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25

by 醸卯

　　莉可滿一歲又六個月的時候，萊莎與奧森做了一項重要的決定。

　　那一天，萊莎剛獨自一人完成機密的探窟任務，回到不動卿大宅。

「媽媽！媽媽媽媽！」戴著眼鏡的莉可抬著小腳，快速的走進遺物保管室。

　　莉可貼上通往地下室的門，轉過頭對奧森開口。

「啊森！媽媽！」

「媽媽還在地下室洗身體，不然不能抱妳，我們回客廳等吧。」穿著居家襯衫的奧森走進遺物保管室，打算將莉可帶回客廳。

「它窟，遺嗚，啊噗噗⋯」

「哼⋯是啊，不知道媽媽這次探窟會帶給妳什麼遺物。」

「啊森，抱抱。」

「過來。」

　　奧森抱起莉可，而莉可卻指著一旁的遺物保存櫃。

「啊森，遺嗚⋯摸摸。」

「早上才摸過，我們回客廳看圖鑑。」

「嗚嗚⋯！」

「⋯⋯一下下而已。」

　　當萊莎披著毛巾，一臉滿足的從地下室走上來遺物保管室的時候，她看到奧森在地板上陳列了幾個珍貴遺物，不厭其煩的教莉可如何去安全的碰觸。

「⋯⋯奧森，妳知道嗎？妳以前也沒有對我這麼溫柔。」

「⋯嗯。妳以前太野蠻了。」

「偏心。」萊莎彎腰親吻奧森的唇：「我回來了。」

「歡迎回來。」

「媽媽！抱抱！」莉可從地板爬起來，小腳快步的走向萊莎。

「莉可，媽媽回來了。」萊莎抱起莉可，親暱的蹭一蹭莉可柔軟的臉頰：「妳又跟媽媽搶奧森了，她是媽媽的女人呀！」

「啊嗚，媽媽，它窟，遺嗚。」

「咦，竟然是來跟我索討遺物⋯⋯。給妳，這是在三層的霓虹礦脈撿到的遺物。」

　　莉可從萊莎手中接過一顆球型遺物，上頭鑲嵌著各種顏色的水晶，看得莉可雙眼閃閃發光。

「啊嗚！」莉可開心的從萊莎懷中掙脫，抱著遺物、跑到自己的櫃子。裡面都是些球型的遺物。

「嘿嘿⋯奧森，真不愧是我們的孩子。」

「今天我把幾個遺物藏在家裡各處，莉可全找出來了。」

「咦！真的嗎？那是探窟本能？」

「誰知道呢，可能是遺傳到妳的野性直覺和憨貨的分析能力吧。」

「肯定也有奧森的影響，妳可是最棒的師傅呢。」

「哼⋯」奧森轉身走出遺物保管室：「妳帶著莉可去休息吧，她越來越好動，這幾天我沒能好好處理資料⋯」

「妳不聽聽我這次的探窟？」

「睡覺前才聽。」

　　萊莎看著奧森走到隔壁的探窟工作室，回過頭，她與莉可對望。

「莉可，今天妳要早點睡，媽媽想跟奧森愛愛。」

「鼻要。」

「欸妳！是奧森教的嗎？」萊莎笑著的抱起莉可，然後跑出遺物保管室：「我們去客廳，媽媽跟妳說這次的探窟！」

「呀哈哈！」

＊＊＊

　　管制遺物的回收碰到瓶頸，雖然剩下五件尚未回收，但是其中三件管制遺物所引發的戰爭尚未平息，單靠海外遺物偵查人員太過危險，無法回收遺物。

　　探窟公會的會長提議讓萊莎與奧森二人代表歐斯，前去戰場回收管制遺物。

　　可是，奧森不想讓萊莎捲入無聊的戰爭之中，她自己也無法離開歐斯，因為，『2000年週期』的接近讓深淵大穴頗不安分，有某種東西蠢蠢欲動，不時的嘗試突破深淵力場，企圖朝上層移動。

　　奧森試著在深界三層『大斷層』的縱穴設下了數個特殊結界，但是沒有實際啟動過，也不知道有無效果。

　　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該做決斷。

　　奧森確定她『絕界行』下潛至深層的話，有很大的機率能讓2000年週期快速結束。

　　但是，代價是靈魂失去輪迴的機會，永遠消失在深淵之中。靈魂不會再次獲得重生在這世界，也失去了和萊莎重逢的機會吧。

「⋯⋯斯拉喬和瓦科納，那二個白笛應該也有注意到深淵的變動，瓦科納的話應該停留在深界五層⋯該去跟瓦科納談談嗎⋯」

　　神秘卿，神秘之斯拉喬。

　　先導卿，獲選之瓦科納。

　　這二人早在萊莎出生前就成為白笛，與奧森算是舊識，但是都習慣各自行動，連奧森都鮮少能接觸到。

　　在波爾多爾正式成為黎明卿、黎明之波爾多爾之後，聽說瓦科納就沒再回監視基地，應該是去做自己熱愛的研究吧。

「波爾多爾那傢伙，似乎只想著如何安然度過『2000年週期』，只希望那個肌肉團別給我隨便刺激深淵⋯」

　　奧森握緊自己的牛頭白笛，勾起嘴角嘲笑自己。

「⋯乾脆，帶著萊莎一起去絕界行⋯哼哼⋯哼哼哼⋯至今為止付出了這麼多⋯帶走歐斯的太陽，也可以被原諒吧⋯」

　　說什麼傻話呢。

　　萊莎才正要開始震撼世界，即使靈魂缺少一部分，萊莎已經掌握用智謀取勝的訣竅，在莉可滿二歲，並且寄託給貝爾切洛孤兒院之後，她會再次組織不屈探窟隊，帶著新世代的探窟家繼續探索深淵，然後有天將發現真正的深淵世界。

　　如果愛她，就該讓她平安度過2000年週期。

「⋯半年後出發吧⋯⋯接著，該如何跟萊莎說明呢⋯」

『——奧森⋯』萬人呼喚的幻聽響起。

　　即使有不屈之花的鎮壓，萬人呼喚的幻聽還是清楚的迴響在耳旁。

　　這一次的萬人呼喚的幻聽，似乎太過清楚了，像是隔著好幾層的薄膜破了洞，讓底層的呼喚清清楚楚的傳上來。

「⋯⋯不會吧⋯」

　　奧森站起身，打開窗戶探向外頭，她察覺到異狀，可是並不清楚。

「只能親自去確定了⋯」

　　奧森快步走出探窟工作室，剛好撞見迎面趕來的萊莎。嬌小的莉可跟在萊莎身旁。

「⋯萊莎。」

「奧森，我突然有很不好的預感，深淵發生了什麼事⋯？」

「還不確定⋯我得出門一趟，和莉可在家等我回來。」

「我也去。我立刻聯絡札波爺來看顧莉可。」

「說不一定很危險。」

「我可是殲滅卿，不但是不動卿的徒弟，更是愛妻。就算真的發生危險，妳也會保護我。」

「⋯⋯快準備吧。」

＊＊

　　時間剛過中午，可是天卻已經全黑，深淵吹起的風也相當詭異，堵塞的風聲，像是從縫隙中吹出，如果看得見風的流向，那就猶如觸手似的揮舞著。

　　身穿墨色裝甲的奧森，與穿著紅色探窟裝的萊莎，她們來到深淵一層『深淵之淵』的入口。

「怎麼回事⋯？」萊莎不安的抓住白笛，開口：「到我探窟回來為止都還很正常，怎麼深淵大穴突然發出了悲鳴⋯⋯好像很痛苦⋯⋯」

「可能有破洞。」

「破洞？」

「啊啊⋯力場的破洞。深淵的力場，不只是造成上昇負荷的原因，同時也像層層的蓋子⋯如果破了洞，關在深層的壞東西就想跑出來。」奧森拿起牛頭白笛，繼續開口：「一般人類看不到力場，萊莎，只有一瞬間而已，看仔細了。」

　　奧森站在懸崖上，朝深淵吹出人類聽不見的極低音頻的笛聲，她腳底下的空氣也如水面似產生虹光的漣漪，瞬間朝整個寬大遼闊的深淵大穴閃過去。

「⋯⋯看到了嗎？」

「嗯，在深界二層誘惑之森的方向，那邊的力場隆起，還一直蠕動，彷彿下面有東西試圖竄出。」

「還真的看到了，真是驚人的動態視力⋯。萊莎，上來，要趕去誘惑之森。」

　　萊莎熟悉的跳上奧森的長手臂上，她一手壓住頭頂的白羽探窟帽，一手抱住奧森。

　　奧森往後退了幾步，然後助跑，雙腳一瞪，奧森抱著萊莎直接躍下深淵大穴。

「⋯萊莎，現在我要跟妳說的事，是我長年以來做的調查與推測。也許，再過個十幾年，甚至更早⋯⋯恐怕不只是歐斯，連世界都將面臨末日。」

　　墜落中，奧森突然向萊莎說出這些年來她的調查結果。萊莎望向奧森，她不安，但是堅定的點頭，示意奧森說出全部。

「記得深界三層的海賊船嗎？」

「⋯那艘一大半都陷在岩壁，只有船頭露出的『被囚禁的海賊船』？我記得，小時候，妳帶著我在那邊觀察過三層的深淵生物。」

「妳當時問過我⋯為什麼會有海賊船陷入岩壁裡，當時我沒跟妳說明⋯⋯其實，原因是『2000年週期』。」

「2000年週期⋯」

「啊啊⋯每過2000年，深淵會為了某個目的去增加深度，進行時間越長，深度越深，那艘海賊船說不一定是6000年前被捲入其中⋯⋯也許島嶼四周的地殼會先隆起，在慢慢的朝中心的深淵慢慢被吸進去⋯⋯而下一個2000年週期，現在的大穴之鎮歐斯也將變成深界一層吧。」

「⋯⋯妳的意思是⋯深淵大穴是活的⋯而且每2000年會進行碩大的改變？」

「啊啊⋯可以那麼說。」

「奧森⋯妳說深淵大穴是為了某個目的而有2000年週期，告訴我，是什麼目的？」

　　奧森朝地面揮出衝擊波、減緩墜落速度之後落地，接著又是奔跑，再次跳下懸崖。

「為了維持廢棄物⋯『災難魔神』的封印⋯⋯祂是屬於深淵世界的神祇之一，吸收萬物生命，以摧毀世界為生存意義。是個⋯可悲的傢伙呢。」

　　災難魔神？深淵世界的神祇之一？

　　萊莎感到好奇而且興奮，未知的領域讓她迫不及待的想去探索。她點點頭，催促奧森繼續解釋。

「聽說⋯在遠古時代，在這座島還只是座活火山的時候，有些不負責任的神祇，將闖入這世界的災難魔神封印在這座海島的中心，凹陷的大穴成為了深淵。然而，災難魔神被封印，仍然不斷膨脹，持續侵蝕破壞封印，深淵的防衛系統為了防止災難魔神逃脫，於是加深深度、構築新的封印，直到災難再次被牢牢封印⋯⋯這週期平均為外界時間的2000年，故稱為2000年週期。」

「⋯⋯災難⋯奧森，妳說的那個『2000年週期』，該不會正在巔峰？」

「⋯應該只是前兆，畢竟我沒有經歷過上一個2000年週期，深淵也是1900年前左右才被發現並且公開，完全沒有相關的資料。我最初也是聽說，然後長年在深淵研究各種遺跡以及生態，才確定這些事情。」

「原來這些年來妳一直在調查『2000年週期』⋯」

「正式的調查是我成為白笛才開始。」

　　奧森再一次用衝擊波來著地，然後抱著萊莎前往誘惑之森。

「⋯⋯嗯？」奧森注意到不對勁：「不吉利的氣息⋯」

「⋯奧森，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了，在更前面⋯逆之森⋯」

「我知道了，我要加快速度，抓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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