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关于执着。关于放弃。关于放心不下。

头疼、口渴、无力。

这是井之上泷奈恢复意识后最直观的感受。

她适应着薄纱窗帘外透进来的亮光，尝试活动身体。

锁链与铃铛的声响闯入耳膜，身体四处奔涌而来的疼痛与酸胀让昨夜的记忆一幕幕涌现。

“唔……”

泷奈下意识地紧闭双眼，不愿去回想。

那个人的气息还留在这里，只是她的背后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

她艰难地转过身，果不其然看到身边一片空荡。

不被何种感情驱使，泷奈恍惚地伸出双手，在凌乱的床单上虚空抓了抓。

那个人去哪了？

良久，她撑起疼痛的身躯，收了收因为双手的束缚所限、依然挂在自己身上的皱巴巴衣裙，盖住身上未消的斑驳齿痕。

铃铛轻摇间，泷奈艰难地来到床边，赤着脚触到冰凉的地板，甫一施力起身，双膝却软弱得压根撑不起自己的体重，让她毫无防备地摔在地上。

这次那个人没能扶住她。

泷奈思绪中第一时间浮现的竟是这番荒唐的想法。

分明是那个人把她变成这样的，她怎么还是不死心呢。

带着可笑的希冀和与之相对的迟疑，泷奈重新站稳，拖着双足间短短的链条，一点点向着卧室门口挪动。

无力地倚靠在卧室门边，她从客厅环顾至厨房，又望了眼开着门的卫生间。那个她想见到又不想见到的身影并不在这方空间里。

“……千束？”

泷奈开口唤出那个人的名字，干哑的声音在房内回荡了一瞬便消散在清冷的空气中。

沉默了片刻，她垂着酸肿的眼睑长叹一口气，闭上双眼，仰着头将最后的身体重量也交托在冰冷的墙壁上。

千束消失了一整天。

就着餐桌上留下的物资，泷奈简单地垫了垫肚子，在恢复了大半的气力后勉强地打理好自己，随后便窝在了满是尘埃味的沙发上——半年多之前，每当她来打扫这间房子时，她也经常这样窝在沙发里，在无望地等着房间的主人打开门，为她重新带来光亮。

寂静无声的空间里，外头的每一次响动都会引得泷奈抬头张望，带起声声铃铛脆响。又在确认并不是千束回来之后，重新将头埋入沙发。

就这样反反复复，泷奈发呆到了日落时分。

看着窗外的光再度暗下，最终湮灭无踪，泷奈再度长叹一声，掐灭眼底希冀的光。

这个人又把她抛下了吗。

◁

千束抛下过她许多次。

她在黄昏里知晓对方的余命，那是千束第一次向她做出放弃的宣告。

她莫名收到DA的复命通知，后来一打听才得知那是千束的刻意安排。

她狂奔在那延空木的平台上，眼睁睁看着千束将敌人拖下破碎的深渊，打算同归于尽。

还有最深刻的一次抛弃。

那是一张医院的病床。

泷奈记得，站在那凌乱的白色床铺前，看着那空空荡荡的地方，她感觉自己的心也被剜去了一大块。

泷奈很是不甘。

明明她在努力追赶，那个背影却总是先她一步，擅自地跑到她难以触及的地方。

明明她在拼命找寻延寿的希望，那个固执的家伙却无视自己的挣扎，一次又一次地用着令她难办的笑容告诉她放弃为好。

明明她在付出自己的满腔真心，她却从没看见过千束敞开心扉，展现出微笑面具下的真实面貌。

那之后的她浑浑噩噩了好一阵子。

先是疯魔般地连夜奔走寻找，使得肩伤在那几天里迅速恶化。

再然后，为了感受千束还在的痕迹，她每隔几天就去千束的安全屋打扫。

到后来，千束的气息已经散得再难寻见，她终是崩溃地大哭了一场。

她的阴影是被千束这道光照亮的，她的新生活是由千束开启的，她的所有日常都与千束息息相关。没有千束的日子，她过得空空落落，不知如何将心中的空洞补好。

所幸，咖啡店的各位与常客们，乃至Alpha小队的那几位Lycoris，都在千束不在的日子里关照着她，用轻软的棉絮填塞了她那内心的巨大空洞，让她坚持了下来。

不幸，这不是长久之法。泷奈知道自己的心只能由一个人来彻底补好。

不过她已经不奢求补好空洞了。

在几个月的努力下，她学会了千束在最后一直教她，但没有教成功的——“放弃”。

就像断肢无法再长，就像对方那颗无法担负起生命的原生心脏，要么等待死亡，要么想尽办法用别的方式活下去。

她是该脱离千束而活了。

这也是千束所希望的吧。

那就如她所愿，且当这是将她们的恩怨一笔勾销。

于是，在发现千束的踪迹时，泷奈的心湖只是起了一圈涟漪，就被自己强行地淡去了。

泷奈告诉自己，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把已经补过的空洞重新撕开来，补上正确的填充物。

她也只是奉店长的委托找回千束而已。

平淡地当作工作伙伴，平淡地维持日常对话，平淡地将对方可能打破自己防线的举动一一无视掉。

这并不难，只要看穿这人的轻浮，知道这人的幼稚胆小，认清这人曾经的示好不过是把她当作留下记忆的对象，明白这人其实对自己不甚在意的事实，她就能好好尘封自己躁动过的心，将它沉入海底，任谁都找不到。

她唯一留下的念想只有自己左肩的伤疤。告诉她，这是她们给彼此带来新生的证明。

她可以通过千束所教之物过好新生活。

千束能通过她的拯救继续做想做之事。

那便是当下的她们，最好的未来了。

▷

拖着锁链回到卧室，泷奈本想就这样回去睡觉。

可一看到月光下那尚未整理过的凌乱床铺，昨日的种种疼痛又袭向她的心头，在耳边聒噪、在眼前乱跳。

为什么。

那人不是早就抛弃她了吗。

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对待她。

那么温柔、又那么残暴。

仅是微微一动念头，那些昨夜初识的感受便迅速地复苏，让泷奈皱起眉头，难受地缩在床边。

既痛苦、又酥麻，在自己心中卷起惊涛骇浪，把内心的空洞冲刷开来、把尘封的情愫尽数唤醒，让她不得不再次重新思考如今的状况。

泷奈明白，自己是喜欢千束的。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可能是千束在喷泉前抱住她转圈圈的时候，可能是任务归途的某个奇怪梦里千束提出两人远走高飞的时候，可能是在哪天的电影观赏会途中，可能是在某次的外出游玩之时……

这份喜欢即便会被她克制、归于平淡，也还依然刻在她的灵魂里、无法彻底消失。

毕竟，如今她的一部分就是由千束组成的。那是她无法否认的事实。

而千束呢，那个人到底是怎么看待自己的？

她本能地想用双臂抱紧自己来捂住那些不安，身前短短的手铐链条迅速绷直，提醒着她，现在她连用自己的拥抱当做那人的替代都做不到。

泷奈知道，自己很喜欢千束的怀抱。

可最不安的、最动摇的那个时候，她被锁着双手，看着那人自顾自地发泄、勾动她的欲望，却不肯再施舍一个拥抱。

她终是放下了自尊，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那人染上更多的色彩。

她不知做出了第几次的挣扎，想要探出对方真正的想法。

不过她又失败了，以自己的自尊心遭到践踏为代价。

于是她又在那人面前崩溃了一次。

锦木千束这个人，就是这么不讲常理，能把自己的一切搞得一团糟。

锦木千束这个人，她果然对付不了。

次日的黄昏，她被囚禁的第三天，千束回来了。

要是再过一夜，她都准备强行破窗离开了。

那身熟悉的Lycoris红衣制服从竖梯上落地的下一秒，那道陌生的红瞳就盯死在沙发中的她身上。

好吧，起码那超群的观察力还是泷奈熟悉的。

不过，泷奈所认识的千束的双眼，从来不会像这样死气沉沉，还满是执念。

那浓重无光的视线盯了自己许久，最终勾起了一个微笑。

笑得太难看了，泷奈心想。还不如刚刚那副消沉的表情呢。

如血的残阳还在外头挂着，在沉重的脚步顿响里，她看着那双与残阳相同的血红眼睛，越靠越近。

“不给千辛万苦回来的千束姐姐道声‘欢迎回来’吗？”

“你也没说‘我回来了’。”

“啊，是哦。”

千辛万苦？把她一个人抛弃在这里，等想到了又回来，能叫千辛万苦吗？泷奈赌气地想。

泷奈没再看千束的眼，背过身去看那轮窗外的残阳。

背后那人放下了背包，继续渐渐地靠近她，动作迟缓得不像是那个平日在战斗中能够利落地躲开子弹的人。就在泷奈打算不再理会起身离开的时候，炽热的拥抱从背后吞噬了她。

这份久违的温暖让泷奈浑身一僵。

她闻到千束身上硝烟的气息。原来，千束这两天是出任务去了吗。

除了硝烟味，隐隐还有药膏味与血气自那人身上传来，难道千束受伤了？

她听到千束贴在自己颈后的发丝里，深深一吸。不好……

她已经有三天没能好好清洁自己了，现在这样……

“等等、千束……”

难为情的心理驱使泷奈挣扎地想要离开那个怀抱，反倒让对方收紧了力道。

不仅是双臂，对方那柔软的唇瓣伴着潮湿发热的鼻息触在她的颈侧，重重压了上来。

“唔……别！”

脖颈上薄嫩的肌肤被大力地吮吸，疼痛之余，还泛起来自小腹之下的酥麻骚动。

单薄的语言和软弱的抵抗是没用的。泷奈下意识地用出了防身体术，曲起手肘猛地向后一击。

“咳！”

这次她击中了。

抱住的双臂松了力气，颈部的温度也消失离开。听着那人的痛呼与咳嗽，泷奈于心不忍地回头看去，看到那人的脸颊被低垂的白金发掩盖，正弓着身子捂住侧肋颤抖着。

“你受伤了？”

“……嗯，擦伤而已。”

这种反应可不像小擦伤。持续两天的作战，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对付的任务，如果有她一起参与的话……

……

她怎么……还是会担心千束啊。

泷奈紧闭上动摇的紫眸，轻舒一口气后再度睁开。

“钥匙在哪里？”

“……”

白金发的脑袋摇了摇。

“……我只是想洗澡……”

千束抬起了头，眼里漫着不明的微光。

“我来帮泷奈洗。”

是怕她解开束缚后脱逃吗。

对方现在这么虚弱，自己确实有办法制服。这里就先暂时妥协吧。

“……我知道了。那请解开吧。不然没法脱掉衣服吧？”

“嗯……”

千束垂着眸，起身去拿战斗背包。泷奈的心微微落下，可又在看到千束拿出一管针剂的时候，再次被高高悬吊了起来，不胜高处的严寒。

“你想做什么？”泷奈沉下去的声音满是冷意。

“帮泷奈洗澡的前置准备？”千束歪着头思索道。

“哪里的洗澡方式是要先注射的？”

“因为泷奈太厉害了嘛，肯定不会乖乖地让我洗的。”千束笑眯眯的样子很是无辜。

“……所以，那是什么？”

“肌肉松弛剂。委托任务的时候缴来的新东西。”

“……”

这更加可疑且可怕了。

“放心啦，我在那些人身上试过了，没有什么副作用的哦。”

想也知道，自己要是失去一切反抗能力，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看着泷奈迟疑不定的样子，千束保持着距离伫立在原地，耐心地等待了一会。

“不然就洗不了了哦？”

在明晃晃的威胁下，泷奈还是死心了。

但愿这次对方能温柔一点。

泷奈偏过头闭上了眼，坐在那里不再动弹。她听着脚步声再度迈进，来到她的面前，不由得抿住双唇，神经紧绷。

冰凉的指尖触在她的上臂，她忍住颤动，任对方寻摸着血管，等待针头的刺入。

她好像明白千束为什么曾说会害怕异物的侵入了。

注射很快便结束了，泷奈微睁开眼，没待她开口催促，就感觉身体猛地一软，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了。难以撑住的身体直直地向前瘫软倒去，被千束轻巧地揽在怀中。

她连睁开眼睑都觉得费力，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与此同时，其它感官的敏感度正异常地迅速增加。

倒在千束柔软的胸口，泷奈感受着面颊上炽热而柔软的感触，竟发现自己能听到对方那颗机械心脏的运转之声。

不是说……没有副作用的吗……

千束吻了吻泷奈的发顶，将毫无抵抗能力的泷奈一把抱起，带进了卫生间。

将泷奈放在洗手台，背靠在镜面上。千束先是去浴室内放出热水，再返回来解开泷奈手脚的束缚，摘下之时用双手轻轻揉搓，安抚那圈发红的肌肤。

在摘泷奈的脚铐时，千束一个招呼都没打，偷袭了泷奈的脚趾。被脚趾传来的湿热触感一惊，泷奈下意识地想踹走那个作怪的脑袋，可是连一丝驱动腿部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千束那单膝跪地的姿势多么虔诚，又多么充满亵渎的欲望。

对方吻过脚趾，又顺着足背的曲线滑到脚腕，一边用手揉搓，一边落下点点轻吻。

“啊唔……”

泷奈看不到具体的动作，可是敏锐起来的触感将千束的所作所为清晰地传达给她，引得她紧张地发出支吾。

结果听到她的动静，千束又继续往上攀了。

感受着热气逐渐来到她的大腿，抚在膝盖上的双手在往外掰动，泷奈心里猛地一跳。这人该不会要在这里……

“洗…澡……”

她毫无力气的喉咙挣扎着发出细若蚊蝇的提醒。

听到那人深呼吸了一下，然后从自己腿间退开，站起来垂着眸面无表情地开始解她的衣扣，泷奈松了一口气。

身上的衣物被尽数脱下，泷奈将焦距集中在半空中的某一点，尽力无视自己正被对方凝视躯体的事实。

就这样僵持了一阵，在听见对方开始脱下身上的制服时，泷奈悄悄地把视线移了过去——她只是想看千束的侧肋。

侧肋那里贴着一块厚厚的纱布，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渗血的痕迹。

刚刚那一击应该是让伤口裂开了吧。

泷奈本能地想开口让千束先去处理一下，可是话到嘴边，又生生止住了。

醒醒，你没必要担心这家伙。

泷奈又闭上了眼睛。

她听到千束又重重地了呼吸了一下，接着自己就被揽住后背和膝盖，来到已经升腾着水汽的浴室。

晃动的铃铛声让泷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脖子上的项圈没有摘掉。

“……项圈。”虽然这两个字很难说出口，泷奈还是缩在千束怀里轻声提醒。

结果她反倒发现千束对此微微一笑。

“不碍事。”

泷奈不说话了。

被千束轻放在小凳子上，倾靠在对方温暖的怀中。直接的肌肤相贴让泷奈的脊背更加鲜明地感受到两团傲人的柔软，她有意识地不去在意这点。

“闭上眼睛。”

花洒中的温润的水流自发顶淌下，泷奈安分地闭上眼，让千束的指尖穿过自己的发丝，为她打理头发。

从发顶至发梢，每寸地方都被充分打湿，洗发水的香气在指尖的揉搓抓挠中飘散在氤氲的浴室里。泡沫在发丝间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在对方指尖有力的按摩下，泷奈舒适地眯着眼睛，发出轻微的吐息声。

说实话，她很喜欢千束这般细心照顾自己的感觉。

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不知该往何处去的被放逐者，千束还是那个大方又温柔，为自己遮风挡雨的优秀前辈。

可实际上，千束并非那么开朗坚强。

这人总是怯懦逃避，总是一意孤行，总是横冲直撞。

泷奈又回想起千束昨夜那虚假的笑容，还有偶尔崩坏后露出的难看表情。

明明那个人才是施暴者，怎么会露出那样难过的表情呢。

说不定那个人，也和她一样，在心底里矛盾纠结、在心中哭泣吧。

感受着心中涌出的酸楚和苦涩，泷奈在心底发出叹息。

真的是那样吗？是自己一直想错了？

她不知该拿千束怎么办了。

头发上的泡沫被冲洗干净了，千束将泷奈的黑发拢在后背，伸手去拿沐浴露。

泷奈看着环在自己身前的双手将沐浴露揉搓起泡，莫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她蓦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吸气，然后是长长的吐息。

与此同时，那双手开始抚上她的锁骨，将泡沫在肩颈涂抹开来。又小心地避过左肩伤痕处结出的新的痂。

指尖在途中滑过了中间的铃铛，发出一串脆响。

泷奈明白不对劲之处在哪了。

这样下去……她又要被……

可是她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胸前的手渐渐滑下。

“啊…”

千束的双手都放在了泷奈那两团小小的浑圆上，开始揉搓起来。

“唔……哈……”

揉弄的动作很快唤醒了泷奈的欲望。她感觉胸口的温度越来越高，热意不断地冲上她的脸颊，迷了她的眼睛。

在山峰与谷间徜徉的手掌时不时地挤压，灵活的手指时而在底部丈量，时而直上山顶，拨弄顶部已经伫立在那的花苞。

“千、束……停……”

破碎的声音比以往更加娇柔虚弱。

身后之人应着呼唤凑到泷奈的耳根附近，对着泷奈发红的耳垂张嘴一咬。

同一时刻，满是泡沫的润滑双指一同夹住了双峰的凸起。

“呀啊！”

泷奈做不出任何动作，想要咬唇止住惊呼都找不到发力的方法。

她失神地松着下颌，张着嘴，喘息愈发地紊乱而沉重。

“嘻嘻。”

千束诡计得逞的轻笑在泷奈的耳边响起。

“重要的地方，得好好清洗吧。”

带着气音的低哑声音扑在泷奈的耳畔，传来一阵酥麻，令她耳根发痒。

“哈啊……唔……”

尖端被轻重有度地反复揉搓，每一次折返都带起身下强烈的快感涌动。

耳廓被柔软的唇瓣叼住轻舐，舌尖伸入耳轮，勾勒过内部的轮廓线条，又绕过耳屏，抵在深处的耳道通路上。

触觉里满是千束揉动的指尖。听觉里满是千束黏腻的唇舌。

“不…呀！……啊唔……”

泷奈的思考能力在逐渐崩坏。

“唔——！”

泷奈绷紧的神经很快到达了临界点，一下子就被轻松地崩断了。

“嗯？”恍惚的意识里传来千束疑惑的哼声。

一只手开始往腹部涂抹泡沫，另一只手则继续下移，径直去往泷奈的腿间试图确认猜想。

“不要！……呜。”

泷奈慌乱地开口，本是抗拒的声音却显得娇媚无比。在被千束抵住柔嫩之处后顿时噤了声。

“泷奈原来…这么敏感吗？”耳边的声音发出轻笑，抵在私处的指尖抹着泡沫开始动作，“光是胸部就去了？”

“不…不是……哈嗯……”

仅是几下轻滑，就把泷奈刚松开的弦再度绷紧了。

“不要忍住哦。再多让我听听泷奈的声音。好吗？”

微微发力的指尖浅浅地陷入沟壑，向上挤进潜藏有敏感肉芽的谷间，用拇指与无名指撑开空间，用食指与中指触在肉芽上。双指并用，尽职尽责地细心抚过，好似真的在认真清洁每一寸地方。

“嗯哈……啊……哈啊……”

“对……嘻嘻。好开心。”

千束将下巴轻抵在泷奈的右肩，那副笑容并不带苦涩之意，反倒因泷奈的配合更显灿烂。

在这一动情的时刻，泷奈也将情绪交托与快感，在千束的指间、在千束的低喃里、在千束的怀抱中，纵情绽放。

“呜哈…千束……啊！”

两指徘徊着，最终来到沁着花蜜的甬道口，顺利地推入其中，接着有节奏地勾动起来。

听着泷奈逐渐沉沦、逐渐高昂的音调，千束多添了分力道，回到泷奈的耳边，深情地呼唤：

“泷奈……去吧……”

“呜啊啊啊！！”

少女驱动全身能够调动的所有微小力量，颤着身子发出娇喊，伴着清脆的铃铛晃动，在这方小小浴室空间里共同混响。

余韵之时，千束帮泷奈做完最后的腿部清洗，拿着花洒一手仔细将泷奈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一手轻柔地抚动。

在确认清洗完毕后，千束抱起泷奈，轻轻地把泷奈泡进温暖的浴缸。然后开始迅速地清洗自己。

虽然身体尚未平息的快感还是让泷奈意识混沌，但她看着千束的背影，心里却有股莫名的安心。

因为，千束好像不是那么低迷消沉了。

说是安心，其实也混着一道惆怅。

她本以为，自己于千束而言不过是一个能够奉陪她人生准则的合格搭档。

毕竟，她曾经那么执着过，都只能收获对方一次次的消极应对。

而现在，千束又重新因她的反应表示开心了——即便这种反应令她难堪。

可她终于，能够牵动千束的情绪、能够让千束对自己有所依赖了。

千束是怎么看待她的？

就算退一万步讲，就算用最不堪的方式看，如今的她，也能成为对方的一份慰藉，是这样吧？

千束擦干泷奈的身子，抱着泷奈走出浴室。帮泷奈穿好新的睡衣。

等到重新戴上手铐脚镣的时候，泷奈感觉自己的肌肉力量已经恢复了，不过她没有动，只是垂着眸默默地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千束为她戴上束缚。

还是那么虔诚、又那么想要吞噬她。

也罢。

若你愿作囹圄，我也甘心为俘。

小说相关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