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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百顆星星以後〈14〉★,5

[db:作者] 2025-08-10 14:18 5hhhhh 7090 ℃

​[絲蕾米的小屋 AM 3:30 -30°C]

  恍惚之間,燈火似乎全都熄滅了。

  他睜開眼睛,卻看見了黑色的近衛騎士,正俯身看著他。

  那雙血紅到近乎豔麗的雙眸鑲在面無表情的臉上,從膚色到身上的騎士制服都是深淺不一的黑,影子勇者藏身在另一道暗影中,幾乎要與周遭的黑暗囚牢合而為一。

  他與他之間有著堅固的牢籠欄杆,像是一道無形的牆,將他們隔在兩端,他在這一側,黑色的騎士在另一側。不知道為什麼,此情此景,令他突然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好像、就是他把那道影子放出去的。

  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換成他被關在這裡的?

  ——不知道,不想思考,好孤獨、好痛苦、救救我。

  他不禁呻吟出聲,卻只發出了像是指甲刮裂冰面的難聽噪音;又試圖掙扎,但雙手雙腳都被枷鎖牢牢地銬著,最後只能難看地倒在牢房裡寒冰似的地面上,與底邊的倒影、與外頭的黑暗作伴,隱隱約約還能聽見,遠處傳來了水滴緩慢落在地上的滴答聲響。

  「好痛⋯⋯。」他喃喃道。

  近衛騎士淡淡的眨了眨眼,沒有給他任何反應——不像黃昏的影子那般虛偽而甜蜜,他自己的黑暗面是一片無神的空殼,彷彿連感情都早就割捨掉,只留下了看似完美的空白。

  「⋯⋯『你的過去』很羨慕『你』呢。」

  他的影子靜靜開口,戴著灰白手套的手指鬆鬆地握住了冰冷的圍欄,那張僵硬而冷淡的臉上,唯一會動的就只有說話的嘴:「⋯⋯『他』總是在抱怨著:真好,真好啊,為什麼只有你可以忘記一切?」

  忘記什麼?忘記一切?所有記憶?所有過往?

  那他確實是忘得一乾二凈沒錯。

  「⋯⋯把過去全都留在這裡,自己一個人逃出去,很輕鬆吧?」黑色的近衛騎士問道。

  啊,是很輕鬆。他閉上眼睛,不知何故想起了剛從復甦神廟醒來的時候,眼前只有一片浩瀚荒野的景象。多好啊,眼前有一個偌大的新世界在等待著他,可以去探索、去遊玩,極目所見的每一個地方都能靠自己的力量前往,多麼自由自在,要做什麼都行,要成為什麼也都可以,這裡沒有人會注視他、沒有人會評斷他、沒有人會阻止他。

  沒有多少人記得他。

  在被輪迴的腳鐐絆住之前,他確實是自由的。

  「你忘記了你犯下的錯誤了嗎?」近衛騎士的暗影問。

  「忘記了。」他回答。這是實話。

  「你已經不需要尋求原諒了嗎?」暗影的語調聽上去有幾分被逗樂了。

  「我不知道。」他再次吐出了誠實的答案。

  「如今你是完美的勇者了嗎?」問出這個問題的語氣滿滿都是嘲諷。

  「⋯⋯當然不是。」他回答。

  每一句都是真實的,絕無虛言。

  黑色騎士那張毫無情緒的臉上,終於第一次扭出了微笑,鮮紅的雙眼彎成了憐憫的形狀。

  「即使擁有了此般自由,你卻仍然需要再次忘記痛苦?」他輕聲問。

  「我——」

  一陣突如其來的記憶擊中了他,他瞪大眼,無助地傾聽著,那暗影裡的低語。

  影子的微笑變得更加滿意了一些。

  ——所以你打從一開始就認為,薩爾達與你們不同。她既不是狼靈,也不是勇者。你的區別對待很明確地顯示了——你打從心裡知道,她不過是個平凡人,根本就不是共享這類情報的對象⋯⋯我說錯了嗎?

  「你!」

  林克猛地回過神來,整個人都清醒了。

  他突然明確地想起了他自己是誰、對方又是什麼存在、以及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

  於是他衝上前,憤怒地握住欄杆,手鐐與腳銬被他晃得叮噹作響,他呲牙咧嘴地望著外頭的黑色騎士:「那都是你!是你在妖言惑眾!是你,是你騙走了我的記憶,我根本就沒有打算要忘記——!」

  「但你很痛苦啊。」影子冷冷的說:「再說,我並沒有奪走你的任何記憶,只是幫助你擺脫了與痛苦相關的過往罷了,你可真是誤會大了。」

  「你又在扯什麼謊⋯⋯!」

  林克感覺自己每個問題都像射偏的箭矢,只能無力地順著失敗的軌跡落到地上。

  「難道說,你現在反悔了,想要把痛苦都拿回去了?」

  影子歪著頭,欄杆的陰翳斜切過他灰黑的臉龐,有一瞬間,他看上去好像是真心在為林克著想似的。

  「也不是不行,如今我已經自由了,也沒什麼誘騙你的必要了。如果你真的這麼惦記著這些你好不容易擺脫的痛苦,我也不是不能夠大方地還給你——只不過,你以後就沒有求助的機會了,再多的壓力,也只能自己獨自忍受,再也沒有逃脫的出路⋯⋯那樣真的有比較好嗎?」

  「⋯⋯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林克啞著聲音問:「你為什麼會存在?你跟前輩的影子有什麼不一樣?你為什麼現在又突然跑來找我?你到底想要什麼?」

  「啊,黑暗終究都是一體的。頂多在他身上有他的模樣,在你身上有你的模樣而已。」

  影子笑了。

  「就好像勇者之魂也是互相連通的一樣。你之所以察覺不到,不過是你太過執著在眼前的固體世界,而沒能注意到你們夢裡彼此聯繫的那些真實通路罷了——就連黃昏勇者都能窺探時之勇者的記憶了,你卻連一場夢都沒有做過,只能說⋯⋯似乎是你太過固執而盲目了。」

  「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林克瞪著對方,搖著牢房的欄,把困惑全都吐了出來:「影子到底是什麼東西?你到底是我的朋友,還是敵人?你究竟是在幫助我,還是想要害死我?」

  影子嘆了一口氣,好像在教育一個聽不懂人話的孩子一樣,清冷的表情中難得表露了些許的疲態。

  「⋯⋯我們來自終焉留下的最後一道陰影。」

  停頓了一下,影子淡淡地開口。

  「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從封印我們的劍靈手中逃脫,就這麼順著靈與魂之間連通的道路,一路遊蕩到了勇者之魂這一側,從此便在你們的魂魄裡安了家,與你們一起經歷所有的輪迴轉世。」

  林克屏住了呼吸。

  「本來嘛,你我本該是仇人的,但看多了勇者經歷的狗屁倒灶事,有時候我們便會情不自禁地憐憫起你們⋯⋯畢竟,你們實在太可憐了吶——哪怕女神口口聲聲說著愛你們,也只是在講空話而已。事實證明,高高在上的女神也和我們差不多,祂只不過是另一位坐在好位子上,欣賞你們表演的觀眾之一罷了。」

  影子瞇起眼睛,將手伸進欄杆的空隙中,拍了拍林克的臉,就像在安撫一隻狗。

  「不得不說,你們一次又一次,在殘酷命運中向死而生的美麗模樣,實在是一齣又一齣美妙的戲,我完全可以理解為什麼連女神海利亞也會情不自禁地上癮⋯⋯」

  「你不要胡說!」

  「別擔心,你苦苦掙扎的樣子,即使是在滿滿當當的勇者故事之中,精彩程度也算得上名列前茅的。」

  林克咬牙切齒地用力一撞欄杆,只換來了影子愉悅的笑容。

  「我再也不會被你的假話矇騙了!」他吼道。

  影子垂下了眉毛,有點憐憫的看著他。

  「⋯⋯你啊,還在傻傻的以為,只有自己的冒險是一場痛苦的輪迴嗎?」

  林克皺起眉頭,影子再次拍了拍他的臉,語調裡滿盈著諷刺。

  「不,傻瓜。輪迴的是整個海拉魯啊——歷史也好,未來也罷,哪怕時光倒轉、故事重寫,一切重新來過,都沒有意義,這個無趣的世界已經被詛咒定型了,只會無止盡重複著老調重彈的把戲而已。」

  他貼上欄杆,與林克相對卻又相似的臉露出了猙獰的笑意。

  他靠得那麼近,好像他們終究是同一個人、同一的存在似的。

  「——這不過是『女神之血』與『勇者之魂』,以及永不放棄的『邪惡魔王』,三角輪轉的無聊故事而已。」

  林克抓著欄杆的手握得更加緊了,心底忽然蔓延而出的恐懼抓住了他,讓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自己心底明白得很——影子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你我終究都無法離脫,連女神也束手無策。他的故事結束,你的故事開始,既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所以你問我的目的是什麼?很簡單,就是從這無聊的過程中,盡可能獲得更多的樂趣罷了。」

  灰黑色的手指輕輕撫過囚籠裡少年的臉頰,看著他苦澀的表情,影子露出了夢幻而飄渺的微笑。

  「無聊的說明夠多了。接下來,就如你所願,我把你想要的痛苦,都還給你吧。」

  隨著殘酷的宣判,他跌坐在地上,記憶的濃霧開始嚼食、吞噬著他,將他一路往無盡的深淵裡拽去。

  影子哈哈大笑,拍著手又跳著舞,已經不打算再維持著面無表情的假象了。

  「醒來後,可要記得表演的華麗一些,讓我好好品嚐你的絕望喔——。」

  /

  痛苦逆流的過程⋯⋯

  就像是有人在他的四肢百骸上玩火。

  既像灼傷,又像凍傷,挾著巨大的記憶洪流,震碎了他的心靈,無數傷痛的記憶此起彼落地在他腦海中尖叫,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即使他故意別過頭去不想看,它們也會全部灌進他的腦海裡,有如闖入禁地的猛獸般撕咬、傷害著一切美好的記憶,將它們全都撕得破碎。

  彷彿有誰在為他所有的器官雕花,精神上的痛楚同時也成為了肉體上的劇痛,那可怕的荊棘一路蔓延到他的身體內部、四肢之中,血與肉紛紛綻開的感覺就像是活活生吞了閃電,所有地方都劈哩啪啦地疼。

  於是他再也受不了那劇烈的痛苦,扭曲著身子,厲聲哀號了起來。

  「怎麼回事!你還好嗎?」

  絲蕾米匆匆朝他跑來,她看上去很累,正在房屋的角落不知道收拾著什麼東西,似乎還清醒著替他看了一夜的病,他的理智勸他要快點感謝她的付出,話語卻全部堵塞在他喉嚨裡,咳了半天也嘔不出半個字。

  「怎麼辦⋯⋯又變嚴重了⋯⋯」絲蕾米焦慮地咬著手指,有點不安地在原地繞著圈子打轉,高速的自言自語著:「我住在這裡太多年了,完全不知道哪裡才找得到最近的醫生⋯⋯就這個情況我也沒辦法把你運下山⋯⋯這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林克想舉起一隻手,想告訴她自己沒事,只不過是精神上受的折磨也反應在肉體上而已,這難以忍受的疼痛只不過是一種可笑的幻覺——但不斷顫抖的身子卻無法讓他完整說出任何一句話,他只能拚死命地壓抑住下一聲痛喊,動員他所有的意志力,把所有呻吟都壓進嗓子裡。

  「該怎麼辦⋯⋯可惡,這種時候哪怕有個男人也好,有個有力氣的人來幫幫忙就好!」絲蕾米一搥牆壁,對自己的無能為力懊惱不已,又捂著臉十分沮喪地喃喃:「難道我當初應該接受那傢伙的求婚才是對的嗎?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實在是⋯⋯什麼都做不了⋯⋯」

  林克想安慰她說自己沒事,但是他的狀況離沒事還太遙遠了,甚至連話都說不清楚,更遑論安慰他人了。他大口喘了口氣,感覺到痛苦的最高峰慢慢過去了,雖然還是劇痛得令人難以忍受,但至少強度沒有再往上增加了,他慢慢就會緩過來的,沒有什麼痛苦是他熬不過去的,疼痛是他早就習慣了的朋友——。

  忽然,門口處傳來了砰砰砰的聲響,比起敲門更像是誰在用頭撞門。

  絲蕾米跳了起來,緊張兮兮的去開門,林克眨了眨沉重的眼皮,忍受著頸骨幾乎要粉碎般的幻痛,小心翼翼地扭過頭去查看情況。

  這一次——終於是前輩了。

  前輩正站在門外,卻不是人型的模樣,而是狼型。看見是一匹狼來敲門,讓絲蕾米吃驚的退後了一步,但過了幾秒鐘,她似乎就認出了這是稍早幫助過她的狼,林克看見她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狼型的前輩不管不顧地直接擠進門,四足並用地跑到了林克的床邊,那雙富有人性的藍眼睛擔憂地盯著他。林克想要說點什麼,但他的舌頭仍然沒有用處,只能發出一些瑣碎的呻吟聲。

  「你是來看他的嗎?」絲蕾米輕聲問那匹太過聰明的動物。

  前輩坐在自己的後腿上,搖了搖尾巴。

  「真是聰明的狼⋯⋯是你的朋友嗎?」絲蕾米轉過來問林克,卻不知道在他臉上看見了什麼,她露出了很難過的表情:「抱歉⋯⋯你很不舒服吧?我不應該問你問題的。」

  前輩吠了一聲,那雙藍眼眸以一隻動物來說,實在太憂鬱了。

  這奇異的場景其實讓林克有點想笑,但他連呼吸時肋骨都在痛,實在不難想像他要是真的笑出來會有多難受;絲蕾米和前輩擔憂地繞著他團團轉,試圖用冰袋和手帕讓他舒服一點,林克很想向他們解釋現在的痛苦是來自精神上,而非肉體上的,但他仍然被困在說不出話的窘境——舌頭又麻又脹,牙齒酸得要命,嘴唇乾裂的幾乎要隨時迸裂出血來。

  不過他有點感謝這份幻痛,因為這似乎比起精神的痛苦更容易捱過去一些。雖然那些令人不快的記憶還懸浮在他腦海裡相當靠前的位置,但得益於更加難以忍受的肉體疼痛,他現在可以很輕鬆地將注意力專注在後者上,不必去管那些糟糕的想法,這於他而言,反而是種救贖。

  漸漸地,痛苦如潮水般退去,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總算是能夠自主呼吸了。

  「好一些了嗎?」一直在密切觀察他情況的絲蕾米立刻出聲問道。

  「是⋯⋯謝謝你⋯⋯」

  林克盡了全力,但還是只能發出一點點微弱的聲音,他自己抹掉額頭上的冷汗,感覺像渾身都虛脫了,四肢使不上一點力氣。

  無論如何,感謝的話還是要趕緊說出來才是。

  「你真的⋯⋯人太好了⋯⋯我們明明這一次才剛認識⋯⋯」他氣喘吁吁地說道。

  「這一次⋯⋯?哎,反正,不用客氣啦。」絲蕾米皺著眉頭,擺了擺手:「明明有人在面前生病痛苦,我卻幫不上一點忙,我這邊才該覺得抱歉啦⋯⋯對了,你的狼來看你了喔,看到你沒事,牠應該也放心了一點吧?」

  她望向前輩,前輩卻嘆了一口氣,言行舉止非常的不像狼。

  「你能馴服狼可真是厲害啊,我從來沒看過這麼乖的寵物⋯⋯。」絲蕾米饒富興趣地看了前輩一眼,又轉過頭來說:「對了,我還沒有問你的名字呢。」

  「林克。」他不安地扭了扭身子,細聲補充道:「還有⋯⋯他不是寵物,是朋友。」

  「林克啊,總覺得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嗯,算了,總之你現在感覺怎麼樣?」絲蕾米問。

  「⋯⋯剛剛身體很痛,不過現在已經好多了。」他嘶啞地說道,絲蕾米一聽見他破碎的嗓音,便趕緊為他倒了杯水來,他馬上就灌了一大口,水在鍋子裡被煮沸過,溫溫熱熱的,喝起來很舒服⋯⋯真是一個非常細心的人啊,這位絲蕾米小姐。

  「好多了嗎?」絲蕾米擔憂地問:「太好了,我本來想說是不是要去山下一趟,幫你請醫生過來呢,你剛剛真是差點嚇死我了。」

  「我也快被嚇死了,還以為這次真的要死掉了。」林克苦笑著說。

  前輩眼睛閃爍了一下,就算是狼臉,林克也能辨認出那個「待會給我好好解釋」的表情,不禁暗自為自己捏了把冷汗。

  絲蕾米脫下手套,替他量了一下額頭的溫度:「嗯,燒也退了,看來應該已經脫離最危險的時候了。」

  「真的謝謝你⋯⋯」林克發自內心地說。

  「不會啦,沒事最好。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小睡一下,你如果有任何不舒服都不要客氣,馬上叫我起來喔。」絲蕾米指了指小桌旁的矮椅,林克這才意識到他已經佔了人家的床許久了,臉色不禁一紅。

  「對不起!這邊明明是你的床——」他慌慌張張地想要起身:「我可以去別的地方休息——」

  「病人說什麼傻話,給我躺回去!」絲蕾米嘆了口氣,將他按回床上,氣勢堪比大魔王。

  林克乖乖地被塞進被窩裡,絲蕾米還一不做二不休地在他身上多蓋了一條毛毯。

  「到你痊癒為止,我都會看緊你的!」冰雪女王如此宣言道:「在我還健在的狀況下,我可不允許海布拉山出現任何我認識的死者,你最好給我快快康復起來!」

  林克閉嘴了。

  絲蕾米轉身回到她的小桌旁,開啟了一瓶酒,疲倦地小酌了一杯。他默默地與前輩對視了一眼,覺得彼此八成都在想著同一件事——這下子恐怕是不好脫身了⋯⋯。

  雖然有傳送這種方便的手段可以用,但怎麼說明希卡之石的功能又是另一件耗體力的麻煩事⋯⋯。

  算了,他放棄了。林克把自己埋進枕頭裡,乾脆連前輩都不去看。絲蕾米在場也算是幫了個大忙,至少他現在不用面對和前輩的尷尬對話⋯⋯。

  狼在他床邊打了個呵欠,林克閉上酸澀的雙眼,有點畏懼再次滑入夢境,但他被折騰過度的身體實在太過疲倦了,不一會兒,他就徹底失去了意識,再次落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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