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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让柏】吉原恋歌,40

[db:作者] 2025-08-09 09:53 5hhhhh 54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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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多田正茂没有想到还有人来探望自己。

“很抱歉打扰了,因为不知道带什么比较好,所以就带了两块毛巾。”清水惠子向他鞠躬,并把纸袋递给他。

“你怎么会知道……”宇多田刚从午后的昏睡中醒来,梦中尽是重重叠叠的魅影,这让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清水惠子了,他不怪罪惠子在直树死后便离开东京,没有人应该被死者牵绊。

惠子是个好孩子,她还与自己一起操办了直树的丧礼。

“是警视厅的人告诉我的。他们说您状态不好,所以我就想来看看您。”惠子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好像确实没有休息好呢。”

宇多田从见到惠子的意外中平静下来,他很快就想到了风间新太郎口中的证据。这两天他一直睡睡醒醒,虽然精力不济,可他依然在努力地思索着新太郎的话。

难道他真的错了吗?

“你来,是要对我说什么事对吗?”

“是的。”清水惠子低下了头,“我听说您找到了害死直树的凶手。”

“就是他们害死了直树。”直树为他留下了信息,况且还有人告诉自己当时的内情,又怎么会错……

宇多田竭尽全力地想要坚持自己的想法,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已经不如从前那么坚定了。

“可是有一些事我不得不告诉您。”惠子依然保持着低头的姿势,“或许您找到的凶手是错的。在和直树同居的那段日子里,我知道了您不知道的事。我把这些事向警视厅报告,他们已经找到凶手了。”

“找到凶手了?”

“是的。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您。”清水惠子将事件娓娓道来,宇多田却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迷茫。惠子所说的事与那人对自己说的完全不同,还有新太郎的话……

“可是这些事你为什么不在丧礼后告诉我呢?”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您那时便有些情绪激动,我害怕您一气之下会做出出格的事……”

宇多田将头转向另一侧,他不愿意面对这样的现实,可又不得不承认惠子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如今的他就是被仇恨与愤怒的情绪冲昏了头脑,也正是因此他才会躺在这张病床上。

“所以,那张字条也不是直树自己写的?”

“我不知道字条的事,但是我想模仿笔迹应该不是什么难事。直树手机中的号码都已经消失了,或许是有人动了手脚。”

病房中无比寂静,宇多田不喜欢时钟走动的声音,所以这里只能听见二人起伏的呼吸。

“凶手是谁?”

“警视厅说,是一个姓小田的人。当时那个人是东京的议员,他向直树许诺并让直树信任他也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小田?宇多田的眼神逐渐空洞,害死直树的人姓小田?那么他对柏木修做的事又算什么呢?

“你、你没有骗我吧……”

“宇多田先生,我不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而且我听警察说,只要您愿意揭发唆使您的人,大概率可以减刑。您是直树的父亲,他一定不希望您一错再错了。”

清水惠子担忧的神情与话语让宇多田发抖,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做下了这样的事。他竟然亲手伤害了一个与自己无冤无仇的普通人,那人与自己还算亲密,甚至年纪也和直树差不多大……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自己现在又和杀害自己儿子的凶手有什么区别?

“不,我不……”宇多田如堕冰窟,他不想承认这样的事实,可他的良知又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自己犯下了什么罪孽。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有一个瑟缩的声音打破了这份窒息:“宇多田先生……?”

宇多田和惠子向房门处看去,推门而入的是柳伊吕波。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因为房间里没有动静,所以我想来探望一下宇多田先生。如果打扰到你们的话非常抱歉,我现在就离开!”伊吕波飞快地向他们鞠躬,正当她拉开房门想要离开的时候,惠子阻止了她。

“不用了,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了。我现在离开,请您留下吧。”

清水惠子果然没有逗留,她向宇多田道别便后合上了房门。伊吕波感觉到空气中流动着不安的气氛,可那究竟是什么她也无法形容。她对宇多田还有些惧怕,可她又想到男人孤身一人,恐怕连朋友都没有,于是又觉得这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有些可怜。

老板的伤势正在好转,她也想来看看这位老人。

“宇多田先生,您不舒服吗?”

床上的宇多田正不停地颤抖着,他的双手抓着被褥,几乎要把被套抓破。

“我、我去为您叫医生吧?”

“伊吕波……”

“怎么了?”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宇多田正茂木然地流着泪,那幅神情让伊吕波看了害怕,但又能让她感受到浓重的悲伤。宇多田的话没有头尾,但他却始终重复着这几个字。

伊吕波不忍心就在一旁看着他遭受折磨便伸出了右手,老人如同看见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她。僵硬而粗糙的皮肤让伊吕波感到疼痛,可她无法就此挣脱宇多田,她想为这个孤苦之人带来一丝慰籍。

她为宇多田擦掉了眼泪。

半个月过去,柏木身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拆线。背后数个小伤口和脸上的伤口都愈合很快,可也都留下了疤痕。肩头最大的伤口刚刚拆线,医生说还需要注意不能有过于剧烈的活动。今天他就要出院了,让二帮他整理好要带走的随身物品并嘱托他慢慢走向地下停车场,自己先去开车。

他的住院费由一位名叫清水惠子的女士垫付,通过这个名字柏木修慢慢了解到宇多田事件的全貌。他无法责怪任何人,就算他已经在吉原生活了十年,就算他与社会脱节许久,他也知道要培养一名医生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宇多田正茂付出了一切,最后又失去了一切,而他同样曾经生活在地狱中,因此他无法对这个老人产生恨意。

“老板。”

正要走入电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宇多田先生。”柏木转过身与男人面对面,男人显然因为他脸上的疤痕而产生了瞬间的僵硬,“您也出院了吗?”

“是的……其实前两天我就可以离开了,但我想见到您,当面向您道歉。”宇多田对他鞠躬,上半身与下半身形成直角,这样用力的姿势让老人有些吃力。老人身后站着两名警察,警察们也对他致意。

“您的事其实我也听说了,我并不怨恨您。”柏木向老人笑了笑,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脸上的疤会不会让这个笑容变得可怖。半个月不见,宇多田原本只是头顶有些花白,而如今所有的头发都失去了光泽。

“我会赎罪的。”说完这句话宇多田才直起身,“对了,请替我对小伊吕波说一声谢谢,万分感激。”

“好。”柏木修虽然不明白他这番话的意思,可他不会将老人的托付置之不顾。在此之后,他和伊吕波或许都不会再见到宇多田了。

等柏木来到地下停车场时,风间让二已经在电梯前等待了。他为柏木打开了车门,又为他系上安全带。

“我的手已经快好了。”

“还是要小心一些。”让二无视了他的拒绝,他发动油门带着柏木修离开医院。

柏木修看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他突然想起今天已经是第八天——风间新太郎已经有八天没有出现了。

他的心中慢慢升起不安。

“在想什么?”

“这是去哪里的路?”不一会儿,柏木修就发现这不是他回家的路。

“去我家。”

“为什么?”

“我和哥哥商量了一下,你现在还没有痊愈,我们想照顾你直到痊愈为止。原来的那间房子只有你一个人住,有些时候会不方便。”

住在风间家吗……柏木修有些为难,他依旧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兄弟二人。可这样一来又能看见新太郎,似乎……

“哥哥这些天都不在家。”

“他怎么了?”柏木被戳中了心事。

“选举很快就要举行了,他需要去各个都道府县演说拉票。”

“只是因为这样吗?没有别的原因?”

“你想听到什么?想听他有没有提到你吗?”让二的语气生硬起来,“修,他这么久没来,你还是惦记着他吗?”

柏木默不作声。

“好,既然你想听实话,那我就告诉你。他说他对你感到亏欠,他对我说他没有照顾好你,他让我多来看你。”

“可我并没有怪罪他,谁能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修,他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让二向左打方向盘,风间宅邸近在眼前。但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柏木却如受重击,窗外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景色,可他的眼前一片模糊。

新太郎的意思,自己还不明白吗?

他应该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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