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深淵-同人］向光性-05

by 醸卯

　　奧森出發去探窟了。

　　說是在競價拍賣上，用第三者身分購買無盡鎚藏寶圖的條件，她要前往深界三層『大斷層』回收遺物，以及回收一位黑笛探窟家的遺骸。

　　由於地點非常險惡而且危險，再加上探窟公會希望能隱密的進行，因此趁機會委託能夠獨自一人前往深層的奧森幫忙。而我還是蒼笛，無法前往三層，奧森也不肯破例讓我跟去。

「大概七天後回來，剛好貝爾切洛孤兒院的探窟教室也放暑假，去跟朋友玩吧。」

「⋯⋯了解。」

「⋯不準偷跟過來。」

「咦！那⋯奧森，摘一朵三層的不屈之花給我，我就乖乖看家。」

「⋯是多喜歡不屈之花？那種東西隨地都有吧。算了，我走了。」

　　然後，奧森就戴上圓扁斗笠出門了。

　　自從成為奧森的徒弟之後，我們幾乎很少分開，就連深界二層『逆之森』的十天生存訓練，我知道奧森一直在監視基地觀察我，所以當時也沒有分開的感覺。

「唔—好無聊。」我坐在地板上，周圍擺滿了探窟用具，自言自語：「奧森已經到二層了吧？她的腳那麼長，又沒有深淵生物敢找碴⋯」

　　奧森交代的作業，今天的份已經完成了。奧森不在，彈奏吉他也無趣，距離奧森特別安排的道具店實習課程又還有一段時間，要做什麼呢？

　　對了，學著收集情報吧！掌握豐富的情報網，可是成為白笛探窟家的條件之一！

＊＊

「西姆雷多！吶！臉超恐怖的西姆雷多！」

「啊啊？」西姆雷多瞪大眼睛，皺起鼻頭的大步走來：「吃草啦！誰的臉超恐怖啊啊啊？」

「哈哈哈！不要靠這麼近！你的臉真的很好笑！」

　　西姆雷多，大我六歲，紫色短髮的他是不動卿大宅的廚師，也是札波爺的徒弟，臥地探窟隊的一員。似乎有什麼原因讓他痛恨整個大穴之鎮歐斯，除非必要，他絕對不靠近城鎮。

　　順帶一提，他剛升上月笛沒多久，偶爾會在奧森的許可下帶我去二層的誘惑之森採食材。

「西姆雷多，你知道奧森討厭什麼嗎？」

「啊？妳打算整奧森小姐？想尋死也不是這樣啊。」

「才不是，只是練習收集情報。」

「喔？」

　　西姆雷多像流氓似的張開大腿，蹲在我身旁，一手搔搔頭思考著。

「我想想⋯奧森小姐不像妳一樣挑食，我做的料理每次都吃得一乾二淨，所以應該是沒有討厭的食物，討厭的人嘛⋯⋯啊，倒是有討厭的一群人。」

「是誰是誰？歐斯政府？」

「歐斯政府全探窟家都討厭啦。」西姆雷多不屑的哼一聲，然後才繼續話題：「探窟公會裡不是有很多部門嗎？有個部門是研究深淵生物，聽札波爺說，那個部門在好幾年前，委託數名擅長與深淵生物打交道的黑笛探窟家，專程來採集奧森小姐的皮膚樣本，很蠢吧？」

「咦？奧森的皮膚樣本？」

「對，因為奧森小姐的肌膚似乎不會老化，那些瘋狂愚蠢的研究家就動了歪腦筋。哈，下場當然是那群探窟家全員住院，奧森小姐也不再幫忙深淵生物部門收集樣本。」

「唔⋯我也開始討厭那群人了，竟然把奧森當成深淵生物⋯」

「哈哈哈！對啊！我們的奧森小姐可是比深淵生物更加的強大！」西姆雷多拍拍萊莎的頭，勾起恐怖的笑容：「我要準備午餐的食材了，妳去問問札波爺其他的情報吧。」

「了解。」

＊＊

「奧森小姐的最大興趣？」

　　札波爺在種滿各種花草盆栽的庭院中澆水，頭戴草帽的他將水龍頭鎖緊，摸摸灰鬍子之後才繼續回覆我。

「真是突然呢，唔嗯⋯雖然我服侍奧森小姐接近三十年，但是奧森小姐幾乎在深淵探窟，在徒弟們獨立之後更是每三、四年回來一趟，我只知道奧森小姐時常閱讀國外的原文小說，偶爾彈彈吉他，最大興趣⋯就不曉得了呢。」

「這樣啊⋯那麼札波爺也不太了解奧森？」

「作為管家實在是失職呀，呵呵⋯」

「嗯！沒關係啦！札波爺可是被奧森信賴著呢！」

「呵呵呵⋯謝謝妳呀，萊莎小姐。」

　　札波爺望著我，和藹的笑瞇上眼睛。

「說不一定，和萊莎小姐一起探窟，是奧森小姐現在最大的興趣呢。」

「咦？是嗎⋯？因為我是她的徒弟？」

「就算是徒弟，據我所知，至今為止沒有徒弟敢直稱奧森小姐的名字，也沒有徒弟在這棟大宅裡和奧森小姐同居過。奧森小姐似乎很中意妳呢，萊莎小姐。」

　　突然被這麼說，讓我感得害臊、心頭癢癢。我想到一件事，便開口詢問。

「可是⋯札波爺，我的房間呢？就在奧森的房間隔壁，我一直以為是給徒弟專用的房間。」

「那間原本是客房，偶爾會有從國外遠道而來的重要客人，奧森小姐看心情會讓對方留下來過夜。現在的確是妳專用的房間。」

「這樣啊⋯嘿嘿！」

　　原來，我對奧森而言是特別的徒弟。

　　札波爺和藹的笑幾聲，再次對我開口。

「其實，奧森小姐在十幾年前讓三位徒弟獨當一面之後，就不打算再收徒弟了，所以她突然帶妳回來時，我嚇了一大跳呢。」札波爺伸出手，輕拍我的背：「因為妳的到來，奧森小姐比以前更有精神，這一座不動卿大宅變得相當熱鬧。萊莎小姐⋯謝謝妳來到奧森小姐的身邊。」

「⋯⋯嗯。被這樣說，感覺好害臊呢。」

「呵呵呵。」

　　札波爺拿出懷錶看一下時間，和藹的對我開口。

「蒼笛的萊莎小姐，願不願意接受我這把老骨頭的委託呢？」

「哦哦！什麼委託？儘管說吧！」

「雖然不是探窟委託，但是想請妳代替我，去探窟公會拿之前訂好的維修義肢的零件，最近我雙腳義肢的狀況不太好，走不遠呢。」

「好！交給我！」

「妳抵達城鎮的時候，也差不多要去道具店實習，等課程結束之後才去探窟公會吧。記得問問大家有關於奧森小姐的事，也許有特別的收穫。」

「好！我出門了！」

＊＊

　　炎炎夏日，藍天白雲。

　　我一如既往的戴著白羽探窟帽，身穿短袖探窟衣，大步走在街上。

　　大穴之鎮歐斯四周環山，悶熱空氣疏散緩慢，也因此夏天比外地高溫。為了預防孩子們在探窟時中暑倒下，探窟公會禁止未滿15歲的孩童在無監護人的狀態下進行探窟。所以未滿15歲的我就算是蒼笛，也無法在沒奧森陪伴的情況下進入深淵。

　　也因此這段時間，貝爾切洛孤兒院的探窟教室也與一般學校一樣放暑假，鎮上隨處可見孩童在遊玩。

「啊！是萊莎！」遊玩中的孤兒院的朋友們看見我，紛紛打招呼而來：「萊莎！好久不見了！」

「是你們呀，好久不見，大家都過得好嗎？」

「我們過得很好唷，在老師的帶領下，第一次下潛到500公尺了。啊，對萊莎而言不算什麼吧？現在妳可是傳奇白笛不動卿的徒弟，又是蒼笛呢。」

「沒那種事，每個人都各有其長，探窟也比起個人更注重團隊合作。不只是老師，奧森也是這麼教導我。」

　　我看了朋友們，試著找尋最小的身影。

「說到老師，老師的弟弟托卡呢？在醫院？」

「妳沒聽說？托卡在妳成為不動卿的徒弟沒多久，就去海外進行治療了，所以老師才有空閒帶我們更加深入深淵一層呀。」

「是這樣啊⋯希望托卡能快點康復呢。」

　　接著，因為快到約定的時間，再稍微聊個天，我就跟他們道別，前去探窟家常去的道具店。

　　奧森說，探窟家基本上是組隊進行探窟，越深層，隊伍人數就越多。隊伍裡依照隊員能力又細分為各種職位，例如偵查、採集、紀錄、醫療衛生等等，隊員互補其短，一同跨越過種種難關。

　　「雖然白笛大多是獨自行動，可是，妳想成為白笛的話，最好什麼都懂，而且要有協調性。」，奧森這麼跟我說，然後幫我安排了道具店的實習課程，讓我學習基本的製作道具，也讓我有機會與各種探窟家交談。其他也有醫療所、打鐵店的實習課程。

　　話說回來，白笛的奧森有協調性嗎？她幾乎都是一個人探窟耶！

「萊莎，今天也謝謝妳來幫忙，妳在的時候客人特別多呢！」道具店的老闆娘從倉庫走出來，抱著一箱剛進貨的護手霜：「這個送妳一罐，一直幫我製作探索用繩索，小手都粗糙了。」

「謝謝阿姨！」

　　我打開護手霜的蓋子，藥草的芳香香氣撲鼻而來。我摸了一下護手霜，想起奧森粗糙的雙手，默默的把蓋子蓋上。

「⋯奧森的手⋯很粗糙，我要把這個給奧森用！」

「哎呀⋯這麼貼心，真是個乖孩子，我們店也常受到奧森小姐的照顧，雖然不曉得奧森小姐會不會喜歡，但是再送妳一罐護手霜吧。」

「謝謝！」

　　我將二罐護手霜收進背包，想起一件事，我再次望向道具的老闆娘。

「阿姨，妳知道奧森有什麼特別喜愛的東西嗎？」

「哎呀？嗯⋯我是知道奧森小姐常會購買的道具啦，都是一般探窟家會買的消耗品道具，例如防水筆記本、探窟繩之類，特別喜愛的東西⋯東區佐料店的拉菲應該知道些什麼。」

「東區的佐料店⋯拉菲⋯啊啊，月笛的大塊頭哈伯所暗戀的女人！」

「哈哈哈！連妳都知道哈伯在暗戀拉菲了，我看全歐斯都知道了。」

　　與道具店老闆娘道別，我跑到廣場，看了大時鐘的時間。今天剩下的時間不夠繞去東區的佐料店，我決定明天上完札波爺的課之後去那家佐料店找拉菲。

「探窟公會的路，嘿！今天從這裡出發！」我跳上圍牆，爬進建築物之間的縫隙。

　　跨過從石縫長出的不屈之花，我臉上沾了蜘蛛絲，衣服擦到老鼠屎，我不在意，蟲子爬進衣服也直接抓死。我喜歡這種大人說是骯髒的地方，像在探險！

「哇啊啊喔！」正坐在花圃旁吃冰棒的哈伯，被突然我探出的頭給狠狠的嚇一大跳，他的月笛還打到自己的臉。

「啊，是暗戀拉菲的哈伯。」

「哈啊？！等、萊莎！妳妳妳說什麼？」

「不快告白的話，傳聞拉菲的爸爸想讓她嫁給探窟公會總務處的處長。」

「此話當真！那、那可不行！可是⋯我是隨時都會失去性命的探窟家⋯⋯要是留下她一人⋯」

「什麼啊！因為害怕失敗而裹足不前，你還是放棄探窟家吧！」

「唔！」哈伯爾庫漲紅臉，大口吃掉冰棒：「竟然被妳如此數落！我哈伯爾庫可是以白笛為目標的勇敢探窟家！好！現在就去告白！」

「哦哦！好酷唷！加油呀！」

　　看著哈伯大步走去，我拍拍身體的灰塵，調整好背包的位置，接著才朝不遠處的探窟公會跑去。

　　天色漸暗，沒想到，過了二小時多我才從探窟公會走出。

「⋯我只是來拿札波爺的義肢，順便問一下奧森的事，怎麼反而大家都聚過來問我的事呢？金色魔獸又是什麼？」

　　我背著沈甸甸的背包，踩著樓梯往下走。

「不過，好不容易有機會詢問奧森的事，結果每個人都不清楚，奧森說什麼我要多學習交際手腕，她自己才應該多跟大家交流啦！」

「萊莎？」突然有人跟我搭話，是孤兒院的老師，綠頭髮的她抱著一袋麵包，看起來是回家途中。

「老師。」

「這時間怎麼一個人在外面？奧森大人呢？」

「奧森去探窟，一星期不在家。然後我是來幫札波爺拿東西，現在在回家路上。」

「這樣啊。」

　　老師走來我身旁，像以前一樣伸出手握住我的小手。

「我送妳回家吧。」

「嗯！」

　　吶，奧森，有大家在，老師也在我身邊，所以我不寂寞唷！

　　可是妳一人獨自探窟，不寂寞嗎？

　　快點回來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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