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國分所在派出所的所長急急忙忙地迎接這些『上級』派來的『貴賓』，相當不解他們來訪的目的。

　　遠山被對方黑道似的陣仗嚇壞了，不發一語地看著、有些不知所措。他知道他們是最近由署裡精英組成的特別小組，但他們不是專門負責城島組的案子而已嗎？

　　怎麼跑來我們派出所了？

　　「搜。」長瀨扭頭示意，一群長得差不多的長瀨們大搖大擺地走進派出所。

　　「呦！是什麼風把大名鼎鼎的長瀨警官吹來啦？」國分跑了出來，直挺挺地站在長瀨面前，臉上掛著一貫的無害笑容。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阻礙搜查。

　　長瀨彎腰靠了過去。

　　「我想你應該很清楚吧？」他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不少，語帶肯定地說。「TAHICHI。」

　　他沒有讓國分以外的人聽見，起身時還拉開一個滿意的笑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國分冷冷地看著長瀨。見國分沒有話說，長瀨便繞過對方、打算加入搜查的行列。

　　「是你嗎？城島組的事。」國分沒有繼續阻擋，只在與長瀨擦身而過的瞬間小聲地問了一句。

　　長瀨看著國分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在國分的派出所裡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新證據，長瀨煩躁地走進與城島會面的會面室。

　　「又找我什麼事呢？長瀨警官。」城島語氣裡的距離，讓長瀨非常不舒服。「該知道的東西，你不是早都知道了嗎？」

　　對於未來接班人，城島可是好好教育過的。幾乎沒有隱瞞什麼。

　　長瀨看著城島平靜的表情，完全感受不到對方的情緒。

　　你到底在想什麼？

　　我等於是把整個組滅了，你為什麼一點表現都沒有？

　　我覺得我有得到過你的信任才對。

　　像山口那樣的憤怒，或者國分那種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會發生的恐懼，在城島身上完全看不見。

　　「對於被背叛，你怎麼一點反應都沒？」長瀨想了很多，但最後只問出這一句。

　　城島抬眼看了長瀨一眼，又低下頭、用手指纏繞起電話的接線。

　　「聽聽你內心的聲音吧……TOM。」他淡淡地說。「你不覺得，你在組裡的時候比較快樂嗎？」

　　「住口！」

　　「你真的覺得警察才是正義？」城島沒有停下的意思，緊盯著長瀨一字一句清楚地說了出來。「警察做的骯髒事會比我們還……」

　　「我不要聽！」長瀨把電話話筒摔了回去，拒絕與對方溝通。

　　看到長瀨的反應，城島露出了一絲笑容。

　　「TOM，我話說到這裡。」說完，城島便跟著身後壯碩的警員離開了。

　　要說城島的話對長瀨一點影響都沒有，那絕對是騙人的。他看著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煩惱地揉了揉太陽穴。

　　還是在外跑來跑去好玩啊……不行！我怎麼想起這個了？

　　「長瀨警官？」

　　「又怎麼了？」一大堆事情推在一起，長瀨下意識地用了「又」這個字。

　　「有一個叫做佐野的堅持要找你。」

　　長瀨迅速地搜尋一下自己的記憶，並沒有哪個佐野令他特別有印象。

　　「跟他說我在忙。」而他的確也在忙。

　　或者說，應該要在忙。

　　「他說他不介意等，」對方頓了頓說道，表情也是相當困擾。看來叫做佐野的人已經煩了他們好多次了。「等多久都可以……」

　　「好吧，帶我去。」長瀨嘆了口氣，想著自己現在也沒心思處理公務，便答應與他會面。

　　「我施打毒品。」長瀨才剛走進辦公室、位置都還沒坐穩，佐野便急忙地丟出這句話。

　　「證據？」或許是覺得有趣，長瀨笑了笑、把椅子拉近桌子，認真地聽起佐野的話。

　　他注意到佐野的眼神有些不同，那是已死之人的眼神。

　　「來驗尿。」他頓了頓。「我保證拿出可以驗到安非他命的尿液給你。」

　　「說實話，真驗出來的話，被抓的不會是你。」長瀨耐心地補充道。「服用安非他命是不會在尿液中代謝出來的。」

　　「好，那我持有毒品。」說完便把一包小袋子甩到隔著兩人的桌上。「這總可以了吧？」

　　「嗯，這樣簡單多了，不是嗎？」長瀨笑了笑。這人是打定主意要入獄了。雖然他不知道原因。「可以，幫他銬手銬吧！」

　　「可是……」一旁的警察有些猶豫，這實在是太不符合規矩了。

　　「沒事，就當是命令就好。」長瀨安撫道，便起身準備離去。

　　「不過佐野啊……」在開門的前一刻，他回頭看向佐野。「這不是你想要的贖罪吧？」

　　佐野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我……」

　　「在監獄裡面是找不到你要的答案的……」長瀨看出佐野眼裡的懊悔，他瞇起眼觀察。那應該與一個人有關，一個對佐野來說有著非凡意義的人。

　　「來吧！你叫什麼？」警察無奈地拿出紀錄的本子，坐到佐野面前，把他的注意力從長瀨身上拉了回來。

　　「佐野……」佐野的聲音突然啞住，乾咳了一聲才又再次發出聲音。

　　「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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