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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百顆星星以後〈8〉★,2

[db:作者] 2025-08-09 09:53 5hhhhh 8830 ℃

​[門前驛站村遺跡 PM 3:50 +19°C]

  「抱歉?」

  方才還騎在伊波娜身上的人疑惑地歪頭:「你在說什麼?」

  林克死死瞪著他,慍怒地咬牙切齒。

  「我說那是我的馬,怎麼回事?你又是誰,為什麼會騎著她?」

  說完他轉頭看了伊波娜一眼,也想質問她,卻看見她刻意地別過頭去,如果是人類的話可能正在哼歌裝傻,這耍小聰明的傢伙。

  「這個⋯⋯」男人露出了困擾的表情,然後固執地搖了搖頭:「我覺得在討論這些之前,你需要先接受治療⋯⋯你流了很多血。」

  「我沒事——」

  「你的腿斷了,別跟我爭。」男人突然彎下身來,一把將他整個人舉了起來,將他擺到伊波娜上:「聽好了,我會和你先去最近的驛站,等確保你有床,有獲得好的治療後,我們再來討論馬的事情。」

  林克瞪大眼睛,無法掩飾自己的慌張,他好歹也是個一身肌肉的劍士,男人抱起他卻像是從地上拾起一顆蘋果,輕鬆的不得了。

  ⋯⋯除了鼓隆們以外,他不相信海拉魯大地上的生物有多少能夠做到這樣的壯舉。

  現在他趴臥在馬上,男人一邊哼著小曲,一邊用繩子固定住他的身體,林克不確定這是要讓他不會因為接下來的路程晃到傷處,還是男人其實是要綁架他?思及後者,他更難以收斂自己的驚恐了。

  這是⋯⋯這完全是新的。不管是伊波娜被別人奪走,還是遇見這個人(但說真的,他的聲音好熟悉,他們曾經在哪見過?)——全部都是新的狀況,是他無數次輪迴中從未有過的經歷。

  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男人已經熟練地牽起了韁繩,伊波娜開始小步向前走,步伐緩慢到好像她也在盡力不太過搖晃似的。

  林克偷偷側過頭,小心翼翼地觀察了這個人。

  仔細一瞧,才發現他看上去意外地年輕,絕不會超過二十歲,也許甚至還算是個青少年,只不過一身精實的肌肉容易讓人誤判他的年齡罷了。那一身健康的皮膚曬成了夏日的麥穗色,包裹在一件看上去很舊,卻縫得紮實的綠色外衣中,裡頭還穿著一件貼身鎖子甲;他留著與林克相反方向的九一分瀏海,短髮是金棕色的,雙眼則是深邃的海藍色,搭配著一雙同色耳環,耳朵比林克自己的要稍短一些。

  其中最引人注目的還是那張臉了——眼尾上挑,劍眉入鬢,臉龐端正俊俏,眼神凌厲如刀——簡單來說,是個看上去十分不好惹的帥哥。

  林克在心裡暗自懷疑,這種令人印象深刻的傢伙,哪怕只掃過一眼也絕不會忘記,怎麼可能在過去的經驗中一次也沒見到過?難不成這次輪迴有什麼秘密,不但老國王羅姆吃錯藥,連普通的路人都升級成高級版了?

  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盯視,帥哥轉過身來,歪了歪頭,一臉疑惑。

  「你是誰?」林克納悶地問:「我認識這裡大多數的海利亞人,但從來沒有見過你。」

  帥哥搔了搔臉頰,有點靦腆地說:「呃——我是最近剛旅行過來的,我來自⋯⋯很遠的地方。」

  「多遠?」好歹海拉魯的每個村落他都去過。

  「⋯⋯一個叫費羅尼森林的地方。」

  「那裡我熟,很多榴槤。」

  「呃⋯⋯在那更深處。」

  「沃托里村?」

  「不是,不是,在更裡面,森林深處⋯⋯可能沒什麼人聽說過。」

  林克瞇起眼睛,更加困惑了。

  「我曾經踏遍了整座費羅尼森林,可沒印象那裡面還有什麼村落?」

  「我——我是自己住的!」帥哥慌忙辯解:「住在一棟樹屋裡,一直都一個人住。」

  「樹屋?除了波克布林的斥侯外,我還真沒見過有誰住在樹上⋯⋯。」

  林克越來越難以掩藏自己的懷疑。

  他們繞過了競技場所在的巨大山坡,伊波娜依然走得很慢,競技場飄來一陣加儂怨念的惡臭,那味道如今已經很熟悉了,但仍然令人感到噁心。林克皺起了鼻子。

  「我說⋯⋯」他冷冷開口。

  帥哥疑惑地挑眉。

  「你喜歡香蕉嗎?」

  「⋯⋯啥?」

  「喜不喜歡?」

  「我沒吃過!那是什麼?」

  林克瞪著他,對方的表情是真正的困惑,顯然沒有在說謊。

  「你住在費羅尼森林裡,然後說從來沒有吃過香蕉?」他狐疑地挑眉。

  「⋯⋯人偶爾會有沒去接觸過的事物吧,哪怕它就在身邊。」

  這句話看上去很像藉口,他們無言地互相對望。

  「好吧,沒吃過香蕉的大哥。」林克嘆了口氣,暫時放棄了追究,反正不是依蓋隊就好了。「但你為什麼會跟伊波娜——我是說這匹馬——待在一起?她真的是我的馬,平時都不會親近陌生人的。」

  「⋯⋯我想是因為,她跟我從小養到大的馬兒很像吧。」沒吃過香蕉的帥哥沉吟了一會,然後開始深情地滔滔不絕:「那匹母馬從她還是匹幼駒的時候,我們就一直在一起了,她就是我的孿生姐妹⋯⋯只是很多年來我們都沒有見面了,然後我在這裡遇見伊波娜的時候,我知道,這就是她了。」

  「啊?」

  「我的意思就是,她長得跟我養大的那匹馬很像。」帥哥慌忙地辯解:「就是這樣。」

  如果林克沒有被全身綁在馬背上的話,他會聳聳肩的。坦白說,他甚至無法判斷這個人說的話有多少是真的,又有多少是謊言,但那又如何?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路人罷了。他自己的事足夠心煩了,實在沒必要再在乎一個不太老實的海利亞人究竟出身何方——反正他的目的只有伊波娜,只要想辦法從對方手裡把她搶回來就足夠了,其他的事情他根本沒必要管。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下定決心後,他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順便一提,我是林克。」

  「我⋯⋯呃,」帥哥躊躇了:「就⋯⋯叫我托亞吧。」

  林克瞥了他一眼,這位「托亞」先生顯得很緊張。

  「那是假名吧?」他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算了,倒不是說我很在乎。請多指教,托亞。」

  托亞震驚地眨了眨眼。

  林克懶洋洋地在繩子裡動了動手腕,以緩解痠痛,同時忍不住在心底暗笑:這位「托亞」要是覺得自己很擅長說謊,那就太可憐了,連依蓋隊的爛偽裝都比他精緻十倍。

  「托亞只是——只是我出身的村莊的名字。」托亞突然粗聲說道:「那是一個叫托亞爾村的地方,現在已經不在了。從那之後,我就不想使用自己的本名了,所以——你就這樣叫我吧。」

  「⋯⋯哦。」林克不知道怎麼回應,這種時候是不是該說他很遺憾?

  「我不是故意要欺騙你的!」托亞激動地澄清。

  「好,好,我真的不介意啦⋯⋯只是⋯⋯你說謊的技術真的不太好——我的意思是,你反正也沒必要跟我說真話。」林克有點嚇到了,不知不覺用上了他平時哄馬的語氣:「看,我們只是偶然相逢的旅人而已,你對我沒有任何交代的義務,你也有你的隱私要守護嘛,我可以理解,所以我不在意,真的。」

  「不是這樣的⋯⋯」托亞說到一半,猛地抬頭望向天空。

  開始下雨了。

  「哦,糟糕!」托亞輕輕拍了拍伊波娜,她輕輕噴了一下鼻息,稍微加快了趕路的步伐:「我們得快點去驛站,你的傷口不該再碰水了。」

  林克用力閉了閉眼,感覺有滴雨水好死不死地落在他眼睛裡了。他偷偷掙脫綁住右手的繩子,在眼睛上揉了揉,然後長吁了一口氣。

  坦白說,這位托亞大哥對他實在不錯,聽上去是確實在為他著想的——雖然他把他五花大綁在馬匹上——總之,這個人雖然奇怪,但應該是真的對自己沒有什麼敵意,這意味著他終於能把一直繃緊的神經放鬆下來了。

  從今天一早開始就發生了太多事,他一直都緊張兮兮的。

  細碎的雨點越來越密集,冰冷地打在他臉上,此時他卻覺得很舒服,露天的雨水就像是在替他洗澡一樣,荒野捎來了一陣微風,撫過了他的一側臉頰,另一側則與馬鞍的布料舒適地彼此摩擦,隨著伊波娜的腳步有節奏地上下晃動。

  等等——伊波娜的馬鞍?

  「你登記她了?」林克倒抽了一口氣,憤怒地瞪向托亞:「你去驛站把她登記成你的馬了?是嗎?」

  托亞腳步一滯,他轉過頭來,一臉疑惑。林克暗自咒罵自己,怎麼現在才發現?托亞從一開始就一直是牽著韁繩步行的——馬鞍與韁繩都和林克自己一直以來為她使用的是同一款,一定是他太習慣它們的存在了,一時忘了如今又是新的一次開始,於是直到現在才真正發覺哪裡不對勁。

  「我沒有?」

  「不然你從哪弄來的馬鞍和韁繩?」林克怒道。

  「我自己做的。」托亞說,看上去隨意自在,完全沒有之前說謊時的那種汗涔涔的感覺,反向證明了他現在說的是真話:「我剛剛有告訴你,我從小到大都在養馬,我很會做這些配件的。」

  「你自己做的?」林克震驚了。

  「對啊,很奇怪嗎?」托亞笑一笑:「但我覺得我的手藝不下職業的啊。」

  林克瞪著馬鞍的一側,他的視野只能看到那麼多,畢竟現在他也不能亂動。好吧⋯⋯如果只是這樣,那他還能勉強接受,反正只要不要連登記權都被奪走,那還有機會挽回。

  海利亞啊,他真的無法想像要怎麼不靠伊波娜完成這一輪的旅程,尤其是現在他腿痛得要死的時候。

  雖說上一次⋯⋯上一次他確實是幾乎靠雙腿完成了大部分的旅途,但那是因為有前輩在,是考慮到狼的構造實在不適合騎馬,他才沒有把伊波娜叫出來的。

  ⋯⋯在經歷過有前輩陪伴的日子後,他變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走路時無人應答的寂寞了。

  很難想像,在遇見前輩之前的他,是怎麼樣在不斷重複冒險的同時保持沉默的。他知道一百年前他這個人就以沉默見長,但現在的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快到了。」托亞靜靜地說道。

  林克應了一聲,微微調整了一下頭部的姿勢。被綁得太久了,他有點酸麻。

  漸漸要天黑了,夕陽的微光散逸開來,在托亞身上剪切出一道界線分明的光影,讓他整個人沐浴在暮光裡,可以說是美人美景⋯⋯他沒想太多,只是茫然地眺望對方低垂著眉眼的側臉,突然腦中便靈光一現。

  ——他好像知道在哪裡聽過托亞的聲音了!

  「我想起來了,你就是說黃昏很憂傷的那位大哥!」

  林克大叫,然後立刻暗叫不妙——那是上一次輪迴前的事,現在的托亞鐵定是沒有記憶的。

  托亞猛地轉過頭來,然後又別過頭去。

  「⋯⋯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我剛剛想起了別的事情,一時嘴快。」林克流著冷汗解釋道:「不甘你的事,我只是想起了⋯⋯呃,另一個朋友的事情,之類的。」

  好吧,好吧,他的說謊技術跟托亞差不多爛,他們算是打平了。好在女神憐憫他,平原外圍的驛站終於到了,他可以從這無比尷尬的慘況中解放了。

  「⋯⋯到、到了。」他乾巴巴地說:「謝謝你特地送我來。」

  「不、不是什麼大事⋯⋯互相幫助而已。」托亞說,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跟他一樣不知所措。

  「那,那你可以幫我解綁了嗎?」

  「當——當然。」

  為什麼他會突然間覺得尷尬得要死啊?林克用自由的右手捂住雙眼,有點不想面對接下來的酷刑——當托亞小心翼翼地開始解開把他綁在馬上的繩索,那雙粗糙的手不時掠過他赤裸的身子時,林克發現自己癢得要死,根本停不下發抖,如今才無比後悔——早知道就穿件衣服!

  「那麼就⋯⋯」他差點就要就此告別了,幸好他突然想起伊波娜的歸屬還沒談好:「呃⋯⋯」

  「我來帶你進去吧。」

  托亞再次伸出雙手,把他像個輕盈的包包般一把抱下了馬,林克羞恥得滿面通紅,從來沒有這麼痛恨過滑翔時不好好著地的自己,如今再後悔也來不及了——本次輪迴中,他的驛站初亮相,顯然要以最糟糕的方式開始了。

  托亞抱著他,咳了幾聲清清喉嚨,然後大步走向驛站的櫃檯人員,林克記得那個人應該叫作英布利。

  「那個,我們有一⋯⋯有兩人要住宿,然後這裡有個傷患,請問附近有醫生嗎?」托亞一本正經地問。

  「住宿兩位,沒問題——傷患的話,恕我冒昧,我記得常在附近巡邏的伍德先生似乎懂得簡單的急救,雖然比不上專業的醫生就是了。我如果看見他來的話需要通知兩位嗎?」英布利十分專業地回答,對眼前兩人尷尬的姿勢連挑眉都沒有,只是匆匆在記事板上寫下住宿的人數:「兩位可以用這個方向進去後左手邊數來第一張跟第二張床,需要什麼都可以跟我們驛站人員購買。」

  「如果那位伍德先生來的話,就拜託你幫忙轉告了。」托亞說完就趕緊把林克帶進了帳篷裡,林克一仰頭就可以看見他的耳尖也漲得通紅,知道不是自己獨自尷尬,使這酷刑稍微好受了一點。

  托亞把他小心翼翼地擺到了床上,兩人身上的雨水立刻讓床鋪濡濕了一大片。

  「⋯⋯謝謝。」林克囁嚅著說,非常非常想蜷縮起來。

  他希望托亞能儘速離開,但事與願違,這位好大哥正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在床邊看著他。

  「我一直以來都很想問,你怎麼搞的,身上連件能穿的衣服都沒有?」托亞喃喃,聽起來有點像是埋怨:「我覺得你需要擦乾一下,我找找⋯⋯不嫌棄的話,先用我的帽子擦個臉吧,我只有這個。」

  他在後腰包裡翻找了半天,拿出了一頂尾巴很長的綠色帽子,塞到了林克手上。

  「沒⋯⋯沒關係啦。」林克有點無力地說:「你做你的事吧,不用管我了。」

  「你等等啊,我去找他們要盆水,我看你的腿需要清潔一下,不然傷口會感染的。」托亞完全不理會林克的懇求,逕自跑開了。

  ——太熱心了吧,這個人!林克有點想尖叫,但他是個大人了,他會忍耐。

  作為尖叫的代替,他把那頂帽子壓在臉上胡亂抹了一通,反正對方說了讓他用來擦,他也就不客氣地用了,只是忍不住一邊擦一邊在內心默默下評論。

  「嗯⋯⋯不知怎麼地,好像有股野獸的味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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