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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炮友想转正 26,1

[db:作者] 2025-08-08 09:32 5hhhhh 9020 ℃

铁锹往松软的泥土里一插,稍稍用力一抬,几个黄澄澄的土豆从深色的泥土里露了出来,钉崎猫着腰用手扒拉着覆盖在上面的黑泥,然后抓住藤蔓轻轻用力一拉,一连串大大小小的土豆就跟着全部被拽了出来。钉崎欣喜地瞧着这颗长势喜人的土豆,抖了抖上面的泥土,然后把土豆摘下来装进了身旁的竹筐。筐子里已经装了不少,都是她劳作了大半日的成果,为了能赶在冬天的大风雪来临前尽快把秋收的作物收回来,她今天一直在地里忙活。

小的时候,钉崎也会帮奶奶干农活,不过随着她慢慢长大,对新鲜事物的日渐向往让她越来越厌倦下地干活这种枯燥无味的事情,每次都是干活干到一半就找借口溜出去玩了,索性奶奶也不指望她,总是一个人闲来无事就默默地把那些农活都干了。

这片菜园子虽然地方不是很大,但奶奶一直把它当成孩子一样细心照顾,可以说除了钉崎,这大概可以算是她的第二个“孙女”,尤其是当钉崎不在家时,奶奶更是把所有的心思花在了各种蔬菜的种植上,甚至在生病住院期间她也总是记挂着菜园子里的土豆和萝卜。每年秋天的时候都是忙着收获的季节,除了作为自备的过冬食物,奶奶也会拿去市集卖,虽不能卖多少钱,但最主要的是借着卖菜的名义去市集凑热闹找熟人聊聊天回忆回忆过往的光阴,这应该算是她们这些乡下老太婆特有的社交方式。收摊的时候她们会将卖不掉的菜互相交换,也算是让乡里乡亲都品尝一下自家今年的收成。

今年的秋收奶奶是做不了了,钉崎理所应当地扛下了这个重任。虽说一开始因为久未操持农活而有些生疏,不过只需稍加练习也就慢慢找回了小时候的感觉,大概也是刻入身体的记忆帮了忙,所以钉崎越干越顺手,自然也因为这样,另一个从未做过此事的生手可以将她当做完美的学习对象,虽然一开始钉崎并未指望他能帮上忙,甚至想赶他走,不过这个人就跟在回来的路上一样,无论钉崎怎么暗示明示,他都坚持要留下来,弄得钉崎毫无办法。她对这一切感到既烦躁又困惑,一切都是从他突然出现在列车上开始的……

当时在列车上,伏黑冒冒然地出现在她身旁的座位已经够让钉崎惊讶了,不过之后她就想到肯定是真希姐通知了伏黑。尽管他没有来得及参加奶奶的丧事,那时的他尚还在法国,赶回来时她又恰恰要带着奶奶的骨灰回老家了,所以紧赶慢赶他终于在列车上追上了她。

“你不用这样的。”钉崎心里惊起了一片骇然的涟漪尚未平复,不过面上她还是以疏离客套的方式对待他的出现。

“之前受伤住院我也受到了奶奶很多照顾,所以这是我应该做的。”伏黑看着钉崎手里的骨灰盒,脸上带着几分歉疚与哀思。

钉崎无法反驳,也无心再去管他,就任由伏黑陪了她一路。他们下了列车后还需坐小巴才能到钉崎家,临上车前钉崎又再次委婉地表示心意到就可以了,不用这么辛苦跟她回乡下,毕竟路途冗长,乡下环境条件一般,怕委屈了这位大城市出生的少爷。

伏黑对此一点犹豫都没有,他依然坚持和钉崎一起坐上了回乡的小巴。他们坐了很久很久的车子,在一路颠簸下终于到了站,下车后又走了一段乡间的小路才终于看到了一座坐落在田埂边的房子。

“到了。”钉崎低头摸着手中的骨灰盒,“奶奶,我们到家了。”

伏黑望着四周的环境,这里就是钉崎从小长大的地方,这儿没有高楼,但是有广阔的天空,这里没有霓虹灯广告牌,但有数不尽的田野和茂密的山林,这里没有太多的人,只有零星几个在田野里劳作的人以及几个稻草人。虽然钉崎一路上都在跟他打预防针,说这里环境怎么不好,不过伏黑倒觉得这里很美,至少这里很宁静很安逸,天空也很美,在这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靠着自己在田里种出的东西过活对伏黑来说也是种不错的人生。

“喂,你怎么了,是不是很失望?我早就叫你别来了。”钉崎站在门口回头望他,脸上带着一副我早就知道会这样的神情。

“没有,我很喜欢这里。”伏黑拉着行李大步跟上,走到钉崎面前。

“真的假的?”钉崎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似乎打心底认为这只是他的客套话。

钉崎把自己以前的房间整理了一下让给伏黑住,自己住在奶奶的房间。伏黑放好行李后,就把屋前屋后走了一遍,这房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有些老旧,如果好好翻新一下,想必也是很不错的。他在参观完屋子后经过钉崎的房间,看到她正忙着把柜子里的东西翻出来整理,明明坐了一天的车,她也没有先休息一下,就已经开始忙着收拾了。

钉崎只是觉得一安静下来就会想到奶奶,尤其是面对奶奶生前住过的房间,所以她就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做,趁着有空整理一下奶奶的遗物。她从奶奶的柜子里把她的衣物一件件拿出来整理打包,以及很多零零碎碎的东西,其中有一个老旧的饼干盒,钉崎知道这是以前奶奶用来收藏一些重要票据的,她从里面取出了几张散乱的单据发票,在翻到最底层时看到了一张照片,钉崎以前从未见过这张照片,也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那是一张结婚照,帅气的新郎和美丽的新娘对着镜头露出了羞涩却难掩幸福的笑容。

“这是你的爸爸妈妈吗?”伏黑见她拿着照片发呆,也好奇地凑过来看,他一眼就看出这对男女跟钉崎在长相上的相似之处,所以非常容易猜出照片里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钉崎也很迷惘,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父母,也没有见过他们的照片,因为奶奶跟她说爸爸妈妈在一场火灾中去世了,所有的照片也被烧没了,可她不知道原来奶奶一直还藏着一张照片,可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她呢。

“奶奶就是喜欢自作主张。”钉崎不消多久就想通了这个问题,“她大概不想看到我整天沉湎于去世的父母,所以才断了我的所有念想,没错,这就是我奶奶的风格。”她很快就对这个问题释怀了,然后把照片放在要带走的一堆东西里。

伏黑看她并没有真正责怪奶奶,也就放下了心。他帮钉崎把打包好的东西都搬去储物间,两人忙活了半天,当他把最后一箱东西摞好准备出来时,在角落的缝隙里发现了一本掉落的册子。他掏出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钉崎的名字,像是出自一个孩童的手笔,伏黑不禁觉得有些可爱。出于一种强烈的好奇他翻开了册子的第一页,原来这是一本相册,而恰巧这时钉崎拿着整理好的杂物进来,看到伏黑手上的册子,立刻从他手里抢了过去,这竟是自己之前找了好久的相册,原来被放在了这里。

伏黑才翻看了两页,前面几张都是宝宝的照片,他猜想那一定是钉崎小时候,因为她们的眼神一模一样,圆溜溜的琥珀色双眼像是在策划着什么坏点子,透着一丝古灵精怪。

“你看了?”钉崎抱着相册斜着眼问伏黑,因为她察觉到了他脸上古怪的神色和戏谑的目光。

“嗯。”伏黑老实地点点头,“第一张是个没穿衣服的宝宝。”

“啊!可恶!你这个家伙!”钉崎脸都红了,举起手中厚重的相册想打伏黑,却脚下一滑,身体朝前扑去,幸好伏黑及时搂住了她,不过两人还是差点摔在一起。

在这惊魂未定的一刻,伏黑能听到她压在胸前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在这个昏暗、拥挤的储物间,一男一女紧贴在对方身上,任谁都能感受到那种潮热的气氛。

“我能看吗?”伏黑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正在踌躇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钉崎也只能微不可查地点点头,将手上的相册塞到了伏黑怀里然后迅速逃离,“看完还给我!”

伏黑捧着这本珍贵的相册坐到了后院门廊上,就着明亮的光线一张一张细细翻阅着。钉崎特地端来了泡好的茶,一边喝茶一边默默地看他翻相册。

这本相册记录了钉崎从出生到长大的每一个重要瞬间,应该说奶奶在这一点上出乎意料得细心,虽然她自己不爱拍照,但却很喜欢收集孙女的照片,足可见这位冷面心热的老人家有多疼惜自己的宝贝孙女。

伏黑一页一页看得很认真,看钉崎胖乎乎肉嘟嘟裹在小猫咪玩偶服里的样子,看她穿着幼儿园校服背着小挎包头上别着花夹子的样子,看她穿着JK和同学在校园门口合影的样子,看她参加校园祭扮成女鬼的样子,钉崎见伏黑盯着这张照片发愣,立刻伸手挡在了上面,“不许看这张,小心晚上做噩梦!”

伏黑知道她不好意思,于是又翻过一页,没想到印入眼帘的是更加让人瞠目结舌的,她跟坏相两人反串表演舞蹈的照片,钉崎穿着男装,还贴着假胡子,一副大男人的样子,坏相穿着女人的长裙化着浓妆戴着假发依偎在钉崎的怀里,怎么看怎么让人忍俊不禁。“这个也不许看!”一旁的钉崎又立刻用手挡住,这是当年她跟坏相两人在舞蹈班认识后结成搭档一起参加活动时拍的,钉崎对这张照片没什么特别好的印象,甚至觉得有损自己美女的形象,不过坏相很喜欢,非要印两张强行让钉崎保留做纪念。

“为什么都不让我看,挺有趣的。”伏黑被钉崎的手捣乱,一会儿不让看这个不让看那个,明明都很可爱。

“好了,你都翻完了,还给我。”钉崎很快收回了相册跑进了屋里,不知道准备把它藏到哪里去。伏黑坐在那,喝着她泡的茶,轻轻地笑了起来。

回来的第二天,钉崎把奶奶的骨灰安葬在了墓园,跟奶奶相熟的老邻居老朋友也都来祭拜了奶奶,并且都不约而同地把陪在钉崎身边的伏黑误以为是她的男朋友。钉崎一开始还会辩驳一下,不过面对这些上了年纪耳朵不好、记性不好或是索性根本不信的乡下长辈们,到后来她都懒得再解释了,反正等处理完奶奶的事他们也是要走的。伏黑就更是没有去解释的意思了,他只是谦逊诚恳地接受着这些热心长辈的嘱托,表示一定会好好照顾钉崎,而钉崎听到他的话则一脸复杂地向他投去一瞥。

等吊唁的人都离去后,墓地只剩下了他们两个。钉崎不舍地看着面前崭新的墓碑,心中又是一阵难以抑制的悲痛。伏黑则庄重地在墓前双手合十,闭上眼默默地祷告着,然后鞠了个躬,拉着眼圈又红了的钉崎慢慢走出了墓园。

到此,奶奶的丧事算是全部结束了,从她生病开始一直到现在,钉崎早已经身心俱疲,一等所有的事情尘埃落定,不堪重负的身体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一样迅速萎靡。从墓园回去后她就一直睡,睡到傍晚伏黑想去叫她起来时才发现她额头烫得厉害。伏黑给她喂药喝水,还给她熬了粥喂给她吃,不过钉崎一直迷迷糊糊的,没吃几口就躺下了。伏黑内心很焦急,晚上一直守着她。半夜,他躺在她身旁,听到她陷入梦境后不停地呼唤奶奶,伏黑握住她不安的手,她似醒非醒地睁开眼睛,然后迷茫地叫着他的名字,就这样一直折腾到了凌晨时分,钉崎才慢慢退了烧,终于睡得安稳了一些。

第二天,伏黑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钉崎的情况,当他的手心贴上她的额头时钉崎就醒了,她知道昨天是伏黑照顾了自己一夜,心里还是很感动的,同时也很庆幸,庆幸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醒了?”伏黑见她不发烧了,心里也松了口气,“饿不饿,我去做早餐。”

“要你这个客人照顾我,真是对不住。”钉崎伸了个懒腰,掀开被子,她觉得自己今天的精神好多了,“我已经好了,没关系,我来做早餐好了。”

伏黑对此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离开了房间。钉崎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是空落落的,她很想说能不能不要再对她这么好了,这算什么呢,是给她造成一场完美的错觉吗。

吃早餐时,钉崎又委婉地向伏黑下达了逐客令,“奶奶的事都办完了,很感谢你为奶奶做的,她泉下有知一定很高兴,你也出来这么久了还是早点回去吧,反正我这也没什么事了。”

伏黑端着碗的手顿了顿,然后用筷子搅动着碗里的味增汤,“不急。”

钉崎见对方不急不慢的样子有些无奈,“你不用回去上班吗?”

“我请过假了。”

“五条能让你请这么久?”

“嗯。”伏黑没跟钉崎说过,现在的他因为经常要帮重病缠身的直毘人处理禅院家的事,所以在W.T社的工作早就是来去自如,这一点五条也是默认的,因此也不用再特意请假。

钉崎有些无语,“这里什么也没有,你呆着不闷吗?”

“那你怎么还不走?”

“我还要把奶奶的菜园子处理一下。”钉崎瞄了眼窗外的光景,现在已是秋末初冬,再不把菜收了,怕是过几天降温下雪菜都要被冻坏了,奶奶要是地下有知非骂死她不可。

“我帮你。”

“不是吧,大少爷,你会干农活吗?要挖土豆和萝卜,又脏又累的,不适合你吧。”钉崎瞪着眼睛看他,连她自己都已经很久没干这个活了,更何况这个从小在五条庇护下长大的少爷。

“你看不起我?”伏黑放下碗筷看着她。

钉崎发现伏黑虽然时常摆着一张扑克脸,但她却可以很轻易地感应出他的真实情绪,就比如现在,他瞪着两只眼睛望着她,眉头也没怎么皱,但钉崎就是知道他不开心,甚至还有些不服气,这让她不禁想到之前两人在W.T社暗中较劲的那段时间,她都很难看出他真实的一面。

“好吧,你要干就干吧。”钉崎决定投降,不再费力说服他。

吃完早餐他们就一起去了地里,今天的任务是要把所有的土豆都收回来,钉崎从后院拿了两把铁锹和竹筐,丢了一把给伏黑,在看到他身上浅色系的衣服时暗自在心底发笑,却又故意不去提醒他,也许她就是坏心地想看他弄得一团糟,好让他知难而退。钉崎自己则穿着一套深色的工装,戴着一顶草帽就下了菜园子,虽然现在已经入冬,不过气温尚还可以,尤其是今天的天气很好,在大太阳底下干活,时间长了也还是会感觉有些热。

伏黑并没有急着干活,而是先在一旁细细观察着钉崎的每一个动作,钉崎也不跟他说话,只是任由他在边上看,等她挖了两棵土豆再抬起头时,伏黑已经不见了,她还以为是这家伙终于发现了干农活有多么枯燥无趣已经心生悔意,谁知突然看到身边的竹筐里被丢入了几个土豆,她抬起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深色衣服的伏黑站在那,一手拿着铁锹,一手沾着泥,脸上隐隐地带着一丝兴奋和得意,似乎是想说他成功挖出了土豆,这没什么难的。

“这是你挖的?”

“不然呢?”

两人目光相对,都有一种不服输的气势,最后他们决定来一场挖土豆的较量,看谁挖得最多最快,于是在这场高效率的竞赛之下他们很快就完成了今天的任务,挖光了地里所有的土豆。

“我赢了。”钉崎数完了两人的土豆,自己遥遥领先。

“你那筐里,还有我第一次丢进去的。”伏黑指出了一个被钉崎刻意忽略的事实。

“那……那你还记得你放进去几个吗?”钉崎硬着头皮问道。

“不记得了。”伏黑摇摇头,其实他是记得的,不多不少正好五个,不过,如果钉崎从她那筐减去五个的话她就输了,而且他还没说两人比赛前她先挖的那些呢。

“那不就得了,就这样吧,你要是不服,明天再战,我们比挖萝卜。”钉崎知道自己占了好大的便宜但不想提,因为她不想随随便便输给一个今天刚会挖土豆的新手,于是为了不再深究这个问题,她主动搬起竹筐准备进屋,却被伏黑一把抢了过去。

“你病刚好,别这么累,快进去休息,这些我来搬。”

钉崎见他这么体贴,心里暖洋洋的同时也有些罪恶感,谁让自己就想着怎么欺负他呢。“好吧,看在你这么照顾我的份上,今晚我做土豆饼给你吃,这可是钉崎家特制,别的地方没有哦!”

“好!”

钉崎做的土豆饼很好吃,可以说是伏黑吃过最好吃的,他一口气吃了好几块还意犹未尽,为什么呢,同样是土豆饼,为什么钉崎做的味道这么好。

“是你太饿了吧,而且这是你亲手挖的土豆,所以才会觉得特别香吧。”钉崎好笑地看着他,她也是按照奶奶以前教的方法做的,其实并没什么特别的,伏黑的捧场有些过于夸张了。

钉崎说得其实也没错,只不过她不知道,做这个饼的人也很重要,也许正是因为出自她的手,带着她的一点心意,所以才让这些土豆饼成了最美味的东西,伏黑吃着饼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钉崎,心里如是想到。

第二天,伏黑被钉崎领到了菜园另一边的萝卜地,地里的萝卜叶随风摇摆,一眼望过去就像一片绿色的海洋,有些白白胖胖的萝卜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土里露了出来。

伏黑戴着钉崎给他的帽子,脖子上围着擦汗的毛巾,穿着工装和胶鞋埋首在萝卜地里,俨然是一副务农小伙的样儿。钉崎拍了拍萝卜上的泥然后扔进了筐里,她看向另一边伏黑的进度,发现他的筐子已经快满了,下意识危机感爆发,又埋头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休息一下吧。”不知道干了多久,钉崎的腰已经酸得发麻了,伏黑伸手把茶杯递给她,这才感到喉咙好干,她擦了擦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伏黑又拎着水壶给她倒了一杯,“累不累,要不你去边上坐一会儿休息一下。”

钉崎确实感觉有些累了,一是体力有限,二是大病初愈,所以她就坐到了屋后的门廊上,太阳晒得暖洋洋,让刚刚干活出了一身汗的钉崎有些热,不过幸而今天的风很舒服,微凉的风吹干了她额头上的汗水,轻拂着她的脸颊,像是小时候奶奶哄她睡觉时的轻抚,她渐渐眯起了眼睛,在和煦的阳光和微风的轻拂下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等她醒过来时,只觉得全身精力充沛,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盖在身上的毯子滑落在地,她起身捡毯子的时候看到菜园里已经没有了伏黑的身影,而且萝卜地里已经光秃秃的了。

“你醒了?萝卜我都搬到仓库了。”伏黑从里面走出来。

“你全都挖好了?”钉崎惊讶地看着他,又跑去地里检查了一遍,确实都挖完了。

“你吃吗?”伏黑伸手将一个洗干净的萝卜举到钉崎嘴边,钉崎也不客气,大口一咬,嗯,果然是自家萝卜的味儿,真是清甜。

“你好坏啊,趁人家睡着偷偷拔光了萝卜,你这是作弊!”钉崎一边啃萝卜一边抗议道。

“你没听过龟兔赛跑的故事吗?”

“你说我是兔子?”钉崎皱着眉,“那你就是乌龟喽。”

“总之,今天是我赢了。”伏黑不想跟她争辩他是不是乌龟的问题,扭头朝屋里走去,钉崎却不依不饶,“你刚刚是故意的吧,叫我去休息,是不是就想等我睡着你好作弊?”

“我是让你休息,又没叫你睡觉,你自己偷懒不能怪我吧!”

“哼,反正你赢得不光彩!”

“随你怎么说吧。”

奶奶种的土豆和萝卜收成很好,不过对钉崎来说太多了,于是她跟伏黑一起把土豆和萝卜打包好,挨家挨户分给了跟奶奶相熟的邻居们,大家都很高兴,还给他们送了回礼,住在山脚下的大叔送了他们自家酿的米酒,离他们家只隔了两块地的大婶送了自家的腌肉,钉崎还顺便把之前因为奶奶生病寄养在他们家的两只猫一起接了回来,还有住在靠湖边的爷爷把今天钓的鱼送了一尾大的给他们。

本来是出去送东西的,结果变成了满载而归,所以今天的晚餐特别丰盛,有钉崎自制的土豆饼和腌萝卜丝,有蒸肉,有鱼汤,还有醇香的米酒。可能是因为这两天劳动量都很大,也可能是因为这些食材都带着乡间的质朴之味,让早就习惯都市生活的两人都觉得异常美味,尤其是伏黑这种从未在乡下呆过的人,在他看来,每一样食物的味道都是那么惊艳,让他不知不觉就着这些菜肴多喝了好几杯米酒。

而钉崎虽然小时候常常吃这些东西,不过因为长大后的叛逆,加上这几年都不在老家,导致她也快要把这些味道忘记了,不过通过这几天的整理、劳作,再次品尝这些东西的时候,不管是味蕾还是心境都起了很大的变化,尽管这些食材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是吃在嘴里,却带出了很多对往昔的眷念和留恋。

“奇怪呢,小时候一直都不觉得这些东西好吃,我只想跟同学去吃汉堡薯条,想吃牛排、披萨,现在想想那些东西也没什么好吃的。”钉崎嚼着清甜爽口的萝卜丝,真觉得是比汉堡披萨美味百倍的东西。

“那可能是你小时候吃厌了吧,小孩子不都喜新厌旧嘛。”伏黑夹起一块土豆饼,这是他今晚吃的第四块了,钉崎知道他喜欢所以特地多做了一些。

“就说这米酒吧,酿得真是好,我觉得一点不比那些葡萄酒差,为什么喝它的人那么少呢?”钉崎撑着下巴,摇晃着手上的酒杯。

伏黑也很赞同钉崎的话,相信这坛刚拿回来的米酒一定是过不了今晚的。不过,两人并不知道的是,大叔自酿的米酒是万万不可小觑的,这酒虽然入口清甜温和,但却后劲十足,很多人都因为轻敌而上了当,所以这两人接二连三的几杯下肚后,眼神渐渐都染上了一层微醺,神情也有了几分醉意,但是当事人仍没有清晰地认识到这个问题。

钉崎只是觉得有些热,她想大概是因为坐在对面的伏黑目光太过灼热的关系,就像两盏明灯似地照耀在前方。她想到这几天他的种种表现,好像跟一个男朋友没什么分别,可是他们明明不是那种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可是为什么呢,他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他不是应该讨厌我,永远不想再见到我吗?难道他忘记了那些事?忘记了我对他造成的伤害?如果他们都能够失忆,忘记那些曾经发生的不快该多好,就只当是普普通通地相遇相识,那他们是不是也许早就可以……

伏黑不时地看着对面目光渐渐有些呆滞的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对面的人似乎一整晚都在盯着他,弄得他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上去有很多话想问,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她的眼神又渐渐染上了一层哀怨、不甘,她到底是怎么了?

“喵……”两只猫吃完了丰盛的鱼肉大餐后向餐桌边的两人跑来,一边一个选择了一个绕脚的对象,将身体和尾巴紧紧贴在这个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腿上。正落入沉默的钉崎和伏黑不约而同地看向脚边,然后一起把撒娇的猫咪抱在了怀里,再又同时看向了对面抱着猫的人,两人欲言又止,只能听到怀里的两只猫不停地喵来喵去,不知道是不是在用只有它们俩知道的语言吐槽这两个明明有话要说却只会大眼瞪小眼的人类。

“你……”

“你……”

终于,两人一起打破了沉默,但一同开口的下一秒,又一同陷入了尴尬,还一同红了脸,幸而这里的灯光不是那么亮,除了彼此眼里的明灯,应该看不清脸上的红晕。

“你为什么要帮我这么多!”到底还是钉崎最先忍不住,她的嗓门有些大,还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我奶奶,还是我!”

伏黑被钉崎突然扔过来的直球搞得有些懵,但是随即从她的种种表现上看出她应该是喝醉了。

“为什么不说话!”钉崎看他沉默有些着急,一时忘记了怀里的猫,站起来一把拉住了伏黑的衣领,凑到了他面前,“你是不敢说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伏黑抓住她揪着衣领的手,“只是这个问题,我以为很简单。”

“啊?”钉崎对他这种拐弯抹角的回答方式相当不满,“什么意思嘛,话就不能说清楚。”

“你喝醉了,去睡觉吧。”伏黑不想跟醉鬼讨论这个问题,尤其是这样一个需要被认真对待的问题,可当他一站起身,才发现自己也有些晕乎,不过他还是稳住了自己,也扶住了东倒西歪的钉崎。他看了一眼桌上快空了的米酒坛,嘟囔了一句,“这酒也太猛了吧。”

“什么?你说谁猛?”钉崎以为他在说他自己,“你吗?你这个家伙连我的问题都不敢回答,还猛……”

伏黑深吸一口气,他低头看着她贴在胸前的脸,钉崎的眼睛就像一只发脾气的猫一样,鄙夷的目光落入他的眸子中,“好,我告诉你,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才想对你好,怎么样?”

面对这句坦荡荡的表白,钉崎愣住了,错愕和惊喜在她的眼里斗转星移,但是下一秒她又给与了一个出乎意料的反应,她一把拍开伏黑的手,“骗人!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为什么那时候要那么凶地吼我,为什么就那样看着我走不拉住我,为什么我去了英国你也一直不来找我!”她似乎越说越生气,质问的声音越来越大,她气得两眼发红,随即撒腿就跑一路跑进了伏黑的房间,大概是因为喝醉了,所以忘记自己已经把房间让给了伏黑。

伏黑听了钉崎的质问,百口莫辩,他晃了晃有些发晕的脑袋,然后追着钉崎跑进了房间。他看到被子隆起了一座小山,隐隐地传来啜泣咒骂和哭诉低语的声音。他侧身躺下来,伸出手揽住这座小山丘,无声地安慰着她,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也知道眼下并不是解释的最好时机,他想等她清醒后,再好好告诉她,关于那些问题的答案。

许是因为在被窝里埋得太闷,醉得迷迷糊糊又缺氧的钉崎还是忍不住把被子一把拉了下来,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翻了个身,把脸对上了伏黑。昏暗的房间里只有窗外的月光投射进来,她眯起的眼睛看到的是无数次在梦里见到的,那双好似祖母绿的眼睛,她下意识地认为自己又落入了梦中,伸手摸着伏黑的双眼,然后慢慢向他越靠越近,向着这个温暖的怀抱涌入。一只手抚上了她的发丝,唇间传来似有似无的气息,那是属于他的气息,她沉醉于此,就像是今晚的米酒一样令人沉迷,她在这似梦似幻的夜晚里渐渐心生愉悦,因为只有在梦里她才会放纵自己,去坦然地渴望他,渴望他的一切。

第二天早上,钉崎是被门外的猫叫声吵醒的,从宿醉中清醒过来的她看到自己竟睡在了伏黑的房间,还像个八爪鱼一样趴在他怀里,她立刻手忙脚乱地从伏黑身上滚下来,不过她的动作也惊醒了身旁的人。伏黑揉了揉眼睛,很自然地又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你醒了,昨晚你喝多了,怎么样,头疼吗?”

“我喝多了?”钉崎这才想起昨晚那坛被他们干得差不多的米酒,早知道这米酒后劲这么足,就不贪杯了,糟了,昨晚不会又……

伏黑坐起身,看钉崎紧张无措地一会儿看看自己一会儿望望他,知道她在想什么,对于这点,伏黑也挺无语的,本来昨晚气氛已经非常到位了,那场暗夜里的吻就像是灵动闪耀的焰火点燃了他心中积攒已久的冲动,他正准备顺着事情正常的走向继续,谁知刚帮她脱掉了外衣耳边就传来了轻扬缓慢的呼吸声,对,没错,她睡着了,还发出了小小的可爱的像猫一样的鼾声,这让伏黑既费解又郁闷,最后只能无奈地搂着这只贪睡的猫一同进入了梦乡。

“你放心,昨晚无事发生,你睡得很沉。”伏黑为避免尴尬,率先起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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