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24

by 醸卯

「奧森小姐！請過來一下！」

　　深界一層『深淵之淵』，距離地上約300公尺的深度，有一座埋葬塔，裡面長眠著數百具『祈禱的骨骸』，推測約是2000年前的遺骨。

　　墨色裝甲的奧森走進塔底的縫隙，爬下繩梯。

　　黑笛的西姆雷多，以及蒼笛的椰魯梅，他們二人戴著防毒面具，手持十字槌的站在一個地面洞穴旁邊。

「奧森小姐。」西姆雷多隔著防毒面具，向奧森報告：「如您所猜測，埋葬塔的下面還有遺跡，我們剛剛進去探了頭，也是滿滿的『祈禱的骨骸』，椰魯梅這傢伙還嚇到尿褲子⋯」

「沒、沒有尿褲子！是西姆雷多故意把我推向遺骸！」椰魯梅也隔著防毒面具，尷尬的抗議。

「只不過是遺骸罷了，快習慣吧。」墨色裝甲的奧森一手拉起繩索，往地面洞穴裡跳去。

「⋯」椰魯梅看著奧森進入未知的遺跡，不安的開口：「奧森小姐⋯不戴防毒面具沒關係嗎？裡面都是屍體腐敗後的細菌氣體吧⋯而且說不一定有恐怖的怪物⋯」

「不用擔心啦，奧森小姐是無敵的傳奇白笛呢，我們也跟上去吧。」

「咦⋯還要進去啊⋯」

　　埋葬塔底下的遺跡裡，所見之處都陳列著『祈禱的遺骸』，這種雙手五指相扣的祈禱姿勢的遺骸，在深淵其他地方偶爾也會挖掘到。

　　奧森拿出探照燈查看四周，伸出大手，抹去柱子上的厚重塵埃，上頭雕刻著奈落古文，是祈求安寧的詩詞。

「⋯⋯沒有簡字，是更為古老的悠遠的文字，這遺跡比上面的埋葬塔還有年代久遠⋯也許是更早的『2000年週期』。這裡的遺骸是4000年前的嗎⋯？嗯⋯那麼就不對勁了⋯這悠遠的文字相當古老，並非是4000年前的居民所使用的文字⋯」

　　掀開石版，幾隻手掌大的毒蛞蝓跳出，奧森不為所動的用手背撥到一旁。

　　是陪葬品？

　　奧森拿起其中一個不小的球體的遺物，看了幾秒，她用雙手稍微扭轉幾下球體，輕鬆的解開鎖。

　　裡頭裝著嬰兒的遺骸。

　　奧森朝石棺裡望去，這些大小不一的球體遺物，應該是不同年齡的孩童遺骸。

　　她將探照燈往更深處照去，那邊陳列著數十個大石棺。

「⋯這一整排的石棺都是嗎⋯」

　　是2000年週期的時候的『活祭品』吧，不只是大人，連孩子與嬰兒也⋯⋯

　　不⋯恐怕是從年幼的孩子開始吧。

「⋯⋯嗯？」

　　奧森看到孩童們的石棺附近有一個大圓槽，裡頭放著各種陪葬品。

　　她蹲下身，駝下背，奧森將球體遺物放在旁邊，伸手去翻動了那些古老玩具、老舊的故事書，還有一些破紙。太過老舊，有些東西一碰就風化，唯獨一張紙如新品，格外的醒目。

「這是⋯⋯孩子的塗鴉⋯？」奧森撿起那張紙，撥去上頭的灰塵，然後查看內容。

　　一個圓，四周有很多花，應該是黎明之花。圓的裡面，一位眼睛發光的孩子，手上高舉著菱形墜子。

　　注意到奇怪的線條，奧森將紙轉個方向，看出是悠遠的文字，可是，竟然連奧森也看不懂。

「⋯⋯」奧森半瞇上眼，她瞧見了紙上有神秘的白煙。

　　是灰塵，還是⋯⋯

　　不，這可是4000年前的東西啊，『她』在4000年前也有來到這地方嗎？

「⋯」奧森抬起頭環顧四周，確認沒有他人。

　　然後，奧森伸出手，從手指喚出一樣的白煙，接著，碰觸紙上的白煙——呼一聲，不可思議的幻影展現在奧森面前。

　　奧森看到——許多孩子，穿著古代民族的服裝，她們開心圍繞著一位人物。那一位人物全身覆蓋著墨黑色斗篷，手拿著一條項鍊，寶藍色的菱形墜子閃閃發光。

　　奧森看不見那一位的臉，只隱約看到半透明的長髮。

「⋯是誰？難道，真的是⋯我的前世⋯？」奧森站起身，嘗試從不同角度窺視那一位人物的臉。

　　但是，猶如魔法或是法術失效，幻影化成白煙消失。

「嘖。」奧森罕見的露出挫敗的表情。

　　而且，她還突然聽見熟悉的笑聲，周圍的黑霧浮現出一位高大的人影。只有奧森能聽見那笑聲，也讓奧森一臉複雜，將臉藏進圓扁斗笠下。

「⋯⋯你總是在奇怪的時機現身⋯」

　　⋯⋯

「別笑了，你知道，我和前世的鬼才不同，我不擅長剛才的事。」

　　⋯⋯

「什麼⋯？要我再看一次那張紙？」

　　奧森拿起剛才的紙，這次，她看得懂那幾個神秘的文字了。

　　指標，鑰匙，奇蹟。

　　原來如此，剛才的幻影，似乎把前世的一些知識也傳承過來了。

「⋯⋯是這些古代住民使用於祭祀的文字⋯⋯『指標』、『鑰匙』、『奇蹟』⋯⋯嗯⋯？好像在哪裡見過相關的文獻⋯⋯」

　　⋯⋯

「啊啊⋯我似乎在你的書庫翻閱過⋯但是要回到你的書庫可不簡單啊⋯嗯⋯」

　　奧森不知在跟誰對話。

　　察覺到有二人走靠近過來，她將那張紙收入腰包，便拿著球體遺物站起身。身邊的黑霧早已消失。

「奧森小姐，發現了什麼嗎？」西姆雷多走來奧森身旁，後頭跟著椰魯梅。

「拿著。」

「嗯？唔！」西姆雷多看到遺物中的嬰兒遺骸，趕緊將遺物闔上：「嗚嗚⋯瞬間想起可愛的小莉可⋯」

　　西姆雷多將球體遺物轉交給矮小的椰魯梅，而椰魯梅側著頭，好奇的看著那顆遺物。

「西姆雷多，裡面是什麼？」

「你不要知道比較好。走，跟上奧森小姐。」

　　奧森在地上找到一扇門，裡頭是通往更深層的階梯。下面應該一樣是充滿遺骸的樓層吧。

　　更下面說不一定有6000年前的遺骸。

　　體力和精神力還相當充足，讓西姆雷多和椰魯梅帶樣本先離開之後，進去下面探索吧。

　　⋯⋯不。

　　已經離家四天了，萊莎和莉可等著我呢⋯⋯反正埋葬塔才在深界一層，改天再來探索吧。

「西姆雷多，椰魯梅，這次先到這。帶上些樣本之後就回歐斯。」

「了解。」

「⋯西姆雷多，奧森小姐說的樣本該不會是⋯」

「遺骸呀。椰魯梅，趁天還亮時快動手吧。」

「⋯⋯今晚一定會做惡夢⋯」

＊＊＊

「歡迎回家，奧森。」

　　傍晚時，披著大外套的萊莎坐在地下室門外，迎接從深淵回來的奧森。

　　不動卿大宅的遺物保管室連結地下室，地下室那裡也有一扇通往外面的門，奧森出入深淵大穴的時候都從那扇門進出。

「啊啊⋯我回來了。怎麼知道我這時間回來？」

「嘿嘿，愛妻的直覺？」

「⋯」奧森勾起嘴角，將大背包放到腳旁：「莉可呢？」

「和札波爺一起玩布偶，她最近很愛丟東西，只能給她柔軟的玩具。」

「是嗎⋯外頭冷，妳先進去吧，我還要沖洗裝備跟消毒。」

「我幫妳。」

「那妳把這東西拿去洗洗。」奧森拋出一個小型球體的遺物。

　　萊莎接住，然後用手掐柔玩弄那富有彈性又柔軟的遺物。

「這是⋯姬乳房？奧森⋯妳明明就有我的乳房可以揉了！」

「少說蠢話，是莉可的玩具，這東西的話隨便她扔也不會受傷了。」

「知道啦，奧森真疼她。」萊莎進去地下室之後，又探出頭：「西姆雷多跟椰魯梅呢？」

「我讓他們送樣品去探窟公會，今天不會再過來了。」

「這樣啊，那我弄奧森的份就好了⋯」

「⋯弄什麼？」

「探窟風雞肉焗烤，剛剛和莉可一起翻閱托卡的食譜，突然想吃。」

　　脫下墨色裝甲的奧森停下動作，想起萊莎不可恭維的調味技術，奧森決定給自己增加工作。

「⋯⋯萊莎，先住手，別自己嘗試調味。」

「啊，奧森妳是不是質疑我的手藝？」

「嗯。」

「真過分，我好歹是個母親，也是妳的愛妻耶。」

「妳還是味覺白癡，我不想失去味覺。」

「⋯哼！不理妳了！」

　　看著門被用力關上，奧森才打開水龍頭，拎著水管沖洗墨色裝甲。

　　張嘴呼出白霧，天氣越來越冷了。

「⋯⋯母親和妻子嗎⋯？越來越以家為重⋯至少安全⋯⋯嗎？」奧森閉上眼睛，有些無奈。

＊＊

　　奧森將探窟裝備清洗消毒完後，用地下室的沐浴室將自己的身體梳洗乾淨，穿上鬆垮的居家服，披著深色披肩，她走出遺物保管室。

「奧森小姐。」

「⋯札波，萊莎呢？」

　　奧森走進廚房，卻只有札波爺坐在餐桌旁看著書。

「萊莎小姐要我傳話給您。」札波爺攤開紙條，清一下嗓子：「咳咳⋯⋯『奧森大笨蛋！化石木頭！去吃深淵的爛土！』」

　　札波爺替萊莎喊完話之後，推出一盤尿布，尿布被包成一團，從中散發著屎味。不用問，裡面是莉可的大便。

「⋯⋯」奧森沒有感到不快，只是有些疑惑：「⋯她怎麼變得這麼神經質⋯」

「奧森小姐，這次是您的錯呀。」

「⋯怎麼說？」

「萊莎小姐在您不在家的這幾天，很努力的學習做個母親去照顧莉可，也和我學著做以前不愛做的裁縫，特別是料理的調味，她想試著重現托卡先生的料理給您嚐嚐。記得嗎？探窟風雞肉焗烤，萊莎小姐說您喜歡吃托卡先生做的這道料理。」

「⋯⋯所以才叫我這個師傅去吃屎嗎⋯」

「您不只是萊莎小姐的師傅，也是萊莎小姐的伴呀。」

「⋯唉⋯⋯」

　　奧森將盤子上的尿布扔到垃圾桶，然後拿著盤子去清洗。

「⋯我知道了，札波，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你還得跑一趟海外。」

「好的，奧森小姐。那麼恕我先告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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