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11

by 醸卯

　　深淵的時間流逝比外界緩慢，因此，探窟家的年齡都是自己計算，而在萊莎約20歲的時候，臥地探窟隊出發前往深界五層『亡骸大海』，這一層的深度12000-13000公尺，是深淵裡高度最低，寬度最大的區段。上昇負荷為喪失所有感覺、意識混亂、自殘行為。

　　以白笛的奧森為首，加上黑笛的萊莎、綠髮女子、副隊長大哥等人共15名。

　　經驗豐富的一行人，帶著長期探窟的裝備與物資，經過一星期的旅途後平安抵達深界四層『巨人之杯』，在萊莎的要求下，他們在長了不屈之花的空地紮營。

「嗯？這料理⋯」黑笛的綠髮女子喝下一口湯，面露難色的站起身左顧右盼：「萊莎！萊莎？妳又把鹽巴放超量了！」

　　一旁的副隊長大哥張口大笑幾聲，撈了一碗湯。

「小萊莎真的沒有料理天賦，明明其他事都做得很好，就是料理調味啊⋯⋯呸！好鹹！」

　　笑聲從營地傳出，在附近休息的墨色裝甲的奧森，她抬起頭，圓扁斗笠下，她皺了眉。

「⋯⋯營地的騷動⋯莫非今天的料理負責人是妳？」

「嗯，是呀，自信作呢。」

「⋯我明明教過妳不用放調味料的料理⋯」

「嘿嘿嘿，挑戰是探窟家的本能。」萊莎躺在花叢中，嗅著不屈之花的強烈氣味。

　　年齡約20歲的萊莎，在奧森的培訓下經歷過不少艱辛磨練，也經歷過了同伴死亡的悲傷，使她的表情更加堅定而且勇敢。還有，萊莎手邊除了一級遺物無盡鎚與三級遺物開山刀以外，還入手了二級遺物伸縮自如的打鬼鞭，她靠這些探窟用遺物成功戰勝了穿彈獸。

　　當然，萊莎繼承了奧森的探窟技術，甚至可說是奧森歷屆徒弟之中最強的徒弟，她探窟成績封頂，讓其他黑笛無法追上。

　　大家都說萊莎萬事俱備，只欠白笛。

　　只可惜白笛的入手方式是個謎，因此作為目前唯一在地上（歐斯）活動的白笛，奧森最近常被黑笛探窟家仔細觀察，探窟公會也不斷催促奧森洩漏白笛的入手方式。

　　奧森不耐煩，被彈額頭的傷者也就層出不窮。

　　白笛的入手方式不得洩漏，肯定是有原因。

「唉⋯」奧森嘆了口氣，取下圓扁斗笠，彎身坐在萊莎身旁。

「奧森，明天終於要進入深界五層了。」

「啊啊⋯我也好久沒去了。」

「聽說五層前線基地有一位相當優秀的黑笛，名字是波爾多爾，可惜聽說他在上個月出國了，不然還真想碰面看看呢。」

「那傢伙只是個滿身肌肉的窩囊廢，碰面是衰事一件。」

　　黑笛的波爾多爾，由歐斯政府出資培育的傑出人才，和萊莎一樣被期待成為白笛。

　　在奧森遠離深層，專心培育萊莎的期間內，他似乎做了許多不人道的實驗，甚至破壞了深淵環境。繼續下去，總有一天會將探窟家的優良傳統和尊嚴踏在腳下。

　　奧森就是得知波爾多爾出國，才立刻籌劃了此趟探窟的行程。

　　她有預感，下次與波爾多爾碰面的時候，將會引發一場戰鬥。奧森並不想在無意義的事上浪費時間與體力。

「前線基地的白笛好像常擅離職守呢，好想和奧森以外的白笛見面⋯」萊莎說著，然後瞄向奧森。

「大概見不到面，白笛都是怪胎罷了⋯」

「嘻嘻，的確。那麼我要成為白笛，也得先成為怪胎囉？」萊莎拉扯奧森的斗篷，邀請似的甜蜜微笑。

「妳已經是十足的怪胎了。」

　　奧森彎下腰，吻住了萊莎。

＊＊

　　深界五層『亡骸大海』，是由數個巨大斷層構成，每一層都有深度不一的海層，海水溢出、化為瀑布傳達給下一個斷層的海。

　　最底層的海則是最寬敞最深（等同進入六層），前線基地就在最底層的海面上。

　　深層的探窟是殘酷而且嚴苛。

　　特別是在進入深界五層『亡骸之海』之後，儘管奧森選擇了安全的遠路，隊員也做足了安全對策，殿後的二名隊員還是摔落突然下陷的地縫。深不見底，還傳來了恐怖的低吼聲，恐怕下面已經成了深淵生物的巢穴。

　　沒有太多時間面對隊員的死亡，探窟隊持續前進。

　　他們親眼見識到深淵的寬闊大海，明明是在地底，卻有著海洋，多不可思義呀。因為有上昇負荷問題，他們只能在奧森的指導下，稍微窺視海底世界。

　　副隊長大哥拿出釣竿，打算一圓兒時夢想。他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拉起了一尾怪魚，剛要伸手抓住，奧森卻先將他抓起往後方拋去，下一瞬間，滿口利牙的長條大魚躍出水面，吃了副隊長大哥釣起的怪魚。

「哇噻！大哥我嚇到漏尿了！」副隊長大哥抓著自己的胯下，驚訝的傻愣在地。

「真難看，注意安全呀你！」黑笛的綠髮女子說著，順手巴了一下副隊長大哥的頭。

「好痛！老婆大人⋯這時候妳該安撫老公吧？」

「少囉嗦！萊莎，奧森隊長，妳們有什麼點子嗎？」

　　萊莎點個頭，然後，她讓副隊長大哥再吊起一隻怪魚，接著，趁著長條大魚再次躍出海面的瞬間，用伸縮自如的打鬼鞭捆住長條大魚，在奧森的怪力幫忙下，將長條大魚拖上岸，並且一起分解成食材與素材。

「不塊是奧森隊長和小萊莎！」副隊長大哥烤著魚肉，開口大笑：「大哥我啊，能和妳們一起探窟，真的是太幸運了呢！還有這位美女老師相伴，太滿足了！」

「唉⋯有時，我真不懂自己為什麼會答應和你結婚⋯」黑笛的綠髮女子搖頭嘆氣，惹得四周隊友發笑。

　　探窟持續進行著，他們抵達最初的探窟地點，卡西歐遺址。

　　裡頭的氣溫約零下38度，越下層越冷，也居住著耐寒的深淵生物。

　　奧森的墨色裝甲有禦寒效果，萊莎等人則穿著厚重禦寒裝備，小心翼翼的走在結凍的遺跡內部。萊莎破解了機關，走出密道，他們發現了遠古生物的冰凍木乃伊，其中也有疑似人類的遺骸。

　　採集樣本，手寫記錄，將重要遺物包裹好之後收入行李。回到遺址入口時，有三名隊員承受不了長時間低溫與上昇負荷而死亡。

　　隊員剩下十名。

　　探窟還不能結束，隊員都是抱持著無法歸去歐斯的覺悟來到深界五層，就為了滿足作為探窟家的好奇心。

　　下一個遺跡是位於淺海處的小島。那座島雖然四周都是淺海，卻棲息著為數不少的兇猛生物。

　　島嶼上只有一座古老的塔，地面上滿是雪白粉末。

「我有預感⋯那座島嶼藏著重大發現。」萊莎收起望遠鏡，然後回到奧森身旁。

「打算怎麼過去？」奧森問著。

「殺光他們是一個選擇，不過那些生物的情報太少，貿然出手相當危險，也會破壞生態平衡。」萊莎托著下顎思考著：「分二隊，一隊負責引誘那些蝦魚的注意力，另一隊趁隙登島。⋯⋯不行，就算是淺海，海流的流向異常快速又詭異，可能底下埋伏著什麼。」

「需要研究觀察⋯在附近紮營吧。」

　　紮營做觀察紀錄的期間，有一名隊員被看似無害的貝類生物螫到，當天卻全身水腫並且肌膚潰爛。秉持著研究家精神，那位隊員獻身給其他隊員解剖分析，奧森也參與其中，萊莎則是勇敢瞪大眼、將一切納入烙入眼底。

　　二個星期過去，對淺海生物的認知增加，也掌握漲潮的時段，卻還沒能找到進入島嶼的方法。

　　副隊長大哥試著做出簡易皮船，在船底抹上附近海域的兇猛大魚的油，放上些重物，在漲潮時期推入淺海。

　　漲潮時淺海生物較沒攻擊性，再加上有天敵的氣味，簡易皮船沒被襲擊，被水流順利帶往島嶼，可是卻在靠近島嶼的瞬間被吸入水面下，只剩殘渣飄起。

「那可不是自然現象啊⋯」副隊長大哥喃喃自語，在手札上留下實驗記錄：「就算讓奧森隊長把我們從上空拋過去，即使順利登島，回程還是問題。島嶼和陸地的距離又太遠，無法做吊橋⋯」

「要是知道島嶼周圍棲息著什麼生物，可能還有對策。我們不清楚的事情還太多了。」黑笛的綠髮女子說著。

「面對未知事物是一件很恐怖的事，而挑戰未知，就是我們探窟家的天性。」

「真愛裝模作樣，不過我就喜歡你這一點。」

「在美女老師面前，大哥我要不成為浪漫情聖都難。哈哈哈！」

「真是的⋯」

　　副隊長大哥與綠髮女子沈浸在二人世界，周圍的隊員則見怪不怪的苦笑了事。

　　奧森一身墨色裝甲，駝著背坐在大石頭上。

　　似乎在思考什麼事。

「奧森。」萊莎走了過來，坐上奧森的大腿：「妳在想什麼？」

「嗯。我覺得，放棄這個遺址也是個選擇。」

「因為妳覺得不值得？」

「相反⋯這次做的淺海生物研究調查已經非常有價值，將樣本帶回歐斯做進一步研究，下次再嘗試登上島嶼。」

「⋯⋯可是奧森，來到這裡又死了一人，為了死去的六人，至少該嘗試登上島嶼。」

「我是無所謂。」奧森露出陰森的笑容：「但是都要死人的話，不如死在更有價值的地方⋯⋯呵呵呵⋯這附近還有不少未被勘查完畢的遺址和迷宮吧⋯」

「⋯」

　　萊莎很想反駁奧森，但是她更相信奧森的豐富經驗與知識。

「⋯⋯我知道了，要我去叫副隊長大哥來嗎？」

「哼⋯還以為，妳準備要搬出什麼狗屁理論來反駁我。」

「不甘心呀，但是，奧森妳做的決定都是有理由。」萊莎低下頭，伸手抓住奧森的斗篷：「⋯⋯妳明明可以潛水抵達海底城遺址，那些淺海生物也傷不了妳，可是卻不出手只是觀望，這一趟探窟，也幾乎都交給我做決策⋯⋯妳是在教我必須謹慎，不可以輕視深淵，對吧？」

「⋯不是有怪力就能在深淵無所不能，但是無知無謀肯定會死在深淵。」

　　奧森用大手拍拍萊莎頭頂的白羽探窟帽，漆黑的雙目望向營地的隊員。

「⋯⋯這深界五層的探窟，是妳是否能成為白笛的試煉。」

「！」萊莎望向奧森，雙目燃起鬥志。

「白笛，很沈重。妳能承擔嗎？」

「奧森能做到的事，我都會做給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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