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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傲神雕续】 (89-92),3

[db:作者] 2025-08-10 14:17 5hhhhh 5590 ℃

  而向问天听完,见几步外的岑云满脸不豫,与慕容坚对视一眼,抱拳对高台上道:「启禀教主,若按旧例,当是……」

  「我知左使之意,可诸多豪杰初入神教,怎能不给这些兄弟一个机会?」不等他说完,魔教教主便出言打断,那些拘谨的新来者听罢,皆心中感激,齐声相赞。

  「可岑老弟他……」等一阵马屁过后,向问天又欲出言,可说到一半,却嘎然而止。他本要提及岑云不以武艺见长,多谋划统筹之能,单论擂台比试,太过不公,可细细一想,这话不光伤了兄弟颜面,更有违逆教主之嫌,这才闭口不言。

  「既无异议,那便开始吧。」东方不败也不管他,看着跃跃欲试的人群,又笑道:「凡是无意比武的,此时便可下去歇息,另外都是教中兄弟,切磋时却要点到为止。「闻听此言,便有自知之明者躬身一礼,转头而出,随即又有一部分离去,还停在殿门处,想看看热闹。再等一阵,见无人再动,刑暗两堂便退至左右,空出一大块地作为擂台。

  不过甘愿加入魔教的,哪一个不是心思奸猾之徒,都憋着存力留劲的念头,因此擂台虽设,可过了半晌竟无人上场。等得不耐时,有一人跳将出来,指着岑云道:「岑堂主,我知你有意三圣之位,既如此,且与我切磋一番!」

  只见那人相貌丑陋,个子低矮,头脸长如驴马,正是三腿淫猿马魁根。原来在长安时,他屡次欲奸淫史伯威之妻,皆被岑云坏了好事,现下得了机会,便想在此间让青龙堂主出丑,以消胸中恶气。

  「好!岑某正有此意!」岑云也早看他不惯,闻听此言,不顾向问天连使眼色,当即跳入场中。两人随意一抱拳,便交起手来,且因互相仇视,开始便抢身急攻。

  青龙堂主走得是轻灵路数,运转身法游走时,左指右掌或点或拍,看着颇为潇洒俊逸。而三腿淫猿双拳凌厉,且与低矮的个头不符,招招势大力沉,倒有无坚不摧之感。

  两人一柔一刚,斗得十分精彩,过了三十余招,仍未分出胜负。马魁根见战他不下,杀心渐起,直忘了东方不败之言,使出击败白额山君的绝学。待岑云使掌拍来时,他蹬地跃至半空,左腿猛然上抬,随即战斧一般狠狠下劈,挂在青龙堂主的肩膀。

  「噗!」挨这一下,岑云登时口吐鲜血,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马魁根则浑然不管,落地后一旋,右腿夹着劲风鞭向他脖颈,直要取他性命!

  「你!找死!」

  「哼!」

  在这危急关头,一声怒吼与冷哼从左右响起,就见向问天与赵无哀瞬行而至,一个用手轻松架住鞭腿,一个将吐血的岑云拉开。马魁根此时也清醒过来,又见两人对他横眉相视,忙朝东方不败一跪,汗流浃背道:「属下该死,忘了教主之令,还请您老人家责罚。「「呵呵,切磋时生出火气,乃人之常情,马兄弟勿需自责,不过无规矩不成方圆,这场比试嘛……「魔教教主娇笑着摆手,又看了一眼森然的向问天,才续言道:「便算平手好了,左使且送岑兄弟下去养伤,晚间我亲去探望。」

  向问天躬身领命,朝往回走的赵无哀道了声谢,便与慕容坚一起,搀扶着岑云走入殿后小门。待三人离去,东方不败又对马魁根嘉勉一番,言语间略带挑逗,勾得这驴脸人神魂颠倒。

  这场风波过后,两侧的人群稀松不少,部分暗存侥幸之徒认清差距,都退到殿外。那些敢留下来的,自然是信心满满,且选拔已开了头,再无藏拙留力的念头,一时邀战声不绝于耳。

  直到申时过半,选拔才堪堪结束,其间向问天回转,与赵无哀亲自压阵,是以再未生出差池。

  若不以心性来论,这天下第一大教倒算才俊辈出,连打了上百场后,一个跛足道人荣列三妖,名为虚阴子,绰号极乐星君;朱雀、玄武堂的堂主位,则被某位少妇和大汉纳入囊中,两者还是夫妻,人称太行双煞;而马魁根原本淫心勃勃,想在风骚美艳的教主面前一展英姿,结果接连败与前面三人,最后落得青龙副堂主之职,聊表安慰。

  事毕,人群重新汇聚大殿,东方不败欢喜之余,命仆役设宴,款待起远道而来的属下。酒酣意浓时,又派守卫前去牢狱,压来掳至此处的名门正派弟子,男女皆有,供众魔淫玩取乐。

  两个时辰后,殿阁正南的香宫里,有一对男女偎在一起,正窃窃私语。却见魔教教主再无白日间的威严,现下竟如小鸟一般,靠在光明右使肩头,神情说不出的爱怜疼惜。

  「赵郎,西北一行却是苦了你,奴家见你这幅模样,好生心疼。」

  「不妨事,若没荷儿你搭救,十多年前,某便被皇兄害了……」耳听温柔低语,赵无哀将怀中人儿搂紧了些,轻声道:「所幸此行不虚,婉儿说那姓杨的已走火入魔,你往后当可安心。「「嗯,那人若与郭靖联手,我倒真无把握应付,辛苦赵郎了……」闻听此言,东方不败微微一笑,在他脸上轻印一吻,又道:「可惜你伤势未愈,不然今夜你我……唉……「似是极为惋惜,话到此处,她长叹一声,过了半晌才道:「赵郎,今日为何去救岑云?你不是与向老鬼不睦么?」

  「我的美教主,你既说点到为止,属下怎能不尊令而行?嘿嘿!」青袍大汉闻言,一边装腔作势,一边捏了把她裙下的翘臀,随即才换回正色道:「那岑云虽武艺不济,却有练兵之能,如今大战将起,倒有用得到他的地方,况且我出手相助,算卖给向老鬼一个人情,日后也少得他掣肘。「「呵呵,赵郎深谋远虑,奴家……好生喜欢……」被大手一捏,魔教教主顺势倒在他怀中,吐气如兰道:「那只小猴儿现今如何?呵呵,他与婉儿还如小时那般相处的来么?」

  「那小子变了……变成如你希望看到的那般……」光明右使听罢,猛然记起终南山间,那个满脸阴煞的青年,不禁神色怅然。片刻后转过头去,看向盯着自己怀里的妖艳尤物,苦笑道:「另外婉儿那妮子也是倔种,不愿真面容相示,小猴儿哪里记得起来……「「她若摘了面具,定会吓到小猴儿,岂不更增其厌……」魔教教主轻轻挣脱怀抱,前行两步,看向一轮明月,随即转过头来,笑靥如花道:「且由小儿女们自去理会,奴家先一统武林,再替赵郎你夺取江山!「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临安皇城内,几骑飞奔,口呼大捷,马蹄所过处,内侍宫女尽皆躲避。只一阵,垂拱殿便亮起灯来,再等半柱香,又有数名身着紫色朝服的大臣,踉跄着跑入殿内。

  「斩首一千余,缴马数百?好!」

  大殿之上,一位相貌清癯的官员看完简报,不禁击节赞叹,转交给同僚后,对同样欣喜的年轻皇帝拱手道:「官家,此等大胜,近两年未有,可重赏郭勇士,犒其守土之功!「「只闻守土之责,何来守土之功,王尚书,切莫混淆帝听。」大宋天子正欲点头,一位颇为发福的老臣便笑着出列,只听他道:「官家,如今鞑子再次南侵,举国皆战,襄阳屯卒数万,每日靡费钱粮无数,打了小小胜仗,何须再赏?且有官员来信,言当地守军兵骄将傲,难以约束,老臣反觉应派人彻查,至于那甚么郭靖统领的义军,充数而已,不干紧要。「「贾相,斩首破千,如何能算小小胜仗?况且你忘了两年前,鞑酋在何处毙命?!「闻听此言,那位中年官员当即反驳出口,又对皇帝道:」官家,贾相此言不妥,如今局势危急,正需将士用命,赏赐倒也罢了,若派人前去彻查,只怕会寒了军心!「那发福的老臣听罢,浑无愧意,笑得十分慈善,可嘴上却不依不饶,与那中年官员辩论起来。年轻的天子犹豫不决,直到听得心烦时,才和稀泥道:「两位卿家,莫要争吵,王尚书言之有理,得胜岂能无奖?且多送酒肉食粮与军中,当地官员、将领加俸半年。至于郭勇士,虽乃义军,却有大功于国,朕屡次封萌皆被他所拒,如今再获捷胜,虽当重赏,却要让他授领才是……「说到此处,宋帝略显发愁,过了一阵才道:「据报他妻子黄氏,亦有出谋划策之功,既如此,便封为四品诰命夫人。「不想话毕,他又转过龙头,看向那发福的老臣,补道:「另外贾相先前所说,亦是老成谋国,朕派内侍前去襄阳宣命时,贾相可遣人同行,不过只许暗中彻查,不得扰乱军心……「

               第九十二章

               儒生蓄谋

  临近亥时,黑木崖内的筵席终于结束,大殿中坛盘乱垒,案凳散落,还有不少裸男裸女醉卧于地,一副糜烂不堪之景。高台一侧,慕容坚老脸通红,偶尔挥喝忙碌的仆役,双眼尽显不耐。

  一个多时辰前,东方不败以疗伤为名,携赵无哀暂退,向问天也借机离开,下去探望岑云。三位高层一走,以他与姓吴的大汉职位最高,只得出面招呼众人饮宴,才没让气氛冷场。

  等仆役收拾干净,三妖之首转出大殿,却未返回所居的花圃小楼,直奔东面而去。几拐几绕,入得一处阁院后,他也不招呼,便推门进了一间小室。却见房内摆设整齐,还有两人一躺一坐,正是魔教左使,以及缓过些精神的青龙堂主。

  「岑老弟,为兄来得晚了,休怪休怪。」眼看岑云神色晦暗,向问天也愁眉不展,慕容坚先连连赔罪,后至近前道:「伤势如何?我那有些疗伤秘药,方才已与残花、飞鸿交待过,稍晚他们便送来。「「兄长操持召议之事,百忙中能来探望,小弟已感激不尽,怎敢怪罪。」见到他后,青龙堂主回过三分生气,可眼中消沉依旧不减,强笑道:「有劳兄长费心,一些皮外伤倒不打紧,只是……唉……「「老弟,不必在意今日之败,想当年我被不戒秃驴几番折辱,有次险些被他阉割,不照样挺将过来。况且老弟你文武双全,勿需自降身价,与那莽夫较劲,现下战事已起,正是你大展身手之际,待日后建功立业,到时教中还有何人记得此事?」

  魔教妖尊知他心高气傲,今日众目睽睽下完败于人,想来极不好过,便相劝不断,光明左使听后也温声道:「慕容老弟说的极是,岑老弟,你虽未进三圣,可依旧是坐镇一方的大员,何愁日后不能升迁?再者说,教主把那三腿淫猿转入你堂下任副手,未尝没有弥补之意。「听他提及马魁根,岑云眼中虽有怒色一闪,神情却无变化,慕容坚见状又接腔道:「正是正是,老弟勿需烦恼,我观那姓马的,应是个没心机的色胚,而你智计过人,手下又有一帮猛士,想拿捏他定然易如反掌。「「两位兄长,咱们已相交多年,当知小弟唯念神教兴盛,百世不衰,如何会在意这等小事。「话落许久,青龙堂主先轻叹一声,又缓缓道:」某说句违逆之言,如今三面开战,教主不思整军筹粮,更无方针大略,一心只想靠……去迷惑鞑酋,这样如何能成事?」

  说到此,他脸现愁容,续言道:「反观鞑子兵强马壮,急欲鲸吞华夏,和此辈结盟,无异于与虎谋皮,只怕到头来,神教不光竹篮打水一场空,更有覆灭之危。「向问天听后紧锁眉头,慕容坚本欲辩解,见他微微摇头,无奈闭口不言。就在沉寂之时,有两人叩门而入,当头是一个俊俏公子,手捧几个瓷瓶小罐,另一位乃清秀少女,年纪比前者略小,正是慕容残花与慕容飞鸿。

  进屋后,姐弟俩恭敬行礼,可那青年万福请安、少女躬拜唱喏的模样,看在眼中颇为怪异。向问天视若不见,还对两人勉言几句,岑云也点头打了声招呼,而慕容坚盯着一对儿女,只在摇头叹息。

  「岑叔父,小侄特来送药,另外教主有令,等过几日,命我兄妹前往西北一趟,正好顺道护送您回去,嘻嘻,等到秦陕,还望叔父多多提点。「行礼完毕,慕容残花一边出言,一边前行几步,将瓶瓶罐罐放在小桌。等她说完,慕容飞鸿也微微一笑,娇中带寒道:「今日之事,我和兄长方才得知,叔父高居堂主之位,不便寻那姓马的麻烦,我俩倒无甚顾忌,等返回时作弄他一番,好与叔父出口恶气。「「俩娃儿休要胡闹,且尊教主之令行事,别给你们岑叔父再惹麻烦!」岑云闻言一惊,刚想问他们去西北作甚,怎料向问天双眼一瞪,插话打断。随即就见他站起身来,大手一挥,招呼难分男女的姐弟俩道:「你们岑叔父刚伤不久,尚需静养,咱们别在此打扰,等明日再来探望。「慕容残花、飞鸿哪敢放肆,陪着父亲与岑云恭敬道别,朝外而去。魔教左使留到最后,推门欲走时,见青龙堂主又复晦黯,劝道:「老弟切莫灰心,若为兄寻到机会,定将你担忧之事禀报与教主。「说罢,向问天转身而出,不想没走几步,就见慕容坚等在前面,而那一对姐弟已不知去向。他迎过去并肩而行,刚到阁院外,就听这老儿问道:「左使,岑兄弟又不是外人,为何不将教主的安排告知?」

  「岑老弟坐镇秦陕,教主意欲东南,即便得知,又能有何助益?况且他说得有理……倘若将来……有他守住西北,我教也能卷土重来……「魔教右使闻言停步,抬头望向夜空,许久后缓缓答话,神情无比怅然。三妖之首见状,不禁一脸凝重,低声问道:「莫非……兄长也不看好……我教的前景?」

  「唉,我等武林中人,说甚么一统江湖倒罢了,如今要征伐天下,又有谁懂攻城夺地、治国安民?」向问天苦涩一叹,见他略显沉闷,边迈步边道:」你这老儿莫要多想,世事变幻无常,往后尚有你出力之时。「「左使宽心,某定然不会懈怠。」慕容坚连忙跟上,笑得十分猥琐,嘴上还道:「小老儿自知天命,往后纵然……嘿嘿,也算为神教尽忠。」

  子夜过半,栖凤谷朦云遮星,潺溪映月,徐徐晚风轻推树草微动,尽透恬静幽雅,美的不似人间。芭蕉小筑内亦如原先,两间茅屋一明一暗,也不知困在此间的圣姑,与黑袍女双修到了何等地步。

  烛火映射的窗纸上,影影叠交,难分彼此,还有声声欢愉的呻吟,透过未关紧的门缝传出。若进入屋中,便能发觉简易的床榻内,一对赤裸的娇躯正痴缠不休,在昏暗旖旎的光线下,展现着各自妖娆的曲线。

  只见两女柳腰绷直,面面相贴,用藕臂搂抱对方,雪滑的美腿叠挨勾绞。再往下看,她们紧贴的玉胯间虽空空如也,可娇嫩的蚌口却被大大撑开,从中流出的春水也似有物阻隔,只能顺着穴缘外溢。

  这倒不算怪异,毕竟双鸯合春功以气化形,模拟男根,以达双修之效。让人心奇的是,看两女互相抵搡的乳奶,竟然分量近似,皆鼓胀浑圆!

  要知盈盈丰盈不假,而秦潋在月余前,胸脯仍是花苞待绽,状如少女,怎料如今两人几乎不相上下。观此情形,想必这段时日她进境飞速,已快达成心愿,变回一个完整的女子。

  「嗯……前辈……快来了……」

  「莫……莫急……此式之姿分为两种……咱们换……」

  挤弄许久,盈盈亢吟一声,浑身泛起瑰嫣艳色,好似入夏盛放的娇蕊。秦潋颤颤扭扭,亦有泄身的迹象,闻言微微使力,拽着她向内一滚。刹那间,两女上身分离各朝一面,变成撑臂跪榻的姿势,然后亟不可待,高撅着丰臀凑向对方,好让无形气屌继续在体内杵磨。

  「啊前辈……好深……」

  「嗯!!全进来……了……」

  许是姿势之故,两女只顶一下,便有些吃不消了,齐齐颤啼出口。可稍歇片刻,她们又放浪扭动起来,用紧窄的花穴风巢,吞吐着深入幽门的硬物。想秦潋自小学习合春功,再加心中所愿,因此双修时毫无顾忌,倒情有可原;而看盈盈卖力的模样,丝毫没有昔日的矜持,好似忘记丈夫就在隔壁,沉浸在快感中不可自拔。

  「啪!啪!啪!啪!……」

  香汗挥洒,娇鸣萦绕,两女弓起香腰来回顶搡,以对向狗交之态,修炼起合春神功。伴随着每一次丰臀顶撞,脆生生的淫音不绝于耳,滚荡荡的肉浪此起彼伏,直让人血脉偾张!而在春水溢流之处,那根内力所化的气屌也渐渐凝形,如发光的杠杆一般,贯穿着粉嫩双鲍!

  「啊来了……」

  「嗯!!」

  不消一阵,两具白花花的娇躯便愈发火热,浮现出妖冶的嫣红,想来不久便要同登欲峰。果不其然,当凝形的气屌从中而分,刺入幽缝不见,立时有两声高亢的媚啼响起!再看床榻上,盈盈急扬螓首,秦潋高撅腻臀,一起剧烈痉挛起来。

  绝顶春潮过后,圣姑媚眼朦胧,彻底瘫软在床,在极乐余韵中半梦半醒。黑袍女尚能动弹,先替她盖上被褥,而后坐在床边,欣赏着自己饱满许多的胸脯,俏脸尽是满足欣喜。

  忽得,秦潋转头向窗,美眸隔着薄纸,莫名凝视了一阵。随即她穿上薄裙黑袍,缓缓出门,来到令狐冲所待的木屋前,轻声道:「我知你早就醒转,为何不告知她,害得她整日为你担忧……「良久,木屋中传来一个空洞的男声,无比虚弱道:「多谢前辈搭救,因我先前行事草率,害得盈盈……实是无颜面对她……「「哼,地牢里见你遍体鳞伤,还以为她整日牵挂的夫君,真是位铁骨铮铮之人,没曾想竟这般自怨自艾。「秦潋闻言美眸半咪,黑袍边渐起气浪时,又轻声问道:「可是因她与我合练功法,惹你不喜,这才不愿相见?」

  「前辈错了,盈盈乃我挚爱,无论她做何事,令狐冲都倾力支持。」那男声闻言一笑,回答时字字铿锵,随即又轻咳起来,似是牵动了伤势。待他说完,黑袍女散尽真气,俏脸上的冷寒也有所融化,缓缓道:「好,这话倒没辜负她的一片痴情,也罢,随你怎地,再有两式我便……到时定放你夫妻出谷。「说罢,她转身欲回,不想那男声又道:「前辈……我装昏时,曾听盈盈念叨,说您不光要放我俩出谷,还许诺圆她一愿?」

  「不错,确是如此,你想替她做主不成?且说罢……」秦潋知盈盈与他情比金坚,也想早些了结许愿之事,便出言认下。那男声听她说完,先沉默一阵,后略带恨意道:「不知前辈……可否除掉当今的魔教教主?!」

  「东方不败?我倒与她交过手……」黑袍女微愣过后转身而去,迈步时,悦耳之音飘入木屋,只听道:「也罢,便如你夫妻所愿……」

  旭日东起,人间放晴,襄阳虽处战时,可早晨城内仍旧熙熙攘攘。府衙前,两个小吏手捧吃食,正在闲聊,瞧见街角边缓缓而来的文士后,其中一人隔着老远便招呼道:「见过庞主薄,您今日又来这么早。」

  「庞主薄还未用饭吧?嘿嘿,此乃小人浑家蒸的肉馒头,您且尝尝看。」另一人不甘落后,掏出个油纸包,三两步窜了过去,陪着笑递向那文士。

  「莫非是庞主薄?当真是襄阳救星啊!」

  「对对对,这几日我军再次得胜,多亏庞主薄谋划。」

  「听说朝廷派下人来,点名要封赏庞主薄!」

  经他一吵,周遭百姓也回过神来,争相前来拱手问候,有的小贩还捧过果品凉茶,搞得那文士手忙脚乱。

  此人便是庞达,自东门一战,襄阳众将对其皆生信服,郭靖、吕文德更是越发倚重他,在黄蓉未归前,把军中诸事一概托付。这儒生也不负众望,在周阳兄妹与仙子逃跑期间,几次挫败鞑子来袭,如今名声早传遍荆湖北路,正是春风得意之际。

  然则福兮祸所伏,庞达暗地里清楚,能立下此等功劳,皆赖与孔章私通书信,提前获悉鞑军动向。是以这儒生倒算清醒,并未沉浸在无边的虚荣中,反而颇为担忧,唯恐同窗也索求机密,害得襄阳沦陷。不过想到那千娇百媚的美妇返回后,得知自己未负所托,定会甜甜的夸奖几句,他心中的不安也不翼而飞。

  谢过一众百姓,庞达步入府衙,到后堂求见知府吕文德,协调繁重的军需之事。一直忙到申时,他才堪堪办妥,随即拖着疲惫的身子,又欲回营点检粮草辎重。

  「老娘管你是鱼侯鸟侯!嫖妓付账乃天经地义,强睡了我阁内花魁,没告你就算不错,现下还想一文不出就替她赎身,天底下哪有这等便宜事!「「各位老少,你们评评……哎呦!你这厮还敢打人!」

  不想刚到门口,就闻听一阵喧哗,庞达定睛看去,见数十百姓聚成一圈,议论纷纷。当中则站着四人,一个是浓妆艳抹的中年妇女,不知被谁打了一巴掌,捂脸坐在地上哭嚎,另一边,一位容资姣美的姑娘抹着眼泪,与青衣小厮伸手去搀她;最后一人相貌猥琐,身着虞侯军服,不断左顾右盼,似是想趁机逃脱。

  这四人正是妍蓉、藏香阁的老鸨和小门子,以及从谷城调来的乔二。原来那日女诸葛与爱子相会前,曾假冒清倌儿,并将其随意塞入一间雅阁,而此举不光害了她自己,更害了这当红的头牌。

  当天乔二疏忽操练,被韩如虎整治一通,心气不平下,便到花街柳巷寻欢作乐,以解烦闷。襄阳比谷城大上数倍,更繁华许多,好险没让他挑花眼,最后入得藏香阁中。

  乔二大大小小也算个军官,自不屑与寻常狎客一般,在楼下拥挤,是以直闯二层。许是他时来运转,随意挑拣下,竟凑巧摸进妍蓉所待的房间,撞见赤身裸体的昏迷清倌儿。

  这猥琐虞侯本就嗜色如命,得遇如此良机,怎能放过?从下午开始,此贼对妍蓉百般奸淫,数度内射,那激烈战况,堪比同在二层的母子乱伦;而昏迷的清倌儿后面虽然醒来,且穴道已解,却因初经性事浑身瘫软,只得任由他施云布雨,肆意蹂躏。

  不过乔二不比黄蓉母子,事后却没偷跑成,直让老鸨发现,险些被五七个护院狠揍一顿。幸得此贼极善花言巧语,连蒙带骗签下契约,说要回去筹措重金,再来替妍蓉赎身。

  老鸨见他是军官,也不敢扣押在阁中,便放其离去,怎料一连十余日都未见踪影。这可急坏了那贪财的妇人,一边四处打听,一边派人守在城外军营,直要等到那无信的厮鸟,抓花他的脸。

  直到今日,躲在军营的乔二以为风头过去,悄悄进城来买酒肉吃,正被蹲守的护院看见,连忙回去禀报。老鸨不敢在战时闹事,便揣上契约,命小门子逼着不愿来的妍蓉,堵到猥琐虞侯后大骂一通,又连撕带扯到衙门前,准备告官。

  乔二起先慌了神,等求饶无用,索性耍起无赖,直嚷嚷赎身之金已交,反怪老鸨不讲信用,还扇了她一巴掌。看热闹的百姓倒是热心,见他打人后想跑,虽不好阻拦,却围得严严实实。

  「打人啦!!打人啦!!这厮鸟欠钱不还,还敢在府衙前打人,官老爷快出来看看啊!「老鸨撒泼打滚,直朝府衙里嚷嚷,一旁的妍蓉与小门子手足无措,不知该劝还是该帮。而乔二耳听哭闹,又闯不出去,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人圈内来回打转。

  「何人在此喧哗,还不速速散开!」

  就在此时,忽听一声高喝,堵住府门的百姓纷纷让开,露出庞达的身影。他对乔二有些印象,知其乃韩如虎麾下之人,本不欲插手,但因此事关乎军中声誉,这才出面调解。

  猥琐虞侯自认得来者是谁,瞧见庞达,心觉自己前途尽毁,险些吓得瘫坐于地。老鸨不知此乃何人,可听一旁的百姓告知,立时停止哭嚎,爬起身道:「见过庞大人,还请您替奴家做主,这贼厮……「「莫急,且随我入府,再细细讲来。」看她欲当着众人的面诉说,庞达连忙打断,随即瞟了乔二一眼,转身走进府门。老鸨及小门子见状,拉着妍蓉追了上去,猥琐虞侯则哭丧个脸,不情不愿的尾随而来。

  入府后,庞达托小吏找间空房,命乔二在外等候,领其余三人入内。还未坐定,老鸨便将契书拿出,迫不及待想要告状,庞达呵斥一声,又看妍蓉双眼红肿,沉声道:「这位姑娘想必才是苦主,有何冤屈请一一讲来,某定替你做主。」

  清倌儿微微一福,哽咽着将当日之事道出,不过并未提及与周阳饮酒,只说自己醒来后发生之事。老鸨听后不满,站起身来,扭着肥屁股插嘴道:「你这浪蹄子,如今还护着那姓周的小王八,哼,却不想想是谁将你蒙翻的!「说罢,这贪财妇人转过头,对皱眉的中年儒生道:「大人,那贼虞侯还有一同伙,年纪不大,只知姓周,随身配着一把短刀,事发前屡次纠缠我们家妍蓉,依奴家来看,定是这小子求欢不成,才找帮手一起祸害我阁中头牌!「「姓周?短刀?那……青年是何模样?可是本地口音?」庞达微一愣神,瞬间想到郭黄夫妇新收的义子,不过因不敢断定,开口连问数声。他虽与周阳不熟,可作为北侠臂膀,已获悉兄妹俩前些日偷跑出城,盘算一阵,暗觉那青年离家或许与此事有关。

  「听口音像是外地的,模样嘛……倒算俊俏,好像还会些功夫,先前因为妍蓉与人生了冲突,直直打翻五七个。「老鸨思辰一阵,立在那连说带比,庞达先前就有所怀疑,听完更是越发确定。得知北侠义子竟去狎妓,他鄙夷的同时,又庆幸此事被自己撞见,不然一旦外泄,定然有损郭家门风。

  念及此,中年儒生刚要出言调解,不想老鸨接下来一席话,又让他疑窦丛生,只听道:「大人,那小王八倒是胆大,蒙翻我家妍蓉后,与一个不知哪来的野女人媾和许久,对了,那贱蹄子还自称是他亲眷,哼!定是叔嫂乱伦!「说罢,这丑胖妇人扯扯小门子,又道:「大人若不信,尽可问他。」

  那小厮初入衙门,早吓得坐立不安,见庞达转头看来,忙不迭道:「正是正是,那女子自称是其亲眷,小人本没想放她进阁……可她给我两锭银……「「你这没屁眼的小野狼,竟敢私藏……」

  「住嘴!」

  话语未尽,老鸨照他脑袋就是一下,还欲再打,险些被扔来的茶杯砸到。转头看去,庞达瞪大了双眼,对小门子一字一顿道:「我且问你,那女子年岁多大,相貌如何?」

  「……大、大、大人,当时她身披斗篷,蒙着黑纱,小人无法瞧见……」见他如此模样,小门子更是六神无主,答完后又似想到何事,战战兢兢道:「不过小人待客已久,还算有些见识,那女子虽遮掩样貌,却能看出身段极好,阁中姑娘无一能比……定然不是初为人妇……年纪应比姓周的大上许多……「待他说完,庞达几乎跳将起来,脸色先红后白,又变得青紫发僵。想他足智多谋,又因倾恋之故,对某人的行事手段刻意留心,仅凭片言只语,立时猜出乔装的女子是谁,不禁心中滴血道:「竟然是她!不可能!不可能……」

  原以为只是狎妓小事,不想竟撞破天大的丑闻,而丑闻中的主角,还是自己爱慕许久的女子。庞达先是难以置信,可回响耳间的蛛丝马迹,如野火般灭之不尽,将残酷的现实摆在他面前。

  中年儒生不禁悲恸欲绝,浑身更颠抖不断,其余三人以为他癫症发作,皆吓得退后几步。伤心过后,冲天的嫉恨涌入庞达脑中,与扭曲的痴情混在一起,滋生出一个又一个邪念。

  不消片刻,他神情恢复如常,整了整衣袍,对吃惊的老鸨道:「这位姑娘的赎身之资,乔二许了多少于你?」

  贪财的妇人忙递过契约,庞达看后收入袖中,缓缓道:「这钱某出了,三日后定给你送去。不过那天发生之事,汝等万不可再对人言,要是被某察觉流传出去,呵呵,襄阳便再无藏香阁。「老鸨闻言又喜又怕,忙不迭点头答应,随即也不管妍蓉如何,扯着小门子便小跑而去。等两人走后,庞达领那清倌儿来到屋外,对等候已久的乔二道:「往后善待这位姑娘,不然下次有战事,某点你入先锋营。「猥琐虞侯本以为要入监牢,怎料不光死里逃生,还得了一位美艳的娇娘,一时千恩万谢,对中年儒生连表忠心。而清倌儿虽心中厌恶,可因失身于他,也别无选择,只得悲哀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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