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去哪？”

“遵从生命的本能，去探寻回归之路，去找生命本该有的样子。这段时间里我的旅行，还有我捐助的那几个自闭症的孩子给了我很多灵感。”她笑，“还有，天然，谢谢你，你让我看到了我的本能，没有这个，我是真的克服不了那该死的社交恐惧的。”

“知道吗我其实一直担心你会……”

“会压抑自己的本性，像从前那样强迫自己做自己不喜欢的事，让自己吃了韭菜再呕出来？”

“嗯。”

“不得不说你这个心理医生心慌意乱的样子看起来蛮逗的。”电话那头的她似乎啜了口什么东西，然后深深吸了口气。

“我猜你在抽烟，而且你喝的是黑咖啡。”我把我的脑补说出来，这让我放松了好多，“不过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证号的，我还以为是老铁……”

“看来你脑子不好，忘了三年前咱们开房的那次是你拿的身份证了。”

“是吗，那……？”

“好了好奇宝宝，你是不是想在电话里问完一切然后扭头就走，连见都不和我见一面？”

“当然不是，你在哪？你工作室？酒店顶楼吗？我上去找你。”

“不用不用，你就在‘启航’那等我就行，我换件衣服就下来，一支烟的。还有件新作品给你看，平面的。虽然我早饭吃了不少，但是如果你一会有胃口，我不介意再跟你去吃一顿涮羊肉。好了，一会楼下见，我很快的。”

挂上电话，我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摸出我的中南海给自己点上。

飘渺的烟让我放松了很多，从远航的语气里，我听得出她是真的很开心。

……

（九）重逢

果然，当我抽完这支烟的时候我就见到了远航，带着她的平面作品一起。

见面时，她朝我笑了一下，甚至还羞涩地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白裙子，仿佛害怕在人前走光。

只是，我终于没有胃口去吃涮羊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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