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待雪草 其之一,2

[db:作者] 2025-08-09 23:35 5hhhhh 7320 ℃

行館分為四層樓,地下室是廚房、倉庫以及鍋爐室,第一層為餐廳和起居室,另外有一所桑拿浴間,二樓起則是數間寢室,各自附設浴間,通常是讓客人們以及女士使用,至於男孩和少年們多會在庭院內搭建夜宿帳篷,並共用一樓的桑拿浴間。

三樓正中央最大的房間屬於此地領主,臥室裡頭擺滿歷代獵得的戰利品,全都剝製成標本展示,包括他年輕時以箭矢射殺的雄鹿。

至於隨行的士兵和僕從們,多是在圍欄之外搭建臨時營地,包圍行館形成另類的屏障。

入夜後,他和阿勒斯泰爾坐在餐廳內享用晚膳,牆邊據點提供些許食材,讓廚子能端出美味的餐點,他婉拒想為自己斟酒的侍從,閒話家常地和獅炎談論明日的計畫,晚餐後便各自回房休息。

就寢前,他再度走到窗邊,看著外頭的景色,守衛們圍繞著行館及周邊巡邏,燈火有條不紊地順著既定路線移動,在黃銅圍欄外多立了一道隱形的牆,而那之後,便是無盡的黑暗。

他很訝異自己竟會在這棟行館內感到孤獨,過去在此地舉辦的活動總是盛大隆重,他的堂表親們吵吵鬧鬧,喜歡較勁,他自己當然也不服輸,年輕小夥子會在夜深時偷偷跑出帳篷,翻過圍牆,溜進森林裡閒晃,吹噓自己可以獵到熊或狼;女性眷族則待在其中一間房裡,難得不受拘束地飲酒,聊著只屬於他們的話題;老一輩的領主們聚在起居室的爐火旁,談論政治、國勢、聯姻、戰爭、經濟、統治……

但今晚只有他和一位客人,偌大的別館仍空著許多房間,庭院內也不見花俏的帳篷;就算他走到圍牆外,對那些士兵來說,比起領主前來關心,更像是上司突襲般的巡視,攪擾他們僅剩的休憩,所以他不會這麼做。

這種孤單只是暫時的幻覺,他自我安慰,等兒子大了之後,他一定要舉辦熱鬧的獵遊,讓孩子也有機會體驗自己年少時的樂趣,並促進下一代繼承人之間的聯繫,甚至趁機挑選未來的親家,就像過去父親為他所安排的那樣。

默默地在心裡數著各個家族的名冊,他打了個呵欠,明明該是讓自己放鬆的休假,到頭來還是無法脫離那些繁瑣的事務,他躺回床上,對隔日的打獵行程說不上是期待。

翌日他們在午前出發,阿勒斯泰爾騎著黑馬領頭,他乘坐自己的白駒,後面跟著五個騎兵,但很快地面臨窘狀:一般來說貴族的獵遊,多是先安排一定的人手巡視獵場,將獵物趕至目的地,讓主人們能輕易地捕獲;但獅子所主導的活動明顯是更原始,融入野地之中,憑藉自身的經驗追蹤動物。

在這樣的情況下,後頭跟著的護衛隊便顯得累贅且多餘,過大的動靜會嚇跑目標,護衛們也總是因為一些風吹草動就繃緊神經,接著又為破壞了領主的興致而氣餒。

「不如你們先回別館待命,換我來擔任領主的護衛吧。」大概是不希望那些男孩太沮喪,阿勒斯泰爾提議道。

保鑣自行離開聽來是極為不妥的舉動,然而現在是最剽悍的英傑出面擔保主人安危,在伊斯莫本人也點頭答應的前提下,那些騎兵便魚貫地離開。

充滿秩序的馬蹄聲逐漸被風給吹散,阿勒斯泰爾示意某個方向要他跟去,馬匹走了一陣子後,又忽然以手勢請他停下。

「在那裡。」阿勒斯泰爾指向遠方,他花了一點時間才看見在林中移動的東西,但無法辨識出那究竟是什麼動物。

「來吧。」獅子下馬,只帶著弓箭和一把獵刀,他趕忙抓著弓跟上,兩人悄悄地在雪地裡步行,更靠近後,他總算看出那是一頭鬃羊,正低頭吃著冬季僅存的一些蕨草。

阿勒斯泰爾將機會讓給他,他屏息張弓,雖然在城堡內他還是固定會做射箭訓練,但這是久違的活靶,多少讓他有些緊張,不過第一支箭依然順利地貫穿鬃羊的頸部,獵物發出哀叫,掙扎地逃跑,他們也立刻追上,很快就找到嚥氣倒下的戰利品。

雖然只是隻鬃羊,以少年時與同儕誇張比拚的獵物標準來講,絕對是排名墊底,可是伊斯莫不在乎,他已經不再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不需要無謂的虛榮來成就快樂。

伊斯莫發現自己正開心地微笑,過去幾日的陰霾一掃而空。

「稍微離遠一點會比較好。」阿勒斯泰爾說,拔出箭矢,以獵刀俐落地割開鬃羊的頸子放血。

「廚子應該會很開心吧,這下子他不用煩惱晚餐的花樣了。」獅炎用愉快的聲音說道,幫他扛起獵物,兩人一同走回馬匹休息的地方。

隨後他們各自又獵了兔子和松雞,並找到那座不凍泉水,阿勒斯泰爾在岸邊堆起簡易營火,俐落地支解獵物,兔皮和鬃羊一起綁在馬鞍後側,松雞則拔光羽毛清洗,最後將兩者的肉抹上香料和鹽巴,架在火上烤。

這男人所做的準備比自己預想的要萬全,伊斯莫暗忖,坐在一張由老舊獸皮縫製的軟墊上,靠著火堆取暖,阿勒斯泰爾則繼續從馬鞍袋內找出所需的工具,包括鑄鐵小鍋以及簡易餐具──其中一副明顯是最近才購置的。

「你很常會像這樣野營嗎?」伊斯莫問。

「旅行時未必能找到可以留宿的村莊,長久下來就習慣了。」阿勒斯泰爾回答,將角製水壺內的飲品倒入鐵鍋加熱,盛進銅杯裡遞給他,他道謝接過,喝下有著馥郁水果氣味的飲料。

「這是外地海島盛產的果乾茶。」獅子解釋,自己也裝了一杯。

他們愜意地在林中用餐,烤松雞和兔肉的烹調方式雖然簡單,卻美味至極,兩人一面分享食物一面談笑,他開始說起這帶的狀況,許多南方人會以為只要冬天一到,雪山裡就會是死氣沉沉的模樣,其實不然,有許多動物不冬眠,依然持續活動著;冬季最受歡迎的獵物是駝鹿,和狼群比起來安全許多,但體型又雄偉得足夠博得讚嘆。

「那麼明天就來獵駝鹿吧。」阿勒斯泰爾理所當然地提案。

他們收拾了營地,用雪撲滅火堆,確認沒有殘存餘燼後便踏上歸途,冬日的陽光非常短暫,他們趕在天色轉暗之前回到別館,大廚看見那頭鬃羊,樂得笑嘻嘻,等阿勒斯泰爾剝皮支解後,快手快腳地端著肉塊走進廚房,稍晚他便能坐在餐桌邊品嘗鬃羊腿。

有別於昨夜的冷清,同樣的一群人今晚卻是歡欣鼓舞──伊斯莫喝了兩杯酒,和阿勒斯泰爾愉快地聊著今日見聞時,也能聽見外頭士兵們分享羊肉的笑聲,領主大人轉好的心情明顯感染整座別館,但為了隔天的打獵活動,他還是在晚飯後提早就寢,沒有繼續餐後的聚會。

年初第五日,伊斯莫與阿勒斯泰爾在黎明之際出發,騎著馬於山坡上奔馳,離開傳統獵場,往森林深處前進,一路上雖然見到不少動物,但他們都沒有為此駐足,一心一意地追尋駝鹿的蹤跡。

不曉得在寒風中馳騁多久,他們終於看見一頭駝鹿,帶有雄偉壯觀的巨角,正徐徐地在雪地間漫步,但為了不驚擾獵物,兩人小心地驅使馬匹移動到下風處,等進入射程範圍內後,便同時將箭矢搭在弓上。

他和阿勒斯泰爾都成功射中目標,但駝鹿畢竟是極為強壯的動物,並沒有因此倒下,而是發出驚慌的吼聲,瘋狂地逃離獵殺者。

他們策動韁繩,黑白駿馬嘶鳴,緊追著眼前的獵物,雖然森林對騎兵來說並非有利場所,但伊斯莫和南方那些習慣平原戰的居民們不同,北方人自出生起就與山林為伍,大部分戰術也都會將地形轉為對己方有利的形式,因此他與愛馬毫無阻礙地穿梭於針木林間,當駝鹿被趕到更加空曠的區域時,他便放開韁繩,僅以雙腿固定自己的身軀,舉起弓,迅速地完成張弓、瞄準、鬆開弓弦等一連串動作。

兩支箭矢凌厲地刺入駝鹿後腿,身旁的男人果然也深諳騎射,阿勒斯泰爾大喝一聲,趁著駝鹿行動遲緩之際往前跳離馬鞍,以肉身將龐然大物扳倒,獵刀於雪地間一閃,鮮紅血液四濺,不一會兒的時間後,駝鹿總算停止掙扎。

阿勒斯泰爾在原地處理放血,腥鏽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也許會引來狼群呢。」獅炎以稀鬆平常的語調說,不過直到最後都沒有見到那些野獸的蹤影,或許狼足夠聰明,明白不該隨意靠近。

把血放乾淨後,就面臨該如何搬動駝鹿的問題,那具屍體實在太大又重,沒辦法讓馬兒運送,阿勒斯泰爾索性自行扛起,而那匹黑馬雖然無人操控,卻是忠心且聰穎,亦步亦趨地跟在主人身旁。

光是獵捕駝鹿就耗費大量時間,他們並沒有繼續在野外逗留,直接返回行館,一見到他們歸來,那些年輕士兵們各個瞠目結舌地看著阿勒斯泰爾扛著的戰利品;當阿勒斯泰爾在戶外進行支解時,空閒的部下們全都圍在一旁,只見阿勒斯泰爾以同樣熟練的手法劃開駝鹿的腹部,掏光內臟,解下毛皮,並俐落地從根部斬斷那對鹿角。

「這是屬於您的。」阿勒斯泰爾說,恭謹地將那對角獻給伊斯莫。

「這是我們一起獵得的,不是只有我一個人的功勞。」他回應。

眾人為他們的謙遜以及成就歡呼鼓掌,最終兩人平分了那對角,他令隨從將之妥善收好,阿勒斯泰爾則以一塊舊羊皮包裹後,放入馬鞍袋。

他們在後院舉行宴會,廚子直接在營火上烤起被支解的駝鹿肉塊,分給現場所有飢腸轆轆的士兵,領主的席位設在屋簷之下,但他依舊加入那些守衛們,一起站在飄著雪的庭院中,感謝他們此程的辛勞。

可惜因為有職務在身,那些士兵不被允許喝酒,晚餐後也必須盡快回到崗位上,不過這小小的慶祝已然足夠,為此次遠遊畫下完美句點。

宴會結束,伊斯莫回到位於三樓的臥室,享受鍋爐室準備好的熱水,洗淨身體後,裹著長袍走出浴間時,已經有人坐在床緣等待。

窗簾緊攏,房門旋鈕停在牢牢鎖住的位置,床榻上鋪著一張獸皮,他花了點時間才認得是當初以害獸毛皮做成的大衣。

即使在光線黯淡的房裡,那雙眼睛卻不受影響,依舊如明星閃耀

伊斯莫將長袍留在原地,光裸的身體接觸到空氣時感受到冷冽寒意,卻阻擋不了自己投入阿勒斯泰爾的抱擁,因為他知道那雙臂膀不僅只會溫暖自己,而將如燒灼般炙熱。

他們急切地親吻彼此,阿勒斯泰爾將他壓入野獸粗糙的灰毛中,盡情地愛撫他的身軀,以低語讚頌鼓勵他無法克制的哼吟,卻又突然掩住他的嘴,伊斯莫還處於來不及反應的困惑中,阿勒斯泰爾便張口吞入他勃發的性器,嘴邊的手掌預先擋下他猝不及防的叫喊,並在他慢慢適應後移開,改將拇指壓進唇邊,摩擦著他的舌。

「嗯、唔……」他低聲喘息,沉浸於從未體驗過的快感,他的腰不自覺地上抬,渴求更多,如此反應激起阿勒斯泰爾滿意的笑,更加賣力地取悅他。

他試著想要發出警告,但身體搶先一步反應,痙攣地高潮,將精液送入獅子口中,但阿勒斯泰爾不以為意,悉數吞下後,繼續親吻著他的下腹部,並脫去自身衣物。

相較第一次的不適,第二次交合篩去那些痛苦,當阿勒斯泰爾將陽具推入用花香油膏潤滑的入口時,只有最純粹的歡愉,他顫抖地抽氣,等阿勒斯泰爾用拇指輕輕擦過他的臉頰時,他才驚覺自己正在流淚,詫異地想要伸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卻被阻擋。

「我知道。」眼前的男人柔聲說,親吻他的唇:「我懂。」

然後是緊擁,將他按入寬闊的胸膛中,令他有了錯覺:好像他就是那個唯一,而非在英雄身邊來來去去的床伴,不只是逢場尋歡,享一夜春宵的慰藉。

這是絕不該奢求的冀望,可笑地粉飾了兩人關係的真正面目,美化踰越界線的偷情,他們的所作所為不容見光,否則為什麼連身處行館三樓也要刻意壓低聲嗓,杜絕被巡守士兵們察覺的一切可能呢。

這是伊斯莫所不能擁有的──然而真正握入掌中時,卻甜美得令人沉醉,強烈的感情竄過全身,他曾經為了家族、為了人民、為了職責、為了大義不得不扼殺的一部份靈魂,再度活了過來。

「吻我。」伊斯莫呢喃。

阿勒斯泰爾稍微拉開兩人的距離並露出微笑,端起他的臉,如他所願地吻上,兩人擁抱著彼此,原先滾燙的情慾乍似冷卻,但並非澆熄,而是轉為更綿長的暖意。

這樣的發展比起單純激情更為糟糕,儘管一閃而逝的理性如此警告,依然敵不過滿溢的喜悅,終於淹沒自己。

他緊緊地抱住阿勒斯泰爾,感受男人炙熱的性器在自己體內律動,床板發出細碎的吱嘎聲響,彷彿就要揭露兩人淫亂的罪行,卻又被北境的寒風徹底抹去,於是他僥倖地當作是眾神也默許一切,貪婪地捧著阿勒斯泰爾的臉龐,低訴心中傾慕,換得深情的吻。

就連高潮也溫柔得令人嘆息,結束之後,伊斯莫靜靜地埋在阿勒斯泰爾懷中喘息,獅炎依然不斷地親吻他的額,他們就這樣維持依偎的姿態。

伊斯莫不敢抬頭,依舊緊閉著眼睛,他太快清醒了,方才的餘韻已瞬間洗褪,一絲不剩,為什麼自己不能繼續沉溺於那樣的幻夢之中,駐足久一點呢?

又為什麼再次背叛自己所承擔的一切呢?他的職責、他截至目前為止的人生、他的家族、他的臣民、他的誓言、他的……

「伊斯莫。」

他的臉龐被溫柔地端起,青金石色的雙眸投注一心一意地凝望,隨後吻如雨般落下,起初很輕柔,再來則多了些渴求。

「等到冬眠的動物都甦醒時,等到報春花開時,我會再回來的。」阿勒斯泰爾低聲說──低聲承諾:「我會回來見你。」

這是伊斯莫第二次能脫身的機會,他得拒絕這個約定,坦承全都是自己鬼迷心竅,從此應當不相往來,而他會繼續守著自己的祕密,直到嚥下最後一口氣時,一併葬進墓裡。

他甚至坐起身,離開那溫暖的懷抱,現在就只剩推開眼前的人。

就只剩最後一步,最後一個動作。

伊斯莫張開雙唇,停頓了半晌後才問出口:「為什麼要回來見我?」

阿勒斯泰爾靜靜地望著他一會兒,接著抬起手,梳理伊斯莫垂下的淡金色髮絲。

「因為你很美。」獅子說:「因為你的眼神好寂寞。」

「因為你一直看著我,所以我也想繼續看著你。」

這就是伊斯莫想要聽到的答案嗎?他自己也感到徬徨,那並非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在床榻上纏綿之際,誰都說得出口的情話,不過如此而已。

但阿勒斯泰爾對他微笑,不是愉快或喜悅的弧度,流淌了寧靜的哀愁。

伊斯莫緩緩地俯身,他淡金的頭髮如瀑布般注入獅子那一池深棕,以漸漸開始發冷的指尖,輕柔地描繪阿勒斯泰的面龐的輪廓,撫過那勾起的唇線,然後覆上一個吻,與此同時自己亦再度被擁住,寬大的手掌不斷摩娑他的肌膚,驅散寒意。

他們相擁著小睡了一會兒,接近黎明時,阿勒斯泰爾才溫柔地將他喚醒。

「我得回房間了。」阿勒斯泰爾說,兩人旋即輕手輕腳地整理一切,趕在早鐘響起前抹除所有痕跡。

阿勒斯泰爾摟住伊斯莫,最後又吻了他數次,才帶著那件獸皮大衣離開。

數個鐘頭後,他們倆若無其事地出現在餐廳內,閒話家常地享用早餐,作為鋪陳,阿勒斯泰爾詢問起春季能狩獵的動物,伊斯莫詳實回答,曖昧地讓週圍的僕從理解:「這不會是偶一為之的特例」。

再晚一點,士兵們終於完成拔營,一行人便踏上歸途,這次伊斯莫不再乘坐轎子,他騎著馬與阿勒斯泰爾比鄰而行,兩人一路說說笑笑,順利地在約莫剛過午後返抵城內。

一見他下馬,艾麗娜蹦蹦跳跳地跑了過來,投入自己懷中,伊斯莫笑著抱起女兒,除了領主集會外,他很少會離家這麼久,或許是讓艾麗娜感到寂寞了,女孩不斷地詢問他這幾天的經歷,感到有趣嗎?開心嗎?

「非常開心。」他低聲且真誠地回答。

他們在晚餐時展示了那對鹿角,阿勒斯泰爾繪聲繪影地講述打獵過程,伊斯莫亦忍不住補充添色,艾圖和艾麗娜聽得入迷,不斷追問細節,並投來景仰的目光,伊斯莫索性趁機提醒艾圖不可以怠慢各種練習。

這樣你將來也可以跟我們一起去,身為父親,他理當這麼提議。

但伊斯莫說不出口,最終將這句話連同杯裡的麥酒一起吞入腹中。

他差人明日將所有戰利品送去給工匠,包含屬於自己的那隻鹿角,希望能製成給家人們的衣物和配件,比起掛在廳堂內當裝飾要來得更合適。

「既然如此,我的這隻角也拿去吧。」阿勒斯泰爾笑著說:「我總是在旅行,帶著一隻鹿角也沒什麼意義,不如做成小刀或首飾送給孩子們。」

一聽到英雄這麼說,艾圖和艾麗娜難掩興奮之情,熱切地討論想要什麼樣的成品,伊斯莫只得讓他們寫下來,保證一定會傳達給工匠。

晚宴結束後,他吩咐侍從送客人回房,自己也準備前往寢室。

與往常不同的是,今晚英格麗亦相偕在身旁,或許是難得見到丈夫如此活力充沛的模樣,英格麗久違地詢問是否要共度一夜。

他答應了,萬分用心且溫柔地對待妻子,結束後英格麗擁著他,淺褐秀髮遮掩住泛著淡紅的臉頰,他抬起手幫忙梳理,英格麗為此露出喜悅的笑容,予以他深長的吻,他們悄聲聊了一會兒,妻子終於不敵睡意,帶著平穩、輕巧的呼吸進入夢鄉。

伊斯莫知道他必須擁抱英格麗直至天明,並在妻子轉醒時,柔聲道早安,或許溫存片刻,他必須這麼做,繼續扮演溫柔、體貼、滿懷愛意的丈夫,即便自己的心與忠貞已不復存在。

自十來歲由雙親安排成婚後,他們已相伴度過近二十年,作為妻子,英格麗聰慧且善解人意,儘管是被指定的婚姻對象,他們依舊相處和睦,不曾有過任何嫌隙,無論是家族中、政治上或者統治方面,英格麗始終在身旁支持著自己──對於英格麗如此努力的付出,此刻他予以的回報是背叛。

但當罪惡感湧出時,伊斯莫察覺自己竟能麻木地忽視了。

他躺在床榻上,望著窗外飄落的白雪,不禁默默算起春天什麼時候會拜訪這片北境之地。

小说相关章节:冬獵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