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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伽创史 vol.2】魂归桥(友切之卷),9

[db:作者] 2025-08-09 09:51 5hhhhh 4890 ℃

以宫殿为战场,交锋自然就一下子变得宏大庄严了起来。深蓝色的结界铺满了陛阶,看似轻纱笼罩却密不透风,没有人可以妨碍这场决战的进行。

年轻的公卿站在台阶上,而面对他的鬼族男孩则身处下位。雪凌与青鬼,双方发誓将这场你死我活的决斗进行到底。命运会走向光明还是黑暗,都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即使我死在这里,你们也阻止不了奈落。那就开始最后的赌局吧,看看我俩谁会赢。”

年轻人的狞笑透出大折扇的铁骨间隙,做了一个邪魅的邀请姿势,好似要亲自把青鬼引向死亡之路。

乍看之下,这是二十余岁的雪凌与一个少年的对峙,其实青鬼的年龄远在他之上,无论是器量还是履历都不在一个层面,雪凌多少有些憎恨嫉妒鬼族孩子。

“你对我的恨好像比别人还重,明明我俩之前也不熟。”青鬼无奈叹道。

“你父母都背叛了我们贺茂家,你还能以鬼族之身在朝廷里做官,帮助安倍晴明迫害我们。若要诛灭所有的鬼族,我当然第一个就要除掉你。”

雪凌,也可以说是小光,早称不上是个人类了,他现在纯粹就是个背负着复仇意志的怪物,释放了埋藏多年的黑暗之心。

复仇的欲望有多强烈呢?一个箭步就能把尖端带刺的钢扇打到青鬼的眼前,极其富有侵略性,不撕碎对方誓不罢休。当然青鬼也并不是等闲之辈,立即以铁笛防住了一击,周身的铁链也伸展开来形成屏障。

“拖时间你也赢不过我,是不是开始觉得闷不过气来了?”

这个结界是会不断收缩的,里面的人会慢慢无法呼吸,时间一长就都会窒息而死。

“有趣。”鬼族少年冷冷地从嘴唇挤出两个字评价道。尽管狭小空间加上稀薄空气,对于青鬼以笛子操纵铁链的作战方式而言,可以说是完封。

“我算准你小子一定会亲自来抢诏书的,但那是关白老头子担心的事,我无所谓。”

“彼此彼此,我来这就是为了把你和奈落分开,你俩站在一起破坏力实在太强了。”

暗夜中起舞的乌鸦以滴水不漏的进攻方式逼迫青鬼全力出战,他根本不受公卿装束的限制,姿态优雅又妖冶,宛如猿乐能癫狂的谢幕。小光一生都好似在表演能剧,而他的舞蹈面具是看不到摸不着的“名字”。他不断改变名字,转换身份,终于复仇成功。

但贺茂家少主从来没有一天能活成自己,都是被迫戴着不同的面具活着,灵魂已经被不同的“名字”给撕裂了。

这本来是他该承受的吗?如果不是家族被粉碎,自己本会活在百年荣耀里,坐享安稳又华贵的人生啊!何须十年饮冰,忍辱负重?

白天学习礼法和策论,为了早日成长为公卿。到了夜晚他就是藤原兼家的性奴,日复一日的翻云覆雨已成寻常,红罗帐中尽是暗红的污渍。被剥光亵衣,用绳索捆扎得死紧,四肢都麻木无法动弹,胸口殷红处被老男人用染黑的残缺牙齿挤压啮咬,忍不住发出极为羞耻的浪叫。最后,也逃不过毫不讲规章的粗暴骑乘,兼家在房事上是个外强中干的丑恶男人,活烂又好面子,不看到喜欢的美少年痛苦失禁不会罢休。如果小光还是坚持贺茂少主的尊严,强硬地不喊出声,兼家就用钳子夹起一旁烤热的铜棒烫他的乳头,或是把一粒一粒坚硬的串珠全部塞进小光的铃口,直到满身伤痕的受缚少年哀嚎求饶。

敢反抗,就马上让你们贺茂一族复兴的希望彻底破灭。关白总是这样在不经意间威胁,就因为小光是孤身一人。

小光每一次被折磨到难以支撑的时候,都会想杀了关白,都恨不得早点召唤出奈落,将参与消灭贺茂家的同伙们全部诛灭,打碎这个丑恶的世界。为此,也无数次将轻生的想法锁进心底。一次两次,在受尽凌辱后挣扎着回到房间,悄悄重建召唤法阵。每一张幽紫的符咒看上去都充满了希望的光芒,但这光芒又一次次熄灭,一切努力又归于失败。

少年坐在符纸的灰烬堆里,无声落泪。奈落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回到我身边呢?

一颗本来还残留有良善的心,就这样逐渐被现实染黑。

冬去春来,长成青年的小光戴上了新的假面具。他摇身一变成了公卿,故意顺从地匍匐在关白脚下,为关白大人掠卖人口,拼命敛财,扮演成所谓的开明公卿去笼络朝中年轻的力量,让他们不知不觉为摄关家利益服务。作为关白的爪牙,做尽了令人不齿的罪恶勾当。

而且从这年起,小光搬到了五条,拥有了自己的宅邸,终于不用再受关白的欺侮了。也罢,长大了的小光,姿色当然不如少年时那么符合老家伙的胃口了,没有资格再当什么男宠,而是要成为被关白摆布的政治工具了。

这恰恰是最合适恶果生长的条件,此事成为一切的转机。

雪凌有时间用心研究秘术,有可以光明正大召唤式神的场地,可以尝试更多的方法。只要尝试达到了足够的次数,只要复仇的欲望足够强烈,终究会创造奇迹。

奈落鸦,在雪凌十九岁生日的那天重新回归。当久别重逢的暴戾声音响起,雪凌欣喜得连泪水都流不出来。想上去紧紧拥抱那个漆黑的身影,却扑了个空,奈落也只能对着小主人苦笑,他不能实体化了。

长年的痛苦没有因为奈落复活而结束,它还在持续。这意味着雪凌还需要做更多的恶事,才能达到理想的彼岸。

吃过苦的人不一定会变得悲悯温柔,也有可能会变得像雪凌这样极其残忍。自从知道奈落用不了哥哥白翼的身体以后,无数被掠来的年轻人死在了雪凌家的地牢里,只为给奈落匹配一个合适的肉体,但全部失败。

没有人能原谅他,没有人能怜悯他,永远也活不成自己,这就是贺茂家少主一生的悲哀与苦楚。

那就只能尽力撕碎现实,以毁灭来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怒。

原本延展到台阶上的结界,越来越狭小了,向着中间的两人不断压迫而来。最后抽成真空的话,两人会同时化为齑粉。

但雪凌始终没能从青鬼的脸上捕捉到一丝惊恐的神色,连一点可以供他品尝的负面情绪都没有,这甚是无趣。就像他曾经见过死到临头的晴明,那家伙居然也平静得令人吃惊。

雪凌脑筋一转,立马想到了一个挑衅的法子。

“你弟弟小赤,我也接触过不少次了。你喜欢的人是他对吧?可是他已经在渡边纲的怀里承欢了哦,看着纯良热情,想不到心底却是个淫荡的小鬼呢。”

“你知道……说这种话意味着什么吗?”青鬼微微颔首冷笑道,“本来我还可能怜悯你的遭遇,现在真的不打算替你收尸了。”

雪凌癫狂的舞步没有停止,继续侵略青鬼防线,他很清楚地看见,青鬼在听到弟弟的那一刻出现了略微动摇。只要继续攻下去,一定会出现意外的空隙。

“哈哈哈,来啊!你自己躲起来,放任弟弟被别人抢走玩弄,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好兄长呢。”

果然,青鬼身边看起来没有死角的铁链阵立即崩断了两三节,消融在空气中,雪凌迅速调转铁扇向那边刺去,妄图一举击杀出现破绽的青鬼。

握持折扇的手臂在穿过铁链阵缝隙的刹那停住了,一股莫名的寒战席卷了雪凌周身,因为他撞见了回首的青鬼呲出尖牙的凛冽笑意。

“怎么……可能……”

无数的新铁链缠绕而上,随即一声巨响,雪凌的右前臂被炸成了一团血雾,残剩的指尖肉块随着布片飘飞。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暴露于外的骨骼和还在不断向外涌出的鲜血,身体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发出了极其痛苦的嚎叫。

独角鬼王舔舐着溅到袖口和手上的鲜血,充分享受其中滋味,毫不遮掩嗜血本性,无情嘲讽着过于冒进的雪凌:“我都警告过你了,敢在我面前污蔑小赤,你会死得很惨!你这个人的特点是一旦释放了压抑的心情,就会不计代价,疯狂涉险以求满足。难道过去的十年里,藤原兼家都在欺负你,才让你变得这么急躁吗?”

“住口……”顾不上被洞穿了心境,雪凌急欲止住残肢处的失血。没有奈落在身边,他连恢复伤势都没有可能,只得咬牙把剩下的碎布都堵在伤口上,扛下剧痛,狠命维持住神志。

“我一直都观察着你,本来只要你不对鬼族动歪脑筋,就随你便。但你想谋害大家,就不可能放过了。”

“哈啊!我不可能……放弃的。贺茂一族,必须夺回过去的一切!”

即使失去了大半的进攻能力,雪凌还是艰难地撑着重伤的身躯站起来,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后悔。

“为了夺回你们的一切?你和奈落一起害死了多少条人命,就为了恢复一个满手都是鲜血的家族吗?从你父亲保宪开始,上溯到祖先们,哪个不是靠冤假错案害人的?”

“我们贺茂是守护人类的家族……谁掌握权力,谁说了算。”

“那你不知道让奈落去打开黄泉之门,整个京都的人类都得死吗!这就是你们贺茂家的守护?”青鬼厉声斥责。

“秩序已经被你们歪曲了,必须推倒一切……才能重建。不懂感恩,坐视我们家族灭亡的京都人,每个人都不配活着!”

仇恨的循环无穷无尽,倘若谁先放下,就要顶着屈辱存活。这确实是贺茂少主的苦痛,但追溯源头,在雪凌看不到的地方,还有无数被贺茂氏迫害死的冤魂在悲鸣,二者之间的隔阂是不可能调和的。

“晴明留你一条生路,就是希望你能延续贺茂一族的生命,你却还是走上歧途了。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

“你没有资格……对我这么说话!”

剩下的左手从袖口中倒转出一把贴满符咒的匕首,雪凌开始了更加癫狂的抵抗。这一回并没有选择用刀刃迫近青鬼,而是将刚才好不容易止住些许的伤口揭开,接着一刀就朝断面猛刺了进去!更多的鲜血喷涌出来,雪凌半身已是殷红,愈发狭小的结界空间里满溢着甜腥。

“这家伙……”青鬼脸色一沉,他第一次看到这样决绝的自残举动,预料到接下来会是超强的反扑。

地上流淌的血流结成法阵,倏然化为绳索,腾空而起,在雪凌面前如炽烈的红莲一般开放,与青鬼身前的铁链阵相互抗衡,这也是贺茂家世代相传的秘术,但所需代价非比寻常。

“……真想不到,我要用和十年前几乎一样的方法战斗,好在你让我省了自己割脉的犹豫。”仅剩一臂的雪凌垂头自语道,伤口剧痛,眼前的景色早已经飘忽起来,自知这样不过是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从始至终,自己追求的就不是什么幸福,只是报复的快感。可惜这种快感太容易消散了,他又有什么理由去嘲笑同样在复仇路上奔走的丹波和小纮呢?

血液凝成的魔绳迅猛地袭来,和青鬼召唤的铁链几乎是完全垂直交错,反过来把铁链全部缠住了,完全从外面封锁住里面。这就是将死之人的最终狂舞。

“想后退?已经来不及了哦。”

鬼族少年后方已是迫近的结界,更糟糕的是,先前雪凌的血正好流到了他的脚边,突然像只全身染红的花蛇一样蹿起,直接从脚底、大腿、腰部一路爬上来,紧紧缠住了青鬼的身躯。

“啧!”

青鬼迅速驱走所有铁链以防纠缠,但最里面已经挡不住对方的攻势,还是被近身了,情况霎时变得不利起来。血液幻化成的红绳已经来到了青鬼的脖颈,并且已经收紧,不容易挣脱。困境中的鬼族战士仍有闲心感叹,真是一瞬都不能小看贺茂家阴阳师的能力啊。

这么说……胜负已分了是吗?

“教训起别人头头是道,自己还不是一样轻敌了吗?”雪凌以颤动的独臂支撑,克服着失血过多的痛苦,仍然打出了优秀的绝地反击,现在他居然能制住青鬼的要害,随时可以让敌人身首异处,这怎么看都像是回光返照的运势。

但只要有机会胜利,就足以让雪凌狂喜不已。加强符咒的威力以后,青鬼脖子上的魔绳就缠得更紧,可雪凌还是看不到对方挫败绝望的表情,自始至终在忍耐痛苦的都有自己一个人。

他从青鬼的淡定中看到了安倍晴明的影子,灭门仇人曾经平静地望着他,在身体消散的寸前还对他微笑。

可恶!为什么不让人有一点得逞的快感呢!晴明老狐狸到死都是个人渣,这个青鬼居然也是一样。同样有着不变的童颜,过分成熟的思想,和永远不陷于惊慌失措的冷静。

“你们为什么……连死都不害怕的呢?”重伤之下难以控制情绪的雪凌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们?你在说晴明吧,我劝过他不要让你活着,他却留了你一条命,看来他对贺茂家是有内疚的。”

“别替他狡辩!”

“会这么问,说明你还没有像我一样对活着这件事感到厌倦罢了。你以为复仇成功就能过上幸福生活了?抱歉,谁给你做过这种保证呢?你只在不停摧毁自己活下去的希望罢了。”

青鬼冰冷极致的语气,让雪凌的内心更加躁动。生来就没懂什么是活着,活着就是为了继承贺茂家的荣华富贵。一旦这个前提没有了,雪凌的人生就变得彷徨疯狂。

“比起某些现在就要死的家伙来说好多了,有什么遗言就赶紧说出来吧。”

“贺茂光荣,我是真的很同情你啊……到最后都不知道是谁死到临头呢!”

青鬼狞笑着顺势把衣领向下一拽,露出了一个闪着金色光泽的颈环,与赤鬼双臂上的银环竟然是相似的形状。雪凌大惊失色,却已经来不及了。

猩红的魔绳在颈环的光芒中消融,束缚解除。再无抵抗可能的雪凌下意识后退,却撞到了什么无法退步。原来在他们对峙间,半透明的蓝色结界已经缩小到几乎要让他们贴到一块,这正给了青鬼近身的机会!

竟然是被自己设置的结界给逼到了绝路上!

雪凌都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鬼王的利爪已经洞穿了他的后背。心与肺都在这一击下迸裂了。眼神错愕,不相信自己轻易就被击败,绝美的姿颜染上血污,咳嗽间嘴角也不停溢出带着泡沫的血流。

十年蛰伏,最终竟以这样丑陋不堪的结局收尾!

四周的结界逐渐坍塌破碎,青鬼缓缓抽出满是鲜血的手掌,不无惋惜地叹道:“你从来不是什么高明的复仇者,只不过是仗着晴明对你的怜悯,奈落对你的煽动,再加上被兼家欺负的委屈,你把这些杂糅到一起就匆忙作乱。十年了,竟然是一点成长都没有,心智依旧像个小孩。”

“哈啊……我当然……宁愿从来就没长大过……”雪凌仰面躺在庭院的荒草中,呼吸越来越紧促,目光也在失去焦距,“不过,就算我死了,你们也阻止不了奈落……”

从始至终,小光只是个为家族荣华被夺走而在地上大声哭闹的孩子罢了,从来就不知道家族的罪孽。幼时的记忆不甚清晰,就只记得自己是命中注定的继承人。

好想回到过去,想和父亲与奈落一起,坐在门庭下赏月乘凉,又或是在奈落的教导下慢慢成长,为百姓们的安宁奉献一生,而这些都已经永远不能实现了。

更换了无数个面具的疯狂舞剧也就到此为止,贺茂少主终于还是倒下了。弥留之际,他还在追忆着过往,不忍让自己的人生就此落幕。

“奈落,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一定要打开魂归桥下的大门,迎接父亲回来啊……”

雪凌伸起的残臂又重重落下,全身仿佛被更加厚重的冰雪掩埋,只是这次再没有奈落来拯救他了,黄泉的鸣钟已然奏响。

即使如此,贺茂少主也不曾后悔自己选择的荆棘之路。

如果还有下一世,他又会用什么样的名字,什么样的身份,再次和奈落相逢呢?

那注定能比这荒唐的一辈子过得有趣吧……

青鬼静静目送着敌人走向解脱,也终于忍不住单膝跪下粗重喘息。在结界里站的时间太久,耗费了太多体力。雪凌拼到失去性命,到头来也算是实现了把青鬼拖在原地的目的,无法干扰奈落开门的行动了。

“虽然我已经联系了母神大人,不知道她今天什么时候才会到京城。如果这时候奈落把门打开,一切都晚了。”

带着对局面的担忧,青鬼狠命拍打自己的脸颊试图清醒些。打倒雪凌根本算不得什么,只要奈落还活着,就能对所有人造成威胁。

打开大门就能救某个人,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谎言,只要门被打开,黄泉与人间相连,就会万劫不复。

好在这边的战斗已经告一段落了,接下去就要靠那帮人类孩子阻止阴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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