自己的⋯⋯你之前說叫什麼來著?『黑暗林克』?只是他更像百年前的我⋯⋯」

  他一邊徒手爬過一段格外陡峭的斷崖,一邊把之前和影子相遇的夢,和在夢裡問到的情報都一一告訴了對方,前輩皺著眉聽著,在那副狼臉上看到這麼認真嚴肅的表情,不得不說實在是有點有趣。

  可惜的是,他本來以為前輩聽一聽或許會忍不住化為人形的,但這次前輩似乎鐵了心維持狼的模樣,即使他把所有令人震驚的情報都交了出去,也沒能讓對方願意重新做人。

  「⋯⋯就是這樣,他說海拉魯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輪迴。然後你的影子也曾經告訴我,我似乎忘了一些⋯⋯很骯髒的『秘密』,但因為我真的忘得一乾二凈了,所以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事就是了。」他總結道,探出頭去,正好看見了目的地的神廟就在不遠處的下方,便拿出了滑翔傘,把要前往的方向指給了前輩看,前輩輕輕吠了一聲當作回應。

  他往下跳,強風吹得他身子不住偏移,不知不覺就飄落到了一個鐵方塊機關處,他嘆了口氣,沒有再忽視掉另一隻克洛格,乖乖地把它找了出來,克洛格高興地丟了一顆果實給他。

  在他身後,前輩突然大聲地吠叫了起來。

  林克神色一凜,本能性地察覺到危險,往旁邊一撲,堪堪閃過了用力捶下的骨骼手臂。

  他回過頭,看見一隻只會在夜裡出沒的骷髏西諾克斯,正晃著巨大的身軀,搖搖擺擺地朝他走過來。

  麻煩死了。

  林克啐了一聲,把弓箭拿了出來,向後退了幾步拉開距離,瞄準了那最上方的明顯弱點——正來回轉動著的大眼球。

  前輩在骷髏西諾克斯的腳下來回竄動,用他的牙與爪不斷削減那魔物的體力,林克有點膽戰心驚地看著,還真有點怕它會不小心踩到那匹相對之下如此嬌小的狼,趕緊射出一箭,然而骷髏西諾克斯正好歪了歪身子,這一箭好死不死的從它的骨骼中間飛了過去,落了空。

  林克再次將一支箭搭上弓弦,從岩石上跳下來集中注意力——這次不偏不倚地射中了。

  只見骷髏西諾克斯無聲地哀嚎了一聲,向後一坐,差點就把腳下的前輩一屁股坐扁,林克又驚又怒地大叫一聲,拔出剛取得的王族雙手劍,就想衝過去給那大傢伙一點教訓。

  但他沒有辦法。

  他被困在原地,從手指到腳掌,渾身上下都動彈不得。

  林克瞪大雙眼,發現身體已經完全不聽自己指揮了。

  不,不要,不會吧⋯⋯

  他很熟悉這種感覺,然而這卻是最糟的時刻。

  這是⋯⋯即將想起什麼回憶的預兆之感——。

  /

  「⋯⋯推給骷髏西諾克斯吧。」

  羅姆.博斯福萊姆斯.海拉魯坐在國王的辦公室的主位上,語調沉著地說。

  林克身邊站著一個比他高上許多的男人,記憶裡的他並沒有抬頭,所以現在也看不清對方的臉,只知道對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收緊了,那隻大手上套著海拉魯近衛兵才會穿的白色手套,現下正使勁捏著林克的肩膀,有點痛,但一百年前的他自己卻一聲不吭,全都忍了下來。

  「陛下,竟然還勞煩您費心至此⋯⋯」男人說道,壓著林克朝著國王深深鞠了一個躬:「再多的歉意都不足以彌補,這一次的慘烈禍事會發生,全是我對小犬教育不周之故,我回去會好好與他談談的,林克,快道歉。」

  困在在百年前身體裡的林克聽完了這段話,反而是對男人的身份更加吃驚——身邊的人竟是他的父親?可惜記憶裡的他沒有抬頭多看自己的父親一眼,只是乖乖照著父親的指示,對國王再次鞠躬道歉。

  「沒關係。也不全是他的錯,我已調查完了事情的始末,怎麼說⋯⋯也已經確認,確實是那些騎士出手在先,真的進入正式審判的話,林克其實也能算是防衛過當而已。」國王嘆了口氣,撫了撫鬍子:「當然,我是寧可這件事永遠不要見光,無論林克是否算作情有可原⋯⋯這件事一旦爆發出去,是不可能輕易在大眾面前洗刷掉污點的。」

  「您說的是。」林克的父親點點頭。

  「記住,林克——海拉魯的勇者必須剛正不阿,維持著清白且英勇的名聲,以保持對大眾的號召力和群眾魅力,尤其是在大災厄即將來臨的現在,你的身份格外重要。所以,僅此一次,我們會替你不惜一切手段把一切消息都壓下來。這一次的罪責,就由囚牢裡的骷髏西諾克斯代你扛下了,但你永遠不應當忘記、也永遠不應該再犯下這樣的巨大錯誤。」

  國王那雙和薩爾達一樣的綠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林克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吞了口口水,背脊淌下了冷汗,他的雙手在與父親同款的近衛兵手套裡握緊成拳,指甲扣得掌心幾乎要迸出血來。

  國王用嘆息般的語調,鄭重地揭露了他的罪名。

  「——你必須要記住,有十條人命曾因為你的一時衝動,在你手上終結掉的事實。」

  /

  「林克!」

  林克感覺到自己被推倒在雪地上,吃進了一大口雪,幸好突如其來的閃回也在此時結束了,他終於可以自由活動自己的身體——就看到前輩正站在他面前,抬起腿來,一腳踢開了一塊骷髏西諾克斯砸來的骨骼。

  「林克,快動起來啊!」前輩叫道。

  林克有幾分茫然地爬起來,搖頭晃腦地隨便往一個方向跑去,骷髏西諾克斯那顆巨大的眼球追蹤著他的動向,又拆下了自己的一根肋骨,朝著他跑去的方向扔來。

  「林克!」

  前輩尖聲喊道,林克來不及閃躲,便重重地被打飛到了雪地上,還沿著斜坡滾了好幾圈,差一點點就掉下了懸崖。

  他還來不及感受一下自己的傷勢有多重,米法的靈魂就幽幽亮起了綠光,清露一般的水在他身邊湧動,猶如一場及時雨,將他的生命從危急中拯救回來。

  ——我來守護你。

  她輕聲說,只餘飄渺靈體的手輕輕撫摸過他的臉,然後輕聲嘆息,消失在空氣中。

  林克倒在地上,氣喘吁吁地瞪著灰色的天空,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行,什麼都沒辦法思考。

  剛剛想起來的那個回憶,那到底算什麼啊⋯⋯?

  那真的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嗎?

  「喂——你這大胖呆!看我這裡!」

  一旁的前輩對著骷髏西諾克斯大聲叫罵道,引起了魔物的注意,他拿出一個奇妙的、像是大陀螺一般的道具,整個人就這麼跳上那玩意,一邊轉著圈往骷髏西諾克斯的方向使力撞去。

  一聲骨骼碎裂的噁心聲響,前輩的道具將骷髏西諾克斯的兩側腳趾骨都撞得粉碎,他自己也被回彈的力道送回了林克附近,只見他一個後空翻跳了下來,伸手將林克拉了起來。

  「你還好嗎?」前輩問他,林克只給了他一個茫然地眨眼,前輩嘖了一聲,拿出他帶著羽毛的迴旋鏢,鎖定了骷髏西諾克斯的眼球,用力扔了過去。

  那魔物唯一的大弱點再次被狠狠地擊中,效果立竿見影,它痛苦地往後坐倒了下來,眼球則從眼眶中彈飛出來,滾落到了林克的腳邊。

  想也不想,他拔出背上的劍,就這麼刺了下去,劍尖刺破眼球的感觸十分噁心,裡頭的液體濺了他一身,但他不用忍受太久,魔物一死去,他們的身體部位便會立刻開始蒸發成紫色的煙霧。

  ⋯⋯即使殺死魔物,也什麼都不會留下。

  殺人卻不一樣。

  「前輩⋯⋯」他轉過頭去,正好對上前輩那雙擔心的藍眼睛。真是奇妙,他有點心不在焉地想著,不久前明明他才是擔心人的那一方,只不過一下子,角色就又調換回來了。

  「你怎麼會突然發起呆來?剛剛真的很危險!」前輩責備的口氣比先前自然了很多,似乎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危機,讓他成功突破了心結,回到兩人習慣的相處模式之中了。

  責備完後,他捧起林克的臉,仔細檢查了一番。

  「你剛剛是不是又把米法的力量用掉了?那是不是⋯⋯差不多等於你死了一次?」前輩憂心忡忡地問。

  「嗯⋯⋯」林克囁嚅著回答,前輩的表情立刻皺了起來。

  「但是——你為什麼會突然發呆?」

  他又問了一次。

  林克搖了搖頭,一時還沒決定好怎麼回答。

  剛才他回想起來的事⋯⋯該直接告訴前輩嗎?他們的誠實條款有包括私人記憶嗎?

  似乎是見林克遲遲不回應,前輩擔心地晃了晃他的肩膀,見他仍然沒有反應,便一把將林克猛地拉進懷裡,給了他一個緊緊的擁抱。

  「對不起,都怪我,我不應該鬧脾氣,應該不要變成狼的⋯⋯不然我就能更早幫上你的忙了。」

  聽見前輩痛苦的自我苛責,林克立刻驚醒了過來,他安慰地伸手拍拍對方環住自己的手臂,有幾分高興,又有幾分不安。

  「不是你的錯啦。」他緩緩地說,小心斟酌著說法:「我會動彈不得⋯⋯是因為我突然想起了過去的回憶,從以前就是這樣,每一次回想起什麼的時候,我都會陷入這種麻痹的狀態。」

  「戰鬥的時候也是嗎⋯⋯?」前輩擔憂地問。

  林克給他一個苦笑,點了點頭。

  「以前也有因為這樣重來過。」他簡短地說,略去了「死亡」二字,但也知道前輩絕對聽得出來。

  「⋯⋯那這次,你想起了什麼樣的回憶?是關於這個地點的嗎?」前輩沉默了一下,顯而易見地轉了個話題,卻是他最不想回答的那一個。

  「是關於⋯⋯骷髏西諾克斯的。」他輕聲說。

  前輩放開了他,有點憂心地上下打量著他的狀況,林克也望了回去,卻看見了對方嘴角邊還留有先前毆打和親吻所留下的傷痕,不禁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你和骷髏西諾克斯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前輩繼續追問不休。

  林克左右游移著視線,仍舊不知道該怎麼安放這一段平靜卻又太過驚心動魄的新記憶,他抬起頭凝視著眼前的戀人,試圖在短時間內盡快釐清自己的想法。

  ——前輩正義感那麼強,又很容易因為過高的道德感和良心責備自己⋯⋯

  如今好不容易讓前輩重新恢復了正常的心態,萬一此時前輩又得知了自己曾經犯下過這樣的過錯,他會不會反而不能接受把自己放在身邊這件事⋯⋯?

  他咬了咬下唇,心意已決。

  ⋯⋯現在,把前輩留住才是最重要的事,其他的都以後再說吧。

  去他的誠實條款。

  「城堡底下總是關著一隻骷髏西諾克斯,」他迅速地說,眼神死死地往下注視著兩人的靴子,嘴邊飛快地編織出了謊言:「每一屆優秀的王國騎士都會受邀去囚牢裡與它對戰,只要打贏就能獲得王室親賜的海利亞盾⋯⋯大概是因為方才突然看見了那隻骷髏西諾克斯吧,剛好讓我回想起了這段回憶。」

  前輩微微張開了嘴,不知為何似乎對這個答案有點驚訝。

  但至少他看起來不像是有所懷疑的樣子。

  「就為了一面海利亞盾?去雜貨店買不就有了?」前輩困惑地說:「那不是那麼珍貴的東西吧?」

  林克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笑聲似乎太高亢了,有幾分像裝的,他趕緊清了清喉嚨,接上對方的話。

  「海利亞盾可是王族代代相傳的盾,擁有我所見過最誇張的高防禦力,和驚人的耐久度⋯⋯因為是傳聞中勇者曾經使用過的物品而聲名大噪。」林克說完,看了一眼身邊那位存在於神話時代中的勇者,忍不住取笑道:「不過,說不定就只是一面你用過的普通盾牌而已吧,黃昏勇者大人?」

  前輩笑了出來,揉了揉他的頭,又猶豫了半秒,才默默地伸出手,牽起了他的手。

  「對不起。」前輩真誠地說。

  林克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不太確定對方忽然在為了什麼事道歉。

  「這幾天讓你擔心了,真的很抱歉。」前輩進一步說道,有點不好意思搔了搔自己的後腦勺:「我不是真的想要停下或結束我們的關係——你不知道我有多渴望這個,我是真的很想要跟你在一起⋯⋯」

  林克臉紅了,心怦怦跳得很快,但連自己也不曉得究竟有幾分是源自於撒謊後的心虛,又有幾分是源自於對眼前人的心動。

  「我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想再次讓你受傷。」前輩苦澀地坦白道:「我明明就最討厭看到你受傷了,我自己卻——我真的很難接受自己竟然會是那個讓你受傷的人,結果才亂了方寸,還讓影子趁虛而入⋯⋯」

  「影子最清楚我們的弱點,這也是沒辦法的啊。」

  林克若有所思地凝視著遠方,輕聲說道:「現在想想,他們說出來的話,總是能把事情扭曲得不成原樣,看我們這樣誤會對方、陷入痛苦⋯⋯對他們來說一定很有趣。」

  「該死的東西。」前輩恨恨地罵道。

  林克嘴角微微彎起,給了他一個悲傷的微笑,前輩也回以一個苦笑,然後他們心有靈犀似地靠近了彼此,交換了一個蜻蜓點水似的吻——前輩給予他的力道很堅定,但他的回應卻多少有些搖擺不定。

  ——他只希望前輩不要察覺他的內心動盪,最好永遠被蒙在鼓裡。

  一吻結束後,前輩的笑容明亮了許多,再次伸手過來重新牽住了他的手,他也不著痕跡地緊緊扣住了對方的手指,靠著前輩的溫暖,去驅趕掉心中的強烈恐懼。

  如果影子之前暗示的,就是指這段記憶的話⋯⋯他說不定可以理解了。

  對百年前的他來說,這一定是非常羞恥,絕對無法原諒自己的可怕罪孽吧?

  「走吧。」

  他嘆了口氣,晃著與前輩十指交扣的左手,右手指向了不遠處的神廟。

  「去開海布拉山的最後一個神廟,然後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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