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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过勇者的故事吗？

他遇到了魔王，魔王向他提问，要杀死我吗，还是要分走世界的另一半？

我想要夺回自己的意志！这是我的，最终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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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姆利落地挥动他的镰刀解决掉了最后那只想要扑向神威的感染体。吱呀的一声响后，地上只留下了一堆分崩离析的机械零件。得救了的神威也几乎是同时三步并作两步跨过了与库洛姆直接那片焦黑的土地，冲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哇呜队长要是没有了你我是不是就要死在这里了呜呜那我就见不到我的游戏机了——」

「多大的人了。还这幅样子。」

轻便的机体在对方扑上来的一瞬间打了个踉跄。库洛姆艰难地把面前差点要压倒自己的大个子推开，哪怕他下一秒再一次像找到主人的大狗一般又贴了上来。

「我相信它就算扑你脸上，也会被你的逆元装置给刺死吧。」

神威在听到库洛姆佯装冷淡的话语后，也瞬间摆出了一副哭丧的脸。他松开了库洛姆，站在一旁耍赖般甩动着上半身叫着队长好无情，让库洛姆也不禁露出了无奈的微笑。

算了，这个家伙这样有时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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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姆抿了一口咖啡，温热的醇香感迅速占据了他口腔内的味觉接收装置，让他有一瞬间回想起了身为人类那段时间的生活。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他仍会时不时回想起那段时光。这些咖啡粉是指挥官很早前送来的，百般推脱后，他终于勉勉强强收下了半盒，还精心准备了回礼。因为前段时间实在是事务繁忙，他实在是没有时间拆开咖啡的包装。而今天机会终于来了。

味道很好。

库洛姆站在窗前看着休眠舱外的人造夜空，用拇指摩挲着马克杯的握把。按照地球时间来看，这时候应该是接近九点。几乎以假乱真的星空给他在战场上奔波的生活带来了一丝平静，或许在库洛姆看来，这是在这个仍然弥漫着硝烟，流动着红潮的世界里唯一的慰藉了。他把杯子送到嘴边，但没有再喝。咖啡弥漫的热气迅速在纳米玻璃上凝成了一小片水雾。

通讯终端响了。

是指挥官发来的通讯。

「晚上好啊！库洛姆队长...喔！你端着咖啡！你终于打算尝尝我送你的咖啡了吗？真是太好了...」

接通通讯后，指挥官爽朗的声音似乎比浮现在全息投影上的影像更快使库洛姆注意到。她今天心情似乎很好，或许说她应该每一天心情都很好。没有什么事能让她一整天都板着脸。

「晚上好，指挥官。谢谢您的咖啡，味道很好。」

望着指挥官标志性带着些许装酷意味的笑脸，库洛姆也不禁露出了一丝微笑。他笑起来的时候，几乎是可以完美地诠释优雅和绅士二词。

「有什么好事吗？指挥官。」

「那必然！你猜猜是什么？」

投影装置上的影响闪烁了一下。指挥官摆出了她标志性的握拳姿势，然后朝另一端的库洛姆竖起了大拇指。库洛姆知道，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指挥官一般心情都特别好。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呢？」

库洛姆笑着又抿了一口咖啡。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

指挥官摆出了一个略带无恶意嘲讽的表情，然后双臂交叠放在身前，清了清嗓子。

「多亏了突击鹰小队的援助，我们提前完成了这个月的所有任务。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一周，我们都可以快乐摸鱼啦！」

猜到了。库洛姆心想，但他还是附和着指挥官和她一起高兴地笑了。他把手中不知什么时候见底的杯子搁在一旁的书桌上，又整了整自己略微变歪的领口。指挥官那边笑了几声，又迅速地开启了下一段的对话。

「那——库洛姆队长，这时候要不要来一起开个趴？当然啦，最好是让神威万事他们也过来！毕竟难得可以休息下来嘛...哎呀，就当我们开庆功宴吧！」

「好。我会去叫他们的。」

「好耶！那就来我们基地这里吧！」

变换得快要模糊的投影丝毫不差地把指挥官欢呼雀跃的一系列动作都传递给了库洛姆。他还是带着他的微笑，然后等指挥官说完最后一句话后，等对方先关闭了通讯。

「我先征求里哥同意了哦！晚上怎么玩都不会被他唠唠叨叨啦！」

关闭了通讯后，库洛姆才打开衣柜换上了只有出席重要场合才会换上的正装。

「神威？」

通讯信道的另一端首先传来的是游戏手柄被按的噼啪响的声音。库洛姆轻咳了一声，神威才后知后觉又短促地回答了他。

「喂？队长？有什么事吗？啊啊啊啊啊啊我要输了我要输了...」

「那个...指挥官想叫我们...一起聚个会，万事呢？有没有在你那？」

「啊啊啊什么？喔喔聚会啊等等我马上打完这把我就去叫他他应该是在睡觉吧哇里哥怎么搞偷袭！」

看上去他玩的正在兴头上呢。

库洛姆摇了摇头，又给万事发起了通讯。

无人接听。意料之中。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看了看电子钟闪烁着的时间，披上自己的外套离开了休眠舱。

「队长！你终于来啦！——」

打开灰鸦小队基地的大门，几个熟悉的面孔就迅速欢呼着贴了上来。其中不仅有被挤到一旁的指挥官，还有被神威拖着过来一脸怨气的里和万事。

「那个...不用这么...」

「听到没有？也就你这家伙会带头胡闹。」

里嫌弃地把神威拨到一边，随之传来的是神威的哀嚎。

「指挥官，神威在这里闹出这样的事情...还请见谅。」

「没事啦！让他玩吧！」

指挥官笑着把库洛姆拉进了基地内，然后给他的头上戴了一个...神威亲手折的派对帽。

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欢快的氛围了，偶尔这么放松一下应该也不是什么坏事吧。

库洛姆这么想着。

他一直都热爱着他这样的生活，热爱着突击鹰小队。与灰鸦小队建立起长期合作关系后，他也总是以常驻外援的身份，第一个冲在最前线上。

对他来说，每一天都是一样的值得热爱但又普通，不管出现什么样的小插曲，第二天还是一切照常。

——直到那场劫难彻底碾碎他的正常生活。

-

库洛姆端着一杯咖啡走进办公室，将他放在了指挥官的桌上。原本趴在文件上打瞌睡的指挥官瞬间惊醒，看到是他时，疲惫的脸上也迅速挤出了一个微笑。

「早上好，库洛姆。谢谢你。」

「早，今天也是美好的一天，指挥官。」

他报之以温和的微笑。

指挥官端起咖啡，一边别扭地伸过左手敲了敲键盘唤醒已经待机的电脑。屏幕亮起后，上面刷刷地出现了一大张还没完成的表格。

「指挥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库洛姆在指挥官的身后站定，微微弯下腰来看着电脑屏幕。

「没什么大事啦，我就剩这份出勤表...等把它格式搞好就可以打印了。」

「好的，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随时叫我。」

话音刚落，一旁的通讯终端响起了提示音。

——陌生人发起的通讯。

「这是什...」

指挥官握着笔的手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接通这个通讯。发起者的代号是一串似乎无规律的英文字符，但仍然能看出其中的几个大写字母组成了一个【法奥斯】的单词。

「嗯...？」

库洛姆疑惑地也凑了上来。指挥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这个通讯。

「法奥斯军校毕业的首席指挥官？」

全息投影装置并没有出现对方的外貌。没有带任何其他的问候和基本的对话素养，对方拷问般直接抛出了这句话。

「你是...」

指挥官愣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对方是谁。可正是这一秒的沉默，让对方理所当然地推测出这是一种默认，也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我想和你合作，首席指挥官。」

就像要隐瞒身份一般，对方绕过了指挥官的话题，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无感情甚至带着些许劣质广播音效的语气似乎是特意变声过，听不出性别，更分辨不出身份。

「什么合作？」

「是这样的。我们...有一个任务想让您和您的小队支援。这个任务我们暂时不能透露给您，但是如果您愿意接受这个任务的话...我们会给您报酬...」

对方首次用上了敬语。短暂地磕磕绊绊后，对方闪烁其词地又留下一个地点，发来了一个坐标定位。

「为了计划的保密...请您独自前往，不要携带武器。」

对方迅速切断了通讯。指挥官眯起眼睛查看了那个地点，是一个距离空中花园不远不近的地方。

在面对这样一个未知的所谓“任务委托”，更何况还是在一个未知的区域——而且还必须孤身一人，不要携带武器，想必是个人都会有警戒心吧。

「指挥官...这个看上去不太安全。」

「我也是这么觉得。」

库洛姆稍稍皱了皱眉。

「...要不，我去查看一下先？」

鬼使神差地，库洛姆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奇怪，明明可以直接忽视这个莫名其妙的通讯的。也许是某种构造体特有的敏感度和警觉性使他下了决定，亦或是出于一种莫名的保护心理——只对指挥官。

「好。我会随时和你保持着联系...如果有什么意外我和灰鸦的其他队友都会去帮助你的。」

指挥官的神色罕见地凝重起来。她略显不平稳的呼吸灌进咖啡杯里，棕褐色的液体泛起了几圈小小的波纹。办公桌上台灯的光亮倒映在杯子里，又迅速被涟漪打散。她又抬起头，望着电脑上输入状态的竖杠接连不断闪动着。

「...库洛姆队长，一定要保持联系。」

「我会的。」

他把手轻轻覆上了耳边的通讯装置。

-

一切都很顺利，也没什么异常。

库洛姆很迅速地就来到了那个地点。迎接他的是一伙身着黑色西装的人，其中也夹杂着几个身披白大褂的家伙。他没有在意这些，只是礼貌地和每个人都打了招呼——对方也都一一礼貌地回礼。

「库洛姆，怎么样？」

「一切进展都很顺利，指挥官。」

库洛姆把手搭在通讯装置上，轻声回答道。西装革履的那伙人中似乎有一个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和周围的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那就好。还是...注意安全，库洛姆。」

通讯装置那头原本带有焦急意味的声音略微缓和了一些。不知什么原因，这次的通讯不像平时那样顺畅，指挥官传过来的话音总夹杂着若有若无的电波音，每次嘈杂的电磁声都不耐烦地把本就急促的话语扯得更碎。

也许是自己太过警惕了，这不就是正常的委托流程吗，只不过搞得神神秘秘...让人感觉像是什么搞绑架的勾当。库洛姆暗自松了一口气，在长桌前落座后接过了一只手递过来的咖啡。

-

库洛姆端起手中的咖啡抿了一小口。与前几次不同，温热的液体进入口腔时，他的第一感受到的是严重的反胃感而不是咖啡的醇香。虽然是同样的咖啡粉，但这次咖啡的苦涩却被无限的放大，十分黏稠、顽固地附着在密集的味觉接收装置上。人造消化系统显然也是做出了前所未有的抗议反应，食管蠕动着想要把刚刚进入的液体全都排出去。

恶心。

口中的液体似乎弥漫开来一种令人作呕的苦味。库洛姆放下杯子站起身来，直起了自己的脖子试图缓解这突如其来的反胃感。

似乎还残留在舌上的余温让他想起——

精液。

一阵无法抗拒的反胃感猛地冲上喉咙。食道和咽部的人造肌肉剧烈地收缩着，似乎要将整个胃囊都吐出这具机体。

库洛姆勉强扶着他的书桌再次站定。胃里的酸液涌上喉头带来的烧灼感让刚刚剧烈反应过后的食道明显地干痛起来，地面上的狼藉也让他不禁回想起同样混乱的场面。

——是什么呢？

也许是出于每个人——每个物种，乃至构造体也仍然保留的自卫机制，将那个似乎已经不存在的场面实实在在封闭了起来。但即便如此，仍然有一部分过于强烈的情感从封闭的缝隙中流露出——也就形成了应激反应。

库洛姆捂住了嘴。

本已播放结束的影片又被无意识地再次倒带，回到了大约几天前的某个节点。

——他强迫着自己再次去审视那段记忆。

-

「哟，这不是那谁吗？」

轻浮的语气传入了库洛姆的耳朵。他感觉自己的眼皮有些沉重，但却又还没到能用灌了铅形容的地步。他感觉自己的机体像是待机许久没有启用过一般迟缓，迟缓到不能抬起手去触摸只剩下电流杂音的通讯装置。又或者，他的手被不知什么东西结结实实地束缚住了。

「我想起来了。这是不是那个万人迷的高材生啊？」

像是咽喉被重重捏了一把似的，库洛姆有一瞬间感到了窒息。他头昏脑涨，思维也一度不像往常那样清晰。这种状态和万事平时有的一拼，或许要更加疲倦，或是狼狈许多。

「高材生？兰斯顿·史密斯是吧？」

几个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紧接着又哄堂大笑。库洛姆勉勉强强分辨出自己的面前只有三个人。不过以他此时的状态，哪怕只是一个稍微学过战斗的大汉就可以轻松把他撂倒。

「兰斯顿少爷，好久不见啊。」

视野被强制上移。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男人的面孔。

如果不是对方也许就是那个施暴者，如果不是自下而上的角度实在不能把人看得好看，库洛姆甚至会犹豫当不当形容他长得十分端庄。

「你是...」

「我是？我是谁？你这种名门贵族当然是不会也不屑于知道我们这些小蝼蚁的名字咯。」

其余两人又爆发出可以称上噪音的笑声。那个端庄脸的家伙似乎也对自己的笑话颇为满意，继续得寸进尺地用自己的鞋尖抵着库洛姆的下巴，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挣扎着的构造体。

「本来想把那个指挥官抓来玩一玩的，没想到居然能再次见到老同学啊。」

话音刚落，一旁的两人几乎是同时扯开了自己西装的外扣，露出了胸前法奥斯军校的独特标志。

「你们...法奥斯...」

库洛姆干咳了几声。强制抬头让他的吞咽变得十分困难，紧绷着的喉部肌肉更是像根早就失去弹性的皮筋紧紧地揪着他两块不同的身体部位。而面前的男人似乎也注意到了他有些难以呼吸的神情，或许是自己的脚抬累了，他收回腿，把鞋底放在库洛姆白色的风衣上蹭了蹭，抹出一道凹凸不平的污渍。

「本来以为现在的生活挺滋润的啊？兰斯顿少爷？没想到现在给什么灰鸦小队做牛做马了？」

男人大大咧咧弯下腰，把库洛姆颈间的一根链子扯了出来。下面挂着一个刷着黑漆的金属吊牌，吊牌上GREY RAVEN的字眼和极高辨识度的标志则是反射着冷白色的光。

「什么灰鸭？鸭子？现在你们构造体小队取名水平都这么土啊？」

三人与此同时爆笑。库洛姆也很显然察觉到了他们嘲讽的意味。

「你有什么资格侮辱灰鸦小队？」

下一秒他的脸颊狠狠挨了一脚，这一脚几乎让他的脑袋砸上地板。

「护主的构造体先生要咬人啦？」

男人狂妄地笑着，又在库洛姆的胸腹处狠狠补了几脚。人造的骨骼结构虽然能够有效保护脆弱的内脏器官，但显然是扛不住这样猛烈的近距离冲击。库洛姆感到胸前的骨头断裂了，好在没有损伤到其他的机体部件。

但即便如此，接连几下的沉重冲击让库洛姆差点喘不上气来。他也从未料自己身经百战的机体居然会屈服于这样最低劣最卑贱的攻击。

「你事好多诶。要是把他搞死了我们就更没得玩了。」

后边一个微胖的男人不满地嘟囔着。

「哎呀，人家可是构造体，还是唯一一个报名构造体改造计划志愿者的呢。」

往日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轻易调动他们敬意和羡慕之情的荣誉此时在这群混混口中似乎只剩下了污蔑的意味。

「那也不能一直玩！」

「就是就是！你不行我上！」

后面两个家伙都着急地叫了起来。前面那个家伙倒也不急不慢，他慢吞吞地拉开了裤拉链，然后抽出自己的性器官。

「给我好好舔，构造体先生。」

那个男人心满意足地以为库洛姆已经被他唬住了，他狠狠捏住了库洛姆的脖子逼着他张开了嘴后，把自己的肉棒捅进了他的嘴里。巨大的异物强行侵入口腔的瞬间就让库洛姆产生了严重的反胃感。被裹挟涌入的腥臭的气息让他不断地吐出舌头想要呕吐，但又被封死在口腔内不能呕出。

「我操！他咬我！」

男人吃痛地收回被狠狠咬了顶端的器官。他有些恼羞成怒，望着库洛姆的脸重重踹了一脚，然后踩住了他的脖子，用自己的脚不断碾压。

「我以为你会像对待指挥官那样温和呢，构造体先生？」

鼻梁的骨骼结构似乎在猛烈的冲击力下被粉碎了。细密的剧痛瞬间通过了面部的痛觉感应器。库洛姆感觉自己的脸上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被抹开了，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循环液。面前的男人还是不解气地几乎是捏着他的脖子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又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一次又一次碰撞在凹凸不平的墙面上。数次的撞击让他本就有些混乱的意识海变得一团糟，视觉的传达变得再也流畅不起来。太阳穴两边传来的是机体头颅部位受重创的警告音，冷凝液不断从他的额上流出，混杂着额角伤口黏糊糊的循环液。

「兰斯顿少爷，这次好好舔。你要是再咬，我就把你的下颚给卸下来。」

男人确认库洛姆已经完全失去反抗能力后，威胁般说了几句又再一次把鼓胀的器官捅进了他的口腔。暴突的青筋贴合上了口腔内部每一寸缝隙，巨大的器官也还在他的口中不断跳动发烫。其余两个男人爆发出几句无意义的欢呼声，迫不及待地脱下自己的裤子尝试挤上来。

库洛姆的视觉再次回到了这幅机体内。但他除了面前男人浓密杂乱的阴毛外什么也看不见。

这一段记忆的影像戛然而止——在库洛姆意识到男人射在了自己喉咙里时。

可惜的是，他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吞下那些浓稠的污物，也并不知道那三个家伙的具体样貌。

他试图将这个片段分解成数百万帧，不断倒放、暂停，慢速播放、再暂停。

他记得最后一帧的画面是他看到了突击鹰小队的队员们，还看到了惊慌失措的指挥官。

...那时候三个罪魁祸首已经心满意足地逃之夭夭，把他丢垃圾一般丢到了外面去。如果不是定位系统勉强还能够使用，恐怕...

库洛姆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机体冷凝液源源不断从他的额上冒出，一种出于意识海波动而连带的机体降温使他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爬上了他的脊柱。哪怕那次被救回去的时候已经被紧急送去进行机体维护，但那场劫难中受的伤似乎变成了可怕的幻痛再次出现在这具机体上。

他绝望地跪坐在实木地板上，发白的双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这是他第一次有过名为【绝望】的情感，伴随着难以控制的应激反应。他感觉四肢都在抽搐着，脖子上似乎仍有一只粗糙的、带着手套的大手在毫不怜惜地按压着他的喉骨，似乎下一秒，它就会把自己的气管给抽出来。

轮奸这个概念首次被深刻地烙进他的认知中。

「不，库洛姆。你要相信，如果不是你去了，遭受这场劫难的就是指挥官了。」

铺天盖地的惊恐几乎要同绝望将他撕碎。他试图用“拯救了指挥官”这种想法给自己洗脑，但每当一想到要将这种事波及到其他可能的受害者时，一种该死的所谓圣母心就会再一次封锁住他矛盾的思绪。

——可是已经被救回来了，他们总不会冲到空中花园把自己再抓出去吧？当然不会。

库洛姆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他的右手按在地上已经变得冰凉的咖啡液中。

就像他上次狼狈不堪地倒在三个男人的精液和自己的循环液中。

不过已经过去了。现在的生活还是要...一切照常。

库洛姆把自己的头埋进了双膝中。

是的。只有将他人对自己的疑虑降到最低，只有自己彻底忘却才能让大家都忘却。只要他不说出在里面遭遇了怎么样的折磨，就没有任何人知道；只要他瞒过了指挥官，就算是自己的队友也不会再过问。

是的...。只有他装作一切照常，才能真的一切照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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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轮奸的第二周。

库洛姆还是像往常一样准时醒来——或者，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有睡。接连不断类似的噩梦让他的意识海变得愈发不稳定起来，加上上周无意识摄入了构造体用的安眠药剂——还是劣质的那种，他感觉自己的意识海可能有些数据沉积。大脑昏沉沉的，像是被灌满了糨糊。

他用力甩了甩头，接了把冷水洗脸——他以前从来都不这么干的。因为早上突击鹰要召开每周例会，他不得不用这种最简单的方式强迫自己清醒。望着镜子中又叠了一层的黑眼圈，他疲惫不堪地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休眠舱。

「库洛姆！」

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库洛姆一惊，他迟钝地分辨出声源后，指挥官已经先一步赶了上来。

「你...你还好吧...？上周那事我差点吓死了...你一整周都没有接通讯...」

指挥官心急如焚地将两根手指绞在一起，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只好递上笨拙的问候。

「啊...早上好，指挥官。」

库洛姆答非所问地回答了一句，挤出了一个生硬的微笑。

「上周发生了什么事啊...？为什么会...」

指挥官后半句话突然哽住。库洛姆自然早已意识到自己逃不过这种询问，于是干脆利落抛出了自己早已编织出来的答案。

「不用担心啦，只是因为没带武器被感染体袭击了...指挥官呢？最近怎么样？」

他生硬地转折，吐出一句没头没尾的问候。他意识到自己找了一个最无聊的话题。

「还好...我们都很担心你，所以...」

“我们”是包括了谁？“所以”又发生怎么了？

「很抱歉给您带来困扰...不过请相信我，真的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啦。」

库洛姆弯下腰鞠了一躬以示歉意。可是今天当他像平时一样把自己的身体近九十度折叠时，体内的循环液似乎在这一刻发疯般冲上了他的大脑。

「呃...我有点头晕。可能是没休息好...」

「啊...库洛姆队长，我去叫万事医生或者丽芙来帮你看一下？」

「不、不用...」

他再次抬起头时，又感觉循环液迅速流出了他的大脑，一种缺氧的感觉伴随着太阳穴突突跳动。

装的太假了，库洛姆。

他心里暗暗责怪道。他知道，他往外显露出的每一丝痛苦的表现都将增加指挥官的每一份疑虑和担忧。但不知什么时候起，他觉得自己的生理机能已经紊乱了。

...还是得先处理自己小队的一些委托。

「我还有一些事...指挥官，暂时失陪了。」

库洛姆留给指挥官一个温和的笑容，然后就匆匆忙忙赶到了突击鹰小队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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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

库洛姆吃力地又一次举起着他的镰刀。平时自如地在他双手间带着电弧舞动的圣艾尔摩此刻似乎有千斤重，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抬着一根沉重的铁棒。他这次不是利落地斩杀试图偷袭自己的感染体，而是堪堪挡下这一击，靴子在土地上滑开了几步后才勉强站立住。直到万事在远处狙杀了那只准备再一次扑上来的感染体，他才喘着气站稳脚步。

「队长队长！你没事吧！」

神威用他的大剑把一个空中的感染体给抡下来砸了个粉碎，迅速跑到了库洛姆的身边。平时看上去没头没脑的大男孩也意识到了队长此时状态极差，也担忧地凑上去询问原因。

「神威啊...不用担心。」

库洛姆捏紧了自己的眉心。身边的电盾啪的炸裂时，他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浑身都颤抖了一下，就好像炸开的闪电又劈在了自己身上。

「队长...最近不太舒服吗？出完任务回去和我一起打游戏吧，放松一下吧，队长？」

神威能提出这种方式也不奇怪。只是库洛姆没有像往常一样无奈地教导他少玩游戏然后答应，只是机械般点了点头，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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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扫地机器人统治世界被玩家Kimoji无敌斩击杀。”

随着KO的音效响起，库洛姆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完全全输了这场比赛。奇怪，明明之前最擅长这款操作简单的格斗游戏的。

他望着屏幕上一蓝一红的游戏昵称，想起自己的这个应该是当时神威帮自己取的。虽然听上去有点幼稚和中二，但它确实符合神威的取名标准。

库洛姆抬头，望着神威游戏基地的顶灯。他没意识到神威新开了一局，正慢悠悠操作着角色在自己的身边反复试探。

「库洛姆队长还玩吗？」

「不...还是玩消消乐吧。」

不知为什么，格斗游戏和真实战场都开始令他感到畏惧。

消消乐熟悉的欢快音效响起。库洛姆紧盯着屏幕，试图打消多余的念头把注意力集中到这场游戏上。他终于意识到，他的目光实在是无法准确停留在每个原本能消除的东西上，只能一次又一次被神威的多连击打败。

——完了。

他终于意识到，他的生活已经完全被打乱了。他终于意识到那次轮奸的阴影已经融进了他的意识海，已经成了时时刻刻警醒自己、带来痛苦的，无法被轻易割除的一段记忆。

他没法再轻易地入睡，没法再像往常那样熟练地在战场上挥动武器，没法在格斗游戏中把神威打得落花流水。

他苦苦挣扎着，直到他陷入新的一个恶性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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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接到了和上次一模一样的通讯。

「这个家伙又开始了。」

这次指挥官没有了上次的惊慌，而是一股看得见的怒火涌了上来。她把手中的笔烦躁地在桌子的木头纹路上划得吱呀吱呀响。

「我一定要带着灰鸦小队把那伙人一窝端...」

和上次一样、鬼使神差地，库洛姆居然又有了亲自前往的想法。他甚至一瞬间都诧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明明可以不重蹈覆辙。但出于对指挥官和其他人安全的担忧，他还是暗自咬紧了牙关准备独自前往。

不过这次对方似乎不想演戏了。在库洛姆踏进建筑物的那一刻，几个人就冲上来把他打晕了。

——原来受击眩晕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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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艰难地睁开眼睛时，库洛姆感觉自己丢失的身体归属感缓慢地回到了机体里。这次他的手脚都没被束缚住，但是他面对着更多的人——几乎每一个都是身材壮硕的大块头，每一个都能轻易地和没有武器的他赤手空拳地搏斗又轻易制服他。

「哟。又是亲爱的兰斯顿少爷呢。」

陌生的男生从上方传来。库洛姆在地上挣扎着，不久前被重击的脑袋还是有种被灌满水似的沉重，每一次晃动都是无比地吃力又令人疲惫。

这次那些人没有多说话。其中一个男人蹲下身子扯开了库洛姆身上的白色风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管不明液体。液体装在和免疫血清相似的容器里，唯一不同的是那管液体的颜色是一种黏稠又像极了血液的红。男人从另一个人手中接过注射器，把那管血红色的液体缓缓打入库洛姆的上臂。

「这是什...」

强行被注射进不明药物让库洛姆惊恐地挣扎着。原本应对什么场面都毫无波澜的蓝色瞳孔骤缩着，抖动着，已经无法再稳定地去看着任何物体。当一整管液体都被注入机体时，他感觉有一股滚烫的东西在自己的静脉里脱缰野马般奔腾，似乎下一秒就会撕碎血管壁炸裂出来。

「嘘，这是让你无法关闭痛觉系统的药。」

几个男人对视了一下，给库洛姆打药的那个男人把食指放在唇上直接点明。后面的几个人发出了难听的笑声。

「你们...」

他不想再说话了。他感到自己快要虚脱了，每吐出一个字似乎都要消耗大量的能量。他只能任凭那些男人拖起他的手臂，撕扯开他的衣物，将自己的双腿和肢体摆弄成各个姿势。但当一个男人将勃起的阴茎整根捅进他干燥而又从未被开拓过的后穴时，剧烈的疼痛还是让他发出了干涩的哀嚎。

「妈呀。原来兰斯顿少爷都没有做过，这下可好，给咱们捡到宝了。」

几个男人相视一笑，开始猜拳争取下一个强奸的位置。他们决定赢的人可以享用后穴和口腔，输的人只能在一旁先撸直到能争取下一轮的插入。

「拜托，能不能让他安静点？」

「你懂什么？会叫的才有意思啊，在这里又不怕他的那些队友找上门来，我们早就在这里装了很多通讯信号屏蔽装置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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