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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者(中国語注意),15

[db:作者] 2025-08-09 15:08 5hhhhh 4360 ℃

第十三乐章

  培养出了国民级偶像组合TRIGGER的八乙女事务所的总部,就坐落于FA市的市中心。

  在普通民众心中,它已经成为了FA市的标志性建筑——一面巨幅LED显示屏被镶嵌在建筑物中心,滚动播放着与TRIGGER相关的MV与广告,40多层高的摩天大楼顶端向外伸展出了一圈支架结构的圆形露台,远看着仿佛天线,又更像是皇冠,被稳稳地戴在了这幢大楼的顶端。底下是车水马龙的中央大街,两条最主要的干道的交汇口也在前方不远的位置,交通便利,周边商圈发达,许多外地来游玩的旅客都会选择在他们自家偶像的起点拍照留恋。

  小鸟游主管带着一行人西装革履地出现在了大楼前。

  自动门随着人群的靠近缓缓开启,百合香型的空气清新剂的气味瞬间扑了满脸。现代风格装潢的大堂被设计成了挑空的室内天井的格局,从挑空层的顶端垂挂着TRIGGER三人或单独或团体的长幅宣传挂画。天井的中央区域凹进去了一块范围不小的方形区域,内里放置了数个带着桌子的沙发椅和一个吧台。有几位胸前揣着工作证的事务所工作人员正窝在沙发上品着他们点的饮品。ANNI众人朝着位于一排由奖杯构成的展览柜对面的前台走去,坐在前台后方的接待员发现了他们的身影,随即站了起来,露出了热情而不显谄媚的笑容。

  “您好,我们是小鸟游集团的人,约好了与您这儿艺人部门的负责人碰面。”一织先一步递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假名片。

  “好的,我帮您查一下,请稍等。”倾身接过名片,接待员温和道。她笑意不减,低头在键盘上敲了几下,再次确认了一下名片上的信息后抬起头,双手将名片递还给了一织。

  “是小鸟游音晴先生吧?让您久等了,您的预约已确认,还请您和您的团队跟随我来。”她走出前台,优雅地朝小鸟游主管鞠了一躬,随后迈开了步子,将众人领向了位于二楼的会客厅内。

  “还请各位稍微等待片刻,我们的执行董事马上就会下来。”备好茶水后,接待员小姐朝着各位欠了欠身,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等等……执行董事?”在她走后没多久,一位随行的安全人员突然反应过来,“我们不是预约的艺人部门的负责人……”

  “那说的就是我,没错了。”略显沙哑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这是!”听到声音后的万理神色瞬间严峻起来。

  穿着一身黑色长风衣的消瘦男子出现在门口。微长的卷发被随意地束在脑后,却仍有那么些小撮不听使唤的发丝固执地垂在他的鬓角和额前。两道法令纹深深地刻在鼻梁两侧,明明弯顺着眉眼,五官间却透着说不出的阴郁。

  他覆手站在门口,目光停留在了小鸟游的脸上,勾起嘴角笑了笑。

  “好久不见啊,小鸟游。”

  “确实是许久不见了,九条先生。”小鸟游礼节性地冲着他笑了笑,眼神里却不显丝毫的放松,“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

  “可不是吗。”附和着小鸟游的话,被称为“九条”的男子径自走进了房间,在其他人或是惊愕或是诧异的目光下在小鸟游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捧起一杯茶轻轻嘬了一口,翘起二郎腿看向对面一脸严肃的小鸟游,“刚听到‘小鸟游音晴’这个名字的时候我还愣了一下,本以为是哪位同名同姓的人呢,没想到还真是你这位老相识。”

  “能让你做执行董事,就不能让我也有自己的公司吗。”

  “哦?不对吧,”九条讪笑到,“你这身份应该是假的吧?还是说现在机构已经阔绰到可以帮你弄出一个集团的程度了?”

  机构?

  一织愣了愣,一脸错愕地看向小鸟游,后者的脸上已瞧不见半点笑意。

  而当事人九条却像是并未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引人怀疑的字眼一般,放下茶杯,神态自若地转头看向万理,“大神君也好久不见了,长头发挺适合你。”

  万理警惕地看着对方,没有搭话。

  对方再次环视了一圈,“看来多少还是有些新面孔的,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九条鹰匡,是九条集团的执行董事,也是旗下八乙女事务所艺人部门的幕后直接负责人。与你们的机构也就是ANNI,算是有过一段渊源。”

  “被驱逐出机构的研究员哪算得上是一段渊源。”有人小声嘟囔道。

  “哦?没想到现在也还有新面孔知道我的事。”他并没有否认,反而像是很满足自己没有在众人的记忆中消失一般,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这件事先不提,”小鸟游打断了他的话,他略微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正色道,“既然你也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我也就直说了吧。我们这次来是想问出九条天的下落。”

  “九条天的下落?”九条用食指磨蹭着自己的下颚,“让机构的信息部门黑进我们的资料库不就什么都能知道了,何必还要来问我呢。”

  “正因为无法通过你们资料库里的信息找到他本人现在所在的地方,才需要来问你。”

  “我知道的内容都在资料库里了,要是找不到的话我也没办法。”九条摊开手,作势耸了耸肩。

  “九条天不是你们公司的艺人吗?”一织皱着眉发问到。

  “确实如此,但他已经发出隐退声明了,与我们的劳务关系也已经解除了呀。”九条无辜道,“我们内部所掌握的资料也是他在隐退时告诉公司的,既然你们从那儿获得的信息不准确,是不是意味着他本身不愿意被大众找到呢?”

  “但,但他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怎么会突然说隐退就隐退……”随行的安保人员不甘地问。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事呀,对于公司而言,少了天这么一颗摇钱树对今后的发展只有阻碍没有利益,他身旁的工作人员嘴唇都磨破了几层,也没有劝动他。”九条皱着眉,抬手捏了捏眉心。

  “只是,他在隐退前似乎和经纪人提起过想要淡出公众视野的原因,说是弟弟之类的……不过想必神通广大如你们也定是已经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再多言了。”

  “弟弟?”一织微微蹙眉,许久之前埋在心底里的芒刺似乎动了动。

  小鸟游与万理对视了一眼,“不,我们并没有听过。”他重新看向九条,说道。

  “没听过?不会吧。”对方突然摆出了十分夸张的吃惊的样子,瞳孔缩小,眉脚下垂,而嘴角却不怀好意地向上翘起着。那神态,宛如支了个竹筐陷阱,正牵着系住支撑棍的绳子的猎人,看着猎物一步步踏入自己精心设下的陷阱。

  “他说他要隐退全是为了他的亲弟弟,叫什么名字来着,我还听过一次……七,七什么来着……”

  他突然浮夸地用力拍了拍手,“啊对了!七濑陆,他的弟弟叫七濑陆。你们机构难道都没有查到吗?”

  “……你,你说什么……”一织僵着下巴,喃喃道,整个人仿佛被石化了一般绷在座位上一动不动。

  他仿佛看到了九条鹰匡讥讽地冲着他笑了笑。

  那根芒刺终于冲破了一织的心脏,顺着血水流了出来。

  

☆ ★ ☆

  七濑陆坐在自己房间内的书桌前双手托着腮冲着眼前的拟真电子窗发呆。

  显示屏上所展示的景色还是一如往常的一成不变,换做以往陆早已看得腻味到不愿再多看一秒,而现在,他却对这股略显乏味的单调循环感到异常的安心。

  这是他在他夺回了自己的意识,并重新掌握了身体的控制权后,第一次回到自己的房间。

  半路上临时委托的那位安全人员,将陆顺利送回B107号室之后,还未等他表示感谢,便不发一语地径自离开了,将陆的一句还没说出口的“谢谢”卡在了喉咙眼里。他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衣摆,从衣袋里掏出了一织当初送给他的旧手机,通过RC向对方传达了自己已经顺利返回房间的消息。

  即便两人同在一幢大楼里,甚至彼此间的直线距离都不足百米。

  知道一织现在正忙,陆并没有期待对方立刻的回复。然而并没空多久,他从突然间震动的手机里惊讶地发现了一织的回音。

  ——安全到了就好。他说到。

  陆捧着手机,在房间内原地转了转,又猛地一下坐在了床上。他划开屏幕,拇指翻飞,向一织再次发出了一条信息。

  ——已经忙完了吗?

  然而这次的回信来得稍微久了那么一点。大约半个小时后,直到陆百无聊赖地在床上翻了第五次身子,放在枕边的手机才不紧不慢地震了起来。

  ——差不多了。不过我临时接到了任务,需要出去一趟,您在房间里乖乖等我回来。

  结果这一等就是四个多小时。转头再次看了一眼墙上按着恒定的节奏雷打不动地走着的挂钟,不自觉地叹了口气。

  时针和分针指向了六点,拟真窗显示的风景也从风和日丽的蓝天逐渐切至了万籁俱静的夜晚,然而放在桌面一角的手机却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仿佛已经没电了一般。陆甚至都真的以为它已经没有电了——他伸手拿过手机,按亮了屏幕,4.7英寸的手机屏顶端并没有任何新的消息提示,右上角的小电池图标也泛着健康的绿色,显示还有一半的电量。

  陆撇了撇嘴,怏怏地放下手机。

  他很想再给一织发一条信息询问他是不是被什么麻烦事绊住了,但摸向手机的手伸到一半还是缩了回来——到底还是怕真的万一有什么要紧事,自己突兀的信息会打扰到对方。而且很奇怪,明明两人并非事先有约,且自从安全等级降低之后,自己也获得了一定范围内的自由活动的权限,却仅仅因为对方一句“在房间里乖乖等我”就傻傻地窝在房间里等了四个钟头。

  时针不知不觉中又往右转了六十度。

  真是的……再忙也可以抽空和我说一声啊,一直没有消息不是让人瞎担心嘛。陆泄了气般地趴在桌面上,愤愤地戳着眼前的手机,叹了口气。

  他垂下右手,摸上了书桌抽屉的把手,轻轻拉开,将童话集从抽屉里拿了出来。从书本的末页取出来夹在其中的信封,揭开有些松软的封口,陆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将里面的信纸摊在桌上细细展平。

  那是一张普通到随处可见的白纸,似乎是从某处的便签本上撕下来一般,纸张的顶端除了略显参差的毛边外,还有被裁成一半的圆形商标图样。白纸的中间被用娟秀的字体工整地写到:这是我给你写的最后一封信。不要试图肚子找我,也不需要担心我。我过得很好,只是现在的立场不能让我像以前那样和你联络了。要是想见我,就唱唱我们小时候的歌。好好照顾自己。

  这是陆从他哥哥九条天那里收到的最后一封信,也是第一封没有通过邮局等正规渠道送至陆手上的信。

  这封信来到陆手上的时间,正是天宣布隐退的那段日子,之后,陆所拥有的天的一切联系手段全都化为了忙音,对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从陆的生活中消失了。虽然信上如此交代着,陆却压根没想按照他的要求做,毕竟他们是亲兄弟,是一母同胞的双胞胎。或许正是因为这封信的特殊性,陆在寻找九条天的近四个月时间里,一直将它带在身边,每当有些许或不安、或疲倦的消极情绪裹挟着他时,他便拿出信,一遍一遍地读着,给自己打气。

  不过,自从被ANNI那天起,陆读信的次数也减少了很多。

  “天哥哥……你说,一织会不会也像你一样,忙到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见呢?”陆重新趴在桌上,下巴磕住手背,望着信纸自言自语。

  要是我也能唱出像天哥哥那样普通的歌,是不是也能帮上一织的忙了呢?他阖上眼,朦朦胧胧地想。

  身后B107室的大门突然传出了被打开的机关声。

  陆猛地坐直了身子,飞快地将信叠好重新塞进信封,迅速夹在书页里后站起身,在身体的遮挡下快速将书塞回抽屉并关上。做好这一切后的他微微松了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身朝大门望去。

  一织正沉默地站在门口。

  “一织!”等着的人终于出现在自己面前,陆的表情舒展开来,嘴角都不自觉地扬起了几分。他几步迈向隔离间的玻璃门边,看着一织不发一语地走近收容间,解开玻璃门的锁,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突然注意到了一织的不对劲:脸色铁青,嘴唇紧抿,过于沉默,自进入B107号室起便和自己完全没有任何眼神上的交流,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排他的气场。这气场感染了陆,他有些慌了神,耷拉着眉毛手足无措地看着眼前面色冰冷的男人。出什么事了吗,陆焦急地想着,伸手想轻轻拉住一织的手腕,却在快要接触到对方时被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陆愕然,手僵在原地,一时间忘了收回。

  “一织,出什么事了?”他颤声道。

  “……是不是真的?”毫无温度的声音从一织的嘴里传出来。

  “……什么?”

  “您是九条天的亲弟弟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陆的脸色顿时“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被说中了?看来这是真的了。”瞧见陆的反应,一织自嘲地笑了笑,“我还在奇怪,声纹分析师都能从录音的特征峰里发现声音的主人是九条天,您身为他的粉丝,还是‘歌者‘,难道会听不出来?”

  一织后退几步靠在墙上,抬起头抵住墙面,闭上了眼睛,没有理会满脸煞白的陆自顾自地开口,“您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案发现场的声音是属于九条天的吧?一直不说,是想看我们的笑话吗?还是说,”他深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您为了您的哥哥,不惜被抓,只为了方便刺探‘敌情’?”

  “不是这样的!”陆慌忙否认,他用力握住自己的手腕,用发着抖的声音向一织辩解道:“我也只是想找到他!他……天哥哥……自从隐退之后就再也联系不上了,家里很着急,我也很着急,我就自己跑出来……是,案发当天我的确听到了天哥哥的声音,但当我赶到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了,我甚至都没有和他交流的机会,又怎么可能会帮他打听你们的行动呢!”

  “那既然如此,最开始问您出现在案发现场的原因时,您为什么不说!?”一织抬高了声音的音量,望向陆的眼神里写满了不解与悲伤,“找哥哥并不是什么多见不得人的理由吧?为什么当时您就是死咬着不肯松口呢?”

  “……我,我担心你们会不相信我说的话。”陆瑟缩着解释道。

  一织不可置信地盯着陆,半晌后他垂下头,低声笑了笑。

  “七濑先生,我和ANNI在您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他抬起右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左手抱着右手臂,弓起身子,肩膀一阵阵地抖动着。

  “我明白您的意思。您是想说,担心我们会不由分说地将您的哥哥当做犯人对吧?我能理解您在最开始对机构,对我的不信任,但是七濑先生,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们也已经不是刚认识了,您明明有机会对我坦白一切,但却依然选择了隐瞒。难道我为了让您摆脱嫌疑所做的那些努力,都没有换回您哪怕一丝一毫的信任吗?”

  他抬起头,苦笑着重新看向陆,眼眶泛着红,“所以我在您心中,只是一个能方便您找到哥哥的工具一般的存在吧?我对您那强烈的情感,其实也是由‘歌者’的能力所带给我的错觉不是吗?”

  “不……我没有,一织……”陆用力摇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没有那么想,我也从来没有对你唱过歌啊……”

  “没错,您确实没有唱过歌,”一织哽着声音打断他,“但是您别忘了,您的声音有时也能影响周围人的意识。或许您只是在和我说话的时候抱着‘希望他能帮助我’的想法,也足以将这种观念不自觉地植入我的脑子。”

  他离开了靠着的墙壁,重新走向陆的面前,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像现在,分明对您的闭口不言十分生气,这里却完全没有想要怪您的意思。我只是很难过,难过一直以来我都没发现您所隐瞒的事情,也难过这么久我居然都没取得您真正的信任,我明明对您是那么……”

  他没能继续说下去,侧过头用力咬着牙关。

  “七濑先生,”他沉默片刻开口,“我真的很想相信您,但是我的脑子已经不敢继续这么做了。”

  陆怔怔地看着一织,一行眼泪沉默地从他的眼眶中滚落下来。

  他哆嗦着想靠近一织,却被对方一手按住了肩膀,另一只手附上了自己脖子上的颈环。

  “滴”的一声,一织默默松开了双手,后退一步面无表情地看着陆。陆开口想要叫住一织,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说话,振动的声带始终无法将声音传达至空气中。他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一脸哀求地指着自己的项环看向一织。

  “抱歉,七濑先生。”一织开口,表情哀伤,“机构高层知道了您和九条天的关系,怀疑您可能与嫌疑人暗中勾结,重新提升了您的安全等级,并令我将您的项环恢复至常开的状态,这也是我这次来找您的主要目的。”

  “至于我,”他顿了顿,“从现在起,我可能要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了,也许会有其他人来替代您的专属研究员这一位置,也许会一直空着。无论如何,都还请您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们俩,先暂时不要见面了吧。”

  一织冲着陆深深地鞠了一躬,低着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B107号室。大门缓缓合拢,只留了陆一个人站在房间里,任由泪水流了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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